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莫愁莫愁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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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莫愁莫愁 作者:肉色屋

    神雕之莫愁莫愁 作者:苏克

    1死亡

    “喻安,真真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没办法再铁石心肠。”乌松华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完,晃了晃头,便跑掉了。

    喻安看着自己的丈夫扭头跑走,一阵恍惚。丈夫,居然叫潘真“真真”,居然说他没办法再铁石心肠。

    潘真付出的,的确很多。可是她在付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人是否接受这份付出?

    松华一直都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喻安从小就知道。两个人青梅竹马,一个院子里长大。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两个人就是当爸爸妈妈。之后,一起进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又考进同一个城市,大学挨得很近。

    直到毕业,松华做了医生,喻安成为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工作没多久,在两家父母的怂恿之下,两人匆匆举行了婚礼。从小到大的感情,对对方知根知底,再好不过了。

    期间,也有人追求松华,可是松华从来没有动心,反倒是温言安慰喻安,告诉喻安,这一辈子,他只可能爱喻安一个。当然,也会有人追求喻安。喻安亦知道她想要的,是乌松华。

    后来,喻安又生下了儿子乌杨。松华升职,杨杨乖巧可爱。她的家庭,很幸福。

    喻安一直以为,这辈子也没有人能够把他们俩分开。可是,今天,她迷惑了。松华还是第一次为另一个女孩向她发火。

    潘真是松华的一个女病人,很小的病,阑尾炎,割掉就好。可是潘真家境不好,只有一个母亲抚养她长大,高中学费都欠着在那里。阑尾炎手术,要一千多块钱,潘真都出不起。

    松华只是一时好心,为潘真出了住院费和治疗费。喻安也知道这事儿,甚至去探望过潘真。潘真才十七岁,长得怯怯弱弱,无论谁见了她,都不忍心粗声说话。

    喻安不心疼那笔钱,也支持丈夫的做法。可是,没想到,潘真就这么爱上了松华。

    喻安想,这不过是小姑娘的一时迷恋,过段时间就好了。再说,松华都比潘真大了快一轮,和潘真怎么可能?

    喻安不忍心责怪潘真,也相信丈夫。松华是个好男人,肯定懂得取舍。

    可是,潘真这丫头,上课也不好好上了,整天做了饭菜送到医院去。这哪里需要她送,喻安课程并不繁忙,每天都会送午餐过去。看到喻安,潘真依旧甜甜地叫姐姐,依旧会说,爱上松华哥,她也是不得已。松华哥可以不接受她,她却有爱人的权利。她依旧会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破坏姐姐的家庭。

    喻安能说什么?只能更加细致地照顾丈夫,不给潘真机会。然而,小姑娘的密集攻势她哪里招架得起?

    潘真总有机会去照顾松华,甚至和杨杨成了好朋友。杨杨放学,总有潘真接送的身影。松华身旁,总有潘真照顾的身影。

    潘真说,我只是爱松华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安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喻安有些生气,也斥责过潘真。可是,只要她语气稍微一重,潘真便要捂了肚子,喊疼。潘真的母亲责怪她,就连松华也让她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松华依然说:“安安,我们那么久的感情,你还信不过我吗?”

    可是,那还是小孩子吗?为什么她看到的却是一匹饿狼?

    终于出事了!那天,松华有个应酬,喝醉了。酒席散了,松华的同事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

    她赶到酒店时,看到的却是松华和潘真缠绕的身体。那么年轻的身体,刺得她眼睛生痛!

    她终于忍不住,扇了潘真一个耳光。松华根本还是沉醉着,马上就打起了呼噜。潘真却跪在她的面前,祈求:“我是真的很爱松华哥,可是松华哥只爱你。我求求你,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今天过后,我一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姐姐,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怪松华哥,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见松华哥了!”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就这么说着一生一世,说着爱。喻安气愤难当,却只说了一个字:“滚!”

