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重生之郭芙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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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重生之郭芙 作者:

    指指点点,那神情真真如得了有趣玩具的顽童一般。

    “老顽童,蒙古大营的布置你可清楚了?”郭芙笑吟吟的抬头问道。

    “清楚了,清楚了……”周伯通拿着望远镜东瞧西看,随口敷衍道。郭芙瞧他神情,分明只顾着新鲜贪玩,纵声跃到他身旁,左手轻挥拍在他持镜腕上,右手一晃一夺,使了打狗棒法中的“犬口夺棒”一招,趁他不备轻轻松松将望远镜取了回来,笑问:“那你告诉我中军大营、粮仓和马群的位置。”

    老顽童顿时一愣,“这个……嗯,不就是在那儿嘛。”他手往蒙古大营方向胡乱点了点,眼睛盯着郭芙,见她已沉下脸色,脸上有几分尴尬,讨好的说道, “嘿嘿,芙丫头,你把那望远镜再给我看会儿,我一定记清楚中军大营

    “这望远镜借给你看容易,”郭芙眼珠儿一转,放开颜色,笑道:“便是,要将它送给你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老顽童急切问道。

    “不过嘛,今晚杨哥哥和我计划偷袭蒙古大营,你若是能帮我们做成一件事儿,我就把这望远镜送给你。” 老顽童闻言即刻拍着胸脯保证:“哈哈,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老顽童我也一定做到,快说快说……”

    杨过见老顽童抓耳挠腮的模样,心底偷笑,知道郭芙心中必有计较,只怕他今晚却是要被她利用充分了。果然,郭芙见老顽童上钩,面上却仍是不紧不慢,从容说来,“这望远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桃花岛上比它更希奇有趣的事物多了去,只要老顽童你帮我把事情办好,我还可以多送你几样有趣的玩意儿。”

    老顽童紧紧抓住郭芙递来的望远镜,像是生怕她反悔要了回去,同时又垂涎起郭芙口中说的别的好玩意儿,便将心底刚打算骗过望远镜就溜走的主意放下,好奇问道:“什么有趣的东西?”

    郭芙不回答老顽童的问题,反而问他:“若是像乘风那样飞到天上去,你说有趣么?”

    “飞上天?怎么飞?”老顽童一听,立刻心痒难耐,瞪圆了眼问道。

    “这个嘛……”郭芙嫣然一笑,“以后你试过不就知道了。”将老顽童的胃口钓得高高的,她却转变话题讲解起晚上袭营的安排。老顽童记挂着郭芙所说的有趣玩意儿,自然乖乖听话。

    丑时三刻,正是人体最为疲乏,睡眠最沉的一段时间,一条青灰人影淡若烟墨在蒙古大军密密麻麻的营帐间一闪而逝,大营内不时走过的各队巡逻士兵未能发现任何异常。

    夜风拂过,中垒后右阵中的粮仓处突然爆出几声巨响,接着一阵火光冲天而起,原本寂静的军营立时喧闹起来,巡营的兵士三三两两匆匆向粮仓冲去,口中用蒙语大喊着“着火啦!”“救火啊……”。

    “有意思,嘿嘿,有意思……”这时一条人影从粮仓处窜了出来,映着熊熊火光,眉目恍惚,不甚分明,但那一翘一翘的白胡子、宽大的道袍以及口里得意洋洋的语气,可不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见他身形闪动,倏忽间便将当先赶来救火的十几兵士给拍晕了过去。后一队赶来的蒙古士兵眼见老顽童武功厉害,登时结成圆阵,七八柄长矛齐向他胸间溯去,老顽童伸出双手,分别抓住四柄长矛,八名蒙古大汉用力推前,竟是纹丝不动,随即使力回夺,但几人挣得满脸通红,八柄长矛竟似铸在一座铁山中一般,连半寸也拉不回转。“用力啊!”老顽童哈哈大笑,竟和他们玩起了拉据战,“啧啧,太差劲了!”可怜那队蒙古兵士,用力夺回长矛固是不能,而放手却又不敢。蒙古军法极严,临阵抛弃兵刃是杀头的死罪,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与之争夺。老顽童越见他们手足无措,越是高兴,口中益发大叫:“没吃饭么?这般小的力气!”这时又有几队蒙古士兵赶来,分了一队朝老顽童奔去,其他的却是忙着救火去了。老顽童本来玩的正开心,突然想起分开前郭芙的交待,“哎呀,若是让他们灭了火,老顽童可就不妙了!”他口间喝道:“小乖乖,老顽童没时间陪你们玩了。嘿嘿,四个给我磕响头,四个仰天摔一交!一二三!”那“三”字刚说完,手臂一震,八根长矛同时断折。他双手使力的方向不同,在左手四根长矛上向内拉扯,对右手四根长矛却是运力外推,只听得“啊哟”连声,果然左边四名蒙古兵俯跌下去,如同磕头,另外四名蒙古兵却是仰天摔跌。老顽童身法展开,那些普通兵士如何能追得上,一掌一个将赶来的蒙古兵都给拍晕过去。老顽童不免又得意起来,口中唱着“小宝宝,滚元宝,跌得重,长得高!”的儿歌,本是当小孩跌交之时,大人唱来安慰的,他却是将人家拍倒了再唱。可怜赶来的蒙古兵士,未及救火,便先被他给打晕了。

