傻妃传第33部分阅读
傻妃传 作者:rouwenwu
。但是,大概是那一个皇子的哭声,弄得他一时心软,又没下毒手。
“荷儿。”清儿放下了奏折,看着碧荷喊。
碧荷抬眸,回视着清儿,露出疑惑,“清儿什么事?”
人生最大的失败(2)
清儿俨然起身,迈向碧荷,肃然说:“秦碧荷已经死了,就是说,你和太子没关系。你是我的——叫楼月影。”
闻言,某人无礼他的严肃,眨眼一笑,调皮说,“嘻嘻,你天天还是喊荷儿啊。”
清儿一怔,接着,不由浅笑。
他常常改不了口,因为习惯了。
碧荷是在心底却暗暗叹息,人生最大的失败,就像她目前这样,让自己身边的人活得不快乐,也感觉到不安。清儿在不断强调着,她是他的,不外乎是心中的不安造成的。
失败啊失败,她月影的古代人生同样是大大的失败着。
反省,看来很有必要来一场深度的反省!
她承认自己的性格很坏,很糟糕,也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好人……
“嗯。”碧荷朝清儿伸出了洁白的小手。
清儿没怀疑就握住了。
她拉着他坐了下来,自个儿很快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清儿,谢谢你。”
“???!”清儿眼中闪过疑问。
碧荷一翻身子,即抱住他的腰,脸颊朝在他的肚子上,闷闷的声音响了,“我是不是很可恶?总是让你这么不安……”
“……”
清儿微微一凝,身子也僵了僵,眼中露出一丝意外,有些情绪在浮动着……
这一夜,碧荷和清儿在一起,形影不离的,粘得很紧。
翌日,清儿上朝。
他经过商议,排除了部分的大臣发对,让楼玄厉挂帅,出师镇守边关。
于是乎,京城又传出。
新帝任命前太子挂帅,心无嫌疑,重情重义,胸襟也格外宽广,前无古人等等,一番番赞美不绝,听得碧荷美滋滋的,比清儿还得意。
清儿实在拿她没办法了。
三天后,碧荷软硬兼施,再磨来磨去,终于得到清儿的允许,出宫回茶楼一趟。
不妙啊不妙(3)
碧荷拒绝了清儿想扔下政务随她一起出宫,就是祸水,也只是偶尔做做,别常常做。而且,她还甩掉了清儿安排的侍卫,说要保护他自己的妃子什么的。
换句崭希话说的,目前,她不找人麻烦,那人就应该烧香拜佛了。
一踏出皇宫,某人小脸就蔫了。
咋办呢?
回到茶楼,就要面对红岑,可爱的小娘子,要不要带着他私奔?
……
以前,就是左拥右抱,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说明,这种时候是在逛鸭店。一脚踏无数条船,也是理直气壮,呃,说错,应该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会有罪恶感或者内疚什么的。
怎么办呢?
全收,貌似有点不切实际。
真这样做,极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里最放不下是谁?
最想谁?
惨了,貌似个个都想要……
某人一路在纠结,在皱眉,在苦恼着。
说反省,对她来讲,也仅那么一会儿。
人有一种天性,是很难改变的。
当到达月影茶楼门前时,她不用再纠结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纠结。
平时门庭若市的茶楼,此时冷冷清清的,紧闭着大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开门做生意?!
碧荷瞧了瞧门,外面上锁了,不用推也不用敲门。
崭希去哪里了?
红岑又去哪里了?!
蓦然间,碧荷稍觉得有种不妙,好像有事将要发生!
她着急的奔向后门,没从外面锁,就是说,里面还有人了?那些店里的人呢?
她急促的敲了敲门。
半晌,来开门的是满脸愁云的掌柜。
碧荷踏入店中,即觉得格外冷清,和平时热闹喧嚷的对了反比。并不见崭希,也没有见到红岑,店员也全不在这里。
她马上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入狱和不知所踪(4)
碧荷没有料到,自己仅是进宫三天,外面的全变了!
红岑入狱,崭希不知所踪。
碧荷严肃的问着掌柜,“你确定有人带圣旨传大当家进宫吗?”
