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龙掌门第5部分阅读
神雕之龙掌门 作者:欲望社
一个星星也无。
杨过将花炮摆好,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然后一气儿点燃了三个,“嘭、嘭、嘭”三声,礼花绚烂了一瞬,将乌蒙蒙的深空映衬的美丽无比。虽然这古代的花炮效果要差上一些,不过还算是勉强好看,至少孙婆婆乐的拍手,杨过更是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平时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像只欢快的猴子。
待到再放了好几个,全真教那边便有一声一声的叫好声传过来,显然他们也是看到这礼花,欢快着呢。全真教很多小道士都是一小就上了山,从未亲放过花炮,最多也只是小时候在市井见过。何况全真教也不能放这花炮,这一看到古墓派这边放礼花呢,顿时开始人声鼎沸起来,一声一声的“好”传了过来,李然三人相视一笑,索性大家同乐,顺着他们“再来一个”的喊声,将花炮全放完为止,也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待要回去时,杨过在墓门口竟然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唬的孙婆婆搂着说是不是伤到手了。李然暗暗惊讶,没想到放一次礼花,竟然让他感动成这样,他小时候该是受了很多苦的,不免对杨过多了一份怜惜,此后很多事也都尽让着杨过的。
李莫愁
暮春四月时,杨过已经学会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进境可谓神速。李然暗暗佩服,不过一想自己要先参悟才能修习,可杨过却只要依法而练,自然比自己要快一些,也就笑了笑,丢开了。
时节接近中秋,李然才堪堪学完九阴真经上的功夫,杨过也已经修习了一小半。他们俩都一门心思的修习武功,到林子里闲逛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这天傍晚,太阳很好,李然抬出藤椅,斜躺在墓门外晒太阳,杨过则在不远处练剑。忽听得林子里咔嚓一声,杨过凝立在那里,李然也稍微坐正了身子,双双望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姑娘笑吟吟的站在一棵树下,她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亮汪汪的,身量也很苗条,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头发有点乱,额头渗汗,看来走的有点急,或许是在林子里转的久了,衣服上还有些小树藤缠着。只见她远远的拱手问道:“这里可是古墓派。”
李然拢了拢蓝缎袖子,暗道,莫非李莫愁来了?站起身道:“正是。”
杨过走到李然身边,收了剑,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月白的衣裳,腰间还挂着一块白玉珏,身量又长高了很多,是个十足的俊美男子了。他以为是全真派孙不二的弟子,心下不喜,沉声道:“姑娘到古墓派来,所谓何事?”
这道袍小姑娘正是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她围着终南山找了一整天,黄昏的时候迷了路,忽听得剑气声音,寻音过来,远远见一个秀丽绝伦的蓝衣女子坐在一张藤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还有一个俊美的男子在不远处练着剑,那剑法却正是古墓派正宗。暗道师傅不是说墓里只住着师叔一个人吗?怎么还有一个男子。现见对方已经明确是古墓派,知道那个蓝衣女子正是师叔不假,忙道:“弟子洪凌波,拜见师叔。”
李然一听就笑了,看来那个未曾谋面的赤练仙子也已经来了。因笑问道:“你是我师姐的弟子?”
洪凌波见那笑容,犹如冰霜上的雪莲,美丽极了,不由自惭形秽,垂眼道:“家师姓李,师承古墓派。”
一缕夕阳映在李然脸上,她眯了眯眼,举手挡着阳光,笑道:“你先过来。”
洪凌波怔了一下,脚步戒备的走近。李然只当没看见她的小心翼翼,细细看了她一回,直到她低了头,才笑道:“师姐果然会收徒弟,不但聪明灵巧,还俊的很。来,这是你小师叔,杨过。”
洪凌波愕然,怎么忽然又冒出一个师叔,但见杨过已然望了过来,那一眼似笑未笑的,邪气又俊美,洪凌波不由得红了脸。想她和师傅走南闯北的,什么人没见过,可是如杨过这等俊美的翩翩佳公子见的却极少,且都只是一些文弱书生罢了,哪有杨过这份俊朗。洪凌波低头娇声道:“弟子洪凌波,见过小师叔。”
李然憋也憋不住笑意,只得转开脸,见杨过乐的什么似的,眼睛都笑眯了,终于让他结结实实当了一回大人,还一瞬间有了一个师侄,辈分陡然提升,恐怕都乐的找不到北了吧。李然连忙招呼洪凌波往墓里走,一边说道:“刚从山下赶来的吧,看把你累的,快进来喝杯茶解解乏。”
洪凌波暗暗惊讶,既然师叔这样热情,怎么师傅提起来总说她冷冰冰的不通人情呢。不过,她此行的目的是yu女心经,这个自然得进入古墓才能取得,因此立刻笑着道:“多谢师叔。”
到了墓门口,李然朝林子里笑道:“师姐既然回来了,还躲在林子里做什么,莫非要师妹来请吗?”
