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第42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 作者:rouwenwu
火云国的火神弩厉害无比,一旦连发,只怕没有任何人能抵挡的住。
宫湮陌除了立即逃走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看这些金云国士兵都在朝皇宫方向冲杀,应该是去支援的。
难道——里面还没有见到胜负分晓?
宫湮陌还在里面勉力支撑?
她手指在身侧几乎要握成惨白色。
想了一想,轻如狸猫般向着皇宫方向奔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皇宫那高大的城门紧闭。
无数金云国士兵正在拼命攻城。
云梯架起来了,撞城门的巨木也抬来了……
城墙之上,是火云国的禁军侍卫。
风凌烟离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如何,但却认得他们手里的东西——火神弩。
它们在城墙之上交织成无数火舌,烧毁了云梯,也烧毁了刚刚抬来的巨木——
无数金云国士兵自燃烧的云梯上跌下来,摔得骨折筋断。
也有被火舌喷中,转眼间烧成一个火人,挣扎呼号……
战况异常紧张惨烈。
忽然——一道亮白的光芒忽然自城墙上冒了出来。
一道淡淡的水柱向着那些持着火神弩的侍卫喷去。
城墙上的侍卫一阵马蚤动,脱口惊呼:“水神弩!他们有水神弩!”
声音惊慌失措。
说来也怪,那些威力无比的火神弩只要被水神弩里的水珠只要溅上一点,便再也喷不出火舌,成了一个废品。
随着城墙上侍卫的马蚤动,一道红影疾飞而上。
国破家亡已经无法挽回
随着城墙上侍卫的马蚤动,一道红影疾飞而上。
在城墙上盘旋往复,所到之处如同砍瓜切菜。
那些火云国侍卫失掉了赖以护身的火神弩,根本抵挡不住那人的攻击。
惨叫声接连响起,无数个人影接连自城门上跌了下来……
正在攻城的金云国士兵登时喊声雷动:“八王爷!八王爷!”
这数万人欢呼之声如同浪潮,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风凌烟伏在那里,震得脸色发白,险些自屋脊上摔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那在城墙之上大开杀戒的红衣人影,心中满满的全不是滋味。
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人的面貌。
但看身形看体态,那个人正是让她爱恨不能的宫湮陌。
他身上穿的是将要和她成婚的大红喜袍。
左手持水神弩,右手持剑,两种兵器交替使用,出神入化。
杀得这些侍卫措手不及,严密的防守顿时被打破。
城下的金云国士兵趁机大举攻城。
不大的功夫,高大无比的城墙之上已经爬上无数金云国士兵……
“轰隆隆”一声大响,厚重的城门被两边打开,金云国士兵潮水般向里涌去。
皇宫的第一道防守大门终于被攻破……
风凌烟脸色苍白如纸,知道火云国终究是大势已去。
第一道城门既然被攻破,那第二道城门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儿……
她咬了咬牙,身子忽然像一片落叶一般飘下。
趁人不备,抓住一个落后的金云国士兵。
随手点了他的|岤道,扔在街角。
她换上那金云国士兵的服饰,跟随着大军向着里面奔了进去。
既然——国破家亡已经无法挽回,那她只有伺机去救家人,救得一个是一个……
………………………………
木木卡文了。所以今天发的慢了一点
人质
城门内,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断肢残体。
有金云国的士兵,也有火云国的侍卫,交错躺在一起
天上的太阳热烈而又火辣,空气中氤氲着腥甜的血腥气息。
第二道城墙是内城墙,比第一道城墙矮了一些,城门也单薄了不少。
金云国的士兵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等待着八王爷的攻城命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拿下火云国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了。
宫湮陌一身红衣在一片乌起码黑的金云国士兵中特别显眼
在他的身后是五焰门的五个门主,他们都是普通的轿夫打扮,想必是和迎亲队伍一起混进宫的。
他们的手中各有一个水神弩,眼眸中眨动的,是嗜血的快意。
他们刚才遭到了埋伏,损失的门人弟子不少,身上也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此刻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宫湮陌,等他下那一道攻城的命令……
宫湮陌却顿了一顿,抬头看着城墙之上,朗声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大势已去。放下武器,打开城门,乖乖出来。本王保证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人。”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而有磁性,远远传播开去。
显然用上了内力。
城墙上忽然有一阵小马蚤动,现出半个明黄的身影。
风凌烟藏在大军之中,看到那个身影,心中蓦然一跳。
父皇!
