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尚书好孕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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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好孕 作者:rouwenwu

    么干,公主的位份是逃不掉的。

    “这事儿做的好啊!”他嘴都裂开了高兴地说:“一位皇后,才能辅助君王,德能惠及百姓,爱能恩泽四方。你常年男装,做的事情又是风口浪尖的。人们多能看见你大刀阔斧,披荆斩棘。却很少能看见你,温情柔和的一面。这也就是为什么李相让你去做取消贱籍,他的意思是也是作为一位皇后,你需要积累的是母仪天下的赞誉。收一位民间孤苦孩子做义女,不也是如此吗?”

    “被你一说,这事情都成了带了功利!我是真觉得这个娃娃跟我有缘。还有,我名下的资产越来越多了。你知道那些官妓的出路很有限,我想各地开些孤儿院。收养些这样的孤儿,那些女子要是愿意也可以来做孤儿院的保育员。你说呢?”我倒了一口茶,递给他。自己也喝了一口。

    “我看行!”他喝下一口茶说:“事情都差不多了吧?咱们再商量商量,怎么补这三十趟?”

    “其实,你要知道一个问题往往会有多种答案,你需要的一个数据,往往因为统计方式的不同,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比如,胶州这里的税收一样,多本账本的数据差异非常大。”我跟他解释。

    他非常闲凉地看着我问:“所以呢?”

    “所以,三十趟这个事情,要看你怎么看了,比如说,最长的,我们以一个晚上或者一天为单位为一次,那么至少要三十天才能完成任务。中间算法,也可以以你释放压力为一次,那么以我们的体力的话,即便是勉力而为,估计也要个半个月。也可以,以我的比较高的状态作为一次的话,那么十来天,也是需要的。还有一种,比如说,传统意义上的九浅一深,九加上一就算是十了。那么,我估计傍晚那一场全部已经还清了!没有所谓的拖欠了!你说呢?”我挠挠头,拿出我的理论依据。

    他索性坐了下来,托着腮,直勾勾地,眼睛里还带着笑意跟我说:“那梓童以为该如何选呢?”

    我在那里屈膝道:“臣妾以为,作为一国之君,当行能行之事。陛下,定然是无法在胶州逗留一个月或者半个月,更何况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伤了身体就不好了!是以第一、第二个是不能选了。第三个么,计量起来比较麻烦。万一臣妾以次充好,假冒伪劣,岂不是欺君?自然也行不得!看起来,最后一条,有章有法,计算甚是公平合理。不如就用最后一种?”

    他摸着下巴,严肃而认真地进行思考后说:“梓童所言甚是,确然最后一种很是公平合理!然今日傍晚的那一次没有进行准确计数,就不能算了。”

    唉!?这不是他的风格啊?一下子就同意了?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面的话。

    “既然说到公平,朕以为公平与赏罚是分不开的。梓童等下计数,朕进行校验。若是全对,一次性就算过了,若是有错的。错一罚一,也不算过。梓童以为如何?”

    我点点头,觉得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尤其是他知道我数学好,还让我点数量,绝对地照顾我了,人不能过分贪心的,就跟他非常规矩地行了个礼说:“臣妾遵旨!”如此这般,夜已深沉,自当歇息了。

    想象很丰满,现实它太骨感。

    我能说脏话吗?不能?那我还是要说的。我被坑了,我高估了我自己,要是平时,数数这个事情绝对是我的强项。但是,世间总有例外,我这种时候,脑子从来就没清楚过。智商直接下降为零,从高等的灵长类直接到只能哼哼唧唧的无脊椎动物。我从一到十还没数完,脑子就由数字模式转换为模拟模式。

    最后帝后在和平友好的磋商之下,由于这次的计数存在问题,决定这次就不算了。继续保持欠债三十,当旧有的订单还没有进行交货,新的需求又不断产生的情况下。会产生很大的问题,供货瓶颈就会凸显出来。最后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债多了不想,蚤多了不痒。我就破罐子破摔,随便他了!不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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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璋你要感激我,没有让你x尽人亡,阿帆你要感激我,没有让你运动过度。

    因为,统计的多样性,这篇文没有直接升华为肉文,也没有直接玄幻进入非人类境界。感谢统计手法吧!

    别了,胶州!

