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重生之郭芙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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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重生之郭芙 作者:

    立刻反应过来,一点头,就闪身出了院落去请人。

    “芙儿,”黄蓉的声音很是虚弱,强忍着剧痛开口:“战事……”

    郭芙会意,向一旁的武敦儒问道:“大武哥,城头战事如何?”

    “今日蒙古人像是发了疯一般,全军压上,怕是胜败就在此一举了。城头守军压力极大,朱师伯他们已先赶到城头帮助守城去了,他让我们告诉师父尽快赶过去。”武敦儒将情况简单说明。听到朱子柳等人已上了城头,黄蓉心中略微放心,眼光转向正在激战的丈夫郭靖身上。

    郭芙将毒烟解药给了一颗武敦儒,让他扶住母亲,自己却是提着哭丧棒重新跃入战圈。霍都对着郭靖无从下手,见郭芙加入,正想占些便宜,不料她明里是使打狗棒法,与他交手,实际却在剑棒相交之时,用了个挑字决,一棒挥向他面部,霍都仰面避过,郭芙却趁机按下机关,毒烟迎面,将他喷了个正着,立时倒地不起。

    一旁与郭靖激战的黑矮子等人都吃了一惊,刚才郭芙与潇湘子交手时的情形他们不曾注意,不料这哭丧棒中毒烟威力若斯,不禁有了退意。郭芙心中大定,索性纵身跃起,从半空中对着正在激战的数人喷出毒烟。那胡人甚是狡猾,眼见郭芙跃起挥棒,立刻闭气闪身跃开,只是隐隐吸入少许毒烟,却也有些内息不畅,心下不由大惊,更见得同来的达尔巴以及那黑矮子尼摩星都昏倒在地,反是郭靖只身形晃了晃,并无大碍。他更是心惊,知道此次谋算郭靖之计已然失败,顾不得地上躺着的几人,立刻抽身退出,远远逃了开去。

    郭芙倒也没想到毒烟效果如此之好,她本待将所有人都毒倒后,再救醒父亲,这时才想起父亲曾服过赤血大蝮蛇的鲜血,五毒之物对他却是无效,立刻开心起来。她心中一动,也明白这毒烟对自己无效应是“通犀地龙丸”的功效了,心里却不由想起那个远赴古墓的人儿。

    郭靖记挂爱妻,并未追击,而是立刻从武敦儒手上接过黄蓉,将她抱入房中。这时武敦儒想起师伯朱子柳的交待,立刻将城头情况对郭靖简要说明一番。郭靖听闻城头战事紧急,不由心焦,然而眼看爱妻黄蓉面色惨白,已然临产,甚是凶险,又不能放心离去。

    黄蓉理解郭靖心中矛盾,安慰他道:“靖哥哥,襄阳城要紧,还是你我的情爱要紧?”

    郭靖面色一肃,放开了黄蓉的手,说道:“对,国事为重!”

    一旁郭芙立刻接口道:“爹爹,你放心守城去吧,这儿有我呢。”

    郭靖一点头,对郭芙道:“芙儿,好生照顾你妈妈。”当即不再犹豫,立刻赶往城头主持守城。

    不一会儿,武修文就领着两位产婆赶到,郭芙按照两位产婆的吩咐,准备好热水等物,便被她们赶出屋外等候。郭芙心中担忧母亲,奈何这生产之事她也无从帮忙,只能在外守候。她唯有心中自我安慰母亲惯来身体健康,应该不会有危险。老顽童却在这时跑了过来:“芙丫头,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妈妈要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呢,”郭芙见他来到,不由心中一松:“老顽童,你把金轮法王怎么了?”

    “那个大和尚啊,他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郭芙暗道果然如此,金轮法王本想拖住父亲,使他无法指挥守城,奈何半路杀出个老顽童,眼见事不可为,他也只能退却了。老顽童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有小孩子抱出来,很是觉得无聊,自顾跑去城头守城去了。

    郭芙心中渐定,将正昏迷的霍都及那黑矮子都废去了武功,至于达尔巴,她一直觉得这个大和尚还挺憨厚,想了想没有对他下手,而是将他救醒,把霍都交回给他,那达尔巴向郭芙合十行礼,谢她放过自己师兄弟。郭芙摇头并不领谢,心道若是待他醒来知道自己废了他武功,只会深恨自己,不过,她并不后悔这么做。但是达尔巴心地实在,还是认为郭芙心善且不居功,越发感激,将霍都抱起离去。

