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第3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几个来回下来,又有些疲累。hubaoer西楼收敛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外面挂在半树梢上的月亮。若是在现世,自己这时会是在那故居,还是在哪个夜场所徘徊呢?
即便来了这里多日了,可对于自己这么个过惯了夜生活的人,这时睡觉实属太早,会睡不着的。
推开了红木格栅的门,西楼踩着轻柔的步子朝后院走去了。
后院的小池边有一座凉亭。西楼不急不缓地朝凉亭走去。
忽然觉得今日的夜晚似乎不太宁静。大概是多年训练所来的经验,总觉得黑夜之中又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西楼微微皱眉,停下了身子,侧耳倾听,徐徐的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剑鸣之声。还未来得及再做确认,只见黑暗之中一阵剑光闪过,直从身后朝自己刺来。
西楼轻轻一个侧身,堪堪避过那一剑。再抬眼时,面前已然出现了一个握着剑的黑衣人。此人的双眼锋利而不显光芒,很适合藏匿于黑夜的眼睛。那么自己感受到的那道视线绝不会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黑衣人不等西楼再做他想,又举起一剑朝西楼刺去。西楼手中没有武器,这羸弱的身子自己也还没有好好掌控,只能一味狼狈地躲。
自己何时这般窝囊过。西楼郁结又愤恨,再次于黑衣人对视时已是一双带火的眼眸。这把火看似无形,却让被看着宛如真正置身于火海。
黑衣人微微一顿。西楼趁其不备,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这一脚用尽全力,黑衣人回神时忙双手交加挡出了这一脚。西楼郁卒,这具身子实在是缺乏锻炼。若是以前自己这一脚下去不是死亡就是重伤。如今看那黑衣人只是略一皱眉。
西楼实在是不知该不该掩面大哭啊。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更可悲的是还死得不明不白的。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西楼会出此一招,虽是挡下了,不过心下也奇怪,这招式自己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是出自哪门哪派的。
于是便又再次举剑进攻,想看看对方还会使出哪些招式来。招式使得越多,就越好判断此人武功出自何派。
西楼无奈,只得躲避。不是不想出招,实在是这身子的力道不足,无法将自己会的跆拳道发挥到一定境界。
就在一剑即将刺到西楼时,一粒石子弹了出来,荡开了黑衣人的剑势。菀妃凌空飞跃而来,挡在了西楼的身前。果然是会武功啊。
“皇儿可有受伤?”
“没有。母妃专心应战吧。”
菀妃点了点头,西楼退到了一边。这时一阵清风吹过,一道暗想飘进了西楼的鼻中。微微一顿,西楼潜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虽是一片黑暗,但自己敢肯定那人一定与自己的视线对上了。还真是个有够无聊的人啊。是来试探自己的吗?还是没事找事呢?也许皆有吧。
这边菀妃与那黑衣人打得不分上下。不过明言人一看,便也明白分明是那黑衣人有意在让着菀妃。
“母妃。”西楼突兀地叫了一声。菀妃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黑衣人趁机一个跳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菀妃看着黑衣人离去,走到西楼身边问道,“皇儿怎么了?”
“母妃莫打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那夜半来袭击的黑衣人会不会是荧妃他们派来的?不行,本宫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简直是欺我菀茗宫无人了。”
看着已然动怒的菀妃。西楼心中一暖,安抚道,“母妃莫生气。儿臣已经知道了是何人所为。”
听到西楼这般说,菀妃才压下了怒火,不免疑惑地问道,“那么究竟是何人呢?皇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今日的风向刮得好。那人不过是个无聊人罢了。母妃不必担心。今日之事,儿臣自会处理。老是让母妃操劳,儿臣过意不去。”
“你啊。就是要与母妃生分。”
“哪是生分啊。儿臣不过想多敬孝道,不想让母妃为儿臣太过操劳。女人时常操劳,可是会老得很快的哦。那样就不美了。”
“呵呵,知道皇儿是真敬爱母妃。皇儿的好心母妃会记得。以后皇儿不开口,母妃也就多过问了。”
“恩。时候不早了。儿臣送母妃回去安歇吧。”
“不用了。母妃自个儿回去了。皇儿也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只需大叫几声,母妃便会赶来的。”
“儿臣知道了。母妃早些休息吧。”目送着女子离去。西楼才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刚才躲避之时,身形一顿还是被那利剑划伤了。幸亏印记不深,划痕也不长。应该容易掩藏。
再回头看时,黑暗之中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西楼摇首,慢慢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看来以后的日子更是不平静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1章 韶华殿
章节字数:3628 更新时间:090917 18:38
早晨将抄写好的字帖交给了严太傅。那老头似乎很是满意,一边捋着他那半花白的胡子,一边不住地点头,还难得对自己和颜悦色地说,“四殿下,可否为老夫写幅对子啊?”