    正当中阵处因粮仓起火而一片马蚤乱时,外阵后侧马群内跟着也是一阵爆响,烟雾弥漫。蒙军素来征战时皆是只备军士口粮,至于战马则是就地觅食,此次远征襄阳,虽是春夏之交,草长莺飞之时,然数十万大军战马所需粮草并非扎营处可供,战马都是白日由士兵统一赶至离营数里之外觅草而食,故而夜间所有战马皆都聚集在外阵处。然而此刻,所有战马却不知为何竟都发了狂似的向军阵内冲来,原与马群紧接着的军营立时一片慌乱,惊醒的一众兵士虽有心拦截惊马,奈何数万战马发起狂来,又岂是区区几营兵士所能阻挡,刹那间奔腾的马群已如滚滚洪流将挡在前方的所有障碍全都冲毁。不论是蒙古士兵还是营帐,皆在奔驰的铁蹄下化为泥尘。

    不过半柱香功夫,奔腾的马群已冲破后方圜阵所在的营区,继续往中军所在冲去。奔马过后,原本的马嘶人喊一时都渐远去,空余满地狼藉。三两侥幸未死的兵士怔愣在当场,慢慢听得沙沙作响声由远及近,其间伴随着极低的一段笛音,不仔细便淹没在风声中了,笛音呜咽般似随时将断开,偏生却又延绵不断。

    “蛇!好多蛇……”

    突然有蒙古士兵大声惊叫,只见沿着马群奔过之处,一片蛇海漫延而来。蛇腹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吐信时的丝丝声钻入耳中,令闻者不寒而栗。尤其是当先几只巨蟒,最粗的腰身已如水桶,大口一张,竟是将一名被马踏伤腿脚不及逃跑的蒙古兵整个囫囵吞入腹中。眼见这般场景,纵是素来凶悍的蒙古士兵也都吓得扔了兵器只顾逃纵。

    蛇群过后,整片营地再无人声,真个是干干净净,决无活口。跟在其后的郭芙脸色不禁一片雪白。袭营的计划虽是出自她的安排,然而蛇群之威却是出乎她的预料。郭芙从欧阳锋处学了驱蛇之术后,最多也不过是招过几十条蛇玩闹,似今此这般全力催动,将方圆百里数千毒蛇全都聚集了驱使却是头一回。她虽素来胆大,却也被这蛇海给惊得浑身发软,紧紧倚在杨过身上不敢乱动,不过勉力维持着笛声趋使蛇群向前罢了。

    杨过、郭芙二人在后阵驱蛇惊马冲营,中军粮仓又被老顽童放了一把火,然而所谓祸不单行,正当蒙古大营一片混乱之际,前军又响起了敌袭的号角。原来,黄蓉知道郭芙是夜闹营的计划后,随即又策划了由丈夫郭靖带军趁势袭营的安排。她精通兵法,自不似女儿小打小闹的扰乱一番便罢,夜袭本属兵家妙法,只可惜由于骑兵不足,襄阳素来都只是困守城中,甚少主动出击。此番袭营,一则可以打蒙军一个措手不及,鼓舞襄阳城内军民斗志,二则也是黄蓉私心安排以为女儿掩护,免得两小陷入敌营不得脱身。

    蒙古大营反应甚速,然而以有备算无心,当前抵挡的蒙古千人队很快就被郭靖所率的一众武林人士打杀了大半。当即前来袭营的武林人士分作两队,一队由郭靖带领继续厮杀,而另一队却是由朱子柳领着将前营关押的数千宋民解救护送回襄阳城内。原来,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总是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随即跟上。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郭靖久在蒙古军中,自然深知蒙古军平时以宋人为民夫,战时则驱之攻城之计,但要破解此法,却是苦无良策。因而此夜袭营,不仅是要袭杀蒙军,更是要设法将营中宋人解救。

