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盛世茶香 完结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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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茶香 完结 作者:未知

    披风出了房门。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她下了楼,摸到前院停放马车地方。她掀开车帘一看,里面无一人,摸摸软垫也是冰冷冰冷,不像是有人睡过。秦天只当他真的睡在房间里,这才放下心。正准备回房,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的马蹄声,以及隐隐的海富压低的声音:“少爷,就这样!”

    秦天连忙开了大门出去,却见海富一个人提着灯笼站在客栈外面的空地上,面朝着西边,引颈张望。

    “海富,你在这里做什么?”秦天走过去。

    听到秦天的声音,海富吓了一跳,他将手中的灯笼照了秦天一下,压低声音道:“大少奶奶,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出来了?”

    “你也知道三更半夜的啊,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少爷呢?”

    海富又向西面眺望了一下,这才引着秦天走到角落里来,压低声音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在学骑马了!”

    “学骑马?”秦天睁大了眼睛,“他不是会骑马吗?”

    “他从小呆在府里,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有马车,他哪里会骑马!”海富嘿嘿笑了两声:“大少爷虽然没说,可是我知道他是想带着大少奶奶在草原上骑马,因为他问我怎么带人骑马才安全了!”

    “那么说,这两晚你们都在通宵骑马?”一阵寒风吹来,秦天不自禁地拢了拢披风。

    海富正要回话,却听得马蹄声由远至近而来,他连忙对秦天说:“大少奶奶,大少爷不想让你知道他不会骑马这件事,你就避一避吧!”

    秦天点点头,趁着马蹄声还未近,便闪回客栈的大门后。

    她从门缝里看出去,却见庄信彦骑着一匹大黄马风驰电掣地过来,到海富身边时,因为无法很好控制马停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亏海富及时地扶住他。

    秦天捂住嘴,一阵胆战心惊。

    等庄信彦坐好后,海富提高了灯笼照亮他那张清俊的面庞,此时他似乎很劳累,满头满脸的汗水,急促地喘着气,很辛苦的样子。她还注意到他一直用手在抚着大腿。秦天知道,刚学骑马的人大腿内侧都会磨损厉害,看他这个样子,现在一定很疼。

    秦天握紧了拳头,心也似乎缩成了一团。

    “大少爷,今晚就算了吧,我看你很累了。”

    秦天听得海富轻声问。

    庄信彦摇摇头,示意还要继续练,又向海富做了个手势,似乎在问他他骑得如何?

    “不错了,不过两天大少爷已经骑得似模似样,相信再练几天,就没人能看得出大少爷曾经不久之前还是个生手了!”

    庄信彦裂开嘴笑了笑,像是很开心。

    那一刻,秦天却忍不住想哭。

    那边,庄信彦一挥马鞭,向前冲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中。秦天又走了出来。

    “大少奶奶,刚学骑马的时候很累的,我记得我学的时候头几天全身都被颠得像是散了架一般,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可是大少爷因为不想让你知道,白天还装得无事人一般……”说到这里,海富叹了口气:“我娘说的没错,大少奶奶,你真是好福气。”

    是的,是的,真是好福气。秦天心中百感交集,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只觉胸口涨得发疼。

    她转过身,泪水忍不住落下来,心中却有一种幸福的甜蜜。

    接下来的时间,她也没再睡觉,就躲在门后看着庄信彦一遍一遍的练习,虽然寒风刺骨,心中却温暖如春。

    估摸着丫鬟快醒来的时候,秦天这才回了房。

    白天赶路的时候,果然如海富所说,庄信彦又在她面前装得无事人一般,只是他眼底越来越浓的青晕已经透露了他的疲惫。后来终于抵受不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着了。

    秦天将长榻拿开,让他在软垫上睡得更舒服些,又叫秋兰拿了床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她摸了摸他那张疲倦的脸,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她躺下来,依偎进他怀里,环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暖暖的体温,心中莫名的幸福。

    “信彦,信彦,信彦……”她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心跳突突的,像是对她的回应。

    她微微一笑,心中甜蜜蜜的。

    就这样一直过了四天,才到达归化。

    等到达归化的时候,庄信彦的骑术虽然说不上炉火纯青,可是比之海富也不遑多让了。而秦天见他如此苦心地瞒着自己,也就装成不知道此事,等看到庄信彦骑着马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表现出开心雀跃的样子,让庄信彦不禁感喟,几天的苦功总算没有白费。

