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第51部分阅读
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 作者:rouwenwu
,不再言语。
黄药师见琉璃神色,知她心中所想,心中也不免好笑——你以前还怪我太过手狠手辣,现在你不也一样!你师姐的确是小产了,可人家的爹也偿了命了,你却还是这样不依不饶!
其实黄药师本人也极是护短,自己人受了一点点的伤害,他都要人家付出极大代价来相抵,现在他只是对琉璃有些调侃之意罢了。
不一会儿,庄子里出来几个人,当先的自然便是慕容建,走在他身后的,居然是冯蘅——原来冯蘅听说琉璃和黄药师来了,一定要亲自出门来迎接。
琉璃见冯蘅腹间隆起,知道她也有了身孕,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陆展元出生的日子了,看来,这一点也按是原著中的安排来的。
琉璃并没有刻意地避孕,但是却一直没有怀孕,所以琉璃一直就怀疑,是不是只有在郭靖出生后,自己才会怀上孩子,而且生下的肯定是女孩儿?
只是原著中冯蘅早死,自己应该不会那样的,所以不知道在“黄蓉”之后,自己会不会再生孩子罢了!
再说冯蘅看到黄药师,忙上前问好,黄药师见她少妇神采迷人,也不禁面露微笑,向她还礼。
琉璃却是只盯着慕容建,然后对他道:“你拔剑吧!”
慕容建在终南山上见识过琉璃的武功,哪里敢向她拔剑,便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动手便只管来好了。”
冯蘅听了一惊,忙问道是怎么回事,陆华也是心中一惊——他也没料到琉璃会出尔反尔,忙上前道:“宋前辈武功天下第一,我们怎么会是对手。只是有些话,宋前辈也该说清楚了让我们明白明白——我这妻兄,虽然有些武功,但也没有作过什么恶事,得罪了林女侠,也不该是死罪啊!”
冯蘅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忙上前为慕容建求情。
琉璃看着冯蘅大腹便便的模样,倒有点不好发作的样子,想了想,便对慕容建道:“你且发个毒誓,说从此后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中事,我便放了你。”
本来琉璃还想要他自废武功,但是想想凭他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人也够聪明,但终究缺了几分际遇,料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也算了。
陆华何等聪明,当即知道琉璃的用意,便对琉璃拱了拱手,道:“请借一步说话。”
琉璃心中疑惑,便跟了陆华过去,陆华走开一段距离,轻声对琉璃道:“慕容家乃是前燕皇室族人,这一点我师父是知道的。不过有复国野心的,只是慕容建的父亲慕容光,这个慕容建只是醉心于武学,并无甚野心,只是迫于父命,不得不如此罢了。他也屡次劝说其父,只是无法令其回心转意而已,他当时对此也是颇为无奈。现在他父亲死了,他本来就有退隐的计划,只是没有地方可去,我本想把他荐到我师父身边去,但您既然怕他另有图谋,不如我另写一封书信给我师父,把他派去西域便了。”
琉璃一听便知,夜长风乃是明教教主,慕容家的事,她自然也有所调查,若是慕容建野心太大,断不会让陆华与冯蘅结亲的。而就算慕容建有野心,只要去了西域,也就掀不出多大风浪来了。因为他既然是陆华举荐的,虽然明教中人无人知道陆华与夜长风的关系,但陆华也一用了巧妙的手法,让夜长风派人来与他接洽,那他自然就会是夜长风的人,别的派系的人,也会把他看做了夜长风的人,就算他想有什么动作,等他去了西域,也没法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陆华见琉璃脸色渐缓,又道:“他父亲的事,我也知道了,只是瞒着阿蘅罢了。他自己也知道他父亲的死乃是咎由自取,并没有报复的念头,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你也不用担心他日后来向你们寻仇。”
琉璃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陆华忙拱手躬身行礼:“岂敢岂敢。”
这边的事解决了,陆华自然请琉璃入庄作客,琉璃见冯蘅已经大腹便便,对她也就没有了戒心,便也爽快地应了。冯蘅见梅若华手上所抱婴儿,只道是黄药师与琉璃的,忙连声道贺。
虽然冯蘅乃是一番误会,但琉璃见她道贺之情完全出自真心,心中这才完全放开——这冯蘅本是善良之人,既然嫁了陆华,那一定不会再有什么外心了!