    眼见前一队士兵抵挡不住,斜刺里又冲出一个蒙古千人队,挥动长刀,冲刺劈杀。蒙古军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郭靖所率壮士虽然身有武艺,然而毕竟人数不多,一时之间却也不易取胜,难再前进,双方僵持在蒙古大营的前阵之轮阵间。只听得东西两边均有号角声响,两个蒙古千人队分别自东西方疾冲而至,将郭靖等一群人围在核心,正是阵势运转,形成夹击之势。郭靖眼见蒙军将自己一队人马团团围住,而朱子柳所率之队已掩护着所救宋民脱离蒙军往襄阳撤回了,心下不由大定。他手持长矛,纵马驰出,命身后壮汉结成方阵,冲杀而前。蒙军虽然悍勇,然而对上郭靖,却无一合之将。而他身后方阵甚是严整,片刻间已紧随着郭靖冲破轮阵,转至浮沮阵内。郭靖领着一众好汉且杀且行,过了旬刻钟后,他估计朱子柳一队人马已撤入襄阳,才又领着众人往阵外冲去。只见郭靖纵马在前,运矛如飞,左挑右刺,神勇非凡,在层层包围中杀开一段血路,身后数百江湖好汉结成方阵紧跟其后,冲杀而出,且战且退,逐渐脱离蒙古军队,退往襄阳方向。而蒙军此时一片混乱,竟是未曾派出兵马追杀纠缠,任由他们从容退去。

    原来,郭芙驱蛇将马群惊得冲破蒙军大营后,便不再强驱蛇群向前,而是任由其在蒙军大营中四散游走,引得整个大营一片混乱,四处都在忙着砍蛇。兼之战马受惊狂奔,一时无法停阻收拢,竟是没有兵马可派去劫杀郭靖一干人马,这却是意料之外的好处了。

    郭芙直到散去蛇群,心下方才稍定,脸上略略回复几分血色,便待赶往粮仓处查看老顽童如何。杨过甚是不舍,温柔拢住她沁凉的双手,怜惜劝道:“芙儿,你刚才驱赶蛇群甚是耗费心力,我们不若休息片刻再去接应老顽童罢。”

    “杨哥哥,我不要紧,刚才只是被蛇群给吓着了。”郭芙轻轻摇头,反手握住杨过,“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们还是速速与老顽童汇合,离开这军营后再做休息吧。”

    杨过见她神色已恢复不少,方才点头,“也好,回到襄阳后再休息也不迟。”两人于是施展轻功,纵身往粮仓处赶去。远远便见老顽童正与金轮法王等一干蒙古高手缠斗在一处,他们虽然奈何不了老顽童,却也使得老顽童再无法阻挡兵士灭火。待杨过郭芙赶到时,粮仓火势已小了许多,眼见再有柱香功夫这火就会全部被灭了,不过,至此泰半粮草已被烧毁,忽必烈围攻襄阳之计恐怕须得好生改改了。

    杨过远远冲着老顽童传音道:“老顽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老顽童一回头看见两人,不由咧嘴一笑,“小兄弟,你们也来了。”杨过、郭芙冲他点点头,却不靠近,微微一笑,便往营外冲去。

    金轮法王也听到杨过言语,不由狠狠瞪向他们,心中清楚此番营中大乱,恐怕竟是这两小的手笔,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恼恨。

    老顽童笑嘻嘻的对众人说道:“不玩了,不玩了,老顽童要回去了。”他一个旋身便要抽身走人。金轮法王自不肯轻易罢休,大力挥掌拍出,往老顽童背心击去。周伯通反手一掌迎上,只觉一股大力冲到,他倒也不费力抵挡,借势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大叫:“有趣,有趣!”扬长而去,竟是后发先至,不多时已较杨过、郭芙二人先一步冲出大营,老顽童冲他俩扮了个鬼脸,得意道:“小兄弟,快来追我啊!”便往襄阳方向驰去。

    杨过、郭芙不禁对视一笑,暗道老顽童果真是玩心不改,两人牵着手紧缀在老顽童身后赶了过去。

    突然间,老顽童停下身形,杨过、郭芙不由大奇,几个起落追近,却见他远远站在前方旷地上,四个人分站南、西、西北、北四个方位,成弧形将他围住,却空出了东面。周伯通伸臂攘拳,正大声叫嚷:“不去,不去!”

    杨过不禁狐疑,望了郭芙一眼,却见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围住老顽童的四人,因而也不急于插手,心道“他若不去,又有谁勉强得了?”于是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看合围四人,都是一式的绿袍,服色奇古,并非当时装束,三个男人均是中年,各戴高冠,站在西北方的则是个清纯少女,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飘舞,十分飘逸秀美。只听站在北方的男子说道:“我们决非有意为难,只是尊驾踢翻丹炉、折断灵芝、撕毁道书、焚烧剑房,只得屈请大驾……”看来是老顽童在那人处闯了祸,被人追讨而来。他自然不肯和那四人回去,那人却诓了老顽童一计,伸手指着东方道:“好啊,好啊,是他来了。” 周伯通回头一看,不见有人。那男子做个手势,四人手中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兜头向周伯通罩落,这四人手法熟练无比,又是古怪万分,饶是周伯通武功出神入化,给那渔网一罩住,登时手足无措,只听得他大呼小叫、唤爹喊娘,却给四人提着渔网东绕西转,绑了个结结实实。一个男子将他负在肩头,余下三人持剑在旁相护,向东飞奔而去。