掌柜诚然道:“是的,前天清早,有几个宫里来的太监,拿着圣旨就上二楼了,接着,大当家就跟着他们出去了,便没再回来。下午,店入就闯入一批官兵,说捉拿朝庭要犯,搜、搜的,上楼捉到了红公子。”
碧荷绷着脸。
红岑曾经帮过楼歆,暗中做过不少事,查出来给捉去了。说来,崭希和她,也是朝庭要犯,闯入皇宫,杀人无数,那也是死罪一条!一开始,朝庭没追究,她以为就过来。她也觉得清儿和楼玉瑾会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她没多留意,只是红岑的事——是她疏忽大意了!
她应该一早就带他离开京城,隐姓埋名。
碧荷迅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扫了一眼,很整齐,没有动过?
眼前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她快步的走到床前,摸了摸枕头底下,枪还在。
红岑的药也还在,幸好当时没有把药给他。
不然,他让人捉了,很可能会给搜去的,到时找不回来就麻烦了。
现在应该去找谁?
她默然的倒在床被了,看着帐顶发呆。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应不应该相信清儿?”
圣旨啊……
她第一念头,就是清儿行动了?!
清儿的不良记录,曾经差点灭了崭希。
那时,她就觉得,如果让清儿知道她还和其他男子走得近,这男的就死定了。还有那天清儿问了,崭希重要?还是他重要?为了留住她,清儿会不会把红岑送上刑场,再暗中把崭希给……
朕的爱妃真懂事(5)
蓦然间,碧荷呆不下去了!
她让掌柜的备了一匹马,说一会出门。
便迅速的把自己一身繁琐的女装换上方便行动的装束。
带上了家伙,有种随时可以要人命的准备。她没马上进宫,而去在京城的崭希平时常出入的地方,青楼酒肆,馆子等逛了一遍,查问了一翻。问到人的基本说,有二天没有看到人了。
这一下,碧荷方直接进宫。
因为身上有清儿给的令牌,不仅可以随时在宫中行走,还能随时出入皇宫。
清儿正在御书房会见几个朝中大臣。
碧荷在外面,和几个太监瞪着眼,那些宫人只有低头的份。
他们怎么敢硬拦碧荷,不过,她刚踏入,一见他在会见群臣,即退了出来。
不能太过着急,皇帝就是皇帝,也要面子啊。
她说服着自己不能任性……
冷静啊冷静,一定不能冲动,要忍一忍!
她在外面,并没有等多久,大臣们即纷纷退出。
这时,清儿也出来了,浅笑问:“来了,又退出来。朕的爱妃真懂事了。”他的眸子中,满带着宠溺。
碧荷勉强的回了他一个笑容。
踏入了书房,接着,她转身把门四扇门全关上了。
清儿淡笑看着她,刚才他就是瞥见她进了又退出去,就尽快的结束和大臣的谈话的。
“荷儿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微微的皱眉。
碧荷按着门,深呼吸了一翻,再转过身肃然的看着清儿,“清儿,他们人呢?”
“就知道,你回来不是为了我。”清儿转过身,笑容也敛起,步履不紧不慢的迈往书案前坐下。
碧荷驻立在书案前,并没有靠近清儿。
要让他徇私(6)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很冷静,也没有生气。
清儿翻了翻奏折,垂眸批阅,却启唇淡然道:“红岑已经定罪,三天后问斩。”
“清儿!!”碧荷大惊,眸子微睁,似乎没料到这些真是清儿做的。
他竟然可以说得这般云淡风轻。
难道他的心胸真就这么狭窄,容不下一颗沙子?一个人吗?
看错他了吗?!
“荷儿,红岑犯了什么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晓得的。”
“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搬上台面上来讲,朝庭也不用追究的!罪,也不会公开的,对不对?”碧荷反而异常的冷静,红岑的罪,就是曾经和清君门做对,帮着楼歆暗中搜集情报。但这种事,清儿可以包庇的,就像她一样,杀了那么多人,还不是一样安然没事?
清儿承认,“不错。”
“为什么你不包庇一回?”
“我有何理由要去包庇他呢?”
“他是我朋友!”
