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重生之郭芙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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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重生之郭芙 作者:

    了几句,郭靖面色陡然一沉,她不禁犹疑,不知郝大通说了些什么。那厢郝大通还未说完,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呜呜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堂上群雄部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见内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郭芙仔细向来人望去,当前三人显是头领。左边那个身穿明黄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容貌倒还清雅,只是脸上一股狠辣之色,叫人看了难免好感顿消;右首是个身披红袍,形容枯瘦的中年藏僧。两人当中围拱着个也是身披红袍,但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竿一般的藏僧,最有趣的是那人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郭芙不由满是好奇的盯着他看,那藏僧察觉到郭芙大胆的注视,微微向她扫了一眼,许是见到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眼中森冷略减,便收回目光。

    这边郭靖回席低声向黄蓉转述了郝大通的说话,便即站起身来,夫妻俩与陆冠英夫妇一起迎了出去。郭靖识得那容貌清雅、贵公子模样的是蒙古霍都王子;那脸削身瘦的藏僧是霍都的师兄达尔巴。这二人曾在终南山重阳宫中会过,虽是一流高手,但武功比自己为逊,也不去惧他。只是见到那中间藏僧脑门下凹,郭靖与黄蓉却不似郭芙那般觉得有趣,两人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难道武功当真高深之极?两人暗中提防,同时躬身施礼。郭靖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既知来者是敌,也不说甚么“光临、欢迎”之类口是心非的言语。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武氏兄弟一直帮着师父师母料理事务,武修文快手快脚,尤是第一等的精明干练人物。郭芙与他们两兄弟一同指挥庄丁,在最尊贵处安排席次,一面不住道歉,请众宾挪动座位,片刻便重新布置好席位。

    便听那霍都王子朗声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尊,西藏圣僧,人人尊称金轮法王,当今大蒙古国皇后封为第一护国大师。”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响亮,满厅英雄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愕然相顾,均想:“我们在这里商议抵御蒙古南侵,却怎地来了个蒙古的甚么护国大师?”

    杨过更是一凛,记得那日在华山绝顶,义父与洪七公都曾称赞藏边五丑所学功夫“了不起”,要他们带讯去叫师祖金轮法王来比划比划;此刻金轮法王与藏边五丑的师父达尔巴果然同时到来,可惜义父与洪七公却云游天下去了,但知这高瘦藏僧定是非同小可,不禁隐隐担心。郭芙听到“金轮法王”这个名号,心中不由一紧,越发仔细盯着那藏僧看去,心中暗道不想这“金轮法王”名号这般威风却长得干干扁扁的,枉自己前世印象中还一直觉得他非常威猛。不过益发肯定“人不可貌相”这句老话的真理性,这老和尚的武功自己还是有几分记忆的,似乎是非常之高,好像是蒙古军方的第一高手吧。

    郭靖不知如何对付这几人才好,只淡淡的说道:“各位远道而来,请多喝几杯。”

    酒过三巡,霍都王子站起身来,折扇一挥,张了开来,露出扇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朗声说道:“我们师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却来赴英雄大宴,老着脸皮做了不速之客,但想到得会群贤,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盛会难得,良时不再,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依小王之见,须得推举一位群雄的盟主,领袖武林,以为天下豪杰之长,各位以为如何?”郭芙见他摇着折扇,故作风流的模样,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骂道:“装模作样!”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霍都听见,他不由一愕,朝她看来,郭芙却冲他做了个鬼脸,将他哽在当地,只好故作大方,不再看向郭芙一方。

    此时“矮狮”雷猛大声道:“这话不错。我们已推举了丐帮洪老帮主为群雄盟主,现下正在推举副盟主,阁下有何高见?”霍都冷笑道:“洪七公早就归位了。推一个鬼魂做盟主,你当我们都是死人么?”此言一出,群雄齐声大哗,丐帮帮众尤其愤怒异常,纷纷叫嚷。郭芙眉头一皱,知道霍都是故意虚言悚听,她从荷包中摸出一颗银弹子,抬手便往他面上打去,才娇声喊道:“出言不逊,该打!”