    归化地处塞外,四通八达。城市居民稠密,行户众多,一切外来货物先汇集该城囤积,然后陆续分拨各处售卖。有诗云:“穹庐易绝单于城,牧地犹称土默川。小部梨园同上国,千家闹市入丰年。”归化城俨然是塞外沿边商贸云集,百货流通,民族贸易兴旺发达的城市了。

    一进城便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远不如杨城的旖旎繁华,但却有一种异族的风土人情,让人流连忘返,目不暇接。此时秦天就坐在马车里,和庄信彦一起好奇地向外张望着,两人一个说,一个写交流得很是开心。

    进城后不久,便与长兴行分了手。因为秦天已经有所准备,相信就算他们抢先一步将女孩子送去,也不会很快得到回应。那些姜人贵族肯定会好奇谢文隽信中的“举世无双”的大礼。

    很快到达谢家大院。因着谢文隽热情相邀,秦天盛情难却,便随着他们来到谢家落脚。

    北方的院宅不同于南方的楼台轩榭,少了分清雅秀丽,多了分大气沉稳。谢文隽的两个嫡子早已迎接在外。

    两个嫡子大的与谢霆君差不多年岁,生得相貌堂堂,高大威武,唤作谢霆徵。小的那个眉目清秀,身量修长,面带羞赧,唤作谢霆翔。双方见过互相招呼了过后,便郑重地将秦天庄信彦二人迎了进去。

    进去后,庄信彦与徐掌柜他们被谢家诸人请去了大厅。而秦天和谢婉君则被请去内宅见了谢家主母,也就是谢文隽的妻子文氏。

    中午谢家大摆筵席,隆重地给他们接风洗尘。下午谢文隽叔侄又带着秦天和庄信彦去拜访了驻守在归化的林将军,领取部票。因着秦天与宋太傅的关系,得到了林将军的热情接待,并答应派一小队士兵护送他们去大草原。

    草原上时有马贼横行,常常洗劫过路商人,虽然各家都有护卫,可还是要担着风险。有此保护,谢家自然是诸多感激。只要商队插上林将军队伍的旗帜,相信那些马贼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洗劫官兵。

    从将军府出来,秦天和庄信彦在谢霆君的带领下又去参观了鼎鼎有名的谢盛魁。

    谢盛魁不愧是归化三大商行之一。经营各种百货,上至绸缎,下至蒜葱,无所不走。不但如此,谢霆君还告诉秦天,他们谢家最赚钱的生意却是钱庄,也就是放高利贷,年贸易量可达到上千万两白银,让秦天暗暗咋舌。

    见秦天惊奇的模样,谢霆君得意地挑起一条眉毛。

    说起身家,那哑巴哪能和他相比!

    正得意着,却听到秦天对庄信彦说:“信彦,以后我们也在这里开盛世的分行,我有把握,盛世将来一定不会亚于谢盛魁!”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庄信彦那薄冰般的眸子向着他瞟过来,目光闪了闪,又转了过去。

    谢霆君双拳握紧,刚才的好心情立马消散于无形。

    回到谢家,三人被谢文隽派人请到书房,原来姜人贵族那边已经有回信。

    “他们邀请我们参加七日后的丹朱庙会。这次庙会由哈依大喇嘛亲自主持,不仅是王公贵族,就连三大部落的首领大汗也会亲临!这将是最热闹的盛事,于我们很有利!”谢文隽很是兴奋,说着,他向着秦天看过来,满怀期待地说:“秦当家所说的举世无双的大礼不知可否让我们先开开眼界?”秦天笑道:“谢老板别急,时候还未到,时候一到,你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说着,她又笑问:“不知能否借你们府上的厨房一用?我想做一些家乡小菜给夫君食用,他不是很习惯这里的食物。”

    “怎么能让秦当家动手,我们这里也有南方的厨子,你想要吃什么直接和他们说就是了!”谢文隽道。

    秦天抿嘴一笑:“那可不行,我夫君想吃的东西只有我会做!”

