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第11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父皇应该不会不知吧?”此言一出,月重天的表情有了几分软化。当时探子来报,西楼差点死在西沁的刀下,自己如今都有些心悸。就怕真一失足成千古恨。
“北诏使臣在安成王府出现一事,父皇应该也知道吧。安成王和月西沁通敌叛国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要拿到证据也不容易,所以只能一件件来处理。”
“那么玉玺是楼儿放的?”月重天总算说话了。口气是相当的愉悦,表情也是霎时的柔和。西楼一楞,随即明了。月重天这几天之所以冷落自己,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好让自己主动上门来告诉他真相。
也不想再和他计较这些,西楼回道,“恩,玉玺是我让人放的。这样即便父皇念及骨肉之情,也要判个流放。谁让月西沁三番四次派人刺杀,实在恼人。”
“那么玉玺从何而来?”
“是离元给我的。他让你别追得那么紧,他躲得实在是累啊。”西楼想起那个少年,有趣一笑。上前几步,索性坐在了月重天怀里。月重天自然而然地搂住了西楼,在那嫩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没办法。答应了妖隐的事,只能照办。”月重天倒是没说是因为西楼才答应妖隐的。“那楼儿知道他现在在哪?”
“估摸着又换地方了吧。我派人去妓倌找过,不过没找到。”西楼漫不经心地说道。月重天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妓倌?”
“恩。就是父皇那日在街上遇到儿臣那次。那夜儿臣刚和他在妓倌见过面。儿臣以为父皇知道这事。”
“那夜本来就是鸽子飞过时凑巧看到,所以父皇才及时赶到的。”
“原来如此啊。”西楼不甚在意。
月重天又回到了原题,“那么将军府一事呢?”
“这事我倒是当真不知。也许是安成王所为吧。”
“是吗?”月重天若有所思,也没继续,反而又问道,“楼儿是怎么和安成王达成共识的?”
“恩…他助我登基。我封给他秦淮,最主要的是还有摄政大权。”西楼转过了身,玩笑般对月重天说道。
月重天伸手弹了记西楼的额头。西楼抱怨地瞪了一眼,伸手揉着。“你若当真这样,还要当什么皇帝。”
“我说我只要坐享后宫佳丽三千。”
月重天笑得越发牲畜无害,“原来楼儿还有这般宏图伟志啊。”
“呵呵,后宫佳丽三千怎及父皇倾城一笑呢?”西楼玩味地勾起了月重天的下巴,伸舌舔了舔嘴角,“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楼儿当真这般想要父皇?”
“自然。不知父皇肯不肯呢?”
“这个么,要看楼儿的表现了。”月重天意味不明地笑道。
“父皇,儿臣帮您除去安成王如何?”西楼开出条件。
“哦?楼儿有什么好计谋?”月重天试探。
“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西楼狡黠一笑,“到时父皇自然知道。”
月重天但笑不语。西楼也是琢磨不透,索性探首索了个吻。等不及月重天的回应,西楼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父皇等着儿臣的好消息吧。”西楼摆了摆手,潇洒自然地朝门外走去。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在自己面前,如此不懂得收敛锋芒。是当真信任自己不会加害于他,还是背水一战,赌上一赌呢?西楼,若是当真到时不得已,别怪父皇无情。
在你面前如此洒脱自然,锋芒全露。不过是想试试你究竟是否防我太深,亦或者也想试试你对我的信任有几分。父皇,若是到时情非得已,别怪儿臣反噬。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3章 溪云
章节字数:3609 更新时间:091018 10:44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你有心留意的时候,她往往过得很慢。可当你不经意间想起时,她已飘然远去了。
安妃去了。荧妃去了,月西沁流放了,陆太尉满门抄斩了,自己和安成王达成共识了。年关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来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关结束的时候,宫廷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
无波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随即又复平静。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可脑中念想一闪,西楼又转为无奈地一撇。
使臣已到,今晚月重天会在月乾宫大摆宴席,宴请三方使臣和各位重臣。而作为皇子,尤其是最宠爱的皇子,赴宴是在所难免。西楼实在是不情不愿啊。
想到这里,西楼不得不叹息。似乎日子又回到了以前。自从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总是要被迫去赴些无聊的宴会。
站在琉璃殿不远处的高台上,西楼负手而立,淡淡看着眼前依旧巍峨庄严的宫廷。这座牢笼,自己何时才能挣脱开呢?
