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尚书好孕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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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好孕 作者:rouwenwu

    骸。即便是我已经叫人核实了情况后,拿出了说是抚恤,其实那是国家赔偿。可这几十两的银子,赔得起他的妻子和孩子吗?赔得起他的人生吗?

    下一个是一个中年人,是一个父亲,他的儿子因为看见那些人当街打人,就喊了一句。被打断了肋骨。而这个父亲去府衙告状,被关了进来,至今他儿子的生死,他并不知晓。

    ……

    每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故事,每看一个案卷,心里就多一份沉重。很多时候没有亲眼所见,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比如朱李两家当时查抄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多的感慨,即便是针对我自己的。但是,这次看到这么多的家破人亡,我的心无法平静了。贪腐的权利之下,不仅仅是国家金钱上的流失,而且罪恶势力最为肥沃的土壤。

    我记得前世印度的圣雄甘地曾经说过,有七样东西可以使人类毁灭:没有道德观念的政治、没有责任感的享乐、不劳而获的财富、没有是非观念的知识、不道德的生意、没有人性的科学和没有牺牲的崇拜。

    这七样东西,这些人占了多少?当我看着这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以前的严苛酷刑,针对这些贪官还真合适。看着别□离子散,让他们的家眷进入教坊又如何?我真的模糊了。

    前世,商业案例里说过这样一件事情,说当时某家外资公司人员去一家集体企业参观,当他们看到食堂的饭菜很烂的时候说:“吃这样的饭,根本不应该给公司干活!”,而当他们看到车间的工人自由散漫根本不肯好好干活的时候说:“干这样的活,根本不应该给他们吃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矛盾,处在某个境地之下,你会有完全不同的判断。我的心一时异常的吃紧。

    我踏出门口,看见四面高墙之上,太阳挂在正当中,一时之间,有点感觉眩晕,站定了很久,稳了稳心神,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继续进去。

    我到里面坐下,外面强烈的光线和里面的幽暗,一下子让我的眼睛有点无法适应。稍稍坐定之后,德旺递给我下一份案卷,宋冷月,进来才半个月。查核下来的原因是,吴知府让他接待海外贵客,他把人给踹了,就关了进来。

    人走了过来,灰扑扑的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上有血迹斑斑。“这是三十两银子,出去后好好过日子!”典狱公式化却又是含着一丝温情的话响起。

    “不用了!”这个声音好似听过,我抬头看,那张不甚干净的脸,我认得,就是那个沦落风尘的,不肯跳舞的冷月公子。

    “宋冷月!”我沉声叫住他。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等了一会儿才甚为无礼地说:“原来是你!”

    我原以为他的冷淡高傲是装出来的,原来是真是天生的。我在案卷上看到他是乐籍的,他母亲是本地的一位名妓,本也是官家千金,一代才女。他原本应该是做个龟奴的,但是生的俊俏,又承袭了他母亲的才学。没想到让他更为不幸,成了小倌儿。

    “跟我走一程!”我说。

    他先是不解,后又点头说:“好!”

    这是一个很怪异的组合,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与我走在一起,身上散发着不太好的味道。

    “你打算回去吗?”我问他。

    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不回去,我能去哪儿?大程天下之大,到哪里我都是要卖的。”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冲?”我跟他说,一个对自己的出身极度自卑,又对自己的才学极度自负的人。

    “大人如果不习惯,可以不和小人说话!跟小人说话是要花钱的!”他挑着眉毛看着我。

    我认真地回看他说:“你目前这个姿色,实在不值一文!”

    他看着我,即便是脸上不太干净,我依然能够看得出他额头的青筋冒了起来,突突地跳着。我们踏出了牢门,牢门上的狴犴威武地呲着牙。牢门外一驾驴车停在那里,一个大汉走过来对着宋冷月说:“公子,小的来接你回去!”他果然没有去处。

    他回头对我一笑说:“大人若是想跟冷月说话,请到馆里付了钱再说!”目前这个形象,还回头一笑,那风采跟零零发里的如花一般。

    “好!”我回他,我的确要去。

    我继续回了监狱看了一会儿之后,回了胶州城里,吃了口东西,给梁璋去了封信,这封信很压抑,我的困惑,我的疑虑都倾泻于笔尖。这十天,我行进与胶州的街头与小巷,我发现在虚假的繁荣之下,那近乎可怕的凄凉。民众对政府并不抱有希望,他们认为即便是这些人被抓了,后面的人还是一样的。一方面胶州城的走私严重,另一方面税赋也是很繁重。