    原是故人来

    第三十五章

    杨过不由吃了一惊,不意老顽童竟然被那四人拿去,他心忧老顽童的安危,当即提气追去,叫道:“喂,喂!你们捉他到哪里去?”郭芙却是一愣,方才展开身形也追了上去。原来,她见四人使出渔网将老顽童拿下,却勾起一件心事,不禁怀疑起他们身份,因而略微耽搁了一瞬。

    那四人身法极快,杨过、郭芙跟在其后奔行数里,经过一番跋山涉水,竟是到了一片幽谷之中,此时天色渐明,隐约可见有一山径隐于丛中。二人沿径而上,到了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有座石屋。杨过走近石屋,扬声道:“有客远来,主人何在?”

    石屋门缓缓打开,出来四人,三男一女,正是适才擒拿周伯通的绿衫人。四人躬身行礼,右首一人道:“贵客远来,未克相迎,实感歉疚。”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情况,杨过与之敷衍:“好说,好说。”那人道:“两位请进。”郭芙因此时心中存了一桩怀疑,故而并不言语,只静静跟在杨过身侧,任他周旋。两人走进石屋,只见屋内空荡荡地,除几张桌椅之外一无陈设。四个绿衫男女跟着入内,坐在主位。那中年绿衫人向他们问起来意。

    杨过笑道:“我们见四位将那老顽童周伯通捉拿来此,好奇心起,是以过来瞧瞧。贵处景色幽雅,令人大开眼界,实是不虚此行。”年纪较轻的那个绿衫人道:“那捣乱的老头几姓周么?也不枉了他叫做老顽童。” 说着恨恨不已。另一绿衫人问道:“两位和他是一路的么?”杨过淡淡一笑,接口道:“我们和他也是昨日初会,说不上一路。”他这话原也不算说谎,他们与老顽童确实是昨日初次相会。

    那几个绿衫人向杨过、郭芙讲述老顽童闯进谷来,如何蛮不讲理的大肆捣乱。先是大闹丹房,将一炉丹药给毁了,接着闯入芝房,折了人家的灵芝,又跑到书房把其中珍藏的道书撕毁,这还不算,最后又在剑房放了一把火这才逃掉。杨过不禁莞尔,言道:“这老顽童的确太荒唐,只是不知谷主如何处置,但盼别伤他性命才好。”

    那年轻绿衫人道:“家师新婚在即,倒也不会轻易杀人。但若这老儿仍是胡言乱道,尽说些不中听的言语来得罪家师,那是他自讨苦吃,可怨不得人。” 杨过有意宛转,笑道:“那老顽童不知为何故意来跟尊师为难?我瞧他虽然顽皮,脾气却似乎不坏。”绿衫少女道:“他说我爹爹年纪这么大啦,还娶……”

    那大师兄立即拦住话头道:“这老顽童说话傻里傻气,当得甚么准?”

    “正是哩,老顽童胡里胡涂的,大家实在不必将他的话当真。”郭芙安静了半晌,此时嫣然一笑,突然插言问道:“这位姐姐,请问令尊名号。所谓赶早不若赶巧,我与杨哥哥可巧遇上了令尊大喜,不知是否有幸观礼?”

    那绿衣少女见郭芙眸光流转,清宛扬兮,很是亲近可人,因而答道:“家父复姓公孙,名讳止。婚礼就在明日,只是未得家父许可,不便贸然相邀,还请贵客谅解。若是郭姑娘与杨少侠有暇,不妨暂栖谷中,待我禀过爹爹后再作打算,不知如何?”

    郭芙望了杨过一眼,他惦记着老顽童安危,有意留于谷中探听消息,此提议正合他意,因而淡然一笑,答道:“原是我们来得冒昧,自当禀明谷主才好。”两人于是在石屋中用过早饭,这谷中却也有趣,请人食用的竟是几盘花瓣。杨过不禁有些愕然,郭芙暗忖这多半即是情花了,浅笑道:“难怪姐姐出落得这般灵秀,原来竟是以花为食,不沾人间烟火的。”她伸手取了几片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那花瓣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难道爱情真是如此,甜蜜过后总是苦涩么?郭芙却是不肯信。