平日说归说,笑归笑。可心里到底不自在啊。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极目远眺,似乎还能依稀看见宫外的繁华。其实不是不可以出宫,可是时机不对。即便能出去走走,自己又能做得了什么。无非是和月重渊玩玩阴谋的游戏而已。
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宫门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西楼身子一震,定定看了一会,随后苦涩地笑。他若是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定会骂死自己的。
想到这,西楼垂下了眼帘,转身朝自己的琉璃殿而去。
溪云再次踏进这座宫廷时,恍如梦境。依稀记得昨日自己还是这深宫之中的一人,如今却成了它的过客。世事难料。亡国之伤何以叹息?
自己为亡国哀悼。可这家国却何时对得起自己。若不是为了启成,自己也断不会来此一朝,故地重游。
踏着看似轻缓的步子,跟着领事的太监朝凌曦殿而去。溪云目光淡然地望向前方,不去留意身旁投来的目光,或鄙夷,或嘲讽,或轻蔑,或敌意…
盛宫舞
此时位居凌曦殿中的月重天已经先后见过了古浔使臣安谲和北诏使臣古拉。卫敏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皇上,沽御的礼品已经送到了。”
“恩。”月重天颔首。这些年来。大盛和沽御只有礼品来往,算是做做表面功夫了。
“皇上,南唐使臣已经在外求见了。”
“传。”
“是。”
南唐自从战败被赶至南方,定都平阳后,与大盛暂且维持表面平静,每年年关也只是礼品往来,却不像此次竟派出使臣前来。而且还是南唐丞相。
溪云踏着从容不迫的步子来到了月重天面前,与之对视一眼后,垂下了眼帘,下拜道,“溪云拜见大盛皇上。”
“丞相免礼。”月重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谢皇上。”起了身,溪云方又说道,“溪云奉我家陛下之命,希望与贵国修好,永世和平相处。”
好个永世相处,明明是以退为进,缓兵之策罢了。月重天不欲回答,避开了话题,“今夜朕已备下宴席,为几位使臣接风洗尘。丞相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一番可好?”
溪云也明白月重天的意思,此事急不来,只得顺意道,“如此…甚好。那么溪云先告退了。”拱手,溪云随着卫敏退了出去。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离开。猜不透南唐为何会有此举?按理说,大盛暂时不会发兵,他又何必急着来求和?莫非…
盛宫舞
用了午餐,按照大盛礼节。月西澈和一位大人陪同着古浔国的使臣安谲,在御花园中赏景。
安谲是个长得一脸秀气的男子,却隐隐透着神秘的气息,很诡异,很阴森。不过古浔本就是崇尚巫蛊之术,信仰月神的国家。
安谲微垂着眼帘,随同月西澈等人漫不经心地在御花园中行走,状似随意地说道,“安谲早就听闻琉璃殿乃巧夺天工之作。不知安谲可否有幸一观呢?”
