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第19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报?”
“听菀茗宫的兰姨说,当时菀妃娘娘用过午膳后,觉得身子好了些许,就想去亭中坐坐,把奴才们都打发了。 秋读阁等那兰姨端着茶盏送到凉亭的时候,菀妃娘娘就…”
西楼抬头,看见月重天担忧的眼神,心中波澜一荡,忙垂下了眼帘,淡淡道,“父皇,一起过去看看吧。”
“也好。楼儿还好吗?”月重天问道。西楼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菀茗宫而去。
盛宫舞
菀茗宫中情景依旧,只是当日素帐换白绫。正厅之中,那口棺木之内,女子容颜依旧,只是显得憔悴。
当真是红颜多薄命啊。月重天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躺在棺木中的女子。若不是自己后宫嫔妃众多,要不然岂不是成了克妻命。思及此,不禁苦笑。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跪在一侧的西楼身上。
西楼已经守灵三日了,脸色显得颇为憔悴。原本月西泱打算留下陪着西楼,不过被好意地劝回了。
月重天走到西楼面前,慢慢蹲下,伸手抬起西楼的下巴,平视着那双泛着淡淡哀愁的眼眸,轻轻唤道,“西楼。”
西楼淡淡一笑,眼神有些空茫,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却是很轻很轻。“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在那个世界十岁就丧了母亲,那时虽然太小,不过对母亲的记忆却是刻进心里一般。‘母亲’二字,予我有特殊意义。本以为此后再无母爱可言。可是却在她这里重新找到了那种被关爱的感觉。她待我当真很好,若不是有她,我刚来宫中那会又怎么能适应得了呢。她,当真很好。”一滴泪不期然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却似滴进了月重天的心里。
伸手将西楼圈在怀里,爱怜地亲吻过额头,月重天柔情似水地说道,“楼儿,有些事人力不可为。逝去的已然逝去,更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西楼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我明白,只是触景伤情罢了。父皇莫要担心,我很好。”
月重天不语,只是这么抱着西楼,似是一松手这人就要离自己而去。突然有些不安,探吻落在了西楼的唇上,婉转勾勒。
“父皇…”
“恩?”
“菀妃的遗书你看了吗?”
“恩。”
“那么你同意吗?”
“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既然她想回归故土,可否允我将其火化,带着她的骨灰回青州?”西楼轻轻地问,心境及其平静。
许久,只听月重天依旧轻柔般应道,“恩。不过楼儿可要记得早些回来。”西楼淡淡一笑,将脸埋进月重天的怀里,郑重道,“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盛宫舞 逍遥舞 第4章 下秦淮
章节字数:3131 更新时间:091121 10:53
扬子江两岸山川秀丽,风光无限。一艘华美的船舶上,一名白衣少年负手立于船头,秀眉微皱,煞是苦恼。
这回是当真被自己骗到了。看他那般表情,还真是有点内疚啊。可是不这样就出不来啊。再说他还对自己下药过呢。恩,这么想好像也不那么内疚了。
西楼展颜一笑,心情一整。反正他迟早会看破自己的伎俩,既然他不会来找自己,那等自己玩够了,就回去向他陪个不是吧。
打定主意,索性暂时不理这烦忧之事。此时从船楼内走出一名女子,女子一袭锦衣绸缎,更衬托其高贵典雅的气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死’的菀妃。
“出来走走透透气也好。委屈你在里面躺了三天。”西楼眉眼含笑,伸手拉开近旁的椅子,扶着晴菀坐下。
晴菀柔和一笑,伸手拉着西楼坐下,“此番多谢西楼了。”
“不碍,你我母子一场,应该的。如何?这药物应该没什么其他症状吧?”
“恩。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久了点。”说着,晴菀又似想起什么,担忧地看着西楼,“这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岂不是要连累于你?”
“呃…”西楼一顿,突然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子。晴菀似是也察觉到了,轻笑道,“西楼若是不介意,唤声干娘可好?”
“恩…干娘,此事你不用多加担心,父皇那边我自会处理。你只管与你的景澜双宿双飞就好。”
听西楼一言,晴菀有些激动道,“你上次在宫中对我说父亲没死,此话可是当真?”
“我又怎会骗您呢?”