    傍晚时分,我带着秦宣和连方一起去了冷月那里。冷月已经换上了白衣白裤加上不沾一尘的白袜子。比起上次见面他还是清瘦了些。

    “大人今天不是想看在下跳舞的吧?”他问我。

    “不是,何谓五美?何谓四恶?”我问。

    他看着我说:“大人可真有趣,居然拿这个来问我这等风尘中人?”不过他还是跟我解说了论语中的这一段,还加进了自己的想法。

    “嗯,你能给我将你自幼的一些经历吗?还有你对自己的一些想法?”

    “大人这是做什么?难道小人卖艺卖身,还需要出卖自己儿时的经历吗?”他生气地问我,这个人脾气真不好。

    “我就是想告诉自己,有些决定是对的!你可以选择说或是不说!”不知道坚定而真诚的目光是不是就如我这样的。

    他看着我想了很久,然后坐下来,给我倒上茶水,开始讲述起他的故事,总之,是个非常悲摧的故事。

    我听完了之后,心头一口气呼了出来。让我回归了坚定的信心,跟他说:“宋冷月,我帮你脱籍!”

    “不必了,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不用可怜我!”他刚才的目光还算友好,现在又开始不善了。

    “我要你跟我走做什么?我对诗词歌赋没兴趣!论长相,你跟我比,好像差距还不小!即便是我的随身侍卫,都比你强上三分!”

    “那你帮我做什么?”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实话告诉你,陛下要取消乐籍,我希望这些人里面能够走出一个非常成功的典范来。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春闱的试场上见到你!让你去告诉所有乐籍的人,只要有努力了,未来是有希望的!不要让曾经乐籍的枷锁绑缚你们一生,这才是真正的脱籍,你想不想试试?”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逗我呢?即便我能够中了,又能如何?一个有着不堪过去的人,能够行走于官场吗?”他又开始讥讽了。

    “昨日已死,不必介怀。今日新生,自当珍惜。脱籍了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人,别人知道你的过去又如何?我随便你!如果你一直想过这样的生活,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所以不敢去尝试一下!行了,我要走了!”我扔下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就往外走去。

    “大人,我愿一试!”他跟我说。

    “好,脱籍的事情我会尽快办好的!”站在门口跟他说,然后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以后,皱着眉头说:“你不知道,一身白已经过时了吗?以后别穿的这么土!”

    出门的时候我的心情获得了一丝轻松,我为自己能够调整过来而感到高兴。以暴制暴可以作为临时措施,比如对待这些贪官。但是,不能作为长久的策略,延祸他们的后人。道德底线和责任感是我必须具有的。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多的是 阿帆的思考,沉闷了些。但是,她也不是一天就能成长起来的,外表的热情活泼并不能说她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女子对不?

    就像阿桥要写的是一篇有点内涵的小白文,所以女主表面很白,内心还是多彩的。

    昨天东西吃多了,今天一天都不舒服!哎!

    除夕

    腊月二十四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觉得昏昏沉沉地,摸了摸脸,觉得可能是最近睡少了。一摸吓了一跳,觉得烧的厉害。把碧玉翡翠给吓坏了,德旺招来了随行太医,一把脉,得出了。一是风邪入侵,二是肝郁气结。不就是生理期的时候,着凉了感冒了吗?还搞了两种混合,闹得我好像是黛玉妹妹那样弱不禁风似的。

    这样一来我想出去已经没门了,碧玉将我锁在屋里哪里也不许走!还一脸悲戚地跟我说:“爷,其实你心里还是担心的是不?只是为了不让我们为你操心,所以,才那样说的。其实,你不是装出来苦的,是心里真苦,真的挂心的。碧玉知道!碧玉都知道了!”