    郭芙处置完这几人,索性净下心来安排守城器物调配事宜,这些本来一贯是黄蓉与朱子柳两人合力安排调度,只是今日情况特殊。郭芙吩咐武修文去医疗营照料一应伤员事务,同时让武敦儒前往城头,看朱子柳是否有什么安排需要。

    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干事实在,只是自己不够灵活周全,往日都凭黄蓉安排事务,他照着做就好,这一日上午全凭他自己主事,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幸而此时有郭芙坐镇丐帮分舵内,他便又有了主心骨,很快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当。

    蒙古大军全力攻城,除却守城士兵外,城中青壮也都编排成队,随时补充到各段城墙帮助守城。郭芙将各样调度安排妥当,幸而城守吕文德虽然贪生怕死,也知道襄阳城地位重要,在蒙古人攻占之首,城中各样箭矢、刀剑、粮草等军事储备甚是丰富,不渝有缺。只是眼见由于战事紧张,城中气氛凝重,郭芙对身边的鲁有脚从容笑道:“鲁伯伯,忙过今日,我们也可轻松一阵了。”

    “哦,怎么说?”鲁有脚不由奇怪问道,他见蒙古人攻势如此之猛,还在担心此次襄阳围困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鲁伯伯,你看,蒙古人今日全军压上,无非两个原因。一是缺粮,蒙古大军的粮仓被老顽童烧了大半,能够支撑这大半月时间已是不易,到现在,我估计他们应该最多还有两三日粮草;二是他们原以为此次可以拖住爹爹,使得城头战事无人指挥,正好借此拼搏一番。不过,眼下他们算计落空,今日攻城失败后必将退却。所以我们只要沉着应对过今日攻城即可。”郭芙浅笑着从容解释道。

    一旁众人听到郭芙的分析,均觉有理,不由士气大振,忙碌间也格外充满干劲。正在此时,一个丐帮弟子跑了进来,欢喜对郭芙喊道:“郭小姐,黄帮主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命运无常

    第三十九章

    搁下笔,郭芙轻轻吹干墨迹,将信仔细看了一边,这才封入信封。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荆轮模型,黑色钢铁冰冷的触感似乎一直传到心底,这个小小的零件,加于床弩之上,使本来需要六七人才能合力拉开的床弩变得只需一两人便可操作发射,原本威力巨大的床弩将可更加轻松的收割人命。原来,自己曾经所学还有这般的作用,郭芙手握荆轮,一时神情惘然,悲喜莫辨。

    一阵清亮的婴儿啼哭,打断了郭芙的茫然。是襄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似是不满没人招呼自己,在摇篮中挥手蹬足的,啼哭起来。郭芙急急将幼妹抱起,温柔拍抚着,“襄儿乖,不哭,不哭,”她抱着襄儿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边轻轻摇晃,一边低声哼唱儿歌:“玫瑰花儿朵朵开呀,玫瑰花儿朵朵美,小宝贝儿甜甜睡呀……”

    郭芙温柔甜美的歌声抚慰了她怀中的小家伙,襄儿渐渐安静下来,柔软的小手指勾着她的衣角,慢慢合上了圆亮的眼睛。郭芙依然轻轻摇晃着拍哄着,反复的低声哼唱着,直到确认襄儿已经完全睡熟,才小心的将她放回摇篮。郭芙微笑看着并排睡着的两个小婴儿,看着他们小小的身躯,藕节似的手脚,酣睡时微微张开的粉嫩小嘴,一种无法言喻的爱怜充满在她的心头,这是她的弟弟妹妹,他们身上和她留着相同的血。她是如此感激,这一生,有这样可爱的弟妹,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的爱上了他们,难怪人们说兄弟姐妹如手足,她爱他们,甚于她的手足。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去伤害他们的,郭芙轻轻替两人捻了捻被角,低头在分别他们光洁的额头印上一个吻。郭芙将门外的丫鬟叫入屋内,叮嘱她小心照顾襄儿和破虏,自己拿起案台上封好的信件与荆轮,往丐帮的分舵而去。

    吩咐过丐帮弟子将这荆轮和信件送给正在杭州的文天祥,相信他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郭芙接着前往医疗营,照顾伤患,虽然战事已结束,但是还有许多重伤的士兵还需要后续的治疗,一番诊治、换药、包扎,时间悄然溜走。

    待郭芙从医疗营出来时,天色已渐暗淡,晚风渐凉。她信步走上城墙,俯视襄阳城下旷野,暗褐的土地仿佛还隐隐散发着血腥味,提醒着数日前的惨烈攻城。摩挲着城墙上粗糙的岩石凸粒,郭芙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眺望,平林漠漠,远树含烟,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几千。忽而想起那人,远去终南,不知一路可好,是否已然返程?