于是琉璃告诉她,这孩子名叫杨康,乃是一位友人的孩子,可怜他父母双亡,所以要把他带去大理,由段智兴抚养。
陆华叹道:“段皇爷宅心仁厚,这孩子能得他照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多时酒宴摆好,众人入席,慕容建也忝陪末座。陆华庄上仆妇是不会少的,陆华想让琉璃把杨康交给仆妇照看,琉璃怕出什么意外,婉言谢绝,陆华也不着恼。
只是席上陆华虽然尽力劝酒,但是气氛总不是很好,正自懊恼,忽地冯蘅“哎哟”一声,手捂腹部,面露痛楚之色,道:“不好,我好像要生了。”
琉璃也料不到冯蘅居然说生便要生,也是吃了一惊,但是遇着这事,却也不好告辞了。幸而座上黄药师亦通医道,过去一摸她脉搏,便道:“啊哟,快请稳婆和大夫来,你家娘子所怀的是双生子!”
陆华听了,又惊又喜,喜的是可以得一对孩子,惊的是娘子身体甚弱,只怕承受不住,忙叫人去请大夫和稳婆来。
琉璃低声对黄药师道:“你不就是大夫,还请什么旁人。”
黄药师道:“终究男女有别,还是避避嫌的好。”
琉璃笑笑,并不作声。
冯蘅这一次产子,从当晚生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才诞下一男一女两个龙凤胎。总算大夫早在一旁候着,虽然产后有下红之症,好歹是没有性命之忧。之后那大夫开了方子,黄药师又添了几味药,并且嘱咐了陆华小心忌口之物,便与琉璃离去了。
陆华的两个孩子,先出生的是姐姐,取名作陆展眉,弟弟的名字果然就叫作陆展元。琉璃想了想,决定在柳儿收养李莫愁后,把李莫愁带到桃花岛去!
不过通过这件事,琉璃又想到——是不是因为冯蘅的第一胎注定是个女孩儿,而陆华的长子也注定是陆展元,所以冯蘅这一胎才会是双生子?
琉璃想到自己一直没有怀孕——难道黄药师的孩子,一定要在郭靖出生后三年才降生么?那是不是自己的第一胎,一定是女儿?
只是不知“黄蓉”这个名字,是冯蘅取的还是黄药师取的,反正自己是不会主动取这个名字的,就交给黄药师吧——看看老天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待到琉璃和黄药师离了嘉兴,一行五人辗转回到了羊苴咩城时,已经是中夏时节,琉璃把杨康父母双亡的事告诉了段智兴,段智兴也颇为感慨,便关照刘瑛来照顾杨康。
琉璃看了心想——不会以后这杨康当了瑛姑儿子的替死鬼吧?不过按段智兴的性子,是不会看着杨康死的!
于是琉璃又写了封信,托段智兴带给全真教,并且告诉段智兴丘处机与江南六怪的赌约,各自要教一个孩子武艺的事。段智兴笑道:“怪不得你把先天功传给了我,原来是想着我来再传给这个孩子!”
琉璃道:“哎,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个孩子以后有没有天份,是不是有德之人,这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他的德行,你可要注意了,我可不想见到一个纨绔子弟!”
段智兴道:“既然你托付给了我,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你不必多做嘱咐。”
琉璃知道段智兴是值得信任的人,见他做了担保,自然也就放了心。
本来琉璃也有想过,要不要先在马上去蒙古找郭靖。但是郭靖要到六岁那年才会遇到成吉思汗,现在去北方的话,茫茫大草原,到哪里去寻他!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去西域寻找黑玉断续膏——虽然回到中原时,那三个家伙还要再受一次罪,但是总比一直跛着一条腿好。
所以琉璃也并没有在羊苴咩城等丘处机——等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便和黄药师一起去了西域。
路过西驼山时,琉璃很想去拜访一下欧阳锋——因为白驼山庄在西域还是有一点势力的,问问他有关于黑玉断续膏的事,说不定也有些帮助。
但是黄药师坚决反对琉璃前去,理由是欧阳锋对琉璃可能已经不再如当年一般,虽然四人联手不可能怕欧阳锋,但是他下毒的功夫实在惊人,而琉璃身上只有三颗避毒珠了,四个人还是很危险的。
“那我一个人去好了。”
琉璃对此很不以为然。
黄药师反问道:“你认为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么?”