“但不是我的朋友。”说穿了,红岑若死了,对他还少了一份障碍,除去了一块心病。
碧荷沉默了,只在站在原地,凝视着清儿良久。
若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清儿,她又会怎么做呢?没有如果,因为眼前的人就是他。没想过,会面对这种情形和尴尬的局面。
清儿没有错。他只是在秉公办事。
她呢?要让他徇私吗?
貌似,无理取闹的人,是她自己。
这事,暂时先搁一下。
“清儿,崭希呢?”她尽量令自己的语气缓和一点,但还是免不了带着生硬。如今的天下,是他的,她不想给他添乱,劫牢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下策。还有,身边没有崭希,危险也会相当的高出很多。但她身上还有一件东西,能来去自如的。
崭希已经死了(7)
“他?……”清儿把视线从奏折上拉了起来,望了碧荷一眼。
“不错,他安全吗?”
“不知道。”
“清儿!”碧荷提到崭希,还是露同了着急的神色,身子有点僵硬。清儿说,红岑三天后问斩,即是说,目前他还没生命危险。但崭希呢?清儿会不会已经……
“荷儿,有话直说吧。”
“他是收到你的圣旨,才离开茶楼的。”
清儿把奏折放了下来,平静道:“嗯,接着说。”
“接着,就没再回来了,也不见人影。”她看着他,神情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和随意性。
“若我说,我已经把他杀了,荷儿会怎么做?”
“……”碧荷轻抿着薄唇,一只不吭。
“很早以前,我就想杀他。这一回,只不过是行动了而已。凡是荷儿身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早说过,你只是属于我的,没人能抢走。他们两个都该死!”
清儿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温柔,冰冰冷冷的,眸子阴佞带着邪气。
不错,这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因为她在,他才会露出一丝温柔而已。
碧荷听到这话时,全身的血液翻腾了起来!神经也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崭希已经死了吗?死了吗?!她脸色骤变,阴霾中,尽量用平时的语气提醒:“清儿,这种话不要随便说。”
清儿讽刺的扬起唇角,邪邪的浅笑,询问:“荷儿要怎么做呢?我杀了崭希,三天后,还会杀红岑。”
“我再说一遍,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克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紧握的拳头快出血了。
“你会怎么做呢?”
用死能换到答案(8)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崭希是不是还活着?”问出最后一句时,碧荷仅露出一道缝隙的眸子已经透出诡异的光芒。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清儿的唇——
“死了!尸体丢到后山喂狼了。”清儿冷哼一声,长袖一挥的,眸子愤然的转身背对着碧荷。倏地,他听到某中异样,惊得再转身时——
愤然的眸子渐渐的失去,露出一抹痛楚……
她咬破了唇,有一抹惊心的鲜血缓缓的流出,只是那平时调皮的眸子,带着阴森的冷光,“清儿,不要说谎,千万别说谎……”
“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敢跟朕抢女人,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清儿仰天大笑,笑得邪魅,也隐隐约约的带着几分凄然。只是,此时的碧荷未必能听得出,她全脑子只在那一句,崭希死了?
倏地,旁边的一个青瓷花尊莫名的爆碎,清脆的破碎声,令清儿敛起了笑,瞧了瞧,不由扬了扬眉,一把枪对着自己的心脏。
他已经知道这把枪是什么东西。对她和崭希来讲,这就是武器。
他们两个就是利用这东西,血洗皇宫,杀了数千人。
“荷儿想杀我吗?”清儿稍垂着眼睑,淡淡扬起的嘴角还是极度的阴郁、邪魅,“开枪吧,我猜——荷儿不会开枪的,在荷儿心里,我比崭希重要的,对不对?……我在杀崭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荷儿知道我杀了他,会不会再杀了我,替他报仇雪恨?毕竟,我做梦也想知道,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空气异常的凝重,紧张!像黑暗突然来袭,随时会灰飞烟灭,吞噬一切的错感。
碧荷的身子、手,在颤抖着,此时的她,激动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儿冷冷轻笑,“如果用死能换到答案,我也愿意!不后悔的。”
“……”
三天后杀红岑(9)
渐渐的,碧荷的枪垂了下来,目光有点迷惘。
终究,她还是下不了手杀他。
“清儿,我想听实话,崭希在不在天牢?”她还是没办法令自己相信,他会杀了崭希,就为了要知道她心里到底谁最重要。
“人死了怎么还会在天牢呢?”清儿讥讽似的扬起了唇。
“我要去天牢。”她转身往外走。
“荷儿!带着武器进宫,不就是想杀我吗?”她终究还是不相信他。
“……”
“我杀了崭希,如果不死,三天后还会杀红岑的!”