“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若是一开始就告诉您,怎么瞒得过父皇呢?”虽然那人到后来还是猜到了。
晴菀一笑。这倒也是,若不如此,自己怎会伤心至此呢?只有这样一切看起来才顺理成章。抬眼看那少年,似是万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此智力,将来定是个人物吧。
“干娘,此番我送你到洛口。老将军,祈诺,还有景澜会在那里与你会合。”西楼掀开茶盖抿了口茶。
“那么西楼打算以后如何呢?难道还要回夜华不成?”
“暂时不回。等我送干娘到洛口后,自会转而南下去秦淮。干娘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秦淮的一品香找我,就说是找四少便可。”
晴菀一顿,随即笑开,倒是自己多担心了。此人七窍玲珑之心,又岂是那般容易被对付得了的。
盛宫舞
船舶稳稳,顺流而去。五日之后,已经到达了洛州的洛口。一行人从洛口码头上岸后,就熟门熟路地朝一条小巷而去。
小巷深处有个宅院。推开宅院的后门,就见后院中已经有三人等候在那里了。晴菀一看,湿了眼眸,激动地竟似无法言语。
晴啸伸手拍了拍晴菀的肩,慈爱地说道,“委屈菀儿了。”晴菀摇头,哽咽着声音喊了声爹。
此时,景澜也已上前。晴啸让开了步,由着这对苦命鸳鸯去一旁缠绵,走到西楼面前,对他颔首一笑,“四殿下别来无恙。”
“托您老的福,西楼一切安好。”西楼一笑,朝晴啸和祈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本以为还要等上段时间,没想到四殿下的速度如此之快。”祈诺很是赞赏地看了看眼前弱冠少年。
西楼有些狡黠地笑道,“若是再不走,我岂不是要被这宫廷闷死?”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大笑。
笑声渐止。晴啸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西楼道,“酒菜已经备好。不如边吃边聊如何?”西楼点头。一行人步入屋内。
菜色是一般的菜色,可酒却是难得的佳酿。西楼端杯,很是回味地细细品尝,赞道,“这酒味道不错。”
“这是自然。这酒可是祈诺亲自酿的。”晴啸不无得意道。惹得祈诺微微泛红了脸,引得大家暧昧地一笑。
“这次多谢四殿下帮忙。景澜在这里敬四殿下一杯。”景澜双手奉起酒杯,敬至西楼面前。
西楼挑眉一笑,端起酒杯道,“叫西楼就好。这酒敬是该敬,不过是我敬你与干娘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说着,先干为敬。
景澜同样举杯干尽,放下酒杯道,却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菀妃。不是晴菀的儿子吗,怎么成了干儿子了呢?
晴菀一笑,也没多做解释,直言道,“既然我认了西楼为干儿子,那么你这也算是他干爹了。此事就当是他送你我的一份礼吧。西楼以为如何?”说着,对西楼一笑。
西楼点头,“自然。干娘言之有理。不知干爹和干娘日后有什么打算呢?”说着,又看向晴啸和祈诺。
“我打算和菀儿一同去隐居。这江湖自是不平静,还不如找个安宁之所,过神仙眷侣的生活。”说着,和晴菀相视一笑。
“那么我们二人就不打搅你们两个了。我打算和祈诺去四海走走。牵制了半生,这难得的逍遥自是要好好把握。”
“四殿下有何打算呢?”祈诺出言问道。
“我么…”西楼j诈一笑,“我这人比较喜欢钱,自然是打算去围着钱多转悠转悠咯。”众人一听又是一乐。
正了正表情,西楼又道,“此番出来虽然一帆风顺,不过我想以父皇的能力,迟早会料到此事,他会如何,我们尚且不知。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那么你呢?”祈诺一问,众人都看向西楼。
西楼摸了摸鼻子,怎么就又转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我自有应付父皇的一套,关键是你们自己如何应付他了。”
几人互看一眼,还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西楼,西楼无奈一笑,“只要你们没被他找到,我也就不会有事。”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看着西楼又举杯饮下一口酒。
盛宫舞
在洛口住了一晚,第二日,西楼就告辞离开了。晴菀等人本打算来相送,西楼却道未免多生事端,还是不用了。
重新踏上船舫,西楼突觉有些怅然若失,要是能和他一起来游历江湖一番,那该有多好。无奈摇头,人家是皇帝啊,可不能因自己而耽误了天下大事啊。
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还是好好去玩玩,然后回家。月重天一失足,换来自己千古笑,倒是也有趣,希望他知道真相后,不要太气啊。