    两人相距本就不足一丈,霍都又不曾防范有人敢当面动手,一闪间银弹子已在面前,他急切间将手中折扇在面前一挡,便待将银弹子弹开。他手中折扇并非寻常物件,扇骨以玄铁铸就,扇面亦是白金丝与天蚕丝混合织就,寻常兵刃难以伤及。奈何他却错估了郭芙功力,竟托大未曾闪避,须知此弹乃是她用弹指神通打出,便是十丈外的一只野鹿头上挨了一下也得倒下,更何况他距离这般近,银弹子竟生生在扇面上破开个浑圆小洞,打在霍都面上,印出个通红的印子。郭芙却已然脆声笑道:“哎呀,好厚的面皮啊!竟连我的银弹子都打不穿,难怪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你……”霍都怒极,便待对郭芙出手,奈何她牢牢都在父亲郭靖身后,只探出个头得意的冲他做鬼脸。

    天下英雄看此情形,俱都哄笑起来,更有人问:“那是谁家的姑娘,这般好身手?”“还有谁啊,当然是郭大侠的女儿了。”“果然虎父无犬女啊!”众人议论纷纷,霍都益发恼怒,然而他甚为忌惮郭靖,强装做不介意的说道:“郭姑娘好生顽皮。”

    他不欲和郭芙计较,郭芙却还要与他争论哩,“哼,我是顽皮,那儿能比得了你皮厚。睁眼说瞎话,我前几日才在华山与七公公分手,他老人家身子好得很呢,顺手把你们那徒子徒孙‘藏边五丑’给废了。怎么,输了仗阵便待在背后乱嚼瞎话不成?”她大声说道:“我七公公让你们去和他比划比划,怎么,没胆面对他老人家,便趁着他云游天下时,来这儿装样麽?”

    郭芙这话一说,天下英雄心中俱是一定,知道洪七公无事,愈发大声哄笑霍都出丑。黄蓉这才施施然起身佯责郭芙道:“芙儿,大人说话别插嘴,快坐下。”又转身对霍都说道:“小孩儿性子真纯,看不得作假,一时冒犯了,还请见谅。”她与郭芙这一搭一唱,更是讽刺得霍都无话好说。

    霍都强忍怒气,道:“好罢,洪七公若是未死,就请他出来见见。”

    鲁有脚将打狗棒高举两下,说道:“洪老帮主云游天下,行踪无定。你说要见,就轻易见得着么?”霍都冷笑道:“莫说洪七公此时死活难知,就算他好端端的坐在此处,凭他的武功德望,又怎及得上我师父金轮法王?各位英雄请听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除了金轮法王,再无第二人当得。”

    群雄听了这一番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显是得知英雄大宴将不利于蒙古,是以来争盟主之位。倘若金轮法王凭武功夺得盟主,中原豪杰虽然决不会听他号令,却也是削弱了汉人抗拒蒙古的声势。众人素知黄蓉足智多谋,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望她,心想:“这几十个人武功再强,也决不能是这里数千人的对手,不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们都不致落了下风,大家只听黄帮主号令行事便了。”

    黄蓉知道今日若不动武,决难善罢,群殴自然必胜,只是难令对方心服,朗声说道:“此间群雄已推举洪老帮主为盟主,这个蒙古好汉却横来打岔,要推举一个大家从未闻名、素不相识的甚么金轮法王。若是洪老帮主在此,原可与金轮法王各显神通,一决雌雄,只是他老人家周游天下,到处诛杀蒙古鞑子铲除为虎作怅的汉好,没料到今日各位自行到来,未能在此恭候,他老人家日后知道了,定感遗憾,好在洪老帮主与金轮法王都传下了弟子,就由两家弟子代师父们较量一下如何?”

    中原群雄大半知道郭靖武功惊人,又当盛年,只怕已算得当世第一,此时纵然是洪七公也未必能强过他去,若与金轮法王的弟子相较,那是胜券在握,决无败理,当下纷纷叫好喝彩,声震屋瓦。在偏厅、后厅中饮宴的群雄得到讯息,纷纷涌来,一时廊下、天井、门边都挤满了人,众人叫好助威。

    金轮法王道:“好,霍都,你就下场去,和洪七公的弟子比划比划。”他话声极是重浊,这句话一口气说将出来,全然不须转换呼吸。他一直在西藏住,料想凭着霍都的武功,在中原定然少有敌手,最多是不敌北丐、东邪、西毒等寥寥几个前辈而已,却不知他曾折在郭靖手下。霍都答应一声,随即低声道:“师父,那洪老儿的徒弟十分了得,弟子恐怕难以取胜,莫要堕了师父的威风。”

    金轮法王脸一沉,哼了一声,刚才见霍都被一小姑娘偷袭,他已极是不满,此刻看他推脱,不敢下场,冷冷道:“难道连人家的徒儿也斗不过?快下去。”霍都甚是尴尬,他输给郭靖之事,一直瞒着师父,此刻不敢事到临头才来禀明,正自焦急,一个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大汉子走近身来,凑嘴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霍都一听大喜,站起身来,张开扇子拨了几拨,朗声说道:“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甚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 他只轻轻几句话,便将武功最强的郭靖撇在一边,黄蓉定睛看去,原来那献策之人乃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他已投靠蒙古。也只有他,才知打狗棒法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霍都说这番话,明是指名向自己与鲁有脚挑战。鲁有脚的棒法新学乍练,领会有限,使用不得,那是非自己出马不可了。