    她又知道什么了她?我心里那些不畅快,若说肝气郁结,全是为着那点子公事,我不是专业演员,演戏久了难免会带点情绪。过个两天,事情告一段落,虽然不能回家,但是可以一起高高兴兴过个年,就会好的。

    “碧玉,给我倒水来,我要多喝水,多睡觉才能早早好!行吗?”喝了水之后,中午喝了半碗粥,又喝了药。幸亏我的身体素质一直非常好,三天后基本好了。

    说起来人真的很没用,一个小小的感冒,居然能让我在镜子里变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了好几分。我不想装苦逼了,可现实却让我成了苦逼。哎!

    由于我的提议,果真有几个户部的年轻人,将自己的家眷接了过来。几位嫂子的到来,让院子里热闹起来。

    手上有权就是好办事,宋冷月的脱籍手续办好了,他自己这些年攒了几个钱,赎身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拿到手续,他立刻就搬了出来,由于临近年关一下子找不到房子,就在一家农户家里借了间茅草屋安身。过来跟我答谢的时候,我非常欣慰,他终于知道要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了。而且,明白了头发还是要梳地规矩些了。要一直那么尖锐,以后即便是给了他机会,前途也是有限的。我给了他一张名帖,介绍他去栖霞读上两年。

    出门巡了一下街,做了一些就当是重要的指示吧!比如要求各家寺庙、道观开放,让无家可归的乞丐和流浪者,有个避风雨的地方,也能过一个好年。

    比如,去一些迁户家里看看,很多人家都借住在外,新房的土地迟迟没有给批下,几乎是流离失所了。刚看我们过去,先是冷淡,后是你争我抢的发泄,怒骂!还有痛哭的!我承诺了,年后建房的土地一定立刻批拨下来,赔偿的资金尽快到位。

    又比如,虽然这个地方走私泛滥,但是人家收税还是照收的,所以税收就多从一些小商户那里出。我就遇见了这么一件事情。

    “大人!”一个年长的老人,带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孩过来。一起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一个状况。

    “大人,这个孩子的爹死在了税官的手里,他娘听到噩耗月子里怒极攻心,也命归了阴曹!那税官还将他们家的仅有的东西全部搜刮了干净。”老人跪在地上控诉。黄捕头对着卢通判说了几句,卢通判对着我点了点头。这帮人搞的什么事儿啊!

    “这位是?!”我指着抱着孩子的少妇说。

    “奴家是这孩子的大伯娘!大人,我自己尚有三个孩儿,再加上这一张嘴实在活不下去了!”那个女子说,她怀里的孩子,小脸皴裂了一道道,看着怪心疼的,可惜小人儿不懂事,裂开嘴对着我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下面刚萌出的两颗细小的牙齿。

    我俯下身去,从那女子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手里。那孩子也不怕生,看着我直笑,我这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我说了句:“好可人的娃儿!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还真看不出!”

    “大人,是女孩儿!”那老人家答我,小家伙张牙舞爪之间,把她冰冷的手伸进我脖子里,冷得我一个哆嗦,却被她一把扯住了挂我脖子里的传世凤佩的金链子。

    我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捏开说:“这东西可给不得你!”

    她开始瘪着嘴巴要哭出来了,那小模样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绕着阿娘裙子,抱着腿哭的情形。“好了,别哭啊!”说着,从腰里取下了一块玉,塞进她手里。“我跟这孩子也算有缘,既然她无父无母了,不如我认她做个螟蛉义女。”

    “爷!”德旺在旁提醒我。

    我看向他说:“我知道轻重。这孩子身世可怜!虽说是这前任胶州府官员之过,却也是朝廷用人不当,导致这孩子的失去父母。拿来!“我伸手向他。

    “什么!”他问我。

    “银子!”我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如此不知我的心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我。

    我拿着银票给那个妇人说:“这孩子,我今儿认做义女。然我到胶州虽有仆从,却没有人有喂养孩子的经验。还让她住在你这里,等我回京后,我自会派人来接她!你好生看待!”

    我看着那些商户说:“税官多抽的税赋,过年核实之后,就会放还,也请乡亲们放心!”

    德旺非常细心,过去要了地址,孩子姓名,这个妇人的姓名等等。

    秦宣走在我边上的时候问我:“爷!你认了干女儿?”

    “嗯!有问题吗?”他不是个多废话的人,也想来劝劝我?

