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芙面桃花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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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芙面桃花 作者:

    之威能到如此地步,她回过头去看辛十一,只见他的面色苍白,虎口已崩开裂口,沁出血迹,他哑声道,“小姐,只可一箭。”

    郭芙忙扶住他,叹声道,“十一,你这一箭足以。”

    辛十一笑了笑,闭上眼道,“其实我以布蒙眼非是为了练眼功,而是为了休息。我的箭道太过霸道伤神,曾经为了练箭,我真的双目失明成了一个瞎子,若不是老主人一句‘你的眼睛除了射箭还有何用?’我大约那时已放弃了箭道,但幸好不曾。”他悠然看一眼城下那慌乱的蒙古兵马,系上了蒙眼的布条,笑道,“小姐,我这本领看似强悍,只因我的专心,除了射箭,我这双手做不来任何事,我这双眼不必看任何物,这就是我的箭道。”

    郭芙心中震惊,见他熟练地将弓弯折起来,放进那个大盒子中,知他是怕自己生出戒慎之心才如此解释,于是苦笑道,“十一,我是什么可怕的主人么?”

    十一歪歪头道,“不是。”

    郭芙叹气道,“不必解释的,十一,你越是厉害越好,你想啊,我为何要带着你,自然是因为你厉害,我需要你。放心吧十一,这一辈子我绝不会防你戒备你,也请你相信我。”

    辛十一认真道,“我自是相信主人的,方才我不过是想说而已。其实那段话我想说很久了,都没找得到人说,不觉得那段话很是有男子气概吗?”他说着,神情有些极其幼稚的得意。

    ……

    ……

    38夜深激辩洞察明

    “伯颜,城外的可是忽必烈?”华筝虽从小生活在父兄的照顾之下,却不是一般的贵族女子,在众人皆不对她言的情况下,她反倒很容易就猜到城外人是谁。

    伯颜苦笑道,“早知瞒不过义母。此时城内人的反蒙情绪极为高涨,我也只好陪义母关在院中,唉,都怪孩儿偏生遇到这份舍不下的缘,偏偏这个女子原是我不该想的。”

    华筝摇摇头道,“谁又会知道呢。当初我们在草原上虽然生活清苦,却那么快乐,后来父汗得到的土地越来越多,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灭掉了威胁最大的金朝,他也终于开始垂涎这南朝土地,旁人无妨,这对于我来说是如此残忍,尤其——尤其——”她怔然落下泪来,想起那个慈祥温和的妇人,郭靖的母亲,“我自小母亲早亡,只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般看待,却不想我害死了她,父汗逼死了她。”华筝神情凄凉,“伯颜,也幸好晓古台绝不至于让你上战场,虽我知道你这身本领却是屈才了,但若是你真的上了战场,就算是我来,他多半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伯颜沉默一会儿才道,“义母你曾对我说,如果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

    “是呀。”华筝笑道,“芙儿是个好孩子,无论相貌人品都配得上你,伯颜,待我们回到西域,我的时日不多,你却要好好待她。西域那边并无如此刀兵战争,能平安喜乐一生已是最大的福分。”

    伯颜温言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罢,她——原也不是南方的小雀儿,不过唯一确信的一点是,世上再没有旁的女子比她更好了。”

    华筝微笑道,“如此说话也不怕义母笑话,不过忽必烈曾跟我说过那个叫乌云的女孩儿,说是想给你作份大媒,那个乌云我见过,虽是个聪明漂亮的小女娃儿,”她皱了皱眉,显是又因提起忽必烈而想起城外大军,道,“忽必烈此次带兵来袭,多半也只是躲乃马真后,伯颜,你也知道我二哥初丧,乃马真后绝不会让失烈门继位的,此次你父亲实在是——”

    伯颜叹气道,“家中之事此时不说也罢,只是据我所想不出数日忽必烈就该退兵的,以他之智,绝对知道此时攻不下襄阳。”但随即又道,“但他这人若不试一试,总不会甘心,是以这攻城还要持续几日。”

    他看着天边残阳如血,轻声道,“我只是怕——她见了那刀兵血色,再也放心不下。”暮色渐临,这院中宁静一如往昔,但他知道不远处的城墙边正是一场鏖战,不知要死多少百姓。金色的夕阳余晖笼在他的身上,眉目之间清和悲悯,低声道,“天主慈祥,战争何日可止。”

    这日郭芙回来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洗了澡仍觉得那血腥味沾在身上洗脱不去,倒在床上便睡下了。

    却忽然听到后院起了动武呼喝之声,她今日见了血与刀,本就浅眠,住的地方离后院又近,惊醒之后想起后院住着华筝,现今大家都知道那白颜就是伯颜,华筝的义子,是以就把他安排在后院旁侧的客房之中,郭芙听到后面方向传来刀兵之声,怎能不惊!