    打狗

    第二十四章

    那霍都有意用言语挤兑,定要挑黄蓉出战,他只道如此即可避开了郭靖。其实黄蓉的打狗棒法妙绝天下,定然可以胜得霍都,然而她这几个月来胎气方动,内息不调,万不能与人动武。那霍都说话狂妄,实是令人难忍。一众英雄不由大声喝骂,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只是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罢。”鲁有脚的武功本已颇为精湛,打狗棒法虽未学全,究已使他原来武功加强不少威力,眼见霍都年甫三旬,料想他纵得高人传授,功力也必不深,他知黄蓉身子不适,自己不论是胜是败,总不能让她涉险。

    霍都只求不与郭靖过招,旁人一概不惧,当即抱拳躬身,说道:“鲁帮主,幸会幸会。跟你讨教,再好也没有了。”黄蓉暗暗着急,但想鲁有脚新任帮主,他既已出言挑战,自己便不能再加阻拦,否则既折了鲁有脚的威风,又显得自己的权势仍在丐帮帮主之上,只有让他先斗上一阵再说。郭芙原听父亲提过在重阳宫与霍都对敌之事,只知他曾败在父亲手下,却不知他武艺到底如何,但作为金轮法王弟子,想来总是不差的,不知鲁有脚能否敌得过,因而关切的注视场中比斗。

    陆家庄上管家指挥家丁,挪开酒席,在大厅上空出七八张桌子的地位来,更添红烛,将厅中心照耀得白昼相似。霍都叫道:“请罢!”两个字刚出口,扇子挥动,一阵劲风向鲁有脚迎面扑去,风中竟微带幽香。鲁有脚怕风中有毒,忙侧风避开。霍都一扇挥出,跟着擦的一声,扇子已折成一条八寸长的点|岤笔,径向敌人胁下点去。鲁有脚竹棒扬起,竟不理会他的点|岤,用缠字诀一绊一挑。这打狗棒法当真巧妙异常,去势全在旁人万难料到之处,霍都轻跃相避,哪知竹棒猛然翻转,竟已击中他的脚胫。他一个踉跄,跃出三步,这才不致跌倒。旁观群雄齐声喝采,呼叫:“打中狗儿啦!”“教你见识见识打狗棒法的威风!”

    杨过郭芙识得这是“打狗棒法”中的第七式“恶狗吃屎”,只是鲁有脚使来时挑字诀用力过猛,击在霍都的脚胫上了,若是再下得一分,便可点中他左足踝上三寸的“悬钟|岤”和右足内踝上七寸的“中都|岤”,如此,则定可让他真正摔个狗吃屎了。

    霍都原看不起中原英雄,只道除了郭靖,便无人在自己话下,奈何此番比斗,甫上场便遭了这一下挫折,他登时面红过耳,轻飘飘一个转身,左手挥掌击了出去。鲁有脚飞起左脚,竹棒横扫,登时棒影飞舞,变幻无定。霍都暗暗心惊:“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打叠十二分精神,右扇左掌,全力应付。鲁有脚的棒法毕竟未曾学全,数次已可得手,始终功亏一篑。郭靖、黄蓉在旁看着,不住暗叫:“可惜!”杨过郭芙更是恨不得自己在场上替鲁有脚出手。

    再拆得十余招,鲁有脚棒法中的破绽越露越大。幸好打狗棒先声夺人,一出手就打中了对方脚胫,霍都心有所忌,不敢过分逼近,否则鲁有脚早已落败。黄蓉见情势不妙,正欲开言叫他下来,鲁有脚突使一招“斜打狗背”,竹棒一晃,夹头夹脸打在霍都的左边面颊。可是这一棒使得过重,失了轻妙之致,霍都羞痛交集之下,伸手急带,已将竹棒抓在手里,当下再没顾虑,腾的一掌,正中鲁有脚胸口,跟着又横扫一腿,喀喇一声,鲁有脚脚骨已断,一口鲜血喷出,向前直摔下去,两名七袋弟子急忙抢上扶下。群雄见霍都出手如此狠辣,都是愤怒异常,纷纷喝骂。

    霍都双手横持那根晶莹碧绿的竹棒,洋洋得意,说道:“丐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有意要折辱这个中原侠义道的大帮会,双手拿住竹棒两端,便要将竹棒折为两截。