他居然在城墙上。
他的身周只剩下百十个贴身侍卫,看上去凄凉萧瑟的很。
她的太子哥哥站在他的身边。
鬓发散乱,看上去也有些狼狈。
人质2
她的另外几个哥哥也瑟瑟地躲在老皇帝的身后,脸色苍白的像鬼。
她睁大了眼睛,仔细再瞧,侍卫后面还有数个人。
面上都蒙着轻纱,衣鬓香影,居然都是女子。
风凌烟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大好的预感,急急地向前挤了几步。
宫湮陌身后的士兵数万,自然没注意风凌烟的靠近……
“宫湮陌,妄朕对你如此信任,没想到你狼子野心,居然是金云国的j细!朕只恨当初没在狱中杀了你!如今中了你的j计也无话可说。”
火云国国君终于开口。
声音里满是怨毒,似乎恨不得跳下来将宫湮陌碎尸万段。
宫湮陌脸色不变,他淡淡一笑:“云梦机,在下劝你不要再做困兽之斗,及早打开城门投降,在下保证保全你云氏一族的性命。”
这个条件实在是诱人。
风凌烟的另外几个哥哥原本自衬必死,脸色煞白,听到宫湮陌这一句,人人眼眸一亮。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个的父皇。
火云国国君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宫湮陌,你这话能骗得谁来?”
他顿了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和狠毒:“你先看看,这个是谁?!”
他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卫将一个女子推搡出来。
那女子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看上去甚是狼狈。
宫湮陌原本含笑的眼眸瞬间一凝。
宫舞夜!
那女子正是化妆成风凌烟冒充公主的宫舞夜!
她脸色有些苍白,绝美的脸上有一抹惊慌。
人质3
两名侍卫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锋利的寒光映着她脸上,似乎随时可以砍断她美丽的脖颈。
“放了她!”
宫湮陌缓缓开口。
她是他最忠心的下属,又做了他多年的妹妹,即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火云国国君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哼,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应该也是你的情人吧?如果真在乎她,那便带领你的大军退出去!”
这是他唯一的一张王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就算是明知道不可能也不甘心放弃。
宫湮陌微微笑了起来,笑意却未到达眼睛里。
他只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火云国国主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冷冷笑了一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微一挥手。一个侍卫会意,手中的刀微微一紧。
一缕血线登时顺着宫舞夜那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了下来。
宫舞夜脸色煞白,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声音虽然短促,但却充满了浓浓的惊恐。
她虽然是宫湮陌的下属,但到底在宫府养尊处优惯了,没有经历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此刻钢刀架在脖子上,她已压不住心中的害怕。
宫湮陌脸上的笑意倏然冻结在眼底,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皇子。
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你如敢伤她性命,我便拿你这几个皇子陪葬!”
人质4
他声音不大,但极有震慑力。
那几位皇子原本苍白的脸又白了一层,互相对望一眼。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更何况是这几个平时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皇子?
有一个忍不住,终于颤颤开口:“父皇,我们……我们已经大势已去,还是……还是归降吧?他,他说——说会饶了我们的性命……”
他话没说完,“啪!”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掌。
一张俊脸霎时肿起老高,唇角也流出血来。
只听火云国主阴测测地道:“孽障,你如敢再多说一句,朕立即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个皇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恐,手捂住嘴巴,退后一步不敢再说。
风凌烟怔怔望着城墙上的父皇家人,心底被一层层的悲哀笼罩。
自己的这位父皇虽然是个好父亲,但治国无能,却不是一位好皇帝。
如今众叛亲离,拿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做要挟,也不过是做困兽之争而已。
没有半丝用处……
宓敏靠近宫湮陌身畔,低声道:“少主,要不要派两个神射手射杀火云国君,救宫姑娘?”
