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芙面桃花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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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芙面桃花 作者:

    “……”

    荆九无奈,与辛十一往院外走去,却在院中的大树附近之时,辛十一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大树,荆九低声问,“十一,作甚么?”

    辛十一一脸道貌岸然地答,“替小姐守院。”

    荆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在这桃花岛上,难道还会有人来闹事?他眯着眼看了看树与新房的距离,无奈地承认这么远他是什么都听不到的,但是十一那个怪胎平日里当瞎子当惯了,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说不定真能听到点什么……

    房内郭芙松了口气,总算确认屋外的人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一抬头就看见伯颜正隔着桌子看她,那目光火热怜惜,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幸好方才恼怒发火,脸色本就嫣红,眼眸明亮,是以并不那么明显,她带着恼意瞪了一眼伯颜,清了清喉咙道,“伯颜,那个、我是说真的,我们还太小……”她眼见伯颜亮若星辰的眼慢慢眯了起来,心叫不妙——

    很快这回种不祥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她愕然看着眼前这张上好的红木桌子在他的掌下变成了一堆碎木——

    那啥,平时怎么没有感觉他的武功这样强?

    桌上红烛已在被他打碎桌子的时候熄灭,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他一双眼睛亮到让人心颤!

    “啊——”她一声尖叫,已是被伯颜抱了起来,头晕目眩中落在温暖的被褥上,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看着悬在她上方那张俊朗带笑的面容,心中的不安、慌张与焦躁忽就平息了不少,在他温柔吻上来时,她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天上月儿也藏到了云中,深蓝天幕上繁星点点,正是一个美好的夜。

    ……

    ……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郭芙此时尚没有这般闺房的闲情逸致忐忑不安,她只是在心疼昨夜她昂贵华丽的嫁衣。那套嫁衣如今正皱成一堆,这也就算了——但、但那上面留下的痕迹……

    她的脸上发烧,狠狠瞪了伯颜一眼,谁让他昨夜里就那般——

    禽、兽!她无声唾弃。

    伯颜凑上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只笑道,“不妨事,洗一洗便好了。”

    郭芙横了他一眼,负起扔过衣服,“你洗!”

    伯颜倒是一愣,自古君子非但是远庖厨,这洗衣之事他虽也做过,但只给自己洗过几件长衫,偏生他的新婚娘子让他洗她的嫁衣——想起昨夜,他的眼眸一深,笑道,“即是娘子有令,莫敢不从。”

    郭芙听他如此说脸上又是一红,做到梳妆镜前开始烦恼一件最新的事——

    妇人的发髻该如何梳?

    忽然感觉伯颜温暖的大手接过了她的木梳,“阿芙,夫妻清晨闺房之乐,替娘子梳发、画眉,正是为夫之责。”他打趣说道。

    郭芙感觉他梳着自己的长发,明明是再温馨正常不过的举动,偏生让她感觉到一丝暧昧来,尤、尤其当她从镜子中看到他执起她的一缕发,带着微笑吻了吻她的发梢之时,她瞪大了眼,这、这家伙是在调戏她么?

    ……看着他微带邪气的眼角眉梢,看他的眼眸带笑唇角微勾的模样,郭芙不知怎地心中就生出一簇邪火来,头一动手臂一伸就勾下这俊朗魅惑男人的脑袋,贴着唇吻了过去——

    作为见识过多少大胆开放事件的先现代女性,论她的风情识趣,若真是比较起来,只有得比这个古代男人强——吧?

    “夫君,还请好好替小女子梳发。”郭芙带着妩媚的笑,从地上拾起从伯颜手中掉落的木梳,塞到他的手中,看着伯颜愣住的傻样儿不禁清脆地笑出声来——

    方才那个魅惑大胆的小女人瞬间又变成明丽顽皮的少女,伯颜哑然失笑,只道,“阿芙,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拜见岳父岳母同义母了。”他的声音低哑而遗憾,郭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初尝人事的身体尚自还疲惫疼痛着,此时听到他这话不禁恨恨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脸色却是嫣红娇艳,眼波如水,自有一种婉转媚惑的迷人风情。

    伯颜手一顿,俯□子轻轻咬了咬她雪玉一般白皙的耳朵,眼见其上晕染开的红色,眼眸一深,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妖精!”却是带着笑的,气息温热。

    郭芙呼吸乱了一瞬,努力无视这个男人的勾引,心中挫败,怎么样自己都不会输给他的吧——?