    正痴然念想,忽听得空中几声唳鸣,声音清亮,两头大雕倏然扑落,围在她的身周。郭芙见了它们,不禁欣然欢笑,“乘风、随风,这几日你们跑哪儿玩去了?”她自幼由双雕陪伴玩耍,素来视其如同兄妹,平日也不拘在身边,任其自由翱翔,它们若是在外倦了,也就自然回来。这段时日忙于襄阳防守诸事,她自无暇留心双雕去了何处,此刻见它们返还,大是欢喜,搂住乘风的颈脖子笑问其去处,乘风清鸣数声,仿若回答,随风亦凑近了低头在她耳畔磨蹭亲昵。

    “乘风,你怎么好像长高了?”郭芙有些奇怪,她惯来喜欢这么搂着双雕,可以正好靠在它们肩翅上,可是这会儿自己却只到了乘风的胸口,她不解的拉着乘风、随风仔细比划了一番身高,发现半月未见,双雕竟然都窜高了数寸,心中不由大奇。需知双雕为其父郭靖收养已有近二十年,便如人过青年,断无再生长的道理。郭芙猜测双雕可能是服食了什么奇芝异果,“好风儿,你最近可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随风高鸣两声,扑着翅膀连连点头。郭芙很是感兴趣,不由琢磨究竟是什么奇物竟可让双雕再次发育。乘风用翅膀拱了郭芙几下,示意她坐到自己背上,郭芙心中好奇得紧,立刻坐了上去,由乘风负着,双雕往西北方向飞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双雕负着郭芙飞进襄阳城外西北向的群山间,此时晓月初升,从半空俯瞰,山林漆黑寂静,只有偶然几声夜枭野猫的怪叫传来,透漏出这阴影下隐藏的生机。郭芙正惊讶双雕不知会将自己带往何方,忽听得下方山谷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双雕立刻高鸣起来,仿佛应和一般,下方山谷中的雕鸣亦越发洪亮。双雕渐飞渐低,负着郭芙落入一座山谷之中。

    眼见距谷底不过丈许,郭芙纵身从乘风背上跃下,便赫然见一头大雕,迈着大步走来。那雕身形甚巨,比人还高,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黄黑,显得甚是肮脏,模样与自己的风儿倒也有五分相似,丑俊却是夭差地远。这雕钩嘴弯曲,头顶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模样甚丑,却格外古拙雄奇。特别是它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不知如何飞翔,只是高视阔步,然而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莫非是它?”郭芙吃了一惊,暗自揣测。那厢双雕已然迎了上去,仿若老朋友般清鸣拍翅。郭芙好奇的看着三雕相互招呼,正想走近,那大雕突然回头对她高鸣了几声,郭芙停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大雕,却见它眼光炯炯的扫视四周,郭芙侧耳倾听,左近传来籁籁声响,月光下五色斑斓的七条毒蛇分别从不同方向一齐如箭般向三雕所在的位置飞射过去。郭芙心中一紧,正要出手,三雕仿佛心意相通,那大雕弯喙转头,连啄三下,将当中三条毒蛇一一啄死,此时乘风、随风也分别弯喙啄死两侧窜出的双蛇,彼此配合默契。郭芙放下心来,笑吟吟的看着三雕张开大口将毒蛇吞食,才走上前去,“好风儿,这位大雕兄可是你们新认识的朋友?”乘风对着大雕高鸣数声,那大雕转头看向郭芙,对她低鸣,甚是友善。

    郭芙微笑道:“大雕哥哥,你可真厉害。”大雕低声鸣叫,缓步走到郭芙身边,伸出翅膀在她肩头轻轻拍了几下。郭芙见它如此友善,心里欢喜,也伸手抚抚它的背脊:“大雕哥哥,我是芙儿,你是风儿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乘风、随风围在两侧,一会儿用翅膀拍拍郭芙,一会儿又拍拍大雕,显然十分欢喜。

    一旁忽然又传出籁籁声响,接着郭芙就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显有大蛇之类毒物来到邻近。那大雕伸翅将郭芙拍到自己身后护住,昂起头来,哇哇哇连叫三声,似向敌人挑战。只听得呼的一声巨响,对面大树上倒悬下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头上有一小小红冠,全身的细鳞在月色下泛出点点金光,模样很是古怪。郭芙记得在欧阳峰给自己的《蛇经》中曾提到过这种毒蛇——冠繇,洪荒异种,力巨,可缚狮虎,其涎腥毒,中者立毙。郭芙不料今日竟然见到这传闻中的毒蛇,很是惊讶,暗想若是欧阳峰在此一定见猎心喜。

