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1第34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1 作者:rouwenwu
尹千逸在何处?”
管事被抓住了衣襟,迎着那双要噬人一般的眼眸,抖着手,指了指另一头的院落,“就……就在那头……”
话音刚落,眼前已不见了那双恐怖的眼眸,管事白着脸色,觉得自己如同由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不知为何暗皇会如此紧张,他张望另一头关押尹千逸的屋子,盼着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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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春情
此时,看守在尹千逸房内之外的守卫仍是认认真真的守着,忽而的,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未来得及瞧清,已被一击掌风扫到了地上,倒卧在地抬头一望,站在门前的不是那暗皇还是何人,虽听闻过暗皇之怒,但此时站在门前的暗皇,那一身可怖的气息,可不是怒意那般简单。
祁诩天挥开门前的守卫,一抬手已将房门打开,怀着心中焦急,踏入了房中,屋内一片昏暗,如同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在那片黑暗之中,带着痛苦的呻吟显得尤其清晰,除了那痛苦呻吟,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喘息之声,极力压抑的喘息,分外轻弱,落到他的耳中却霎时心中一紧。
那是溟儿情动之时才会发出的低喘,每每都是在他怀中,一边迎合着他的需索,发出那动人的轻喘,而今……
努力压制住心中疯狂欲起的杀意,他一步步向里走去,目光所及,可见散落于地的衣袍,那抹莹白的颜色,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惹眼,想到溟儿若是被药性所制,被他人碰了他的身子,便叫他再也按耐不住心底叫嚣的嗜血欲望,双目如透血色,他头一次无法控制的双手微颤,挑开了床边的帐幔。
床上,黑发在枕边散落,几缕发丝似乎被额头汗水打湿,贴在了颊边,白皙的肤色已晕着绯红,双目紧蹙,微阖的眼眸在他探身之时倏然打开,闪过一道寒芒,在瞧见是他之后,才又缓缓阖上,“父皇……”
含着低颤的语声呢喃,轻声唤着他,祁诩天缓下了神色,眼神扫过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上头除了他所留的痕迹,并无其他,溟儿只着着内衫,很是凌乱,但床上,并无他人。“父皇担心溟儿会被药性所制。”
祁诩天一扫床边,才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看见了尹千逸,那痛苦的呻吟正是由他口中而出,颈边与胸前,凌乱的伤痕漫布其上,可以看得出,若非溟儿药性发作无法放手施为,此时的尹千逸绝不只是受伤而已。
知道祁诩天定是瞧见了尹千逸,祁溟月睁开了眼,“那药,确是厉害,才会让尹千逸有了可乘之机……”咬着唇,努力抑制住身下的欲念,他坐起身来,一把将床边之人拖到了身下,“父皇,溟月这回可真受不住了。”
“还以为溟儿会控制不住药性,父皇已打算活剐了碰你的人,然后再好好惩罚溟儿。”溟儿的衣上还沾着不少血迹,那是尹千逸留在溟儿身上唯一的痕迹了,探出手,他解开那层薄薄的衣衫,“父皇已问清楚了药性,一会儿恐怕溟儿需得受些苦了……”他将从澜瑾口中问出的药性细细说了一番。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父皇,溟月便可轻易解去春半的药性?”从未试过而今这般的感受,身下欲望难解,被父皇所触及,却引来一阵痛楚难当,咬着牙,他吸了一口气,忽然听到那阴暗的角落中所传出的轻笑,和着痛苦的呻吟声,很是诡秘。
“父皇?溟月?祁溟月?原来并非水月,而是溟月殿下,不是暗皇,竟是苍赫帝王?父子逆伦,果真是……未将天下人放于眼中……”尹千逸倒在血泊之中,眼前的一切已渐渐开始迷蒙,那两人的对话他却听得分明,“还有那春半,呵呵呵,真是不错,若是先前从了我,岂非……便无事了?”
痛苦的呻吟,由轻至响的疯狂笑声,尹千逸所言让祁诩天目光一冷,抬眼望着溟儿露着痛苦之色的脸庞,他缓缓问道:“他方才可有碰了溟儿?”
“他的手碰过我,父皇可要对他如此的勇气奖赏一番?”祁溟月覆在祁诩天的身上,眼见父皇便在眼前,可双手一触及,想要再亲近一些,身子便是一痛,心中怒斥着这该死的药性,他只得将双手置于身下,自行纾解。
祁诩天闻言眼神再度一凛,再看溟儿此时之状,显然是禁不起他的碰触,思及尹千逸先前碰过溟儿的身子,想必溟儿定不会如此痛苦,不若此时,溟儿被他所触便会疼痛难当。
不可被他碰触的溟儿,尹千逸却可以……只是这一点,便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杀意,溟儿本是他的,如何能被他人轻易碰触,若是他不可以,旁人便是连占得半点也是不可饶恕!
