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龙掌门第4部分阅读
神雕之龙掌门 作者:欲望社
:“龙姑娘但有所求,我再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小龙女美则美矣,却是麻烦多多啊,这一起情债却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好,李然不由得怀念上辈子的中人之姿。不过目的已经达到,李然也就不去在意这酸不溜丢的想法,好不容易得了这花容月貌,还端着欣喜故作烦恼,会遭雷劈的。
如此两月下来,李然约好每五日与尹志平比试,她的武功大为进益,全真剑法也得以参透,互拆剑法掌法时,对武功的领悟力也加深了一个层次,而且这番实践,也增加了许多临敌经验。其实不止她如此,尹志平的功夫也进益了很多,小龙女下手毫不留情,每每逼的尹志平爆出最精妙的功夫,反而激发了他的潜能,一直以来他练武到了瓶颈处,进展缓慢的很,他也是大为焦躁,被小龙女这一逼,他的武功也精深了一个层次,教中比试时就见了效果,那赵志敬本和他旗鼓相当,短短两月功夫却已经不是对手,这让尹志平颇为惊喜,只觉得最近这两月实在是人生最得意的日子,既解了相思之苦,又精进了武学,两全其美!
他却不知,赵志敬早怀疑上了他的行踪,前两次派去跟踪的小道士都没跟上尹志平,赵志敬早存了自己去找寻尹志平武功精进的秘密。
这日正是五日约见比试的日子,尹志平从全真事务中抽身出来,提气纵身在林间,朝那朝思暮想的人儿飞奔而去,全不管四周鸟语花香的美景,越过那条水涧就能见到她了吧。
尹志平一门心思想着小龙女,自然警惕性下降了很多。赵志敬的行藏十分隐蔽,完全瞒过了尹志平,见他一路狂奔至另个一个山头,在一片开阔处停下来,却动也不动了,那身影看着竟是灰败的很。
赵志敬等了半日,仔细打量林间是否有其他人出没,却没发现一丝异常,不但尹志平还呆的和一个木桩似的,林中更是一个其他的人影也无。赵志敬暗道,莫非被发现了,这时恰好尹志平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赵志敬心下一惊,憋着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那尹志平又望了半天,才叹口气,沿着林子乱转,转了半日,坐在一块岩石上不动了。
赵志敬蹲了这半日,腿都麻了,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尹志平早发现了自己,是在哄他呢,一时气的脸如金紫,飞身跃至尹志平面前冷笑道:“尹师弟到这林子乱逛,是与人有约吗?”
尹志平听的声响本以为是小龙女来了,脸上刚要绽开笑容,返身却见到赵志敬一张黑脸,再一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尹志平心下一沉,莫非被他知道了,难怪小龙女今天没来,许是发现被人跟踪,尹志平一时也怒了,道:“我却只是来这林间随便走走,倒是赵师兄问出这话来是何意?”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赵志敬毫无证据,还是强硬道,想要诈出尹志平的话。本以为尹志平对小龙女有那种心思,可是却一直未查到丝毫的痕迹。这却是因为尹志平不像原著一样见不到小龙女,相思无法可解才梦里都喊着小龙女的名字,白日里也一遍一遍写着小龙女的名字。可现在,和小龙女却是成为了能谈笑的朋友,尹志平的那腔心思倒是有了个出口,这才完全没让赵志敬抓到把柄。
尹志平却不理赵志敬的挑衅,只道:“我也不和你多辩,如你所说,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赵师兄请吧,我还要到这林间再走走。”
赵志敬狠瞪了尹志平一眼,终见今日恐怕什么也查不到,只得一甩袖子沿着原路返回。尹志平见他终于去了,也是平息了半天火气,想着小龙女是不会来了,只得恹恹的走出那林子,跨过水涧却见小龙女赫然正背着手站在那里望着呢。
尹志平笑着道:“龙姑娘今日却是来晚了。”
李然其实早来了,只是她也担心自己和尹志平的比试会被人发现,每次都是先确认尹志平身后无人跟踪,才出来相见。今日赵志敬跟过来躲藏时,她早就发现了,故此并未出现。心里暗叹,看来以后尹志平这个陪练也是用不上了,不过,这段日子得尹志平大力相助,李然还是很感激的,才在这里等着,因笑道:“前段时间,感谢尹道长的指点,我如今已练会那套剑法,以后的修习也用不着比试了的,以后这约定就作废了罢。”
尹志平一听急了,待要说什么,却被小龙女阻止,只间她颇为无奈道:“贵派的事,刚才也是略略见了些,恐怕我俩比试的事,对双方都有妨碍,以前却是我大意了,望尹道长见谅。”
尹志平见小龙女不容拒绝的神色,再一想到刚刚赵志敬那番咄咄逼人的姿态,只得依从,心下却更灰了,只听得佳人一声告辞,就纵身消失在视野,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尹志平苦笑,自然是他自己一个人想多了。
清凉一夏
一轮明月早早的挂在了枝头,月色明亮,皎洁如霜,让夏日的夜晚暑气尽去。夜风被这温柔感染,细细吹过每一片叶,林间沙沙作响。蛐蛐从洞里探出头来,有一声没一声懒懒的呼唤邻居。
这夜景端的是清幽无限,令人神往。可是那林间的女子,却好似没被这柔和的夜色吸引,生绡团扇有一手没一手的摇着,呆望着悠远的天空,似乎在思索什么玄妙的事。有人走近身边,她也浑不在意,没有将眼皮掀下来瞧上一眼。
走近的少年靠着一棵树,皱眉望着藤椅上慵懒至极的女子,瞪了半响,毫无效果,只得问道:“师姐,怎么还不睡?”