    大雕显然并不惧怕这冠繇,一直昂头对着它大叫,仿若挑战。只是那冠繇盘旋树上,不停伸缩吐信,却就是不肯靠近。大雕不耐烦的迫近了几步,对那冠繇高鸣,郭芙好奇,也跟了上去。那冠繇却是嘶嘶吐信半晌,看得他们近了,竟然猛的向后一缩,全身盘起,向后弹了出去,一条两丈长的身子竟十分灵活的跃到了邻近的一棵树上,迅速向地下一滑,落入灌木丛中,只见草木微晃,那冠繇便不见了身影。

    郭芙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指望能瞧见一场雕蛇大战呢,哪知这冠繇虽然传说的厉害,居然不战而逃,“大雕哥哥,你可真威风,居然把冠繇吓跑了。”那大雕盯着冠繇逃窜的方向,高鸣了几声,郭芙觉得它似乎对冠繇的逃跑行为非常不爽。

    “哎呀,”郭芙一拍脑袋,从怀中取出一小荷包,倒出颗鸽蛋大小的暗黄|色圆球,“大雕哥哥,那冠繇莫不是闻到我这通犀地龙丸的味道了?”她记得当初欧阳峰可是夸口,诸般虫豸无有不惧这通犀地龙丸的,而她自佩着这小丸,即使刻意以笛声招来毒蛇,也无有敢靠近她一丈之内的。

    大雕乌黑的眼珠子紧紧盯着郭芙手心的通犀地龙丸,突然低头弯喙猛的一啄,将通犀地龙丸叼入口中。郭芙吃了一惊,“大雕哥哥,你做……”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咕咚一声,大雕居然把通犀地龙丸给吞食了。“你……”郭芙一时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啊?她到不是心痛这可避百毒、可克百虫的宝物,而是,这通犀地龙丸,实是杨过义父欧阳峰下给她的聘礼,这下可好,郭芙无奈的撇撇嘴,总不能将来对杨哥哥说,义父下给我的聘礼被我拿去喂雕儿了吧。或者,按照规矩来说,现在聘礼在大雕的肚子里,她有些好笑的想到,是不是该让杨哥哥和大雕成婚啊?天哪!

    正在头痛的郭芙,并不知道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此刻已到了黄河边上。杨过此番送小龙女回终南山,两人一路无语,他时时看着一脸凄然的小龙女,心中后悔伤神,若非是自己,小龙女根本不会离开古墓,更不至于遭遇这许多打击,他对小龙女实有许多说不出的歉疚怜惜。然而,对着小龙女清冷凄美的脸庞,杨过心头却不时浮起郭芙笑语嫣然的模样,还有两人并骑下华山去襄阳的那一路欢声笑语,越向北行,心中思念越甚,虽然知道郭伯父武功盖世,可仍然不免担心她在襄阳是否安全,不知她心情可好。想到总是围着郭芙转,逗她开心的武氏兄弟,杨过心中不免懊恼,原本他自下终南山时,就想着找到郭芙后便再也不分离了,奈何又有了这许多曲折,不得不暂时分开。不过,他想起临别时,郭芙那温柔的一吻承诺,“我在襄阳等你!”每每想到此,他的嘴角便不由扬起,心中充满安宁喜乐。

    在绝情谷中,杨过还有几分迷惑,然而,离开郭芙后,他反而更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对小龙女,他有敬重,有怜惜,也不免喜欢欣赏,然而,这些都不是爱,只是对美好人物的自然向往,他知道自己一贯忍不住招惹美貌女子,言行不免轻佻,但是,他心中一直只有那个初见面时,眼神温柔关切,始终柔柔唤他“杨哥哥”的小姑娘,那个有时娇嗔,有时顽皮,却总是坚定不疑的站在他身侧,相信他、支持他的芙儿。想通了这一点,杨过在将小龙女送达古墓后,立刻下山买马飞驰而返,“芙儿,等着我,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杨过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不足五日时间便感到黄河边上。他正要找了船家渡河,却撞上一队蒙古士兵在围攻几个中原武林人士。杨过眼见就要回到襄阳,心情舒畅,又恨这些蒙古人在中土大地上耀武扬威,当即纵身跃入战局,拔剑助那几个江湖人一臂之力。那被围困的七人本身武功不弱,只是蒙古兵人多势众,三十来人围攻他们七个,才落了下风,此番得杨过相助,立刻将形势扳了过来,反而是他们八人追着这队蒙古兵下手。其中一个矮个子下手尤狠,一队镔铁判官笔下不留生口。费了盏茶功夫,八人将那队蒙古士兵杀退,那七个江湖人士向杨过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当先一个额上生了三个肉瘤的青脸瘦老头上前对杨过拜谢道:“这位少侠,今日……”他说到一半,抬头看着杨过,突然愣住,脸上如见了鬼一般,肌肉抽动。