    可惜今天不是个好时机……

    伯颜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梳发技巧,极其轻巧地就替她梳了个优雅且并不简单的发髻,迎上郭芙疑惑的目光,他笑道,“与你说过的,我外婆本是江南人,我母亲也喜欢梳宋人发式,我自小就替我母亲梳发,她喜欢我替她梳。”

    郭芙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无法想象那个有着江南女子一般婉约细腻的心的女子如何嫁给了一个并不懂珍惜她的蒙古人,终究在那厢寂寂然地死去,叹了口气道,“待我们去了西域,自会去她的坟前拜见。伯颜,虽她的娘家已是寻不到了,但我们给她带些江南的水与土去,也是一些安慰。”

    伯颜点了点头。郭芙已是让丐帮弟子并“轻红”的商号情报系统替伯颜找寻他母家的信息,奈何当初那家并非大户,早已淹没在人海中无处寻觅,是以怎生也找不到了。

    “阿芙,你的眉不须画,如此这般已是极美。”伯颜的指抚过郭芙的眉,柔声道,“倒是少了一桩闺房乐事。”

    郭芙套上外披的褙子,捏捏他的脸颊,笑道,“好啦好啦,我爹娘与华筝姑姑——哦,不,不过华筝姑姑如此年轻,这声婆婆我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她吐了吐舌道,“他们该等急了,快一些!”

    窗外阳光灿烂,鸟雀轻啼,郭芙眯着眼看去,心中轻快一如往昔。

    原——一切都没变,只是身边有这个人相伴,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此刻的她,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

    春日游,妾拟将身嫁与,杏花吹满头。一生休。陌上谁家年少,纵被无情弃,足风流。不能羞。

    纵被无情弃,足风流。不能羞。

    42一路西去烟尘起

    冯鼎初是个很难以形容的人,至少以现在的程英来说,对他感觉就是一种极其复杂而无法诉之于口的奇怪情绪,当然,今天更多的是恼怒!

    只因方才黄蓉才来找她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那侄子冯鼎初?”

    她毕竟是程英名义上的师父,且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让程英感到窘迫又郁悴,那、那家伙什么时候有了自己会嫁给他的自信?

    原来这次冯昕轶的到来不仅仅是来给郭芙贺喜,参加她的婚礼,还替冯鼎初带来一份聘礼,程英这世上已无亲人,唯有长辈黄蓉算是师父,他直接提着聘礼去向黄蓉提亲去了!

    程英怎么能不恼怒!

    这个年代的婚礼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黄蓉本就是他的表姑,若是黄蓉答应了他的提亲,那自己岂不是就要嫁给那个纨绔子了么!程英想着——虽然,他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个纨绔子。

    她的性格本就温婉沉静,黄蓉提起之时她的恼意却是表现地有些明显,黄蓉也就笑笑不再言语。

    郭芙正在讥笑冯鼎初道,“我娘本就对阿英没有多少熟悉,她这名义上的师父绝对不好意思强迫她的,阿英不答应的话你这番心思就是白搭。”

    冯鼎初哼了声道,“你道我为何这么急?”

    “为何?”郭芙奇道。

    冯鼎初替自己斟了杯茶,幽然叹气道,“只因我要离开了。”这模样带着三分忧郁四分愁绪,配着他那十分风流出色的容貌,倒是有了十二分的味道,可惜坐在他面前的是郭芙——

    “去哪里?别告诉我你得了绝症。”郭芙无比认真地问。

    冯鼎初瞪她一眼,“你想什么呢!”他啜了口茶道,“如今伯颜已经在收拾回西域的行装了吧?”

    郭芙点点头,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是啊,我的东西很多。”

    冯鼎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伯颜真是可怜,不过也只有他那严谨的性子才能给你做得了这些事,表妹啊,这些原都是妻子替丈夫做的。”整理远行的行装,这是多少妻子替丈夫做过的事,他表妹家倒是好,表妹夫在替她做。

    “重点!主题!”郭芙敲了敲桌子,显然对于自己这个表哥,她并不是非常有耐心。

    冯鼎初沉默一会儿才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个疯老头,所以只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这些毒术药理,每次他督促我练武我都是敷衍而过,他却从不计较,比我的父亲还宠爱纵容我。”

    “西毒欧阳锋?”

    “对。”冯鼎初苦笑道,“那天杨过同我说了雪山上的事,原来他死在了那里,我说他怎么不来找我。”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那杯茶倒在窗外的泥土里,“其实我以为我只是利用他,不料听到他死的时候,还是有点难过。”天边白云飘过,他的眼神有些冷淡却寂寞,“不过我想他死前既然恢复了记忆,疯病好了,也许我在他心中也是算不得什么的,他原也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替身罢了。”

    郭芙忽然笑道,“表哥,我是不曾想你还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候?”