“这个么?”西楼状似很为难地看了看那本至今还是不会背的《论语》。
严太傅虽然迂腐,不过也并非愚笨,自然明白西楼的意思,不禁提议道,“四殿下以后只要每天记得准时到课就好。”
言下之意,至少表示自己不用背这些劳什子的东西了,至于其他的么,就要看严太傅的意思了。西楼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不禁点头道,“太傅交待的事,学生自然会照办。”
中午回母妃那边用了下午膳。期间差点暴露了自己受伤的左手,还好及时藏在了衣袖之中。这时到是不得不感慨这古人的宽袖衣衫设计得倒也好。
下午,又去了习宫。这次进去倒是收到了不少注目礼。大概是昨日那一剑的原因吧。其实西楼不知的是,这之中还有他那不自觉的一笑,当时也是让人呆愣当场的原因之一。
习武之时,一些大臣的王孙公子们有意和西楼对练。可惜西楼并不领情。众人对练时,他便找申屠教习。
今天一日下来,算是波澜不惊的一日了。月西沁闭门思过去了。看来只要他不在,自己这一个月应该能享些太平。
那月西澈今日也没来搭理自己,始终挂着他那不冷不热的表情。虽然难以猜测,不过显然他现在暂时没有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意思。这倒也好,自己来这里还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西楼便打算起步朝菀茗宫去了。母妃说了,若是无事,下课后就早些回来吧。
只可惜西楼走了没几步,后面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四殿下。”
这次西楼倒是没再学乖,装作没听见地继续往前走。
“四殿下,请留步。”卫敏再次提高嗓音喊着。只可惜前面的人依旧继续走。哎,本来还以为这四殿下还算好伺候的主,显然是自己看走了眼。
西楼继续不紧不慢地走,没有理会后面那人的喊叫。谁知道月重天今日又要玩什么花招。自己可没那么多耐心去陪他。
卫敏跺了跺脚,只得不顾形象地在廊下跑了起来。
等卫敏突然挡在西楼前面的时候,西楼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心下一惊,这人看来真是不简单,这么追过来竟脸不红气不揣。
见他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要躲也躲不过了,西楼不禁讶异地说,“卫公公?您怎么来了?您有何事吗?”
卫敏气结,装也能装得这么像的。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还口口声声称称自己‘您’。尊称也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啊。难道是自己已经显老了?卫敏不禁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西楼看着心里憋笑,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面前这人,“卫公公…”
卫敏微微一震,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下尴尬的气氛,才开口道,“四殿下,皇上找您有事。让您现在过去趟。”
“哦?哎…那就走吧。”西楼重重一声叹息,洒然一转身,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卫敏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少年了。昨日还是一副沉闷内敛的样子,今日却多了份狡猾与生动。这个人很难琢磨啊。
今日倒是没有朝凌曦殿去,而是向另一条路走去了。自己对宫里的布局不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来到一座宫殿门前时,卫敏止了步,转身对西楼恭称。“四殿下,卫敏就送您到这了。皇上在里面等您。请您自个儿进去吧。”
说完,卫敏躬了躬身,就退下了。西楼站在那扇朱红雕花格栅门前,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字‘韶华殿’。
韶华殿是什么地方?西楼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踏上了台阶,缓步来到了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不轻不重地喊了句,“父皇。”
等了颇久,也没听里面有回应。再上前几步仔细聆听,里面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无奈,西楼只得伸手推开了门,自己走了进去。
在身后带上门后,才抬眼看清眼前的景物。这个房间倒是典雅。正前方的位置是一张金镂空雕花宽椅。宽椅中间放着一张小矮几,上面摆放着一副下了一半的残局。见矮几上还放着两被茶,显然刚才有二人在此下过棋。
宽椅背靠一座墙。其实说是墙,倒不如说是与内室隔开的屏障罢了。墙上挂着一副画,似乎有些像北宋年间的《千里江山图》。
抬眼,西楼又左右看了看。左侧是一些巧夺天工的古玩陈设,右侧是一整套精致的书房摆设。
不过无论来回看几遍,显然前屋并没有月重天的人影。一声轻叹,西楼抬步朝墙后的内室走去。
绕过墙后,是一条短而宽的内廊,稍向前走几步便是内室的入口。不过光看那入口两边悬挂着的金丝纱幔就不难想象里面的精致了。可真为是两个极端啊。外面典雅,里面奢华,表里不一,如同这个殿的主人一般。
走到入口一侧,西楼停下了脚步,又不重不轻地喊了句,“父皇。”
这时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暗哑的嗓音,“是楼儿吧。进来。”
楼儿?何时父子关系竟这般密切了?西楼不禁莞尔。再细听他这般嗓音,莫非里面别有风情?