    要知华筝虽是蒙古人,但郭靖对她存有的感情本就复杂,自小青梅竹马,华筝对他一往情深,他对华筝却只是兄妹之情,尽管如此,他负了华筝婚约,总是心中有愧,更何况此时的华筝青春已逝却云英未嫁,且命不长久。

    匆匆披衣跑到后院,只见华筝住的小院子尚且无恙,只伯颜住的那间烛光亮起,正有人声呼喝,她愣了一下,往那厢走去,便见月光之下一人尚在与伯颜缠斗,一人却已倒在地上,不时破口大骂。

    郭芙只听到只字片语已是皱起了眉,上前几步,冷冷道,“武修文,你说谁是j细?”

    倒在地上的赫然是武修文,而那与伯颜缠斗的男子正是武敦儒。

    伯颜见郭芙到来,尚有闲情逸致对她一笑,一指戳出,武敦儒也去和他兄弟作了伴。

    武修文见来者竟是郭芙语声一停,但随即又道,“芙妹,你莫要被这人骗了,这人是蒙古j细,前些日子与城下主帅见过面的!”

    郭芙怒极反笑,“真是可笑!是啊,他前些日子与城下主帅见过面,但当时我也在,莫不是我也是个j细!”

    “芙妹!”武敦儒沉声道,“如今师父虽已接下他的聘礼,但国事为重,既是j细就该快快杀之。”

    郭芙见他们一副笃定模样,恨不得上前踹他们两脚,冷声道,“你们两个若真认定了他是j细,为何不去与爹爹说,半夜里跑到这里来偷袭杀人却又是什么英雄所为?简直可笑之至!”

    武敦儒与武修文脸上都是一红,但武修文随即说道,“我师叔只道他义母与师父渊源极深,此事需从长计议。但此刻蒙古兵一日不退,他在城中便多一日之险,当要杀之!”

    郭芙怒道,“那你们告诉我,何以说他是j细,单凭你们说是就是了么!”

    武敦儒道,“今日我们率军出城与蒙古鞑子交战,”说着他还狠狠瞪了伯颜一眼,“奉命去烧蒙古军粮草,不料遇到埋伏,只我与修文两人逃出,到一蒙古大帐时,清清楚楚听到帐中人说他们在城中有一内应,名叫伯颜,与此次主帅忽必烈乃是自小相识的密友!”

    “不错!”武修文亦道,“却不知师父受了什么蒙骗,居然要将你嫁给他!”

    伯颜笑起来,先是轻笑渐渐开始大笑,似乎极其欢悦,他这笑声一起,眼眸之中却冷静锐利,凛冽非常,武敦儒与武修文不禁一愣,情不自禁地噤声了。

    “真是好计!佩服佩服!”他道。“这必然是刘秉忠之计!忽必烈座下第一谋士之名名不虚传!”他冷笑道,“你两人共率多少兵士出城?”

    武敦儒答,“两百骑兵!”脱口而出之后,他瞪着伯颜心中懊悔,想着怎么会被这j细冰冷威严的眼神所摄,居然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想服从的感觉。

    “即是两百骑兵,多是从南门出,蒙古大军攻城之时绕过前方直冲着粮草而去,但我知忽必烈的习性,”他声音沉着冷静,极具感染力,让武家兄弟就禁不住认真听他所言,“他必然不会倾巢而出,若亲自带兵到阵前,刘秉忠必带兵留守,区区两百众能从四千人包围中安然无恙地逃出,你以为你们是郭大侠一般的高手么?!”

    “你若不是j细,怎知是四千人!”武修文冷笑道。

    伯颜轻轻一笑,“我自然知道。那日与阿芙一道去了蒙古大营附近,我单单见那阵营大小规模便知此次忽必烈所带兵士为两万五到三万之间,而忽必烈此次意不在攻下襄阳,别惊讶,他确是因为蒙古国中的一些事才领下这个职务,这两万五到三万人中有多半是他的心腹将士,他必然不会想让其有过多损伤,而根据他的领军习性兼之此次目的而言,他会留下一成五到两成的人留守后方,最佳之数为四千!”

    武家兄弟听得极其惊讶,但武修文仍道,“但这又不能说明你不是j细!”