    冯鼎初回头瞪她一眼道,“你才多愁善感!”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铁令牌,扔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什么!”

    郭芙接住牌子,瞪着眼一看,“——白驼山庄?!”

    冯鼎初道,“是啊,他给我的。西域白驼山庄的令牌。”

    郭芙脸色古怪,“你要同我们去西域?”

    “不错。”冯鼎初笑道,“怎么,你不想阿英也一道去么?如果我是你,你该去劝阿英嫁给我。”

    郭芙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之时才道,“你会待她好吧?”

    身后的男子神情收敛了平日里的轻佻和漫不经心,认真道,“那是自然。”

    郭芙朝那片桃花林走去,嘴角漫开一抹笑,低声道,“真当能拐得了我么,我若想让阿英陪我去西域,自有办法让她陪我去,但——你与她明明相互喜欢,只是阿英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我才不是帮你,而是帮阿英。”

    ——不过,最好的是,刚好大家还能一起。

    终究程英还是没有答应,她性子虽然温婉,却非没有主见之人,她只道,“我那妹妹又不知去了何处,杨兄弟说日前才见过她,而我大仇未报,实是先不想考虑这些。”

    冯鼎初心下有些失落,却只能苦笑道,“罢了,等你事情结了,再来西域找我吧。”

    程英默然点头,心中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而生出一些痛苦来,这才发觉许是对这个俊美风流的男子终究还是动了心。

    “听阿芙说,白驼山庄里多得是出色的美人。”程英淡淡道。

    冯鼎初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你听她胡说,就算当初是美人,如今二十年过去,那山庄里还有多少人剩下尚且不一定,更何况——”他却说了一半把话吞了下去,虽是美人迟暮不再是美人,却不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若她肯定认为那二十年后的自己岂不是也要遭人嫌弃?

    程英浅笑道,“那好吧,你若真能等我,我便嫁你。”

    冯鼎初大喜道,“今日一诺定不能毁!”

    程英脸上一红,柔声道,“你若她娶,此事休提。”

    冯鼎初认真道,“那是自然!”

    郭芙亦因程英无法同去而感到遗憾,她想起他日杨过与小龙女之劫,是以竭力邀他们同去,小龙女却道仍要回到古墓去给拒绝了,郭芙知道无法说动她,心中无奈,她看出杨过倒是颇为意动,但小龙女一旦拒绝,他必然也不会去了。

    华筝来之时只带两婢,走时整整有五辆大马车,却多是郭芙所带之物,黄蓉只道决不能让伯颜家中看轻了她去,所带之物无不珍奇,更因冯老太太给郭芙置办的嫁妆价值连城,郭芙自己都觉得带着这么多珍品上路,若是有了闪失,真是会让人肉痛到死。

    这五辆大马车皆是她从“轻红”商号中所调,装物的两辆铁皮所包,刀剑不入,车内大箱都钉死在马车之上,拆卸极为不易,大锁钥匙都在郭芙随身布囊之中,为防遗失,伯颜身上亦有一套。另三辆马车一辆为伯颜与郭芙,一辆是华筝与双婢,另一辆是冯鼎初、书童行云与聂十二,行云不擅武,是以郭芙又遣了十二到他身边,十二是个面貌清秀的少女,看着与行云一般大小,不过十三四年纪,目若点漆,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却是十二人中极为有心计的一个,绝不是善茬儿,用毒、暗器、轻功是十二三大宝,且这丫头极擅伪装,正是冯鼎初想要整顿白驼山庄的一把好手。

    另有四个从商号中调来的车夫,两辆载物马车之中分别有荆九与辛十一守着,华筝那辆车由阿古勒所驾,一路浩浩荡荡的终是上了去西域的路途。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许是因为远离了战火纷飞的地带,直往西而去,虽入目景致渐渐荒凉,却仍不能影响郭芙的好心情。

    五辆车外带八九匹马,确是一个不小的车队了,一路上虽有人对这这对注目不已,但这车队人数极少——多半时间人都在车内,车身宽大,用材讲究,车上车夫精悍不凡,更有一种沉稳内敛之感,愈是让人不敢轻忽,倒也没碰上什么来找茬的人。

    不过此时战祸四起,虽有不少人落草为寇,但大多又去参了军,指望着能奔个前程,若是作一辈子的土匪,怕是会祸及子孙,是以此时山匪流氓虽是不少,但倒未真的遇到,让郭芙放心不少。