    “你说,这孩子以后叫你干娘呢?还是干爹?”他面无表情地问。

    “……”

    海边几艘木船随波浪飘摇,此地的渔民算是贱民,不得上岸居住,靠下海捕捞海参鲍鱼等海产为生,但是,不允许他们自由定价买卖,全部是官府以及其低廉的价格来收购的。如果说那些迁户还有一些激昂的情绪的话。这些渔民,几乎就是麻木不仁了。

    和泉州相比,更为艰难,泉州虽然没钱,但是,底子是清白的,所以比较容易取得民众的信赖,而这里淤泥很深,清理起来很困难。还好有卢通判跟在旁边,他帮了我不少忙!当然,我对自己也有信心,与泉州相比,我有了几年的经验,这些比什么都强。

    就这样吧!年前能够稍微拍拍平过去就算了,年后好好收拾残局。大年三十那天,各家的仆役都忙活开来,我提议各家各户做自己擅长的菜品,咱们虽然回不了家,在这里也好好过个年不是?其实,排得上号的一共才四桌人,其中一桌还是来的家眷,放在了后面的花厅。

    气氛很热烈,我也在那里跟大家大声的谈笑,忘掉困难,不讲工作,都说要好好过个年。我这里有御厨,他们也有自己家的长随,各种风味的菜被一个一个端上来。热闹繁杂之下,是空落落,依旧是空落落,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回到宫里,回到有他的地方。

    正当我吃在兴头上,心头却难受的时候,门房急急忙忙,不顾礼仪地冲了进来,慌张地连话都说不稳:“大…大…人,京…城…来人了!”

    这个时候?他会派谁来,恐怕是又得了什么稀罕物件给我送来了!

    我正待站起来,只听得一阵皂靴的声音传来,一行十来个人,领头的不正是,不正是……他吗?那人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空落的心房一下子被喜悦填满了,要不是还有自持能力,我恐怕就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了。我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大礼参半,迎接圣驾。

    他弯腰托起我说:“免礼!平身!”之后,等我起身的时候,贴在我耳边问:“高兴吗?”一口热气吹进我耳内。我点点头,两个多月没见面,他的这一动作,一下子让我脸热辣起来,可见我当真想他想地入魔了,居然会有脸红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主位上,问:“这是你的位子?”我点点头,他直接坐了下来,转头跟德旺说:“给阿帆搬个位置过来!”八仙桌本来一门坐两人,我这桌上人员稀少,就坐了四个人。我们户部的那个老爷子、大理寺的一个推丞和秦宣。

    我看着他,这都吃到一半了,不太好吧?在怎么说他也是大程的头号人物,装b应该是一贯的,不好到这里就打破规矩了吧?我就贴近他说:“要不,让厨房再准备,你等等?”

    “让厨房准备其他人的,我就跟你一起吃了点好了!”说完拉着我坐下之后招呼说:“众位不必拘束,该怎样还是怎么样,今天不分君臣,只管好好过年!”

    最最局促的就是原来这桌上的三个人,秦宣还好,其他两人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我看着他们说:“既然陛下说不必拘束就别拘束了,快过来坐下!陛下长途而来必然是饿了!你们这样不是让皇上也吃不得吗?”

    他们只能坐下,德旺拿过来一副碗筷,我想把我的拿过来给他换上,他却拿了我的筷子已经夹着开吃了。我只能接过来放在自己前面,看来果真是饿了。我招了德旺过来,叫他让厨房煮上一锅面疙瘩汤,让他们几个都先垫垫底。我自己已经吃了个半饱,索性就坐着给他剥起了大虾,剔起了蟹肉来。

    明显的黄员外郎看我们这些举动非常不适应,眼都不敢抬或者他不愿意抬了。而大理寺的那位更是可能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比如断袖断地如此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厨房端了一小碗海鲜面疙瘩来,这是我最喜欢的小食,接了过来,拿给他说:“吃点面食,舒服点。”他拿了勺子吃了起来,他吃了两口,含着笑说:“味道鲜美,倒是你喜欢的味儿!”说话就说话,手还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腿做啥?

    我看着他,心里却在想:“我的陛下,你别这么泛酸!这里的人可经不起你这样的表现!”

