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景行后来没再去追,但他仍然觉得很奇怪,于是直接发了个短信问季梦:“你有一个哥哥吗?”
那边过了半天才回:“嗯。但我们没有一起长大,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没等景行再问些什么,季梦很快又发来一条:“我不想聊这个,能不能不要问这个呀。”
景行确实有满腹疑问,但季梦头一回明确拒绝,他也只能停止追问。
隔天见面的时候季梦倒是多说了一些,他说季醒从小就表现的很孤僻,不爱和人讲话,还有一定暴力倾向,因为时常被季醒打,他从小就很怕他哥,爸妈离婚之后他跟了妈妈,季醒跟了爸爸,一晃十几年过去,他们的妈妈早已去世,也不知道季醒和爸爸那边过的怎么样。
景行告诉他昨天自己在警局见到季醒了。
季梦有点惊讶:“警局?他...他犯什么事了吗?“
景行:“没什么大事,责任不在他。“
季梦“哦“了一声,没问下去。
结果没过几天景行又看见季醒了,他吃完饭打算把车开出停车场,刚坐进车就看见马路前面季醒正蹲在路边喂一只猫咪。景行很明确的知道那是季醒,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犹豫把那只猫掐死。但是他的动作却很温柔,他把火腿肠撕开,一点一点地掰碎放在猫咪面前,他很有耐心,没有一股脑全部掰掉,永远保持着小猫面前有两三粒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景行突然想起了每次带季梦去便利店,他都很不好意思地说喜欢吃火腿肠,然后就只买一根火腿肠的样子。
季醒把手里的最后一点火腿肠放在小猫面前,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猫的头,小猫快速地吃完最后一粒,警觉地溜走了,没让他碰第二下。季醒就又慢慢地把手指缩回来,最后再看了眼小猫跑走的方向,起身离开。
景行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他喂完了一根火腿肠,又看他离开,才开车走了。
季梦这两天有点发烧,老人们都心疼他,不想让他带病还要照顾别人,许芳丛偷偷给景行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季梦带走,别到时候越来越严重了。季梦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于是景行把人领回了家。
景行让警局医务室的李医生过来看了下,只是着凉感冒,有点低烧,医生开了点药就走了。季梦被裹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烧完全退了下去,醒来就跟景行说要洗澡。景行带他认了一下淋浴的用法,给他拿了新毛巾新浴巾,就离开了客房。
景行下楼之后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来了一套纯棉睡衣,之前买小了一号,但材质实在舒服一时没舍得扔,现在倒正派上用场。他敲了敲门,想趁着季梦还没开始洗跟他说一声穿这个,就没等到回应便开了门。谁知道季梦脱衣服正脱到一半,t恤撩到脖子,两只手刚从袖管里抽出来,整个背露在外面,景行就进来了。
季梦的皮肤实在很白,背上还有一些地方粉粉的,景行还没看清,就看见小家伙衣服挂在脖子上也不管了,嗖的一下窜进浴室,关门的力度很大,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景行愣了一下,没想到季梦这么害羞,但确实是自己没经过允许就进门了,于是走到浴室门外温声道歉:“对不起啊梦梦,没等到你同意了就开门进来,下次我一定注意,要换的衣服给你放床上了,别洗太久,小心再着凉。“他出门的时候特地把门关得重了点,这样浴室里的季梦应该就知道他已经走了。
浴室内,季梦靠墙半蹲着,还是维持着衣服挂在脖子上的情况,他脸色发白,出的冷汗像是又经历了一次退烧发汗。又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慢停止轻微的颤抖,脱掉衣服,开始洗澡。
浴室的玻璃门和镜子一点点漫上雾气,水帘下季梦前胸和后背上一条条粉色的疤痕聚起了一潭潭小溪,又沿着身体流下去,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