而与此同时,坐在凌曦殿中,月重天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想着西楼。突然脑中一根丝线划过,把最近的诸多事情连接在一起。
微微皱眉,细细思索。西楼没有登上太子之位,菀妃突然病重,西楼没来上朝,西楼渐渐被朝堂淡忘,西楼来自己这里道歉,菀妃去世…
眼底怒火一过,月重天拂袖一扫,桌案上物件纷纷掉落至地。侍奉在殿内的奴才们纷纷下跪。卫敏低垂着眼,也不知皇上怎会如此动怒。
西楼,竟然连朕的同情心你都算计。好,好,好,不愧是朕的西楼。月重天怒极反笑,“卫敏,传书顺风阁,暗中监视西楼,把他的行踪速报于我。”
“是。”想来又是四殿下做了什么。也只有他能让皇上如此喜怒无常了。
果然不出月重天所料。等到卫敏派人追踪到西楼的行踪时,一切猜测也已经落实了。不过西楼却是没和菀妃在一起,看来自己是慢了一步。
不过早些时候就准备着下江南了,本想带这人去四处走走,没想到这没良心地竟算计自己,一个人逍遥去了。
月重天阴冷地一笑,对着卫敏道,“去通知宇宸和焰绯让他二人准备一下,我们午后便出发下秦淮去。”
卫敏抖了抖身子,马上撤离现场,去通知宇宸和焰绯。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了,朝中自有太师在,而且似乎也该稍微拨些权利给太子了。
当月重天这边一行人出发时,西楼已经到达了秦淮。
盛宫舞 逍遥舞 第5章 逍遥庄
章节字数:4769 更新时间:091122 19:53
逍遥庄地处群山环绕之间,乃易守难攻之所。而且庄中景色悠然,空气清新,如世外桃源一般。
此刻西楼带着幻影和陶淘等人正站在逍遥庄前,唐礼和雅风已经带着庄内一众人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四少安好。”唐礼和雅风上前行礼道。不过一年时间,眼前少年越发清雅脱俗,高贵气质了。
西楼颔首,凤眼含笑,嗓音柔和,“好久不见,两位别来无恙哦。”笑看着唐礼和雅风,这两人倒是没多大变化。
陶淘很是开心地跑上前,“想死我了。”说着,对着雅风和唐礼灿烂一笑。引得众人朗声大笑。
此时唐礼看到西楼身后一直不语的男子。男子相貌俊朗,却让人感觉不到存在。西楼一笑,看了看幻影道,“这位是幻影,这两位是唐礼和雅风。”
倒是没有想到西楼会做个介绍。三人一顿,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四少赶路也辛苦,还是进去再说吧。”唐礼做了个请的姿势,身后的侍卫仆役让开一条道。西楼迈步踏进。
本来打算去正厅稍作休息,不过西楼却说反正也不是很累,不如熟络下这庄内的环境。于是乎,一行人休闲自在地在庄内赏玩。
庄内景色秀丽,一派远离尘世纷争的景象。边走边说中,唐礼指着远处一座别院道,“四少那是为您准备的住处。”
西楼顺势看去,别院门上的匾额上写着‘逍遥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禁笑得越发深意,“逍遥楼吗,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啊。”
“四少要不要进去看看?要是缺什么,我也好现在派人去准备。”雅风心思细腻地说道。
西楼摇头,微微笑道,“有张大床就好,其他的随意,我对这些不是很在意。”
唐礼闻言挑眉,玩笑道,“也是,无论怎么布置,到底是比不上琉璃殿的。”
西楼无奈地一笑,“那琉璃殿未免太夸张了。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抖了下呢。哎,可见皇家有多奢侈啊。”说着竟似一声叹息。众人互视一眼,有趣一笑。
不过,雅风还是道,“那若是四少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西楼点头,倒是也没再执意些什么。
“四少,这所有生意的账目,我已经整理了一番,是否一会给人差到你房中去?”唐礼邪邪一笑,望向西楼。
西楼耸肩,“我都还没逍遥一会,你倒是先把这些推给我了。”说着撇撇嘴,j诈一笑,“也好。让我先看看唐礼的实力如何。”
唐礼但笑不语。论j诈狡猾,也许当真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倒是能让自己看看这个少年在生意场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
将逍遥庄大致逛了逛,已经是午后,用了午膳,西楼便回逍遥楼休息去了。不多时,唐礼亲自将账目送了过来。
西楼挑眉一笑,接过,翻开,看似随意地浏览了一遍,玩味笑道,“何必拿本假账来糊弄我呢?这是糊弄官府的。”
唐礼一愣,倒是虚心请教道,“我自认这本假账做得天衣无缝。不知四少是怎么识破的?”说着还取过那本西楼手中的账目细细浏览了番。
西楼懒懒道,“哎,作为一个精明的j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兜里的钱岂不是都给底下的人坑光了?”唐礼失笑,倒是佩服,将另一本账目递到西楼面前。
随手翻看,这会倒是细细看着,边看,西楼边问道,“唐礼和幕蓉宁很熟?”