    阿璋回去了,没办法这几天功夫都是抽出来的。哪里可能腻歪时间长呢?

    他和我去看过收养的那个小女婴,孩子叫董秀娘。梁璋给她改了个名字,叫做董澜,波澜壮阔的澜。单单叫她“澜澜”也好听,寓意也真的不错。他说接回宫中,先让张太妃和李太妃养着就是了。宫里如今人口简单,两位太妃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找点事情给她们也算解解闷。秦宣说得对,称呼成了问题。那天,我们去探望小澜澜的时候,她大伯娘对着我一口一个“干爹”,把梁璋的脸都喊绿了。最后他决定,孩子叫他“父皇”,在我身份没有恢复前,叫我“小舅舅”。好吧!继续姐夫和小舅子搞不清楚算了!

    “阿璋,等我们有了孩子,把母后接回来,给我们带孩子吧?”那日,我看着澜澜在那里挥舞着小手。母后带发修行这些年,当初那个坎儿,如今也淡了。没必要为了当时的无奈,将自己深锁一生。虽然,我不能也不会鼓动她去寻找第二春,但是天伦之乐,儿孙承欢膝下的日子总该享享的。

    看着梁璋抱着澜澜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想跟着他回去,回家要个孩子,真的呆在宫中相夫教子也未尝不可。无论我怎么装扮,我到底是个女人,或者说跟着阿璋,我从来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

    分别的时候梁璋弹了弹我的额头说:“傻瓜,真要叫你在宫里带上几个月,会闷坏的。好好把胶州给理出个大概,等孟愈来了接手起来也简单些。”

    他说让孟愈来做胶州知府,孟愈有泉州的经验,在这里积攒些单独处事的经验。

    他还坏坏地跟我说,等孟愈夫妻两个来了,就让他们住这个宅子里。让他们也试试,我买的这些破家具的烦恼。他叫我查查,购买家具的人员,是否也有贪腐存在?有空的。我这些事情,我全权委托碧玉处理的。再说了,我们是短期住,当然凑合着,人家要是长住了,不会换新的啊?真是的!骗我的时候,脑子那么好使,这个时候怎么又叫驴踢了。

    梁璋一走,我又开始了忙得如陀螺的生活。每天喝口水的时间有有限,总算经过又三个月以后,那些缺也补了七七八八,基本的大窟窿都填了,平不平我就不敢保证了,反正□不离十了。

    二月里,大理寺派了他们的二号人物大理寺少卿来胶州主审胶州府贪墨舞弊,勾结匪徒一案。审案结束,几个主犯判了斩立决。那吴某人临死前,大喊,错信了我这个娈童。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娈童的话不可信啊!

    三月里,阿娘来信说,二哥成婚了,我这个身份不知道怎么出席,索性就不让我回去了。礼物我还是送的,尤其是和我有生意合作的二哥要结婚了,我怎么能不送个大礼呢?

    四月初,柳絮飞飘,胶州有种牡丹的习俗,一时间牡丹花开了遍,反正我觉得很国色天香,姹紫嫣红,原谅理科生的形容词匮乏。总之,让我觉得这里也开始欣欣向荣起来。每一次,当一切开始步上轨道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刻。

    孟愈童鞋来信,叫我帮他把小张留下,他好有个助力,我在信里进行了义正言辞的回绝。户部去年的那场案件,把人手拔了个七零八落,好不容易经过一年缓过气来,海监司才成立一年多一点。梁璋又将他放到这里来做知府,我等于又少了一个得力干将。小张脑子很灵活,如今跟着做事也算得心应手的,给了他,我那里怎么办?我叫他自己去想办法,实在不行回家去哭爹找娘。他爹做了这么多年的外官,给自己的独子,搞两个得力的师爷来总是能行的!