    第182章 同房

    等秦天他们走后,谢文隽留下谢霆君:“霆君,二叔有事与你说。”

    在谢文隽地示意下,两叔侄隔着一张小几坐下。

    “之前长兴行的司马大老板司马竣来过。”谢文隽说。

    “他来何事?”

    “他来替他的长子司马昌来说亲,他们想求娶婉君。这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父母知道!”

    谢霆君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当即冷笑:“他们长兴行真是好计算,如此大事,我们必会要告知我在杨城的父母,这一来一回,必要不少时间。期间他们再放出与我们谢家结亲的风声让庄家知道,必会让我们之间心生隔阂,只要我们不能再同心,他们长兴行便能雄霸漠北的茶叶生意。”他看向谢文隽:“我知二叔不好当面回绝他们,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去司马家一趟,便说婉君已经订了亲,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说完,谢霆君站起,却被谢文隽叫住:“贤侄稍安勿躁。司马竣这次提亲未必没有诚意。”

    谢文隽拉着谢霆君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司马竣明白,以我们谢家和庄家联合起来的实力,真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即便是这次输了,下次也必定会成功。与其到那时三分天下,不如趁着庄家在漠北没有根基的时候将他摘出来,与我们谢家结盟,两分天下。不是更有利?”

    说着谢文隽抬起眼看想谢霆君:“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的目的只是漠北的茶生意,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与盛世合作还是与长兴行合作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我们和司马家结盟,将来便可以运用我们手中的实力共同打压一切敢觊觎我们生意的商家。别的商家在我们的打压下最多只能做些零碎生意,于我们来说也无伤大雅。霆君,难道你不觉得这其实也是个好主意?”

    谢霆君沉默不语,作为一个生意人,作为谢家未来的掌门人,他自然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当初他和盛世的合作,也是看中盛世的实力能为谢家带来不少的利益。但是要说实力,司马家似乎更胜一筹。之前司马家是摆出不容他人插足的姿态,他们才选中盛世,如今司马家肯退一步……两分天下自然比三分天下要诱惑得多……只是这样一来,事后庄家得知,势必与谢家反目。庄家得罪也就得罪了,他还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秦天……她只怕会要厌恶他了吧。

    一想到此,谢霆君平生第一次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可是司马昌那人叔叔也是知道的,人品好不好先不说,之前有订过亲,还未成亲,女方就病死了。妹妹嫁过去虽然算不得填房,可总是不好听的。再说那司马昌二十好几了,虽然一直为娶亲,房中只怕有不少人了。这样的人家,我父母只怕不会同意。”

    谢文隽端起手中的茶杯,摸着茶盖笑了笑,道:“就是因为清楚司马昌这个人,所以你父亲一定会同意的。”他抬起头看着谢霆君似笑非笑:“我比你更了解你父亲,司马家家大业大,继承人又是个不争气的,如此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至于婉君……”

    谢文隽放下手中茶盅,淡淡地说:“她嫁给谁不还是你父亲的女儿,你的妹妹?难道她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说句难听的,就算她以后再改嫁也不是难事。”

    谢霆君垂下眼。他不得不承认,二叔说得很对。他们谢家从来不是积善之家。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庄家,我们谢家总是失了信义了……”谢霆君轻声说。他此时的心理很奇怪,他好像在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脱此事。

    “霆君,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谢文隽诧异地看着他,“这哪里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信义这东西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只要我们事情做得漂亮,谁又能说我们没有信义?我们依然按照计划,将庄家带去七日后的庙会,装作尽力于此事,如果还是输给了司马家,便是庄家也不能怨责我们,说不定你还能和他们继续南方的生意合作!就算之后我们与司马家合作,也只能说我们计划有变,谁又能说我们在其中做了手脚?”

