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第43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 作者:rouwenwu
布条。
白衣人眸光一闪,伸手接过。
风间月璃!
他感觉就像看到一柄寒光凛…
莫非小兔子被风间月璃救走了?微微舒了一口气。
他低头瞧了一眼赤兔马。
这是小兔子最宝贝的马,自然不能让它废在这里。
俯下身子为它接上骨……
他的手法流畅熟练,片刻的功夫,已经包扎完毕。
在赤兔马马背上一拍,赤兔马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站了起来。
感激地望了宫湮陌一眼。
它现在虽然不能奔跑,但小心地行走是没问题了。
“雪儿,我到前面看看,你和赤兔马在后面。”
身形一起,如飞向着远处那隐隐的烛光奔去。
如他所料不错,风间月璃救了风凌烟以后会在那里歇息……
‘迎客来’小店是开在路边的鸡毛小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几间能遮蔽风雨的茅草房。
因为突来的大雨,小客栈倒也迎来几个客人。
一向冷清的小小的茅草房颇有人满为患的感觉。
客栈的老板忙的团团乱转,脚不沾地。
整个客栈就一个小伙计。
照应了这头,又照应不了那一头。
“嘭!”紧闭的客栈木门被生生撞开。
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裹挟着风雨闯了进来。
“店家,找间干净屋子给我!”
那黑衣人俊美不似常人,而他怀中的女子脸色虽然苍白,但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店老板满脸的为难:“客官,小店已满……”
后面的话在看到那黑衣男子的脸色后咽了回去。
这,这年轻人身上的气场好吓人!
他感觉就像看到一柄寒光凛凛的刀……
宫湮陌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他咽了一口唾沫:“小老儿把自个的房间让给你。”
只求这位大爷别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瞧着他。
他老了,心脏禁不住折腾。
屋子很快就收拾出来了。
在这样的农家自然找不到多么干净的地方。
好在,有热水,也有热坑。
黑衣人将怀中的女子放在热乎乎的炕上。
看着她身上湿淋淋的衣裳,目光有些纠结。
再不帮她换下来,她只怕非得生一场大病不可!
可是——她毕竟已经不是孩子,又是别人的妻子……
这个黑衣人自然便是那风间月璃,他不懂那些机关埋伏。
所以白天的时候,火云国皇帝布局设埋伏的时候,他只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并不插手。
他对火云国的国君并没有好感,之所以帮忙完全是看在风凌烟的面子上。
宫湮陌中埋伏的时候,他躲在一个角落处淡淡地瞧着。
只等宫湮陌不敌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再跳出去救他。
他看了一会,却见宫湮陌中伏后,虽惊不乱,而且也好像早有防备。
他带的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手里都拿着一件稀奇古怪能喷水的东西,结成一个圈抵挡那些喷射的火舌。
那些火舌虽然厉害,但还未喷到宫湮陌他们这些人身前便被那怪水浇灭……
看样子,宫湮陌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他舒了一口气,便悄悄地起身离开。
他忙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
物是人非的感慨
出了皇宫以后,他找了一家客栈,吃了一些东西。
困意上来,便歇息了一会。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
出了客栈这才知道火云国已经易主——
他猛然想起风凌烟,怕她有什么意外,不假思索地跑到宫丞相府。
发现那里已经被金云国的士兵接管。
他在丞相府搜索了一圈,也没瞧见风凌烟的影子。
他不死心,又跑到皇宫旋风般找了一圈。
皇宫中金云国的士兵正在里面打扫遍地的血渍……
夕阳下,空气中那血腥的甜香尚未完全散去。
宫殿还是那座宫殿,侍女还是那些侍女。
只是里面的主人却已完全换掉了。
饶是风间月璃神经一向比普通人粗,此刻也有了一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在皇宫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风凌烟的影子。
他的轻功佳妙,自然不会让那些侍卫看到。
三转两转便来到了风凌烟曾经所居的‘绯烟宫’。
这里的一草一木几乎都没什么变化,甚至风凌烟当初那些侍女都还是自由的。
只不过都在院子里站着,向着屋子里偷偷张望。
他心中一动,莫非宫湮陌和风凌烟都在屋子中?