    这日天气正好,于是几人出了车来骑在马上,如今渐渐春意弥漫,虽是往西却也能见渐渐星星点点的绿漫延开来,风轻云淡,心情平静。

    到了一个小镇,虽是有些破败,倒也给众人补了些干粮,问过方向之后不过午就继续出发,行了一阵,伯颜策马踱到郭芙身边,低声道,“给人盯上了。”

    郭芙弯唇一笑,“自镇子里出来就感觉有人吊尾巴。”

    伯颜指了指这黄土地笑道,“这样的沙土地,最是容易看出车辙印记,判断所装何物,我们那两车货物实在太重,惹人眼馋。”

    “如今才刚刚走到偏西,要离开中土富庶之地了,越是往前越是贫穷荒凉,也难怪草寇多了起来。”

    伯颜道,“若真出了关到了西域察哈台汗国境内,反倒繁荣很多,这一段路最是难走。”

    郭芙点点头,眯着眼看了看天上太阳,“而且也越来越热,真是讨厌。”

    伯颜见她一脸恹恹,关心道,“没事吧?”

    郭芙点点头,眯着眼看到前方一路烟尘起,冷笑道,“如今我心情正不好,刚好撞到我手里来了么?!”

    但其实他们这方才伯颜、郭芙、荆九、辛十一、聂十二几人擅武,那几个车夫虽也会些拳脚功夫但绝不是高手,华筝的两个侍女也都是能使刀的,冯鼎初也会耍毒,以那路烟尘来看,来人绝对不少,但郭芙仍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不为其他,只是这个世界虽是个武侠的世界,但她已经发现了,就全真教那些个小道士在一般人中都是高手,更何况他们——路过一小镇时他们亲眼看到全真教一比当初杨过还低了一辈的小道士被吹成江湖高手的荒唐剧目,他们才知道原来一般人真的是接触不到什么高深武学的。

    想当初郭靖在蒙古不也是很强悍的存在么,他当时不过是江南七怪的弟子罢了,且资质驽钝,但与一般人比,确是不错了。

    就如现在的伯颜、郭芙之流,就像是几个拿着刀的大人与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打架,有什么悬念可言?

    落草为寇多为生活所迫,但郭芙看着那群来人,衣着虽朴素但尚且不错,个个以一种囊中之物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行人和物,两人策马越众而出,竟是一男一女,皆气质沉稳,手上各持一柄弯刀,一看便知非是一般匪人。

    那男子面上微须,身着朱色长袍,面色微黑,脸色阴沉,倒是那女子皮肤雪白,虽已有了年纪但姿容不差,且高鼻深目,一看便知不是汉人,一身雪白绸衫,笑盈盈的极为魅惑勾人。

    “当家的,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的猎物了。”

    那男子勾了勾唇,瞥了眼那辆车货物,甚为满意的模样。

    伯颜看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道,“贤夫妇一看便不是普通江湖匪人,却不是是何人门下,我乃伯颜,西域贤者是为家师,正与新婚妻子往西域拜见师尊而去,却不知——”

    那女子面色一变,看了一眼那男子道,“是贤者的弟子。”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什么贤者不贤者,没听说过。”

    郭芙微笑道,“这位先生怕是中原武林人士吧,使刀?却不知是出自金刀门还是庆阳褚家?去年英雄大会之时我爹爹也曾给金刀门门主与褚家当家的发过帖子的。”

    那男子闻言脸色有点难看,“你竟是那郭靖与黄蓉的女儿!”

    郭芙笑道,“不错。”

    那女子已是凑到男子耳边,细细说道,“那西域贤者被称西域第一高手,实不可小觑,且在西域声望极高,当家的还要小心为妙。”

    那男子脸色阴晴不定,他已是听闻了近些日子中原武林最为出彩的几位年轻人,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显然就在其列,正在犹豫是否要揭过这一节的时候——

    那女子的眼角瞥到冯鼎初腰上别的样式特殊的铁牌子之时,发出一声惊呼,那男子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更是脸色大变,几乎惊慌失措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贤者的弟子和郭大侠的女儿!快!上!攻击!”

    那群马上劫匪举刀围来,众人怡然不惧,沉稳如山。

    43又是一桩喜事来

    “你们真要感谢现在的风向呢。”冯鼎初微笑着,白皙修长的指间飘出一片浅黄|色的粉末,而身后围来的强盗通通摔倒在地,连那些马匹都只发出一声嘶鸣就倒地不起。

    那白衣妇人见状脸色苍白如纸,“——果、果然是……”

    那黑脸汉子眼中现出恐惧神色,不过脸上却露出一丝狠厉,嘶声道,“上!给我通通杀了!杀了!”

    但又哪里杀得了!