    “那好,你兄弟二人带两百兵士却能在四千大军中活下来,确是为何?”他忽然又笑,一字一句道,“我想,郭大侠必然并未命你们去烧毁粮草!郭大侠昔日也是用兵如神的大将,应是知晓此时绝非烧粮草的时机。”

    武家兄弟面色皆是一窘,确是如此。郭靖只命他们各带一队出城探敌先锋与敌营情况,而非去烧粮草,但他二人一看前方大军交战甚酣,主帅的帅旗已是到了阵前,就想趁机潜到后营去烧了粮草立一大功让郭靖刮目相看,岂知反倒中了埋伏。

    伯颜道,“你两百人陷入四千包围,本就凭你兄弟二人绝不能幸免,他们必然是露出一阙缝隙容你二人逃走,你二人慌不择路,走到一偏僻蒙古包附近,刚好听到内里有人说话,假作机密之事,听完之后还容你二人逃回,你当你二人真有如此运道?”

    武家兄弟听了虽对伯颜分明不曾出得门去却对一切洞察分明,分析缜密清晰的可怕能力感到震骇不已,但仍强自辩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知我们就不是无意中听到的真相!”但口吻已是弱上了几分,显是已经有些被伯颜说服。

    伯颜冷笑道,“若真是j细,怎可能大声说到让你们听得清清楚楚,更不可能说出j细的名字!这是放探子的大忌!真是愚蠢之至!”

    武家兄弟面色更是难看,但仍想说话,却被一声喝断,“够了!”只见一人从外走来,正是武家兄弟的师叔朱子柳。

    “敦儒、修文,今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你们今日来与我说我便劝你们不要鲁莽冲动,此事一看就大有蹊跷,偏偏你们不听!”朱子柳本性温文儒雅,如此疾言厉色已是极其难得。

    武敦儒、武修文本不是如此驽钝之辈,只因这些日子因郭芙之事心中嫉妒万分,本就对他存了恶念,今日听到这件事情头脑一热,失了判断,顿时只道是真,心中激动得很,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但又不敢与郭靖说,是以向他们的师叔朱子柳说了,他们只怕伯颜武功高强,想请师叔去杀他,却不想朱子柳善谋多智,一听便知事有蹊跷,哪里肯跟他们去,只斥责他们不听军令,擅自行事,白白丢了两百将士性命。但他段氏一脉弟子已是后代凋零,唯有武三通有这两个子息,是以他原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另他们面上无光,不料晚间兄弟二人一商量居然趁夜偷袭,想趁机杀了伯颜,以朱子柳之修养,仍旧勃然大怒。

    朱子柳朝伯颜长长一揖道,“伯颜公子,当真是冒犯了,这两个混账东西实在是不知进退、头脑不清,还望海涵。”随即对着在一旁的郭芙道,“郭大小姐也在这边,想来这两个蠢小子的丑态都看到了,真是惭愧惭愧。”

    郭芙看了伯颜一眼,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武敦儒、武修文,叹气道,“朱叔叔,罢了吧,这事我也不计较了,但是武家哥哥不遵军令之事还是要向我父亲禀报才是。”

    朱子柳肃然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方才已是去向郭大侠说了,正要找这两个小子去听训,却不想他们跑到此间来了。”

    郭芙闻言一讶,随即心中便有些佩服,笑道,“我爹爹还未睡么?”

    “怎可睡得好。”朱子柳摇头叹道,“明日里蒙古还要攻城——”随即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伯颜,笑道,“方才听伯颜公子一席话,实是大将之才,治国之臣,洞察秋毫,缜密沉静,若是襄助郭大侠,当真襄阳之幸。”

    郭芙摇摇头道,“朱叔叔,我自是汉人,他自是蒙古人,是以我不会助蒙古攻宋,他也自不会帮宋抵蒙,都是一样的。”她这话说来口吻却淡,但自有一种坦荡之意。

    朱子柳先是讶异片刻,随即脸上现出一丝钦佩来,“如此倒是子柳谬言了。”但随即又是叹气,如此人物,果然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舍国的。为家舍国,实非英雄所为。

    伯颜也只是看了郭芙一眼,垂下眼眸,眼神之中温柔至极。

    ——当真,没有人比你更懂我了,阿芙。

    39蒙古军退襄樊生

    待朱子柳与武家兄弟走后,郭芙才问,“忽必烈这是要做什么?或者说,那位刘秉忠是想做什么?”