    虽然,我要求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但到底这些年的革命感情了,我还是让小张多留个三个月,帮着孟愈熟悉熟悉,想想他比我可幸福多了。

    四月的天气,时冷时热,我带着小张和已经升任为同知的卢通判去了乡间视察。这天,天气突然就热了起来,即便已经穿上春衣薄衫还是汗涔涔地,一个上午由于不是海边就是去田间。用马代步地不多。我又因为外出,多半不大愿意喝水,主要是这个时代公共卫生设施不到位。比较麻烦。一时间口渴难耐。

    来到港口的时候,有小贩在那里卖南边海运而来的甘蔗,以前在泉州,这东西到处可见,那里的农人收割了甘蔗后,挖了坑埋起来,到来年春天拿出来卖。北地,由于运输成本太高,买的人不多。我看着勾起了馋虫,就来了几根。随行的几个人一人一根,这小贩服务太差了,也没把刀来削一下。我拿出身边的小匕首,砍了一两下,拗断了,看了看四周找了块石头,蹲坐下来,撕皮吃了起来。

    正当我很没形象的蹲在路边,啃着甘蔗,吐着甘蔗渣的时候。一对满脸橘子皮老头老太太过来了,在那里问,我们同行的几个也正在啃甘蔗,但是比我文雅很多的人。卢同知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我这边。估计是问路的,我继续啃,甘蔗水很多,也很甜,我渣渣已经吐了个满地。反正是泥土地,一下雨就和泥土混在一起了,增加肥分,我内心为自己的不文明行为做辩解。

    “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他们不是问路的,他们是让我问案的!这么说很多路人都知道,我就是小陈大人?那么我的很挫的形象被广大胶州百姓给看在眼里了。我为毛每次都那么地不正宗,人家是拦轿喊冤,为什么轮到我了,就是拦甘蔗喊冤。甘蔗塞在嘴巴里,我一下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地看着前面跪着的那对夫妇。

    算了,我侧了侧头,把嘴巴里的甘蔗往身后吐掉。将剩下的那段递给秦宣,从怀里摸出帕子擦了擦黏糊糊的手。站了起来,能不能谁帮我搬条板凳来?我蹲着问案,明显不行。站着好似也不行。还是站着吧!以后记得出门随身要带条小板凳。

    “你们有何冤情?从实说来,本府定然为你们做主!”这是电视剧里的台词,我说地没错吧?卢同知你坑我,你丫的是专业的,却让我这个业余的上。

    “大人……”他们开始叙述起了冤情,我越听,脑门上黑线越是挂地多。既然是这种情节,好歹要弄个复杂点的,比如凶杀啊,连环案啊,那种很有难度的。好让我过一把包青天的瘾,可整个故事听下来当真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原本想着这么件事情,我这个三品的代理知府实在没有必要理会,却一下子耐不住性子,想着不是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吗?那就勉为其难断上一断!可真要断吧,我又觉得自己就是前世电视里,那种家庭调解员,扯得慌。

    老头老太太,养了四个儿子,如今年纪大了,大儿子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所以想把老人踢给小的几家,小的认为老大是长房长子,理应负担老人,最后,都不肯赡养老人。两个老人以前见过卢同知,看见了就来喊冤。卢同知觉得今天我在场,不好僭越的,就把家庭调解员的任务扔给我了。

    得了跟他们走一遭吧!就这样我们去了旁边的街道,他们的家。那是一个院子,也不算很小,正北面的三间瓦房住着老大家,东边住着老二家,西边住着老三家。老四家刚成婚,在旁边另外有三间。老两口就住在后面柴房旁边的一间又黑又暗的破败小辟间里。刚才听着的时候,我觉得不算什么事儿,可一亲见,我就火大了。百善孝为先,怎么能这样。卢同知已经着人去叫老人家的几个儿子过来。

    一会子功夫,老大,老二老四来了,老三外出了,没来,老三媳妇到了。几百子鸭子开始吵起来了,呱噪地厉害了。无非是埋怨老人偏心,没帮着这户带孩子,没有传给这户什么家当。老人家抖抖索索地说了句:“不管俺有没有给你们什么东西,你们都是我生的吧?”

    老二一句话把我雷倒了,他跟他爹说:“你那是寻开心寻出来的!”