黄药师与琉璃并不知道宁书文已死,就算夫妻二人同去,以二对二,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琉璃也承认黄药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最后还是接受了黄药师的意见,绕过了白驼山庄,继续往西。
其实白驼山庄还是在西域比较靠东的地方,再往西,就到了昆仑山,山上的光明顶,正是明教分教的所在,而由于明教在这里的开宗立派,山下附近的乡镇也颇有发展,来往客商也渐渐多了起来。
琉璃与黄药师路过其中的一个村子,里面居然客栈酒楼都有,相比起中原同等规模的村子,这里的设施要齐全得多——看来明教是想在自己的周围,把这些村子都发展成据点吧。
琉璃和黄药师进入了一个酒楼,四个人分四边在一张小桌前坐下,向小二要了饭菜。四人都没有来过西域,也没有向导,只是凭着黄药师家传的西域地形图,摸索着进前罢了。不过虽然有迷路的风险,但沿途的异域风光,也让四人大开了眼界。
正在边吃边聊,忽地发觉四周安静了下来,琉璃一眼扫去,只见周围的食客,都已经换上了明教中人。
琉璃见他们都不时向这边看来,知道他们是怀疑自己四人的来意,但也不愿多做解释,而且看在夜长风的面子上,也无谓与他们起什么冲突,便让陆乘风和梅若华快吃饭,吃完了好继续赶路。
其实这些明教中人的武功都是极其低微的,可能在这种村级的小据点里,也不会有什么高手的吧。只是因为琉璃他们四个是中原人的打扮,琉璃和梅若华均是腰悬长剑,显然是武林中人,所以明教中的这些人才会严阵以待。
吃喝完毕,梅若华唤小二结帐,那边一个明教的教众却走了过来,对四人拱了拱手,唱了个喏道:“四位可是中原人士?”
琉璃和黄药师不愿与他答话,使个眼色给陆乘风,陆乘风会意,便对他道:“我们是汉人,却不是中原人士。”
陆乘风的意思是他们住在桃花岛,是东海以外的人,不能算中原,而这人却当陆乘风的意思是江南,乃是宋人。
这人只是明教在此的一个小头目,也吃不准四人的来意,只是知道四人均是武林人士,便又问道:“出门在外,四海皆兄弟,在这西域之地,能得遇故土同乡,实在荣幸之至。敢问四位高姓大名?”
黄药师皱了皱眉,便要开口,琉璃伸手过去握了握——知道他肯定要开口说对方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配和他称兄道弟——然后道:“我们不过是无名之辈,要去西域寻访故人,所以路经此地的,不足阁下挂心。”
对方见琉璃光彩照人,虽然语气中透出不屑,但也不敢造次,正式成立唯唯而退,门口又进来一人,却是慕容建。
原来慕容建被夜长风吸纳入明教后,便被她派往西域,而身为西域副教主的六爪龙王海天澜便把他派到了这个村子来,主管这里的明教教务。这种小村子,说职务小吧,却又有一定的实权,说外放吧,却又离光明顶很近,就算夜长风知道了,也没什么话好说。
慕容建得到手下禀报,说有四个中原人,看来武功不弱,到了村子里来,不知是不是要对明教不利,于是便赶来看看,结果发现是琉璃等四人。
那个先前与琉璃谈话的人,见到慕容建到来,便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慕容建听了,也只是挥手让他带人离去——他也清楚,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琉璃的对手,更不用说还是黄药师等人了。
慕容建上前对琉璃拱了拱手,道:“琉璃姑娘,不料在此相见。”
琉璃本来见到慕容建,看到那人向慕容建汇报,知道慕容建是这里的头领,还以为他会借机挑起自己和明教的冲突,现在见他让手下离开,心想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但是对他的态度,却也好转了几分。
所以琉璃见慕容建过来,便努了努嘴:“有什么话,坐着说吧。”
陆乘风听了,便站起身,移到一边与梅若华坐在一起,让慕容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慕容建也不客气,坐下来直接就问琉璃怎么来了西域——他也知道以琉璃的身份,说过放过自己,就不会再来寻仇。
琉璃也不愿多说,便按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慕容建也知道琉璃对自己有戒心,便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陆华是把慕容建推荐到自己在临安的一个店铺里,只是后来明教的人来故意结纳慕容建,而慕容建也的确不喜欢做生意,只喜欢一个人埋头习武,所以很快就辞别了陆华,加入了明教。
结果夜长风在接见了慕容建后,说明教在中原的生存环境很是恶劣,要不断地与宋军周旋,所以慕容建想要安心钻研武功,不如去西域。
于是慕容建就这样来到了西域。
琉璃见慕容建的确没有什么野心,对自己也没有露出什么仇恨的样子来,便对他说了自己是去寻找西域少林寺的。
慕容建道:“,是苦慧大师所创的少林寺么。”
琉璃一惊:“你也知道苦慧大师?”