    潘真穿上衣裳,步履蹒跚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用凄哀的眼神望着喻安。似乎在质问喻安,怎么那么残忍。

    残忍吗?即便潘真只是一个小孩,只是一时的迷恋,她也不能再容忍潘真了。

    喻安为松华穿戴好,扶着他走出酒店,然后打车。今天的事情,她不想让松华知道。

    潘真果然再没有出现。松华只是嘀咕了几声,也就罢了。

    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平和之中。所以,喻安什么都没有向别人说,包括母亲。

    然而,两个月之后,潘真又出现在喻安家门口。她的肚子微微凸出。

    当时全家人正在吃晚饭,听到门铃响,喻安便去开门,没想到是潘真。潘真一挤进来,就扑通跪下了。

    “松华哥,姐姐,我知道你不允许我再见松华哥。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有了孩子之后,很慌张。可是,我不能擅自害了松华哥的孩子。姐姐,你也不忍心看到松华哥的孩子没有爸爸,是吧?你那么善良,你肯定不会去害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孩子吧?姐姐,求求你,你好心。我只想生下松华哥的孩子,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

    潘真仰着脸,哭得眼睛红肿,脸庞上全是泪珠。潘真凄凄惨惨可怜兮兮的样子落在喻安眼里,喻安却像吞了一个苍蝇那么恶心。

    喻安忍不住斥责:“潘真,你说的什么话?”

    见喻安态度不好,潘真忙跑过去,搂住乌松华的大腿,哭得声泪啼下。乌松华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你们说的是什么?”

    喻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潘真却慌忙开口:“是这样的,我那天碰巧看到松华哥醉了,我爱松华哥,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去照顾松华哥,便让其余的哥哥姐姐先回去了。没想到,松华哥便对我……对我……”

    “对你怎么了?快说!”乌松华心中觉得不妙,暴躁地问道。

    见到松华的态度,喻安才稍稍安心了,干脆让潘真自己说。

    潘真似乎吓得不轻,颤抖着说:“我们就做了那种事情,会生孩子的事情。松华哥,没关系的,给了你,我不在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姐姐不喜欢我,姐姐让我滚,我也走了。可是,我没想到,一次就有了松华哥的孩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松华哥。”

    “喻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小孩子?”乌松华红着眼睛,望着喻安说道。又转过脸去,对潘真说:“潘真,你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还要结婚生子。听松华哥的,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乌松华的话刚一落,潘真便凄厉地尖叫,喊道:“不,松华哥,你不能这么残忍。爱你,是我的权利。我不能要求你也爱我,可是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么狠心,居然要把我们两个的孩子也害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不要我的孩子!我走,我走,我永远都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幸福生活了!”

    说完,潘真站起来,披头散发地便跑了出去。乌松华见不妙,连忙也追了出去。然而,跑到楼下,看到的便是潘真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潘真被车撞到,送进了医院。乌松华亲自为她治疗。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喻安心里却越发惶然起来。得知潘真再也不能生育的时候,她心里越加凄惶。

    一整天,她都心思不宁,走来走去。第二天,松华才回家。喻安看到松华,连忙迎上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左手骨折了。”乌松华一脸疲倦,淡淡地说道:“对不起,安安。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什么?”喻安一个趔趄,几近晕倒。

    “安安,我们离婚吧,我必须为真真负责。”乌松华再一次强调。

    “为什么,你为什么需要为她负责?你告诉过她,你不爱她。她也知道,你是有家庭的人。我和你都在阻止她,可是没有用。你当时醉成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她主动的。你不可以这样,你叫我和杨杨怎么办?”

    “对不起。没有我,你也能很好的。可是,真真不行,没有我,她肯定会死。她今天早上刚醒来就要寻死,我不能再不管她了!”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要死,谁拦得住?”喻安承受不起,忍不住哭喊起来。

    “喻安,真真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没办法再铁石心肠。”

    松华走了,就这样走了!喻安知道,松华一旦决定了,就没办法再改变。

    潘真果然只是一个小孩子吗?可是她却彻底被打败了呢!她知道她不够聪明,她知道她不如潘真能演戏。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家庭。松华并不爱潘真,她看得出!