    郭芙的乾坤持在手中,剑未出鞘,玉箫剑法施展开来,指|岤打|岤,精准至极,不过片刻便敲得一堆人落马,伯颜拳、掌、指若莲花绽放,一道指风出便是一人仰面而倒,荆九早已没入人群之中,如一道淡淡黑影,匕首之下不断飘出血花,而辛十一站在一辆马车之上,弯弓拉弦,若有人一接近马车,便是凌厉一箭,箭势犀利,无一虚发。聂十二清脆地笑着,一大片暗器洒出,天女散花一般,伤害虽不如何高,但偏偏她的暗器上都沾了毒药,并不致命,但也绝不让人好过。阿古勒仍沉稳守在华筝车前,寸步不离。

    那黑脸汉子脸色沉凝,与那白衣妇人对看一眼,皆是凄然一笑,手中弯刀一紧,那女子道,“当家的,你看那辆马车,你我闯到那边去,或有一救。”她的眼色高明,已是看出那车上有人,此时有人守候自是因为那车上人不会武!

    这车外之人没有一人好对付,他们只能就此一搏!

    那盗匪头子一声尖利的哨子吹响,中盗匪都不再与伯颜、郭芙等人纠缠,都往那马车方向围去,伯颜面色一变,道:“不好!他们是想对义母下手!”

    郭芙掌中长剑出鞘,剑光雪寒,再容不得她手下留情!

    那厢马车顶上的辛十一一箭一个,那些盗匪都被射下马来钉死在地上!但这群盗匪人数着实不少,就算一开始被冯鼎初毒倒了十数人,剩下的也尚有大半,且这些悍匪都是一些不怕死的角色,就算是地上倒了那么多的同伴,冲上来砍下的刀仍旧狠厉凶猛。

    郭芙与伯颜纵身而起,从那些悍匪身边一跃而过,“叮”地一声,却是郭芙的乾坤撞上了那白衣妇人的弯刀!而那厢伯颜也同样遭到了那黑脸汉子的阻拦!

    那白衣妇人妩媚的笑已然有些勉强,只道,“小妹妹,我来同你耍一耍!”

    郭芙冷哼一声,手腕一动,乾坤剑身尚与那妇人的弯刀格在一场,她的手却弯过一个弧度,袖里乾坤的掌中剑已是刺在妇人的肩膀之上!迸出一蓬鲜血!她在妇人的马上脚尖一点,已是朝华筝的马车那边飞去,口中讥讽道,“可惜我却没有什么时间与兴趣与你玩耍!”

    那边伯颜已经绞断了那黑脸汉的弯刀,他的金丝手套刀枪不入,单手一绞就将那弯刀废了,纵起一脚将那黑脸大汉踢飞,那大汉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眼中现出绝望的神色,跌到那受伤的白衣妇人附近,咬牙道,“拼了,不拼也是死!”

    那白衣妇人凄然道,“但又如何拼得过。”她抬眼一看,只见冯鼎初嘴角带着讥诮的笑,身前已是一阵淡淡的黄雾,他们虽是想攻到那马车旁,但最想杀的却是这个骑在马上的男子,最害怕的也是他,知道杀不了的也是他——

    她只眷恋地看了一眼那黑脸汉子,捂着肩头汩汩而出的鲜血,“噗通”一声在冯鼎初马前跪下,那汉子一声厉啸,众人都住了手,只愕然看向直挺挺跪着的白衣妇人。

    只见她闷声磕了几个头,额上都沁出血迹来,才道,“莉奴不知小主人还会归来,擅自逃离白驼山庄,还请小主人责罚!”她的泪一滴滴落在面前黄沙地中,只见那黑脸汉子也走上来默然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道,“小人蛇奴莫三,恳请小主人责罚。”

    冯鼎初挑了挑眉,笑道,“原是个勾引主人姬妾潜逃的蛇奴。”

    他虽是不会武功,却天生有种矜贵气质,居高临下的眼神气势绝对无法小觑,那莫三与莉奴只磕着头,不敢言语。“你们倒是说说,白驼山庄现今是如何的散漫,居然能让你们逃出来。”

    那莉奴浑身一震,垂泪道,“非是如此,老主人与少主人自去了中原之后一去不回,连带跟去的姐妹和仆人都没有一个回来,但山庄中尚有管家在,我们又哪里能轻易逃出。只是后来蒙古打来西域,山庄虽是无妨但也乱了一阵,只因有个叛徒通了蒙古,原蒙古人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山庄所在的,但那队蒙古人为老管家所灭,我——我与当家的,便是趁着那时,逃了出来。”

    冯鼎初微微蹙起眉,从这女子话中的意思来看,那白驼山庄甚是难找,如此倒是有些麻烦,于是他道,“罢了,反正我义父与我那义兄已经过世了,就不再计较你们这大过,但要带着我到山庄去,我尚有义父遗命要交代!”