此刻火云国君的小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在神射手眼里,正是一个活靶子……
宫湮陌眸光闪动,微微摇头。
他答应了小兔子要饶了她一家的性命,他已经骗了她多次,这次绝不能食言了。
“宫湮陌,你退还是不退?!”
火云国君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忽然一挥手,一道寒光闪过。
宫舞夜啊地惨叫一声,血光飞激中,一根小手指已经飞了出去!
………………………………
好吧,没说更完,一会说不定还有……
先去吃饭。回来再写。
人质
“宫湮陌,你再不退后,再削的就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脑袋!”
火云国君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软剑,软剑寒光闪烁,如一泓秋水。
上面有一滴血缓缓流下。
慢慢贴近宫舞夜的脖颈……
宫湮陌眼眸中有利光一闪,手指缓缓握紧。
他面无表情,手一挥:“攻城!”
既然不能劝降,那他只能将城池攻破,直接将他抓住了……
反正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儿,他懒得再和他废话了。
耽误的越久,变数越多。
至于宫舞夜——
做大事者难免要牺牲许多东西,他只好放弃她了……
火云国国君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和绝望
他哈哈一声狂笑:“好,宫湮陌,你够狠,那你就接你心上人的脑袋吧!”
剑光一闪,向着宫舞夜那张漂亮的脸蛋劈下!
“父皇,别伤她!”
一道人影忽然扑了过来,刷刷两剑逼开那两个侍卫
身子一挡,遮在宫舞夜面前。
剑光一歪,火云国主撤剑不及,这一剑避开了那人的要害,正刺进他的左臂之中。
“昊天,你干什么!?”
火云国主又惊又怒
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最得意的儿子这个时候居然会护住这个‘妖女’。
“父皇,她……她是无辜的,不要杀她……”
云昊天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
他暗恋这个女子很久了,原本想过些日子便求娶她为妃,却没想到……
“你……”
火云国主气得发抖。
他正想再斥责儿子几句。
一抬头,忽然脸色一变:“昊天,小心……”
我爱的……一直是你
他一句话尚没有喊完,便听到‘噗’地一声。
云昊天尚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后背猛地一疼。
一截雪亮的剑尖自他前胸直透出来!
他猛地回转身,不相信地盯住宫舞夜:“你……你……”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救了她,她居然向自己痛下杀手!
“哥哥!”
“哥哥!”
两道声音响起。
一清冷,一娇媚。
一个朝着城墙飞扑而上。
一个趁乱自上面一跃而下!
一直稳如泰山,指挥淡定的宫湮陌脸色蓦然一变:“小兔子!”
那个飞扑而上的人影正是风凌烟!
而那个一跃而下的,自然是宫舞夜。
两道人影交错之际,风凌烟几乎是想也不想,朝着宫舞夜轻飘飘拍出一掌!
宫舞夜原本就慌慌张张的,根本躲闪不及。
啊地一声惊叫,被打的在空中翻了一个滚儿,接着跌下来。
风凌烟几乎停也不停,迅捷如同飞鸟,转眼攀上了城墙,闪身而上。
饶是宫湮陌一向沉着冷静,此刻也愣了两秒。
及等他醒过神来,宫舞夜已经札手舞脚地掉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一接,便将她接在怀里。
低头一看,微微一呆!
宫舞夜面如金纸,唇角满是血渍。
看到宫湮陌,眼眸亮了一亮,似想说什么,一张嘴,一大口血喷出来。
宫湮陌面沉如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摸了摸她的脉门。
风凌烟那一掌是很货真价实的一掌。
就这一掌便击断了她的心脉,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小夜……”宫湮陌心中有淡淡的痛楚,这个妹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而他总归是负了她了。
“哥——”宫舞夜眼眸中有痛苦,也有悲哀,还有一丝痴狂:”哥,我爱的……一直是你。我,我不想死……我,我还想做你的妃子,国主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语声越来越低,终于再没有了声息……
……………………………………………………
汗,今天就到这里。
他不是你的良人,忘了他……
她大睁着两只眼睛,彷佛心中还有许多不甘……
宫湮陌伸出手,默默地为她合上眼睛。
站起身将她的尸身交给身后的宓敏:“择个日子,把她厚葬了吧。”
“是!”宓敏答应一声将宫舞夜接了过来:“那——还要不要继续攻城?”