难得这位惜字如金的贵客开口。而且也不是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为表大盛待客之情,月西澈自是不好拂了他的意。想必西楼也不会那么小气。
“既然安大人想看。本殿下自然奉陪。这琉璃殿毕竟是四弟的宫殿。安大人也正好与我四弟见上一面。”
“如此甚好。那么多谢二殿下了。”安谲作揖。跟随着月西澈朝琉璃殿走去。
玉石本就是带着神秘色彩的石头,也素来是古浔国人追捧之物。既然难得出使大盛一趟,自然要看看这琉璃殿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宫殿。
而另一边宇宸处理好一切晚上宴席的准备后,就匆匆朝溪云所居住的偏殿走去。估摸着西楼此时应该是在那里会见南唐使臣了吧。殊不知西楼根本就不懂得这些繁文缛节。
溪云静静地站在偏殿一侧的窗边,眺望仅仅一墙之隔的琉璃殿。那座精雕玉琢的宫殿,却是自己一身的噩梦。
想必大盛皇帝如此安排自己居住在此,不过是想让自己忆起往昔不堪。看来这场谈判自己早就没有胜算了。
本就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前来,如今怕是要空手而归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南唐的江山早就毁了,如今怕是这最后的一寸方土也快被收回了。
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好让南唐和大盛保持平衡?好难,当真好难。怪自己无能,不能替他分担。
溪云重重一声叹息,门外进来一名侍从,“丞相,宇大人来了。”整理了一下思绪,溪云挂上浅笑,出门迎接。
“丞相。”一见到溪云一人出来,宇宸心里一咯噔,看来西楼根本就没来,也没必要这般为难南唐使臣吧,这岂不是失了大盛的礼数。在心里数落了西楼一番,宇宸又忙推说道,“有事耽搁,来迟了。还望丞相莫要见怪。”
溪云不甚在意。本就是敌国。没想过能得到什么好的待遇。“宇大人言重了。溪云怎会怪罪?”
“呵呵…四殿下已在琉璃殿中等候。不如丞相与在下一同前去如何?”没办法。西楼没来,自己只好这般说了。但愿他在殿中。
还能如何?溪云颔首。
盛宫舞
宇宸带着溪云。月西澈和着安谲。两方人马正好在琉璃殿门外撞见。相互行了个礼,宇宸便问道,“二殿下找四殿下有事?”
月西澈摇头,“安大人对琉璃殿甚是感兴趣。所以本殿下只得来叨唠四弟了。”
宇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四殿下正在宫内等候。”说着朝一旁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也机灵,忙在前带路。
一路领着众人,朝琉璃殿的后院走去。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西楼很惬意地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举着酒壶,从半空倾斜,将红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听说这些酒是沽御送来的礼品之一。月重天很大方地赐给了自己。没想到沽御还有那么美味的酒。有机会一定要去旅游一趟。
如今的一时兴起,却换来了日后的追悔莫及。早知那样,即便是再好的美酒,自己也不会踏上沽御半步。
宇宸等人绕过几道假山,便远远地看到了在那花丛中喝酒的西楼。没想到他倒是惬意得很啊。
陶淘眼尖,看见一帮子人朝这边走来,轻轻扯了扯西楼的衣袖。西楼懒懒地说道,“叫你坐下喝你又不肯,怎么站累了?站累了,你就坐啊。”
这些话,正好被走近的几人听见。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怪异地瞥了瞥西楼。而陶淘心中急切,还未等那些人来到身前,就行礼道,“奴才拜见二殿下,宇大人。”
西楼一听,才后知后觉地侧首,果然看到一群人走近。
刚站起身,头一晕,勉强站稳。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西楼有些醉眼迷蒙地再次抬眼看向眼前几人,却在触及到那个身影时,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淡淡笑开,柔声地叫道,“非…”
众人一愣,溪云更是莫名,转而却又明了。心思百转间,计上心头。而西楼已摇晃着身子来到了溪云面前,眼中只此一人,再也容不得旁人,“非…”
如果前一声叫喊,在场的几人没有听清楚的话,那么这一声无非是让大家确定了。
陶淘见情况不对,忙上前靠近了西楼,趁众人不察,伸手在他身后一按。西楼顿时软倒在陶淘怀中。
“四殿下…”陶淘惊叫。众人也被这突然的情况搞得莫名。月西澈先反应过来,打圆场道,“前几日将军府出事。怕是四弟神伤。所以…”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加打扰了吧。”安谲也明白,适时出口。
宇宸郁结。这让自己怎么自圆其说?好在溪云也未置一言。只在离去时,若有所思地看了西楼一眼。
“好生照顾四殿下。”放下这句话,深意地看了陶淘一眼。月西澈便领着众人离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4章 晚宴
章节字数:5590 更新时间:091020 22:01
西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还处于迷蒙状态。伺候在一旁的陶淘见他醒来,忙命人端来了醒酒汤,扶着西楼靠坐在床上,喂了下去。
喝了醒酒汤,西楼似乎有那么一些清醒了。陶淘又坐在了床侧,伸手替西楼着太阳|岤。边揉还边问道,“四殿下可有好些?”