    杨过心中奇怪,暗想自己脸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不禁皱眉看着面前那长了三个奇怪肉瘤的青脸瘦老头。那老头突然对着他大叫:“小王爷,是小王爷!”另外一个独臂人也盯着杨过看了半晌,叫道:“果然是小王爷!”其他几人也跟着惊喊:“小王爷。”

    杨过不解的看着面前有些癫狂的几个人,“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小王爷。”他有些不耐烦的甩开衣袖,就欲上马走人。

    “小王爷,我知道您死得惨,可是不关我们的事啊,您要报仇,找黄蓉那个小丫头……”

    刚刚走开两步的杨过,听到黄蓉的名字,倏的转身冲到那正鬼嚎的独臂人身侧,抓着他的肩膀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报仇找黄蓉?”

    那人被杨过拿住,吓得立刻惨叫了出来:“那日在铁枪庙杀您的人可是黄蓉,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啊!”

    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杨过头上,让他一时蒙住了,铁枪庙、父亲、黄蓉,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串在了一起。

    此时正在山谷中犯愁的郭芙,并不知道黄河边上所发生的一切,那冥冥中的命运,在她将通犀地龙丸丢失的同时,给她与杨过的未来之间划下了一条巨大的鸿沟。郭芙收起了脑中关于大雕和杨过的奇怪联想,那种爆笑的场面,若是杨哥哥知道了恐怕才真是郁闷了。她眨了眨眼,哭笑不得的看着大雕,“唉,大雕哥哥,东西可不能乱吃啊!”

    那大雕却是没有理会郭芙的复杂心理,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再动作。郭芙倒感觉它好似武林高手在打坐运功般,她等了半晌,大雕突然昂头仰天长鸣,气贯长虹,让郭芙突然想起了父亲郭靖仰天长啸时的状态,也不知是否错觉,郭芙觉得大雕的眼睛越发明亮幽深起来,它看着郭芙时眼中若有笑意,柔声对她低鸣了几声,略微矮身,同时用翅膀拱了她几下,见到它的动作,郭芙有些奇怪,“大雕哥哥,你是要我坐到你肩上么?”

    大雕立刻轻快的欢鸣,同时点头示意郭芙快些上去。郭芙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从的跃上了它的肩头,大雕足步迅捷异常,在山石草丛之中行走疾如奔马,郭芙坐在它肩头只觉得异常平稳,便如平时骑着追风一般。大雕愈行愈低,直走入一个深谷之中。又行良久,来到一个大山洞前,方才停下,郭芙从它肩上跃下,此时乘风、随风也从空中飞下。那大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郭芙。

    郭芙见它仿佛是行礼一般,心道这世上应该不会再有如大雕这般神骏通灵的雕儿了,那么它应该就是原本伴随着杨哥哥的大雕了,不想世事无常,竟然还是让自己遇上了它,此处则应就是那独孤求败的洞|岤所在。郭芙当下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表达了自己对这位剑术超凡的武林异人的尊敬之情。

    大雕看着郭芙行过礼后,拉了她的衣角,踏步便入。眼见洞中黑黝黝地,郭芙也不犹豫,当即便跟随进洞。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大雕向洞角叫了几声,郭芙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一个坟墓,心中不由一叹,这位独孤前辈,纵横江湖,到头来竟连一个为他安葬的亲人都没有,只能独自葬于这小山洞中。怅然间,郭芙抬头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只是尘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她打火点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现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郭芙轻轻低诵他的名号,好骄傲的名字,好寂寞的名字,纵横江湖又如何?郭芙心中不禁又是钦佩,又是怜惜,那样孤独骄傲着的一个无敌的人,她恭敬的在他的那堆乱石坟前拜了三拜。