    一碗面疙瘩下去,他估计已经打了个底了。就开始和一桌上的人交谈起来,对着下属,他虽然言语亲切,说话也算风趣,但是总是带着那遥远的距离。

    “我要放烟花!我要放烟花!”林推丞家的小儿子跑了出来,在那里跳着叫着。

    林推丞,因着有梁璋在,就喝住他的小儿子说:“别胡闹,还不去你娘亲那里!”

    我对着他说:“干嘛?今天是大年三十的,孩子要放烟花算什么胡闹!本来就准备了好些烟火等着一起玩儿的!”我走了出去,对着孩子招手说:“小四儿过来,大哥哥陪你去放!”

    小孩子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进去找了其他几个孩子出来。我带着他们放起了焰火,绚烂的礼花在空中爆开,绽放出硕大的花朵。梁璋走到了我身边,我俩并肩而立。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让阿帆回去,我就让阿璋过来!基本上一样的不是吗?

    丈母娘

    吵吵闹闹地,过了三更天,厨房上来了各色的饺子,汤圆,当真是一锅乱煮。我帮他弄了两个鲅鱼饺子,催着他吃了两口也算应过景了。

    回到房里,碧玉和翡翠已经在了,衣服整齐地叠放在旁边,浴桶里水汽蒸腾。她们两个见我们进来,就出去了。我伸手给他解开衣服,脱好了,让他去沐浴。

    “阿帆,一起?”他坐进去呲牙咧嘴的,甚是难看,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正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房间里很暖和,脱剩下中单走过去问:“怎么了,水烫了?”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就拿起了手巾给他擦背。

    “没什么,腿磨破了皮,下水有些疼!”他跟我说,我叫他给我看,大腿内侧一片淤青,还破了油皮。平日里,我和他胡闹的时候,他那里最吃不得痛,我不高兴的时候,就掐他一把大腿内侧,肯定能让他嗷嗷地叫疼。这样子肯定很疼了,我一时间愣在那里,心里丝丝的疼溢出来。

    “阿帆!阿帆!”他叫我,我回神来问:“怎么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骑马?”不管如何,手还是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腿,心里还是酸酸的。

    难得他笑的如此之憨厚说:“我昨天傍晚出发,一路驿站换马而来!”我这心里一抽,一千三四百里地,他一天一夜就到了。为什么没有飞机,至少有个动车也行啊,六七百公里地儿奔马而来,那不累死人吗?

    “媳妇儿,你别摸了,要不你来亲两口!我就不疼了。”他脸上那个笑的,可真荡漾。“别摸了,快进来!我今天没啥力气了,你多动动?” 我一转念,这货儿又是进水的时候苦逼表情,又那么积极地给我看,指不定就是让我心疼他。他的手,已经把我胸前的衣服弄的湿了一大片。

    “亲你个头!”我拉出他在我伸进我衣襟的湿漉漉的手,放在嘴边一口咬下去,两排牙印显示我的牙齿宛如编贝。

    “我可以让你从头到脚亲,没叫你咬啊!”说完,揉着自己的手说:“媳妇儿真野蛮!你不一起的话,别老摸我腿,成不?”

    不摸就不摸了,我刚要抽回手,他就拉住我的手,开始让我转移方向了。我强抽回手,对他说:“一起,怎么一起?这又不是家里的池子,一个木桶,能经得住你折腾?洗好了,睡觉去!”他还没完没了,速速帮他洗了之后,绞干了手巾,给他从上擦到下。打发他穿上衣服,我自己也不叫碧玉给我换水了,就他的水里稍稍洗了一下。这个不正经的,说是帮我擦,其实为了摸上两手。被我拍了下来,说:“滚床上去!”

    “娘子,我腰酸!”等我坐上床沿,他就跟我说。

    “趴着,我给你捏捏!”刚开始他嫌弃我手轻手重的,我就说:“要不叫碧玉来给你按摩?”