“恩。”模糊地应了声,西楼方问道,“我怎么了?”
“四殿下忘了吗?您在后院喝酒,正巧宇大人和二殿下分别带着使臣来了。而您当时看到南唐丞相溪云时,硬是唤他‘非’。我看殿下喝多了,所以出手将殿下打晕了。”陶淘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万一西楼追究起来,自己难免要受处罚。不过自己也不后悔。
听完,西楼闭上眼睛,似是回想。那人的确和顾非长得很像。本来远看的时候已经很像了,没想到近看的时候更像。不过现在细细回忆起来,倒也不是当真一摸一样。尤其是那眼神最易区别了。顾非怎会用那般淡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呢?
想到当时自己的失态,西楼睁开了眼睛,夸赞地看向陶淘,“打得好。幸亏你把我打晕了。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殿下不怪罪?”虽然西楼这人比较好说话,不过陶淘还是不敢置信地追问了句。
“为何要怪罪呢?对了,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人呢?”自己本来就晕了,哪还能知道后来的情况。
“哦,倒是多亏二殿下出来打圆场。说是将军府出事,四殿下太过心伤。大家也是明白人,都说让四殿下好生休息,然后告退了。”
“是吗?”西楼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月西澈这么好心。许是他也怕自己丢了大盛朝的脸吧。
“四殿下,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晚宴了。您是否该起来梳洗打扮一下?”陶淘边继续揉着西楼的太阳|岤,边开口问道。
西楼脑袋一歪,眼睛一闭,耍赖道,“四殿下为将军府一事太过心伤。已经卧床不起了,所以晚宴自然不用去了。”
陶淘眼角抽搐了下,靠近了西楼轻声道,“菀妃娘娘被蒙在鼓里,心伤成那样,也没见得到卧床不起。四殿下本来就不得将军待见,会心伤到卧床不起?鬼才信呢。”
“那就让鬼去信吧。”西楼干脆抱着被子,就势滚倒在一侧。
陶淘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伸手去拉着被子,“我不管,反正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我是主子,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西楼拉紧了被子,大声抗议。
正当两人在床上互相拉扯被子的时候,卫敏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西楼衣衫凌乱,陶淘衣冠不整,两人共拉一床被子,实在令人遐想非非。
见到来人,陶淘忙收敛动作,躬身垂首站在了床边。西楼挑衅地看了陶淘一眼,没有理会卫敏的惊讶,开口问道,“卫公公找我有事吗?”这话问了也是走个形势。他来八成是月重天找自己了。
卫敏收起了错愕的表情,恭敬地朝西楼说道,“四殿下,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西楼很为难地皱了皱眉,“卫公公,眼看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也该着装准备一下了。可否麻烦卫公公支会父皇一声,就说西楼过了晚宴再去拜见父皇吧。”陶淘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当真佩服这位主子啊。
“这个…”月重天早就料到西楼会这么说。卫敏忙原话原说,“皇上说,可以等四殿下着装完毕再去拜见。不会耽误四殿下多少工夫的。”
西楼挑眉。这么说来倒是自己高他一等,他礼让自己一分似的。既然迟早要去。西楼也不再多说什么。起了身,示意陶淘为自己着衣。
今日会见宾客。不能向往常那般略显随意的打扮。西楼今日身着一身紫色锦衣,宽袖上绣着祥云花纹,腰上配着玲珑玉佩。长发用玉冠束起。
潇洒一回身间,倒透着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眉目含笑,西楼朝卫敏抬眸示意。两人一前一后朝凌曦殿而去,陶淘也紧跟其后地走了出去。
西楼一人踏入凌曦殿的时候,月重天百年难得一见地不坐在那桌案后批阅奏折,而是在凌曦殿西侧的睡塌上闭着眼眸,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怎样。
缓缓地踏着轻巧的步子,西楼来到了月重天面前,还来不及喊父皇,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过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西楼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含笑的眼眸,几分无聊地撇了撇嘴,“父皇找儿臣来,就为了耍着儿臣玩吗?”