恭敬地回了声‘是’。西楼便施施然走到了门口。说是门口其实不过是个门框,没有门做掩设,连本是垂在那的帘子也被悬挂在了两边。往门口一站,里面便是一目了然了。
只见屋内靠左侧的巨大龙床上。我们大盛王朝的皇帝陛下,正在卖力地上演一出活春宫。再看被他压在身下那人。唇红齿白,有着少年的青涩,又有着别样的妩媚。到底是皇帝的男宠啊。
西楼微微垂目。自己进来时未曾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难道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刻意而为呢?
稍稍抬了抬眼,便见被月重天压在身下的少年,脸色酡红,娇喘不断,却愣是没有发出声响,显然是在极尽忍耐。
也不知这月重天到底在搞什么鬼,西楼懒得多做猜测。既然他还在奋战,那么自己又何苦来打扰人家呢。
刚刚打算迈步离开。月重天低沉的嗓音适时地响起,“楼儿,你过来。”
西楼一顿,进退两难,别有深意地抬头看了看月重天。月重天洒然一笑,朝身边的少年示意了一下。
那少年极其懂事,光裸着身子,退到了床尾才爬下床,拾起了地上的衣衫,躬身退了出去。经过西楼身边时,还微微施了个礼。
西楼叹息,淡淡撇了眼那少年。那人精致的像个娃娃。
“楼儿莫非是看上他了?”西楼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似笑非笑的表情。
“儿臣不过是同情他罢了。”
“哦?”月重天讶然,斜靠在床上,示意西楼过去。
无奈,西楼只得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床上。待西楼反应过来时,已经双手反剪地被月重天禁锢在怀里。
“难道楼儿是为了他来的?”月重天一手制住了西楼的双手,一手顺着西楼的胸膛慢慢抚上了他白皙的脖子,然后微微施力。
“父皇多心了。”西楼依旧语气平静地说着,不过显然气息有些不稳。
“那么楼儿能告诉朕,究竟所谓何来呢?”
“所为何来?”西楼轻轻一声嗤笑,“儿臣也不知为何而来,更不知该如何回答父皇这个问题。”
“那么你究竟是谁?”月重天危险地眯起了眼眸,轻柔地一句话飘进了西楼的耳中。西楼也没有多少震惊。自己又不曾刻意隐瞒,即便瞒了,也瞒不过聪明人。
“在这个朝代,乃至这个时空,我只是西楼,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月西楼。这个答案,父皇可曾满意?”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西楼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如垂死的鱼般在争取着一丝一缕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开始有些泛黑了,力道才一下子松开了。
西楼脱力般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贪楚地着得来不易的空气。整个韶华殿中,霎时间只剩下西楼粗重的喘气声。
等到西楼气息平静时,才觉有些不妥地补充道,“无论你信不信,此事于他人无关,切莫伤及无辜。”
本来微皱着眉,静静思索的月重天听到此话,突然展颜一笑。韶华殿中冷凝的空气,突然间冰融瓦解。
“怎么,你怕朕对菀妃不利?”