便躲在暗处,也向里面望了那么一望。
屋子中却只有宫湮陌自己。
他一身白衣,正坐在风凌烟曾经的床沿上,手抚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锦被,怔怔出神。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小兔子……”
我到底还是留不住她……
声音百转千回,有一丝浓重的悲哀在里面。
风间月璃头脑一热,想也不想便闯了进去。
手中的刀柄指向宫湮陌的咽喉!
“你把阿烟怎么了?”
他不会因为风凌烟破坏了他的计划就恼羞成怒把小丫头杀了吧?!
宫湮陌却动也不动,视那柄不知取过多少人生命的怪刀如无物。
淡淡地道:“你来晚了,她走了……她走了。我到底还是留不住她……”
他的表情平淡,声音里却有化不开的悲凉。
“走了?去了哪里?”
风间月璃不死心。
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一个亲人也没有,能去哪里?
宫湮陌惨然一笑,没有回答,忽然自桌下取出一壶酒:“风间老兄,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多年以来的愿望化成了真实,可为什么,他的心却沉重的如同坠了秤砣?
不但没有一丝轻松,反而空落落的,难受的要命??
风间月璃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宫湮陌,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宫湮陌貌似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迷离,颓然道:“不让她走又如何?我根本留不住她……”
他心里压的心事实在是太多,又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竟然对着风间月璃这个昔日的对头敞开了话匣子:“你知道吗,她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火云国的皇帝和太子根本不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却为了他们设计我……”
他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这次如果不是我提前有准备,备有水神弩,只怕就会真的死掉了……我知道是我先对不起她,是我伤了她,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求她能留在我身边……。”
…………………………
晚上还有。困死了,我睡一小会再写。
终于开始不知所措
“现在皇帝死了,太子死了,她的母后也死了……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她就更恨我入骨了……那我强留下她又有什么意思。你说,我就算能留下她的人,能留住她的心么?”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苦痛和无奈。
他素来智计百出,胸藏城府,要做什么事,转念之间便能想出无数手段。
可是他却不知道拿风凌烟怎么办。
头一次这样,因为一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有的智谋思虑都付诸流水,连伸手出去都仿佛成了禁忌。
唯恐指尖的锋芒会伤了她……
他的狠辣手段,他的坚忍心机,现在完全无用。
做什么都不妥当,说什么都是错。
……终于开始不知所措。
风间月璃瞧了他一眼。
似乎没想到这个一向强大,智计多端,天塌下来也当被子盖的人此刻竟然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愣了一下,淡淡地道:“你没有水神弩也不会死掉!”
宫湮陌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他:“什么?”
风间月璃简短地道:“因为还有我。阿烟让我在你真危险的时候救你……”
宫湮陌原本幽暗的瞳仁蓦然一亮,眼睛里似折出光一般晶亮闪烁。
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被他捏碎,酒水顺着手腕流下。
他却似浑然不觉:“真的?”声音微微打颤。
风间月璃偏过头去,冷冷地道:“我从不骗人!”
懒得再和他废话,飞身而出。
此刻已经是暮云四合,天空中风起云涌,像是要变天的样子。
朋友妻,戏还是不戏?
他刚刚出了皇宫,天空中嘎地一叫,一只黑鸟落了下来,正落在他的肩膀上。
黎鸭!这只贪嘴的鸟终于冒出来了!
风间月璃大喜,忙让黎鸭循着风凌烟的气息寻找。
下大雨的时候他心急如焚,唯恐那个丫头会淋出毛病,毕竟她是有身子的人……
她自己虽然不知道,但他却是在为她恢复武功的时候便察觉了。
因为风凌烟当时恨宫湮陌入骨,如果让她知道了这条消息,她第一反应只怕就是打掉它。
所以他忍住没说。
就这样他一路寻来,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风凌烟自马上摔下来,昏迷在路侧。
裙下隐隐有血渍,这是要流产的先兆!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抱着她来到这家小客栈……
此刻风凌烟全身湿淋淋地躺在那里,雪白的脸,苍白的唇,看上去异常脆弱。
他知道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为她换下这身湿衣,再设法施针保孩子
这几年他在江湖漂泊,已经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知道女孩子的身子是不能随便看随便摸的,要不然会被人家的亲人追杀……
而阿烟也不是几年前的阿烟,她和宫湮陌虽然并没有正式成亲,但却是他实实在在的妻子——
俗语云:朋友妻,不可欺。
所以,他现在要脱风凌烟的衣裳还是很有心理障碍的。
他愣怔了两秒,又一想,他和宫湮陌是朋友吗?