慕容建道:“上个月还有个苦慧大师在西域的传人加入了我教,所以我才风闻此事。”
琉璃本来还在愁西域地方太大,语言又不通,这西域少林寺也无甚名气,到时该怎么找呢——她想拜访白驼山庄,也就是想问问欧阳锋知不知道这西域少林寺的所在。
现在听慕容建这样说,琉璃马上问起这个人的详细情况来。
慕容建道:“这个不用急,他刚刚入教,还没有职务,我去交涉一下,把他要过来,然后让他领你们去便了。”
看来慕容建真的不以琉璃为仇人,反而因为琉璃没有把自己赶尽杀绝而心存感激,荐了此人来带路去西域少林寺。
琉璃听了奇道:“怎么他加入了明教,还敢回少林寺去么?”
慕容建道:“西域少林寺与中土的不同,所收弟子多为俗家弟子,所以很多人并不受少林寺的戒律所约束。而且明教在西域的名头不坏,也算是让四周的百姓生活安定了不少。”
琉璃点了点头——倚天中的潘天耕和方天劳、卫天望三人,便都是西域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而明教在这里要求得发展,自然是要以休养生息为主,不能四处竖敌。
不过看来苦慧大师当年在少林寺中受到指责,心中颇为不忿,故此到了西域后,索性广收俗家弟子,来向中土少林寺证明,武功传给什么人,以及什么人偷学了武功,与是否有害于苍生,实在是因为这个学武的人的心是不是正,而不是在于是不是“偷”学或是否入室与俗家弟子之别。
于是琉璃等人便应了慕容建所说的,在此暂住几日,等慕容建唤了那西域少林寺的传人来作向导。
这也是琉璃与人为善所起的效果,当时对慕容建手下留情,换来了慕容建的投桃报李。
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慕容建没有把这份杀父之仇记在心里的原因——有的时候,能看开这一切,也真的是很不容易。
宽恕,永远比报复更伟大。
这几天里,慕容复天天来与琉璃、黄药师谈论武功方面的事,只是琉璃毕竟对他还有所防范,只是谈了一些剑意方面的粗浅知识,不过慕容建还真是一说就懂,有时还能触类旁通,搞得琉璃反而有点不敢再说了。
后来慕容建见琉璃不太爱说武功方面的事了,便岔开了话题——原来慕容建对音律方面也颇有造诣,黄药师很久没有遇到同道中人,他和慕容建倒是挺谈得来的。所以之后的几天里,慕容建也没有谈论武功了,只是在与黄药师弹琴下棋,在这西域之地,两个人居然也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半个月后,慕容建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他叫古悦然,是苦慧大师的师弟虚见大师的俗家弟子。
琉璃随即让他带路前行,一路上问了他西域少林寺的情况,原来苦慧大师当年是罗汉堂的首座,他当年出走时,少林寺罗汉堂的十八罗汉有近半数随他远去,随之而去的,更有不在少数的低辈弟子,而其余苦字辈高僧在火工头陀一役后也是要么远走,要么归隐,少林寺元气大伤,不然也不会事事都不敢出头了。
如今执掌这西域少林寺专管俗家弟子的“入世堂”的住持虚见,便是当年与苦慧大师一起来到西域的罗汉堂弟子。
这“入世堂”乃是西域少林寺特设的堂,中原是没有的,乃是专门另立出来管理俗家弟子的。
这少林寺的辈份,原本是玄慧虚空,但是慧字辈的高僧,因为卷入金宋合力灭联的战争中,几乎伤亡殆尽。
当时有与慧字辈同辈的几位俗家弟子尚在,慧字辈仅存的一位高僧,临逝前将少林寺托付给其中几位德行武功都极高的人物,这几人虽未剃度出家,但却在那时暂掌了少林寺。
而苦字辈的僧人,却是这几个俗家弟子的徒弟,他们已经剃度,却又不是慧字辈高僧的弟子,所以才列出这么一个苦字辈来。
古悦然对琉璃说了不少西域少林寺的近况,不过看来这少林寺在西域的情况并不怎么样,虽然西域也有崇佛的小国,但是毕竟不比中原,这里的人还是穆斯林居多。再加上苦慧大师吸取教训,虽然俗家弟子招收的不少,但是重德不重才,像古悦然就是因为杀性太重,所以被苦德大师逐出少林寺的。
不过看古悦然的样子,对少林寺也没什么怨恨——可能他本来也没想着要在少林寺修成什么正果吧,能学点武艺,然后在别的地方找份差事,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明教在西域招揽人手,他自然也就来投奔了。