林中冷哼一声传来,远远的飘来一个杏黄道袍的女子,那轻功身法很是了得,杨过暗暗惊讶,这人的轻功竟然和师姐不相上下。洪凌波则变了脸色,暗道,师傅竟然跟在后头的,看着我在山林乱转,也不提醒一声,莫非惹了她生气。这样一想,洪凌波不由微微害怕起来,不由自主的靠近小龙女。
李莫愁其实早在林间仔细看了小龙女很久,暗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那么一个冷冰冰的小姑娘,如今居然笑语嫣然,美丽的不可方物了。“几年不见,师妹都成了大姑娘。”
“师姐却是一点也没变。”李然见李莫愁果然如书里描述的一样长的很美,而且都三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年轻的很,还一年四季在江湖上闯荡,风里来雨里去的,居然能保持这般容颜,定是与古墓派的内功有关系,这古墓派的功夫果然练得。不过,这女子看着虽然很美艳,那双眼睛却是有点狠利,就像一只被狠狠伤害过的狐狸,摆出一副豺狼的凶神恶煞,用着冒犯者必杀之的狠辣来震慑别人,底气却是不足的吧。
“师姐,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这事我们先进去再说,正好是要用晚饭了呢。”李然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李莫愁看了一眼,倒也识趣,迈步就朝里走,经过杨过的时候,轻笑道:“师妹这是在哪里又给我找了个师弟呢?”
李然还没说什么,杨过已经彬彬一礼道:“杨过见过大师姐。”
李莫愁见杨过不但生的俊,还这么有礼节,对自己也甚为恭敬,不由有点喜意,也就不再讥笑小龙女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等难听话。
一行四人进了墓内,孙婆婆一见,很吓了一跳,看到李莫愁时,还是掩藏不住喜意。一时赶紧倒水让她们师徒二人梳洗完毕,端了茶给她们饮了。正好开餐,李莫愁多年没在古墓吃过一顿饭,端起饭碗的时候不免想起从前的光景,一时竟觉得饭菜都是酸的,眼内有湿意。
饭毕,李然煮水,慢悠悠泡茶,足有一刻钟,杨过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递给李莫愁,笑着道:“大师姐,这是碧螺春,味道不错。”
李莫愁本来见天色已晚,她又不能留宿古墓,早就很急了,但见杨过端过来的茶,纯而香,不由端起喝了一口,正是味甘且淳,让人回味无穷。暗道这茶的名字也取的如此雅致,在外面从未听人提过,必然是师妹的杰作不假。其实李然哪里知道这些,她初尝此茶时孙婆婆说着这茶叫什么“下煞人香”,没想到喝了才知道不正是碧螺春的味道吗?所以她教杨过时,自然就说这茶叫碧螺春了。
李莫愁这些年在外面,食物茶水哪能这么精细。不由得放缓情绪喝起茶来,一边打量四周摆设,靠墙的小几上摆着很厚一叠书,显然是有人经常翻弄,书页有些微的卷起。再一想,如今已是天黑,怎么屋内还那么程亮,这一瞧倒是吓了一跳,她怎知古墓内竟然有那么大一颗夜明珠,暗恨师傅厚此薄彼,竟然从未提起。
李然见了李莫愁的神色,叹口气道:“师姐,师傅说,如果你定要练那yu女心经,可是可以,不过却有一个条件。”
李莫愁一听yu女心经,立马打起精神,盯着李然道:“甚么条件?”