“还早。”
“怎么不看书?”
“不想。”
“。。。月亮有甚么好看的,哼。”
李然终究瞥了一眼杨过,笑着道:“你也看了那么多诗词,想上一句应应景,让我也乐呵乐呵。”
杨过本不想说,但又想尹志平就喜欢文绉绉的逗师姐开心,如果自己一句也说不上来,太也不甘。只得搜肠刮肚,他最近于诗词一道略略多看了几眼,可一旦面对这些风啊月啊霜啊花的,就满脑袋冒金星,半天才凑出一句,“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李然见杨过苦苦思索,早暗笑着用团扇挡着脸,却见杨过还真是说上了一句,因笑着道:“不错,虽然是别人的,但总算应景。”
杨过见混过去了,连忙转换话题,问道:“师姐有两个月没出门了呢,到底出了甚么事?”
李然仍然没将团扇拿开,懒懒的回了一句,“现在不是出门了吗?”
平日里见天的望外跑,有说练功的,有说散步的,这两月却罕见的只闭关练剑,晚上也不看书了,躺在墓门外的开阔处发呆,杨过本是好心问一句,却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将一口浊气呼出才道:“我去看书。”走到墓门又顿住返身,忿忿道:“师姐到底有甚么难处,婆婆也很担心呢。”
“真的没事。”李然把团扇拿开,换了个姿势,撑手望向杨过笑道,“我做事向来都是一段一段的,比如我喜欢在冬夜围着火炉看书,春日里要多睡几次懒觉,秋天想去山间多转转,这夏天么,白日里太阳太毒辣,晚上却是个绝佳的休憩场所,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休息也不用总盯着天看的,杨过不由腹诽,探步去了墓内,也搬出一把藤椅,坐到师姐旁边,他倒是也要看看,这天空有甚么好看的!
一时林间再次回复宁静,只有松的微微低语,还有小虫子寂寞的歌声,杨过望着深空之中,那几颗闪耀的星星,在月色下虽然相形甚远,才也如宝石一样璀璨可爱。杨过试着如师姐一样,将身体弄得最为舒适,翘起二郎腿驾着,一蹬一蹬的,竟然觉得欢快极了,这感觉,恐怕也只有儿时的欢乐可以比上一比。
“是不是觉得,什么都忘干净了。”听师姐这么一说,杨过点头,但一想师姐定没有看自己,恐怕看不到自己的赞同,只得又道:“确实不错。”
“可惜孙婆婆就是要做针线活,早说过,可以买成衣的,却还是要做,唉。”李然叹口气,转脸看着杨过道:“ 不过你最近进展极快,出了中秋,最多一个月就能将古墓派的功夫学完,到时候我就可以教你全真剑法。”
杨过一听乐了,他这两月拼了命的练武,想着越快赶上师姐越好,那样就可以和师姐一起修习武功了。本来尹志平和小龙女一起练剑是瞒着所有人的,杨过也是偶然去了野苹果林的后山,却没想到,师姐每日在林间所谓的练武,竟是和全真教道士一起。虽然杨过还不知道爱情是何物,只在诗词里略窥得其中相思之意。但是尹志平望着师姐的目光,亮晶晶的让人看着难受,师姐与他一招过后,飞掠而过时,两人竟是互望微笑退开的,师姐的笑容不只是出于礼貌,而是深藏愉悦的。
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么久,音容笑貌、脾气秉性,多少都了解一些,何况杨过从小就生活在市井下层,形形□的人也都见过,对人心的把握也有那么几分认识。师姐只怕是很喜欢和尹志平练剑的,杨过又是灰心又是难过,想要出声打断,又怕师姐会生气。虽然师姐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规矩却大的很。衣食住行不用说一定要精美的,平日里她一旦决定的事,任何人也反抗不了的,当然即使拒绝,她也不在意,自己做自己的,虽不强求于人,可是杨过一直想要听她的话,而孙婆婆呢,自然什么都是依从的。
杨过知道自己当下的功夫,完全无法与师姐相比,悄然退开后,再不去那片林子,只一味逼着自己苦练功夫,每每累到极点,只要想起师姐与那人的笑意,就咬牙忍着再练下去。没想到这番苦练,倒是有些效果,师姐曾说他要到年底方可练成古墓派的功夫,如今堪堪提前了两月,就可以修习师姐已经练完的全真教功夫,杨过自然欢快无比。