不是吧!
他们甚至是对头!
那他还顾忌什么?
管她是谁的老婆呢!
现在救命要紧,管她是谁的老婆呢!
反正她也没和宫湮陌正式成亲,现在又决裂了。
只要阿烟同意,他不介意为她负责!
抿了抿唇,再也没有了顾虑,手指正要碰上她的衣带。
“嗖!”
一道微光飞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一躲,一枚银针扎上了他手旁的床板,针尾微微颤动着。
“放开她!”
一道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桌上的烛光暗了一暗,屋中已多了一个人。
轻飘飘的一掌,便将风间月璃逼退了一步。
风间月璃眼眸一眯:“宫湮陌!”
宫湮陌并不理他,他一伸手便将风凌烟抱在怀中,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
“你——”
风间月璃握了握拳,冷冷地道:“要出去的是你吧!她最不想见到你,是你害的她这样惨……”
如不是顾忌怕伤了风凌烟,他真恨不得和宫湮陌打一架,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
宫湮陌墨玉般的眼眸光芒一闪。
凉凉地道:“这一切不用你提醒。我都明白。月璃,你如果真为了她好,就去找老板要一身干净女装,再要一桶热水……我的医道比你高,不会让她有事的。”
风间月璃一窒,这厮拿他当小弟使唤!
但宫湮陌说的是事实。
他是神医,自己却不是。
为了风凌烟,他也只好委屈自己做一次小弟。
他转身欲走,忽然像想起了什么。
冷冷地道:“她有流产的先兆,你如果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必须先治这个。”
你早知道她怀孕了?
宫湮陌神色不变,淡淡地道:“我自然晓得,放心,孩子不会有事。你可以出去了!”
风间月璃倒是一愣,看着他:“你早知道她怀孕了?”
宫湮陌似笑非笑,淡淡地道:“你说呢?”
废话,他可是神医。
如果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他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在她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他便诊出了她有两个月的喜脉。
可是,她刚刚知道了他的阴谋,正恨他恨得入骨。
他又不敢告诉她,只是暗中注意她的身子。
晚上抱着她的时候,暗暗给她固精培元……
这个孩子是他和她恢复关系的纽带,他自然紧张,不想让它有一点意外——
他原本以为,只要不恢复她的武功,便能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她要打要骂他甘愿认罚,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他不介意使用一切手段。
只是——世事的发展并不完全按照他的意料发展。
风间月璃阴差阳错地到来,恢复了她的武功。
他还被这个丫头摆了一道,计划差点功败垂成——
在城墙上太子,皇后,老皇帝先后殒命,让他措手不及,一颗心更似沉到了冰湖之中。
对她又愧又疚。
她的决绝离去。让他心碎神伤。
只是他不敢阻拦她。
毕竟这个丫头是个烈性的丫头。
他如果不放人,只怕更会出意外。
或许让她冷静几天,情绪平复一下他再去找她更好一些……
所以他放出了她的赤兔马,却在赤兔马身上留下了一种白虎才能闻到的暗香。
这样他才能方便而又快速地找到她……
………………………………………
今天到此为止
你累了,睡吧,睡吧
原本才拿下火云国,亟待处理的事情多而繁杂。
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在宫中再也沉不住气,抛下政事他不管不顾便寻了来。
只为确定她的平安……
风间月璃板着脸出去了。
宫湮陌凝眸看了看怀中的风凌烟,眸光深沉如海
轻轻叹了口气:“小兔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话的功夫,已将她身上的湿透的衣衫脱了下来。
用被子裹住她抱在怀中
春风潮涌的神功发动,一波波的暖流在风凌烟周身游走……
风凌烟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泡在了温泉之中。
全身上下十分舒服,原本隐隐作痛的小腹在一股柔和力道的浸润下,变得不再难过。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风凌烟昏昏沉沉的,极力想拉回正在飘飞的理智
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眸似睁似闭
恍惚似感觉自己坐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身子微微一僵,正想挣开眼睛
后脑忽然一麻,一个声音在耳畔柔声催眠:“阿烟,你累了,睡吧,睡吧。”
风凌烟困意上来,再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此时她全身出了一身细汗,身上的寒气都被驱除出来。
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浮起一抹胭脂般的红晕
唇色淡红,唇角微抿,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叩!叩!叩!”门外传来三声叩门
风间月璃的声音响起:“宫湮陌,你到底好了没有?”