宫湮陌面无表情,黑如暗夜的眸子里盘旋着谁也看不懂的景致
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没想到小兔子的武功恢复的这么快,这么高,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他答应她放掉她的家人,结果却害得最爱她的哥哥惨死,只怕她会更恨他了……
他是神医,目力惊人
刚刚宫舞夜那一剑,他看的很分明,正中心脏部位,只怕此刻也已经气绝身亡了。
身形一动,他飞身而起
他必须趁更多的悲剧发生前,速战速决!
城门之上,那百十个侍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数十道火舌交织,阻挡宫湮陌上升的速度。
五焰门的门徒自然也早有准备,水神弩出手
数十道水线射上去,登时便扑灭了无数火舌……
风凌烟扑上城墙后,便抱住了倒地的哥哥。
鲜血不停地自他身上前后两个窟窿涌出来
风凌烟手忙脚乱的,堵了这个,却堵不了那个。
弄得满手都是鲜血。
拼命想给他上药,但药粉刚一洒上去,便立即被鲜血冲掉……
“没……没用了。”
云昊天嘴唇翕张了两下,才冒出这么一句。
祸国妖姬
云昊天嘴唇翕张了两下,才冒出这么一句。他的脸色已苍白的有些发青。
风凌烟紧抿着唇,不说话,但手下的动作没停。
终于想起还可以点|岤止血,急点数指,终于止住了奔涌的血流……
“小妹……可怜的小妹……他,他不是你的良人,忘了他……”
云昊天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抚摸风凌烟的脸,伸到一半便顿住。
停了一下,颓然落下,
眼睛慢慢合上,再也没有睁开……
“冤孽!”一剑闪着寒光向着风凌烟便刺了下来!
风凌烟下意识地一闪,抬头看着袭击自己的人,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父皇!”
火云国国主在这刹那间似苍老了几十岁
双眸血红,瞪着风凌烟,那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刻骨的仇人
嘴里嘶嘶有声:“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相信j细,朕的太子就不会死,朕也不会国破人亡!你就是一个祸害!”
太子的死看来给他的刺激不小
老皇帝像疯了一样,一剑连着一剑向着风凌烟劈刺。
这老皇帝貌似武功还很不低的样子
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风凌烟手里还抱着太子的尸首,躲闪的有些狼狈,险象环生。
“陛下,不要杀咱们的女儿!”
一道身影扑过来,不顾一切地挡在风凌烟身前。
“噗!”
老皇帝杀红了眼,根本收势不住,血光迸现中,一剑刺进皇后娘娘的胸膛!
“母后!”
风凌烟脸色大变,抱住了皇后娘娘软倒的身子。
让她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
皇后娘娘脸色惨白,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她像一位真正的母亲,给了风凌烟三年多的母爱。
风凌烟记得在皇宫中,初次醒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母后温柔的眸子。
她才醒来的时候身体虚弱,是母后天天在绯烟宫中陪着她。
一切饮食起居,都是她亲手照顾。
她痛经的时候,她的母后整日整夜地陪着她……
如今,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自己的父皇手中……
让她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
这天下,还有她这么悲催的穿越人,这么悲催的公主么?
风凌烟忽然想大笑,笑老天的滑稽。
这情节安排的何等的狗血,偏偏她还深陷其中,拔不出身来。
老皇帝呆了一呆,眼睛一片血红。
瞪着风凌烟,就像是在瞧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贱人,畜生,我火云国毁在你的手里,你就是一个妖孽,妖孽!”
宝剑翻飞如雨,又朝风凌烟攻了过来。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骂为贱人。
大概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这位公主有这份‘荣幸’。
她再也忍不住,身形一起,手腕一抬,用地上太子的短刀磕飞了老皇帝乱舞的宝剑。
声音冷冷脆脆:“不错,我是妖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孽,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简直受够了!
她他妈的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指责,这样的待遇?
悲催的炮灰角色
把她认下的是他,把她当成工具想拉拢水云国的也是他,非要做什么狗屁忠诚试验还是他。
他自己上了人家的恶当凭什么把罪过都泼在她身上?!