“她人很好,也很照顾我,是个很好的母妃。”西楼轻轻一声叹息,刚打算脱离月重天的怀抱,却被一只手禁锢住了。
西楼回首,正好对上月重天一脸笑意的眼眸,又是一阵失神。
看着有些失神的西楼,月重天很是满意,心情突然大好。其实这皇宫烦闷,有这么个人也不错。
经过暗中查探,眼前这人似乎真不属于这里,否则以顺风阁的能力不会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虽然他来历不明,不过显然对自己没有威胁。
再者以菀妃的聪明才智,显然也早已知道此人不是曾经的月西楼。既然菀妃都明知他不是自己的皇儿而能继续护着他,想必他自有他的好处。
“你放心,这事朕也不追究了。你尽管做你的四殿下。不过么?”
“有何条件?”西楼回神,再次懊恼自己,竟又会被眼前男子所迷惑。这样的人明知非善类,就该敬而远之。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2章 赌约
章节字数:3518 更新时间:090918 12:46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笑着,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一味地看着西楼。
西楼恍然,看来他是打算来一场持久战了,等对方的耐心用尽时再缓缓道来。等那时开口,耐心不好的,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他的条件了。
不过自己的耐心要用时自是会用到最好。西楼也不躲闪,直接回视着月重天。就当是锻炼一下自己,莫在为这个外表所迷惑。
月重天忽然轻声一笑,笑声中参杂着一分逗弄。西楼气结,自己是多虑了,竟又被他耍弄了。
“楼儿,不如随朕换个地方说话如何?”虽是问话,不过显然月重天并不需要西楼的回答。
还没等西楼有所反应,月重天已经横抱起西楼走下了床,朝床对面的那扇门走去。
虽说自己外表还是十四岁的孩子,可是内心年龄已经是二十四岁了。这样被另一名男子抱着,西楼一时大窘,脸不自在地成了酡红。
月重天看着更觉有趣,压低了嗓音问道,“楼儿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莫非是染了风寒?”
听到月重天又有逗弄之意,西楼实在有些郁结,忍不住抬头瞪视了他一眼。殊不知这一眼落在月重天的眼中,竟微微泛起一层涟漪。
抬脚踢开眼前的那扇门,月重天从容不迫地抱着西楼走了进去。里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浴池以汉白玉打造,就连整个浴室都是以汉白玉铺地。雾气缭绕中,浴池另一边的做工精巧的纯金龙头和凤头口中正不断地吐出温水来。
月重天将西楼放在了一张睡塌上,自己则转身除下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衫,然后迈着步子走下了浴池。池中之水正好到达月重天的胸口处。
“楼儿怎么不下来?”月重天转头看着正襟危坐在睡塌上的西楼。
“父皇刚刚享完雨露之乐是该好好沐浴一下。儿臣就不必了。”
“可是楼儿刚刚虚惊一场,怕是也留了不少虚汗,还是一同下来沐浴一下为好。若是到时着凉了,父皇可是会内疚的。”
这回听到这话,西楼也没再生气。自己该镇定些,不要每次在他面前都这般冲动——明知他在气自己,自己还要自投罗网。
见西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上眼睛,坐在那边,如同打坐一般。月重天又开口,“难道楼儿连陪父皇沐浴都不肯吗?父皇真是伤心啊。”
西楼依旧闭着双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想必父皇多年以来,都未曾有儿臣陪同沐浴。这伤心怕是早已习惯。也不在乎多此一回。”
西楼言辞的犀利,月重天早有所见,不过他未在自己面前表示过,看来他本是忌惮自己身份才忍住的。
如今大家都点破了,他倒是更加坦然了。这样的人还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啊。
过了一会见月重天没有任何回话,西楼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原本平静的心神又是一荡。
不知何时月重天已经赤身露体地站在自己面前。西楼一时愣神,定定地看着月重天矫健完美的体魄。
月重天慢慢低下了头,附在西楼耳边,轻而暧昧地问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陪父皇去沐浴吧。”
西楼一震,刚想说话,就被月重天一手一搂,另一手一扯,身上的衣物刹那成片缕,如落叶般从空中慢慢飘落至地。
抱着怀里泛着粉色的西楼走进了浴池,月重天将他圈在了怀里,将头枕在了西楼的肩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耳边吹来的热气,西楼突然有种想压倒对方的冲动。被这样的想法一惊,西楼苦涩一笑。无论抱着谁,自己想的始终是有他。何苦呢?