煞神还是财神
宫湮陌将风凌烟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这才说道:“可以了,进来罢。”
门轻轻被推开,风间月璃单手托着一个特大号的浴桶走了进来。
浴桶内微微冒着热气。
后面跟着那位吃惊的像吞了鸭蛋的店老板
他的手里抱着浴巾,衣物。一双腿像弹琵琶一样哆嗦。
天,他今晚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这浴桶少说也有三百斤,居然被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单手给托了进来!
这么有力气的人他这辈子都没见到过!
再看看屋内坐在床沿前的白衣男子。
他揉了揉额角暴跳的青筋。
这个人的白虎吓得他店中的客人作鸟兽散。
没跑的是因为腿软了跑不动,全蹲在角落里种蘑菇,和白虎大眼对小眼……
如果不是这个黑衣男子及时下来,只怕他也会冒雨狂奔而出了。
幸好,这黑衣男子给他解释,这白虎只要喂饱了,它是不吃人的。
让他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下那么一点。
吩咐儿子将店中的牛肉拿出一大块喂虎
然后再听从这黑衣男子的吩咐烧了一大锅热水……
店老板悲催的叹气再叹气。
原本以为今天人多能多赚点,却没想到小店居然来了这么两个诡异的煞神。
虽然这两个男子都俊美的不像画,但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不能赔偿那些跑掉的损失……
“唉!”店老板第一百零一次叹气。
上升到神仙的高度
宫湮陌回眸一瞥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在衣袖中一摸,便掏出一片金叶子,淡淡地道:“这些赔偿你的损失够不够?”
店老板的眼睛立即就亮了。
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点头哈腰:“够……够了,很够了!”
这一张金叶子能买十家他这样的鸡毛小店。
原来这白衣小哥不是煞神,是财神。
在店老板的一双眼睛里,宫湮陌的形象霎时高大了不少,
上升到神仙的高度。
他伸手正要接,宫湮陌却把手一抬,淡淡地道:“在半个时辰之内,弄套新被褥来。再寻个丫鬟来侍奉这位姑娘。还有那匹马,你也要好好照应着,侍候好了,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
“是,是。”
店老板忙不迭地答应,随后加了一句:“客官,此处有些偏远,可找不到别的人家,就让贱内照应这位姑娘怎么样?您老放心,贱内虽然粗手粗脚的,但年轻时在宫中侍候过娘娘,极稳妥的。”
宫湮陌目光一闪,点了点头:“也好。先让她将这位姑娘的衣物浆洗一下。”
店老板连连答应,欢天喜地地去了。
风间月璃一直冷眼旁观,冷冷地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心中老大不服气。
刚刚他为了让店老板替他烧水,说了许多好话,那店老板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如不是被他那柄刀吓到,他还不肯做这些事情。
没想到宫湮陌一片金叶子便将这位性子颇有些孤拐的老头儿收服,心甘情愿为他做这做那。
果然——还是有钱人说话份量比较重
她还不是你夫人
宫湮陌淡淡一笑,没有理他。
站起身来,伸手试了试水温。
不凉不热,刚刚好。
“风间兄,请你回避一下,我要给我家娘子清洗一番。”
风间月璃愣了一下:“她现在的身子能洗澡么?”