    不孝儿,不孝到这种程度,还摆事实举例子跟我说什么公平,什么合理,好像不赡养老人就是合理的,就是公平的。还跟我说,都是有生意的,没时间照顾老人。赚钱为了什么,维持自身的基本需求以外,无非是养老育小。

    对于这种家务事,我实在没经验,也不知道做的对与错,我只判了他们立刻让老人住回大屋,每家一年一轮着住,另外让他们每日抄弟子规,入则孝十遍,每日去衙门报到一次,交抄写的文章,需要其父母的手印按上,方算有效。这样的方式需要做上三年。

    判完这个案子,已经是黄昏了,我想着大家一天也累了。就找了家酒楼,一起吃顿晚饭。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我进去的时候,小二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的雅间,他给我们看了菜单,我就打算点菜了。

    “这个雅间,最少的费用是十两银子。”小二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我心头的火就烧了起来,刚才在那家人家,为了几个钱可以父母不孝。到了这里,你什么都不说就来一句要十两银子。要是换了往日,说实话,这么点银子,出了就出了,我也无所谓。作为一个知府一年账面上的薪俸不过一百五十两,私底下咱就不说了。他们这是当自己是米其林三星餐厅了?米其林餐厅也不是他们那般德行的。

    我这火气一上来,我看着菜单说:“炒白菜,一百碗,凉拌海带,一百碗!”

    那小二,张大了眼睛看着我后,跑下去找掌柜的上来,“谁来找茬了?”一瞧见卢同知,就一阵低头哈腰。说全算他们的,不要钱。

    我挥了挥手说:“没必要,钱照算!”就重新点了菜,吃了起来。我知道,我这无名火发的多余,这家酒楼并没有多少错。

    “大人,这些事皆是常事,不必介怀!”卢同知跟我说。

    “卢大人,这不是常事,胶州靠海,这些年往来商户不少。我以前总觉得,商人重利轻义,乃是那些士大夫固有的看法。人之本性是一般无二的,我现在想来是错了,轻了教化之道,而片面追逐利益,这种不孝不义之事就多了。”我跟他说,回去之后要好好想想如何进行教化,防止金钱至上的风气渐长。

    “大人思虑地极是,胶州以后要着力于教化之道!卑职记下了!难得大人如此年轻,却能想到这些。”他跟我说。

    “让卢大人见笑了,帆梓年轻气盛,难免做的不妥当的!”我自己想着都要发笑了,觉得自己稍微不淡定了些。不过,追逐金钱如果没有了道德的约束,如果成了风气,会出现一个自私,攀比和贪婪的社会。这个的确是需要注意的,尤其是这个时代资本主义的萌芽已经产生,我们是希望它能够发展壮大的,那么很多地方都要防止这棵树苗长歪了。

    不是每次的离开都是那么隆重的,泉州有万人相送。这里就冷清多了,只有胶州府的那些官员来送我,幸好牡丹没有完全凋谢,还有这国色天香的花儿给我践行,也算是另外一种风情了。别了,胶州!接下去就看小孟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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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j,抽完了没有,你想怎么样,刷来刷去都刷不出!恨死人了!

    =大家呼吁娃娃出场,我就临时码了一段,解解馋=======

    某日,我户部事务处理完毕,回到宫中。乾元殿里,德旺在那里如奶妈子般的声音传来:“大皇子,二皇子,别闹了!”

    我快步走了进去,看见两个小子,当真是越发趋于一致了。脸上不晓得是弄了墨汁还是其他的,弄的浑身跟两只花猫似的,把个德旺身上都弄的黑乎乎的一团一团的。

    一下子让我怒火中烧起来,进了房间抓住一根鸡毛掸子,冲出来就要揍这两个小混蛋。“梁宣熠、梁宣灿给我滚过来!”

    两个臭小子一看见我拿着武器,撒腿就逃,扒开篱笆钻进了文清阁。我只得绕过去,看见两个圆滚滚的小球,快速地爬上阶梯,我加快步子过去,打算拎着他们的领子好好地给他们吃顿屁屁。怎奈,被旁边的侍卫一声:“参见娘娘!”给耽搁了一瞬间,两个混账已经逃进了文清阁。

    “父皇,你的彪悍媳妇儿要打我!”大的那个奶声奶气地告状。

    “外公,你家暴力女要打我了!呜呜。。。。”小的那个更乖刁。

    等我进去的时候,大的趴在梁璋怀里,搂住他爹的脖子。小的坐在我爹的腿上,脸还蹭着他外公的官服。林相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拿起手里的鸡毛掸子说:“这里有灰吗?我来掸掉点!”