“必须重回古墓派,至于那些个规矩,师姐也定然是知道的,师姐,你看是否愿意。”李然笑着道。
李莫愁百肠纠结,暗悔当年师傅过世,也未曾回来磕头,只当师傅已然全不念师徒之情。却没想到,竟留了这样的话。又一想,既然如此,小龙女为什么早没告诉她,怒道:“为什么不早告知与我,你怕我夺了你的掌门之位吧,师妹。”
李然一见自己的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不由哭笑不得,这人的神经还真不知道怎么拐的,只得笑道:“师傅曾说,必须等我18岁后方可告知与你,师命难为,我也是无法。而且,几年前师姐在屋里擅闯。。。”
李莫愁想到当年的事,也是讪讪的,又怕师妹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多说,立即说道:“我自然是愿意回来的,只是这几年,我也结了不少仇家,要是他们找上山来,却是于师门有碍。”
李然没想到李莫愁还能说出这番话来,那就解释不通以前唆使什么蒙古王子来比武招亲了。是了,她想让大家都来帮她挡仇家呢。算的真精啊,李然叹口气笑道:“师姐既然已是古墓派的人,自然不能让外人欺了去,以后那些仇家,我们几个定当一起摆平就是。”
李莫愁本是想拿了yu女心经就走,才故意说了那番话,却没想到师妹竟然如此豪气,不由的怔了一怔,也小小感动了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来,独来独往,甚么都依靠自己的功夫和机智,却是累的很。今儿忽见有人分担,而且师妹的武功看起来着实不弱,那个小师弟也不差,今后更不用怕那些仇家了。这样一想,李莫愁暗道,留在古墓倒也没什么,反正练好yu女心经,再想办法下山也不迟,因笑着道:“那就要给师妹添麻烦了。”
孙婆婆见她们师姐妹终于不再针锋相对,拍手笑道:“回来了就好,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你师妹还给铺了软棉絮,置了锦被,一应物品她有的也都给你留了一份。对了,还给置办了十几身衣裳。”孙婆婆转脸看着洪凌波道,“还有,姑娘也给你徒儿收拾了一个房间,一应物品也都是齐整的,就是这衣裳。。。这孩子的身量和姑娘也差不离,倒是可以先拿几身姑娘的新衣先对付过去。”
李莫愁听了这一匣子话,早怔楞在那里,在孙婆婆和小龙女身上来回打量,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洪凌波则是意外的感动,本以为她这个忽然跑出来的师侄定不会讨师叔喜欢,却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师叔竟然早将她归为古墓派一员了,又见房内坐蓐都是柔软舒适的丝织品,还有那颗夜明珠,心想,原来师父说古墓派有无数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竟然是真的。
杨过早站起来,嘻嘻笑道:“婆婆,我带大师姐和凌波去认认房间。”
洪凌波立刻高兴的站起来,她自小就孤苦,被师傅收为徒儿后,也是四处飘零,哪里有过自己的房间。李莫愁虽然也很好奇,但自重身份,却只说道:“凌波,你随你小师叔去看看即是。”
美人
洪凌波和杨过走在黑暗的过道里,仍然颇为防备,只亦步亦趋的跟着杨过,生怕在墓中迷了路。忽见杨过举着灯盏站在一处,掀起帘子,说道:“这是大师姐的房间。”
洪凌波往里面一瞅,但见高床软枕,还有一床颇为秀丽的罗帐,在靠墙的一边,摆着石椅和石几,都一般的置了软褥和丝缎,铜镜等梳妆用品也一应俱全。她甚至看到了一盒胭脂,看那华贵的盒盖,竟然是芝宝斋的上品。另外一面墙放着一个木衣柜,洪凌波不信还真准备了衣服,打开来一看,居然真看见十几身衣服用一个小巧的木架挂着,皆是绸缎锦服,华丽又别致。洪凌波忍了很久才没有拿起一身在身上比试一番,既是碍于杨过是一男子,这样终究不好,也怕师傅知道了生气。
硬生生转步到门外,和杨过去看她自己的房间,她本以为自己的房间会比师傅的差上很多,却没想到摆设都是一样,就是绸缎锦被都是粉红色,让她喜不自禁,这里摸摸那里碰碰,都忘了杨过的存在。
杨过在一旁看到她那小女儿娇态,欣喜的杏眼,不由暗道,本以为师姐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却没想到这师侄虽然美貌比不上,但是这份娇憨可爱的表情,却是在师姐身上找不到的,不由笑道:“凌波觉得还差了什么?”