    不得不承认二叔说得很有道理。谢霆君也明白二叔为何对此事如此卖力,虽然与司马家结亲的是他们这一房。可是在漠北却是二叔这一房根基较深,将来他们真想要吃掉司马家这头大象,少不了二叔的相助,自然也少不了他那一份。

    谢家都是精明人,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繁华。

    这件事还由不得谢霆君来做主,谢文隽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他父亲,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只是他真的想阻止吗?他真的能抵制司马家这个诱惑?他自己一时也弄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他从未有像今天这般难以抉择过。

    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谢霆君苦笑两声。

    从谢文隽书房中出来,谢霆君见到有丫鬟在搬运秦天和庄信彦的行李。他站住,招来其中一个丫鬟。

    “这是要搬到哪里去?”他问。

    “回二少爷的话,太太安排了东边一座小院给庄少爷夫妇休息。我们正将他们的行李送过去。”这里等于是谢霆君在漠北的家,在这里他依然排行第二,依然是二少爷。这里的丫鬟对他也很熟识尊重。

    “怎么,太太将他们安排在一起了吗?”谢霆君脸色沉下来。

    丫鬟怔了怔,小心翼翼地说:“太太说,他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也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各地的风俗不同,像这边,一般都不会安排夫妻睡在同一间房,会找人分别相陪,没想到二婶竟然会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那岂不是,岂不是……心不受控制地急跳了几下虽然说稍稍懂点礼数的人都不可能在别人家里有什么,可是这一路上,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亲近,谁知道……一想起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谢霆君心中升起手机火。眼见着那丫鬟就要走开,又见她叫了回来。他将她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

    丫鬟面上流露出惧色,谢霆君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塞入她手中。丫鬟双眼一亮,点点头,转身离开。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林永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你说过女人算不了什么的。”从没见过他为一个女子有过如此的情绪反复。

    那是因为之前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还会有这般全心全意为自己夫君着想的女子,即使受尽所有人的嘲笑,也不愿意夫君才华被埋没的女子。不是为了地位,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因为她愿意对他好。

    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妻子?

    谢霆君背着手,沉着脸慢慢地朝前走,过了很久,才轻飘飘地问了句:“林永,你觉得我与庄信彦相比,如何?”

    跟在他身后的林永怔了怔,随即答道:“庄公子如何能与公子你相比?不说他本身的缺陷。论身世,公子身世显赫,以后……以后更是人上之人,而庄信彦那小子不过是个茶商家的公子。论才干,公子的才能有目共睹,是做大事的人,可那小子也就会制个茶而已。论相貌,公子仪表堂堂,威武不凡,乃真男人之风,哪像庄信彦那小子,标志得像个娘们似的。”林永边说边摇头:“公子怎么拿自己和那种人相比,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谢霆君停下脚步,昂起头,嘴角溢出一丝笑:不错,他又如何同自己相比?如果她来到自己身边,她一定会发现,他是更值得她真心对待,托付终身的男人!

    想到这里,谢霆君心中一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妹妹谢婉君站在自己院门前。他收敛笑容,走了过去。

    “哥哥……”谢婉君看到他,眼泪一蹦就出来。

    “进去再说。”谢霆君道。

    两人进了院子,来到谢霆君的房间。林永将门关好守在门外,里面传来谢婉君的哭声。

    “哥哥,堂姐告诉我,今天司马家的人来向我提亲,说是司马昌要娶我是吗?”

    屋内,谢婉君拉着谢霆君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

    见兄长没有出声,便知道此事是真,谢婉君哭得更厉害。

    “哥哥,司马昌不是个好人,我不要嫁给他,哥哥……他是个无赖,是个登徒子!”

    “当初你如果听我的话,好好在家待着,又如何会有今天的事!”谢霆君沉声道。

    谢婉君哭声一滞,面如死灰,“哥哥,哥哥,你忍心看着妹妹嫁给那样的人……”她抽噎着说。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无能为力。”谢霆君轻声说,可见妹妹越来越白的脸色,又有些不忍心:“不管你嫁给谁,你都是我妹妹。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受苦的。”

    听兄长的语气,谢婉君知道此事多半会定下。想起庄信彦,心中一阵剧痛。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谢霆君看着她只是叹气,对于妹妹的婚事,他确实不能做主。司马家的诱惑太大,相信父亲会有打算。

    忽然的,谢婉君在谢霆君的面前跪下,谢霆君惊道:“婉君,你这是做什么?你即便如此,我也无法为你做什么。”

    “哥哥,婉君求你一件事。”谢婉君扬起头,哭着说:“哥哥,请带我去草原吧,不要将我留下。如果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至少……至少……”

    至少让我再多看他几眼……谢婉君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可谢霆君如何不明白妹妹的意思。他心中一软,弯下腰将她扶起来。