    皇后的权力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的早,没看到作者有话说里,娃娃的那一段的,可以到前一章里去看!那是阿帆家的双胞胎的小番外。  七七八八搞完成,入夏时节我才回到京城。我回来了,阿璋却出去了,去巡视青州大营了,去试验他的大杀器了。沿海海寇还是个祸害,北方关外有虎狼之心的辽人虎视眈眈,西北更是不太平,西南也不安稳。所以,强军一直是无论是他,还是皇叔的梦想。

    上次抄家弄来的钱大部分都被他投入军中了,户部如何捞钱就成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人家都是男人能挣,女人会花,我们家就是这么倒过来的。回家听阿爹说,二哥半调入兵部,他以后可能要主持武器设计的大局了。

    晚饭过后,我被阿娘拉进了房里,叫来了二嫂,帮我把了把脉。“娘,您不需要担心小妹,小妹身体好着呢!就能怀上的!”二嫂笑看着阿娘。

    “那会不会是皇上那边有什么呢?”阿娘继续皱眉。

    我板起脸,不悦地说:“阿娘,你瞎想什么呢?我和梁璋什么问题都没有!”

    “没有?你大嫂都快临盆了,你的肚子连个信儿都没有。你婆婆不好问她儿子,你也成天大大咧咧的,她也没法子开口问你。那日,我去看她,她跟我叹了两声。我就想着,这次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跟你说说!”阿娘开始数落我。二嫂看我们娘俩开始说体己话了,就走了。

    “我吃着药呢,咱俩想等两年再要孩子。你女婿问过太医了,说太早生风险大。再说,我也担着户部的重任,也没空去怀孩子。阿娘,你别瞎操心!我明日,去庵堂自己跟我婆婆说清楚就是了!”我甩甩头,这算什么大事?

    “不早了,你都十七了,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快会走路了!你可知道我现在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喝茶了。只要一去,她们就问我,皇后什么时候为大程诞下皇嗣?背地里那些人都说我,生的出外孙的不受宠,宠冠后宫的却是个什么都生不出的兔儿爷。天下的丈母娘,就数你娘做得最最悲苦!”阿娘坐在那里沉着脸,看也不看我。

    可见,她不是为了我婆婆来问这个事情的,是为着她自己。女人嘴碎,尤其是深闺之中的贵妇人,尤其没事情有那么点八卦更是谈地天昏地暗,阿娘不爽也是正常的。这才是阿娘对她女婿真正的意见。我安慰了她许久,我才被允许钻进被子里睡觉,阿娘坐在床沿,看了我良久才离去。

    次日上午,我去了文清阁,梁璋不在,事情却还是不少的。李相和几位内阁大臣在那里,我汇报了一下胶州目前的情况和海监司日常运营。倒是对于乐籍人员的安置,他们几个都非常有兴趣。无论是护士,保育员还是说以后的女士用品的销售员的培训方向,他们都觉得不错。

    “确然,娇妾美婢非家和之像,老夫原想这些女子都是不安分的,如果放了出去,要么私娼泛滥,要么被人藏到家中,家庭不睦的就多了。如果能让她们自己养活自己也是好的。”林大学士的这番话,我实在不敢苟同。如果当真是那种不安分的女子,她们大可以继续从事这个行业。既然愿意转行的,愿意从事这些辛苦的职业,领一份微薄的薪水过活的。她们是值得人尊敬的。不过,不和他们争辩了,达成一致即可,何必要他们认同我的本来意愿呢?

    吃过饭,我没有回户部。回去接了碧玉翡翠他们,乘车去了庵堂,看看我婆婆去。等我去的时候,前庭已经停着两辆马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平时母后这里基本没有人的。一路上师太对着我行礼,我进了母后住的院落,槐花如雪,飘飘洒洒,清香阵阵。

    绿珠姑姑脚步匆匆地迎接了出来:“阿帆,怎么来了?”

    “我昨儿回京了,今天来看看母后,母后最近如何?”

    “娘娘很好呢!前阵子,陈夫人来看过娘娘,娘娘很高兴!”绿珠带着我进门。

    “那以后让阿娘多过来,她们年岁差不多,谈得来的!”我边走边说:“外面我看见停着马车,谁来了?”