    “刚才我还在想呢,我家阿帆是这么贤惠,这一下子又要叫别的女人来看你男人了。你就不能多贤惠两天?”他趴在那里说。

    “得了,你这身体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的,你那些大宫女哪个没瞧见过,伺候你穿衣带帽的?”我手上力气经过适度的调整,应该已经好很多了。

    “哪有?小时候被你骂生活不能自理开始,我就自己弄的,反而是你现在洗个澡都要碧玉翡翠伺候着。”那只手还真不规矩,从我膝盖摸到我小肚子。不过,没一会儿就规矩了,规矩了,呼噜声就出来了。平时他基本上不打呼,可见真的累惨了。还谁多动动呢,还亲呢,还摸呢,现在是一动都不动了。我俯下身去,在他侧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顺手摸了一把。就躺在他身边,盖上了被子。清爽的皂角水的味道进我鼻管,近三个月的相思,得到了慰藉。

    当我想着他大过年的,怎么跑出来的?这些相关问题的时候,他翻了个身,将我搂住了。得,我也累了,不想了,睡觉吧!这一睡,咱俩还真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初一的傍晚才醒过来。那些爆竹声,喧闹声,我是醒了继续睡,他是压根就没醒。醒来了,就开始闹得我也不能睡了。

    刚才他跟我说,其他的俭省些都可以,这床得弄张扎实些的,他的要求也高了些,这里本来就是个临时落脚点。家具都是买现成的,急急切切的搞出来的东西。自然没那么精致,扎实。再说了,家里那是他的龙床,自然是再敦实不过的。拿那个跟这个比,有比头吗?

    我们两个起床后,碧玉端来了吃食,由于昨天晚上吃的多了些。今天,她弄了两碗清爽的粥就了点小菜。填下肚子后,我开口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家里的事儿怎么办?”

    “我原想着等过了年过来看你,你的侍女玛瑙,站在我门口,眼泪汪汪的。玛瑙收到碧玉的信说你病了。还是什么肝郁气滞,情志不舒。我这一看,就收拾东西,过来了!再说了,于我,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父皇去了,母后又住庵堂,我总不能去庵堂陪她过年。一座皇宫不过是房子连着房子罢了。”他捏了捏我的脸说。

    “什么情志不舒?全是乱说,她们啊就喜欢夸大其词,估计是担心你有两个美人值夜,忘乎所以,就来提醒提醒你,还有个媳妇儿的!母后最近如何?你出来了你皇祖母又要不高兴了!”我又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45度的明媚忧伤,而显得风情万种,我担心事情可比这个伟大多了。

    “她们可没乱说,你脸色还真不如在家的时候好。我比那些药丸好使。你看我一来,你情志也舒坦了,肝气也顺畅了。”

    “是啊!你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至少,对于你,我就是这么管用!”

    他跟我说母后在庵堂就那样,不过很开心我送她的那串孔雀蓝的珍珠佛珠。那串佛珠比给太皇太后的那串品相还好。母后和太皇太后婆媳是面上堪堪过得去,关系一直很一般。而我作为他们家的童养媳,从小他娘一直待我很好。给了老太太,我婆母没有,一直心存愧疚。那个如意是弄不到了,搞串链子还是能行的。我说,“能博母后一笑,我就很高兴了!”

    “你说我们家怎么就是倒着来的?”他皱着眉头问我。

    这话说地没头没脑的,我就问:“什么叫倒着来的?”

    “人家家里都是婆媳不睦。母后,喜欢你,有时候甚至我觉得,超过了我这个儿子。而你娘,不是俗语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丈母娘怎么老是对我没个好脸色呢?”他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跟我抱怨起了阿娘。年节前,因着我不在家,所以他抽了个空,御驾亲临了我娘家。阿娘对他冷冷淡淡的,一副他欠了钱没还的债主模样。

    我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让他别恼了。我说:“阿娘一直希望我嫁个阿爹那样的经济适用男。不用位高,不用权重,只要一心一意对我好就行了!对于你,我觉得是超出了她的预想太多太多了!”顺便跟他解释了经济适用男的概念。

    “我除了是皇帝,有哪些不符合她的要求?比起我老丈人,我觉得半分不差的。”他那个郁闷样,可见阿娘真的没给他好脸色了。

    “我知道你好就行了!阿娘让她别扭就别扭去好了!可能,这次你搞了两个美人,弄的阿娘以为我失宠,你移情别恋了!我何时抱怨过你皇祖母?她不是一样也瞧我什么都不顺眼吗?这次你这样出来,回去她肯定要说了!”只能安慰他,顺便转移话题。