“那我三天后,再来杀你!”
碧荷一挥衣摆,大步的跨出了御书房。
她身上有清儿给的令牌,皇宫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的,包括天牢。
碧荷匆匆的赶到天牢时,见到了红岑。但她找遍天牢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见到崭希。怎么回事?他不在天牢?难道清儿没有把他关到天牢吗?!
“影儿,你怎么来了?”红岑见到她,眼中露出了惊喜。能在死前,还可以再见她一面,也算是上天垂怜吧。他本来就应该毒发身亡的,现在想想,还多活了几天。
“他们——”碧荷想问,他们有没有用刑。她担忧的打量着红岑,见他衣衫还是挺齐整的,没换上囚犯的衣服,也不见血迹,看来没有动用什么私刑。
红岑怕她担心,坦然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呼还挺周到的。”
“崭希呢?”
“诶?崭希是谁?”
碧荷瞧到红岑眼中的茫然和不解,即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崭希和楼玉瑾是两个人,马上换了一个问法。“就是我的搭档,那个王爷。”
红岑回忆,他是在崭希离开后才会被捉的。“他让几个太监请进宫了。”
“当时你在场吗?”
“哦,我亲眼瞧见的。看到他跟几个宫里的太监一同出了茶楼的。再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他怎么了?”红岑也关注着。好像有人也出事了。
救人,出城(10)
碧荷握住牢中的铁柱,紧张问:“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他也给关进来?”
红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牢房,“没有。天牢太大,有没有我也不敢肯定,但这一边是没有的。”因为他没瞧到有人进来。
碧荷拿出了令牌——如朕亲临。
她命令狱卒开锁放人。
狱卒们一瞧那块金牌,哪里还有不放人的道理?马上就由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开锁放人。碧荷带着红岑,有金牌,一路上是畅通无阻。她甚至还命令侍卫牵来两匹骏马,和红岑一人一骑,直接逃出了皇宫。
碧荷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她,直到她出了宫门为止。
“皇上,您用膳的时辰……”总管太监暗抹着冷汗。皇上现在身上早出来的寒意,谁敢接近,谁就有可能会给冻死,但是,如果他不提醒就是失职,到时,怪罪下来,他也难逃罪责。
“下去!不许跟来。”
清儿冷漠的拂袖,俨然的转身往天牢走去……
碧荷和红岑是直接出了城。
她并没有带红岑回茶楼,那一个地方并不安全。
他们奔向十里外的小杨城。
碧荷重新购了一些普通的衣物等。为了安全起见,还买了两套女装,说让红岑见到瞄头不对,就换成女装。红岑一瞧那两件衣裙就头痛,脸色也为难了。
“我这是以防万一。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到时,我去约定的地方找你,如果你敢不来,我——有你好瞧的!”她霸道的警告,还瞪了他一眼。
红岑浅笑,不但不生气,心里还特别暖和,这是一种让人重视的感觉。
碧荷把身上解药给他,也说了,这是楼玉瑾给的。
红岑明白,自己此时在京城,只会给她造成负担。
他连夜赶路,离开了京城。
相约,最迟半年后,在榕城见面。
生要见人,死在见尸(1)
碧荷重新的回到城中。
冷静,也重回到那张漂亮的小脸上。
她是不会相信崭希已经死了的,生要见人,死在见尸。
一开始她是太过震惊了,也太过冲动,脑袋一时间没办法消化崭希的死讯。
清儿一向的脾气,她又不是不了解,那家伙凡碰到她的事就会乱分寸,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偏激的要命!