师姐这两月也是在狠练本派的精奥剑法,虽然她平时很是不耻闭关修炼,杨过曾经笑问过,师姐却只是一甩衣袖,外袍翻飞踏步而去,远远的飘来一句,“我这是顿悟。”
师姐被将一军的模样,皱眉横眼,嘴角牵动,甚至走路的样子都有点踏步不稳,杨过不由暗笑,师姐必定也是不好意思的,只是嘴硬的很。不过杨过可不敢太去揭师姐称为逆鳞的东西,师姐曾说逆鳞就是,明明是一美少年,却偏偏做邋遢样,让人左右看着不爽。不过杨过对这个解释浑不以为然,逆鳞应该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才对吧,他敢打赌,师姐这次又是在胡诌了,就比如将八卦说成是小道消息!
李然见杨过半响不说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那小子竟然似笑非笑的看过来,那个样子看起来莫名的有一种邪气的味道,很吸引人。李然不由轻摇团扇, 暗道,以后这江湖恐怕要热闹了。
杨过见师姐又摆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在水银般倾泻的月色下,微风轻轻一吹,明明是夏日,竟然有点冷意,又开始了,杨过暗道,师姐每次一个人发呆时,那微笑总是瘆的慌,也不知道脑壳里想些什么。杨过忽然发现,即使与师姐相伴一年半,却还是无法知道她到底想些什么,往往总是被她出人意料的话语或惊讶或憋不住笑意,师姐真是个奇怪的人。
杨过心下不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师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杨过只当师姐会如往常一样来一句,秘密哦。却没想到师姐换了个姿势躺好,将团扇摇了几下,才慢悠悠道:“我在想江湖会是个甚么样子?”
“反正和我们没什么相干。”杨过暗道,古墓派终身下不得终南山,即使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也只能干瞪眼。其实,这一年多来,杨过虽然仍然想着下山去,但若是真提起心来拂逆师姐的意思,做出违背门规的事,然后被赶下山,他自认已然做不到了。因为,这里已经有了家的温暖,外面再如何花团锦簇,没有家人也觉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所的凄凉感觉,就如母亲过世后的那些日子。
李然见杨过忽然不说话,面带伤感,暗道他果然是愁着不能下山的。不过,她也不说破,说实话,现在这么平静淡雅的生活,她实在是极爱的,根本没想过到江湖中风雨飘零,来去不便,吃住都大打折扣。不过,终究还是要下山的,好容易来一趟古代,还是武林中人,不在江湖上闯荡一番,至少游弋一番也不错的。至于什么时候动身,要用什么理由说动孙婆婆,她现在懒得去想,等练好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再说罢。
疏远
这年中秋,李然还是去了全真教意思意思,丘处机还和去年一样,刻板中带着点热情,全真七子其余人,特别是那女道长,眼色没去年那样如看着阶级敌人一般了。李然心想,恐怕是今年自己穿一身华光内敛的蓝缎缠枝衣服的缘故,不过这衣服蓝的很讲究,缠枝花叶是深蓝的,缎面却是要浅一些,两相一映衬,到是相得益彰,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热闹。李然心道,可惜这女人看不出这其中的讲究,只当是蓝色显得朴素呢。这越是榆木疙瘩之类的女人,越见不得比她漂亮的女人穿艳丽的衣服,心里只怕还暗骂什么青楼女子之类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女人却偏偏喜欢为难女人。
李然倒是不怕被她盯出刺来,去年她都混不在意,今年这眼光虽然冷了点,不过还凑合,至于其他人,今年她到这全真教还就只来了这么一次,大家偷偷打量的多,敢正眼打量的少。赵志敬看着就冷哼一声撇开了脸,尹志平却是在门口迎着时就细细看了一回,到了厅内,就只是一本正经的低头不语。李然稍稍多看了他一眼,毕竟这全真教,还只有他长的比较赏心悦目,何况两人也可称得上是朋友了吧。