    杀父之仇

    第四十章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郭芙斜靠在树干上,沉浸于对独孤九剑总诀的琢磨中。这独孤九剑实无定招,要决在于料敌先机、先发制人,与其说是练一套剑法,倒不如说是学习如何以剑术破解天下各种武功招数。除总诀外,其余“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及“破气式”八式分别针对使用不同兵器拳脚功夫的对手,说是仅九式,其实每式变化数百,九式贯通后,变化更是不可计数,其灵巧机变,非郭芙过去所学任何武功可以向比,却又最合她的性子。因而自得到剑诀以来,郭芙每日演练不缀,远胜于过去练武时的劲头。

    说来也是偶然,当日郭芙不忍独孤求败一代豪侠落得仅有数石垒坟,黯然葬于洞中,因而在洞外山坡上选了一块平缓之地为他重新垒砌坟茔。打开石堆后,郭芙在独孤求败的骸骨旁发现了独孤九剑的剑诀,她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独孤大侠的遗物,便待一同移入新坟,还是大雕注意到剑诀,特地将它叼起,放在郭芙面前,她才打开书页,知是剑谱。郭芙将其中剑诀记下后,还是将剑谱与独孤大侠葬在了一处。重新垒好坟茔后,她寻来一块石碑,略一沉吟,拔剑刻下“纵横江湖,杀尽仇寇,败尽英雄,独孤求败”十六字立在坟前。

    那大雕见郭芙为独孤求败重塑坟茔,很是欢喜,在新坟前咕咕叫了三声,又点头三下,仿佛行礼一般。然后他拉住郭芙的衣角,将她引至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此时天色已明,极目上望,郭芙瞧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大雕突然纵跃上去,立在平台上冲她咕咕大叫。郭芙于是也沿着苔|岤攀沿而上,却见大雕伸出钢爪,正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但见他双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第一柄剑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的是利器,郭芙却不甚感兴趣,径直伸手取向第二柄剑,只觉手上一沉,好在她心中早有准备,略一运力,便将剑提在眼前仔细端详。只见它黑黝黝的毫无异状,奈何三尺多长的一把剑,却是沉重之极,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点苍渔隐的铁桨只重不轻。郭芙细细抚过剑身,入手沁凉直透指尖,剑面暗沉,毫无反光,黑沉沉的如黑洞摄住周围全部光彩。郭芙忍不住用左手轻弹剑身,只听得极低沉的震音,不由心底惊讶,这剑竟然是镉铬合金钢,不知是如何技术铸出这等钢材,也许真是陨铁。她仔细看那剑,除了材质外,打磨并非如何出色,样子还十分古怪,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果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郭芙微微一笑,又将那剑放回原处。

    大雕却是不依,咕的一声叫,低头衔起重剑,放在郭芙手里,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她当头扑击而下。顷刻间郭芙只觉气也喘不过来,立刻移动身形晃至平台另一侧,大雕立刻一个转身,跟着扑翅而下,郭芙略一矮身,横剑前挡,大雕巨翅拍在剑身上,郭芙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上再难握住重剑,连退了两步,将剑拄在石台上,稳住身形,大雕追击而来,大翅横扫,郭芙只是占在原地不动,大雕翅膀眼见就要扫到她的腰间,不及一尺处,方才凝住不动,咕咕叫了两声,像是不满意郭芙的反应。郭芙笑道:“大雕哥哥,我可没有那么大力气,拿着这重剑和你比试。你看,这剑又长又重,我得举着手,它才不落在地上。”她把剑立在自己身侧比划,重剑比她腰身还高,确实不成比例。“好雕儿,我保证过些时日给你找个人来过招,今儿你就放过我吧。”郭芙放回重剑,抱着大雕娇声软语哄道。大雕双眼湛湛盯着郭芙,仿佛要确信她的言辞,她于是再三保证,一定会将人带来,心里却是顽皮想着“杨哥哥,这大雕本来就该是你的好朋友,便是被他蹂躏也是你的本份,我可不代劳了。”

    郭芙自从大雕处回到襄阳,日常除了照顾伤员及帮助母亲处理一些杂务外,便是勤研独孤九剑,不觉又是数日过去。这一日练罢剑法,想起前日母亲言道襄阳诸事已毕,不日即将返回桃花岛,郭芙心下迟疑不定,母亲生产不久,她原当侍奉在旁,可是,那人久不见回返,心下又难免担忧。算来两人分别已有月余,郭芙虽自信杨过真情所在,然而,眼见时日已过,那人却依然不见身影,不免忧虑。他本是多情少年郎,小龙女于他又不同别个,况且她此时正逢不幸,杨过心肠又软,不定……