在气头上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都难说,全部是假的,也说不定。至少,她问红岑时,就没有听到过什么三天后问斩的事。最多,他觉得自己既然打入了天牢,也就是死牢,就难有命再活出去而已。
清儿如果想杀崭希,也不会留到今天。早在他未当皇帝前,不是已经知道崭希比他重要吗?他有时的脾气是很火爆,但如果想引爆,就很少会留这么长时间的。
重要的是,这三天,她一直待在宫中,特别小心的注意他的心情,没有引起他的不安,更没有说过要离开他的。
隔了这么久,再发神经,也有点说不过去。
蓦然的,碧荷把马调头,往茶楼的方向奔去。
天已经黑了,万家灯光的。
路上行人也稀少。
她到了茶楼,进去后,转了一个遍,一个人影也没有瞧到。
掌柜的呢?他不是在京城一个人,无家可归的吗?
她冷冷的扬起了嘴角。
这个掌柜是谁安排的人,她隐约也猜到一点点。
一直没怎么留意,觉得就是他安排的,也无所谓,反正崭希习惯了,她也习惯了,再换掌柜麻烦,现在想想,她的想法还真他妈的天真!简直就是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等着随时把自己和崭希给炸死!
这一个家伙,该死的!(2)
若是清儿,或者崭希不会死,但若是崭希让人利用了,那——
碧荷的心,这一回是彻底的惊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崭希有一天会突然就死了,突然就离开自己了……
出门了,不是奔向皇宫,而是直奔十三王爷府!
一进王府大门,谁敢拦就吃苦头!
王府的人见是她,基本也没怎么拦的,毕竟平时,她和崭希出入,瞧起来相交很深的。
她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也好像是楼玉瑾刻意让人放她进来的,交代过什么一样。总之是畅通无阻的。她找了一个王府侍卫,随便问了问,即知道楼玉瑾在哪里。不然王府这么大,找起来也麻烦。
说王爷在大堂上……
碧荷一踏入门槛,意外的,主位上,楼玉瑾正在品着茶。
楼玉瑾淡然一笑。“影姑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一看到楼玉瑾的笑,碧荷冷静了下来。
她陪着他虚然笑道:“咱们又见了。王爷啊,能说说,我的搭档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活着,才是她最关心的话题。
楼玉瑾倏地抬起头,诧异的问,“影姑娘怎么这样问?崭先生怎么啦?”
碧荷的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微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王爷,丑话说在前头,若崭希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这里任何的一个人!包括,王爷远在京城外的家眷,会一个不留的!……”浓浓的杀意,决定着这话的真实性。
“包括清儿吗?”楼玉瑾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
碧荷的眸子渐渐透出凌厉。
她选择了相信清儿,那么——唯一会做这事的大概只有楼玉瑾。
这一个家伙,该死的!
暂时留他一条命,是不是她做错了?!
明人不说暗话(3)
楼玉瑾见她仅凝视着自己默然不语,便含笑说:“别误会,本王刚才只是随便问一句。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本王听听。”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崭希有没有活着?”她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的。
楼玉瑾一笑,往外挥了挥手,大堂上仆人、婢女,包括门前的侍卫,也全退了下去。
“怎么看出来的?”
有这么一说,他即是大方的承认了,这事是他做的,崭希的失踪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掌柜的是你的人,别以为我和崭希不知道。崭希是信任你,我是觉得无所谓。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别仗着五年内不会杀你,就想着乱来。提醒你一句,我这个人一般没有什么信用可言的,做事只凭心情,崭希应该和你提过。”
“影姑娘果然聪明。”这几句,进退维谷。简单就把他的优势给抹掉了一半,还轻易就把五年之约给无用化。“你就不担心,我给红岑的解药有问题?”
“你——”
碧荷暗暗吃惊,没错!如果一开始他就想到这一步,那么,解药就很有可能藏着问题。不由暗骂,他奶奶的,和心机深沉、处处留着退路的人玩手段,真是麻烦,也无趣。
楼玉瑾浅笑,很平静,像看出她的想法一样:“放心了,解药是真的。刚才本王只是随便说说。”他看起来很平静,也极是从容,大概是生在帝王之家,从小见惯了勾心斗角的,大风大浪的,早已经练得风雨不惊的本事。
碧荷微眯着眸子,这混蛋还有心情耍我?