    突然间红影晃动,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己站在面前,喝道:“住手!”正是郭芙。原来她与鲁有脚素来亲厚,眼见他受伤,心中已大是气愤,竟一个闪身冲到了霍都面前。

    霍都见她身法奇快,吃了一惊,只说得一个:“你……”郭芙左手轻挥,右手探取他双目。霍都刚才在席上才吃过她的亏,忙举手相格,郭芙己将竹棒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这一招夺棒手法叫做“狗口夺杖”,乃是打狗棒法中极高明的招数。当年丐帮洞庭湖君山大会,黄蓉曾以这招手法在杨康手中连夺三次竹棒。这一招变幻莫测,夺棒时百发百中,再强的高手也闪避不及,郭芙初次使用,不意竟如此有效。堂上堂下群雄采声大起,郭芙已抢了竹棒退后两步,留着霍都站在当地,甚是狼狈。

    霍都虽武学精深,但郭芙到底用何手法夺去竹棒,实是不解其故,心想:“难道这小姑娘竟会使幻术?”耳听得众人纷纷讥嘲,斜眼又见师父脸色铁青,料想黄蓉总不出手,真正本领自必有限,当即大声道:“黄帮主,我已将棒儿还了给令千金,这就请来过过招。你总不会不敢罢?”此言一出,果然有人以为适才并非郭芙夺棒,乃是他将竹棒交还,以求比试。只有武功极高之人,才看出是郭芙强夺过来,在心中感叹郭靖黄蓉之幼女竟然功夫也如此了得。

    郭芙听了他这话怒极反笑,秀眉斜挑,双眸晶莹璀璨,打狗棒斜提手中,指着霍都道:“你这蒙古狗儿,汪汪叫得本小姐好生心烦,待我先打你两棒,好生调教调教。”郭芙两番坏了霍都好事,他心中对这小丫头本来好是气恼记恨,然而此刻面对着她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飞扬灵动模样,心中不由一动,不自觉恨意消减,习惯性的将手中折扇打开,摇了两下,一副清雅贵公子模样,潇洒说道:“郭姑娘玩笑了,本王岂能以大欺小,还是请黄帮主出来过过招吧。”

    郭芙双眼斜睨着霍都手上折扇,突然顽皮一笑,“哎呀呀,我知道你那面皮厚得很,你也不必时时显摆啊!”众英雄都看见那折扇上的圆洞,想起他先时被郭芙一弹打在脸上的狼狈样,顿时哄然大笑,呼叫:“蒙古小狗,小姑娘都打不过,还有脸在这儿挑战黄帮主。”“哎,谁叫人家脸皮厚呢!”

    霍都拿着手中折扇,顿时好生尴尬,郭芙却在此时故意说道:“就凭你,还想让我妈妈出手麽?”她可真是火上加油,让霍都一时怒极,手中折扇一收,道:“天下英雄请了,郭姑娘要和我比武,若是小王出手,只怕给人说一声以大欺小,倘若不比,倒又似怕了个孩子。这样罢,咱们言明比武三场,哪一方胜得两场,就取盟主之位。小王与鲁帮主适才的比试不必计算,大家从头比起。各位请看妥是不妥?”这几句话占尽身份,显得极为大方。其实他在心中算计,“以郭芙这么个小姑娘,就是功夫再高,也是有限。我们今日来此,原是要耀武扬威,折一折汉人武师的锐气,多打几场甚好。只是彼众我寡。若是惹成群殴,可就难弄得很。此刻正好赢了郭家小丫头,折一折郭靖黄蓉面子。”

    郭靖、黄蓉与众贵宾低声商量,觉得对方此议实是难以拒却,今日与会之人,除了黄蓉不能出阵之外,算来以郭靖、郝大通,和一灯大师的四弟子书生朱于柳三人武功最强。当下商定由朱子柳第一阵斗霍都,郝大通第二阵斗达尔巴,郭靖压阵,挑斗金轮法王。这阵势是否能胜,殊无把握,要是金轮法王武功当真极高,连郭靖也抵敌不住,说不定三阵连输,那当真是一败涂地了。众人议论未决,黄蓉忽道:“我倒有个必胜的法儿。”郭靖大喜,正要相询,忽听兵刃劈风,霍霍生响,众人转过头来,只见郭芙挥动手中竹棒,已和霍都一柄扇子斗在一起。郭靖、黄蓉夫妇,以及一灯大师门下的点苍渔隐与朱子柳均关心郭芙安危,凝目观斗。