    “朱、李两个已经被我送到庵堂去了。皇祖母没事情,我们成婚后皇叔和皇婶跟着峰哥一起去了和阗。节前回了京城,等过完节才回杭州。你知道皇祖母一直偏疼皇叔的,有他在。我在不在一样的。而且,京城里的事儿,有皇叔坐镇。我才能安心来寻你!”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出了门口。灯笼一盏盏地挂在屋檐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焰火鞭炮了。

    看着烟花,他稍稍低下头贴在我耳朵边上说:“我出来前,去了趟你阿娘那里,问她可有什么要带给你的。她问我怎么过来,我跟她说了一路换马而来!她总算对我笑了!怎么样?嫁到我这个相公,可比你爹更好吧?”

    他这抱怨只是让我心疼,博两句安慰的。借着去问我娘,有什么东西好带的,实际上告诉她:“丈母娘,你看,我对你女儿多好!不惜千里奔袭,就为了和她一起欢欢喜喜过个年!你可不能再嫌弃我了!”我阿娘,本来就疼我。之前,多有抱怨说,几个月出去,梁璋又年轻气盛,不晓得要出什么纰漏。这下,女婿用实际行动说明,没有她女儿日子是过不下去的,你叫她有什么气不能消的。看来从今以后,他可以走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道路上了。我手伸进他袖子管里,掐了他的手臂一把!就他心思多。

    “那是!你要不好,我要了干嘛?”我仰着头,非常高傲的表示。

    他低头,舔过我的嘴唇说:“也是,要不我岂不是接了皇叔的大程朝第一光棍的帽子?”这两条金光闪闪的棍子,如今都已经脱光了,值得庆贺啊!不过比起皇叔,我实在觉得他太容易了。我没让他怎么追,就投怀送抱了。我太不矜持了!

    的确太不矜持了,貌似院子里还有好多人呢?刚才好像都看见咱俩的表演了,这已经是我俩第几次公众出演了?你看看人家小伙儿多矜持,看见了只能低着头走回房了。

    梁璋看看天上的月亮,搂住我的肩膀说:“咱也回房?”

    “刚起来,回去做什么?”没电视,没得春晚看,没网络,没有毛片可看。回房间能干什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刚好做点别的!”他的手指挠着我的掌心。

    “刚做好!”我说,他睁开眼,第一件事情不是吃不是喝,就是这个好吧!

    “补之前的!算两天一次,或者三天一次,咱们起码还要补上三十趟!”他还真厚道,为什么不照那些话本上的,一夜七次呢?那岂不是要几百次了?可以跟狮子比一下高低了?

    三十趟……三十趟……寒风吹着我的脸,我被他拖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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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趟

    回到房间,正当我考虑会如何补足之前的三十趟的时候,梁璋开始翻东翻西了。

    “你找什么?我帮你拿!”我跟他说,真不知道他要翻看什么好货色。

    “我昨天怀里揣着的一张图呢?”他问我。

    我拉开抽屉,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帮他脱衣服的时候,他怀里的零零碎碎我都全部扔进了床边的小茶几的抽屉里。“是这个吗?”我拿出几张纸头。

    “是!你看!你二哥真是个人才,现在兵部的朱老将军一直跟你爹要将你二哥调到他那里!你爹不肯。”他将纸头递给我,我仔细看了看,是一张类似装甲车的图纸。

    “我二哥,就迷这些!”我笑着说,在二哥作为总设计师的织机坊,如今在姑苏杭州各地非常的有名。最近用于云锦的织机将整个效率提高了七成,这简直是革命性的创新了。二哥还跟海外的洋人交流机械设计,没想到这次搞了个这么个东西出来。

    “这几张是他跟洋人史蒂夫鸡同鸭讲,没闹清楚的。你帮他翻译一下!”他将其他几张纸给我,上面是鹅毛笔写的各种英文,问题是这里面全是专业术语。我这些年不用,又没个前后贯通,读下来,还真有点难度。

    “你千里而来就是为着你的大杀器啊?不是为了见媳妇儿吧?还三十趟呢!糊弄我呢?”这男人,尤其是像他这种男人,看见个强悍的武器,早就乐的忘乎所以了。估计已经开始yy称霸世界的梦想了。