“王爷真闲啊,有时,还会闲着去嚼舌根。”她可没忘记,是他告诉清儿,她和崭希的关系,虽然不明白他是如何对清儿说的,也根本不会是什么好话。
不能收为已用就毁掉(4)
楼玉瑾说:“影姑娘,本王承认,自己做得很自私,为了达到目的,也有一点不择手段了。”
“可为什么,你偏偏要针对我呢?”她真是费解。
顿了一下,楼玉瑾也给她解惑,“你没做错。只是漠北王朝在风雨之中,你会是障碍。”
还是这一句?!她有一点颓败了,古代人的思想,真就一再出乎她的意料,“又是障碍,好吧,我承认,我很有当祸水的潜质,但崭希呢?他没惹到你吧。”
“没有。但他——不应该存在。有他在,就没本王,有本王在,就不应该有他。”
“你什么意思?”碧荷的警惕心又起。
“两个人,总有一个不应该活着。这个世上,不应该有两个十三王爷,两个楼玉瑾。”
“……”
“你们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不属于这里,对吗?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崭先生说的什么海的另一边,天的一角。”
“因为你这个怀疑,就要杀了我们?还是怕我们威胁到清儿?”她和崭希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迷。她不觉得楼玉瑾会知道什么,说什么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这种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查,也无从查起的。
“不错,你们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江山,在你们手中,就像儿戏,玩家家酒。你们懂得太多,知道的也太多,晓得这个世间许多不存在的东西和物体。”楼玉瑾说得也不无道理,从她轻易就能把楼歆逼向死路,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现在也没有人能查出来。如果他不是参与了他们的计较,连他也不会知道。
这乃一种畏惧的心理,强者对待强者的一种天性,不能收为已用,就毁掉。有些扭曲的心态,但这种人不是不存在的。
td窝囊死了(5)
“就因为这个理由,杀崭希,杀我?很荒唐!”想想,这真他奶奶的冤啊。如果崭希出事,她绝对会把楼玉瑾剁成一块一块的。
楼玉瑾挺反常的,竟然很有耐心的给她讲解。
碧荷也很怀疑,古代的人真td奇怪,换作是她和崭希做事,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和对手解释,解释个屁,不如直接把对方灭了,还爽快一点。
“不荒唐,杀你,只是我突然又生的念头。清儿,竟然因为你不上朝,他刚当皇帝,竟然如此置江山大业于不顾。他不仅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死去的皇兄,对不起那先因为他而死去的忠烈!”楼玉瑾说得有点激动,不似平时的温文尔雅。
原来是祸起萧墙啊。
碧荷冷冷一笑,“你娘的,楼玉瑾,我发觉你其实也挺可怜的。”
“……”
“你这么做,若是简单的为了自己,我还会理解一点,偏偏你他妈的混蛋,瞧起来伟大得要命!什么天下,伟业的,你这个混蛋,伟大就伟大,你一个人伟大个够!干嘛要扯上崭希呢?!”
“……”
楼玉瑾让她这么一说,倒冷静了下来。他深信自己这样做没有错,要把未来可以发生的事情,在没有发生前就产除掉。只是有一点感叹,“知我者,竟然是你……”
碧荷嗤之以鼻,“什么运筹帷幄,未雨绸缪的,竟然算到我们头上?!你在找死知道吗?这样做,真俗套,是俗不可耐的那种!……td,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些。”
她忍不住训斥人了。
人不能杀,又不能动!td窝囊死了!
若不是因为崭希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真想一枪给他一个痛快!
省得在这里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表情兼口水。
最终的警告(6)
楼玉瑾的眸子微动,“没生在帝王之家,你体会到这种心情吗?”
“是,我不懂,我也没必要去懂。对啊,崭希,我的搭档,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她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一点。
“想知道他生死,三天后,你再来这里,我给你答案。”
“三天?”碧荷蹙眉,“干嘛要三天后再来?楼玉瑾,你今天不会来不及设个陷阱把我杀了吧,三天后,才弄好?”