    那公孙姑娘听到郭芙的称赞不由面泛红霞,原是她门中所习功夫近乎禅门,各人相见时都是冷冰冰的不动声色,旁人心中纵然觉她甚美,决无哪一个胆敢宣之于口。这日遇了郭芙,她本身就是绝世美人,见之令人亲近,赞美之词出于她口,即使公孙姑娘素来清淡,也不禁心喜娇羞,越发觉得亲近起来,两人于是攀谈起来。郭芙向来口齿灵便,将谷外生活描绘得生动有趣、活灵活现,引得公孙绿萼不禁心生向往,只是她因父亲婚事就在明日,不变多留,因而先一步离开,但请杨过、郭芙在谷中随意游玩。

    虽一夜未睡,杨过、郭芙均是功力深厚,略加调息便又神采奕奕。此时朝阳初升,映得谷中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二人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郭芙看了心中欢喜,昨夜蒙古大营中厮杀所留阴霾也都消散,她俯身抱起一只小白兔,轻轻抚摸它的一对长耳,那白兔微眯着眼卧在她怀中,显是极为享受。杨过随手采了朵情花逗弄那兔儿,小东西鼻翼轻轻抽动凑近嗅了嗅味道,张口咬下片花瓣,三两下吞进肚中,又凑过头去,将剩余的花朵卷入口中大嚼起来。郭芙轻“咦”了一声,“杨哥哥,这小兔子也喜欢吃情花哩。”她惊奇的瞪圆了眼,长睫轻颤,依然如儿时一般娇憨,杨过微微一笑,伸手又摘了朵情花喂那白兔。山风拂过,枝头烂漫的情花随风摇摆,旋转着落下翩翩红瓣,暗香浮动,更有数点落花飘落在两人衣袂肩头上,恍然间,这数年时光仿佛从不曾流驶,依稀还是在岛上,彼时桃花盛开,落英缤纷,两人在花树下快活嬉戏。

    “芙儿,襄阳战事结束了我们就回桃花岛吧。”杨过突然开口。

    郭芙有些奇怪,抬头向杨过望去,见他清亮黑眸中满是温柔情意,心头漾起一阵甜蜜情怀,柔柔一笑,应道:“好啊。”她伸手轻轻替他拂去肩头花瓣,低声道:“杨哥哥,你还记得桃花岛南面的海湾么?我们很久没有一块儿潜水了。”

    “潜水好玩么?我也要去。”一个好奇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杨过吃惊竟有人瞒过他的感知靠近,右手立刻搭在腰间剑柄上,警惕的一个侧身护在郭芙身前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路旁右前侧一株高大柏树上冒出颗花白头颅,随着他头脑不停摇晃,缠绕在树上的密密藤条也跟着晃荡起来,竟然是老顽童周伯通,杨过松开握住剑柄的手,笑问:“老顽童,你怎么在这儿?”

    老顽童没回答,挂在藤条上一荡一荡的,反而笑嘻嘻学着杨过口气反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也在这儿?”

    杨过心道不知老顽童是怎么逃出来的,看他这般自在,自己倒是白白替他担心了一场,因而笑道:“你被这谷中的人请来做客,我们只好跟来瞧瞧了。”“嘿嘿……”老顽童倒不尴尬,嘻笑着从树上落了下来。郭芙将怀中的白兔放了,笑眯眯的看着老顽童背着的大包袱,“老顽童,你身上的东西可都是从哪儿顺来的?”

    老顽童立刻得意洋洋的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来献宝似的对郭芙道:“小丫头,你看这是什么?”郭芙定睛看去,不禁扑哧一笑,“老顽童,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一大坨烂绳子啊?”

    “什么叫烂绳子!”老顽童大叫着跳起来,“小丫头,你看清楚些,这可是渔网,渔网!”郭芙伸出手勾起一根绳索,将渔网拎起,侧头仔细打量,这渔网上缀着磁石,而且结渔网的绳子有些古怪,应是缠了金丝辫就,她两指并力一剪,竟然不断,难怪可以用来拿人,“好吧,老顽童,我承认这是渔网,可是,你把渔网偷来做什么?难道你打算改行做渔夫么?”郭芙嘴角弯起,有些揶揄的笑问。

    “这个……”老顽童愣住,他只是觉得这渔网挺好玩的,又不忿被它拿住,一时兴起就把它偷了出来,倒真没想过要拿它做什么,“嘿嘿,”挠了挠头,老顽童又从渔网下翻出别的东西出来,“小丫头,你看这匕首,那个谷主老头把它藏在墙格里,还是老顽童我眼力好,把它找出来了。”说着,他将那匕首往渔网上轻轻一划,居然当者立断,果然是柄削金断玉的利刃,而且柄上还镶有龙眼核般大小的一颗珠子,大约是夜明珠,竟隐隐发出柔和莹光,甚是珍贵。然而郭芙自幼在桃花岛上见多了黄药师收集的神兵利器,珠宝明玉,对于老顽童献宝似的表演,她只淡淡点头一笑,反而伸手拿起杂物中一块七八寸见方的羊皮,“这是什么?”她有些好奇的将其打开,见上面画着许多房屋山石及路径之类,杨过凑了过来,打量了两眼道:“好像是什么地图。”“该不会是藏宝图吧?”郭芙不由想起了传说故事中提到最多的神秘宝藏,杨过也不禁有了兴趣,将那羊皮拿在手上仔细看了起来。