“溟儿暂且忍着些,父皇定会设法为你解除药性。”轻轻侧过了身,让溟儿躺下,祁诩天从床上起身,行至尹千逸面前,静静的看着仍在血泊中挣扎的尹千逸,鹰眸之中闪过一道锐光,“溟儿可还记得,他是用哪一只手碰的你?”
抚慰着身下的欲望,却并无多大效用,祁溟月不耐的低喘几声,侧首蹙起了眉,“左手……或许是右手,记不清了,父皇快些解决便是。”尹千逸今日已难逃一死,此刻他已无余力去关心他的结果,春半药性如何解去,才是他苦恼之事。
“既然如此,便左右一起吧。”勾起一边嘴角,狭长的眼眸中划过厉色阴沉,唇边弧度不见半分笑意,只听两声异响,两条断臂顿时在空中扬起,又落到了尹千逸的身侧,凄厉的惨嚎声让祁溟月再度蹙起了眉,“父皇为何不一次解决?”一阵又一阵涌起的欲念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无论他如何施为,若是不与人交合,似乎真的无法让他释放。
“看来溟儿是嫌你太吵了。”祁诩天指尖微抬,噗的一声,尹千逸颈边已出现了一道小口,看着尹千逸眼中露出的惊恐与痛苦之色,祁诩天再度扬了扬唇,“放心,你还不会马上死,只是让你无法出声而已,想要死,恐怕得等血液流尽,方能如愿了。”
淡淡的语声似乎是在安慰一般,无比轻缓,却令人无比恐惧,尹千逸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身影回到床边,对着床上之人轻轻低语,“父皇已解决完了,碰了你的人,我会让他慢慢的死,绝不会吵了溟儿。”
“父皇不如想想,如何替我解决了这儿的麻烦?”祁溟月牵起身侧之人的手掌,覆于身下的欲望之上,随着这一举动,如同深入骨髓一般的痛突然袭来,周身的疼痛就如当年连心的发作,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但身下倏然涌上了快感也使他忍不住的张开了唇,吐出一阵低喘,疼痛与快感交织,瞬间让他无法成语,只得以眼神向祁诩天望去。
祁诩天略一犹豫,抚着祁溟月身下勃然的欲望,见他面上现出了欢愉与痛苦之色,不由手下一缓,尹千逸先前所言让他不快,却是事实,若溟儿与他人交合,便可轻易解去药性,但若是他,便需得承受不少痛楚。
“父皇为何停下?”虽然痛,但愈加显得那快感比往日更甚,祁溟月微阖的眼眸又再度睁开,看见了祁诩天沉吟的神色,“父皇碰了溟儿,溟儿便会周身疼痛,若是他人……”
“父皇想要我找别人纾解药性?”祁溟月写满欲望的脸上忽然神色一变,现出几分厉色,“看来溟月先前不该对尹千逸下手,该用他当作解药才是了?他也服了思归,虽还未到春半发作之时,但于我倒是合适,只要抱了他,便可解去我的药性,到他发作之时自然也有我,如此方便之事父皇先前怎未想起……”忍着不断折磨着人的欲念,他骤然将身前之人扯到了身下,身上的痛楚似乎已经麻木,双眼微红,此刻勃发的欲念和祁诩天的话已让他失去了理智,撕扯着身下那暗紫色的衣袍,他沉声继续说道:“若父皇当真是这么想,溟月便停手去寻他人,尹千逸虽已不能用,但澜瑾还在,再不济,山庄之内如此多的人,找几个愿意的女子并非难事,父皇以为如何?”
“父皇确是想过,只要能除去药性,不让溟儿受苦,是否该找他人,等溟儿药性过了再杀了那人。”祁诩天任他撕扯着身上的衣衫,抚着祁溟月的脸庞,又一路往他身下探去,见他轻颤了一下,面上再度呈现痛苦与快感交织的神情,却未撤手,“可只是想想,便已忍不住想杀人,即便溟儿有此意,父皇恐怕也会在那人近你身之前,让他连求死都办不到……”侧首瞥了一眼仍在垂死挣扎,口中发出咯咯异响,能听得见得,却已与死人无异的尹千逸,祁诩天眼中的阴暗之色逐渐深沉,“父皇绝不容许旁人碰溟儿的身子,哪怕只是半点,他也得付出代价。”
将身上的祁溟月搂到怀中,祁诩天的动作不见丝毫迟疑,知晓溟儿会痛,但他也知自己绝不会让溟儿去碰别人,“这一回,溟儿再痛,父皇也不会停手了,溟儿可准备好了?”