如今慕容建指名要古悦然来做他的副手,古悦然等于是一步登天,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入教新丁,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一个小头目了,自然对慕容建十分感激,也就尽心为琉璃等人带路了。
走了几个月,绕过天山,一行五人终于辗转来到虎思斡耳朵。
这虎思斡耳朵乃是西辽的国都。当年金灭辽时,辽国宗室大将耶律大石,率二百铁骑西征,数十年间在西域打下一片不亚于原辽国的疆土,定都在原东汗国的八剌沙衮,改名为虎思斡耳朵,汉语的意思是强有力的宫帐。
西辽现在在位的皇帝耶律直鲁古,已经是耶律大石的孙子了。在直鲁古亲政前,摄政的承天皇太后耶律普速完是西辽最后的杰出政治家,但是由于私生活不检点而在十年前被杀,从此西辽的国力,也渐渐衰弱了。好在西辽是个崇佛的国家,苦慧大师便在这虎思斡耳朵建了西域少林寺。
不过这一路上也亏得有古悦然带路,不然光靠地图,还真不知要怎么在大漠中穿行呢。
这虎思斡耳朵城墙高数十丈,乃是一座当世罕见的坚城大城,城内也是熙来攘往,街道繁华。陆乘风见了,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真正的中兴啊!不知我大宋何时能出一位中兴之主!”
黄药师摇了摇头,只说了句:“难啊!”
琉璃心想陆乘风是陆游的孙子,受其家风影响,偶尔说两句复国的话也就罢了,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也跟着瞎掺乎什么,便道:“行了行了,便是中兴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被蒙……”
说到这里,忽地醒觉——怎么又差点把历史的真相说出来了,忙闭口不言,只是黄药师却意味深长地看着琉璃,把琉璃看得冷汗直流,心想,看来这穿越的事,不说还真不行了。
忽地又想——这成吉思汗虽是一代雄主,但手上杀孽太重,还是杀了他算了。这样的话,蒙古一个民族受到金国的欺压,总好过整个欧亚大陆的人民被蒙古人残杀的好。而且,宋金两国也和平相处了很久了,何必让蒙古来破坏这一平衡。
又一想,要不要等蒙古联宋灭金后,再杀成吉思汗?
——算了吧,要扼止惨剧,就要扼制在萌芽状态,若是等蒙古崛起了,就算杀了成吉思汗,他的几个儿子孙子,也不是宋朝能挡得住的!
一边走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少林寺。
抬头看这少林寺,只见处处格局都与中原少林寺一般无二,看来这苦慧大师,乃然是对少林寺感情很深的。
古悦然认识少林寺门口的知客僧,打了个招呼,向他介绍了琉璃等人,说她们是有事要来拜见方丈的——这西域少林寺,比中土的少林寺好的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女子可以入寺。这虽然是因为少林寺在西域立足不易而造成的变通,但也可以看出苦慧大师为人的胸襟。
只是此时西域少林寺的住持,已经是苦慧大师的师弟苦方大师。苦慧大师当年西来,已经年约六旬,二十多年过去了,苦慧大师苦心经营少林寺,大耗心血,已于前年圆寂了。
虽然琉璃等人的名字在西域无人知晓,但苦方大师听得有中原人士前来求见,也欣然在正殿接见了琉璃等人。
琉璃见苦方大师年纪大约六十开外,面容一派慈悲之像,心中也是略为赞叹,忍不住便与他交流起佛法来。
苦方大师本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从中原移居西域的,却不料遇到了琉璃这样一个“女居士”,心中也是惊喜不已。他在西域,与师兄弟间谈论佛法,早已精熟,但是与外人谈论,接触到新的理论的机会,那可是太少了。
二人谈论佛法,不知不觉时间渐晚,黄药师并不在意,陆乘风和梅若华一直陪着,可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琉璃见二人面露不耐之色,心中微叹——果然,身兼佛道二家的传人,不是那么好找的!