唐礼悠悠道来,“算是熟吧。不过也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罢了。近来听说幕蓉老爷子快不行了,也不知谁能当上这当家之位?”
翻了一页,西楼漫不经心道,“那你希望是谁当家呢?”
“我?”唐礼一笑,探究地看向西楼,那人却垂着眼帘,仔细地查看着账目,挑了挑眉道,“我希望是幕蓉宁当家,不过雅风倒是很殷勤地想帮幕蓉奇啊。”话到最后,竟是泛着些许酸味。
“幕蓉奇?”西楼抬头看了眼唐礼,突然狡黠一笑,“那我就帮幕蓉奇当上这当家的位好了。唐礼觉得呢?”
唐礼眯了眯眼睛,看着西楼泛着笑意的眼眸,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全凭四少安排。”
“哎,他也不容易啊。我这次帮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他啊。”西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唐礼却是明白。
“四少放心。不过怕是等他明了我的意还要一段时间呢。”说到这里,唐礼又是苦恼地一笑。
西楼却是说道,“只要人弄到手了,还怕心要不到吗?”说着,冲唐礼暧昧一笑。唐礼同样报以一笑。
等到把账目过了一遍时已经是夜深了,唐礼懒懒地舒展了下胳膊,对西楼道,“查完了。四少还有什么吩咐没?”
“吩咐倒是没。不过么,这酒楼,茶坊,妓馆的经营该稍稍改动下。”西楼托腮想着,然后一抹精光从眼底闪过,“今晚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来商讨一下方案,看看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钱?”
“不知四少要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唐礼一脸笑意地问着。
西楼贼贼一笑,玩味道,“要是不赚更多的钱,怎么能显出我们j商的本性呢?”此言一出,两人一同j诈地笑。当真是一丘之貉啊。
盛宫舞
这几日,西楼去一品香,醉夜楼,千杯坊走了一趟,大致了解了一下详情,然后把现代的几种赌博方法教给了千杯坊中的几个下属,把几道菜色、糕点的做法告知了一品香的厨师,把现代夜总会的一些方式融进了醉夜楼。
如此新颖的现代方法,当然是引起了大帮古人的兴趣。表面上西楼打着优惠几折的招牌,可结果唐礼一算,这价钱抬高再打折竟比原来多赚了不少。
“四少,您还真是j诈得可以啊。”唐礼笑言。
西楼颔首,“这是自然。无商不j么。”
“对了,与我往来生意的人都想见见我身后的这位幕后老板。不知四少是否有兴趣见见?”唐礼斟酌道。
西楼挑眉,懒懒问道,“是幕蓉奇要见我呢,还是幕蓉宁要见我?”
唐礼依旧挂着笑容,儒雅道,“是幕蓉奇要见您。”
“哦,他动作倒是也快。雅风昨日才和我说过他,他今日就来了,想必他们两人昨夜是好好商量过了吧。”西楼说,带着有趣的笑看着唐礼。
唐礼皱着眉,有些怒气地道,“他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雅风怎么就瞎了眼了看上他呢?”
西楼忙在一边起哄,“就是,就是,也不看看我们这位玉树临风,倜傥的唐礼唐公子,怎么就看上那等尖嘴猴腮的真小人呢?”