轻轻一声叹息,西楼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这时月重天不轻不重地娓娓说来,“楼儿可知这浴池唤何名?”
西楼不语,静待答案。
显然月重天也早料到,只管自顾自地说着,“此浴池名唤龙凤池,可是朕觉得叫鸳鸯池也不错。楼儿觉得呢?”
月重天说话就说话吧。可这手还不规矩地在西楼身上摸索,一开始西楼还能忍耐,不过毕竟是动过情爱的人,再加上月重天的手法巧妙。再这么下去,自己难免会情动。
思及此,西楼也未去理会月重天的问话,只是伸出左手止住了月重天在那不断游移的左手。两手相握,月重天用指腹慢慢摩挲,突然微微一皱眉,把西楼的左手举出了水面。
看着左手手心处的一道伤痕,月重天不禁问道,“楼儿这伤是怎么弄来的?”
西楼看着手中已经结痂的伤痕,不由勾了勾嘴角。有些事如果逃避不了,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昨夜睡不着,儿臣便去院中走走,忽闻一阵暗香,微微一下愣神,却不知此暗香太过锋利,居然不慎被割伤了。不过能闻如此暗香,倒是也值得。父皇觉得呢?”
西楼这话一说,月重天便已明白,昨晚试探之事,他已经知道是自己所为了。如今这般说来,倒更像是在调戏。
“暗香虽是好闻,不过皇儿尚且年少,闻多了怕是经受不起。”
“父皇所言极是,那儿臣还是敬而远之得好。”
本以为西楼会出言反驳,没想到他却来了个顺水推舟,月重天微一眯眼,突然想到尚未提及的‘不过’。
“楼儿,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
月重天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西楼思路回转,才想起刚才的谈话进行了一半。“父皇想谈何条件?”
轻轻将西楼转过了身,面对着自己。月重天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着自己,“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父皇不是说要谈条件吗?怎么又要打赌呢?”
“这条件便是打赌。”
“那么父皇想赌什么?”
“赌一片真心。你我皆是无心之人,倒不如来赌赌谁先付上这片真心。”
一片真心。前世自己将真心献给了顾非,那么这一世会不会随着记忆,依旧长伴于他呢?西楼不知,却被这个赌约蛊惑,不禁点头,“好。”
月重天满意地笑了,抱着西楼踏出了水面,取过了一边的浴巾替两人擦干,再抱起西楼踏出了浴池。
将西楼放在龙床上,月重天淡淡吩咐了句,“来人,替朕更衣。”
他这一喊,自是有人鱼贯般进来,西楼何曾这般面对一帮生人过。不自觉地扯过一边的被单替自己盖上。
月重天看着有趣,展颜一笑,伸开双臂任由侍女替自己更衣穿戴。等到一切打扮就绪时,西楼依旧盖着毯子,慵懒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完全不在意床边站着的那帮等着帮自己更衣的奴才们。卫敏有些为难地看向月重天。月重天则负手站在那看着西楼。
当屋中所有的目光集中的西楼身上时,西楼这时倒是镇定。“把衣服放下,你们都退出去。”
卫敏又转头看向月重天。月重天微微点了点头。大家才如蒙大赦,鱼贯般躬身退了出去。见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西楼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怎么楼儿还害羞不成?在这宫中就该习惯。”月重天语气轻佻地说着,显然又是要激怒西楼,看看他那更有趣的样子。
可惜事与愿违,西楼替自己着好了衣,朝月重天淡淡撇了一眼,“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也该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月重天有何反应,就管自己向门外走去。月重天也没在意,只是目送着西楼的背影离去。
踏出韶华殿的门口。只见来时无人的廊道里,如今已经出现了本该站在那的守卫们。而卫敏也微垂着眼站候在门口。
西楼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这人,就是这人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送进这里,害自己差点又命丧。
被西楼这样的眼神盯着,卫敏虽然没有正面看到,不过也感受到了,心里一惊,有些微微荡动。看来自己是得罪眼前这位主子了。
西楼看他那僵硬的站姿,玩心大起,开口道,“卫公公。”
这一声喊得恰到好处,让卫敏本就提着的心一震,不禁失声一叫,抬眼正好对上西楼玩味的眼神,顿时心中腹诽。这该死的小恶魔,简直是在让自己出丑。