洪凌波本觉得杨过和自己差不多大,却生生被喊矮了一辈,颇有点疙瘩。但是听杨过喊一声凌波,她的心尖都不由的颤动一下,倒是欢喜的意思多些,一下子红了脸,低头道:“都很好,不差什么,多些师叔和小师叔。”
杨过见她那娇羞模样,竟是显得更加娇俏了,忽想拥她入怀。终究是看书里曾言,男女授受不亲。师姐也曾说过,对女孩子要尊重,不要像个登徒子似的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的,若是你本没那意思,却让人家姑娘误会了,那就难办了。杨过暗道,她这样娇羞可爱,我若是能抱她一抱,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不过师姐说的没那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杨过皱眉没想明白,随即又温和的笑看洪凌波道:“我们回去吧,大师姐怕是等急了。”
洪凌波见杨过眼光泛波望过来,心里早暗暗高兴不已。她自诩美丽,虽然不及师傅,更是远远不如师叔,但是在江湖上盯着她瞧的男子却多如过江之鲫。她自然知道杨过望过来的意思,第一次觉得不是虚浮的高兴和一点不屑,心底竟然泛着甜意。
洪凌波是带着满脸欣喜回来的,还对师傅微微点头示意,李莫愁这才放下那点要爬上脸的冷笑,端着茶杯细看,其实心里满不是滋味。自从走出终南山那一年,她本以为再也不可能回来,也没想过要回来。可是在江湖上前有情郎狠心背叛,接下来她自己又是一穷二白,对江湖规矩一窍不通,着实吃足了苦头,可她硬是没有求过师傅一声要回来,其实在夜深人静之际,能让她唯一感到温暖,仍然是这古墓。
李然闲散的坐在石椅上,虽然手里拿着一本书,不过眼角余光却没有放过她们师徒的互动,还有李莫愁的悲苦神色,暗道,这人即使感动,也不假以颜色,即使悲苦也带着一股狠劲,倒真是李莫愁,面子大于天,死也不肯放下身段软语请求,在这样的年代,真是难得。
李然放下书朝杨过说道:“热水也已经烧好了。”
杨过一听,立即乖觉的提起木桶装了热水,去了隔壁的房间,那里被师姐改成了浴室,放着四个木质浴桶,杨过因是男子,浴室又在另外一边的房间,反正这墓室房间多的很。
杨过将其中一个新浴缸注满热水,再放了冷水,这才走回对李莫愁道:“大师姐,沐浴的水已然放好,浴桶是新的,干净的很,是师姐专门给大师姐备下的。”又笑着对洪凌波道:“你的也有。”
李莫愁这时脸色不免讪讪的,她从一开始就摆着一副不冷不热的神色,还总是眼锋如刀的看着小龙女,想要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忽然变得这么热情。可是现在这番情景,她一面感动,一面又还是觉得哪里不妥。
李然笑着道:“师姐,你也累了一天,先去沐浴吧。”孙婆婆在一旁热切道:“大姑娘的衣裳我去拿,今儿让我给你好好搓搓背,这都好多年了。。。。唉,一家子就该这样和和气气的。”
孙婆婆叹着气举步出了房间,李莫愁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反正浑身却也粘腻的很,谅她小龙女也不会使什么坏。这小妮子从小就是木疙瘩,却没想到这两年忽然开了窍,看起来灵巧温和多了,不过神色间却让她捉摸不透了,隐隐中那种气度,让她也忍不住要掂量掂量的感觉。
“师姐。”李莫愁刚走到门口,洪凌波已经掀开帘子,却听小龙女不紧不慢一声,不由疑惑回头,只见小龙女端着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只怕以后都不能穿这道袍了罢,否则,要惹师祖不喜呢。”
李莫愁本待冷笑一声,但一想师妹一直都礼节进退有度,她本也不是莽撞不懂礼的村姑,在江湖上行走,只要不招惹她,她也是斯文有礼的,否则她也混不到仙子这样一个名头。今儿在小龙女面前处处落了下风,她早憋了一股气。因此她将笑容缓和了几分,倒是显得温和的很,笑着道:“我回了古墓派,自当再不是甚么道姑,师妹大可放心,我断不会堕了古墓派的名头。”
李然笑着道:“师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师姐花容月貌,穿这道袍却是可惜了。何况,咱们师祖可是很不喜那些榆木疙瘩般的道士道姑呢。”李然凝着笑意斜眼看见李莫愁果然握了半天拳头,最终还是端着笑脸的出去了。只怕她忍怒忍的相当辛苦,实在是好玩的很。
洪凌波自然是要去服侍的,她虽然名为徒弟,实则多半是个丫鬟的存在。杨过待她们师徒二人出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小龙女后,凑近师姐轻笑道:“师姐,你不是说,应该尊重大师姐的吗?怎么?”