李然打量一下厅内,没见到那个胖道士,松了一口气,和杨过对视一眼,他的眼里全是笑意,还微微点头。今儿他俩都是一身蓝缎,往那里一站如两颗嫩松似的,吸引众人的目光。不过杨过的是截枝的竹子缎面,这一年他身量比之去年又长高了很多,腰间也配了一把好剑,看起来七分爽朗英武,三分文雅端正,正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让丘处机一见又开始想起他那死去的杨康徒儿,比之去年更像了,特别是神态间那份洒脱的风度,微笑对答间彬彬有礼的模样,比之他父亲却是少了一份傲气,多了一份温和可亲。丘处机一时感叹莫名,悲喜交加,再看杨过呼吸之间,功力比之去年胜过太多,看来这古墓派的功夫当真是不可小觑,短短一年多时间,武功竟然精进如此之快。
丘处机还没感叹完,赵志敬走向厅中向小龙女抱拳道:“全真教第四代弟子向龙掌门讨教功夫。”
丘处机黑下脸来,看了一眼王处一,怎么每年你门下弟子都闹着幺蛾子,好端端一个中秋都给闹的不像话。王处一讪讪的,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瞪了一眼赵志敬。
李然正要拦下来,她可不喜欢当众表演,杨过却抢先道:“赵道长既要向我师姐讨教功夫,必然事先需要通过我这一关的。”
这下更坏事了,杨过的功夫肯定还不是赵志敬的对手,这不是送上去找不痛快吗?李然微微皱眉。
全真教那边一听杨过这话,也是颇为光火,无论如何赵志敬之前也是杨过的师傅,就算杨过叛出师门事非得已,可是这种挑衅的话说出来,听起来就是德行有亏了,特别是在丘处机看来,就如是杨康这等逆徒才有的嗜师之心,其他全真七子们更不用说,都已经满面怒容。
李然只觉得气氛奇怪,她虽然觉得杨过的话有点不妥,但是具体不妥在哪里,还真没想出来,不过,她可不喜自己的人在别人那里吃苦头,只得拱手还礼道:“赵道长既然要比试,我自然没有推脱之理,如此,请了。”李然飞身跃到庭院,身法比之杨过去年要俊上好几倍。
赵志敬也不是吃素的,毕竟全真教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就要学阵势,站位跑动时,必须迅疾,因此,他的轻功练的也很不错,虽然比之古墓派要差上一些,但是李然本没有拿出十分的本事,赵志敬的出场倒是勉强比得上,还让他对小龙女生出了轻视之心。
双方礼毕,赵志敬毕竟在年龄上要大一些,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抢先出手,李然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笑着抽出剑身,比了个起手式,却没有紧逼的意思,两人便开始互拆招数。李然并没有用上yu女剑法,不过古墓派本身其他的剑法也不弱,能逼的尹志平使出精妙的全真派功夫,何况赵志敬还要差上一些。李然和他斗了十几招才紧逼了过去,剑锋隐含冰冷之意,把赵志敬逼的连退了几步,才稍微放缓剑势,可是那赵志敬却全不领情,逼上来就是一个猛攻,李然也来了几分脾气,何况她本就瞧这人不顺眼,剑招也是越险越精妙,一连三件连刺,不但挡下了赵志敬的剑招,还隐隐要将赵志敬再次逼退回去。赵志敬却奇异的没有后退半步,关键当口居然左剑平刺,右掌正击,同时左腿横扫而出,正是全真派中的“三连环”绝招,李然自然知道此招的厉害,却一点也不慌,微微跳起避过那腿,左掌拍出,右手却使出了yu女剑法,也是平平的一递,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剑刺出,却惊得赵志敬赶紧举剑回救,那正是这一招的空门所在。
尹志平在一旁看的冷汗淋漓,这些剑招因为太危险,他还没对小龙女使出来过,刚才他差点就惊叫出声示警,但见小龙女居然只稍稍跃起,眼看着手臂就没了,他差点没冲过去挡了那一剑。