    “芙儿。”黄蓉对立在树下的女儿招呼道。

    “妈妈,”郭芙从沉思中转醒,“您怎么过来了?”她放下心思,小步跑至黄蓉身旁,扶着母亲的手臂问道。

    黄蓉笑而不答,爱怜地将郭芙散落颊旁的几缕细发拢在耳后,又取出帕子,温柔地拭去她额际细汗,停了会儿,才慢慢问道:“芙儿,你可是想念过儿了?”“妈妈,”郭芙面上泛起了红晕,转入母亲怀中,腻道:“才不是呢……”

    “芙儿已经是大姑娘了。”黄蓉微微一笑,轻抚着女儿的背部,想起自己初入江湖遇到郭靖的那些时日,岁月迁延,转眼,女儿竟也到了自己当年岁数,眼底神色越发柔和,“傻孩子,在妈妈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轻轻扶住女儿的双肩,黄蓉仔细端详着郭芙,连日的忙碌操劳,让她素来丰润的双颊有了几分消瘦,心里不免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再想到杨过这段时日却是陪在他的师父身畔,不由得有了几分恼意,“过儿也是的,竟然放心让你独自回襄阳,他却陪着小龙女回终南山。”

    “妈妈,不怪杨哥哥的,是我要他先送小龙女回终南山的,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回襄阳啊,还有老顽童哪。”郭芙急急解释道。

    黄蓉见女儿这般一心护着杨过的模样,忍不住提点道:“你呀,就知道一心向着你的杨哥哥,替他说好话。”她在心中微微叹气,女儿的聪明伶俐却没有几分用到感情上,“过儿那孩子,我也清楚,他年纪轻,性子还不定,你便应该时常陪在他身边。像这次,你便不该让他单独和小龙女回终南山。”黄蓉拉着郭芙,慢慢沿着园中小径散步,同时指点女儿如何把握感情,既然喜欢了,就要大胆的追求,用尽全力去守护,不能给别人任何可趁之机。

    “我相信杨哥哥。”郭芙轻声说道,她明白母亲的苦心,但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信他自然好,但要知道,他们虽然是师徒,可之前在英雄大会上既然发生那般事情,便该避讳,这也是为着他们好。”黄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温柔解释道。

    “嗯。”郭芙不愿违逆母亲,轻轻应下。然而黄蓉何等灵巧机变之人,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心意,她并不说破,毕竟,有些事,总要经历过后才会懂。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才回到内院照看新生的一双小儿。

    夏日的余晖落在襄阳城高高的城墙上,反射出淡淡的金芒,距离那日黄蓉与她谈话又过了两天。这些时日只要一有空,郭芙便会在城墙上等候。然而,看着那广阔的旷野,为了守城而砍伐得一干二净的平野,空旷旷的直到远处山脚的暮色丛林中,一览无遗,莫名的忧伤便会从心底升起。郭芙有时会想,如果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一切会是怎么样?也许现在,是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的时候。

    因此,当郭芙看到远远的西北方向一个小小的黑点,慢慢的移近,变大,马匹上的身影渐渐清晰,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身形时,她面上不自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轻一按城墙,郭芙便径直从城头纵身跃了下去,“杨哥哥……”

    策马而来的杨过,听到这娇软呼唤,心头一热,正要驱策过去,那日在黄河畔彭连虎对他所言“害死尔父者乃黄蓉”一语忽然在耳侧响起,不由勒马停驻。望着迎面赶来的郭芙,她那两丸黑水银似的眼波中透出深深情意,杨过心中甚是矛盾,下马后立在原地,并未开口回应。

    满心欢喜的郭芙未曾多想,快步走近马旁,一眼扫过杨过不知在何处被剐破的衣裳和其上沾染的尘土,不由心疼他赶路的辛劳。“杨哥哥,一路上可还顺利?没撞见撤退的鞑子大军吧?看你这身尘土,定是一路都没有好好休息,快随我回去梳洗梳洗,我给你做些好吃的。”她伸手拉住杨过,连珠串似的问了许多,又不待他回答,便要拉着他往城内走去,“爹爹妈妈若是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

    “郭伯伯……”听到郭芙提起郭靖夫妇,杨过心中不由踟蹰,想起这些年来,郭靖对自己的一片关爱,绝非作伪,然而黄河四鬼言之凿凿,道是黄蓉在铁枪庙毒杀了父亲杨康。杨过初听此消息时,心恨欲绝,便要即刻赶到襄阳质问黄蓉,然而,随着临近襄阳,郭靖的殷殷期盼,郭芙的缠绵情意,也在他心中反复浮现,他一时想要快些向黄蓉问清真相,一时又害怕真的知道真相,心中矛盾愈盛,一路走走停停,终还是到了襄阳城下。