    “长公主!跟娘娘正在说话!”绿珠姑姑口里的长公主是阿璋的亲姐姐,梁珍,广福公主。

    绿珠姑姑帮我掀起门帘,我一脚踏进房门,我婆婆坐在罗汉榻上,一只手撑着手枕,才半年不见,头发又白了几许,嘴角边的法令纹又深了些,愁眉深锁。

    我刚要上前拜见,“母后,儿臣告辞!”红袖将长公主从内室出来,走到太后面前拜别。虽然妆容规整,但是红红的眼圈掩饰不住,哭过的痕迹。联想到我婆母刚才的忧虑神情,我想着肯定有事发生了。

    “回去拿出点皇家公主的气势来!好好过日子!”母后走过去扶住她,跟她说。这话一说,公主有泪盈于睫。我婆母长叹一声说:“珍儿,是母后没能好好看顾你!”两人搂住又是眼泪滚滚。

    我不知前后因果,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得站在那里。等太后将公主送出去后,“母后,怎么了?”我走到她面前。

    “没事儿!刚回来?”她一手拉住我,一手还拿了帕子要擦眼泪,我接过帕子,给她擦了眼角。

    我坐在她身边说:“嗯!昨儿回的!母后,跟我说吧!大姐到底有什么事情?也许我能帮上一二!”

    “哎!你如今是这个身份,如何帮得上她?”她又是长叹一声,不过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还是跟我说了。

    当初,太后出宫清修,公主就被接到太皇太后宫中教养。太皇太后将自己的女儿教残了,对这个孙女却是要求非常高。强硬要求她不能行差踏错,成婚之时还指了一位跟随太皇太后几十年的嬷嬷给她。作为公主府的管家嬷嬷。这位嬷嬷就是个规矩的范本,即便是公主与驸马见面,也要求至少间隔五天。否则,就是不规矩了。前阵子,公主有些身体不适,驸马就想着日日过来看上一看,几次这位老嬷嬷都挡了他回去。终于,驸马不堪这种苛刻的规矩,他强闯了公主的房间。这位嬷嬷不仅对着公主说了一整天的规矩,还跑回皇宫,在太皇太后跟前告了驸马一状,太皇太后一封懿旨斥责驸马不守礼仪。

    “邱安大长公主如此不检点,也不见她好好约束。大姐,夫妻恩爱,本是天理人性!她却这么管着,也忒缺德了!”我听完,心里如堵了一块石头,将心比心,若是将我和梁璋如此分开,那肯定比死还难受了。“母后,这事情我自会处理!是我和阿璋疏忽了大姐。”

    “你打算如何做?”母后问我:“你现在是以着陈帆梓的名义处事的,如何处理着宫闱命妇的事情。”

    “我自有办法,另外,阿姐这些年被祖母约束着,心性都约束坏了。我会找点事情给她做的。母后,你放心!几天之内,肯定让你见到效果。”我安慰她,我成日想着其他那些人,却忽视了自己身边的亲人的,也有这种种的不如意。

    “母后,我回来被阿娘骂了呢!是我们俩不好,没跟您说清楚。”我转移话题她解释,我和阿璋的想法,想等些日子再要孩子,“阿璋和我商量着,等咱有了孩子,您回去帮我们带孩子可好?”

    她摇摇头说:“先有了再说!”

    “你儿子、儿媳这般恩爱,以后就怕您来不及照看!”我抓着她的手,做小女儿态地摇摆。到底是童养媳,要真是长大了嫁过来的,我还真做不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小没羞!”她刮了刮我的面皮,总算是舒开了眉头。

    “母后,你这里的槐花开得好香哦!我想吃槐花炒蛋!还有槐花饼子!”我蹭在她身边道。

    “绿珠,吩咐厨房准备槐花饼子,皇后留下用晚膳!”母后笑着吩咐,不过她到底担心自己的女儿,幽幽地说:“刚才,你大姐抱怨说你父皇,只想着儿子,从不顾女儿的死活。既然,如此当初生出公主,缘何不掐死算了!其实,你父皇当初选这个驸马也是费了多少的心思。”

    “母后,大姐误会了!驸马虽然出身寒门,却为人敦厚老实。您别动气,当初我阿爹就跟我阿娘说,如果不是方润已经被皇家订走了,而且,岁数大了些。却是个佳婿配得紫儿。我阿娘也觉得方驸马和我阿爹很像呢。父皇定然也是看到了驸马的好,才早早将大姐配给他的。”我跟她说,驸马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为人谦和,也有才学。比公主大了六岁,十六岁中的进士,也算是神童一个了。是先皇主持的最后一届春闱,先皇钦定的驸马。

    母后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父皇,事事思虑在先。当初,你救下璋儿,璋儿求他去谢你!他将你的身世查了个遍,回来跟我说,他得了个好儿媳。我原当他说笑,他却说,儿媳不仅要贤德,还要与我儿的心性相配,才能琴瑟和鸣。几次催着我将凤佩给你!”