看卫敏有些难看的脸色,西楼很是好心地问道,“卫公公看起来似乎不舒服啊。不过这倒也是,伺候父皇这样难伺候的主,能不操劳过度吗?不如,我去请太医来给公公看看?”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卫敏深有体会,心里虽气,不过也不好发作,只能腆着脸笑道,“多谢四殿下关心。卫敏无事,能伺候皇上是卫敏的福分。”
西楼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问了句,让卫敏顿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能愣愣地目送西楼离去。
月重天很是疑惑地看着依旧有些错愕的卫敏,不禁问道,“他刚才问什么了?把你都唬成这样了。”
见月重天问话,卫敏收敛了表情,恭敬回道,“皇上,四殿下问卫敏刚才那话背了多久才背下来的。”
“呵呵…”月重天有趣一笑,朝凌曦殿走去了。卫敏也随后跟上了。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这位四殿下了。人家看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3章 刺客
章节字数:3987 更新时间:090918 21:52
多日无事。自那后月重天也未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当日之事如同南柯一梦。西楼百无聊赖地抬眼看着窗外。严太傅依旧拿着课本在那里之乎者也,对自己也不闻不问。
月西沁自从‘出关’以来,对自己的敌意可说是更重了。虽说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欺负自己,不过被他如同蛇般阴毒的眼神盯着还真是不自在。
这人若是真想除起来也未必除不了。只是真除了他,那么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恐怕就是月西澈。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维持现在的局面。自己还是暂且被动,以守为主。
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一番,下课的钟声响起了。学堂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抬步离开了。西楼不急,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施施然站起身,刚打算离开,就被身后的严太傅叫住了。
西楼回首,有礼一笑,“严太傅叫学生所谓何事?”
严太傅上前几步,欲言又止,似乎内心挣扎不休。西楼看得心里憋笑,不禁好意诱导,“严太傅有何事但说无妨。”
心里一横,俨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严太傅咳嗽了几声,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请教道,“老夫临摹四殿下的字迹,却始终不得要领。可否麻烦四殿下当场为老夫展示一下?”
“原来是此事啊。这有何妨?”西楼走到桌案前,提起狼嚎,沾了沾墨汁,便洋洋洒洒地在宣纸上写下了一幅对联。
一旁认真看着的严太傅,从一脸的欣喜转而变成一脸的震惊。等西楼停笔时,不禁抚掌高声赞扬,“好字,好联。四殿下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将来定是我大盛王朝栋梁之才。”
西楼一震,不由莞尔。自己不过随意背了一幅对联下来,就能把这老头唬成这样。真是有趣。
严太傅一心只看着那副对联,未曾注意西楼眼底的笑意。“上联:书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下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果然是好联啊,字迹又如此刚劲有力。看来是老臣太过迂腐,平日里只见四殿下不愿读书的样子,却不知四殿下早有如此才学,是老臣不配当四殿下的太傅啊。”
一幅对联竟能被他引出如此多的想法。西楼失笑,不由言道,“太傅言重了。西楼不过是碰巧,何来太傅说的这般有才学。”
“四殿下太过自谦了。老夫一定上表皇上,好好称赞四殿下一番。对于以前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看错四殿下一事,还请四殿下恕罪。”
“太傅何必如此?学生无怪罪之意。也请太傅不要再往心里去。”既然他一口咬定自己才学过人,那么就随他吧。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不如避重就轻地回答一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知四殿下可否写上横批?”严太傅抬首,满怀期待地看着西楼。
横批?自己哪记得这个有横批啊。不过一定要写得话,也不是不能瞎编啊。所谓横批最简单的莫过于写个四字成语之类的。那么写什么好呢?