“难道楼儿不喜欢和父皇这般亲昵吗?”月重天低首,暖暖的气息,吹拂过西楼的白皙的脖颈。让原本平静的心微微一荡。
西楼不欲再追究,就事论事道,“父皇找儿臣来,到底所谓何事?”
难测的深邃眼眸定定地看了会西楼,月重天缓缓开口,“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楼儿是相思‘非’了吗?”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月重天的脸色多了一分不善。
“楼儿,不觉得这样对父皇不公平吗?”
缓了缓内心的波澜,西楼不答反问,“那么父皇对西楼可曾公平呢?”还未等月重天开口,西楼又接道,“父皇,你我都不信任彼此。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只闻西楼一声叹息,月重天亦是久久不语。的确是相互利用了。自己利用他来挡开一切攻势,他用自己来保护自身利益。即便是相拥,也不过是因为寂寞,因为想要放纵。
自己与他的平衡点早在上次事件中,开始摇摆不定了。迟早有一天,这个平衡会被打破。倒不如开诚布公地来谈一谈。西楼再度开口,“父皇,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月重天正有此意。“那么先说说‘非’是谁可好?”
西楼没想到他首先说的竟是这事。也罢,与其日后麻烦,不如今日说个明白。
“非的全名叫顾非。是儿臣前世的知己。”
“只是知己?”月重天怀疑。能让西楼如此上心的人,至少也该是红颜知己,亦或者生死之交。
“恩。我与他即没有承诺,也没有羁绊。他说走,我不拦。我离开,他不恼。”西楼淡淡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这话,他倒是常挂在嘴边。我与他认识五年零六十八天,不过彼此却只抱过一次。那一夜缠绵后,他便人去楼空,徒留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月重天细细品读,继而又追问道,“楼儿没有去找他吗?”
西楼苦笑,“父皇,儿臣承诺不了什么。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
那一刻,月重天似乎心有所感,深切体会到了西楼当时的无奈。伸手轻柔地抚过西楼如玉的脸蛋,月重天的脸色也放柔了几分,“溪云长得很像顾非吗?”
“若是旁人看来应该是很像。可是我若是说像,被他知道了,定是要我好看了。”似乎真是想到了顾非气急败坏的样子,西楼不禁笑出了声。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索性问到底,“楼儿似乎很难忘怀吧。”
“即便再难忘怀。他也属于过去了。儿臣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所以,父皇的赌约,儿臣接受了。”说到这里,西楼挑眉看向月重天,“怎么,莫非父皇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月重天摸着下巴,剑眉微皱,很是认真地思考,“朕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西楼,“朕对楼儿没多大自信啊。”
见他话中有话,西楼也知是时候说明一切了。“父皇,只要你不把儿臣逼上绝路,儿臣绝对不会对你有一分一毫的背叛。”
深深地看了看西楼坚定异常的眼眸,月重天也同样郑重说道,“楼儿,只要你不触犯父皇低线,父皇也绝不会伤你一寸一缕。”
两句话,如同誓言一般。音落,两人间的暗潮汹涌煞是变成了风平浪静。多日来压在心底的那份不安,似乎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但是让两人没有意料到的是,当真心付出的时候,即便是再大的退让都可以。
相视一笑,前面的是是非非,暗中猜疑,都在这抹笑容中化为乌有。
凌曦殿中的静谧,慢慢地转为一股暧昧的气息。正当两人慢慢靠近,打算拥吻时,卫敏的声音很煞风景地从外面传了过来。“皇上,时辰快到了。是否摆驾月乾宫?”
两人无奈地撇了撇嘴。看到对方同样的动作时,不禁笑出了声。
盛宫舞
今夜宴席,时辰未到,众位官员都纷纷到场了。月西澈本打算去找月西泱同来,不料去迟一步,他早已去琉璃殿找西楼去了。
西楼,西楼,又是西楼。真不明白这西楼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处处向着西楼。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和他本就紧张的关系,怕是更加不可收拾了。
一边脑中心思百转,一边已经脚不停步地来到了月乾宫。月乾宫中,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连三方使臣也都到了。
月西澈抬眼随意一扫,只见月西泱一人独自坐在龙座左下方第三个位子。莫非月西楼当真是心伤至极了?