险些就流产了呢……
宫湮陌淡淡地道:“我说可以便可以。她是我的夫人,我总不会害她的。”
风间月璃怔了一下,墨黑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利光,冷冷地道:“宫湮陌,你并没有和她成亲,她还不是你夫人。”
宫湮陌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被他踩到痛脚上。
饶是他能言善辩,此刻也窒了一窒。
风间月璃总算是扳回来一局,心情大好。
转身走了出去。
宫湮陌等他出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浴桶里洒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是他秘制的。
用各种奇药混合而成,具有很好的安胎作用。
从知道风凌烟怀孕后,他便开始制作这种药粉,时刻带在身上,以备不需之用。
他将风凌烟抱起来放了进去。
刚刚她在雨中跌了一身的泥,又出了一身细汗。
这丫头素来干净,不给她清洗的话,她肯定睡的不舒服。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滑如凝脂,摸上去温软一片。
又微微有些沁凉……
宫湮陌眸光蓦然幽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拿出浴巾为她清洗。水珠沿着她雪白的胸膛滑落,有一种极致的妖娆之美。
狼血沸腾
虽然明知道此时不该产生什么倚念。
但却控制不住血流的加速,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他狼狈地则转头,心头暗暗苦笑。
在他作为杀手训练的那几年中。
师父为了锻炼他的忍耐能力,从全国各地搜罗来无数美女,脱光了送上他的床头。
初时他尚有些少年人的冲动。
但时间一长,他便对美色免疫了。
无论什么样的美女都无法勾起他的性趣。
却没想到和这丫头破戒以后,强大的自制力变差了不少。
每次抱着她,曾经的那些美好便会浮上心头,让他狼血沸腾。
在这个丫头面前自己如同刚刚坠入情网的惨绿少年,渴望而又疼痛……
他长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一手稳住她的身子,一手搅动浴桶中的水,加速药性的催发……
“梵香……不!不,你不是梵香,你是恶魔!只会利用我的恶魔,我恨你……我恨你……”
风凌烟身子动了一下,嘴里忽然冒出了几句梦呓。
宫湮陌微微一僵,手下一顿。
心上像是被狠狠割了一刀。
脸色微微苍白。
低低叹了口气:“对不住,小兔子,是我伤害了你……”
尽管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手下的动作却不敢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凌烟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逐渐变得粉润晶莹。
如同新生的婴儿般,粉嫩的让人恨不得去咬一口。
在这里赏夜景了
而浴桶里的水始终控制在一个合宜的温度,十分的舒服。
风凌烟在睡梦中感觉像是陷在鹅毛被子里,说不出的舒服适意。
她猫咪似的喃呜了一声,睡得更加沉了。
……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风凌烟自沉沉的美梦中醒来,微微睁开眼睛。
“阿烟,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风凌烟身子僵了一僵:“月璃!”
风间月璃坐在桌前,又在擦拭他那柄古怪的刀。
三千青丝随意流泻在肩膀上。眉目沉静,看上去如同谪仙。
风凌烟迅速回思了一遍。
自己在大雨中跌下马,然后晕倒了——
再然后恍惚似看到一个人,全身如在云端……
她蓦然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看着风间月璃:“月璃,是你救的我?”
不知为什么一颗心微微揪紧……
风间月璃握刀的手微微一紧,眸中闪过一抹狼狈。
想起了宫湮陌昨晚离去时所说的话。
当时大雨已歇,他百无聊赖便站在院中的大树下淡淡地等。
宫湮陌自屋中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耗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他居然笑了一笑:“风间兄好兴致,在这里赏夜景了?”
风间月璃盯了他一眼:“她怎么样了?”
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
洗个澡这么久,他真怀疑这家伙趁着洗澡沾便宜了……
宫湮陌淡淡地道:“睡着了。估计明天早晨会醒过来。”
“你点了她睡|岤了吧?”
风间月璃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是!”宫湮陌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现在不正是化解矛盾的契机?