    潘真的病房很好找,喻安见到潘真时,她正在睡觉,脸色很苍白。小巧的脸庞,充满了小孩的稚气。

    等到潘真醒来,喻安刚要说话,潘真便乞求道:“姐姐,你帮我把窗户推开,好吗?我觉得闷得慌。”

    喻安点了点头,便去开窗户。铝合金窗户,往左一推,窗户便打开了。喻安刚想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潘真的脸庞。

    她怎么起来了?喻安心中疑惑,不由自主靠紧了墙壁。

    潘真唇角浮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容,俯下身子,双手一用力,抱起喻安的双腿,把她推了下去。喻安只来得及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以及潘真那怯怯地嗓音:“姐姐,我已经尝过死亡的味道了,要不,姐姐也试一试?”

    风声呼啸,喻安急速下降。她闭着眼睛,忽地陷入了黑暗。她没有看到潘真是如何一脸恐慌。没有听到,潘真如何急切地哭喊:“姐姐,我真的没有想和你抢松华哥,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姐姐,我的手疼死了,拉不住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张。请大家多多支持哟。给偶一点动力嘛。么么~~

    2重生

    痛!从五脏六腑,由内往外,到处都痛。难以抵挡的痛,一波接着一波,蜂拥而至。

    难道,我又被救活了?喻安平躺着,却丝毫不愿意睁开眼睛。

    潘真那稚嫩却恶毒的话语,依旧回响在耳际。从六楼摔下来,就算是有幸生还,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了这里毁了那里,是否还能正常行动,是否是面目狰狞。

    从内往外的疼痛,似乎在告诉她,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她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面对这样重伤的自己。

    潘真,潘真,居然那样狠心。一个小姑娘,谁能提防?谁想得到她的心思居然藏得那么深?居然能忍受着再次骨折的疼痛,把她推下楼!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是潘真把她推下楼的吧?

    虽然活过来了,喻安依旧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去面对未来的残疾生涯,怎么面对疼爱她的父母,怎么去照顾杨杨。

    好痛呀!好痛呀!为什么这么痛?难道,连内脏都受伤了?渐渐地,全身的肌肉也痛了起来,甚至,还有一股烧灼的恶臭。

    难道,潘真还嫌不够,要烧死她?喻安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前却幻出无数的火焰来,铺天盖地,熊熊烧灼。

    那火焰中,却直立着一个穿着杏黄道袍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全然不管火焰烧灼衣裳,红焰火舌飞舞周身,张开丰盈的红唇,凄厉地唱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

    火舌越升越高,直至完全遮盖了那一抹杏黄。直至,歌声完全消逝在空中。

    不知为何,喻安似乎完全能感受到那道姑的痛,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肌肤被火焰烧灼,痛彻心扉。却依旧比不上内心的哀婉和绝望。斯人远去,孓然一人。在这世上,从此只有永远的伤和痛,再无温暖。

    “陆展元……陆展元……”歌声释去,脑海中却响起了这三个字。循环往复,让人越加绝望和痛苦。

    “陆展元,你好狠心!”忽然,一句清晰的话语传进耳帘。喻安不由得一愣。这话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她自己喊出来的。

    陆展元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般一想,心中又涌起了一股似哀且悲的情绪。喻安不由得皱起眉头,想起了松华。松华知不知道她受伤了呢!她就是在松华的医院,被潘真推了下来。松华应该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吧。

    毕竟,三十几年的情感,就算是离婚,松华也不会不顾念她的。想到这里,喻安不由得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自己的丈夫。想要告诉丈夫,潘真是多么恶毒的一个女孩。

    这次,很轻易就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面前,是灰蒙蒙的一堵墙壁。

    喻安惊讶地半坐起身子。身下的床硬邦邦的,居然是石床。这是在哪里?惊讶和不解让喻安只想了解,她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她急切地站起身来,四处环视。这是一个简陋的山洞,只在内侧安置了一张石床。床对面,有一个石墩,上面放了一柄拂尘,