    老顽童似乎将这谷中丹房内不少丹药都顺了出来,郭芙随手拨拉了那堆瓶瓶罐灌一番,主要都是些益气固元的丹药,她自己炼药本事甚高,自是看不上这些药物。不过,其中有一翡翠小瓶,通透碧绿,雕琢得甚是精致,她看了很有些喜欢,因而将其中的丹药倒出打算扔了换上自己的丹药。不料那瓶中仅丹药一枚,四四方方如骰子般,色作深黑,腥臭刺鼻。郭芙不禁有些好奇,大凡炼药多是圆形,以便吞服。若是药锭,或作长方扁平,如这般四方的丹药,她却少见,而且味道甚是诡异。郭芙好奇的将那丹药置于鼻下细嗅,只判断出芙蓉花、大花曼陀罗根、毛地黄等几种药物,不禁微微皱眉,这几样都是迷幻类毒物,制出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手指下意识的抚过翡翠瓶,瓶底传来凹凸触感,她将瓶底翻转,上面刻着三个字“绝情丹”,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竟然是这味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将丹药放回翡翠瓶收入怀中,顺手又捡起一支半截的灵芝,这灵芝已有数百年气候,可惜老顽童不会采摘,将它灵根弄断,药效减弱了许多,她不免甚是惋惜。

    “咦,芙儿,你不觉得这图看起来有些眼熟么?”

    身后传来杨过惊喜的声音,郭芙好奇的回过头,“怎么,你发现了什么?”杨过微笑不语,拉着她纵身跃上一旁的树顶,“你看,是否有些眼熟?”对比谷中房舍建筑,宛然羊皮图卷所绘,“原来竟是这绝情谷的秘图,”郭芙不禁赞叹,“老顽童可真是把这谷中的好东西都摸了出来。”她仔细对照那羊皮,发现在丹房之下绘着的一些水纹旁另有秘道直通后山,料定便是那公孙谷主囚禁其原配所在之地,她心中打定主意,落下树来,笑眯眯向老顽童问道:“老顽童,你说那谷主要娶的新娘子可好看?”老顽童有些莫明其妙的点点头,应道:“是顶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就是太冷了些。”

    杨过将羊皮收入怀中,回头见郭芙伏在老顽童肩上,凑在他耳朵边不知说了番什么,只见老顽童眉飞色舞的不断点头。他从树上跃至两人身旁,挑眉笑问:“芙儿,你又在打什么古怪主意?”郭芙顽皮眨眼,“你怎知是古怪主意?” 不待杨过回话,老顽童花白的脑袋一忽儿窜到他跟前,“哈哈,杨小子,芙丫头要和我去偷看新娘子,你去不去?”

    杨过略一愣神,无奈而又宠腻的看了眼正顽皮偷笑的郭芙,回头对老顽童大笑道:“怎么不去!”老顽童立刻一个筋斗翻上一旁的柏树窜了出去,杨过哑然一笑,拉住郭芙,跟在他身后从林稍掠过。

    三人穿花拂柳,转过一处山脚,再穿过一片竹林布置的迷阵,直入到山谷深处,鲜花缭绕间竟有座竹屋,高不过两层,然而青翠盎然,雅致非凡。远远便见着一白衣女子倚栏独立,虽看不清容貌,然而自有一股清冷出尘之意。老顽童见了暗自嘀咕:“唉,这小姑娘怎么又站在那儿发呆了,真是无趣的很。”

    紧跟其后的郭芙无奈摇头,深谷幽境间一席白衣孑然独立的女子,何其动人美景,到了老顽童口中竟成了无趣发呆,正要开口说话,感觉身畔的人儿身形一滞,突然加速,越过自己。郭芙心中对此早有预计,然而面上依旧不自觉浮起一抹黯然,停住脚步,看着杨过急切的身形落在竹楼前,微微叹了口气。

    杨过怔怔望着竹楼上熟悉的身影,淡淡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他面上神情变换,终于欢喜的大声叫道:“姑姑!” 楼上那茫然独立的白衣女郎听到叫声,身子剧烈一震,轻轻的道:“过儿,过儿,你在哪儿?是你在叫我吗?”她回过头来,似乎在寻找甚么,但目光恍惚,犹似身在梦中。杨过纵身跃上竹楼,拉住了她手,叫道:“姑姑,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找得你好苦!”