    伯颜道,“阿芙,我知道你有些愤怒,但仔细想想便知道,他们并非想让我被当成真的j细。”

    郭芙思索片刻恍然道,“他们只是想让你我之间生出罅隙来。”

    伯颜点点头,“以刘秉忠的本事,本能把这个计策安排得毫无漏洞,就算是临时想出的计谋,也是不该如此漏洞百出,让人一眼就识破,他只是想——埋下一点点疑心罢了。”

    郭芙沉默半晌才道,“这些人的思想当真复杂。”

    伯颜只是笑笑,并不回话。

    郭芙叹气道,“你早些休息吧,只怕已然惊扰了华筝姑姑,我去瞧一眼。”

    伯颜温言道,“你也早些休息。”

    “好。”

    郭芙心中宁静柔和,似是一直觉得她与伯颜的相知非是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反倒是一种似水流年的平静。她经历两世,方能如此成熟平和,但伯颜这般年纪,怎似也是这般沧桑过后的宁静?

    呃,早熟果然会让人变得像个小老头啊……

    第二日攻城继续,郭芙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涌到城门前,正大呼着,“我们是大宋的子民,让我们进去!”

    但上方弓箭以对,只因蒙古铁骑正跟在这列百姓之后,若是开城门放人进去,他们便趁机冲上,一阵屠杀,反正杀的都是大宋的军民。

    如此残忍景象让郭芙心中一阵难受,她向郭靖道,“爹爹,我去!”

    郭靖目光赞许,“好!不愧是我郭靖的女儿!”

    当郭芙带着一队兵士要出城门之时,杨过、小龙女、程英和武家兄弟亦来相助。

    郭芙身后左侧荆九,右侧辛十一,便如一道锐利刀尖,直直戳进跟于百姓之后的蒙古铁骑。

    辛十一仍是黑布条蒙眼,但他的灵觉当真神奇之至,近处厮杀不用弓箭,他力大无比,手中持一粗竹竿子,并非武器,只是从住处竹园中削下的一长段,此武器尚是伯颜予他的建议。他打法极准力量又大,且竹竿极韧,一竿扫去便是数个蒙古兵落地,蒙古兵弯刀砍在竿上却只是留下一道划痕。荆九更是神奇,他驭马之术亦是不凡,且在马背之上上下翻飞灵动至极,只要与他错身而过的蒙古兵,无一人存活,皆是瞬间丧命。

    郭芙手持乾坤剑,玉箫剑法施展开来,少了一丝优雅轻灵,只余狠辣犀利,准确凛冽。三人的刀锋刺进,而后方杨过、小龙女与程英、武家兄弟等人亦是跟上。

    杨过、小龙女本是没有多少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杨过一路走来见蒙古人野蛮行径,而此时大军压城,城中军民奋勇抵抗,似是也燃烧了他骨子里情义的热血,分外勇敢杀敌。而小龙女心中本空灵无一物,唯一杨过而已,杨过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极其简单纯然的心思。他二人手中君子、淑女上下翻飞,此剑锋利非常,是以只是轻轻划过蒙古兵身体已是破甲割肉,两人配合本就毫无破绽,相互为救,如此便如一道圆环,收割着四周蒙古兵的性命。

    程英与武家兄弟的武功本是不差,比之空有蛮力的蒙古兵那是强了不知多少,是以皆是锐不可当。

    如此这些年轻一辈的武林新锐带兵一阵厮杀,生生把蒙古兵的攻势抵了回去,再不敢站到城下当靶子而远远指挥的忽必烈脸上一阵阴郁,这是旁边一心腹递上一封火漆的信封,他一读之后面色大变,忙令手下打出退兵旗帜。

    “该死!”一向温和的脸上现出几分凝重来,一旁的刘秉忠道,“王爷何事如此气愤?”

    忽必烈道,“姑姑现今正在城中。”

    刘秉忠大惊道,“华筝公主?”他沉吟片刻道,“华筝公主与郭靖有旧,且这几日看来郭靖此等仁义之辈定不会拿公主来威胁王爷。”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那郭靖虽是仁义,但若到山穷水尽之时未必不会大义灭亲,亲都能灭,更何况友朋?此次襄阳本就难取,而这原本有的二分希望也被姑姑此举破坏殆尽!”话语之中却是恼怒非常。

    刘秉忠道,“此次出来本就不是为了攻下襄阳。伯颜之父晓古台支持失烈门,怕是此番回去已是——”

    忽必烈道,“我们避开此事本是上策,但可惜伯颜想娶那郭靖的女儿,不然他父亲失了势,让他娶了乌云,他自会站到我这方来。”

    刘秉忠笑道,“王爷,不过是一女子罢了。我汉人亦是许多三妻四妾,那女子虽是郭靖的女儿,一旦到了西域蒙古,以乌云小姐的才貌,怎会不成?”