杨过此时手掌全是汗,要不是对师姐的武功有所了解,他恐怕坐立难安了。何况刚才虽然赵志敬险招奇出,虽然期间惊险连连,却被师姐招招至死,又见师姐仍然悠闲的很,显然应付赵志敬是游刃有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丘处机、王处一等却看的暗暗心惊,赵志敬使得都是全真教的精妙功夫,却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易找到空隙或封死,或得了先手,有的完全无法施展,有的却被找到空门反被掣肘。他们总算才是信了,古墓派的师祖林朝英的武功堪比他们全真派王重阳师祖了。
王处一见徒弟处处落了下风,生怕他一意孤行再出什么丑,喝道:“快退下来,双方点到即止就可,你是败了的。”
赵志敬在场中听到这话,脸都气黑了,但也不敢反驳,只得跳身出来,拱手全礼,李然早收了剑,笑着道:“承让。”暗道这全真教还真是来不得,来一回比试一回,真是烦也会被烦死,果然林朝英却是做对了,和一般榆木疙瘩能攀出什么交情来,李然打定主意以后要远着这般道士。再回到正厅神色间不免淡淡的,丘处机等本就不擅打交道,又是极为自命高深的狂躁之辈,只当是小龙女看不上他们全真教的功夫,这神态间自然就只剩下刻板了。
双方不欢而散,出门的时候,尹志平小意殷勤的送了出来,也只说了一声,龙姑娘好走。动了半天嘴唇,终究没再说其余的话,但见小龙女对着他时脸色终于降下冰霜,一时暗喜小龙女果然对自己还是不同的,又想这今日这番比试,小龙女虽胜了,却不愉之色颇浓。虽然和小龙女相处的时间不算多,尹志平终究还是看出来了,她恐怕以后会远着全真教的。还是那么怕麻烦啊,在林间看到好吃的果子,她总是望了半天,又说,要洗,太麻烦,不吃了。这娇憨的话语,让尹志平每次都要乐上半天,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小女儿娇态的时候呢,平日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尹志平终究知道了她怕麻烦的个性,不免更加悲哀起来,本来这两月好容易盼着见了一次,以后再要见面恐怕是千难万难了,当一个人一定要避开另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尹志平望向林间隐约远去的一抹蓝,叹口气沉重的踱步会教中。
孙婆婆的烦恼
秋意正浓,山路边一丛一丛的野菊花开的极为灿烂,淡淡的香味带着点药性,随着飒爽的秋风飘散,醒人心脾。孙婆婆和两个送货的小伙计有说有笑的朝着终南山上走去,两个小后生一人挑一旦箩筐,里面塞得满满的是布匹、食物等货物。尽管小伙子都正当壮年,挑着担子走山路也还是有点吃力。孙婆婆虽然年纪大了,毕竟练了武功,身子骨好的很,手上只拿了些精巧吃食,走起来自然健步如飞,她倒是很想多拿些货物,可一想若是姑娘瞧见了,定会不喜。说什么婆婆年纪大了,就该多享福,几个小钱该花的尽管花即是,可不要提那重物,否则叫我如何安心穿这衣服,吃这美食。这话暖了孙婆婆的心窝,自然还是要说一番老婆子可没老,一些个小物件也还拿的动呢。
到了终南山山腰处,两个小后生放下担子,孙婆婆给了钱,两人就乐呵呵的下了山。待两人走远,孙婆婆收拢收拢两担子货物,正将扁担放于肩上,忽听得一个女声由远及近,甚为责备道:“婆婆,怎么又开始逞强了,说了这些事我们来做即可。”
孙婆婆笑皱一张脸,望向来路,只见一蓝衣女子和白衣少年由远及近,山路崎岖也挡不住身法的巧妙,远远瞧着竟然是闲云信步而来,不过速度却是极快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白衣少年正是杨过,他抢身到孙婆婆面前,笑着道:“婆婆,我来吧。”将担子接了过去,担起来就朝山路上奔去,速度和下山时一样丝毫未慢。
李然甩了甩袖子,抱了两匹布,然后再提了一些吃食、药材,远远听见杨过道:“师姐你也别拿这些,等着我回来。”