    那莫三与莉奴对看一眼,双双喜极而泣,只道,“那时自然的,管家若是知道小主人回去,必然高兴!”

    伯颜见已无事,只对车中华筝道,“义母,你无事吧?”

    华筝道,“无妨。”

    郭芙回过眼去,却看到遍地血迹,血腥气味直扑鼻而来,不知怎地胸腹中涌起一阵酸气,只觉恶心之至,走到一旁扶着车厢便吐了起来。

    伯颜大惊,赶忙过来扶她,“阿古勒,取水来!”

    郭芙吐了一阵,摇摇头道,“不妨事。”

    却车门一开,华筝面带喜色地被侍女扶了下来,只道,“莫不是有喜了?”

    郭芙一阵无语,住在桃花岛的日子加上这路程,她与伯颜成亲不过两个多月,再怎么说也不会如此快吧,只不过她看了看此时已经傻掉的伯颜一眼,“扑哧”一笑道,“只是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伯颜看她长睫颤了颤,脸色苍白,这笑也显得有些虚弱,便有些心慌,“不管如何,你还是不要骑马了,去马车中呆着吧!到下个镇子便找个大夫看一看!”

    郭芙蹙起眉,“马车上多闷哪,更何况,表哥不是个很好的医者么!”她道。

    伯颜喜色一露,“对!”他一拍额,似是有些窘迫的模样。

    华筝露齿一笑,“伯颜哪伯颜,自小都没见你这般拙劣的模样,看来阿芙还是娶对了,至少让你开始像个孩子了!”

    伯颜面色一红,疏朗的眉眼依然清明洒脱,笑道,“那也无事,便在阿芙面前做个孩子好了。”

    郭芙悄然拧他一下,脸色微红道,“在华筝姑姑面前说什么傻话!”

    待得冯鼎初交代好了莉奴与莫三,这才过来予郭芙把脉,他的指刚搭上郭芙腕间一会儿,脸色便越来越古怪,弄得伯颜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如何?阿芙无事吧?”

    冯鼎初哼道,“不错啊,确是有孕了!”口吻颇为不爽快,他程英还未娶到手,伯颜这小子都快做爹了,怎么能让他平衡地起来!

    这话一出口,这对年轻的男女双双傻了眼,都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瞪着冯鼎初。

    冯鼎初看看这对傻瓜一样的小夫妻,上挑的眉梢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聪明人也是会这般变成傻子的!真是太有趣了!”

    他笑得太过嚣张,郭芙一口气缓过来,只啐了他一声道,“原是耍我们的!”

    伯颜傻傻转过头来,对着郭芙道,“呃,骗我们的?”

    郭芙气愤道,“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多半是在为骗过我们而得意洋洋!”

    冯鼎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直打跌不已,“真是傻瓜……哈哈……”

    郭芙冷眼瞧着,“笑够了没有?”

    冯鼎初又笑了好一阵,收敛了笑容才道,“笑够了。”

    “耍我们很好玩么?”伯颜也怒道。

    冯鼎初清了清咳,认真道,“谁说我在耍你们了?据阿芙的脉象来看,她是有孕了没错。”

    ……

    ……

    那两个平日里精明睿智的夫妻瞬间又变成两根直挺挺的木桩子……

    “当真没有骗我?”郭芙呐呐道。

    冯鼎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本来就没有骗你。”

    “果真有孕?”华筝笑盈盈地拉过冯鼎初问。

    冯鼎初对于长辈一向有礼,答道,“确是有了身孕,绝不会错的。”

    华筝喜滋滋地道,“那好,不出数日便要到西域了,如此阿芙已然有了身孕,真是大喜一件。”

    有——孕?