    忽必烈叹道,“先生不曾见到那女子相貌,乌云虽已是我蒙古万里无一的美人,但她年纪尚幼,只怕比之那郭小姐尚是差了一筹。”

    刘秉忠道,“伯颜是做大事的人,岂会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志气?王爷求贤若渴,时日一久事必能成。”

    “下令大军立退!”忽必烈道,“襄阳城总有一天是我囊中之物,也不急在一时。”他道,口吻清淡,却坚定如铁。

    蒙古军来时如潮,退时亦是极其迅速,郭靖在城墙上见蒙古兵已是收兵拔营,竟是要退兵迹象,自是大喜过望,一旁襄阳守将吕文德更是大笑出声,自蒙古兵肆虐中原以来,尚是第一次退得如此之快!

    郭芙策马立于城下,眯着眼看远方喧嚣的烟尘,剑尖上鲜血滴下,脚下尸横遍野,有蒙古兵,亦有大宋的百姓,心中一阵厌倦与无奈。

    蒙古兵此次攻城去得比想象中快,且城中如此多的高手在此,就算是金轮法王这样的高手亦是不敢亲身来犯,危机既解,吕文德大喜之下下令道,“今晚大开筵席,请各位英雄吃酒!”

    郭芙等人刚进城来,便见冯鼎初匆匆而来,战事一起总是多有伤亡,医者不够,他便在后方充当半个军医,也算救得不少性命,今日程英出城杀敌,他一听战事已停便急忙赶来,见程英无恙才放下心来。

    郭芙一问便知父亲已是赶回府中去了,毕竟母亲已临近分娩,既然大军已退,他心中记挂的只有妻子与不曾出生的孩子。

    襄阳之危既解,满城欢悦,郭芙便在这一阵欢欣鼓舞的气氛和众军民恭敬喜悦的目光中回到了府中,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掌,叹了口气。

    就算她穿越而来,就算她知道神雕的剧情,但她也从未真的想去改变什么。身处这个朝代,看着周遭人真实而努力的生活,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且没有这个权力去改变他们什么,更何况就算她足够努力——

    一如当初的努力,也只是有了现今堪称高手的武功,却非是那种绝世高手。

    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有那些小说中人物的机遇与运道,没有那样强大的天赋与才能。她资质上佳,是以如今内功不俗,身手更是比之一般江湖武人高了不止一筹,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她或许比大武小武厉害一些,比程英稍稍强上一筹,这是她用一次次的汗水换来的,但尚且及不上伯颜。

    他才是天生的天才,甚至资质方面,她比之杨过都有所不及。

    她有的只是恒心、努力和付出的比他人多的汗水。

    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主角,似乎郭芙也是没有那样遇到绝世武功的体质。

    她很赞同伯颜的话,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一人之勇,何以谓之勇?

    也许她同意嫁给伯颜也是因为她的怯懦,她忽然不想再看这刀兵战火,但她是郭靖的女儿,逃不开这样的战争,就像既定的命运,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

    她,更想离开。

    一开始重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她要过得开心快乐,她不想负担过重的包袱,她努力地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没有想过多伟大地去改善他人的生活,但若仅仅是自己,她希望能有掌握自己的人生。

    黄蓉顺利产下一对双生子时郭靖想让女儿叫郭襄,而晚一些出生的儿子叫郭破虏,郭芙却道,“爹爹,你原是想若是女儿便叫郭襄,若是儿子才叫郭破虏,如今是一对双生子,这名字也太不相称,既然如今生在襄樊,小女娃儿叫了郭襄,这弟弟不若叫郭樊吧。”

    郭靖此时心情正好,一听郭樊此名亦是不错,他原也对这些文字玩意儿不太精通,只黄蓉却知郭樊要比郭破虏好听,于是笑道,“便听芙儿的吧,郭樊郭樊,正与他姐姐的名字相当,生在襄樊,概不能忘。”

    郭靖也就一笑,同意了这个建议。

    郭芙见这襁褓中的小娃娃皮肤红红的都皱在一块儿,刚出生的孩子总并不是那么好看,但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她自是觉得这一双孩子都比旁的孩子要好看一些,她知道郭襄他日必能远离那次难劫,但她可怜的弟弟却也会正当壮年就葬身此城。