听他所言,祁溟月方才缓下了神色,纠结着欲望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何意准备,溟儿岂会惧了这些许痛楚?”望着祁诩天取出了白芙,他一手接过,“若是先前父皇当真有意让溟月去找他人解决,溟月便打算将白芙用在父皇身上了。”再也忍耐不住,他挑了一些白芙,便要往身下抹去。
“若溟儿真打算这么做,父皇也由得你。”祁诩天见他的显然再也耐不住春半的药力,握着掌中已肿胀不堪的欲望,对溟儿眼下的状况有些担心,略一犹豫,他身躯微抬,已牵着祁溟月的手放到了股间,“药性难解,如此,兴许快些。”
“父皇?!”祁溟月望着在他面前抬起了身,以眼神示意的祁诩天,被他眼中那邪邪的魅惑与邀请之意挑起了心头欲火,不是药性所致,而是在那药力引起的欲念之上更添了一把火,顿时引得他一阵难耐,身下未泄的灼热几乎要涨裂一般,“这回可是父皇在挑惹溟月了。”
注视着那双带着邪气与笑意的眼眸,祁溟月的双手移到了祁诩天的下腹,不断在那逸挺立的欲望与股间流连,祁诩天曲起了双腿,让他更易动作,瞧着溟儿因欲望与痛楚而汗水淋漓的脸庞,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柔情与疼惜,口中却轻笑一声,“知晓溟儿早有此意,如今难得的机会,还在等些什么?”
“等父皇……做好准备。”祁溟月咬牙忍着因牵动情念而引致的疼痛,抛开了白芙的药盒,倾身吻住了身下之人的唇,迎着张开的薄唇,在其中一番肆虐,缓缓伏下了身去。
随着他的动作,祁诩天眸色一暗,眼前,只见白皙的身子被欲望染上了殷红之色,脖颈缓缓抬起,由他所在的角度,可清洗见得那喉间的起伏,无比惑人的低吟由溟儿口中溢出,即便是极力克制,他却仍能有那瞬间凝住的神色间瞧出溟儿此时是如何的痛。
瞧见祁诩天疑惑的神情,祁溟月咬着唇吐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才轻笑一声,“父皇可是觉得意外?”在他体内,似乎觉得父皇的欲望比往日更为灼热,由于体内的药性,此刻他身上任何一处都比平日里更为敏感,不论是快感还是痛楚,都清晰的让他晕眩。
“父皇愿意,为何溟儿却不要了?”祁诩天皱起了眉,溟儿的体内烫的吓人,身前的欲望仍勃然欲发,却始终不得缓解,正吐着点点情液,急需抚慰,松下身抬手探去,将溟儿的欲望置于掌中套弄,他又是心疼又是不解。
因祁诩天的动作,体内一阵紧缩,也由于春半的药性而引起一阵钻心的痛楚,祁溟月忍着与疼痛一同涌上的快感,颤着声答道:“因春半的药性,只要是身前之人,溟月都会生念,不论抱着谁都可发泄情欲,便是因此,更不能是父皇……”望着凝视他的双眸,祁溟月俯身吻住了那双薄唇,随后喘息着,在祁诩天耳边吐出了灼热的气息,“……父皇不是溟月用来泄欲之人。”他确是想要父皇,却绝不愿因为纯粹因药性而起的情欲,而将父皇当作泄欲之用。
听他所言,忍不住心中一阵动容,祁诩天猛然将他的身子抱紧在怀中,狠狠攫取着溟儿的唇舌,他只觉怀中之人的身子越来越烫,知晓溟儿再禁不起药力的折磨,此刻因溟儿而燃起的欲火也愈发升腾,在祁溟月耳边轻咬一口,他在哪滚烫的身子上落下数个吻印,语声低哑,“既然如此,父皇便不再迟疑了,无论溟儿多痛,都不会停下,即便溟儿哭着求饶,也不会放开,溟儿可受得起?”