    郭芙怔愣地抚上自己依然平平的肚皮,心中涌起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这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这种感觉未免太过奇特。她抬眸看向那个已经变成雕像一般僵硬的伯颜,也觉得有些好笑。

    似乎,一个丈夫,再有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这个家似乎来得太快,但她已是盼了很久很久,已经决定好的未来,她必然会好好守护——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

    44少女嫣然骑马来

    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即今帕米尔高原以东,巴尔喀什湖东、南及新疆广大地区,不过自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铁蹄西进之后,大片的地区都已分封给次子察哈台,西域便自称一个独立的汗国察哈台汗国。

    昔日察哈台与托雷兄弟关系极好,都与华筝亲善,华筝便是依附着这位兄长而居,她心善亲和,在察哈台汗国内也颇有声望,但一年多前察哈台已然去世,遗命哈剌旭烈继任可汗,哈剌旭烈已是察哈台之孙,年纪虽轻却颇有见地,最为察哈台所喜,华筝也是最为喜爱这个侄子,哈剌旭烈当政时间虽短,但察哈台汗国境内已是一片繁荣,欣欣向荣之态渐显。

    宋时虽与蒙古交战,但西域与宋之间多有商队来往,商业形势仍是一片大好,是以郭芙众人马车马匹过境并未有多少麻烦。出得关来,郭芙极想骑马,但伯颜怎么都不让,她不怕伯颜,但他偏偏请出华筝这座大山,压得她动弹不得,只得闷在车里。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此时风景已与关内大为不同。

    郭芙幼时在桃花岛长大,江南温婉,风景秀丽,后随着黄药师四处漂泊数年,也是见惯了各色风景,但贸然间看到西域的黄沙烈阳,荒草群山仍是震撼不已。

    西域似是广阔无边,郭芙眯着眼朝天空看去,那双白雕振翅而飞,神俊非常。她弯唇而笑,却是没想到爹娘予自己这个惊喜。那日他们方自行到一个小镇,忽闻空中雕鸣清啸,她赶忙看去,却见自己家中白雕儿正追在马车之后,她一声呼叱,这通灵雕儿便双双落在她的身边,她欢声搂住雕儿脖颈,却见它们腿上绑着两个小袋,郭芙弯腰取下,只见一袋中放着两封信,一封来自黄蓉、一封来自郭靖,黄蓉那封极厚,似乎女儿才刚走她便有许多许多话要对女儿说,郭靖那封极薄,郭芙取出看了眼泪却唰地落下。

    ——极薄的一封信,却是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语言一如既往的笨拙而质朴,只是其中真情关爱之意透露无遗,黄蓉的信中还取笑道,郭靖辗转了一夜,写了一夜的信,倒是浪费了多少上好的宣纸,只写出这么几句拙劣的话来。郭芙却把那信看了又看,才贴身收好。

    另一袋中装着的是几瓶九花玉露丸,并一件熟悉的软甲,赫然是那件软猬甲!

    郭芙长大之后,因自小武功扎实,黄蓉倒并未想起把软猬甲于女儿护身,非是不宠爱女儿,而实是不曾想到。郭芙在黄药师身边数年,自是安全无虞,回来之后武功有成寻常人伤不到她,这件软猬甲也就一直在黄蓉身边,此次郭芙远行也是一时未曾想到,直到女儿已走才想起这桩事来,便让雕儿带来。

    黄蓉信中道,“虽是予你几瓶九花玉露丸,但想来仍是不够,再让雕儿予你捎上几瓶,这软猬甲你要时时穿着,以防不测。此去路途遥远,双雕予你带着,西域与中原虽是路途遥远,雕儿神骏,非是不能书信往来,记得往家捎信,也好让娘安心。”

    郭芙原本心中的些许不安也因爹娘的关怀而消弭殆尽,心情也日渐开朗,出了关之后更被西域美景所迷,心情大畅。

    只行到沙漠途中,却不得不与冯鼎初分道扬镳,他只挥挥手道,“放心吧,不出数日必来找你。”郭芙只恐此时白驼山庄凶险,是以把荆九也遣去他身边,伯颜更是让阿古勒随之前去,待冯鼎初事了,便可让阿古勒带他去寻伯颜、郭芙的住处。

    阿古勒显然是行惯沙漠的,也是一把能手,郭芙便放心许多。

    此时察哈台汗国的斡尔朵即宫帐设在阿力麻里境内的忽牙思,虽是称为宫帐,但此时的蒙古可汗已无需住在蒙古包中,在忽牙思有个极其华丽精致的宫帐,但多数蒙古贵族已经住进了极有西域特色的房屋中,西域的建筑多是土石结构,极具异域风情。

    忽牙思作为汗帐所在,察哈台汗国十数年安宁之下,已是十分繁华,在刚进城之时,伯颜便指着城中最高的那座白塔道,“阿芙,那便是我师尊住的地方,米那拿罗塔,当然,这是蒙古语,若是译成汉语,便是智慧塔,他是西域最知名的贤者。”

    郭芙眯着眼看那高耸的||乳|白色建筑,此时已是黄昏,那建筑在暮色之中极尽安宁平和,似有一种柔和的微光,让人心情平静,于是笑道,“那明日里我们便去拜见你的师尊吧。”