    秦天和庄信彦被谢太太文氏安排在一个安静宽敞的院落。

    这一路上,先是秦天晕船被迫和他分房,后来虽然她身体好了些,可是因为接下来只有两天的船乘,两人也不好意思提出要搬回一起了。接着陆路上遇到长兴行的人,一起上路,客房总是稀缺,两人也不好意思提出要一个房间。

    两人想亲近一下,也只要白天赶路的时候躲在马车里悄悄抱抱亲亲,可这马车毕竟不是轿车,隔音效果不好,秦天终究不敢和他太过火。以免被外面的人听到,惹人笑话。

    相爱的年轻男女哪会不想耳鬓厮磨,亲亲热热?如今可真是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两人的心中不是不荡漾的。但也知道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不敢过份。

    两人分别梳洗了回到房间。

    现在已经是深秋,夜晚很冷了。房间里燃了炭火,炕上也烧的暖烘烘的。

    两人坐在炕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红红的,脸上带着笑,明明不是第一次同房,却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院子里负责服侍他们的谢家丫鬟秋菊端着一个黑漆木的托盘敲门进来,托盘上摆了两个釉彩青花绿竹盅子。她将托盘放在紫檀木雕花方桌上,回头对两人笑着说:“这是银耳红枣甜汤,太太特意让我送来的,太太说,这里气候干燥,睡前喝一晚甜汤润肠润肺,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说着,将甜汤送到两人手上,笑着催促:“庄少爷,庄少奶奶,趁热喝吧。”

    想着是谢太太的好意,两人也不好拒绝,都将甜汤喝下。秋菊将盅收好后,便笑着退下了。

    甜汤喝得胃里暖溶溶的,倒是非常的舒服。

    庄信彦看了身边秦天一眼,见她穿着雪白的中衣,长发光顺水滑地垂下来,面如芙蓉,眼如秋水,床头不远处的烛光静悄悄地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他心中一荡,忍不住凑身过去,在她樱红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只觉滋味如蜜糖一般香甜无比,他抬起头,真好对上她的双眼,她双眼乌溜溜的,荡漾着莹光,似有诉不尽的情意。

    他真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怜惜疼爱,可他终究还是记着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肠转过脸,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便要到旁边长榻上去睡。

    秦天见到,连忙拉住他。

    长榻冷冰冰的,睡在上面有多冷?他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睡了,好不容易能睡着床,怎能让他又这么对付着过去?

    她从他手中接过被子,表示自己去睡长榻,他来睡床。可是庄信彦又如何会同意,两人抢夺着被子各不相让。

    最后,无奈之下,秦天将被子放回床上,笑道:“算了,我们都睡床好了。”

    183章 情意绵绵

    银鎏金字双福双耳鼎香炉里冒出袅袅轻烟,淡淡的熏香随着轻烟的消散弥漫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炕头旁的落地烛台上点了一盏蜡烛,橘黄|色的光线漫漫地映在炕上相对而卧的两个身影上。

    秦天和庄信彦各自睡着一个被子,被窝里暖烘烘的,让人浑身软绵,说不出的舒适。两人面对面的躺着,睁大了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都有些倦意,却舍不得就这么入睡。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同床共枕了,只是没想到这头一次却是在谢家。

    “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又有几天没得好休息了。”秦天轻声说。

    庄信彦微微一笑,他转过身,趴在床上,从枕头边拿出纸笔,刷刷地写字。他低垂着眼,面色温柔,嘴角挂着浅笑,墨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在烛光的照映下泛出瑰丽的色彩,这副景象便如同清雅秀致的水墨画,让人惊艳,让人赞叹,让人生出无限美好的情怀。

    秦天心中甜蜜,忍不住伸头过去看他写了什么。

    “我舍不得睡,我很开心。”

    这小子……秦天忍不住笑,看着他说:“傻瓜,以后日子还长着了……”

    等回到庄家,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好日子过。一想到这里,秦天也忍不住地开心,她托着下巴笑,颊边的小梨涡荡漾得如此欢畅。看到她这副可爱娇俏的样子,庄信彦喜欢得不行,忍不住伸头过去在她的小酒窝上亲了一下。