    这到底是在哪里?潘真把她放到什么地方来了?喻安急切地跑出山洞。洞外,是各种珍奇树木,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地面,更是绿草茵茵。

    松华,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喻安六神无主,只能到处乱跑,希望可以找到一条路,让她重新回到市区。

    她的生活太顺畅了,从小被父母照顾得好好的,上学又有松华陪着,直到和松华结婚。她忽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

    喻安惊惶地到处乱跑。地面凸出的石子硌得脚生痛,一些长到膝盖的草,更是鞭打得小腿又痒又疼。可是,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跑着跑着,终于,看到了一小湾潭水。喻安不由得退后几步,咬了咬牙又走到小潭旁边。看到水潭里的倒影,喻安脑中轰然一响,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水潭旁边。

    水潭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那是多么绝美的一张脸庞,却梳着道姑发髻。身上穿着她方才在梦中看到的那身杏黄道袍。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到底是死是活?喻安迷惘地望着平静无波的潭水,忽地大哭了起来。

    眼泪不停地流,嗓子被哭哑。累了,大哭变成小声啜泣。孤独、无助、哀伤。空莽的山间,只有她一个人。哭着感受时间的流逝,看着太阳落下,天渐渐成了青灰色。

    张着嘴,都哭不出声音来了。眼看着,就要天黑。喻安越来越害怕,不知道自己在这深山野岭是不是要会什么野兽吃了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里无数次呐喊。她多么希望出现一个人,可以带着她走出这深山,让她看到她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早就看厌的水泥高楼。

    可是,无数次生起侥幸的心理,却又无数次失望。失望到了后头,只能依靠自己。

    干脆,还是回到那个石洞去吧。

    喻安想要站起身,却“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压着自己的腿坐得太久了,这回儿腿又酸又麻,只要站起来,里面就像有无数针刺一般。

    可是,必须回去了。喻安不确定她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那个石洞,不确定是不是马上就会有猛兽出来。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开始,每一步走得都无比艰辛。慢慢地,腿也不疼了。可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石洞。

    喻安不由得又想起了松华,想起每次逛街,松华都要牵着她的手,想起松华在她耳边轻声嘲笑:“小路痴。”

    她是个路痴,总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她从来都不用担心迷路,只需要跟着松华走就好。

    松华说,要牵着她的手走遍世界。可是,松华现在在哪里呢?喻安不由得又想要哭,眼泪又一次滑过泪迹斑斑的脸蛋。

    她真的不知道,没有了松华,她怎么活得下去。

    没有松华,她必须自己走回石洞。喻安心里越来越急,跑得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双腿居然要离开地面似的,两旁的景致也像坐车似地飞速往后退。

    喻安眼睛一瞪,慌乱地停止了脚步。

    这……好像是电视里的轻功?喻安咽了咽口水,身子不停地往上窜,却根本就飞不起来。

    或者,是这具身体的武功不太高吧。喻安只好放弃尝试,重新找起石洞来。

    好在,脚力变好,速度很快,喻安也不往远了找,只在附近反反复复寻觅,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山洞。

    这会儿看到山洞,喻安再也不觉得简陋不觉得心烦了,反倒有了一股异常亲切的感觉。

    回到山洞,黑乎乎的,喻安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只好摸索到石床,躺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喻安一开始只是一个被保护好的小女人,所以,蜕变需要时间。亲们别急哟。么么~~

    3思索

    喻安饿着肚子,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梦里,总会出现那个穿着杏黄道袍的绝美女子。

    不过一个晚上,却漫长到似乎过了一生。

    从最初的偶然相遇,不过是因为心生善良,才救了他,为他疗伤。却因为他的英俊潇洒他的温言细语第一次明白了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空白的心,开始染上了尘世的感情。

    他从来不拒绝她的温暖的付出,甚至愿意收下她细细绣出的手帕,甚至说回去禀报了家人,便来娶她为妻。她想,他必然和她一样,爱得深切吧!