    “好。”伯颜握着她的手点头。

    华筝住在距离宫帐不远的一处小楼中,离伯颜之父晓古台在此处的府邸并不十分遥远。只晓古台此时并不在西域,他对这个长子并不如何关心,至少他的次子岱钦不仅出身高于伯颜,也算成器,是以对长子常年在外他并不多管,更何况自伯颜拜了西域智者毕勒格为师,更被华筝收作义子,他一年都不怎么见得到这个孩子,愈发的不亲近,只是府中下人却对伯颜不敢怠慢,他虽非嫡子,但蒙古人对于这些并不如汉人看重,更兼伯颜身后两座大山在那儿,谁都不能看轻了他。

    是以当伯颜扶着郭芙下马车的时候,家仆皆是抱以奇特的目光。

    西域人虽已有一部分与汉人混血,但长相仍与中原人有些相异,就以伯颜而论,他虽是修眉俊目,颇有中原人的清朗明秀,但鼻子略高,眼眶略深,眼珠略浅,实他的母亲本就是西域与宋地江南的混血,而他的父亲却是蒙古人,是以他的长相才更偏汉人一些。此时郭芙一身浅红罗衫,月白长裙,精致的深红褙子,上绣大朵白牡丹,即是有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感,她近日孕吐有些厉害,比起昔日来脸色便有些偏白,如此眉目如画,娇颜清丽的模样当真让她看上去弱不胜衣,楚楚可怜——

    至少,正骑在马上看着她的少女是如此感觉。

    这少女年纪尚稚,不过十三四年纪,比起一般的蒙古亦或西域的少女来,她的穿着更融合了宋人的穿法,罗衫马靴,罗衫颜色极素,衬着她雪白的小脸和嫣红的唇,让她小小年纪便有了些许女人才有的风情楚楚,一双大大的水眸看向人的时候总是带了几分可怜神色,让人不忍拒绝。

    她是极擅于示弱的,而女人示弱总是能得到更多,在蒙古这个强悍的民族中,示弱这个词总是让人厌弃,但偏偏她将这个词做得恰到好处,适当的可怜是一种极其聪明的做法。

    她是乌云,其实叫乌云然,在汉语中她名字的意思是——智慧的旋律。

    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在忽必烈哥哥口中璀璨夺目的女子,原是一个看着比她还要楚楚的女人——

    这——

    她微微蹙起眉来,想着今天真是失策,原不该穿着素色的衫子,若是穿前日里才做的大红衫子,才能将她比下去。

    小姑娘的心中懊恼着,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极美,原本满满的信心似是被打消了些许。但她仍是勾唇一笑,轻扬马鞭,那马儿在马车前生生停住,她笑道,“你便是忽必烈哥哥说的那个伯颜哥哥吗?”

    语声清脆,透着少女才有的青春欢快——既然楚楚可怜比不过她,那便立刻转换角色,乌云然确实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

    郭芙闻言眉间一簇,抬首看去,乌云然只觉得那女子漆黑的眼若夜空里的星子一般明亮,偏偏深不见底,心尖一颤,但脸上活泼的笑意却不变,只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

    伯颜仍是握着郭芙的手,只道,“今日我与妻子才刚到家,却是没有时间招待客人,姑娘还是他日再来吧。”此言虽是有些无礼,但伯颜实是知道忽必烈打的什么主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这个小姑娘任何可能。

    乌云然心中微恼,但她实是教养良好的蒙古贵族之女,倒也不曾失了礼貌,听到伯颜之语她面上一愕,便道,“你们已然成亲?”

    郭芙微笑道,“这位姑娘,我若不曾嫁他,自不会这般上他家门上来,这几车本就是我的嫁妆。”

    乌云然心中一凛,郭芙这话虽是语调温和,似是别无他意,却许是暗讽她这般自己找上门来——但她看郭芙眉目清和,甚为温柔,又不似作伪,便笑道,“忽必烈哥哥真是骗我不浅。”

    伯颜见她如此说也就不再理她,只因几马车的东西装上去简单,卸下却很麻烦,箱子都是钉死的,只能取了钥匙开了箱子将其中物事搬出,乌云然虽是不速之客,但此时华筝不在,以伯颜与郭芙的身份,却是不便赶她走,是以她便晃着马鞭在一旁看他们也就不再管。

    但乌云然越是看越是惊奇,从马车中搬出的东西无一不是让人惊叹的精品,江南的造物本就比蒙古、西域之地精致了不知多少,她越看越是入迷,已然忘记来此地的目的,只看着那些令人目不暇接的首饰器具、金银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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