“越是痛,溟月便越是清楚,我对父皇究竟有多深的情,父皇无需迟疑,只管让溟月体会个清楚,”勾着唇,祁溟月缓缓抬起身来,吐出了体内的火热,屈着身半伏于祁诩天面前,侧首露出了一截颈项,眉眼轻挑,朝着祁诩天望去的眼中,透着说不尽的魅惑与狂态,“今日不若便试试,溟月可会求饶。”
对着眼前景象,祁诩天哪里还能忍得,分开祁溟月的臀瓣,覆上身去,随着他骤然将下腹的欲望挺入那火烫的甬道,便听得溟儿发出一声带着痛苦与欢愉的低吼,忍住心疼,再不压抑心底的欲念,身下不住的抽送起来,一手扶着溟儿的腰,一手往身前探去,与溟儿的手一同套弄起他身前的欲望。
祁溟月撑着身子,迎合着身后的撞击,前后俱被父皇掌控,快感不断涌上,同时而来的,还有牵动情念的钝痛,往身上阵阵袭来……
周身的痛楚似已麻木,不断升起的快感愈发明晰,不知是因药性还是那疼痛激起了心底的狂念,不断迎合着父皇的抽送,他只觉脑中所有思绪都被欲望掩盖,除了想要更多,已无其他,呻吟着喘息着,汗水由身上滴落,侧过首去,他低喊一声,“父皇……”
听到他含着欲望的喊声,祁诩天凑近了他的脸庞,轻声安抚,“溟儿别急。”眼前的溟儿因欲望而染红了脸色,汗水由颈边滑落,在幽暗之中闪着晶莹的光芒,舌尖由那颈上舔过,舐去那点点晶莹,因欲望而失去理智的溟儿分外让他心疼,也分外能勾起他的欲念,此时那含着魅惑与情欲的眼眸正瞧着他,殷红的唇微微开合,猛然吻住了那惑人的唇瓣,按着溟儿是身子,让两人相连的身躯紧紧相贴,他俯身低语,“不论溟儿要多少次,父皇都会让溟儿满足……”
祁溟月在疼痛与快感之间沉浮挣扎着,昏沉之间,听到那声低语,他轻喘着,扬起了唇,“溟月知道……父皇从不会让我失望……”勉力抬起手,揭去了覆在祁诩天脸上的面具,轻颤着抚上同样写满了欲望的脸庞,他低低一笑,将那面具抛落在地上,再度覆上唇去,将所有的痛和所有疯狂的欲念倾落在那双薄唇之中……
金属落地的脆响在充满了喘息与身躯撞击之声的房内倏然响起,阴暗的角落间,一双眼眸注视着床上交缠的两人,从昏厥之中醒来,原本迷蒙的双眼竟在此时看的分外清晰,半明半暗的床上,两具身躯紧紧交叠,散落的黑发相缠,低哑的喘息与嘶吼声,让眼前的这一幕显得分外滛靡情热,本已逐渐冷去的身躯竟在此时十分诡秘的升起了热度,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尹千逸骇然的瞪大了眼,徒劳的开始挣扎起来,心跳渐急,血液更快的喷涌而出,失去了双臂,他只得踢着双腿,以求引得床上之人的注意,到了此时,他才对死亡有了恐惧。
听见响动,祁诩天略一侧首,对着那片黑暗轻轻扬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抹阴暗厉色,对意图碰溟儿的人,他会让他慢慢感受死亡的临近……抚着怀中之人的身躯,他的眼神又再度柔和起来,眸中的情念更深,望着已无力坚持的溟儿,他倏然加快了身下的动作,手中也一起施礼,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随着溟儿低哑的叫声,喷涌而出的情液终于在他掌中释放,溟儿体内随之一阵紧缩,使得他低吼一声,也将满满的白浊射入了那火热的甬道之内。
那两人的嘶吼与低喘,还有情热的气息,是尹千逸最后的感知,仍是未曾看清那面具下的模样,再度失去焦距的双眼无神的望着床榻之上,伴随着黑暗的临近,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逐渐微弱,迷迷糊糊的,瞧见那人小心的抱紧了怀中之人,在他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之前,仿佛听到由很远之处飘来了一句轻语……
“溟儿只能是父皇的,一生一世……”
(第二卷完)
【卷三】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奉命
仍是云昊山庄的大厅之内,江湖群侠再度聚集,距离上回又不知来历的灰衣人袭击山庄,凌希阁尹千逸又闹出了那么一场纷争之后,已有不少人离庄,留下的这些,全部等着三日之期,没看到澜瑾最后如何,实在让人无法甘心,尽管无人敢与水月公子或是暗皇相争澜瑾,但澜瑾本身所代表的才学,尤其是财宝,仍旧使很多人暗中记挂,所谓财帛动人心,未看到澜瑾最后归处,他们便始终定不下心来,“得澜瑾者得天下”,若不知最后可得天下之人是谁,这云昊山庄便算是白来了。
怀着各种心思,各门各派都聚集在前厅之内,今日恰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虽说尹千逸已不可能再争澜瑾,但水月公子服下思归,尚且不知药性如何,在他与暗皇一同离庄之前,还会发生何种变故,那可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正这么想着,已瞧见回廊之内,一双人影相携而来,暗紫色的衣袂,半张金面之下神情难辨,气势迫人的正是暗皇,在他身侧臂弯之中,水月公子程子尧仍是白衣如雪,面上神色却是淡淡的透着些冷然,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忽而略略勾了唇,露出些轻浅的笑意,“诸位都在,看来今日不必一一辞行了。”
“水月公子今日便要离开?”听他这么一说,有人露出了惊讶之色。早先便听闻这两人要离庄,却不知竟会这么快,澜瑾仍在庄内,他们两人却是打算这样便离开了?