    正欢喜的向杨过说起自己新生弟妹的郭芙,这时也注意到杨过的异常,于是放缓脚步,柔声问道:“怎么了?杨哥哥,可是路上赶得急,现下有些乏了?”迎着郭芙关切的眼神,杨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迟疑,让郭芙担心起来,不由停住步子,细细打量,越发觉得他脸色很是憔悴,“杨哥哥,可是路上受了伤?伤在哪儿?”她语音中不由带了焦急,便拉着杨过要仔细检查。“我,没事。”杨过握住郭芙的手,低声解释。

    郭芙已探出杨过脉象平稳,这才略微放心,“杨哥哥,你……”

    “过儿,你回来了?”

    一句醇厚的声音打断了郭芙的问话,两人回头,原来是郭靖和黄蓉夫妻俩。郭芙欣然笑答:“是啊,爹爹,杨哥哥刚回来。”

    郭靖见到杨过平安归来,心中大畅,大步上前,拉着他端详一番,问道:“一路上可还顺利?”感受到郭靖的关心,杨过心中矛盾,本待脱口而出的质问最终还是化作句“一路尚顺。”

    “龙姑娘近况如何?过儿,你可要把师傅安置好了才成。”黄蓉对于杨过当日舍下女儿返回终南很是不满,有意敲打他几句。

    “姑姑已经回到古墓。”杨过不欲多谈此事,只淡淡解释了一句。郭芙见杨过面色疲惫,不想母亲多做审问,因而拉住黄蓉的衣角,对父母撒娇道:“爹爹妈妈,杨哥哥一路赶回来,想是乏了。你们还是等他回城梳洗用食过后再叙话吧。”

    黄蓉半是宠爱半是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心底轻叹一声女大不由娘,也只得由得她了。再看杨过风尘仆仆,人也消瘦许多,想来对女儿确实真心实意,小龙女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罢,因而温和嘱咐道:“倒是我疏忽了,过儿,你这一月来回奔波,人也累得瘦了,还是先回城里休息才好,毕竟过两日我们又该启程回桃花岛了。”

    黄蓉越是温柔关怀,杨过心中越是难受,想起幼年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他常常幻想若是父亲杨康还活着,一家人一定会很幸福,父亲一定会保护他们母子不受人欺侮,母亲也不会一直郁郁寡欢,以致最后早早撒手人寰,留下他孤苦无依。杨过内心一直认定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被j人所害才会英年早逝,只是苦于不知仇人是谁,无法报这杀父大仇。这些日子他与郭芙情投意合,郭靖夫妇也对他也是关爱照拂,他心中仇苦偏激渐渐消减,已是视郭靖黄蓉如自己的父母一般。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杀父仇人竟然会是黄蓉。当黄河四鬼将铁枪庙内杨康命丧黄蓉之事告诉于他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真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吗?”杨过望着黄蓉温柔诚恳的面容,她眼中充满怜爱之情,一如母亲在世时,不由心中一痛,“不,不可能,一定是黄河四鬼骗我的!”

    杨过忍不住冲口而出:“郭伯母,过儿有一事相询,还望伯母如实相告。”

    “嗯,什么事?你说吧。”黄蓉微笑着柔声答道,然而半晌却未听到杨过接着问话,不由奇怪,凝神望去,只见杨过满面阴郁,欲言又止,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使他如此纠结为难。

    郭芙只觉得空气莫名的沉重起来,她的目光从茫然的父亲身上,转至渐渐凝重的母亲,终于落在神色复杂的杨过身上,她忽然觉得一阵心慌,下意识的握紧了杨过的手:“杨哥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杨过的目光落在与自己交叉相握的柔嫩纤手上,那样娇小,白皙柔软,还带着浅浅的梨涡,却传来炙热的力量,“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能这样牵着她……”他的心中泛起深沉的痛楚,可是人生有很多事情是无可选择的。杨过松开了郭芙的手,抽身后退一步,正对上黄蓉若有所悟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到:“郭伯母,十八年前,在铁枪庙内究竟是谁害了我父亲?”

    听到杨过提起嘉兴铁枪庙中之事,郭靖脸上变色,身子微颤,黯然不语。黄蓉秀眉微蹙,随即淡然道:“你遇见黄河四鬼他们了?”她心念一动,当年旧事,知情者大多身亡,而时至今日,欧阳峰和柯镇恶绝不会对杨过提起,唯有跟随完颜洪烈的黄河四鬼等人,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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