西楼提笔,微微一斟酌,狼嚎一挥,写下龙飞凤舞的四字:江山为重。写完停笔,却觉得这批得似乎也不工整。
回首看严太傅时,却没想到这老头颤抖着双手,看着那四个字,喃喃轻念,突然神情一震,一副严师模样地看向西楼,“四殿下他日若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一定以开国元老之名,鼎力相助。”
下午从习宫放课后,西楼还在回忆那老头所说的话,真是不明白他从那四个字中看出了什么。自己不过是想到他那么爱国,所以就随意写了那四字。
以开国元老之名鼎力相助。自己何事需要他鼎力相助呢?突然灵光一闪,西楼微微皱眉。但愿不是自己所想到的这般,否则就麻烦了。
月西沁看着西楼朝自己这边走来,竟然很识趣地避开了。西楼还以为狭路相逢,他必会找自己麻烦,可是没想到他却转身离去了。
不过擦肩而过时,他那看好戏地一笑,还是落进了西楼的眼角。都说宫廷之中,明争暗斗,那么他不来明的,是不是暗中在搞什么鬼呢?
可惜身边没有个得力助手,凡是当真只能靠自己了。西楼叹息,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楼儿所叹何事啊?”
不用侧首,西楼也知道是谁,淡淡道,“年关将至,要处理的事想必很多,父皇怎么有空出来走走?”
“自然是多日不见楼儿,所以甚是想念,难道楼儿不想朕吗?”
西楼回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荡开一抹笑容,灿烂生辉,日月星光,让月重天一时晃神,“儿臣也想念父皇。只是学海无涯,只得继续苦坐舟。”
“学海无涯苦作舟。”月重天轻声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楼儿的才学还当真是无双啊。怕是连朕也要佩服了。怪不得严琼子这般力挺楼儿。”
“他找过你?”西楼皱眉,本以为那老头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是行动派。
“这是自然。能得他青睐者,当今世上怕是只有楼儿一人咯。”
“难道父皇没有吗?”西楼怀疑。
“哎…”月重天夸张地一叹,甚是无奈。“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朕怎么能和楼儿比呢?”
西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月重天,继续往前走。
突然月重天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楼儿可对太子之位感兴趣?”
西楼停步,转头看向月重天,月重天依旧脸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似乎只是问了个无足轻重地问题。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落实了。西楼突觉一阵释然,无奈一声叹息。“前世束缚高位不得脱身,此生不幸又落帝王家。既然上天好意留我前世记忆,我又怎会再重蹈覆辙呢?”说完,西楼洒脱一笑,不将万物看在眼里。
月重天内心一阵波动,待平静时,西楼已经踏入了菀茗宫的宫门。轻轻摇头,月重天苦涩一笑,也许这个赌先输的是自己。西楼,你当真是太特别。
落夜时分,西楼与菀妃一同用过晚膳后,便在西屋的后院中赏月。天气有些清冷,不过无风,倒还适合在亭下坐坐。
“皇儿在这里可住得习惯?”菀妃温柔一笑,柔声问了句。
“母妃,儿臣在这里一切都好。”
“那你父皇…”菀妃欲言又止,表情颇有些担心。能得皇上宠爱必是最好。可是皇上性情难测。再者若是让他知道西楼并非以前的皇儿,不知又会如何。
“父皇待儿臣亦好。母妃无需多虑。”
菀妃虽是点了点头,不过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西楼不忍,提议道,“不如儿臣为母妃弹奏一曲,就当解解闷。”
“皇儿还会弹奏?”