    黄蓉见女儿郭芙竹棒挥舞间,或封或缠,或挑或引,所使的果真都是打狗棒法,虽然招数生涩,未尽妙用,出手姿式却似模似样,心中不由奇怪,不知她何时学会的,难道是在华山上洪七公所授,可是看起来似乎还未融会贯通?却是黄蓉心思灵动,竟果然被她猜到其中大半,但却不知洪七公所授的只是招数这一原故,棒法的口诀秘奥,郭芙上午甫自她口中听到,仗着聪明,又自小见母亲使惯,才勉强凑乎着两者使用,然要立时之间融会贯通,施展威力,自是决无此理。

    场内郭芙仗着轻功灵巧,左纵右跃,衣袂翩然,配合打狗棒法与霍都游斗,竟与他拼斗了数十招之数。霍都左掌劈向郭芙右肩,她左手轻挥,指尖拂向他手腕太阴肺经的“太渊|岤”,她这用的乃是“落英神剑掌”,虽未及指上劲吐如剑之境界,但以郭芙此时功力,若是击实,非叫他左手从此便废了。同时右手中竹棒使了个“缠”字诀,将霍都折扇绕过,趁其中门大开,竹棒疾出,径刺他胸口正下两寸处的“巨阙|岤”,这是任脉的要|岤。眼见她激斗中认|岤竟如此精确,霍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与郭芙已纠缠数招,始终当她不过是个身法灵巧、招式精妙的小女孩儿,此刻见了她这一招刺|岤,才当她是个可相匹敌的对手,再也不敢轻忽,撤掌回身,转扇护胸。旁观高手见他竟然改取守势,显是对郭芙颇为忌惮,诧异更甚。

    郭芙得了这一招之利,发挥棒法中的攻手,连进了三记杀招,霍都大感狼狈,全力抵御。郭芙这“打狗棒法”初时还生涩,但与霍都缠斗了这许久,反而渐渐使得流畅起来,招式越发精妙。且郭芙深恨霍都出手伤了鲁有脚,却是不肯轻饶,竹棒急挥,“逼狗跳墙”、“横打双犬”、“巧打狗腿”,一招连着一招,打头、击背、绊腿,枉那霍都空有一身武功,竟被一根竹棒逼得团团乱转,再无还手余地。眼见再拆数招,这武功精强的番邦王子就要落败,群雄惊喜交集,大厅中采声四起。

    却也怪霍都初时存了轻敌之心,兼之不自觉总有几分怜香惜玉,才落得这般。若是他一上来就施狠招,郭芙对棒法又还不熟练,岂能与他拼斗这许久。霍都此刻落了下风,又耳听得厅中群雄呼喝,心底羞恼焦急愈胜,口中猛的呼喝一声,竟是情急之下起了杀心,使出“狂风迅雷功”来反击。他右扇左袖,鼓起一股疾风,袖中隐藏铁掌,口里大声呼喝,以他武林高手的身份,与一个小小少女过招,竟然不得不用出看家本领来全力施为,即令得胜,脸上也已全无光彩。但此时他只求不败,哪里还顾得这许多?吐气叫嚷,一招狠似一招。

    郭芙本是借着招式精妙灵巧占了上风,此时霍都豁出了性命不要,愈斗愈狠,她难免感到吃力,于其掌风鼓动间,竹棒舞动渐显滞怠,不复先时灵动自如。这一形势逆转,郭靖、黄蓉看出女儿险将落败,都是眉头渐渐皱拢,忧虑愈胜,但见霍都扇底与袖间的风劲越鼓越猛,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好!”

    郭芙竹棒扬起,骗过霍都折扇挡住面门,她却一挑一绕,竹棒晃至他身后,却是使了招“棒抽狗臀”,“啪”的一响实实击在他屁股上了。郭芙微微一笑,便待见好就收,有意收棒后退,却不想霍都折扇下扫,击在竹棒上,运气长袖一卷,绊住竹棒,同时左手全力挥出,击向郭芙心口。原来他自知招式难以取胜,竟是拼得挨上一棒,乘机逼郭芙与他硬拼一掌。郭芙手中竹棒乃是丐帮帮主信物,不可轻失,她运力将棒抽出,终是受此一阻,后退之势慢了一拍,无奈提起全部内力聚于左掌,迎上霍都击来一掌,两人全力拼了一记。

    “芙儿……”黄蓉心猛地提了起来,眼见郭芙面上猛地涨红,身形一震,蹭蹭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黄蓉身影一晃,便已护在女儿身侧,握着她手柔声嗔道:“怎的这般莽撞?”郭芙眼见得霍都也向后退了一步,强压住胸口翻腾气血,递给母亲一个放心眼神,面上露出欢快笑容,故意娇声道:“妈妈,那蒙古狗儿汪汪乱吠,孩儿一时生气,正巧七公公他老人家前几日教了孩儿几手‘打狗棒法’,便顺手抽了那狗儿几棒,您可别怪孩儿顽皮啊!”她轻松将竹棒递给母亲,口中轻轻巧巧几句,却将那霍都给骂得惨了。