月西泱见月西澈一人缓缓朝自己走来,心脏不禁狂跳起来,习惯性地想要后退,可是却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
月西澈走到近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牲畜无害,也尽量放柔了声音,宠爱般的眼神望向月西泱。“六弟什么时候来的?”
月西泱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了声,“二皇兄,我…刚来。”也不知道西楼哥哥去哪了。自己一人面对月西澈当真有些后怕。
见到月西泱如此畏惧自己的表情,月西澈微微垂下了脸,当真是自己当初太过鲁莽。果然欲速则不达。
月西澈还打算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月西澈微微看了眼依旧低着头的月西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旁。
没过多久,月重天身着玄色锦衣,上绣金龙云纹,行走之间,几分洒脱自然,几分盛气凌人。西楼跟在其身后,淡淡瞥了眼前那人一眼。当真是真龙天子啊。不知道把这么个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走在前面的月重天怎么也没料到西楼会在这种场合,心里却是想着这样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当真是哭笑不得。
含笑的眼眸,威严的气势,月重天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月乾宫。众人早已跪拜下身,见月重天进门,忙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盛皇帝安康)。”
溪云低头跪拜时,正好与西楼对视了一眼。西楼微微一笑。笑容中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很干净的笑。便是这一笑,让溪云决定赌上一赌。
月重天走上高座,落座后,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就在各人纷纷站起时,西楼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月重天本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没想到还是被他先快一步躲开了。
众人落了座,早就准备在外的们,穿着绯色轻纱,在音乐之中翩翩而进。当真一派歌舞升平。
西楼早时喝了酒,至今脑子还是有些晕乎,倒是也不敢再多喝。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杯口打转。
月西泱本就坐在西楼的右侧,稍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西楼,轻声问道,“西楼哥哥不喝酒吗?那喝喝这个可好?”月西泱嫩白的小手端着一个精致的杯子,递到了西楼面前。
西楼眼角余光一瞟,果然左侧的月西澈正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这边。挑了挑眉,西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果酒,很好喝的。”说着,月西泱干脆把杯子递到了西楼的嘴边。西楼无奈一笑,只得张嘴喝下了那杯果酒。还真不是一般得难喝。这孩子什么品味啊。该不是味蕾有问题吧?
正当西楼腹诽的时候,月西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西楼,讨赏似地问道,“好喝吗?”
西楼展颜一笑,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好喝。”这时,西楼才注意到了月西澈眼角处的一片淤青。虽然被碎发挡着,不过仔细瞧着还是能看到的。
伸手撩开了碎发,西楼柔声问道,“这伤口是哪来的?”虽然说过要好好关爱他。不过自己似乎没花多少心思在他心上。
果然听到西楼一问,月西泱脸上一派感动,随即又慌张地低垂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
月西泱还没来得及再说,西楼便出口打断了,“我不喜欢听人说谎。”
月西泱猛然一抬头,看到西楼依旧温柔的眼神,悬着的心顿时安抚了不少,一副认错般说道,“今日午时无事,就溜出宫玩去了。结果碰到一群坏人,就打了起来,然后…”
不用再说,西楼也知道结局了。看样子他身上也有伤在。
本来等着西楼训斥,没想到西楼却说道,“以后出去多带些人。要不下次哥哥带你出去?我们得打回来,哪有白白让他们这么欺负的?”
月西泱再度抬头,错愕的看向西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西楼狡黠地一笑,轻声促狭道,“是不是出去看美女了?”
“美女?”月西泱一脸呆愣状态。
西楼朝一群舞姬中央的那名主舞挤了挤眼,一脸感叹地说,“你不觉得她身材很赞吗?”
“赞?”月西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越发难以置信。这当真是近日来那个儒雅脱俗的西楼哥哥吗?
西楼和月西泱的谈话,自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月西澈的耳里。此时听到这句,月西澈也不得不侧目重新审视一下这个西楼了。
而坐在高位的月重天更是看得清楚。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最后,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屋中央的那名舞姬身上。一人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另一人两眼无神,一脸呆愣。
月重天也扫了那名舞姬一眼。虽然姿色上佳,不过也非上乘之品。依西楼如此挑剔的个性,这样的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若是在场谁能入得了他的眼,怕是只有那位与顾非相似的溪云了吧?