“虽说尹千逸已不可能与公子相争,但公子服下思归,而今并无异兆,显然天意安排,澜瑾仍是属于公子的,而今水月公子与尊主若要离开,不知打算将澜瑾如何安置?”
听到有人这么问,厅内立时静了下来,此问才是重点,眼见程子尧无事,显然不论如何,澜瑾都会依照当日之言,此生都奉程子尧为主,得了澜瑾,如何利用他身怀之物,才是众人最为关心之事。
听人提起澜瑾,祁溟月敛下了眼眸,唇边却微微一扬,瞧见他那一抹轻笑,所有人都是一怔,那笑意虽浅,却使人不由自主的一阵心寒,水月公子并非表面看来那般温和易于,众人都已知晓,见识过他的手段,此时再看到这一抹笑,便分外让人忐忑,不知究竟是哪句话说错惹得水月公子露出如此神情。
祁诩天并未理睬他人的问话,他揽着怀里的祁溟月,行至椅边坐下了身来,祁溟月才要在他身旁坐下,却被扯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瞧了一眼祁诩天的脸色,知晓父皇定是还在为昨日之事而担心,便也不拒绝,当着所有人的面,静静的坐入了他的怀中。
对此二人的行事无忌,众人早就有所体会,此时见了,也并不如何意外,待水月公子神色平静的在暗皇怀中安坐了,才见他抬了眼,朝着云景昊说了一句,“麻烦云庄主命人将澜瑾带上来。”
他未回答先前所问,却是让人带上澜瑾,莫非是打算这就带着澜瑾离庄?探头张望着,众人都不知澜瑾此时情况如何,不见尹千逸,也不知是否已毒发了?
怀着各种疑问,厅内却无人开口,见暗皇与水月公子只是坐在一边,并不发话,神色上也瞧不出端倪来,便更是使人觉得一阵莫名的诡异。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澜瑾出现在了大厅之内,他方才踏入,便看见了那坐在一起的二人,脚下微微一顿,似乎有些诧异似的,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左右环顾了一番,才低语了一声,“奇怪,为何不见那位少阁主?”
“你若是想见他,本尊可以成全,送你一程。”祁诩天听他说起尹千逸,立时便想起了昨日之事,冰冷的眼眸霎时往澜瑾身上扫去,“那日微曾来得及处置你,让你多活一日,今日却不知你是否仍有那般的运气。”
听暗皇之言,尹千逸已是死了?!而澜瑾,似乎也让暗皇看的极为不顺眼,似乎竟是有意也要将他杀了?众人顿时一阵低哗,尹千逸之死是毒发而亡,还是死在暗皇手下?是因他当日之过,还是为了水月公子?不论如何,尹千逸一死,凌希阁便真是在江湖中灭绝了。
与众人心中的疑问不同,澜瑾知晓那位殿下药性发作之时正是在尹千逸房内,如此,尹千逸的死究竟为何,可真是不由得不让他多费一番猜疑力量。瞧着相拥而坐的两人,眸中流光一闪,澜瑾朝着两人所坐之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澜瑾知错,不该试探我主,请我主看在澜瑾还有用的份上,不如就此略过此事吧。”
祁溟月注视着澜瑾分外恭敬的模样,神色不动,对春半的药性,他仍记忆犹新,若说澜瑾此举真的只是为了试探于他,他是如何都不会信的,“你口称我主,看来,果真是守约的。”对澜瑾而言,尹千逸也只是被他利用而已,他答应尹千逸的要求,恐怕便只是为了让他服下那古怪的药物。
“那是自然,澜瑾早就说过,不论是谁,只要服下思归之后,三日内无恙,便奉他为主,而今尹千逸已亡,我主在我身前,安然无事,澜瑾岂会言而无信,只是不知,我主是否肯允了澜瑾追随之愿?”所谓的思归,其实是春半,这位殿下理应已经知晓,药性也定然早就发作过了,可为何那二人看来仍旧如往日一般,未曾有丝毫异样,掩下心中疑惑,他对今日那二人的如此平静的反应尤为不解。
“澜公子待子尧如此尽心尽力,,子尧如何还能将澜公子拒之门外。”意有所指的吐出这么一句话,祁溟月脸上笑意盈盈,那笑,温柔至极,却无由的令澜瑾心生不安,只见他含着笑,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今日,子尧便允了你追随之愿,从今往后,你需听我号令,不可违背,你可愿意?”