    可是,斯人一去,再无音讯。她着急她担心,逃出师门,去找他。可是,看到的却是他和何沅君的婚宴。

    那个绝美胜过她的女子,情意绵绵地望着陆郎,启唇轻问:“相公,她是谁?”

    是啊,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在期待陆郎的回答。可是,那一瞬间的对视,却让她肝肠寸断。陆郎的眼中,再也没了她的身影。没了深情,只有惊惶。

    她当如何自处?默默离开,任由他们鹣鲽情深一辈子相爱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此般活着,不如都死了算了。

    只是,连这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在场的武林豪杰名门正派,哪一个人了解她的痛、明白陆郎的背叛?一个高僧,轻易就制住了她。

    她被迫定下十年誓约。她心碎离开,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如此之大,已经没有了可以让她牵挂的人,让她当做家的地方。叛出师门,情郎却已经远去。只能看着雪白胳膊上的鲜红守宫砂,暗自惆怅。

    于是,她变了,成了一个女魔头。一夜之间,灭了阮老拳头全家,灭了沅江上六十三家船行。

    她无法,因为她种了爱情的毒。她的爱情是火,一直在烧灼着她的心。只有鲜血才能稍稍缓解她内心的痛。

    她的心已经成空。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她何必去在乎世人的眼光。那些惊惧那些愤怒那些鄙夷那些讨伐,都已经不重要了呀。

    从此,她的生活变成了地狱。一次次寻找目标,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可是,十年之期到了,那人已经逝去。她茫然了,忽地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那就,去争夺□吧,否则她活着再无意义了。

    于是,一步步滑向深渊。直到,身中情花之毒,死于烈火之中。陆郎,你可知道,即便是死,我也无法忘记你呀……

    第一抹白亮从洞□进来的时候,喻安已经是圆睁着双眼,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即便那只是一场噩梦,她内心也无法接受。她是一个连鸡不敢杀的人,每次都是松华动手。可是,梦里去看到了那么多浓稠的鲜血,听到了那么多人的惨叫。

    每一次挥动拂尘,便要溅出无数鲜血。似乎就是她自己再面对那些绝望的眼神,眼睁睁看着生命的逝去。

    如此真实的梦境,让她不由得怀疑起,那个道姑便是她自己。或者,她已经成为了道姑,已经和那个道姑合二为一了!

    喻安心中一震,被自己脑海中浮出的荒谬结论吓到了。

    如果,她真的是这个道姑,那岂不是要死在烈火之中?如果,死在火中,身上又怎么可能没有疤痕?到底是梦是幻还是事实?

    而且,看道姑这样的装扮,只怕是古代人了!她莫名其妙怎么又到了古代?

    喻安想要理清思路,却怎么也理不清楚。

    肚子饿得难受。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有武功,只怕早已经饿趴下了。

    喻安坐起来,开始重新检查室内的器具。这么一来,才又找到了一个火镰,一柄长剑,一个铃铛,一个简陋的陶罐,几块碎银子。再摸摸身上,又找出一把银针,像极了中医用来针灸的细针。后来,又找出一块雪白的丝帕。

    实在是太简陋了呀。喻安有些泄气,只得强忍着饥饿的感觉,走到洞外去。看天气,应当是夏季,早上很凉爽,却已经有丝丝热气开始散发出来。

    早上起来,总该洗漱的。没有牙具,喻安只好跑到昨天那个水潭,学着古人扯了树枝,剥去外层的皮,慢慢刷起牙来。又兜水擦了擦脸,然后就坐在水潭旁发呆。

    她原本就不是很聪明的人,现在更是不知道针灸要如何做才好。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去报仇了。就算是松华这般对她,她都没想过要杀谁泄愤。

    可是,想着不去报仇,内心又是一痛。报仇、报仇,报什么仇?喻安不由得倔强起来。报仇,还不是害了自己一辈子?

    可是,不去报仇,又可以做什么?在这陌生地方,她可以做什么?