李然和孙婆婆相视一笑,如往常一样,各自拿了一些物件飞身上山,留下的担子仍然搁置在路旁,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往来之人一个也无,也不怕丢失。
孙婆婆望着小龙女日渐妍丽的容颜、俏丽的身姿,如今姑娘也是长大了,特别是这两年,也不知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地,脾气秉性变了很多,也不冷冰冰的只一味练功,看书、练武、说笑全不耽误,让古墓陡然变得热闹起来,加上过儿爱问爱笑爱闹的性子,孙婆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一年比一年过的让她满足。
“婆婆,还记得师姐的身量吗?”忽听得小龙女这么一问,孙婆婆诧异道:“提她做甚么,唉,你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不知道她的身量呢,如今她虽然一直在外面,但是前几年猛一瞧着,竟是和刚走时没甚么大的变化。”
李然见孙婆婆谈到李莫愁时还是很有几分感情在的,想来也是,李莫愁几次闯入古墓,却是只一味在墓道里乱转,想要得到yu女心经,只要不拦着她,她倒也不会故意伤人,看来,她虽然忿恨师傅薄待了她,却还是很有几分感情在的。李然笑着道:“婆婆也不要忙着给我做衣服,给师姐也做几身收着吧。”
孙婆婆呆了呆,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是惦记着师姐的,曾经可是说过,她自去寻她的,与我什么相干,不过这古墓她却是呆不得的。孙婆婆本以为小龙女定然是极厌恶师姐擅闯古墓的,却没想到是在闹别扭呢。
这两年姑娘忽然开始喜欢穿华服绸缎,而且做衣服的时候指手画脚的意见极多,嫌这里累赘,那里俗气的,好容易按照要求做出来,穿到身上果然别致的很。倒让孙婆婆更加喜欢做衣服了,想着自己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自然是一得闲就做起针线活,将小龙女和杨过几年后的衣服都做了好几身的。又买了很多成衣,孙婆婆的眼光也是狠练了出来,普通的成衣铺子她看都懒怠看一眼,高级点的,她也能挑出个一二三来,倒是让掌柜的见了她就如见了宝似的,每每都询问一番。却没想到,姑娘这些挑三拣四倒是让那掌柜的赚了满盆满钵,每次都直接送成衣给孙婆婆的。
如今眼瞅着无事可做,孙婆婆早闲的发慌,虽然惊讶于小龙女忽然对师姐改变态度,孙婆婆却乐得装不知道,本来她也是打算做上几身给留着,那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以前她师傅大节下的,总是在墓门口张望叹气,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孙婆婆看在眼里也只能叹息一声。
李然的想法却完全不是孙婆婆想的那样,只不过是打算给孙婆婆找点事做,看她很乐意做衣服的样子,每日里穿针引线忙的不亦可乎。可是衣服做的也太多了些,杨过就已经苦笑几回了,直说,婆婆,再做那么多衣服,我都能穿到老了呢。孙婆婆却只道,正是要给你们将一辈子的衣服做好,你婆婆我啊,也没几年活头了。急的杨过跟什么似的,赶紧说婆婆一点也不老。李然瞧着两人隔几天演一出,也不嫌腻,不过她却极爱看这温馨的场面,看多少次都觉得温暖人心。
老人的慈爱能将人心底的黑暗都注满阳光啊,杨过眼瞅着,悲苦神色渐去,只是偶尔发回小呆,这时候只消给他端上一杯热茶,或者拍拍他的肩膀,他总会双眼含泪,低头遮掩过去,然后抬头,又是个爽朗的少年。对于杨过的身世,李然虽然知道大概情节,真要说些什么却是不可能的,小龙女必然是不知晓这些的。其他安慰的话,如今说了也没用,只会让人莫名其妙,何况他的境遇岂是几句安慰能开解的。
蜿蜒走过一个拐角,忽见尹志平正望这边走来,“龙姑娘?”尹志平难掩诧异,随即转为欣喜,看到小龙女满手的货物后,尹志平皱皱眉头,“这些重物,让我来拿吧。”
李然还没说什么,孙婆婆一声不小的冷哼声就从身后传来,李然笑了笑道:“这些都是家常物什,并不重的,尹道长这是要下山?”