    阿弟,此生我与爹妈不同,不求你去破虏,只求你平平凡凡地活着,郭樊郭凡,平凡即是福气。

    她一抬眸,只见黄蓉正温柔看着自己,她见母亲目光中的叹息温然之意,便知以母亲的剔透心思,已是明白自己所想。

    与母亲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却不言明。

    40今日有女初新嫁

    蒙古兵既退,接下来却轮到郭芙的婚事。

    在郭襄、郭樊出生之后,郭靖、黄蓉就同郭芙一道回了桃花岛,前日郭靖与杨过一夜长谈,告诉他一些旧事,杨过出来之时眼圈微红,只是情绪上已然好了许多,只对郭芙笑道,“芙妹,你的婚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桃花岛已是多少年未回,这日与姑姑一道去也是好的。”

    比起刀兵相加的江湖亦或战场,郭芙更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亲人团聚,友朋在侧,但要说嫁人,她仍是忐忑不已——她今年尚且才刚到十六啊,若在现代,还是个刚上高中的小丫头罢了!

    桃花岛仍是那般绿意盎然、景色怡人。郭芙亦有许多日子不曾回来,兼之要出嫁了,对此地更显依恋。

    郭靖已然收下华筝替伯颜送的聘礼,此聘礼并非几箱几袋,蒙古不比宋朝,却是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她知道宋人讲究纳彩纳征之礼,是以带来一小盒,盒内放置数十首饰,无一不为珍品。虽并不太和宋朝礼制,但可见她一片诚心。

    郭靖道,“我们既为江湖儿女,原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此次郭芙所嫁却是一蒙古人,更是未请得多少人前来,只黄蓉遗憾未曾寻到黄药师的踪迹。

    婚期既定,而华筝的身体亦不容再拖,必要早早回去西域,黄蓉对女儿如此匆匆出嫁本就心存怨念,就算郭靖劝了她数日依旧情绪不佳。她自生了郭襄、郭樊之后似是因怀孕期间忧思过重而伤了元气,身体一直并不十分好,郭靖对此也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以来在岛上愈加百依百顺,只纵容着黄蓉的脾气。

    华筝看着心中却是有些不欢喜,不过住了数日,便到了伯颜与郭芙的婚期。

    郭芙早早被母亲叫醒之时心中有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她看着一旁笑盈盈的程英道,“阿英,你说我若是此时逃婚会怎样?”

    程英闻言一惊,瞪了她一眼道,“大喜日子莫说这些傻气话!”

    于是郭芙只好忧郁地看向并不那么明晰的铜镜中自己睡眠不足的脸孔。

    黄蓉是不想女儿嫁得太过草率,但宋时婚礼繁琐复杂,男方是蒙古人归家之路路途遥远,只能在桃花岛办过喜事,又不能大宴宾客,她只能给女儿置办了一整套最为华丽漂亮的嫁衣,并准备了整整好几箱的嫁妆。

    此时给女儿上妆的她更是怔怔落下泪来。

    郭芙刚生下时那么小小的身体,一天天长大,那么几年不在自己身边,刚刚回来就要出嫁了。

    她舍不得。

    郭芙转过头去看向黄蓉,笑道,“娘,你不要哭啦,你一哭我也要哭,这一哭,妆就花了。”

    黄蓉抹了抹泪,轻轻在她耳边道,“你爹爹执意要把你嫁到那么远去,娘却不想那么多,芙儿,若是他待你不好你便回来,放心,不要怕你爹爹,有娘在。”

    郭芙心中一震,她看向母亲,心中涌起暖意,她知道古代女子出嫁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黄蓉这话有多么的离经叛道,但她就这么对她说出来了,她微笑道,“好。”

    黄蓉一笑,替她梳发。

    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鸟雀之声清脆悦耳。

    她恍惚间觉得这是一场梦境。镜中的女子的乌发丽颜,眉目如画、红唇嫣然。

    陌生却又熟悉。

    她垂下长长眼睫看向自己交叠放在一起的纤长十指,忽然就忍不住漫上来的泪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

    许是想起了前世的那个她,没有这么美丽,寂寞又空虚的她,想起曾经的冷漠与苦痛,悲伤与泪水,成功时的无人分享。想起曾经差点披上嫁衣却终究曲终人散的凄凉与漠然,想起那个她——

    已经不在了,也许都没有人在乎,不会有人为她哭泣。

    她已经成了郭芙,她已经快要出嫁,似乎猛然间醒过来,原来她已经不是她。

    泪水迷蒙,一滴滴落在红艳的嫁衣上。

    以为早已忘却的事情,原来却还记在心间。

    黄蓉一言不发地予她梳发,眼中泪水簌簌而下。

    母女两人皆不言不语,只无声落泪,程英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她边用帕子予郭芙拭泪,边低声温柔劝慰,只当郭芙因那离愁别绪而哭。