    填饱肚子?喻安忽地想到了这么一件事。从小便听说过,森林就是个宝藏,什么吃的没有?可是得小心,说不定吃了什么就被毒死了。

    跑出去吃?且不说银两的问题,这山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知道要跑多远才能看到人烟。只怕饿死在路上了。

    还是就地取材吧!喻安认识的植物有限,只认出了一种叫车前子的野草。那草有药用价值,松华曾经特意跟她介绍过。

    采了一些车前子,拔下叶子用。又采了一点蘑菇。据说颜色鲜艳的蘑菇大多有毒,喻安便只挑看起来寻常的蘑菇用。

    把菜洗好,又回山洞拿了陶罐和火镰出来。拿木棍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捡了一些枯枝烂叶烧火。

    烧火自然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原理虽然懂,可是不熟练,点了好几次火才顺利燃了起来。

    用陶罐盛了半罐水,放在火山烧着。等水开了,把车前草的叶子和蘑菇放到水里烫了烫,便直接吃。

    没有任何调料,味道很差。车前草叶子有些苦涩,蘑菇滑溜却无味。可是喻安还是把半罐子菜吃了下去。

    吃完菜,肚子稍稍舒服了一些。喻安坐在水潭旁,又开始发起呆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一筹莫展。

    她到底还是不是她,她到底到了哪里,她到底变成了谁?如果变成了道姑,那是不是要去找道姑的师傅,可是叛出师门,那师傅还会再接受她吗?那个叫陆展元的自然是没必要去找了。

    脑中虽然有道姑的记忆,可是很残缺。道姑,到底又是谁呢?

    陆展元、陆展元、陆展元……喻安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忽地,脑袋中一片清明,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武侠剧——《神雕侠侣》!

    作者有话要说:某苏发现,若是某苏穿越了,只怕真的会去做一些挖野菜的举动啊。汗颜……某苏怎么尽想些刷牙洗脸吃饭的事情?

    某苏去洗澡了哈,回来再回复留言。

    4下山

    难道,她现在成为了李莫愁?只有李莫愁才会对陆展元如此念念不忘吧。

    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李莫愁?看相貌,喻安实在无法相信,那就是自己。可是,现在在思考的,不是一个叫喻安的女人吗?

    细细想来,脑中对李莫愁的印象并不深刻。那时候的她,家庭顺利,爱情幸福。李莫愁的那种情绪,是她没办法体会的。当时,顶多唏嘘了几下,也就忘了。脑中稍稍还能记住大概的,就是杨过和小龙女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了。

    曾经,她以为,她和松华也会那么深切地一直爱下去,直到死。

    脑海中已经大概有了李莫愁的生活经历。只是不懂,现在到底是李莫愁人生的哪个阶段。

    若说是已经被烧死了,身上肯定是有伤。另外,已经成了道姑,那么必定是陆展元和何沅君已经结婚了。

    只有一个人,身边再无人可以给她依靠。即便喻安思索得有些痛苦,依旧在慢慢分析自己所处的境况。然而——

    喻安忽地一夹双腿,连忙坐正身子。她睁大双眼,扫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可以让她解决人生大急问题。

    难道,就在这山上解决?喻安不由得微微脸红,那可真的是“大自然在呼唤你”了!

    实在是憋得难受,喻安只好妥协,找到一颗大树,蹲下去,借着高草的掩护,淅淅沥沥解决起来。

    这种赤裸裸地最直接响应大自然的召唤的行为,让喻安十分羞涩。但是,她没想到,接下来这半天,她居然要多次作出这种响应。

    可能是车前子吃多了。但是,喻安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她认识的野草太有限了。这般,总比吃一口就被毒死的好。

    肚子饿得很快,车前子没油水,喻安又开始惆怅吃饭的问题来。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回石洞,搜刮了李莫愁所有的东西,认准山下的方向,往外走去。

    喻安依旧不懂得如何使用武功,只能强迫自己走路的速度快一点,最后才能习惯性地用上轻功,减短赶路需要的时间。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喻安才能看到平地。选择了一条小径,径直往前跑去。很久,才看到一个简陋的客栈。