唐礼大笑,“四少当真妙人一个。我和雅风的幸福可就靠你了啊。不过这雅风对他怕是上了心的。”
“雅风也不是那么认死理的人,只要让他看清了那人真面目,还怕不死心吗?到时你趁机好好安慰一番,多多在旁陪着点,总会柳暗花明的。”闻言唐礼颔首。
西楼又道,“上次让你去定制的东西做好了没有?”
唐礼闻言,从宽袖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到了西楼的面前。西楼接过。盒子长约三十厘米,宽五厘米。打开,红色锦布中放置着一根银色的烟杆。烟杆直径不过一厘米,通身刻着祥云花纹,中央嵌着三粒暗红色的玉石。
西楼拿在手中,转了一圈,把玩一番,倒是称手,很是欣喜,“不错,比我想象中更加精致些。”
唐礼道,“这是请了秦淮最好的工匠做的。四少觉得好自是最好。”说着,又将另一个方形的锦盒推到了西楼面前,“这是我选的上好烟丝,含着点淡雅清香。四少试试,若是不喜欢再换。”
西楼打开,果然一股清香飘过,微微一笑,合上了锦盒。“无妨,用这个就好。反正我也不多抽,只是拿着顺手罢了。”
唐礼也没再多言,只是道,“四少要现在去见见幕蓉奇吗?他正在大厅候着了。”
“恩。你们是怎么告知我的身份的?”
“只道是四少,其余的也没多说。”西楼一笑,到底是他的情敌。起身道,“那么我去会会他。你把那些帐再清理清理吧。”
“是。”目送西楼离去,唐礼很是放心,得主如此,倒是不错。
盛宫舞
幕蓉奇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皱着眉头在厅中等候。脑中想起昨夜在醉夜楼和雅风的一席话,不经好笑。
……
“此话当真?”雅风带着几分不信,几分向往地看着幕蓉奇。
“骗你有何意?等我继了这当家的位置,也没人会拦着我做什么了,到那时我接你入门。”
“我…可是你…你是家中三子,又是庶出,如何才能继承这位置呢?”
“哎,所以还是要找人帮忙,只要有人肯帮,应该会行…”说到这里,幕蓉奇有些神伤,到底是庶出啊。
“这样吗?不如我去和四少说说,看他愿不愿意…”
“四少?就是这背后的老板?”
“正是。他已经到秦淮了,而且正在庄中,我明日去和他说说。”
“哎,委屈你了。”幕蓉奇抱着雅风,柔情一吻。
收了思绪,抬眼时见一名清雅脱俗的少年踏门而进。少年一袭墨色锦衣,手持银色烟杆,含笑看着自己。没想到如此庞大家业的幕后老板竟只是一个少年。幕蓉奇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虽是一闪而过,西楼却已捕捉到,不禁笑得更加夺目照人,走上前对着幕蓉奇一揖道,“想必这位是慕容三公子吧?”
幕蓉奇起身,笑道,“正是。阁下可是四少?”虽然心里早已落实,不过还是谨慎地问上一句。
西楼一笑,“正是。幕蓉三公子请坐。”说着,自己也随后落座。不过略略打量了一番眼前人,西楼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此人相貌英俊,不过太过轻看他人,不是那般特别高深莫测之人,以雅风混迹风尘阅人无数的能力难道还会被他骗了。莫非…似是想到什么,西楼有趣一笑。当真是一物克一物。
两人闲聊间,幕蓉奇除了脸上的笑意,倒是再没落出其他破绽。西楼莞尔,可惜他给自己的最初印象不好。要在生意场上弄倒一个人倒不是件难事。
“那么我和幕蓉公子里应外合先除了这幕蓉封,您觉得这样可好?”
虽然这合了自己的心意。若能连同幕蓉宁一同除去那是再好不过。但是欲速则不达。幕蓉奇颔首道,“如此甚好。愿你后合作愉快,四少。”西楼颔首一笑。
端起茶盏,微微抿了口茶,幕蓉奇状似不随意地说道,“四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庞大的家业倒是不容易啊。”
西楼自谦一笑,“我哪有那般能力?不过是帮衬着家父管理管理而已。”如此一来,凭着自己这般牲畜无害的外貌,骗起人来岂不是更方便。
“哦?”想来他身后也该有个支撑在,原来是他父亲啊。不过这四少本来就来历不明了,他父亲想必更是难查了吧。“不知四少家父是何许人也?”