    她的发长而柔软,漆黑如墨。黄蓉一下一下梳着,本该说的那些话一句都说不出口。替女儿细细挽起头发,插上金钗别上发饰,温柔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芙儿,如今你要出嫁,好歹也是嫁的你喜欢之人,这是娘最终同意这桩婚事的缘由,即便是嫁了,你仍是我的女儿,谁也欺负不了你去。西域路途遥远,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到此处她的眼圈又是一红,“但是芙儿,你要答应娘,几年内必要回来一次,看看娘,也让娘知道——你过得如何。”

    郭芙点点头,微笑道,“娘,放心吧,我自小就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绝不会吃了亏去。”

    黄蓉闻言一笑,“是啊,自小就是个鬼灵精,必不会让娘担心的。”她怜惜地看着女儿,虽如今有了郭襄与郭樊,但她最疼爱的仍是这个第一个孩子,这个大女儿一直最是挂在她的心上,“你自小懂事,旁的娘也不多说了,只是要照顾好自己。”

    郭芙应下,黄蓉这才给她补过妆,替她盖上盖头遮住女儿明艳照人的脸庞。

    “吱呀”一声,却是小龙女推门进来,今日郭芙大喜,不宜着白,她一身水红衣衫,却是让平日里苍白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红晕,明眸皓齿,极为美丽。她的眼神纯净一如当初,好奇地看着郭芙此时身着嫁衣的模样。

    这袭嫁衣极其精致,长摆宽襟,外套一件绣着金红色凤凰的褙子,袖子上窄下宽,裁剪线条极为美妙,下裙亦是上窄下宽,衬出郭芙优美的身形,更显修长窈窕。

    小龙女上前扶起郭芙,郭芙握住她微凉的手,她欢喜道,“你今日真是好看。”她心思单纯,凡事不可对人言,只是觉得好看那说来就是好看。

    郭芙盖头下的唇角微翘,只道,“他日你嫁给哥哥时,一定也是这般好看。”

    小龙女微微红了脸,却是微有羞涩之意。

    黄蓉一笑已是先出了门,留下程英与小龙女扶着郭芙缓缓走出。

    大堂之内一片红色喜气,来的宾客虽不多,郭靖早已没了亲人,黄蓉这边父亲不知所踪,唯有陆家庄的陆冠英携一家来贺,朱子柳并武家兄弟三人,再有就是冯鼎初和特地赶来贺喜的冯昕轶,冯家老太太本也想亲自前来,但她实已接近油尽灯枯,冯家近日被她一通清扫,大权已基本落入冯昕轶手中,只待哪天归去罢了。

    大堂之中冯鼎初端坐操琴,似是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有这一门手艺,他擅琴擅乐,是以第一次见程英便被她的箫音震撼,懂乐之人自是知道乐由心生,单单那段箫音,他便似是知了那个少女所有的心声。

    琴声幽幽,此堂内不似一般喜堂的热闹,只平添一分优雅。冯鼎初只随手弹来,却乐声清越,温婉柔和。

    伯颜身着喜服站在堂中,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少年今日里难得地现出一脸的局促来,似是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才是第一次有了他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稚嫩拙劣。

    冯鼎初扯着唇低声讥笑,“整天似个老头子一般人生又有什么趣味,却不知表妹何以喜欢这人,阴险深沉,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这话说得极低,毕竟今日里那位是新郎官儿,实是不适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的。

    一旁的冯昕轶本是好好坐着,听他所言却是眉间一皱,只凑过来低声问,“那人——当真如此不好么?”

    冯鼎初横他一眼道,“我知你对我们这表妹也有点心思,哼,这厮虽是心机深沉,但也比你这书呆子好多了!”

    冯昕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坐好。心中却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好歹是兄弟,怎可这般说。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罢了,比我好——那便好了。他转过头去看堂外阳光灿烂,不知怎地,眼睛有点酸涩。

    新娘子出来之时伯颜牵住她的手,方才的局促不安焦躁拙劣似是一瞬间就抛去了,忽就安定了下来。但此时新郎去牵新娘的手本不和旧制,堂上人却只觉得这一幕温馨甜蜜,颇有脉脉相恋之意,这场婚礼本就去了许多讲究,也就无人说些什么。

    只见杨过带笑站在一旁,朗声道,“芙妹,今日你大喜,哥哥我却没有予妹子准备一份大大的喜礼,便赠词一曲,贺你新婚!”