    “信彦,这是在谢家……”看着他越来越炽热的目光,秦天脸红红地嗔道。

    “我就抱一抱你,什么都不做。”庄信彦在纸上写下,然后抬起眼期待地看着她。

    本来秦天想拒绝,毕竟男孩子很容易冲动。这里是谢家的客房,他们真要有什么,弄脏了这里的被子床单,叫谢家人知道了丢死人。可是一接触到庄信彦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秦天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她想让他开心,让他高兴,不想见到他失望的样子。

    “你可要记着这里可是谢家客房。”秦天警告了一句,换得庄信彦点头如啄米。秦天笑了笑,从自己的被子里出来,钻到他的被子里面。他双手一圈,便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秦天紧紧地贴在他怀里,他的怀抱宽阔,胸肌结实,很有安全感。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他感觉到,低下头。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然后,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了亲她的鼻子,心中爱意越来越浓,恨不得将她融化在怀中。如此的浓情蜜意,让秦天也忍不住,伸头在他粉色的嘴唇上亲啄了一下。他咧开嘴笑了笑,似乎很开心,然后低下头,很凶猛地吻住她的唇。一番火热的长吻,迅速点燃了两人的体温。就当庄信彦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忽然的,两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一种沉沉的疲倦感忽然袭上来。模模糊糊的,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两人都还有些头痛,对于昨晚的事情有些迷迷糊糊。两人只当是这段日子太累的缘故,没有太过在意。

    只是这么一睁开眼就看到对方,让两人开心不已,趁着丫鬟还未进来,庄信彦老实不客气地又痛吻了秦天一番,直到丫鬟敲门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两人看着对方笑,心中甜得发腻。

    丹朱庙会在伊伦贝尔的丹朱神庙附近举行。伊伦贝尔距离归化城大约还有四五日的路程。所以第二天一早。秦天他们便和谢家人一起坐马车出发去大草原。

    秦天叫人带上那些准备送给姜人贵族的珍宝财物,盛世的人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谢文隽有派人在旁边瞧着,通过下人的回报,并没有发现什么“举世无双”的大礼。盛世带来的珍宝虽然还算名贵,可是在他们看来也算不了什么。因此,谢文隽对于这次与盛世的合作,更加没有信心。

    而这边,秦天却悄悄将范天叫到一边,递给他一包东西,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范天看着手中的东西,虽然心中惊诧,却不敢有半点违背。

    这一次的路程,谢霆君力邀庄信彦骑马而行,说什么“大草原上没有坐马车的男儿。”虽然庄信彦很想和秦天一起,可是被他这种语言相激,也只得和他一起骑马而行。

    车队加上林将军派来的保护小队,一共百来人。行走了一天出了归化,来到一片荒漠。中午随意用点吃食,到晚上天黑的时候才停下休息。携带的帐篷有限,秦天和庄信彦这对夫妻又只能被迫分开。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所以只有在晚上安营休息的时候,两人才偷偷溜到无人的地方说会悄悄话。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五天,才到达目的地。

    刚一进入伊伦贝尔大草原,便能感受到这里热闹的气氛。

    大漠广漠无垠,一路上鲜少见到人,只偶尔零零散散地见到姜人平民的帐篷。以及成群的牛羊马群。可是来到这里,便时常可以碰到来自各地的车队。同车的谢婉君一路上心事重重,很少开口,现在或许是被这种热闹的气氛所感染,话也多起来。

    对于漠北,谢婉君明显比秦天熟悉得多,她指着外面各式各样的车队告诉秦天,这只车队是哪一盟的,那只车队又是哪一盟的。

    秦天问道:“你知道?”

    谢婉君告诉她:“大草原上的部落都有自己的盟旗,看他们的盟旗就知道。因为这一次是庙会是哈依活佛亲自主持,所以大草原各大盟主都会前来来。”

    不仅是如此,秦天还了解到,参加这一盛世的还是各盟的王公贵族,以及麾下的男儿勇士。因为在庙会之后紧接着便是草原竞技大会。各盟的男儿勇士都要在这里比赛骑马,射箭,摔跤等项目,最后胜出的人,将得到哈依活佛颁发的金刀。成为这一年度大草原上的赫赫有名的“金刀勇士。”总之,这是一次热闹的盛会。对于秦天来说,来的人越多,对她越有利!