    厅中群豪眼见她先是将霍都耍的团团转,又实实在他屁股上响亮的抽了一棒,均都大声喝彩,叫道:“郭姑娘,打得好啊!”“那蒙古狗儿就是皮痒,不抽不行啊!”“这狗儿耍得妙啊!”虽然最后一招硬拼,郭芙落了下风,但天下群雄哪儿计较这个。再说,郭芙不过盈盈十五间,能与已近三旬的霍都强拼一记而仅是略落下风,已让人咋舌不已,更足见郭靖黄蓉本事,不然,如何能调教出如此武艺出众的女儿。

    黄蓉眼见郭芙无大碍,这才放心,从容一笑,朗声道:“霍都王子,远来是客,小女顽皮,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黄蓉口中说着得罪,却是讽刺霍都功夫不济,连个晚辈都胜不过。

    那厢霍都正心中惊惧,本以为一掌之下定能重伤郭芙,哪料两人双掌相接,她的内力精纯雄厚,浩浩荡荡,竟逼得自己也退了一步,只是略占上风。真不知她小小年纪是如何练出这一身内力的,竟然比自己差不了几分。更不知郭靖黄蓉夫妇武艺将是如何高深,自己曾摆在郭靖手下,如此看来黄蓉也绝非易与之辈,霍都心中转过许多念头,面上却恢复镇定,打开折扇,搧了几下,说道:“黄帮主太客气了,在下刚才一时手重,没伤着郭小姐才好。”他哈哈干笑了两声,绕过这一话题,“这一场比试,自然也是不算的了。郭大侠,敝方三人是家师、师兄与区区在下。我的功夫最差,就打这头阵,贵方哪一位下场指教?谁胜谁败,那可不是玩耍了。”

    郭靖听妻子说有必胜之道,知道她智计百端,虽不知她使何妙策,却也已有恃无恐,大声说道:“好,咱们就是三场见高下。”

    霍都知道对方武功最强的是郭靖,但师父天下无敌,定能胜他,余人更不足道,于是目光向众人一扫,说道:“各位如有异议,便请早言。胜负既决,就须唯盟主之命是从了。”

    群雄都转头望着郭靖夫妇,黄蓉道:“足下比第一场,令师兄比第二场,尊师比第三场,那是确定不移的了。是也不是?”霍都道:“正是如此。”

    黄蓉向身旁众人低声道:“咱们胜定啦。”郭靖道:“怎么?”黄蓉低声道:“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她说了这两句,目视朱子柳。朱子柳笑着接下去,低声道:“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既驰三辈毕,而田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郭靖瞠目而视,不憧他们说些甚么。黄蓉嫣然一笑,向他解释,如何以“田忌赛马”之法,赢得这三场比试。

    郭芙却无心管众人如何安排三场比试,她正依着杨过调匀内息。原来刚才与霍都的最后一记比拼内力,她内腑还是受了些许振荡,这还多亏前次在华山绝顶因祸得福拓宽经脉,领悟《九阴真经》,半月光景内力又上了一层,否则如何能硬接下霍都全力一掌。但她当时为了压制霍都气焰,没有立刻调匀内息,反而强撑着说话,又施展轻功翩然跃回杨过身边,更加重了伤势。杨过握着她的手正要责怪她太过大胆,担心她受伤,哪知两人刚刚退到郭靖身后,郭芙便面色发白,身子软软靠在杨过身上,将他吓了一跳,急忙揽着她的腰低声询问。郭芙低声软语:“杨哥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刚才拼得急了些,内息一时不稳,你让我靠一会儿就没事了。”她见杨过满眼担心,连连低声保证自己不要紧,“对不起,杨哥哥,我刚才太莽撞了……”

    “别说了,还不快点调息,你真要我担心不成?”杨过紧紧揽住她,双眼炯炯,低头凝视着她。郭芙顺从的点点头,斜靠着他微微闭眼,放心的入定调息,杨过左手搂着她腰间,右手握住她手心,同时运气,将一股热力从手掌上传了过去,助她调息。郭芙知他相助,嘴角微微弯起,益发运气圆转如意,气息渐复。外人看去 ,只道一双小儿女感情好,哪里看得出郭芙是正在运气疗伤。

    倒是那金轮法王刚才注意到郭芙与霍都比拼的不相上下,因而对这小姑娘不由另眼相看,起了爱才之心,格外关注,才发现郭芙受了些许内伤,但见她应对得当,半开半合的双眼中欣赏更胜。