    真好!喻安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喻安在院子里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因为在道路旁边的缘故,那桌子上蒙着一层细灰。喻安扫视一眼,发现吃饭的大多是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大多都挎着刀剑。灰尘对那些人来说,算不得什么,手一拂,不用碰着桌子,灰尘便不见了。

    有武功,还真是方便。喻安学着拿拂尘一扫,果真很实用。

    店伴这会儿已经跑了过来,弓腰问:“这位女侠,想要打尖还是住店?”

    “我想要……”喻安看了看他人,学着说道:“两个馒头,二两牛肉。”酒她自然是不需要的。

    很快,食物就上来了。喻安埋头大吃起来。饿得慌,馒头似乎都异常香异常绵软,那牛肉更是人间美味了。

    终于吃饱了,喻安满意地抬起头来——身边不知不觉已经站了三个穿着灰衣人。

    “你们……”喻安不由得发愣,就算她吃相很粗鲁,这么贸然站在他人身边,太不礼貌了吧。

    “妖女,你不分青红皂白害了阮老拳头全家,吾等今日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女。”

    “是,亮武器吧!”

    看着三个人一脸正气地望着她,喻安继续发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紧张,不由得便握紧了桌上的拂尘。不想,那三个人以为她是拿武器,相对一视,拔剑冲了上来。

    李莫愁在江湖上女魔头的名号不是虚盖的,三个剑客虽然是初出茅庐一心想要闻名天下,却也不敢大意。却不想,那女魔头抓着那柄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拂尘,身子一矮,便滑到了桌子下。

    三个剑客以为李莫愁是想要借助桌子的庇护,伺机取他们的性命,心中胆怯,一时不敢向前。喻安却是心中害怕,下意识做出的躲避之举。

    看着三个人明晃晃的长剑,喻安已经惊骇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逃过这一劫。

    三个剑客不敢动,喻安也不敢乱动。待喻安稍稍定下神来,才说道:“我不是什么女魔头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道姑。”

    “可是,你明明懂武功!”三剑客中身量稍矮娃娃脸的男人说道。

    “嘿嘿……”喻安干笑,“就会一点点,用来擦桌子正好。”

    三剑客中瘦脸男子狐疑地望了望喻安,说道:“师弟,我看,她也不会李莫愁。李莫愁那个女魔头,怎么可能躲在桌子下?我们走吧!”

    另一个人却说:“只有李莫愁一直是这身杏黄|色道袍吧……”

    “我以为这个颜色好看……”喻安继续干笑,心中却无比紧张,生怕那几个人一剑刺了进来。

    瘦脸男人继续盯着喻安,喻安讨好地不停点头,瘦脸男人哼了哼,转身就走。娃娃脸却担忧地回头望喻安,说:“你既然不是女魔头,就别穿这一身衣裳了。”

    “哦,哦,谢谢,谢谢你呀!”喻安连忙道谢。

    事情平息,喻安看着自己一身杏黄道袍,亦觉得可笑。她根本不是道姑,干嘛要妆扮成这个样子呢?想着,便解开头发,任由一头青丝披散在背后,又随意束了起来。

    李莫愁长得明眸皓齿,即便是梳着道姑髻都貌美惊人,现在把青丝放下,更是衬得脸庞白皙剔透,年幼了几岁。只是,当众梳头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免不得又有人指指点点的。

    喻安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家庭主妇,所作所为也算是谨守本分,害怕遭人非议,这般被人注视,心中不自然起来,连忙唤过店伴,连忙结账。

    她根本不懂得该给多少银子,只得拿了最小的一块碎银子给了店伴,店伴又给了她一大堆铜板。

    店伴是个很热情的人,爱说话,喻安便顺便问了市集所在,便朝着市集方向行去。

    喻安想着,即便这是个武侠的世界,也会有一些平民百姓,她根本就不懂江湖规则,又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李莫愁的武功,还不如做一个寻常百姓好。