西楼摇首,甚是无奈,“实不相瞒,除了生意上的事,我与家父甚少交谈。我只知家父祖籍大概是在江南一带吧。如今家中三姐已经出嫁,他也了了心事般一人游历去了,落下这些生意要我好生打理。”
原来是排行老四,才被称为四少啊。虽然话说了一圈还是没把他父亲的名讳说来,不过既然是江南一带的,那么查起来的范围也小了不少。
“原来如此。”幕蓉奇一笑,倒是也不再追问。两人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后,也就互相作揖告辞了。
此人一走,唐礼和幕蓉宁随后走进。西楼一笑,也不起身,摆弄了下烟杆道,“二位打算将他如何呢?”
唐礼和幕蓉宁对视一眼,幕蓉宁笑道,“放他一马。毕竟三弟没有大哥那般坏啊。”言下之意是要至幕蓉封于死地了。
西楼耸肩,懒懒道,“你们就暗中搞着吧。时间不早,我得出去溜达溜达,就不打扰二位的预谋了。”说着,起了身,把玩着烟杆,一副纨绔子弟般优哉游哉地晃了出去。留下两个呆愣当场的人。
盛宫舞 逍遥舞 第6章 阴谋论
章节字数:5716 更新时间:091201 09:55
幕蓉封掌管了幕蓉家的大半家业。可是被西楼从中一搅和,在外的生意一落千丈,再加上又有两个弟弟从中作梗。
本想找那些父亲的知交和平时生意往来的熟识帮忙。可是没想到人一落魄,就落得个无人搭理的境遇。
就在最是失意的时候,一笔至关重要的生意出了问题。幕蓉封不得不亲自出门一趟,前去查看。
本就是被几人算计之中,这一去自是没有回头路。幕蓉老爷乍闻此消息,病情恶化,突然辞世。
幕蓉家一连两幢丧事,来拜祭之人倒是络绎不绝,不过是买了这幕蓉老爷的面子。毕竟幕蓉封的个性大家都不喜欢。
虽说幕蓉家当家已死,而且这继承人幕蓉封也一同死去,但是这新任当家之位却是争持不下,最后两人请了一方世交伯父做证,立下字据,以三日为限,何人入账银两最多,何人便是下任当家。
听到这个消息,西楼有趣地一笑。唐礼不解,开口问道,“四少笑什么?”
“只是觉得有趣,所以就笑笑。何人银两赚得最多何人便是当家,这倒是当真应了人为财死这句话不是吗?”
“四少想好应对的法子了?”唐礼听他此言,料他是想到了什么,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说来,还笑得如此牲畜无害。
西楼没直接回答,只是问道,“你觉得最快的赚钱方法是什么呢?”
唐礼挂着温文的笑容。西楼看着就像斯文败类的典型,只听他言道,“若是我,只有走非常之道了。如此一来,定能取得甚多。”
“呵呵。如今幕蓉宁正好接了一笔大生意。相信这个风声,幕蓉奇一定早就听闻了。若是不出意外,他一会准来见我。到时我们替他行个方便之门,你觉得呢?”
唐礼皱眉,道,“四少打算至他于死地吗?这样未免不妥,毕竟他是雅风钟爱之人。”
见他这般,西楼轻笑道,“怎么,你打算留着他,好让雅风对他藕断丝连不成?再说了,我可没说我要杀他啊。”
越发有些不解,唐礼倒是沉不住气了。“四少到底是何打算?唐礼不明,还请四少直言。”
“这个么…”西楼一顿,磨够了唐礼的耐心才慢慢道,“不过是借官府之力来处理,至于到时如何对付他,就要依情况看了。”
唐礼依旧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却也没再追问,想来西楼也不会再告知自己了。这时却听西楼又问,“那个幕蓉宁,你觉得可靠吗?”
“至少和此人做生意,我们不会吃亏。而且他这人在外的风评倒是也不错。”唐礼倒是成竹在胸地说道,毕竟来往多年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就放他一马。”
闻言,唐礼一震,没料到西楼要一网打尽,随意展颜一笑,不愧是个j商啊,为了自己的利益,扫清一切障碍。
正当两人会心一笑时,就听陶淘跑进门道,“四少,幕蓉奇来了。”果然是不出所料,两人对视一眼,西楼道,“让他进来吧。”
“是。”陶淘应了声便走了出去,没多时,就见幕蓉奇迈着有些急切的步子走了进来。
西楼起身,依旧从容不迫地风雅一笑,“幕蓉三公子别来无恙啊。”
幕蓉宁拱手道,“托四少的福,在下一切安好。只是…”说着一副欲言又止,很是烦恼的样子。
西楼故作不解道,“怎么?又出了何事不成?”