从头至尾自己不过就是他和宫湮陌博弈的棋子。
一个悲催的炮灰角色。
凭什么这时候把她说的像什么罪大恶极的祸水一样?
“你……”
老皇帝简直要疯狂了。
忽然自腰中掏出一柄特制的火神弩,手一抬,扳动机关,向着风凌烟就要喷出火焰!
“唰!”
一道寒光击中了老皇帝手中的火神弩。
这道寒光力量大的异乎寻常,老皇帝如被闪电击中。
手中的火神弩脱手飞出,流星般落到了城下。
“小兔子!”
红影一闪,宫湮陌终于飞上了城头,一伸手便要拉她入怀。
风凌烟如避蛇蝎,身子灵活一闪,退后一步。
她上下打量宫湮陌几眼。
在正午的阳光下,宫湮陌身上那大红的喜袍几乎红的刺目。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穿了两次喜袍。
第一次他是为了和老皇帝的赌约而穿。
第二次他又是为了夺取火云国的江山而穿——
她望着他的大红喜袍,眸心彷佛深不见底的两汪幽泉。
眼珠转动间,从里面射出清亮摄人的光芒。
忽然她微微笑了起来。
刚刚说出的话简直就是找抽
忽然她微微笑了起来,整张小脸笑的如同春暖花开。
她抬起一只小手指着他,咯咯娇笑:“宫湮陌,你还穿着这袍子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跟什么人成婚?”
她虽说在笑,笑声却极冷。
冰线一样钻进人的骨子里。
宫湮陌如同生生挨了一巴掌,身子僵了一僵。
他刚刚一进宫就遭遇了突袭,一直在忙着突围,攻城……
早已忘记了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
这时听风凌烟一问,下意识地低头瞧了一瞧,只觉这身红衣也分外刺目起来。
却不好意思当场扯下,呐呐地道:“阿烟,你如果不介意,今天依旧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带你回去拜堂……”
他的话终结于风凌烟的冷笑里。
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心虚,竟然再也说不下去。
心头隐隐泛起苦笑。
刚刚说出的话简直就是找抽,自己居然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向万事俱在他掌握之中,看人物,看事物冷漠而又洞彻。
手腕可以说是八面玲珑。
可是如今在小兔子面前,他竟然会紧张到差点口吃。
简直就像是未谐世事的惨绿少年,说出的话让他自己都想去撞墙。
看到风凌烟愈来愈冷的眸子,他心头一阵慌乱:“我,小兔子,我是真的爱你,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他瞧见她笑了起来,嘴唇翘成漂亮的弧。
为什么一定要把无辜的我拉进来?
他瞧见她笑了起来,嘴唇翘成漂亮的弧。
眸子里却一片深黑的绝望:“宫湮陌,你为了你的千秋大业,想用计就用计,想打谁就打谁,这都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无辜的我拉进来?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要送我回皇宫?为什么一定要利用我?你不知道,我的心也是会疼的吗?”
“你说你爱我,爱我会这样算计我?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哈哈,宫湮陌,不,金云国的雄才大略地八王爷!是不是你算计了我,让我做了你手中的棋子,我还应该感到荣幸呢?”
她尚穿着金云国士兵的铠甲,铠甲上满是深深浅浅的血渍。
没有一滴是她的,却都是她最在意的亲人的……
星星点点,如同她破碎的心。
她的话一句句如同刀子般咄咄逼人,让宫湮陌几乎无话可答。
她脸色苍白似雪,唇角的笑容却如盛开的曼珠沙华。有一种妖娆的凉薄和绝望:“宫湮陌,我恨你!这一生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我从此,恩断义绝罢!”
她的手指慢慢张开,掌心是那个羊脂美玉的小人。
眉目是活泼灵动的她。
这还是在他出征前一夜送给她的。
她一直戴在颈子上贴衣珍藏,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
此刻,它静静地卧在她的掌心,晶莹而又剔透,隐隐有光华在其中流转。
宫湮陌一见她拿出这个东西,心中猛地一沉,颤声道:“小兔子!不要……”
恩断义绝
一句话尚没有说完,安稳地停在风凌烟掌心的小玉人忽然无声地碎裂,碎成齑粉。
风一吹,散了……
一如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和纽带,便就这么决绝地被她一刀斩断了!