    到时候,学着种地织布吃饭,好歹混过一辈子,偶尔怀念怀念远在现代的杨杨、父母,或许还会有松华,也就够了。

    然而,想起松华,喻安又开始沮丧起来。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成了植物人?松华,不会真的和潘真在一起了吧。

    她,真的不甘心呀!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小柚子的提示,哈哈……

    5相遇

    无论心中有多么难受,无论有多么不甘心,喻安却知道,她现在和松华之间的距离不知道有多远了!松华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她无能为力。无论是爱是痛是恨,她与松华其实已经是路人了!

    走了一段小径,便拐进了宽大的官道。进入官道之后,行人多了起来,喻安再也不敢使用轻功。万一再来几个替天行道的好汉,她躲都没地方躲。

    越是挨近城市,喻安心中越发安心。城镇那种人工的痕迹让她知道,自己依旧处在人间,而不是一个莫名的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远远地,便看见了“嘉兴城”。熟悉的地名,让喻安心里越发安定。嘉兴,里上海非常近了,虽然这个时候,上海不知道有没有,或者只是一个小渔村呢!

    嘉兴城里风景很好,绿树茵茵,时而可以看到荷花小池,荷花开得正盛。

    走在拥挤的道路上,喻安不知不觉便成了大家注视的焦点。江湖世界,女侠众多,姑娘家抛头露面倒是一件寻常的事儿。只是,喻安身着道袍,发型却异常古怪。再个,她肤色白嫩,欺霜赛雪,偏偏腰间又别了一柄雪白的拂尘。无论男女,看到她那般打扮,都不由得微露诧异之情。

    喻安一直低头行走,装作不在意。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所谓的“服装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一身道姑袍换下来。她可不想成为英雄好汉们的靶子!

    虽然不怎么清楚古代的生活习惯,可是在看到“锦绣衣坊”几个字的时候,这应当就是做衣服的店铺了。

    喻安想做一个寻常百姓,再个也没什么银子。手上那些碎银子用一点少一点,所以只做了两套粗布青灰衣裳,换着穿。

    期间,喻安更是趁机和店主闲聊,大概了解了当时的物价。譬如说大米,这时候世道还算是太平,大约600钱一石米。譬如一个大饼不过一个铜钱。

    喻安手里的碎银子,差不多有七两多,勉强能够做一个最普通的人活下去。前提是,喻安必须学会如何赚钱。

    衣服并不能马上做好,约好取衣服的时间,喻安继续在嘉兴城里逛着。一个是为了熟悉古代的民风民情,了解物价水平;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尽早接受她已经到了古代的现实。

    喻安不是那种懂得变通的女人,很难接受新事物。她总是以为自己还在现代,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在代替她人生存了。

    路上行人很多,有步行的,也有骑着高头大马的,甚至还有骑着毛驴等各类牲畜的。其中,有寻常百姓,又有侠士侠女。那些武侠人士很容易就可以和寻常百姓区分开来,行走大多是抬头挺胸或者是装扮奇特。

    不过,即便是在武侠世界,还是寻常人士更多。看到这样的情况,喻安又是松了一口气。

    漫不经心毫无方向地走着,喻安的脚步不自主地停了下来。眼前的的大门上,赫然撰着几个字——陆家庄。

    喻安不知道自己如何就行到了这里,只是看着围墙大门,心中酸楚不已,不由得便流出了眼泪,痴痴地望着那三个字。

    展元、展元……喻安不由得喃喃自语。

    大门“吱呀”一声,忽地就被推开。两个身影忽地映入眼帘,不用思索,喻安脑海里边浮现了两个名字:陆展元、何沅君。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沉鱼落雁,果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两个人啊!

    陆展元看到李莫愁,不由得紧蹙双眉,何沅君更是紧紧地挽住了夫君的胳膊,一脸警惕地望着李莫愁。

    感受到妻子的紧张,陆展元心中那一丝愧疚也消失尽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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