楼玉瑾沉默了片刻,倏地,淡笑回答,“如果陷阱可以杀掉你,就不用费掉这么多的周折。本王知道,靠王府的侍卫,就是加上千雾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曾经,崭希无意中说过,她是世界上列入危险名单之首的特工。
虽然楼玉瑾对这一个“特工”的职业了解不深,但从崭希的崇拜的神情就知道,她比崭希还厉害。而崭希的实力,楼玉瑾是非常了解的。
他也不敢再冒这个险。
早在打定主意,在自己有生之年,他绝不会让崭希和她活在这个世上,威胁到清儿的未来,间接的说,就是威胁到漠北王朝的千秋基业。
楼玉瑾有这想法,大概也是初次见面时,碧荷说过一句戏言,无非若崭希当皇帝,她就帮忙。当时,说者无心,但听者是放在心上了。两个人对江山,那种随手可行的气焰和神态,他身为姓楼的子孙,也不得不防。
两人陷入的沉默,互相对视中,目光中同样的露出认真。
碧荷冷哼一声,扔下最终的警告:“听着,楼玉瑾,你想置我于死地,就直接冲着我来,玩阴的,明的,都没关系。但是,若你敢动崭希,你在这个世上所在乎的东西,我让它一件不留,全部都消失掉!格外说明一点,首要的——就是楼家的江山。”
她漠然的转身,跨步而出。
最后这一句,不带任何的感情。
说得决绝,冷漠,无情,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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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中的某人(7)
楼玉瑾在碧荷离开后,浅笑收敛。
崭希曾经给他设计了一张简单的轮椅,现在他不用下人就能随意在屋内行走。
这些天,他也让下人把门槛儿去掉,一些台阶也换成斜坡、平地。
他唤了一声,一个贴身的侍卫即出同,推着轮椅往墨香阁走去。
通过暗道,出了王府。
这一个普通的宅院里,竟然还有一间地下室。
他按了机关,进去了。
里面松油火盆,把地下室中的一切照得通亮,如同白昼。
在诺大的地下室中,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铁笼。
崭希醒来就被关在这里,身上枪和利器等东西,基本已经给搜了一个精光。
他从茶楼出来,一进马车,大意一下就着了道,晕死了过去。想不到里面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竟然拿着迷魂在药在等着他的。
铁笼子里仅有简单的床被。
这时,他正躺在床上睡大觉。
崭希一个人是逃不掉,楼玉瑾相当的忌讳他,关在铁笼子还不止,手腕和脚腕,全加了铁铐,还用长长的铁链牢固在墙上。
他目前像足了危险的重犯,就差没有用严刑迫供,也没什么好迫和好供的,因为楼玉瑾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配合得连楼玉瑾也惊讶,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立场的。
崭希在醒来当天,即问过楼玉瑾为什么不杀他,而是这样大费周章的关起来。楼玉瑾只是浅笑,说时候未到。或者说,他犹豫了。
楼玉瑾问,问崭希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崭希直接否认了,说和他没关系。
但这种时候,崭希越是否认,楼玉瑾越是不敢下毒手杀他。
落难的某人(8)
因为碧荷曾经说过,任何人都能杀崭希,就是他不行。她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证据的。两个人长得太过相像,即成了一个迷,有些双胞兄弟,也不会这么像,还有崭希身上的胎记,这明明只有他们家才会遗传的印记。
崭希一见楼玉瑾进来,即笑嘻嘻的喊,“喂,王爷啊,你可来看我了,闷死我了!送几个美女进来,行不行啊?”
“行,只是她们出去后都得死,你还想要吗?”楼玉瑾也浅笑着说明。他了然崭希比月影多,对等女人,尤其是美女,格外的怜香惜玉,然而,进来的女人,为了不泄露秘密,他也的确会杀掉的。
如果崭希说还要,楼玉瑾也会送。
“那算了,禁欲!我没女人,暂时还死不了,但如果女人因为我而死,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杀这女人的人!”倏地,崭希眸光一敛,话中有话的。
楼玉瑾自然听得出来崭希想说明什么。
说到底,崭希对他楼玉瑾来讲,还是恩人一个。
于公于私,楼玉瑾本不应该这样对待崭希的,奈何,他自认为了江山稳固,有的时候,抛弃了个人的情感是必然的,这就是圣贤书的,某一种读过头的副作用。
“崭先生暂且放心,你的影姑娘,现在活得很好。本王最重要的目的,并不在杀她或者是你。而是……”
楼玉瑾并不畏惧把目的说给崭希听,因为崭希就是知道也不会有机会说去出的。
结果——
崭希和碧荷的反应一样,把楼玉瑾骂了一顿!