“哎…”幕蓉奇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了唐礼一眼,唐礼自是明白,怎么说自己也是和幕蓉宁打交道的人,他自是要避讳几分。
“四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搅你们二位了。”西楼微微颔首,唐礼便直接踏门出去了。看来他们两人倒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幕蓉三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说着,西楼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唐礼和幕蓉宁生意往来上的事,我也知道。不过即便他二人关系如何要好,这生意毕竟是我的生意。”弦外之音自是说真正做的了主的是西楼本人。
有他这么一句话,幕蓉奇倒是也不再忌讳了,卸下了原本心中的防范,直言道,“我与幕蓉宁在世伯面前立了字据,谁在三日之内入账最多,谁便是当家。我听闻幕蓉宁近来接了笔大买卖,所以…”说着,有些期许地看着西楼。
西楼很是为难道,“你若是早些来,我倒是手头有些银两在,不过最近接了些生意,再加上原有的一些生意需要改动,所以恐怕一时拿不出一笔数目在。”
听到这话,幕蓉奇有些心灰意冷,原来还期许着这个人能有些利用价值,原来也不过尔尔。却听西楼又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么…”说着,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口茶。
幕蓉奇屏息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只听西楼又接着道,“我有个朋友想麻烦我帮他运一批货。不知慕容三公子可感兴趣?”
微微眯了眯眼,幕蓉奇道,“不知是什么货?即便要接,我想我也应该明白些个中情况吧。”
西楼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银质烟杆,暗红色的玉石闪过几道光泽,悠然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缓缓道,“货绝对是来路不正的货。不过这个中要道我已经打通,本打算自己亲力亲为。不过看在雅风的面上,也该卖幕蓉三公子一个人情啊。”
幕蓉奇微微皱眉,略一思量道,“不知可否容我回去斟酌一番再给四少答复?”
继续吸了口烟,悠哉地吐出了烟卷,西楼含笑,慵懒闲适,“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幕蓉三公子可要记得三日时间不多啊。这货的来去怕是也要三日吧。若是快些,些许还能更短些。”
幕蓉奇自是明白,不过还是起身告了辞,无论如何也该好好思索一下,再做打算,切不可慌不择路。
“四少就这么让他走了?”见幕蓉奇离开,唐礼从一侧偏厅走了过来。
西楼把玩着烟杆,懒懒地喝了口茶,眼睛很是无辜地眨巴了几下,“我也想留住他,可惜似乎对他没有用啊。”
唐礼失笑,对着这个变化莫测的少年当真是除了敬佩,也实在头痛啊。
整了整玩笑的表情,西楼依旧慵懒地答道,“你放心,他的时间不多,除了接这笔生意还能如何呢。而且他想查的,我都暗中给他开了方便了。他想查什么保管他一查就查到。”
唐礼一笑,倒是由衷说道,“还好我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敌人,要不然恐怕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西楼但笑不语。
盛宫舞
是夜,幕蓉奇亲自押送着西楼所说的那批货物,由水路南下直往预定的码头。想来走水路比走陆路要安全许多。
站在船头,看两岸漆黑,似是见不到底,如深渊一般,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幕蓉奇一笑而过,想来是自己太过紧张。
三艘货船顺流而下,倒是也一帆风顺。眼看着前面就是最后一道关隘了,只要过了那一处倒是一切安然无事了。
而且今夜月隐云后,再加上关隘附近有山峦做屏障,这一关应该是最好过的一关吧。等出了这道关,往另一侧方向绕近路而去,应该能比预期得更快。
就在幕蓉奇胸有成竹之时,却见前方亮起荧荧火光,星星点点,由远及近,还没醒悟过来,就被大批人马围剿。
“我乃秦淮知州,尔等速速停下进行勘察。”此言一出,幕蓉奇只觉一道惊雷闪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不过却又想到西楼,顿时静下了心。
货物一查,竟是私盐。幕蓉奇一惊,倒是没想到西楼要运的竟是如此庞大数目的私盐,如此一来,若是立了罪,莫说是自己,怕是全家都要陪命了。
待进了牢狱之后,幕蓉奇也只能指望西楼了,但愿他能有什么法子。毕竟自己官场上的关系还没厉害到能轻易解决这私盐的问题。
盛宫舞
听闻幕蓉奇那边出了事,唐礼和幕蓉宁速速赶到了西楼所在的寝阁—逍遥楼前,时过正午,可是西楼却还未起身。
唐礼欲上前敲门,可手还没碰到门,眼前已经闪过一道黑影。好快的速度,唐礼心惊,看清面前之人正是幻影。
“四少正在安睡,还请几位稍等。”幻影站在门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唐礼和幕蓉宁互视一眼,都觉无奈,看来西楼已经吩咐如此了。只得叹气一声,先去正厅等候了。
这两人前脚刚走,雅风后脚便到了,见到幻影在门口,急切问道,“我想见下四少,不知四少现在是否有空?”