    第一场朱子柳与霍都的比斗已开始,杨过却无心观看,他专注的凝视着怀中郭芙调息,眼见她面色慢慢转为红润,这才放下心来。过了半晌,只见郭芙鸦翅似的睫毛略微闪动两下,缓缓睁开眼,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杨哥哥,我好了。”杨过也已测到她体内真气运转自如,才缓缓收回内力,仍然握着她的手,满是心疼的低声责怪她太过莽撞,不会爱惜自己。郭芙嫣然一笑,撒娇道:“人家刚才看到鲁伯伯受伤,一时生气,太过激动,才冲上去了。你不要生气嘛,下次不会了啦!”杨过剑眉一挑,佯怒道:“还有下次?” 她顽皮的吐吐舌头,抱着他的手臂,娇声道:“好嘛,好嘛。人家保证,没有下次了!”杨过抱住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温柔专注的看着她,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可是,”郭芙拽着他的衣袖在指间缠绕,“那个霍都真的好讨厌哦。这么可恶的家伙不教训一下实在不舒服。”杨过抬手,修长的食指滑过郭芙鼻头,轻轻刮了她一下,笑道:“就知道你不老实。要教训这种家伙也可以,但是下次不可以一个人就这么冲上去了。”郭芙一双美目微扬,笑盈盈的凝视着杨过,眸子晶莹温润,几乎滴得出水来。他嘴角扬起温柔宠腻的微笑:“我们两个一起上,嗯?” 最后那一个嗯字,几乎是压着鼻音发出,柔软异常,凑在她耳边低低吐出,宛如情语般甜蜜。郭芙感受到一股热气在耳中转了个圈,面上却不由一烫,娇晕一直漾到那通透圆润的小巧耳垂上,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杨过郭芙兀自说着悄悄话儿,全然忘了场中比试。一双小儿女,杨过一身天青色锦缎长袍,长身玉立,顾盼间双眼亮若星辰,跳脱不羁,神采飞扬。他怀中揽着的郭芙一身嫣红长裙,滟滟若灼灼桃花,巧笑盈盈,眼波流转间风韵嫣然。两人并肩而立,周身似有清辉晕漾,天下英雄眼光扫过,都不由会心一笑,暗赞“好一双璧人!”

    杨过郭芙执手而语,欢喜甜蜜,任场内朱子柳与霍都斗得天翻地覆,竟一时间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至于大厅中,一众英豪的呼喝声何时安静了下来,两人也不曾注意。

    原来,朱子柳与霍都正相斗间,从庄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女。她在厅口一站,眼光在各人脸上缓缓转动,似乎在找寻甚么人。

    堂上群雄本来一齐注目朱子柳与霍都二人,那白衣少女一进来,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见她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各人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厅中群豪看着她,口中呼喝不自觉都停了下来,大厅内一时只剩下朱子柳与霍都激斗时的赫赫风声。

    少年英侠

    第二十五章

    杨过郭芙两人执手细语许久,郭芙才省起场中拼斗,随口问道:“杨哥哥,不知朱师伯和那霍都的比斗如何了?” 同时抬眼向场内看去,但见朱子柳手中毛笔摇晃,书法之中有点|岤,点|岤之中有书法,当真是银钩铁划,劲峭凌厉,而雄伟中又蕴有一股秀逸的书卷气,郭芙见了朱子柳这一路奇妙武功,不禁大为赞赏,“好个法度严谨的‘房玄龄碑’!”

    杨过亦凝目观望,当初在桃花岛上他也曾临写过“房玄龄碑”,知其是唐朝大臣褚遂良所书的碑文,乃是楷书精品。前人评褚书如“天女散花”,书法刚健婀娜,顾盼生姿,笔笔凌空,极尽抑扬控纵之妙。朱子柳这一路“一阳书指”以笔代指,也是招招法度严谨,宛如楷书般的一笔不苟。而霍都虽不懂一阳指的精奥,总算曾临写过“房玄龄碑”,预计得到他那一横之后会跟着写那一直,倒也守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见败象。杨过不禁觉得可惜,正要与郭芙评论时,眼角余光却扫见一熟悉白色身影,不禁一怔,大喜若狂,高声喊道:“姑姑,姑姑!”杨过左手环着郭芙,便从郭靖身后一跃而出,右手紧紧拉住小龙女,欢声喊道:“姑姑!”