    第184章 丹朱神庙

    无边无尽的草地直伸往天地的尽头,仿佛天神亲手铺下一块地毯,沃野千里。白云悠悠下,牛羊成群,群马奔腾,肆意于草浪滚滚的天然大牧场中。

    此时已近深秋,本来绿茵茵的草地带着些麦黄|色,风一吹,金浪滚滚,比之春夏季的绿意盎然的大草原又别有一番意趣。

    秦天和谢婉君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着大草原美丽的秋景。

    前世的时候,秦天只在电视里看过大草原,如今亲眼见到这辽阔无边的大草原,真有一种直抒胸臆的舒畅感。

    路上遇到更多的车马队。有姜人车队,也有启人车队。有车队从他们马车边上经过时,谢婉君不敢露面,缩回了车中。而秦天因为好奇,悄悄掀起车窗帘的一角看了出去,见那些姜人不管男女大都骑在马上,只有抱着小孩,或者年老体弱的人才会坐在马车里。

    男人们都是长发披散,头戴着不知是什么皮子的圆帽,身穿皮质的长袍,铜带束腰,绑腿长靴。也有穿着绸缎锦衣的男人,秦天猜想,那些必定是姜人贵族。姜人男儿大都身材高大强壮,面容粗黑坚韧,凡是成年男子,大都留着胡须,看上去非常的粗狂。而姜人女子也是英姿飒爽,穿着色彩艳丽的长袍,长发编成辫子,戴着插着羽毛的皮帽,身上佩戴着不知道是什么珠子制成的装饰品,手中长鞭挥舞,口中发出“霍霍”的声音,看得秦天好一阵都移不开眼睛。而那些启人车队大都是归化以及附近过来的商家,都是想趁着这次的盛世寻找商机的。他们和谢家碰到的时候,都会热情地招呼。

    就这样在大草原上行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到达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丹朱神庙。

    远远看去,神庙是一座红色的建筑,铜制的圆顶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让这座并不算雄伟的建筑在这广漠无垠的大草原里显示出一种神圣的地位。

    以丹朱神庙为中心,四周围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帐篷。各色具备,色彩缤纷,蔚为壮观。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帐篷一堆一堆地区别开,每一堆都有一个帐篷特别的宽大华丽,帐上插着盟旗,看来是各盟主的帐篷。

    帐篷外的空地上满是人群,喧哗热闹,观其服饰,和之前看到的姜人大同小异。有男有女,均着意装扮,颇有种节日的气氛。

    而最中间,有一个绛红色的帐篷最大,且没有插任何旗帜,也不知道是谁的帐篷,问谢婉君,她淡淡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你啦,一路都是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不舒服?”见谢婉君自出门来便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秦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谢婉君轻摇头,她看着秦天兴奋得发亮的面孔,这样的她更有一种蓬勃的朝气,谢婉君的脸色更加凄清。

    虽然求得哥哥带她来这一趟,可是哥哥有言在先,绝对不得透露司马家来提亲的事情。谢婉君虽然不懂生意上的事,但也知道维护自家的利益,见哥哥说得严重,所以虽然与秦天同车几天,却一个字都不曾透露。

    只是一路上看着秦天和庄信彦两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想起自己的亲事,心中犹如吞下一杯苦酒,无尽的苦楚。

    而这一切,却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车队在帐篷最外围停下,各人下了马车。秦天朝着徐掌柜他们望去,见他们也是一脸的惊叹之色,很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意味。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必与他们差不了多少,不由地“扑哧”一笑。

    身边响起了马蹄声。

    秦天闻声看去,只见庄信彦和谢霆君骑着马一前一后的向着她这边驶过来。

    庄信彦一身玄色长袍,骑在一匹高大的棕马上,随着马儿的起伏,他的长发飘扬,衣袂翻飞,姿势说不出的好看。秦天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他身上,朝着他招手笑,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黑袍黑马的谢霆君越发黑沉的面孔。

    待马儿跑到近处时,庄信彦有意在秦天面前显露,从马上飞跃而下,姿势如行云流水,流畅如飞,衬着他那俊美如玉的面容当真是谪仙人一般,引得周围不少姜人姑娘的喝彩!