尹志平望了一眼孙婆婆,见那老妇人神色甚为忿忿,又见小龙女歉然的笑意,心道,她还是在意我的。又怜惜她竟然还要拾掇这些家务,暗道若是换了我,定当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他终究也只惨然叹口气,然后拱拱手道:“是有点事要下山,龙姑娘先请吧。”
山路窄小,尹志平让到一边贴着墙壁,仍然能闻到小龙女擦身而过的淡香味,待两人去的远了,他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朝山下走去,半路上见到搁置路边的货物,尹志平忍了很久,才没有挑起送到古墓去。呆站了半响才移动脚步,心里却苦涩无比,那样一个惫懒女子,却还要操心这些事,无论怎样,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罢了,一点小事也帮不上忙。
“姑娘,这个尹道士,以后须的远着些。”孙婆婆走了很远,终于忍不住道。
李然笑了笑,道:“嗯,远了即是。”
“以后去林子,须得带上过儿。”孙婆婆又道。
李然回头笑着道:“如今我也很少出门了,而且哪次不都是带上师弟的。”
孙婆婆一想也是,而且她冷眼瞅着,尹道士确实对小龙女有那种心思,可是姑娘却完全不知情,言谈举止都甚为有礼,定然没有被那道士迷了心志。孙婆婆放下心来,要说,她不担心小龙女的下半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早有了人选,每次见小龙女和杨过穿同色的衣服,或练剑、或谈笑、或一起静坐看书,让她觉着怎么看都是良配。就是那小子并未开窍,姑娘也是一点心思也无,让她每每看着都急得不行,却也毫无办法,只一味叮嘱杨过要待师姐好,一辈子都要好。杨过虽则每次都点头郑重答应,可是除了听话外,其余多的心思还是一点也无,照样练武看书的,让孙婆婆好生烦恼。
花炮
秋天刚刹住尾巴,就下了一场大雪,天气骤然降寒,雪还未全融化,又断断续续下起小雪,如此两个月,竟是雪天多些,晴天少些。临近年关,连着下了三天大雪,还未待雪融化,又下了几场冻雨,将整个山林包裹成了琼枝玉叶,白皑皑一片,很多树因为承受不住雪压,断的断、歪的歪,林子里寂静无声,只余下冷风刮过冰冻的树枝时冰寒的声音,小动物们都躲了起来,罕见踪迹。
孙婆婆说,今年冬天罕见的寒冷,只怕是二十来最冷的一年。李然自认功力已深,竟也受不住了这冷天。幸好那卖成衣的掌柜送了好几件毛皮冬衣,条件是孙婆婆即使挑错也只到他店里去挑,倒让孙婆婆乐的什么似的,一个劲在李然和孙婆婆面前重复,这个掌柜的恐怕是脑子不正常。
杨过倒是乖觉,说道:“这个掌柜的怕婆婆将点子说给其他店家听见呢,今年买回来的成衣,很多不都是师姐要求婆婆做出来的样子。”
孙婆婆一想,才拍手道:“这可是亏了,莫难怪那掌柜的每次都送成衣给我呢,原以为这人有毛病,不成想竟是我被哄了。”
李然穿着毛皮大衣,歪在椅子上,看着木炭在火炉里一闪一闪的,听着祖孙俩一问一答的,倍觉温馨,索性将书本放到一边,见孙婆婆还是一脸惋惜,只得道:“婆婆以后只管收他的礼即是,原本我们卖的也只能是点子,要经营可难了,这个掌柜的还算是识趣。”
孙婆婆一听也对,这要是换了她来经营,恐怕是千难万难,索性放下,笑着道:“下次这掌柜的再送什么礼物,我都一并接了,再不推脱的。”
杨过笑道:“就该这样,反正我挑的动,婆婆,我又长高了。”看一眼小龙女,见她笑意融融,杨过笑嘻嘻道:“比师姐高出半个头了呢。”
李然暗笑,你本是个少年,十几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倒是比我高了,开心成这样。遂与孙婆婆对视,两人都是一脸笑意。杨过自然看到了这一层,讪讪放下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不依道:“武功是再怎么样也赶不上师姐,个头赶上了我也高兴。”
李然嗤笑道:“看你这点心胸,我比你多练十几年功夫,再要是被你两年不到就赶上,我也不活了,哪有你这样无赖的。”
杨过正练着全真派的功夫,这剑法往往被师姐的yu女剑法封死,不免憋着一口气呢,现在见师姐这样说,才笑着道:“我以后学yu女剑法,师姐须得用全真剑法和我对练。”这样才公平。
李然探身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杨过的额头,叹道:“就你乖觉,输给你师姐一次也用得着你这样算计的。”
杨过笑嘻嘻的抓住李然的手,耍赖道:“师姐年纪比我大,让着我是应该的,婆婆,你说是不是。”
孙婆婆见姐弟俩这么亲近,早乐的什么似的,见杨过那副耍赖的模样,又见小龙女一脸无可奈何的微笑,遂笑着道:“你们俩要互相谦让才对。”
李然抽出手来,朝杨过的额头弹了一指头,然后拢拢衣袖走到一边,提壶,慢悠悠泡茶,她最近爱上了这玩意,看着淡淡的茶香在热气中蒸腾,若有似无的散入空气中,别有一种悠远的味道。
满室寂静,孙婆婆又开始缝衣服,杨过则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待师姐泡第二回茶,站起来紧走几步,将那茶截住,一口就喝了,还故作品尝模样,悠悠道:“好茶,杨某三生有幸能得姑娘一杯茶喝,足慰平生。”说完还拢袖一本正经的一揖礼。
李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杨过,一甩袖拿起扇子打开,围着杨过转了一圈,笑道:“能得公子如此高看,从此再不为第三人斟茶,每日扫榻焚香,煮水泡茶,只待公子他日再饮一杯。”李然站定在杨过面前,收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轻笑道:“公子以为如何呢?”