李然斜睨一眼杨过,然后四平八稳的喝了一口热茶,这才悠然道:“师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实在是好玩的紧。”
杨过要是知道腹黑二字,他当下肯定会说,师姐,你腹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师姐那种笑眯眯的眼神,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寒意森森了,莫非她一直当自己是好玩的紧呢,杨过不由暗道,师姐果然是焉坏焉坏的。
杨过其实很不喜李莫愁那种似笑非笑,给脸不要的神色,要不是师姐一再叮嘱,以后见到大师姐一定要恭敬,他早不知道说出甚么难听话了。今儿这一番下来与师姐齐心配合,竟然还是没看到李莫愁半点感激模样,他早暗气在心里,要不是见洪凌波还算乖巧,他早摆不出笑脸,别提去备好那沐浴的水!却不想,被师姐那么两句话,竟然将那人差点气个仰倒,杨过都憋不住笑意。这才知道师姐所说的,动刀动枪打赢别人算本事,三言两语将人气个仰倒,还能摆出对人好的理由,那才叫厉害,他杨过今儿受教了。
李莫愁已多年没穿过道袍以外的衣裳,何况以前在古墓,衣裳也没有这身绮丽,孙婆婆只一个劲的赞好看,洪凌波则是双眼发光,目瞪口呆的。倒弄的李莫愁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几步将她们甩于身后。
哪个女人不爱俏,她也不例外,只是一朝被人狠狠背叛,她再也不愿意动情,穿上道袍逼迫自己一湖死水。但是这轻盈柔软的绸缎,垂坠又飘逸,轻随风动,让她不由得满心温柔起来,嘴角也凝着淡雅的笑意。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李然放下书,叹道:“师姐,真是美人啊。”
李莫愁被这一身感叹,早赞的不好意思了。不过,她仍然漫步走了过来,端的优雅无比,让杨过看直了眼,他没想到李莫愁去了那份狠利,穿上这身淡紫色碎白花绸裳会是如此的妍丽,浓丽又娇艳,也是在小龙女身上寻不到的。不由暗叹,这世间女子,美的各有仪态,端看如何欣赏了。
玉女心经
这一晚,李莫愁躺在软床上,左右睡不着。她还是觉得这个师妹有点异常,一个人的脾性怎么会变那么多?孙婆婆说是因为杨过的原因,小龙女才越来越开朗。可是李莫愁却不以为然,即使脾气秉性会改变,可是那份气度,却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这个小龙女一言一行都斯文有礼、不紧不慢,吃穿也极为讲究,堪比大家闺秀,看人的时候虽然只是温和的扫视一眼,却好像什么都已经了然于胸,自有一种稳重温和的威仪。李莫愁自认智计过人,在江湖中比她武功高强的人不少,可是她也能以弱拼强,这几年来几无败迹。可是,她现在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小龙女的心思,这种感觉实在让她难受的很。李莫愁一向来就自傲的很,特别是在小龙女这个唯一的师妹面前,她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叛出师门,得古墓真传的人非她莫属,师妹,只不过是一个木讷的小姑娘而已。
夜深人静,古墓一如从前一样宁静又安详,蛐蛐寂寞的唱着曲子,将李莫愁的思绪引向了从前居住在古墓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懵懂又单纯啊,整个世界除了练功再无其他,日子简单又沉闷,当时候只道是平常。现如今想来,那是多么难得的时光,只怕是她这一辈子最省心舒适的日子了。终究还是辜负了师傅的栽培,本以为师傅断不肯让自己重回古墓,再依着小龙女自小坚持师命、不近人情的性子,这辈子断然再无机会望这古墓住上一日。李莫愁心下悲伤又会很,乘此四下无人之际,眼泪毫无阻挡的流了下来。
李莫愁一宿未睡,又掉了很多眼泪,算着时辰已到了第二天,起床拿铜镜一瞧,镜里的人双眼红似核桃,再也没脸见人。却听小龙女在房外道:“师姐,醒了没?”
李莫愁坐立难安,待要不应,却见小龙女已然掀开软帘进来,手里端着一壶水,还挂着个小巧的藤篮,里面装有两个鸡蛋。她也不看人,只将水注入脸盆,然后便开始剥鸡蛋。
李莫愁眼瞅着实在怪异的紧,也忘了要掩饰那双眼睛,只拿眼瞪着小龙女,不知道她这是玩的哪一出,却见她笑道:“师姐,不洗漱吗?莫非还要师妹亲手服侍不成?”