想着月重天便不经意地瞥了溪云一眼。没想到那溪云正抬眼注视着西楼。许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注视,西楼转眼看去,正好对上溪云飘忽不定的眼神,依旧淡淡一笑,清澈照人。
溪云也跟着谈谈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像啊。不知不觉又想到这个问题上,西楼心里苦笑,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
也许,这个赌,自己会赢。溪云如是想到。
不知那人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西楼如是想到。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5章 激爱
章节字数:3870 更新时间:091022 14:36
宴会还在进行,估摸着也就现代时间晚上十点左右吧。西楼实在是有些眼皮打颤了,很无奈地支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歌舞。
都是下午的酒不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般挺不住。月西泱看西楼一副快要睡去的样子,轻笑着,“西楼哥哥困了?”
“恩…”西楼含糊地点了点头,眼帘微垂,随后索性闭上了眼睛。耳中的奏乐之声正在慢慢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月西泱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伸手支着垂下的脑袋的哥哥,当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啊。若是自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月西泱突然不安地越过西楼,望向正在另一边谈笑风生的月西澈。大概是感觉到这边投来的注视,月西澈回眸,对月西泱微微一笑。
仿佛心事被看穿一般,月西泱忙慌张地低下了头。月西澈在心里无奈地一声叹息,也不再多看地转回了视线。
月重天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几个使臣随意地闲聊着,一边注视着西楼。见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微垂着头假寐,心里不禁有些有趣。
不知是谁闲聊间,竟说起舞蹈来。
“我觉得古浔舞姬的舞姿飘渺,令人捉摸不透,似真似幻啊。”
“恩,北诏舞姬的舞姿豪放随意,到不失草原女子的爽朗啊。”
“那么大盛舞姬的舞姿呢?”
“大盛舞姬的舞姿曼妙,自是绝品。”
月重天玩味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朗声问道,“四皇儿以为如何呢?”此话一说,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西楼身上。
西楼被此声一震,勉强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月重天。月重天也不好真让他当场出丑,随意捡了个相似的问题说道,“不知四皇儿以为何种舞曲比较好听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月重天叫自己‘四皇儿’的时候,西楼总觉得他是在叫‘死皇儿’。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既然人家问了,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西楼只得清了清嗓子,貌似恭敬地说道,“儿臣以为《霓裳羽衣曲》上佳。”
“《霓裳羽衣曲》…”月重天喃喃地咀嚼了一番。在场的人闻名,也切切私语。竟是闻所未闻。
西楼一愣。怎么能随便把历史上的东西往这里套呢?指不准他们又要问自己《霓裳羽衣曲》是什么东西了。哎,又要被看成异类了。
果然,宇宸第一个请教道,“敢问四殿下,何谓《霓裳羽衣曲》?”