    他声音本就清朗,冯鼎初琴声“铮铮”而响,他便和音唱到:“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娘。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这一曲唱来绕梁婉转,杨过脸上潇洒从容,但心中实际忐忑得很,这曲子他练了能有数日,自那天他去找冯鼎初想在郭芙喜宴上唱一贺词之时,冯鼎初将唱词交予他,不知骂了他多少句“蠢货”才将这词唱好——

    其实非是他笨,幼时唱个小曲儿也算是极为自得,但偏生冯鼎初对这一新婚贺词格外严格,吹毛求疵,稍有偏差就是一顿毒舌讥讽伺候,弄得杨过这般天资甚是出众的人都深受打击,几乎认为自己根本在开口唱词这一项上着实是个白痴了,如此折磨了数日才算堪堪让冯鼎初勉强满意。

    但此时众人听来这一曲唱得酣畅清明,最难得的是自有一种真挚诚心蕴在每一字句之中,格外感人生动。

    一曲既毕,余音渺然,众人闻之皆掌声四起,杨过洒然一笑,拱了拱手退下席去,面上淡定自若,背上却是出了一层冷汗,谁让冯鼎初那目光盯着他的后背,虽他是看不到,但几乎可以想象他那等着抓他错的讥讽冷寒的目光——

    真是可怕……

    41风情婉转识妩媚

    新娘一身大红嫁衣,头盖盖头,只让人觉得文静温婉,但她微微纠结的手指仍可看出实际上她的紧张。

    拜过天地之后,她的身影更是可以察觉地一僵——

    好吧,早已做好的计划是一回事,但真正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心里的感觉却是另一回事了……

    郭芙坐在喜房之时紧紧蹙着眉,盖头已经她自己被取下,心下有些茫然——好吧,她确定她是喜欢伯颜的,但诡异的是现在并无多少欢喜的情绪,许是因为这场婚礼来得太快?

    房外没有多少宾客,是以伯颜很快就会进来,郭芙听着房外鬼鬼祟祟的动静,心中大为苦恼。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一身红衣的伯颜,他喝了些酒,俊朗的面容微红,眼中却毫不掩饰的闪耀着喜悦。

    郭芙坐在床边,虽在他进来的一霎闪过一丝掩盖的很好的惊慌,却依然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她今天很美,不仅仅是那妆成的明艳,也是眼角眉梢的羞涩与风情——

    当然,这话若是出口,郭芙定要吐槽他的,实际上她此时确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羞涩,风情是何物?她只是不安、纠结更微带恼怒罢了!

    伯颜平日里是个多么谨慎又机敏睿智的家伙,偏偏今日里怎么这么蠢,外面伏着几个家伙他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么?!

    就在喜房之外,杨过、冯鼎初两个家伙为首,小龙女与程英红着脸蛋跟着,另有一个纠结的冯昕轶和小心翼翼的阿古勒,呃,如果屋顶上一身黑衣的荆九与辛十一也算的话……

    此为听房,确是宋时婚宴喜欢玩的最后一项。

    听见屋内“哐啷”作响时,众人皆是大惊,不是吧,新婚就打架——?

    “伯颜!我今年才十五岁!”

    “明明已经十六了——”

    “十五周岁!”

    “好吧好吧,十五岁,但古女十五及笄,阿芙,十五岁时许配的,当年就束发戴上簪子,这再正常不过!”

    “但——但,伯颜!你也才十六!”

    “我十七了!”

    “不管十六还是十七,太早接触这种事是不好的!”

    屋外和屋顶的人都是脚下一滑——这、这、这话题……程英和小龙女更是脸红红的就想离开,但似是又有些舍不得——

    “……阿芙,你究竟在说什么……”可以听得出伯颜的口吻已经相当纠结了——要知道,今天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的新娘怎么这么不同于一般的新娘!

    “我在说什么!我只是在担心!”郭芙的话里已经有了恼怒之意,众人几乎可以想象她生气时明艳若火的模样。

    “……担心什么?”

    郭芙一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屋外墙角边蹲着的几个人!”

    伯颜似笑非笑地看向和他隔着桌子站着的郭芙,往她那厢走了几步,她立刻绕着也走几步,总之和他隔着这张桌子,叹了口气道,“好吧。”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打开窗道,“喂,大家如果蹲在这里一夜,大约今晚一夜阿芙都会与我围着桌子绕圈,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众人一涌而散,伯颜笑道,“屋顶上的两个,你们如果还不下来,你们小姐明早已经会和你们算账的。”闻言趴在屋顶上装死努力表示自己不存在的荆九和辛十一才跳了下来。

    荆九奇道,“我自以为我的隐匿之术你发现不了。”

    “是啊,可是你上房的时候太兴奋,没看到我已经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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