李莫愁冷哼一声,起身漱口擦脸,转脸却见小龙女递过来一个剥好的鸡蛋,李莫愁没接,只冷声道:“这会子还不想吃早点。”
“噗,师姐,我这鸡蛋可不是给你吃的。我知师姐必然有所感怀,今儿特地备了这个,是为了给你的眼睛用的。”李然一把拉过李莫愁,却被她的掌风一扫。李然不由失笑,只得也送了一掌,化去那力道,这才叹口气道:“师姐,你若信得过我,就坐下来闭上眼睛,若信不过我,那我就出去。我怕,师姐这个样子,一整天都出不得房门,到时候可不得把孙婆婆给急坏了,师姐那乖徒儿只怕也会心急的很呢。”
李莫愁一想那就太过丢脸,暗道莫非她真有法子,试上一试倒也无妨。李莫愁依言坐下,却见小龙女拿着温热的鸡蛋朝眼睛盖来,李莫愁一惊,见小龙女满眼温和笑意,这才闭了眼,等那鸡蛋贴着眼睛轻揉时,但觉滑爽舒适,无比受用。李莫愁这才放下防备,端坐享受。
足有一盏茶功夫,听见小龙女道:“好了,这下好多了,再扑些脂粉,就看不太出来了。”
李莫愁拿镜子一看,确实好了很多,不由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法子,倒是有用的紧。”
李莫愁这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真心,李然眼瞅着才松口气,这人的防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看来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生生将人折磨的草木惊风。李然拢了拢衣袖,笑道:“这是从书里看来的,原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成效还不错。”
李莫愁一想,竟然是拿我先来试演一番的,不由讥道:“我原不知道,师妹竟是如此好学的。”
“师姐谬赞了,我只不过是识的几个字,好学二字,可不敢当。”李然将袖子向后一甩,背着手倾身凑近李莫愁,见她又暗暗防备,李然故作不知,望了半天才忽地眯眼笑道:“何况,这法子不是有用的紧吗?师姐,你不感激我吗?”
李莫愁被小龙女这么俯视了半日,但见她本是面如无情的脸忽地开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讲出的话却有如登徒子般无赖的紧,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半天没找到正确的神色,最终颇为恼怒道:“一大清早的胡闹,像甚么话。”这却是她经常教训徒儿的话,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罢了。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李然听来,却好像是李莫愁在和一个男人撒娇呢,不由噗的一声笑将出来,又怕李莫愁真的发火,只得强忍着道:“师姐,我先出去。”
李然抖着肩膀出了房门,却把李莫愁弄的莫名其妙,半天没想明白她笑什么。她这么多年其实并未与男子有过耳鬓厮磨,更何况这等闺房蜜语,那更是未曾经历。即使和那陆展元,最亲密也不过是共奏乐曲,眉来眼去罢了。所以,她哪里能想的出来这些。可怜她还思量了半日,终未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对小龙女自然更加恼怒。
李莫愁三日都未搭理小龙女,每次见她斟茶过来,接是接了,却也未有半句言语,只每天去瞪着那石壁,练yu玉心经的内功心法。
洪凌波哪里敢去打扰师傅清修,倒是和李然、杨过相处的多些。但见师叔武功高强,又温和随意,而且怪异的紧。最近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每日傍晚,师叔总是拿着把水墨纸扇,去林子里闲逛,小师叔杨过也都跟着去的,洪凌波左右无事,便也跟着,但见师叔总喜欢一边讲些小笑话逗人发笑,言谈间总是拿着纸扇朝空中轻点,或是击打手心,这个风流摸样,倒是像极了那些书生,可她明明却是一极美的女子,清丽端容,哪里又可能会是一个书生!
洪凌波左右想不透,只得丢开了,她这两日终究还是将目光投向杨过多些,也挺剑与他相斗过,见他武功虽在自己之上,却总是着意相让,不由得整颗心都柔软甜蜜起来,只盼着这些招式永远都用不完才好。
这日晚饭后,李然一如往常的坐在石椅上看着书,杨过也心不在焉的捧着一本书,一会儿望望师姐,一会儿又望向洪凌波,但见师姐悠然自得,完全沉浸在书里。洪凌波则和孙婆婆在学针线,也是极认真的。不过,终究还是有差别,师姐那里,无论你看多久,她都是毫无影响,倒是洪凌波,望的久了,会偷偷的望过来一眼,然后红着脸低头,甚为娇羞可爱,腮边的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的,勾的杨过直想要去摸上一摸。
却听得李莫愁一声冷哼,杨过这才收回眼光,忽见师姐似笑非笑一眼望过来,杨过但觉心虚不已,赶紧一本正经的盯着书本。
李然虽然看着书,却也是半心半意,对于杨过的打量她早就习惯了,这小子动不动的就望着她发呆的。不过,这几日杨过和洪凌波之间眉眼传递的意思,她也不是没看见,每日里故意让他们多多拆招对练,自己搬出一把藤椅,躺着欣赏,全当是在看电影了。至少这两只的身形样貌,完全当得起主角,撑得起剧情。但见杨过偷望过来的眼神,却甚为小心翼翼,不由暗叹,这小子看来倒是个多情种,莫道一见杨过误终生,这洪凌波才见着多久,居然就被勾走了半个魂,这份魅力实在是不可小觑啊。
李然低头待要看书,却听见李莫愁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气,猜到她这两天皱眉的源头所在了,因笑着道:“师姐有什么难处吗?”