对这位殿下施以算计,不仅未令他生怒,反倒忽然允了此事,果真处处透着古怪,澜瑾虽是怀疑,但终于有一事合了自己的心意,如何会拒绝,鞠躬行了礼,口中说道:“澜瑾遵命。”这么一来,那任务他总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如此甚好。”听他这么说,祁溟月满意的微微颔首,侧首与怀抱他的祁诩天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了一道诡秘的笑意,澜瑾既然敢惹到他的头上,他自然不会轻易将他放过。
澜瑾并未瞧见那二人的神情,脸上挂起来那嬉笑之色,他对在座之人拱了拱手,“今日江湖同道都在,不如做个见证吧,我主已答允,往后澜瑾便奉水月公子程子尧为主,不论生死,追随身侧,凡是我主所需,澜瑾尽皆奉上,绝无二话。”
见最后结果真是如此,澜瑾仍是追随了暗皇身侧的水月公子,再听澜瑾所言,似乎亦是暗示着图谋天下之意,众人的面上不禁微微变色,不等有人再问座上之人打算如何安置澜瑾,是否会启出宝藏,以图天下,却见原本安坐在暗皇怀中的那抹莹白身影忽然站起身来。
“凡我所需,尽皆奉上,这话……说的倒是颇合我意。”忍着身下的不适,祁溟月慢慢踱着步,走到了澜瑾身前,“果真是不论我要何物,你都可奉上?”为了了解澜瑾所图,服了那古怪的药物,没想到那药性如此厉害,虽让他料到了澜瑾之意,但是“代价”却也不小,即便是有白芙,那场激烈的交欢却仍是让他几乎下不得床来。
思及昨日狂乱,还有那混着 痛楚和欢愉的感受,让他一看到澜瑾脸上的笑容,便有种想将他撕碎的冲动,而今药性已解,但此事却令得父皇险些便成了他泄欲之用,沉吟着如何让澜瑾也“惊喜”一回,他微微敛下了眼,周遭却忽然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一抬眼,便迎上了一双带着笑意与担心的眼眸,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话语,“若是不适,便靠着父皇,昨日溟儿要的那般热切,父皇怕溟儿今日要难受一天了。”
含着担忧的话语越说越显暧昧轻佻,身子已被揽在父皇怀中,抬望眼,周遭众人却并未露出异样之色,显然父皇是以传音之术说的,未曾由他人听见,“还以为父皇会为此事不快,而今看来却像是开心的很?”也同样传话过去,祁溟月斜斜瞥了一眼身侧之人。
澜瑾正在思索他先前所问是否也是对那财宝动了心,才感慨着这位殿下也终于被他说动,有意天下之时,一抬头,却见他双唇微动,眼神往那暗皇瞧去,显然两人正在私语,突然想起,方才之问会否还有他意,一时间,他倒有些犯疑起来,未敢轻易回答。
“溟儿对父皇如此情深,父皇还有何可不快的,若有,也是对着澜瑾,溟儿快些罚了他便是,我们也好回宫,父皇才可好好补偿你昨日之痛。”轻抚着祁溟月的腰侧,传送内力为他舒缓着不适,祁诩天垂首递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才望着身前犹疑的澜瑾,冷哼一声,“依本尊看来,有人口中所谓的绝无二话,恐怕也只是虚言罢了。”
听见传音之语,再瞧见那含着玩笑与暗示之意的眼神,祁溟月忍不住扬起了唇,靠着祁诩天,也朝澜瑾望去,“子尧便再问一回,是否果真凡我所需,你都可奉上?”
“澜瑾既已出口,又岂会食言,我主所需,我自会奉上。”听暗皇所言,显然是并未将他的话当真,本就不愿这位殿下与暗皇有太多牵扯,此时暗皇之言也分明是不想留他,为怕祁溟月怀疑他的诚意,澜瑾急忙表明心迹,“不论我主所需何物,澜瑾绝不吝惜,我主尽可拿去。”反正那些财宝之物也并非是他的,有人愿意给,他自然也不会心疼那些钱财。
“说的好,子尧等的便是此言。”倚在祁诩天怀中,祁溟月注视着澜瑾,眼眸中有笑意闪现,却是如同月色清冷,透着锐利冰寒之色,“子尧所需,别无其他,奉上你的性命便可。”
性命?他不要那些财宝,不要可得天下之能,却是要他的命?!这话一落音,澜瑾便霎时一惊,被那看似温润沉静,此刻却透着淡淡杀意的眼眸所摄,那眼眸中的温柔如水之色愈浓,他便愈是觉得危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这位殿下的能耐绝不会比暗皇逊色多少,“我主可是在开玩笑,澜瑾身负之物,比之澜瑾的性命可是更有价值呢,我主莫非全不要了?不会觉得可惜?”看来他先前所为已惹怒了这位殿下,但愿别是打算取他性命才好。
“并非玩笑,我要的,正是你的命。”瞧着澜瑾惊骇的神色,祁溟月含着笑意勾起了唇,一扫众人各异的脸色,悠然的继续说道:“既已奉我为主,便该从我之意,既然你也说不会吝惜,子尧便不客气了……”
难道水月公子真要杀了澜瑾?当真打算舍弃那些财宝?正在众人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又暗自揣测之时,一道七彩光华已在厅内半空扬起,阳光透过那半透明的色泽,刹那间如有一道霓虹闪现,还未从眼前炫目的光华之中回过神来,所有人都乍然发现,在那绚丽的颜色之中,有点点猩红如雨洒落。
血雨之下,白色身影静静站立,俊美的面容与那勾起些许笑意的神情使得所有人都失去了开口之能,镜花水月,不过是虚幻之影,眼前之人的温柔之色,原是如水般可溺人身死的深沉,也是如月般清冷锐利的萧杀。
望着倒在地上,胸前被旎狐留下一个血口的澜瑾,祁溟月淡淡说道:“你要我尽可拿去,我已拿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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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洛瑾
黑暗,周遭全是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在最后的记忆里,他眼前所见的,是半空中如阳光般炫目的七彩光华,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胸前的痛楚使他立时便失去了知觉,在那一瞬间,他知晓,这一回怕是死定了。
随着之后黑暗的临近,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而后,便是现在的状况,睁开眼,仍是黑暗。他死了?还是未死?疑惑的想要挪动手脚,胸前便又是一痛。
“澜瑾,是否很意外?”