    老顽童挂在竹楼栏杆上,好奇的看着两人,摸不清头脑,“杨小子,你拉着人家新娘子做什么?”杨过沉浸在与小龙女重逢的喜悦当中,欣然答道:“老顽童,她是我师父,小龙女。”“哦?”老顽童一颗花白头颅倏的窜到白衣女郎跟前,瞪大眼睛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儿,一边摇头,一边嘀咕:“杨小子,你没认错人吧?这小姑娘看着比你还小哩!”

    那白衣女郎却似不曾注意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老顽童,只怔怔看着杨过,半晌,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身子颤抖,坐倒在地,合了双眼,似乎晕了过去。杨过不由大惊,叫道:“咕姑,你……你怎么啦?”过了半晌,那女郎缓缓眸眼,站起身来,说道:“阁下是谁?你对我是怎生称呼?”

    杨过大吃一惊,向她凝目瞧去,却不是小龙女是谁?忙道:“姑姑,我是过儿啊,怎……怎地你不认得我了么?你身子好么?甚么地方不舒服?” 那女郎再向他望了一眼,冷冷的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说着就要转身回到屋内,杨过伸手拉住她,“姑姑……”他心中大急,不知究竟为什么小龙女不肯认他,偏生老顽童还在一旁聒噪,“杨小子,我就说你认错人了吧,她是那个谷主老头的新娘子。” 杨过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大声道:“姑姑,难道你……你不是小龙女么?难道你不是我师父么?”那女郎缓缓摇头,说道:“不是!甚么小龙女?”

    杨过双手捏拳,脑中乱成一团:“姑姑恼了我,不肯认我?还是她像我义父一样,甚么事都忘记了?可是义父仍然认得我啊。莫非世间真有与她一模一样之人?”只说,“姑姑,你……你……我……我是过儿啊!”

    老顽童只觉得有趣,对立在楼下的郭芙喊道:“芙丫头,你看这杨小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一个劲抓着人家新娘子喊姑姑。”郭芙撇了老顽童一眼,嗔道:“你才脑袋坏掉了,乱说些什么。”轻轻在地上一点,跃上竹楼,柔声喊道:“杨哥哥。”

    杨过正心下慌乱,榜惶无计,听到郭芙呼唤,惊喜转头拉住她,“芙儿,你见过姑姑的,你说我……我认错了人么?”郭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对他安抚一笑,“杨哥哥,你别着急。你与龙姑娘相处多年,自然不会认错。龙姑娘现在不肯认你,总是有原因的,我们可以慢慢询问。”得到郭芙肯定,杨过心中也安定下来,他不过是关心则乱,此刻确定了小龙女安然无恙,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放下,他思量起刚才老顽童的话,心下不解,向老顽童问道:“老顽童,你说她就是公孙谷主的要娶的新娘子?”“对啊。”老顽童点点头,有些奇怪的向郭芙问道:“芙丫头,这个小姑娘真的是杨小子的师父?”

    郭芙轻轻颔首,转头对杨过道:“杨哥哥,我来问问龙姑娘吧。”她上前一步,对立在一旁的白衣女郎道:“这位姑娘,我们有位朋友,与姑娘容貌极是相像,适才不察,竟致误认,还请姑娘念在我们寻人心切,万勿怪罪。”那白衣女郎将目光一到郭芙身上,并不答话,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显出凄苦神色。郭芙心中浮起一片歉疚,她虽非刻意,然而事实终究是抢夺了本属于小龙女的幸福,念及此,她语气越发柔和,“不知能否请教姑娘贵姓?”

    白衣女郎迟疑许久,才低声答道:“我姓柳。”郭芙不由看了眼一旁的杨过,他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位“柳姑娘”,心下微叹,郭芙继续问道:“不知柳姑娘师门何处?”“我……”白衣女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郭芙突然以指代剑,右手双指并力刺向白衣女郎眉间,其势浩然,正是全真剑法中的“鹤翔紫盖”。杨过不料郭芙突然动手,不由大吃一惊,“芙儿!”他正忧心阻拦不及,白衣女郎已抬手一招“煮鹤焚琴”拂在郭芙手腕内关|岤上。郭芙本为尽全力,见她反击,立刻收手后退,对尚且茫然的白衣女郎微微一笑,道:“柳姑娘,得罪了。只是不知柳姑娘如何会这古墓派的武学?”