    “母后,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的啊?那还让我和阿璋住一起?”我站起来,鼓着两颊问。原来不是我受伤的那次才暴露的。他们早就打这个如意算盘了,难怪了,我生活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阻碍。

    她坐在那里,拍着我的手道:“早晚是我梁家的媳妇,何必防着?”她可能觉得我的脸上表现出来不太高兴继续说:“难道阿璋不合你心意!”

    我想想,无论公婆怎么做的,反正结局很完美,就继续笑开脸说:“母后,你明知故问!”

    陪着她吃好晚饭,我回到宫里。叫碧玉执笔,写下我作为皇后以来的第一封中宫笺表,上面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听闻广福公主府的xx嬷嬷是一部移动的规范,皇上几次斥责邱安公主不守规矩。因此,着调xx嬷嬷前往邱安公主府,领公主府掌事女官一职,好好教导邱安公主的言行举止规范。广福公主由嬷嬷教导多年,想来已经得到嬷嬷的精髓,掌事女官就自行选拔。

    这样做的确有点滥用手中权力的意味,尤其是中宫笺表,是不能乱发的,要是滥用会被弹劾的。问题是,咱最不怕的是啥?就是弹劾。作为陈帆梓,我成天被弹劾,做为陈涵紫,我一点压力都木有。

    这个玩意儿一发出,很多渠道都在打听,是从哪里来的,真的假的的问题。尤其是太皇太后和邱安公主直接质疑,这玩意儿是个假冒伪劣商品,邱安姑姑要成为打假斗士。然而,本人乃是千真万确的大程皇后,梁璋的老婆。最多有点不靠谱,但是绝对正品,原单出厂的。而凤印肯定是经得起考究的。没有任何问题。

    退休的皇后和任上的皇后的区别,就在于皇后金册和凤印上,代表着我是正在进行时,她是过去式。所以,即便邱安公主接受地很勉强,太皇太后也没办法。

    完成了一件任务之后,我很骄傲很自豪,尤其是第一次,完成作为一个皇后的任务。我立马跑到庵堂邀功去了。母后果然开心地搂着我叫心肝,其实,我是帮助了她的心肝解决了困难。不要想在婆婆心中的地位超过她女儿,儿子,她说手心手背全是肉,咱能顶个手背肉,已经很不错了。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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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

    梁璋是皇叔教出来的,梁璋的思路是,离开三个月要补回来。不知道他叔是不是一样的想法?当我想找皇婶商量开办医院的事情的时候,发现怎么都找不到这两个人,据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是游山玩水,其实,谁知道干啥去了?

    找不到老的,我找小的,我找了皇婶的儿子,王真童鞋来商量这个事情,最后敲定,京城,金陵和杭州作为试点,先各开一家医院试试。他们王家拿四成的本金,我账户出三成,另外的资金由国库拨给。作为有国有资本的医院,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每年国库将给予一定的贴补。

    王家的济善堂,其实也有慈善,不以盈利的特点在里面,所以我们一拍即合,立马就做,他操持实际的医院建立。而我这里开始广招医生,和泉州不同,这里提出了一个住院治疗的概念。医生坐班,不需要出诊,但是,有住院病人。

    随着梁璋的诏令的下发,脱籍的试点也相应在这三个州府展开,最先的当然是京城。黄念恩,也就是朝露,根据她先期的调查结果,第一批,先筛选了五十名,有志愿从事护士工作的官妓。

    二嫂接手了这个培训项目的部分专业授课。才刚开始,她就回来抱怨说这群女人不好管,成天涂脂抹粉的,行止浮荡,根本不好好听课。这群人很可怜,可悲,但是她们又集中了种种的恶习在身。

    一个下午,我去了培训地,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嘻嘻哈哈,娇声软语没半点正经的声音,太医院的老太医非常恼怒的在那里吼了两声。

    等我站到门口的时候,作为组织管理人的黄念恩,看见了我,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高声道:“陈大人来了,安静一下!”如此喊了好几声,这下才全部停了下来。