    郭芙听见杨过喊声,才注意到站在大厅入口处的小龙女,一袭翩然白衣,如真似幻。“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初见小龙女,郭芙心头却莫名浮起丘为的《左掖梨花》中这句诗,果真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她正有些出神的看着小龙女,便被杨过带着,也一并来到小龙女身前。

    小龙女原本眼光在厅中缓缓扫过,偏其中神色漠然,却似谁也不曾见着一般,直到杨过跃至她身前,才露出淡淡笑意,便只专注看着杨过,道:“过儿,你果然在此,我终于找到你啦。”杨过满心欢喜的看着小龙女,想起在终南山时她忽然负气离开,不自觉有几分哽咽,道:“姑姑,你不生过儿的气了吧?” 小龙女摇头道:“我原就不曾生气。”杨过这才露出欢喜笑颜,看着小龙女,又想起郭芙,低头对她说道:“芙儿,这是我师父,你也叫姑姑罢。” 又回过头开心的看着小龙女,说道:“姑姑,这是芙儿,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你见见她罢!”

    看着杨过熠熠生辉的双眸,郭芙真切感受到他心中欢喜,自在华山与洪七公、欧阳锋分别后,便很少再见他如此激动高兴,她亦不由跟着欢喜,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对着小龙女喊了声:“姑姑。”小龙女的目光顺着杨过扫见他身侧的郭芙,淡淡停了一眼,便回转了头,继续专注看着杨过,对郭芙的招呼不置可否。郭芙不禁一怔,感觉有些尴尬。其实并非小龙女对郭芙有何不满,有意为难,只是她初离古墓进入江湖,对这世间人情礼法全无所知,她只是来寻杨过,眼中便只有杨过,其他人对她而言便只若不存在一般,全不放在心上。

    杨过也没在意,他自拜小龙女为师,第一次与她分开如此之久,此番重新相聚,不禁满心欢喜。大厅之上千人拥集,他二人却是自行叙话。郭芙见他二人述说别后情景,彼此情真意切,旁若无人,心中不由涌起几分失落,身子轻轻一闪,便欲从杨过臂弯中滑出。杨过察觉,手上微微用力,揽住她的纤腰,回头柔声问道:“芙儿,怎么了?”郭芙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我想去问问妈妈关于场中比斗的安排如何。你与姑姑继续叙话罢。”杨过素知小龙女性情,对旁人一惯是冷清清的,便是自己,当年也是因着孙婆婆缘故,方收归门下,经长年相处后,彼此才亲近。他一转念,不想郭芙站在一旁太闷,因而点点头,柔声道:“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便和姑姑一同来见你爹娘。”于是牵着小龙女的手,走到旁边,和她并肩坐在厅柱的石础上,双述别情。

    除了郝大通、尹志平、赵志敬等三人外,大厅上二千余人均不知小龙女是何来历,只是见她美得出奇,人人心中都生特异之感。孙不二虽知其人,却从未会过。尹志平脸色惨白,身子发颤。赵志敬斜眼瞧着他微微冷笑。而郭靖、黄蓉见杨过对她这般举动,也是大感诧异。见到女儿缓缓走回,黄蓉扫了眼正与小龙女欢喜说话的杨过,不禁微微皱眉,柔声对女儿说道:“芙儿,那位姑娘是谁?过儿和她很熟啊?”“嗯,”郭芙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慢慢回答:“她是杨哥哥的师父,小龙女。”

    “她是过儿的师父?”黄蓉不由颇为惊讶,眼见小龙女容貌俏丽,看上去年纪尚较杨过幼小,怎能是他师父?其实小龙女此时已过二十岁,只因她自小在古墓中生长,不见阳光,皮肤特别娇嫩,内功又高,看来倒似只有十六七岁一般。她在与杨过相遇之前,罕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最能伤身损颜,她过两年只如常人一年。若她真能遵师父之教而清心修练,不但百年之寿可期,而且到了百岁,体力容颜与五十岁之人无异。因此在黄蓉眼中看来,她倒似反较杨过为幼,而举止稚拙、天真纯朴之处,比郭芙更为显然,无怪以为她是小女孩了。郭芙低声向母亲解释其中缘由,“爹爹送杨哥哥上终南山时不是曾提过古墓派的一位龙姑娘么,就是杨哥哥的师父。”黄蓉又仔细看了小龙女两眼,不禁暗叹古墓派武功果然是别有出众之处,仅从驻颜一项而言,便远胜于她所知内功心法。

    此时朱子柳以一路‘褒斜道石刻’逼得霍都不得不以“狂风迅雷功”对敌,只听他口中不往有似霹雳般吆喝助威,料想这“狂风迅雷功”除了兵刃拳脚之外,叱咤雷鸣,也是克敌制胜的一门厉害手段。朱子柳奋袂低昂,高视阔步,和他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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