幻影让开了身,倒是没再说什么。雅风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却见西楼正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
眼中的明了自是再清楚不过,雅风柔媚地一笑,踩着莲花步坐到了西楼身边,“四少怎么没睡呢?”
“想到雅风会来,再困也得等啊。”西楼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伸手支着脑袋,懒懒问道,“雅风要我怎么做呢?”
“四少何时猜透的?我觉得我演戏演得不错啊。”雅风风情万种地一笑,挑了挑眉看向西楼。
“嗯…”西楼思索了番,说道,“雅风久经风尘,岂是这么轻易就相信赎身迎娶一说的?”此言一出,雅风一阵,淡淡哀愁化作无奈一笑。
“不过唐礼也是,枉费他j商一个,平时算计得如此精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事就被糊涂了。”
“唐礼当真说过喜欢我?”
西楼点头,干脆趴在了桌上,“哎,你们两个啊。一个想爱又不知如何表达,一个被爱却还是半信半疑。别扭啊。”说到这里,西楼失笑,自己和月重天何尝不是呢。
“呵呵,风尘中人想要找个依靠当真是难上加难。即便当真遇到,也有些怕啊,怕他嫌自己太脏,怕他哪日倦了…”雅风凄凉地笑了,随即又敛了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西楼淡淡道,“我会想办法除了幕蓉奇,你装个可怜好好去和唐礼缠绵吧。至于醉夜楼这些日,我去管理。”
雅风一愣,有些不置可否地看着西楼,“四少,还是我去吧。这醉夜楼里不干净,免得…”话还没说完,却被西楼打断。
“这来的主都嫌馆儿不干净,既然不干净,那么他们还来做什么。人就是那么虚伪的,其实他们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雅风心里一暖。
舒展了下身子,西楼又打了个哈欠,起了身朝床走去,“我昨夜一宿没睡,让我先睡会,这该做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等听到风声,装个样子就好了。”
看着西楼已经躺下,雅风又道,“可是运送私盐,四少打算至幕蓉奇于死地吗?”
“恩。他连亲哥也杀,这人留不得的。”西楼模模糊糊道。
“那他死了。我难不成要殉情?”雅风呆愣,这未免演得太过了吧。可不这样又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一片痴情呢。
“不用那样。你和唐礼顺其自然好。两人算计来算计去,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下。阴谋这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可以,用到身上难免伤感情的。”西楼凭着自身经验论道。
雅风一想,到也是。如今不说,若是留到日后,难免伤了情。正想感谢西楼之时,却见那人已经睡去,浓密的睫毛下是一片暗影,看来昨夜倒是辛苦他了。
盛宫舞
幕蓉奇因犯事而处决了。虽说是犯了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外人也不知,想来是得罪了官府。而幕蓉宁也顺势成了当家,幕蓉家的生意也开始恢复如初。
唐礼得知此息,便朝雅风所在的烟云阁而去。想来他定是心伤,也不知西楼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不是说好不夺其性命的吗?
来到门前,倒是有些紧张,扣了扣门,唐礼尽量放柔了声音道,“雅风你在里面吗?”许久却听不到声音,正当唐礼打算推门而入时,那扇门却开了。
门内之人依旧笑得倾城,笑得妩媚,全然没有心伤之色。唐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