    我沉着脸走了进去,走到讲台中间,拿起搁着的笔,蘸了蘸墨,在铺着的纸张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人”字,我把这个字拿了起来,递给身后的德旺,德旺展开在胸前。

    “什么是人?作为一个人,首先,要挺直了脊梁走路。什么是贱籍,就是故意让一个人,永远挺不起脊梁来走路。今天,你们都已经脱籍了,可你们能说,你们是挺直了脊梁走路吗?”我厉声喝问。

    学所内一阵静默之后,有一个艳丽的女子小声地说:“叫我们学这个,还不是伺候人的活儿?”接着就有人开始附和了。

    “是!这是一个伺候人的活儿,你说的没错!”我说,“可你知道我是怎么会选中这个活儿给你们的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她们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艳丽的,可爱的,妖娆的还是大方的。

    “我读到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曾经深深感动了我……”我开始讲述南丁格尔的故事。

    你问我作为一个理科生,一个商业人才,怎么会详细的知道这样一个人物的故事。那要感谢我的高中同学,我的室友,一个将坚定地将护士作为终身职业的女子。作为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我们大部分人都想考,当时的热门专业,我的这位同学,填报的志愿就是护理专业。她最后以可以上临床医学的分数,读了护理专业。

    那三年里,我听了她讲述了无数遍的南丁格尔的故事。使我也知道了这样一位伟大的女性。与其说我是在讲南丁格尔,或许我更是在讲这位同学的故事,有一次我在医院里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被叫去给一个小娃娃扎针。“妹妹,看上面的气球,小叮当在对你笑呢!”,就在这样一句话之间,小姑娘胖乎乎的小手上已经把针给扎上了。

    所以,当同学聚会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很成功。其实,真正成功的是她,那个有着温和笑容,戴着馄饨帽的女子。

    “‘余谨以至诚,于上天面前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大夫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谨誓。’这是她的终身誓言,她做到了!”我稍稍改动了誓言内容,作为一个故事的结尾。

    此时,那些女子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我,我接过德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告诉我,‘提灯女神’和‘巫山神女’是一样的吗?告诉我‘影壁之吻’和‘朱唇一点万人尝’是一样的吗?‘担负保护人们健康的职责以及护理病人使其处于最佳状态’和出卖肉体供人玩乐是一样的吗?”

    我后退了一步,非常缓慢而认真的跟她们说:“贱籍不是一张纸,它生长在你们的心中,只有从你们心中真正的将它拔出了,才是真正的脱籍了。所以,我选择的第一个让你们可以用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职业就是这样一个职业。而这个职业,你们也是选过的。没关系,如果有人觉得自己选错了,可以走!我不希望自己心中如此神圣的一个职业,最后会堕落成一个肮脏的勾当!”

    看过《大长今》的人都知道,与护士类似的医女,也是非常不受尊重的。而护士从刚开始也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女人去从事的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行业。我们这里有医婆,但是医婆仅供奉于宫廷。所以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我希望从一开始,护士就成为让人有足够尊敬的职业。

    我拿起笔,蘸了墨汁,在粉白的墙上写下了,刚才在故事里提到的,“正直,诚实,庄重”这六个字后,转身大步离去。我真td的有赵丽蓉老太太,当年演小品“打工奇遇”里,写下“货真价实”这几个字的气势。

    这群女子既然愿意最早一批报名,肯定是不愿意再从事那样的勾当了。只是她们觉得从上床伺候人,到伺候躺床上的人的变化不大,才心生怨怼的。我这番讲解后,效果非常明显。而让我意外的是,太医院的医正找到了我,非要问我要那本书,他要看怎么护理的,他觉得护理概念的提出实在是太好了,他跟我说:“这病啊!三分治七分养,很多毛病就是没有好好养,造成不能断根,或者最后没治好,丢了性命的。”可我上哪里给他弄书去?只能哄他,找不到了!哎!真是个专研本职的好老头!

    我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梁璋还是没回来,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奏章会快马送过去以外,基本上日常事务就是内阁在那边处理掉了。看来他再不回来,真的好直接组阁,进行君主立宪了。他们梁家的男人都有一个从军梦,算了,让他在那里呆着也好,估计等回来的时候,身板就更壮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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