    秦天心中高兴,像只小鸟一般飞奔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一个劲地夸他骑得好,本事高强,夸得庄信彦眉头不住地飞扬,看着秦天笑得合不拢嘴,平日里的沉静悠远不知跑那儿去了。如果不是顾忌着周围人多,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痛吻一番。

    此时的他,就像是天上的飞鹰一般自由,张扬。

    谢霆君牵着马站在庄信彦身后不远处,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秦天灿烂可爱的笑脸。她仰着小脸,满脸崇敬地看着庄信彦,双眼亮晶晶,双颊红彤彤,这幅模样,让他心中升起无限柔情,可是转念想到她如此看着的,却是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一个哑巴,心中不由地嫉愤难平。而谢婉君则站在秦天身后不远处,将庄信彦看着秦天的那种毫无掩饰的温柔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凄楚。

    这边,谢文隽吩咐随从找地方安营扎帐篷。其他人则将马车卸下来安顿一切。自然,秦天和庄信彦又被谢家分开。秦天和谢婉君一个帐篷,两人带着丫鬟在帐篷中刚安顿后,便听到外边忽然喧哗起来。两人好奇,走出帐外。却见是司马家的人寻到了他们。

    秦天走到庄信彦身边,见司马家来人中除了司马昌和司马昊外,还有一名五十多岁的高瘦男人,他穿着玄青色的锦袍,留着三寸长的胡须,看身边的人对他的恭敬程度,想来是司马家的家主司马竣。

    在谢文隽的介绍下,秦天和庄信彦与司马竣见了礼,司马家态度和气,谈笑风声,很有掌门人的风范。

    秦天留意到司马竣身边的司马昌目光老是向旁瞟,秦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看的是谢婉君,谢婉君发现后,面色苍白地转身回了帐篷,司马昌看着她的背影溢出一丝怪异地冷笑。

    秦天心中狐疑,一时却也没有多想。

    打过招呼后,司马家的人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谢家的帐篷区。秦天目光一直追逐着他们,见他们去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区。一眼看过去,他们的帐篷比谢家的要多的多。

    “明日一早便是哈依活佛亲自主持的祭祀礼,午后便是各盟首领的宴席。秦当家的那份大礼最好是在宴席之前送出。秦当家决定了时间通知我便是,我会亲自给秦当家引路。我们这边也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想来我们谢庄两家齐心合力,一定不会输给长兴行!”

    谢文隽说得很诚恳。可是这些贵族中,哪些人起决定性的作用,哪些可理可不理,却只有熟悉漠北的他们才知道。盛世语言不通,他们如果想要搞鬼,轻而易举,而且保证盛世事后什么都觉察不出来。

    正当谢文隽猜测着秦天的大礼到底为何物时,却不想听到秦天这么答复:“谢老板是说,明天午后各盟首领的宴席,是所有盟长都会参加这个宴席吗?”

    谢文隽怔了怔,答是。

    秦天微微一笑,说:“那就不劳烦谢老板了,明天我们直接去找他们!”

    “什么?”谢文隽目瞪口呆。

    谢文隽叔侄回到帐篷内商议着此事。

    “我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从未见过这么胆大的小姑娘!”谢文隽连连摇头,“她真是说得出来,竟然敢亲自去找那些盟长。那些盟长我们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她倒好,要同时和他们会面!我真不知说她是胆大了还是莽撞!”

    “不,二叔,她绝不是莽撞。”谢霆君缓缓说:“二叔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就是她轻而易举地破了我先前精心筹划的五大茶商的联盟困局?这样的人,又会是莽撞之徒?我看她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而这次计划中,很明显,她并未想着完全依靠于我们!”

    “你的意思是……”

    谢霆君道:“二叔,依侄儿的意思,有些事情大可不必过早决定,等过了明天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他笑了笑:“即便是两分天下,也可是是我们与盛世的两分天下,司马家是一头大象,可盛世却是一头生猛的狼,狼看起来虽然比大象弱小,可是他要是发起狠来,也能让大象落荒而逃!”

    谢文隽沉思一会,点头:“你说得有理,这件事我们不妨尽管其变,不管是哪种结局,我们谢家都会是赢家!”

    很快夜幕降临,到了晚上,草原的空地上处处燃起了篝火。篝火上驾着整只整只的牛羊炙烤,油脂滴入篝火发出连绵不断地“嗤嗤”声。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地肉香。

    姜人一群群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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