“她恨我恨的要命,如果见到我肯定情绪波动的厉害,对孩子很不利……”
宫湮陌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你只在意这孩子,却不在意她?”风间月璃的问题有些犀利。
宫湮陌淡淡地道:“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我才不会耗费这么大力气!”刚刚在水中为她安胎,足足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力。
“你伤害她这么深,你以为她知道了以后会留下这孩子?你以为能瞒她多久?她早晚会知道的。”
风间月璃问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
宫湮陌苦涩地一笑:“我知道。”
前三个月是保胎的关键时候,超过三个月就不容易流掉了……
所以他拼命拖延让她知道的时间……
“月璃,尽量别让她知道怀孕的事,我已经用奇术稳住了那个孩子,不用特殊方法是弄不掉的。也别告诉她我来过的事情。以免刺激到她。”
风间月璃冷冷瞧着他:“宫湮陌,被你这样冷静的可怕的人爱上,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这人事事全部都考虑到了,几乎把人所有的后路都切断。
计算筹划这么周密,他就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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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下午晚上还有。呵呵。
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
宫湮陌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
墨玉般的黑眸之中是无比的冷静沉稳:“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我自然是不会放手。”
那些伤痕他会亲自慢慢抚平,哪怕是用一生地时光。
哈哈一笑,他就这么潇洒地骑上白虎在月下如飞离去。
衣袂和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翻涌不息的波浪。
风间月璃却再也没有了睡意,慢慢地回到屋内,
守在风凌烟身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听到风凌烟这一句问话,他窒了一窒。
他不擅长说谎,所以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阿烟,你觉得怎么样?”
风凌烟低垂了眸子,淡淡地道:“我很好。月璃,谢谢你。”
风间月璃颇有些尴尬,俊美的脸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阿烟,你饿不饿?”
风凌烟在床榻上一跳而起:“还真有些饿了。嗯,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家小客栈,你当时昏倒在大雨中,这附近没有村镇,所以只好带你来这里了。”
风间月璃口气中有些歉然。
风凌烟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没想到我现在倒成了林妹妹,动不动就晕倒什么的。真不给面子。好了,我们去吃饭。”
风间月璃没想到就这么把她糊弄过去。
自己倒愣了一愣,吁了一口气。
她不再询问真好,他最不擅长说谎了——
在这样乡野地方,没想到店老板居然给她俩弄的菜色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让人一闻便食指大动。
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风凌烟瞧了瞧周围。
破桌烂凳的,整个小客栈就他们两个客人。
店老板在旁边殷勤招待,沏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店家,看来生意不算好啊……”
风凌烟貌似很有兴致,和掌柜的闲聊家常。
“可不是!唉!”
掌柜的像是找着了知音,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小店地处偏远,前不着村,后不靠店,也就是偶尔有错过宿头的人会来住一下。经营惨淡的很,惨淡的很呢。”
“呃,是吗?呵呵,我还以为你生意兴隆的不得了呢。”
风凌烟面上有些遗憾的样子。
“姑娘为何这样说?”掌柜的苦笑。
风凌烟用青竹筷子挑起一道小炒:“这虾子这么鲜嫩,一看就是今早才打捞上来的。炒的味道这么鲜美,掌柜的,你的厨艺简直赶上城里的大厨了。有这样的好厨艺,还怕客人不会闻香上门?”
“这……呵呵,姑娘夸奖,姑娘夸奖。”
掌柜的干干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这些菜是别人大清早加急送来的,根本不是他的手艺……
可是那送菜之人嘱咐过,一定不能泄露,要不然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哪里敢说?
这几样菜虽然只是平常小菜,但做的极精致,无论色泽味道都是极上乘的。
他这样的粗手笨脚自然做不出来。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又笑了一笑:“我听说我这身衣裳也是尊夫人为我新买的?”
“是……是啊。”
掌柜的看了看她那身丝缎的衣衫。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穿在她身上异常合体,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原本就是大美人,穿上这身衣衫更是相得益彰,几乎让他看花了眼,
他暗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
反正是好事,他认下总没有坏处。
风凌烟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道:“尊夫人倒也很有眼光。”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她瞧了风间月璃一眼。
风间月璃坐在那里不动如钟,细嚼慢咽,看上去和平时倒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耳根子悄悄有些发红,这是——他说谎后不安的象征……
风凌烟心中暗暗冷笑,这些人联合起来骗她!