于是琉璃便转入正题,对苦方大师道:“大师佛理精通,小女不胜敬佩,只是小女此来,另有要事,还请大师借一步说话。”
原来此时站在殿外听二人谈论佛法的,已经挤了不下数十人,琉璃自然不能说黑玉断续膏的事。
苦方大师一怔,随即笑道:“女居士有要事相谈,且请随我来。”
琉璃点了点头,然后对梅陆二人道:“你们觉得烦闷,便不要来了,四处看看,随喜礼佛吧,不要给我惹事就是。”
二人忙道谢去了,黄药师却是跟着琉璃与苦方大师,直入后堂。
待得来到苦方大师的禅房内,三人坐下后,琉璃便问道:“不知大师,可曾听过黑玉断续膏之名?”
苦方大师一愣:“那是什么?老纳从未听过。”
琉璃心中好生失望,但仍道:“当年苦慧大师远来西域,我听齐头并进火工头陀也来了西域,却不知大师可有他,或者是他的传人的下落。”
火工头陀乃是少林寺的死敌,苦方闻之色变道:“女居士竟然欲寻那火工头陀么?他武功高强,但是却刚强好杀,于佛理不精啊!”
琉璃笑道:“我不是要向他讨教佛法,而是想从他那里弄些黑玉断续膏回去——这东西是一种外用伤药,接驳断骨,无不灵验,便是数十年长在一起的错位断骨,也能重新驳回。”
苦方瞪大了眼睛:“有这种药么?老纳竟孤陋寡闻了!不过,那火工头陀性情粗暴,我看他未必肯将女居士想要的东西相赠啊。”
琉璃道:“事在人为,纵是不可,也只得尽力而为罢了。”
苦方叹了口气:“那火工头陀在河中府建了上林派,女居士可以前去。”
原来这火工头陀恨极少林寺,便是在西域开宗立派,也取名为“上林”,意思是在少林寺之上。
琉璃谢过了苦方大师便要离去,苦方大师却强留琉璃再少林寺中多宿一晚,琉璃只当他是要与自己讨论佛法,便答应了下来。不料第二天苦方大师居然要与琉璃同去——原来苦方大师深知那火工头陀武功极强,性子又暴烈无比,生怕琉璃吃亏,便在安排了寺中事条后,要陪琉璃同去。
琉璃本想拒绝,但又一想,人家毕竟是地头蛇,虽然与河中府那边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总比自己这外乡人要好一点儿,况且凭自己和黄药师的身手,料来也无妨,便只当是带了个翻译吧。只是与火工头陀谈判时,却要避着苦方大师才是。
于是便谢过苦方大师,结果苦方大师也是极为谨慎,又带了西域少林寺的罗汉堂十八罗汉同去。
琉璃心中好笑——你带这么多人去,纵无恶意,人家也当你是去寻衅的了,于是连忙出言阻止,说自己只是去求药,不是去抢药,不必带这么多人去的。
苦方心想,你自己说这药是救你徒弟一定要得到的,要不来,还不是一样要开打么!