西楼但笑不语,吩咐小喜去取了把古筝,伸指调试拨弄了下,便慢慢弹奏开了,口中也慢慢吟唱:
…………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红尘多寂寥
醉倚斜阳桃花盛放依稀看到你惆怅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浮生多纷扰
问君归否牵你衣袖天际流云随风幽
…………《独醉笑春风》
正当西楼唱得兴起,菀妃听得入神时,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嘈杂,一群羽林军冲进了菀妃宫,直奔西屋而来。
而被他们所追的黑衣人,已经一个跃身来到了菀妃所在的亭下,两人眼神对视,心中皆是波涛澎湃。
这一愣神,羽林军已经闯入西屋院中,将凉亭团团围住,黑衣人无法,一个箭步将剑驾到了西楼脖子上。
西楼早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地抚琴,似乎事事与己无关。
申屠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刺客,赶快放开四殿下。”
那黑衣人只是握着剑一动不动地架在西楼脖子上。看菀妃左右为难的样子,黑衣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西楼轻轻一声叹息,随即轻语道,“我送你出去吧。”
黑衣人微微一震,接收到菀妃示意,便同样轻语回道,“如此多谢四殿下。”
西楼起身,随着黑衣人的步伐慢慢向外退去。与其说是黑衣人逼着西楼走,倒不如说是西楼牵着他走。
见西楼在他手中,羽林军只得慢慢退开。现在谁人不知,四殿下乃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两人步步朝后宫深处退去,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冷宫门口。黑衣人开口道,“不许跟进,否则我就动手。”说着便示意地紧了紧架在西楼脖子上的刀。没想到西楼微微前倾,白皙的脖子上顿时流出一条血迹。
黑衣人一顿,驾着西楼退进了冷宫。羽林军见到这般情形不敢再上前,深怕四殿下再有什么闪失,不由求助地看向申屠。
申屠微一思索,招手道,“来人,速去禀报皇上,就说四殿下被虏。”
“是。”一名属下火速前往韶华殿去禀报。
而话分两头,此时冷宫院中,黑衣人抱拳道,“多谢四殿下搭救之恩。”
“西楼。”
“呃?”
“我说叫我西楼。”
“呵呵,没想到四殿下…哦,不,西楼如此豁达。”
西楼也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知你为母妃而来。不过皇宫非常之地,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你若真为母妃找想,就不要再贸然而来。”
黑衣人一愣,眼前少年几年不见,竟变得如此老成,不禁多看了几眼,方才回道,“相思之苦,非常人所能忍。”
“你若信我,就将此事交予我。到时,我定给你个答复。”
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信服。黑衣人不禁问道,“到时是何时?”
“何时?”西楼抬手,眼中茫然一闪而过,“若无意外,便是我十六成年之时。”
“好,我信你。”
西楼颔首,一指冷宫另一方向说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底处便是一处宫墙,我想以你的轻功必能过去。快走吧。”
“大恩不言谢。”黑衣人抱拳转身便走。
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母妃跟着他,可比跟着那个笑面皇帝要好。
西楼还在思索,冷宫那扇历经沧桑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为首的那人正是西楼心中腹诽之人。
淡淡月光下,那人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仓促起身,赶来时太过匆忙,未曾注意。即便如此,他的风韵反而有增无减。西楼心中叹息,也许那个赌注先输的是自己。到时一片单思,怕是苦不堪言。不过么…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4章 同寝
章节字数:2300 更新时间:090919 09:29
月重天见西楼脖颈处留下的血迹,不禁又是一阵皱眉,上前几步,看着西楼,“怎么弄得?”
“不慎划伤。”收敛心神,西楼淡淡说了句。
月重天伸手一把抱起了西楼。如此多的人面前,竟做这般动作,西楼一时窘迫,将头埋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不以为然,随意扫视了一下庭院,便转身离去。
申屠在身后忍不住问了句,“皇上,那刺客…”
“穷寇莫追。”说完,毫不犹豫地走了。只留一地莫名其妙跪伏着的羽林军。
来到韶华殿门口时,月重天未停脚步,一边抱着西楼朝里面迈进,一边对跟在身后的卫敏吩咐道,“宣御医。”
“是。”卫敏微一躬身,打算告退。
“且慢。”一直静待在月重天怀中的西楼突然开口,“无需麻烦御医,拿些伤药来即可。”
卫敏为难地看向月重天。月重天颔首。卫敏才匆匆离去。
进了韶华殿,月重天便把西楼抱放在了床上。其实这时西楼脖子上的血早就结痂了。伤口本来就浅。只是一路走来,两人身上的衣物到是都沾了血迹,看起来太过触目惊心。
月重天随意靠在了西楼的身边,刚才还担心的表情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慵懒的神态。
西楼也不惊讶,毫无歉意地对月重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