    杨过立刻明白郭芙适才出手的目的,想小龙女自幼所修的玉女心经正是全真武功的克星,刚才郭芙突然出手,她下意识反击间自然就用上了玉女心经中的功夫,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小龙女虽然心思单纯,但并不愚钝,听到郭芙问话,也知道自己再无否认的必要,索性不再开口,立在一旁。

    郭芙亦不纠缠,转而问道:“龙姑娘,听说你要嫁与此间谷主?”小龙女脸上殊无喜色,神色冷淡应道:“不错。” 郭芙又问,“不知龙姑娘是如何认识公孙谷主的?”小龙女默然不语,郭芙接着说道:“自英雄大会一别,我们与龙姑娘已有旬日未见,不料龙姑娘已约定婚姻,不知龙姑娘对公孙谷主了解多少?”听到郭芙反复提起小龙女的婚约,杨过面色渐渐阴沉,小龙女却不肯看他,冷冷对着郭芙,缓缓说道:“如何?”

    郭芙看了眼一旁神色复杂的杨过以及满脸好奇的老顽童,对小龙女说道:“我们单独谈谈,好吗?”小龙女对上郭芙诚恳的目光,点点头,转身走向房内。

    唯心唯一

    第三十六章

    杨过有些紧张的盯着面前紧闭的竹门,猜测郭芙会对小龙女说些什么,他下意识的走近了一步,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一旁的老顽童却是不时看看竹门,又看看杨过,嘴里兀自嘀咕着:“唉,女人都是麻烦,漂亮女人就更麻烦了,这杨小子一下招惹了两个漂亮女人,那可真是烦上加烦。”

    老顽童的话传入杨过耳中,他不由得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老顽童的胡话并非全无道理。郭芙是他今生认定的人儿,他从未怀疑这一点,然而,小龙女,心头浮起她含泪的眸子,想起刚才听到她将要嫁与公孙谷主时心底莫名的烦躁不安,还有隐隐的愤怒,杨过有些吃惊于自己的反应。他不由退后了一步,转身步至栏前,一掌拍在竹栏上,感受竹身传来的沁凉,将心头的烦乱压下。这公孙谷主不知是何样人物,观其女公孙绿萼可称清纯动人,弟子也多杰出,料想多半也是不凡之人,只是,杨过想起老顽童一口一个“谷主老头”,心道,这谷主年纪多半不小,又如何能般配小龙女,自己断不能让小龙女随便就嫁给这么个人,可是,他又想到尹志平,心头一股邪火冒起,只恨当初在重阳宫没有一剑先将他杀了。这般左思右想,心头益发烦乱,正当这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门响,杨过回过头去,便见郭芙面色凝重当先走了出来。他不禁有些担忧,“芙儿。”

    郭芙听到杨过呼唤,面色微霁,抬头冲他浅浅一笑,示意无事。跟随其后的小龙女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眉目相传,在杨过开口前冷冷对郭芙说道:“走吧。”

    老顽童一头雾水的凑到郭芙身边,小声问道:“芙丫头,你对新娘子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就肯跟你走了?”郭芙低声问:“你想知道?”老顽童忙不迭的点头,她眨眼顽皮一笑,“不告诉你!”“啊?”老顽童脸垮了下来,满是失望,巴巴的望着郭芙。只是她这番行为原是与她来历有关,无法向人解释,又想起自己所做决定,心中难免纠结,故而无心与老顽童玩笑,让杨过、小龙女跟上自己,便展开身形朝着绝情谷的后山奔去。

    杨过心中同样疑惑,他看了眼一脸淡漠跟在其后的小龙女,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一行四人保持着怪异的沉默气氛,一路疾驰,不过柱香功夫,已离开山庄数里,至一绝峰之顶。四下里林木茂密,并无人烟,老顽童先按耐不住,叫道:“芙丫头,你带我们来这荒山野岭做甚?”

    郭芙并不回答,而是让杨过将那羊皮地图递给她,仔细对比了一番,说道:“就是这儿了。”杨过扫了眼地图,见其上标志此处乃是厉鬼峰,正是图中秘道出口所在,因而问道:“芙儿,你是要找这途中所绘的秘道出口么?”

    “不错。”郭芙点点头,“出口应该就在这附近,只是可能被杂草遮盖,我们找找看吧。”老顽童听到有秘道,觉得大是有趣,立刻兴致勃勃的寻觅起来。这绝顶本就不大,几人一番搜索,很快就找到在一块大石后的洞口。

    “芙丫头,这会儿你总可以告诉我究竟要做什么了吧?”老顽童好奇的向洞里探望了一番,奈何那洞口不过丈许宽,内洞却极深,其中幽暗,看不分明。

    郭芙随手找了颗石子扔入洞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回响,她心中估摸这洞怕是有近百丈深,“我和龙姑娘是来见一个人的。”“什么人?难道在这洞里?”老顽童好奇的问道。“不错,”郭芙点点头,“老顽童,把你的渔网借来一用。”老顽童将他那包袱中的渔网取出,郭芙与杨过一同动手,将其拆开,编成一条长逾百丈的绳索。

    “芙儿,下面是什么人?”杨过思索再三,依然不明白郭芙将众人领至此处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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