    圈住我说:“我丈母娘说,没啥好带给你的。我二舅子说,叫我带给你。我要来在前,带这个东西给你在后。再说了,我二舅子叫你做的事情,和我没啥关系。”

    “我明白,我明白,别解释了!我翻,立刻翻不成吗?”当我在那里翻译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坐在那里剥着松仁。剥了一小把,我摊开掌心,他放进我手心里。我一把推进嘴巴里。

    “李相,明年开春就致仕了!”他跟我提。

    “是吗?老爷子看上去很清健。多留两年不成吗?”我边看,边回答他。

    他盯着我说:“他想退了,之前因着父皇的嘱托。如今我亲政了,他想颐养天年。”

    “也是,皇叔才这个年纪就跑了,别说老爷子了,也可以说为大程干了一辈子了。”我点头,我的想法是,等五十岁前,趁自己走得动,也要跟阿璋一起到处跑跑,也不枉一生。

    “他的意思,让你这里好好处理。还有把乐籍的事情,开个好头。有这些功绩在那里,等他致仕的时候户部交给你,应该不是难事了。”他顿了顿说:“不过,取消贱籍之后,什么时候能让这些人和其他良民一样,还是个问题。”

    这句话让正在进行核算的我,抬起头来问:“有什么问题?”

    “有人谏言说,贱籍之人,毕竟之前从事贱业,需三代以后方能参加科考,这是为了保证进士出身皆是清白之人。”他有些无奈,可能这些人逼的也满紧的。这肯定是士大夫流派的人。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很多职业,我从不认为是贱籍,比如捕快,从职业本身来讲,是为了匡扶正义,维护国家稳定的。比如,渔民和农人都什么区别。即便是仆妇,他们出卖自己劳动本身,换来养家糊口的费用。有什么下贱的?我觉得除了娼门,乞丐这些算得上贱业以外,其他的都应该给予尊重。”我一下子情绪有点高了,忘记了自己身处于封建社会,还是封建统治者的地位。

    他摸着我的头,如同安抚一只正high的小京巴说:“你火气这么大干吗?”

    “谁说这话的?”

    “礼部的方侍郎!”他跟我说。

    “你说他已经满脸疙瘩了,怎么还不多修修德?”那个方侍郎就是去青春痘前的青蛙,满脸疙瘩,看上去像只癞蛤蟆。当初点进士的时候,有人就说他难看,进士及第,多少也要讲究点外形的。先皇说,进士以才以德为先,才点了他。如今,他满脸疙瘩依旧,倒是为难起别人来了。

    “反正我让个小倌儿去复习迎考了!”我愤愤地说。

    他盯着我看说:“哪个小倌儿?就是你信上说的那个?”

    “恩!我觉得他学识不错,你要知道这种地方,学的都是些诗词歌赋,吟风弄月的东西。真的能有几番见解,即便是很粗浅,幼稚的也很少。他倒是有,所以我想让他考科举。这个世上,有人生来就是含着银汤匙出身的,比如说你我,很多东西得到的比较容易。但是,也有人是从底层出来,我们需要让他们相信通过努力,也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获得成功和满足。”

    “那就好好干!没关系的,听说那个林诸豪跟古师然介绍了你,古师然很想见你!你可以让他们为你铺路。这些新派的人员虽然力量还不强,但是如你说的那般,他们是有影响力的。”他给的提议很好,这些人是新派思想的先驱,他们是理论者,我是实践者,和他们合作肯定是双赢的。

    “搞定!”我落下最后一笔,翻译完成之后,还将所有数据进行了校对,有两个地方是有点问题的。我跟梁璋说了下,还用红笔做了标注。让他回去的时候跟二哥说一说。

    “你跟我哥说说清楚,几个关键部位一定要用锻件,锻打的力度叫他掌握好,别到时候内部结构疏松,要出问题的。”我嘱咐,前世,我有一批部件出了很大的问题。我到印度的供应商处,才发现他们那里的锻件没有统一的标准,也不是机器锻打。基本上都是一个穿着花裤衩,赤膊着上身的男人,用铁锤抡出来的。要是力气大点,锻件质量就好,否则就出问题。

    我顺带跟他说了,收了个干女儿的事情。其实,我有些不确定的,这个算是大事了。毕竟收入我名下的,以后再怎么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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