苦方倒不是要替琉璃去抢这黑玉断续膏,只盼着能护着琉璃等人安全回来便是了。
琉璃此时武功已臻返璞归真的地步,从外表上除非是林朝英这样级别的人,否则是看不出琉璃的武功修为的,便是黄药师,也只能看出琉璃的武功与自己差不多便了——实际上任何人看琉璃,都会产生琉璃的武功与自己差不多的感觉,因为他们的眼光,已经无法看出琉璃的武功到底是什么地步了。
所以苦方以为琉璃的武功最多不过与己仿佛,而以苦方的武功,实在是不敢说能稳胜苦工头陀,所以才会想要带着十八罗汉同去。
琉璃见苦方脸色,猜到他的心意,便道:“大师不必担心,我自有说服他的法子。”
苦方见琉璃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言,只得叫寺中十八罗汉回去,但是罗汉堂首座虚见大师一见如此,却一定要随行,琉璃无奈,只得让二人同去。
这河中府本是西汗国的的国都,名叫撒马尔罕乃是锡尔河与阿姆河这两河流域间的名城,土地肥沃,人口繁多。耶律大石在灭了西汗国后,把撒马尔罕改名为河中府,一度以此为西辽国的陪都。
这苦工头陀与苦慧大师,一在西辽国都,一在西辽陪都,平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由此看来,这苦工头陀虽然是有仇必报,而且往往报复的手段过激过分,但也不会无端开杀戒。只是以他的性子,只怕他的传人,都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行六人,从虎思斡耳朵往西南方行进,到得河中府时,已经又一年的春分时节了。
这河中府也不愧是中亚名城,虽然自耶律大石还都后,这河中府仍然作为西汗国的都城,只是这西汗国已经是西辽的附庸了。不过这座河中府城,仍然甚为壮丽,琉璃看了,也是赞叹不已。
进得城去,虚见大师向人打听得那上林派在此处,乃是叫作上林院,院中的确有不少人在习武。琉璃听了,便与众人前去。
那上林院,乃是一片较大的宅邸,宅前两座石狮,却是中土形象。
琉璃上前,对门口的一个弟子说明了来意,说要求见上林院的掌门。那弟子听了琉璃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掌门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这人是西域人,高鼻目陷,武功低微,只觉得琉璃长得貌美些罢了,连她逼人的光彩也看不出。琉璃倒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她内功日深,佛法道意皆深,等闲事端已经激不起她的怒气了——但是一旁的陆乘风已经勃然大怒。
因为以琉璃的身份,她在中原打交道的都是些超一流的高手,他们根本不会对琉璃有任何失礼之处,现在这个下人居然如此无礼,陆乘风自然怒气勃发,当场一掌推去,道:“你去对你家掌门说,天下第一高手来拜访他啦!”
那人一惊,伸手来格,却哪里是陆乘风的对手,早被他一掌打在肩头,仰面向后倒去,打了滚,这才站起。
这一行四人都是聪明人,一路上早就先后跟古悦然和苦方大师等学了当地的语言,这句话一出,不但这人吃了一惊,连苦方大师和虚见大师也是大吃一惊,忙向琉璃仔细打量。这番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琉璃深不可测,不由得心生敬意,均向后退了半步。
琉璃见状叹了口气——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初得时也是得意非凡,如今数年过去了,却也觉得不过就是这么回事,说出来反而像是在炫耀一般。
于是不由得瞪了陆乘风一眼,道:“你小子再多嘴,让你师傅先打你一顿再说!”
梅若华见陆乘风马屁拍到马腿上,忙道:“师傅,乘风师哥也是为了你出气嘛!”
黄药师似笑非笑地看了梅若华一眼:“,那乘风很是孝顺嘛,连我的活儿也抢去做了!”
梅若华吐了吐舌头,正待要再说什么,却听里面一阵喧哗,出来了几个人,有汉人,也有西域人,武功也是差参不齐,但都不是高手。
琉璃知道苦工头陀远避西域后,至今二十余年,也未避能遇到能真正传他衣钵的人,这些人看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只怕拜师时,年纪已经不小——毕竟苦工头陀是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什么人能来投靠他。二十年的时间里,能拉起一个像样的门派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次来的这些人显然是得过苦工头陀的真传,武功比看门的那人要高上很多,本来是以为来了什么高手,出来一看,却是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还有两个老和尚。
为首人一人武功更高一些,也看出琉璃似乎武功不弱,也不敢造次,便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此来撒野?”
这人是汉人,说的也是汉话。
琉璃便道:“我们只是有事想要求见贵派掌门,不料我的徒弟性子急了些,和刚才贵派的那位弟子起了些误会。”
这人听了,上下又打量了一下琉璃,道:“我师父正在闭关,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黄药师听了,不禁皱了皱眉,道:“你师父就是掌门么?他闭关多久了?要我们等多久?”
这人道:“那可说不准,这一次掌门闭关已经快一年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久过。”
琉璃道:“那敢问尊驾是何人?如今你们掌门不在,你可能做得了主么?”
这人脸上露出一股得色,道:“我是师父的大弟子,也是本门大弟子,我叫刘生德,师父不在,有些小事嘛,我也尽可作主。你说吧,找我师傅有什么事?”
琉璃道:“我听说你们的手中,有一味药材,治跌打损伤,极为有效,名叫黑玉断续膏,可有此物?”
这些上林院的弟子听了,大都脸上生出不解之色,唯有刘生德却是脸色大变,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琉璃笑道:“既是这么说,那是有了?”