唯一不同的,崭希没有像碧荷那些搁下狠话。
貌似就是说了,也没多大用处。
因为他自个儿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阶下囚,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中,说出来还不怕笑掉人家大牙?不如不说。
夜色凄迷,星稀云淡(9)
夜色凄迷,星稀云淡。
月影茶楼,某一个阁楼的顶上。
躺着一个纤纤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若见了也会令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
夜露再寒,也不及某人的心来得冰凉。
那颓败的眼眸中,缺乏着某一种生命该有的气息。
放荡,任性,随意,杀戮,……
不知不觉中,一路走来,数年后,物是人非,不再是从前,而心,却再度回到原点,仅是身上多添了几缕沧桑和凉意。
“我能不能坐下来?”楼玄厉出现在不远处,踏着屋脊缓步而近。
碧荷抬了抬眸子,瞟了一眼夜色中的他。不由的,打了一个酒呃,“随意,这天下暂时还是你们楼家的,哈哈!~刚才我还在想,你要躲在一旁看多久呢?”
“呃?……哦。”他无声的笑了笑,坐在了碧荷旁边。
碧荷早即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瞧着。一时之间,她也搞不懂是不是楼玉瑾派人来监视自己。既然敌不动,她也懒得动,这里,瞧他出现,看来又是自己多想。不过疑惑又浮了出来,楼玉瑾不是想杀自己吗?干嘛没派千雾,或者请几个杀手来应应景?碰碰运气也好啊,说不定她一时大意,真就让他得手了呢?
周围,太冷清了……
这种情形,反而更加不妙。
楼玄厉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柔和,低声问,“在想什么?”
“想天什么时候才会真踏下来。”她懒懒的说着,抬起手腕,把身边一坛正开着的酒抬了起来,稍稍倾斜,酒如线一般,缓缓的往其口中流入。
“你爱上酒了?”
“终于发觉了,它是好东西。要不要来?”碧荷把酒推到他面前。
感情只是一场戏(10)
楼玄厉朗然一笑,无声的,把酒接了过来。
她想喝,他就陪她。
再见时,能在月下陪她喝酒也不错。
虽然气氛有点凝重。
他喝了一口,再递给她。
她笑了,只是笑声不再是曾经的那种清灵和纯然。
其中,混着太多无奈。
“呐,你说人若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是不是就再也潇洒不起来了?活着不再是曾经的……”
曾经?想起自己的曾经,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
这时,她才算是看清了自己的曾经——活得无比颓废,堕落,何来值得炫耀的事情。
搬不上台面,也当不了话题。
碧荷沉默了……
顿了良久,她并没注意到楼玄厉注视自己的目光,只听他不紧不慢的说:“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活着,即便不再潇洒,也不会再空洞,就是痛苦,辛酸,也会觉得日子很充实。因为时不时会想到——这个世上有值得自己去守护,去在乎的人。”
碧荷喝酒了动作一顿,有点诧异的看向楼玄厉。
恰恰的,碰到他温柔的目光……
不由的,她直觉的撇开了视线,逃避着这一抹再也要不起的温柔。
这时,毫不疑问,他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
他已经晓得了她是他曾经的妃子,却还用如此心胸包容着。
她内疚了,也自卑了……
古代,毕竟不是现代。
现代的不管男女,聚聚散散,分分合合,早已经司空见惯。
感情只是一场戏,真实投入的人又有几个?
在古代,曾经她也把感情看作一块消遣和游戏,然而,貌似这一场一场的戏中,只有她这一个人没有投入……
两人只是静静的待着,话并不多。
而在暗处,有一双痛苦的眸子正看着这一切。
碧荷感觉得没有错,是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但是,那不是楼玄厉的……
三天转眼即逝(1)
三天转眼即逝。
清早,梦中,隐约的听见屋外婉转的鸟啼。
倏地,碧荷坐了起身。今天,乃她和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