宫湮陌心中像是被利针密密一扎,痛不可当。
看着她决绝的眉眼,心头莫名其妙升起恐惧。
如同新发的芽,在心头滋生,不停生长蔓延。
一颗心剧烈跳动,只觉口干舌燥,手心里都是冷汗。
头一次感到这种冷意。
分明闷热的天气,但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幽寒却将他整个包裹住。
无声无息无痕无迹,却又无所不在。
他心性素来强大坚忍,无可动摇,只要是对目标有利的,无论失去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此刻,他却是要失去她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小兔子……”
他缓缓开口:“小兔子,我真的一直在想法保全你的家人……会出这样的事情,是意外……总算,他们还活着。放心,我会给他们一条生路,你只要愿意,我现在就放他们走!”
他手指所指方向正是火云国国主和他另外几个儿子那里。
此刻的他们自然是被五焰门的五个门主押着的。
老皇帝脸色苍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皇子们则身子发抖。
听到宫湮陌最后一句,皇子们眼眸一亮,闪出一抹希望。
只要她开口,只要她开口,他们便能获得自由……
山河破碎风飘絮
只要她开口,只要她开口,他们便能获得自由……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风凌烟,只盼着她嘴里能蹦出一句求肯……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不要求别的。
只要有活着的希望就行。
老皇帝却微微冷笑。
别人或许都会放掉,自己这一国之君却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他一旦获得自由,寻找到自己的旧部。
登高一呼,立即又能建个火云国。
宫湮陌这一场筹划,等于是白忙活。
老皇帝眸子里蓦然闪过一抹狠厉,忽然朝着黑焰门门主手中的钢刀扑了过去!
黑焰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自己向刀口上撞。
撤刀不及,噗地一声将老皇帝刺了个对穿!
众皇子的惊呼声中,老皇帝软软倒下。
一双眸子却死死盯住风凌烟,唇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笑容尚没扩散,他便头一歪,再也不动了。
黑焰吓了一跳,慌忙解释:“会主,不是我……不是属下有意要杀他……”
宫湮陌脸色微微苍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点了点头,没说话。
风凌烟心头一阵发冷。
她自然明白老皇帝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用死状的惨烈来让她记住这段家仇国恨……
他还是以为她是他真正的女儿……
“小妹,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那几个皇子忍不住开口求肯,老皇帝的死更让他们胆战心惊。
唯恐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终究是无法挽回么?
风凌烟眼光淡淡地扫过他们,目光冰冷如水。
淡淡地道:“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意的只有太子哥哥和母后娘娘,曾经还有一个父皇。
而其他人等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妹。
她和他们根本不熟。如今那三人已经全死了!
她还在意别人做什么?
她扭头便走。
宫湮陌下意识伸手拉她:“小兔子!”
风凌烟身形一闪,衣袖一拂。
宫湮陌便拉了一个空。
她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空漠而辽远,隐藏着刀兵般雪亮的冷芒:“八王爷,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
一纵身,自城墙上一跃而下。
城墙下是无边无沿的金云国士兵。
看到有人自城墙上跃下,下意识想要阻拦。
如被这些兵将重重阻拦,风凌烟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闯出去。
她是认真的!
宫湮陌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终究是无法挽回么?
他知道此刻如果强行拦住她,以她决绝的性子,说不定真会自杀。
而她现在的武功,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一举制住她……
“放她走!”
他的声音自城墙上传了下来。
清晰的如同响在众兵丁的耳边。
兵丁潮水般两边散开,风凌烟头也不回,衣袂飘飘,转瞬去的远了……
天上的太阳很大,很圆,热力也很足。
宫湮陌却觉得像是跌进了冰窟里,手指缓缓在身侧握紧。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子就这样一点一点走出他的视线。
心像是被一寸寸揪紧,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
……………………………………………………
今天到此吧。下午要陪孩子。大概写不了了。
风凌烟的‘遗弃’
大街上比大风刮过的还干净
家家户户紧紧关着门。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能闭着眼跑马。
风凌烟刚刚奔出城不久,身后便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她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他还不死心?追过来了?