刘生德瞪大眼睛道:“这药是师父闭关前刚刚才研制成功的,乃是本门之秘,你怎么知道?”
黄药师在琉璃身边听了,看了琉璃一眼,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来,而陆乘风和梅若华心中一直把黄药师和琉璃奉若神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至于苦方和虚见,那就更没有什么反应了。
琉璃笑道:“我来就是为了这种药材。我也知道这是贵派的秘药,我也不要多,只要够治三条腿的便行。贵派如有什么要求,也尽可提出。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肯开价。”
刘生德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不说出来是谁告诉你这个秘密的,今天就不能走。”
琉璃心道糟糕——她没料到这黑玉断续膏为让这上林院的人这么看重,但是现在再想挽回也晚了。最可恨的是火工头陀在闭关,不然他要是出来,倒可以谈判一下,琉璃有足够的筹码能让对方答应拿出这黑玉断续膏来。
但是现在这样,倒令琉璃很是为难。
打吧,这些人的确不是个儿,但要是打伤了吧,伤了和气,那就不好谈判了。]可是不打吧,这些人又都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正在为难,忽地一声暴喝传来——“何事吵闹!吵得老子不能静心闭关!”
话音从远至近,攸忽便到近前,一个虬髯披发之人,到了门口,上林院众人忙分作两边闪开。
琉璃见来者大约五十开外,一身灰袍,眼神中带着一股戾气。
那刘生德忙对他弯腰行礼,口称“师父”——看来他就是那火工头陀了。
琉璃对他抱拳施了一礼,道:“您就是上林院的掌门吧,我们是中原来的,听说您有一种可以医治断骨和外伤的灵药,所以前来相求。”
那火工头陀如今已是俗家打扮,见琉璃光华照人,知道她来历不凡,眯起眼又一瞧,知道她身后的黄药师也是高手,而那苦方和虚见两位,他当年在少林寺里也曾见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苦方和虚见,怎么,邀了外人来助拳么?”
其实火工头陀本人武功虽强,但西域少林寺里高手的数量却远比他这上林院要多,若是当年苦慧大师率众来袭,他断无在此开宗立派的机会。只是这火工头陀生性刚强,所以口头上也绝不认输服软便是。
琉璃道:“掌门请不要误会,两位大师,只是怕我迷路,所以带我前来的,并无他意。”
火工头陀瞪着圆眼对琉璃看了半天,才道:“好,你武功很好,我不如你!你也不必客气了,就叫我李远疾吧。”
原来这火工头陀,俗家名字叫做李远疾。不过他这一句话,可把苦方和虚见吓了一跳——他们两个怎么也想不到,武功要高过自己的火工头陀李远疾,居然会一张嘴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苦智大师武功明显强过他,他都要斗上一斗,如今却向琉璃服软,岂不是说明琉璃的武功,尚在苦智大师之上?
需知琉璃的师姐林朝英,与虚生大师乃是平辈论交,而苦字辈僧人和虚字辈僧人,其实是同辈的。琉璃这次到这西域来,也不欲张扬身份,故此对苦方大师乃是执晚辈礼的。但是李远疾的武功高于苦方大师,一见琉璃便知她武功深不可测,绝不可能像表面上一样,只有二十来岁,他性子又直爽,所以便让琉璃叫他本名。
琉璃却不肯如此,乃道:“李掌门说笑了,在下欲求贵派的黑玉断续膏一用,不知掌门可能割爱一二?”
李远疾怪眼一翻:“这东西我刚刚炼成不久,自己也不多,岂能说给便给。”
琉璃一听便知道有门儿,忙道:“我自然不会白拿这秘药的,我有一物,愿与李掌门交换,且请掌门移一步说话。”
李远疾知道对方武功高于自己,而且来的个个都是高手,如果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所以也不疑琉璃有什么诡计,便作了个手势,道声“请”,把琉璃引入了后堂。
黄药师要跟来,琉璃对他摆摆手,黄药师便止步了。
待到得后堂,琉璃从怀里摸出两张纸来,递了过去。李远疾拿过一看,上面却是写着一篇极其高明的少林寺内功心法,不由得心头大震。
需用知李远疾当年在少林寺偷学武功,只是偷看来的,内功心法全然不知,只凭揣测,故此一身外功练得极强,却无内功根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