杨过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还有那把轻佻的扇子,书里面原本该是男子对女子的调戏,怎么现下反变成了他被。。。。杨过慢慢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不甘的。
孙婆婆放下针线笑道:“两调皮孩子,这是在唱戏呢,怎么唱反了。”
杨过撇脸到一边,朝孙婆婆告状:“师姐耍赖。”
李然收起扇子,继续泡茶,一边轻笑道:“师弟现在知道扇子的好处了吧,我这一手俊不俊啊。”
杨过气噎,心道,这姿势语气,明明该是男子的调调,却没想到师姐做来,也是七分邪三分笑,硬是让人脸热的很。师姐的形容样貌明明清丽出尘,可是举止气度却偏偏比男子还儒雅三分,那眼神虽然总是清清亮亮的凝满笑意,却总是让人觉得矜傲的很。杨过遍读史书,甚至烈女传都看过,却总是没找到一个女子如师姐这般,洒脱又怪异。
不过师姐总也有执拗的时候,散步都喜欢拿把扇子,还总是说扇子的好处,风流儒雅两不误,还说,为了武林侠女的梦想,他杨过一定得备把好扇,于春风得意时摇上一摇。杨过被念的耳朵都长茧了,每次师姐一说这话,都装没听见,只顾着自己的事为上。
不过,今儿这次,这把扇子倒真是煞到了杨过,只觉得这扇子却也有它的好处,遂笑着道:“如果我拿扇子,师姐就不能拿了,可好?”
李然给孙婆婆端了一杯茶过去,自己又端起一杯,慢慢喝着,手里把玩着扇骨,似笑非笑道:“你拿你的,我拿我的,这有什么相干。”
杨过心道,你即使拿扇子,也不要总是揣着那些男人用的水墨扇子,而应该用小香扇或者团扇。不过,这可不能说出来,师姐必定会生气呢。又想,师姐偏要我拿扇子,我偏不拿,看她怎地。因笑着道:“那我还是配剑的好,这扇子还是师姐留着做那风流儒雅之人罢,我可不敢抢师姐的风头呢。”
杨过很满意的看到师姐轻微扯了好几次嘴角,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她就笑着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
杨过见师姐重新坐定看书,凑过去说道:“师姐,你最近在练什么功夫,看着实在精妙的很。”
“等你练完yu女剑法,我自会教你,你急什么,小心贪多嚼不烂哦。”李然斜了一眼杨过,又饮了一口茶,低头看书不理。
杨过大为沮丧,四处打量屋子,一见墙边的花炮,拍手道:“明儿就是大年三十,终于可以放这些花炮了,不枉我来来回回挑了四趟。”
孙婆婆见杨过一人说的开心,小龙女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看自己的书不提,因此放下针线笑道:“这是你师姐专门给你买的呢,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杨过一听,心下一热,虽则他已经不再做孩童模样撒娇,但毕竟年少,小孩心性还是有的,何况他就没正经放过花炮,小时候由于家贫,也只能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大过年有花炮耍。总想着一定要放一回花炮过过瘾,却没想到圆了这梦想的,竟是师姐。杨过低头眨眨湿润的眼角,抬头笑着道:“多谢师姐。”
李然一见杨过那副自怜的小模样,叹道:“一家人有什么好谢来谢去,大过年原就是要玩这个的,往年因着我不爱玩这个,才没有备下。你要是喜欢,明年再多买些,让你玩个够。”
杨过连忙摇手道:“不用买那么多,我又不是小孩子,贪玩。”
李然掀起眼帘笑睨了杨过一眼,见他摆出一副四平八稳的老成样,不由噗的一声笑出来,“装甚么大人呢?”
孙婆婆也笑了,但还是帮着杨过道:“出了十六,也算是男子汉一个了。”
杨过忙点头笑道:“很是。”
李然嗤笑一声,也不做理会。待到第二天晚上,天色刚晚,杨过就心急火燎的催着孙婆婆多加一件衣服,又提醒师姐披上斗篷,自己抱着花炮,就朝墓门口走去,外面晶莹的一片,让这夜晚也不显得乌黑一片,尽管天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