她虽然一直昏迷着,但对昨晚的事隐隐有些印象。
尤其是那为她疏通筋络的熟悉的暖流,更让她记忆犹新。
她知道,他来过了。
为自己疗伤的应该是他。
而自己身上穿的衣衫,今早的饭菜,应该都是他的杰作……
哼,这算什么?打几巴掌再给她一个甜枣?
她和他之间隔了这么多的国仇家恨。
到了这个地步,他难道还想挽回她?
这么惺惺作态又想做给谁看?
他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让她钻的苦不堪言,还嫌她上的当不够?
还嫌她不够悲催?
真以为她是那种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哄上一哄就会回心转意的女生?
他也太小瞧她了!
她的性子一向决绝,不爱便罢,爱就是全身心的付出。
要断,就断个干净!
而一旦遭到背叛,她也能不管不顾,将这段感情一刀斩下!
不留一点余地。
既然放手,那就放个彻底!
要断,就断个干净!
不想再沾他半丝便宜,也不想再听和他有关的半点消息。
她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店家,这些菜我都不喜欢吃,倒掉吧!另外再给我做一盘凉拌小菜就可以。”
“啊?”
掌柜的张大了嘴巴。
这样的极品的菜她都不喜欢吃,那他粗手笨脚的,做出的菜只怕她更不喜欢吃了……
风间月璃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是自己看出来了。
他摆了摆手:“掌柜的,听她说的。把这些撤掉重新再做吧。无论粗细,能入口便好。这位姑娘不挑的。”
好吧,有钱客官就是大爷,他不能不听。
掌柜的只得将那些饭菜都撤了回来。
他当然舍不得倒掉,他要和老婆孩子尝尝鲜……
掌柜娘子也走了出来,帮着收拾。
风凌烟一把拉住她:“大嫂,我和你换身衣裳穿好不好?”
掌柜娘子愣住,一双为操持家务磨砺红肿的眼睛立即放出了光。
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啊……”
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她也仅仅见到过,平时连摸的福气都没有。
虽然这套衣衫太瘦,她粗壮的身子穿不进去。
但谁能保证她会胖一辈子?
为了这套衣衫,她要减肥!
在这霎时间,掌柜娘子便立下了减肥的宏伟目标……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凌烟穿着掌柜娘子那身粗布衣衫走了出来,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风凌烟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吃罢了早饭,风凌烟像闲逛似的,来到马厩里。
那马厩不过就是一个茅草棚子,赤兔马正在那里吃草。
看到风凌烟到来,它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亲热地来舔她的手心。
风凌烟摸了摸它的马头,安慰似的拍了拍它,又围着它转了一圈。
看看它的前蹄又看看它的后蹄,
忽然眼眸一凝,唇角抿出一抹冷冷的笑。
她猜测的不错。赤兔马身上果然被人做了手脚。
在它的后蹄上,沾着米粒大小的一点肉色的东西。
不睁大了眼仔细观瞧是绝对瞧不出来的。
那个东西像万能胶一样粘在马蹄上,抠都抠不下来。
风凌烟眼睛眯了一眯,自身上取出一柄小刀,将那点东西小心地刮下,放在一个小纸包里。
收了起来。
她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东西,这才作罢。
查了查赤兔马的伤,休养了这一夜,赤兔马蹄子上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破溃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今天她蛮可以骑着它上路了……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间月璃疾步走了过来。看到风凌烟,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他刚才吃罢了饭就回房拿了一点东西,再出来风凌烟就不见了。
吓了他一跳,以为她独自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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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呵呵。木木现在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所以,催也催不出来的。如果没有酝酿的时间,木木写出来的说不定就是流水账似的文文的。
是个理想的丈夫人选。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笑道:“月璃,你有些紧张的过头了罢?我又不是泥捏的,碰碰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