在寂静之中,突然有语声想起,那不疾不徐的说话方式,那舒缓悦耳的话音,分明便是那位殿下……“澜瑾未死,多谢我主手下留情。”那位殿下终究未有真的取他性命,那是否表示,他此后仍有可为?
“不必称我为主,澜瑾‘已死’,游戏结束,溟月也无意天下。”
努力分辨着此时身在何处,功力被制,四周看来仍是漆黑一片,却能感觉到身下所坐的似乎是一把十分柔软舒适的座椅,对眼下境地很是疑惑,澜瑾对着那片黑暗,摇了摇头,“殿下何必如此,澜瑾并未有他意,帮助殿下登位,而后一统天下,是澜瑾之责,为何殿下毫不领情?”到了此时,似乎也不必再装下去了。
“溟月已领了你的情,思归,春半,好大一份情谊,倒叫我不知该如何回报于你才好了。”
由黑暗中传来的话音透着冰冷,显然仍是为那春半之事而着恼于他,澜瑾轻轻一笑,“殿下何必生怒呢,澜瑾所为是为着殿下好,那暗皇终究是江湖人物,狂妄不羁,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久必生乱,澜瑾是怕殿下与他纠缠久了,生了情意,影响了殿下登上太子位,万一被人知晓了,也影响殿下的声誉。”未曾听到他人的语声,这位殿下又如此自称,显然暗皇并不在此,那此处……便绝不是云昊山庄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那笑声中透着明显的嘲弄,“为溟月担心,你便让我服下春半,莫非你以为,我碰了他人,或是不可与他亲近,便能将我俩分开了?”
“这个……澜瑾只是以为,以殿下的身份,恐怕不大适合与那暗皇有过多牵扯的,陛下应也不愿见到殿下与江湖中人走的太近吧。”他担心的是还未来得及辅佐这位最得苍赫帝喜爱的皇子登位,便让这位殿下自身的行径而惹恼了苍赫帝。若是因他所为而让那位陛下不快,他回去定会挨一顿责罚。
“你可有猜想过,我是如何解了春半的药性?那尹千逸又是如何死的?”
悠然的话音在空气中荡起些许回想,他的所在似乎是一处十分宽广的屋内,澜瑾细细分辨着,听他这么一问,确是说中了心中所想,他用春半,本就是为了让那两人生出嫌隙,“不论殿下如何解的药性,只要不与暗皇再有牵扯便好了。澜瑾怎么敢妄自揣测呢。”以这位殿下的身份,应是不会委屈了自己,放着可轻易解去药性的方法不顾,而以那暗皇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忍得他的人碰了别人的。
“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可是?”
“不敢,不敢,澜瑾只是为了殿下将来考虑,只是担心陛下不快罢了。”让那位陛下早日安心的将苍赫交托给祁溟月,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那么说来,溟月还得多谢你的好心了,也得替父皇多谢你才是。”
淡淡的话语声带着些许冷然,但嘲讽似的话音中还有些别的,似乎觉得可笑,也似乎觉得有趣,澜瑾只听那话音忽然一转,似乎朝着另一侧,含笑问了一句,“父皇可要赏赐一番,有人已替溟月将未来之事考虑的周到妥帖。”
苍赫帝?!苍赫帝竟也在此?澜瑾倏然一惊,才生疑惑,眼前忽而有柔和的暖光逐渐亮起,他立时合上了眼,待适应了眼前的明光亮,睁开眼来,眼前的景象却惊得他无法言语,饶是他自诩机敏,也不知此刻该作何想才是。
眼前之处,不是其他,竟是苍赫的大殿之上!他此刻,正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座,方才话音正是由那处传来,但叫他脑中一片空白的却不只是因此,而是那皇座之上的二人。
月白色的衣衫,随意披散的长发,浅银的丝结夹在乌发之间垂落身前,含笑的眼带着淡淡嘲弄,透着些许冷然,正是江湖中的水月公子,也是苍赫皇朝的二殿下祁溟月,他正一派随意悠然的模样倚在身后之人的怀中,那人却不是他人,半张面具在柔和的光晕下透着金芒,与玄色衣衫之上所绣的金丝隐纹辉映成了一片迫人的威仪,微扬的嘴角,却透着无情冰冷,此刻看似慵懒,怀抱着祁溟月斜靠于皇座之上的,竟是暗皇?!