“稀溜溜……”
身后传来一声马的长嘶。
风凌烟身子一僵,猛然回头,奔到她跟前的正是她那匹赤兔马!
这匹马当初她放在那的山洞的入口处。
后来听说被弄回了皇宫,没想到现在居然自己找了来。
赤兔马亲热地舔了舔她的手心,一双大大的马眼颇为委屈地看着她
似乎是在控诉风凌烟的‘遗弃’。
风凌烟心中一痛,摸了摸赤兔马的鬓毛。飞身上马,向外奔去。
夕阳缓缓滚落下山,暮霭四合,远处的山峰朦胧在一片夜色之中。
风凌烟已经奔跑了一下午,她大脑中空空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想离京城远远的,越远越好。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算计了她。
爱她的,疼她的,都已经死去。
热热闹闹过了一年,又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在这大地上踟蹰。
莫非自己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是孤独的?
不知何时,起风了。
天上乌云转瞬间铺满了天空,吹得周围的树木刷刷作响。
看样子大雨转瞬即至。
风凌烟下意识地两边看一看。
阿烟,我来晚了……
四周浓黑如墨,根本看不到半个能避雨的地方。
没奈何,只得伏低了身子策马狂奔。
哗!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浇她个透湿。
狂风夹杂着暴雨鞭子般抽打在身上,让她口眼难开……
也不知奔行了多久,终于见前面隐隐有一点烛光。
她心中一喜,忙加快了速度。
夜黑路滑,赤兔马又奔行的急了些。
不提防一蹄踏出了官道,失了前蹄。
风凌烟被大雨浇的昏头涨脑的,没有提防,及她醒觉,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眼看脑袋就要撞上路边的山石,风凌烟百忙中身子硬生生一转,一掌拍出。
“啪!”
那块山石被她一掌击得粉碎。
她借着这股力量,身子向后一纵,稳稳落在地上。
她刚刚定住心神,便觉得小腹一疼,腿间一热。
一阵头晕目眩,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迷迷糊糊听到一声鸟叫,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烟!”
一道黑影飞掠而至,俯身抱起了躺倒在泥水中的她。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黑衣男子的脸。
他身上的衣衫和黑夜一种颜色,脸色却是微微苍白。
他紧紧将风凌烟抱在怀中:“阿烟,我来晚了……”
风凌烟紧紧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
凌乱的发,苍白的唇,已经晕了过去。
她在哪里?
他不敢怠慢,将身上的衣衫解下,蒙在风凌烟身上。
一只手掌贴在她后背之上,内力源源不绝输送过去。
赤兔马左前蹄大概骨折了。
趴在地上,哀哀地嘶鸣。
那男子步子微微一顿,暂时不管这匹宝马良驹。
身形一起,向前飞掠,转眼消失在雨中。
赤兔马哀哀地叫,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小狗。
不安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前腿。
在这样泥泞的山路上,它如果在这样的大雨中淋上半宿,也会生病的……
它正挣扎着想站起来,不远处又闪来一抹白影。
闪电般奔到赤兔马跟前,蓦然停住。
赤兔马抬头看了看,欢嘶起来。
来的是一人一虎,一水的白,在暗夜中特别显眼。
那人也是全身透湿,自白虎背上一跃而下。
看到几乎半残的赤兔马,脸色大变。
身子迅疾异常地在周围一转,却找不到那个让他牵挂的人影……
白虎也跟在他身后转,忽然停在一些碎石跟前,咆哮低鸣。
那白衣人检查了一下碎石,忽然捡起一块碎石低头嗅了一下。
那碎石上隐隐还有血腥之气。
她受伤了?
心底像是有利针划过,手指都握成苍白色:“小兔子……”
她在哪里?
这么大的雨她独自一人不知受了多大的伤。
以她的性格就算受伤了,也绝不会把受伤的赤兔马扔在山路上。莫非她是被人救走了?
白虎在旁边咆哮低鸣,忽然自碎石中叼起一截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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