李莫愁望了小龙女一眼,但见她目光诚恳,想到这几日总是对她冷着一张脸,可她却完全当没看见,每日还是会泡茶,第一杯还是会端到自己手里,那笑容还是那样的温和,倒叫李莫愁也开始不好意思了。
李然见李莫愁欲语还休模样,笑着道:“这玉女心经须得到林子里修习,否则热气无法散开,只怕会走火入魔。师姐若是担心这个,自不用怕,我会护住你的。”
李莫愁看了一眼杨过,再看向小龙女,讽笑道:“师妹是和小师弟练过这功夫了?”
李然放下书,笑道:“师姐既然知道这一层,应该会想到,我是没练这功夫的,师弟一个人自然也练不了。”
李莫愁皱眉不信道:“你真没练过?”
“师姐说,这功夫须得褪了衣裳去外间开阔处才可修习,我俩男女大妨,却是练不得这功夫的。”杨过皱眉道,他实在不喜李莫愁话里话外竟是着意要侮辱师姐的意思,心下也是恼恨,语气自然就不那么好。
李莫愁哪里见的这模样,当下也是有气,待要讽刺几句,却听小龙女说道:“师姐,这门功夫若只有这么一点难处,我倒是想尽办法也要尽力去练。怕只怕,稍有差池,就气走它|岤。这内功须得不嗔不悲不喜不怒,心如止水者才能练成,我自认难以做到,恐怕对师姐来说也非易事。”
李莫愁哪里理会李然的说法,只当是她怕自己习得了这玉女心经上的功夫,强过她这掌门,而出言阻止呢。因此当晚就抓了洪凌波教了运功路线,至外间开阔处觅得一隐蔽处,却是一处红花丛,两人褪了衣裳自行修习不提。
李然只得立于远处为她们放哨,若是被全真教那般道士看了去,只怕李莫愁会提剑闯过去要了他们的命。到时候闹出纠纷来,就不好摆平了。
李然的怒火
李莫愁师徒晚上要练心经,李然只好改了作息时间, 白日睡觉,晚起边站岗边修炼。这可就苦了杨过,待要跟着,李莫愁第一个不同意,洪凌波倒是红了脸,李然无可无不可,其实她们师徒隐在花丛里,只看见脑袋罢了,何况她也只是远远的守着全真教的那个方向,杨过即使站在那里,也看不清什么的。这一次,连孙婆婆也不同意,李然只好无视了杨过的祈求的眼神,将这小子丢在古墓陪孙婆婆。
如此一月有余,李莫愁倒是颇有精进,那样子看起来也没有变的冷若冰霜。让李然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心经其实不需要什么心如止水吧。
这日深夜,本来好好的天空,淅淅沥沥竟然下起雨来,时节已入秋,这雨水淋在身上,微冷,和着秋风,雨势颇为凄迷。小半个时辰后,雨下的越来越大了,秋风也不老实,一阵大过一阵,刮到脸上,都睁不开眼睛。李然只得收了功,抹一把脸,正待要朝李莫愁走近几步,看看是否有什么影响。忽听得林子里似有打斗声,李然犹豫了半响,还是朝林子里悄然探去,远远的躲在一棵树上,瞧见两人仗剑对战,这时候乌黑一片,若不是小龙女自幼在黑暗处长大,定然瞧不出这两人是谁。
一旦瞧清楚了,李然不由得叹口气,没想到剧情是这样的强大,记得电视剧里正是小龙女和杨过练心经的时候,尹志平和赵志敬这俩道士突兀出现打斗害的小龙女破功,貌似还吐了一口血。没想到,命运已经拐了几个弯,在这个角落,还是撞见了这对冤孽的师兄弟。
李然自认,与尹志平之间,颇有点阳春白雪,心灵之交的感觉,怎么说也是朋友吧。而且那人也渐渐有看开的趋势,言谈举止之间不是早已变得清淡如水了吗?怎么还会变成这样,只听得那赵志敬挥出一剑跳开,然后讽笑道:“我说尹师弟怎么每晚深夜到这林间来呢,没想到是与佳人有约啊。”
尹志平一听不由气苦,其实,说起来,这年他再也无法在林间见到小龙女,本以为真的已经放下,那时候与小龙女偶尔谈笑,还有林间练剑,他已能将心情收放自如,但觉这腔情思也是可以化解的。却没想到再难见到小龙女后,他才知道心底的思念有多浓重,每晚将那些练剑的日子一点一点的挖出来咀嚼,辗转难眠,也无法化解这份相思。有时候不免在心里诘问小龙女为什么能如此狠心,难道那些笑容都是假的吗?难道互了对方心意的欣喜对视,也可以作伪?他不求与她有一段情缘,只求能偶尔遇见,能够互道平安,说上几句有趣的话,或者只是在林间沉默的走上一段路,他也就别无它求了。即使这样的机会,她也不愿意给,竟然生生的避开来。最近,尤其无法在夜间睡着,索性到林子里走走,却没想到居然看见她在深夜练武,那武功着实精深,那人也着实让他牵肠挂肚。于是每晚都上了瘾,只等着深夜偷溜出来远远的见见她,却是再也不敢靠近。