暗皇便是苍赫帝?!
“你看来很是惊讶,可是未曾想到朕的身份,澜瑾啊,朕是不是也该叫你洛瑾才是?”随手将面具抛于一边,祁诩天注视着座下之人满脸的惊讶骇然,扬起了唇,“朕早该猜到,只有洛绯嫣那女人才会玩出如此无聊的把戏,迟了些才确定了你的身份,若不是因此,你此刻已是一缕亡魂了。”
面具下显露的面容,确实便是他所知的苍赫帝的模样,与画像之上一般无二,如此,暗皇便真的是苍赫帝无疑!澜瑾霎时被心中所悟的事实给骇得后退了一步,“陛下,你与溟月殿下……”那两人分明不是父子之情!
“我与父皇之间如何与你无干,若非你酷似溟月故人,若非你是莲彤女王的胞弟,你以为,我会留你性命?只凭春半,溟月便可让你一死。”有意离心脏之处偏了几分,几分之差,留得澜瑾的性命,父皇会允,也让他很是意外。
澜瑾身为莲彤女王洛绯嫣的胞弟,他对自己皇姐的心思十分清楚,可而今,苍赫帝竟对他的皇子祁溟月那般,这岂非是……“陛下,我只是奉皇姐之命而来,助殿下早日继位,一统天下,我不知你们……”那两人俱知对方身份,却仍是抛开了血缘之系,果真是未将任何事放于眼中,此刻收起了先前的意外与惊骇,他倒对眼前两人有些佩服起来,如此狂妄的帝王,如此特别的皇子,实在不得不叫人佩服两人的大胆。
“洛绯嫣可是觉得在皇位上太无趣了,还是太过无聊以至欲涉苍赫的内政,什么玄邰老人,得澜瑾者得天下,还真是她行事之风,那般唯恐天下不乱之事,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祁诩天抱着怀里的祁溟月,瞥了一眼下放所坐之人,语声淡淡,却让澜瑾身上一寒,早知苍赫帝的性子,此时那看似平淡的语声已是代表着他的不快,那慵懒随意的模样,实则也是无处不透着危险。
不知是皇姐所设计之事让这位陛下不悦,还是因他擅自对二殿下用了春半而令他生怒,澜瑾忍着胸口的疼痛,慢慢站起身来,跪倒在地,“洛瑾不知暗皇便是陛下,请陛下切勿怪罪,那春半,也是洛瑾一时糊涂,并非皇姐授意,请陛下莫要误会,皇姐确是有意助二殿下继承陛下之位,在将来得取天下。”只不过这意图也是为了她自己就是了。
“她本意如何,朕不敢兴趣,若非看在当年的情分,你那春半使溟儿受的苦便足以让你一死,而今知受得这点伤,已是便宜了你。”祁诩天抚着怀中之人的长发,仍是 有些心疼,却忽然见了一双挑起的眉眼朝他望来,“当日情分?不知父皇和那莲彤女王有过何种情分?时至今日仍挂在心中,看来那份情倒也不浅。”
这恐怕便是父皇允了他放过澜瑾之因,在他之前与那洛绯嫣有过的一段交情,使得父皇如此冷情之人至今不忘,那份情是如何,只是猜测,已让他胸中一阵窒闷。
“溟儿生气了?”祁诩天抬起怀中祁溟月的下颚,仔细探究着那双眼眸中的神色,“我与洛绯嫣只是有过一夕之欢罢了,后来互相知晓了身份,便未曾再有过多牵扯,溟儿可别误会了父皇,若受得冤枉,父皇也会觉得委屈呢。”俯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祁诩天含着笑意和几分无辜的模样,又在祁溟月露出的脖颈上烙下了一枚吻印,“溟儿该知道,父皇心里可只你一人。”
只是一夕之欢便让父皇记住了洛绯嫣,莲彤女王定非寻常女子,登上女帝之位,又被父皇另眼相看的,绝不会是弱者。祁溟月抚着颈边的吻印,微微垂下了眼,不曾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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