“这个么…”西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地望向月重天。月重天暗叫不好,很是后悔把他叫醒了。果然,西楼的下一句话应验了自己的后悔,“这个是父皇闲来无事做得曲。”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西楼挑衅地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父皇还是有谱曲的才能的吧。不过即便他不会,也没人敢倒他的台。
宇宸一脸喜色,起身,拱手道,“不知皇上可否将曲谱赠与微臣?也好日后能让焰绯为您弹奏。”
“不过是朕闲来无事做的,哪有什么谱子?”见西楼微微松了口气,月重天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倒是可以让楼儿为焰绯弹上一曲。”
西楼一顿,很是后悔。这烫手的山芋推来推去,还是推给了自己。哎,干嘛好说不说,说个什么《霓裳羽衣曲》呢。自己又不会弹。
“如此…那是我等有幸了。”宇宸微笑着看向西楼。而本在一侧抚琴的乐师焰绯抱着古琴呈放在了西楼面前。
抬眼看了看月重天一脸玩味的笑。西楼无奈地在心里腹诽,老狐狸。再不愿意,也只能将双手放到了琴弦上。
既然不会弹《霓裳羽衣曲》,那就谈《菊花台》吧。反正他们都没听过。想到这里,西楼有趣地勾起了嘴角。当真是造孽啊,居然来骗一帮古人。
双手微微拨动琴弦,朱唇轻启,伴随着清脆的弦音,唱出缓缓的空谷妙音。传神之处,竟当真有几分潸然泪下。
突然忆起遥远时空中,那人一举手,一投足,竟是说不出地超凡脱俗。尤记当时那人怀抱自己,亲手教自己抚琴。那时风过无声,天地间不过他嫣然一笑。顾非,此情此景,怕是永生难忘了吧。
音落,余声环绕。久久之后响起一道掌声,随即是响彻整座月乾宫的掌声。
西楼起身,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少年,“西楼献丑了。”
月重天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打量了一番西楼,随即也敛了神色。
歌舞继续。西楼却更是无心欣赏。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竟不知不觉间,朝韶华殿而去。待回神时,已经来到了韶华殿门口。
也不知他今晚会去哪个男宠的宫殿?正站在门外迷茫时,身后却想起了一道惊讶的声音,“我道楼儿怎么走得那么急。原来是想来这里等父皇啊。”也不顾西楼的毫无反应。月重天直接上前抱起了西楼,就朝屋内而去。
韶华殿,自己来得次数少之又少。一般都是月重天来琉璃殿找自己的。话说回来,似乎每回来这韶华殿中都不曾看到过其他男宠啊。
月重天将西楼放到了那张龙床上,就势坐在了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西楼依旧泛着迷茫的眼神,倒是有几分无知的可爱。
“父皇…”话一出口,却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问。
“楼儿想说什么?”月重天耐心极好,慢条斯理地挑开西楼的衣衫,露出里面白皙的。那多日不被碰触的上早就没了往昔的爱痕。
“没什么了。”西楼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父皇,我们吧。”
没想到西楼说得这般露骨,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风格。如此盛情,月重天又怎么会拒绝呢。“楼儿的要求,父皇怎会拒绝呢?”月重天探首,锁了个吻,食髓知味地在性感的薄唇上添了个来回。竟是说不出地撩人。
西楼一个翻身,将月重天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咬上了那张情薄的唇。灵舌勾动,两相缠绕。
月重天一边回应,一边已经除去了西楼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伸手探到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圆盒。
打开圆盒,里面顿时飘出一股甜腻的香味。稍稍取了些许。月重天便怀抱着西楼,指尖慢慢朝两股间的菊|岤探去。
轻轻在褶皱的菊|岤周围了一番。西楼一边吻着,一边禁不起地轻喘,本就迷茫的眼睛,更是媚眼如丝,说不出得煽人。
一手极富地着西楼光滑的背脊,一手两指毫无预兆地探进了菊|岤。西楼禁不住地轻叫了一声。却又被月重天的嘴堵住了下一声尖叫,只余几声模糊的。
看着完全放纵自己的西楼,看着浸染的西楼,月重天微微勾起了唇角,玩味一笑,离开了那张吻肿的朱唇,连带出几缕银丝。
西楼似是不满意,刚想再度低下头去,却觉眼前一阵天玄地转,再回神时,月重天正带着他撩人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菊|岤的手指早已离去,却引来一阵更加难耐的空虚。西楼只觉浑身燥热,仅存的一份理智来不及斥责月重天对他施加的媚药,便用来催促,“父皇,楼儿想要,你快给我…”
似邀宠,似撒娇。月重天却依旧好整以暇地慢慢。纤长的手指沿着白皙的,从脖颈一路划到青芽。稍稍套弄了几下,便有几滴||乳|白色的液体滴落。
“楼儿想要吗?”暖暖的气息,带着暧昧的声音,飘过自己敏感的耳垂。有那么一刻,西楼觉得迷茫,不禁大脑便脱口而出,“非。”
声音不大,传入月重天的耳中却如一道惊雷。本来含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的光芒,如毒刺般看向身下之人。可那人却油然不知。
西楼傻傻一笑,伸手环住了月重天的脖子,拉近了距离,送上自己的吻。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