赵志敬见尹志平只不做声,在黑暗之中又看不清他的脸色,只以为他在心虚,不由大为舒爽,提剑喝道:“尹师弟,如今我亲眼所见,你想抵赖也是无用。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的大戒,我自当禀明丘师伯,那首座弟子你只怕是再也做不得了。”
尹志平回过神来,冷笑道:“我倒不知我犯了甚么大戒,我只是无法入眠,到这林间走走,怎地就犯了大戒。莫非这林子,偏偏只能赵师兄你能走得,我走就是犯戒。”
赵志敬被他这么一堵,冷笑连连,道:“哼,你自从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小龙女,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犯了滛戒么?”(原文)
这话李然听着都有火,暗想不会真被尹志平yy了吧。只听得尹志平颤声道:“胡说八道,连我心中想甚么,你也知道了?”这声音明显心虚的很,李然听的不由的一阵不舒爽,心中冷意大盛。
忽听得树下有人道:“你们两个臭道士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我师姐练武也妨碍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不成。”这人却正是杨过,这日晚间下起大雨,他早就醒了,暗道,师姐没有带伞,怕是要淋雨一整夜,遂赶紧起身,拿起伞就要出门,正巧又撞见孙婆婆不放心的起来要去送伞,杨过极力劝阻,她才勉强让杨过揣着伞一个人出来。却没想到远远的见师姐朝林子边小心翼翼的潜行,杨过大觉奇怪,也偷偷跟着,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出,把他气的浑身颤抖,直想将这两人撕碎。
“赵志敬你个不要脸的老杂毛,吃我一剑。”杨过扔了雨伞,挺剑朝赵志敬杀去,杀招叠起,让赵志敬连退了好几步,高纵丈余,举剑回削,使出了上乘功夫才堪堪躲过。
杨过红着眼待要再出招,却听见师姐终于说道:“师弟,你让开。”杨过偏头,见师姐跃下树来,满脸冰霜缓步走了过来,杀意大盛,他第一次见师姐这样生气,不由得退开一步,让出路来。
李然任由雨水冲刷在脸上,不错眼的盯着赵志敬,一字一句道:“赵志敬,你今日辱及我名声,这是其一;其二,你见我师弟聪慧,怕他学了全真教的功夫强过你,不但不教他武功,还折辱于他,害他差点丧命,我早记下了;其三,似你这等无才无识的庸物,心胸狭窄、内心肮脏,整日只知道爬高踩低、阴暗算计,十足的小人一个,你不撞到我面前,我只当你不存在。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的。”
赵志敬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气的脸如金紫,破口就是骂:“你这个y妇。。。”
“啪!”的一声,赵志敬再没骂下去,脸上已被抽了一巴掌,他竟然没看清小龙女是怎么到的眼前,那掌风太盛,居然将他半边脸给打肿了。赵志敬心下骇然,不由胆寒起来,倒是没有再骂,只是举剑就刺向小龙女。李然哪里给他机会还击,玉女剑法正是全真剑法的克星,直逼的赵志敬只能不停的举剑回救,被逼的连连败退,何况赵志敬在黑暗中目力哪里比得上小龙女,只能隐隐藏藏看见一个身影罢了,若是小龙女用上轻功,他就只能听音辨别,不免处了下风。
李然对全真剑法已然研究的透彻,和尹志平的可没白比试,虽然他藏了很多杀招,可是被逼迫之下,每每也都使将出来,让李然偷师不少,也渐渐摸通了全真教功夫的内在奥义。再加上她最近重新修习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对于武学一道的理解,已有另一番体悟,自然使出玉女剑法更加圆融,剑随心动,直将赵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