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十夫纪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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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夫纪 作者:未知

    切却是藏掖不住。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君无邪坐起,将忘忧拢入怀中,手并未放松,将玄金链死死扣在手中。“穆,你怎知我在强人所难?”说着一吻落在忘忧肩头,忘忧腰上剧痛,擅动不得,只能忍受他故作的亲昵。

    “哈哈哈……”子穆不怒反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俯身凝视忘忧双眸,对她耳语:“告诉我,你心中可曾有我?”

    忘忧被他深邃哀伤的眼眸所恸,声音不可自己地颤抖:“我……我……嗯……”

    君无邪手上力道激增,忘忧痛得无法言语,只得祈求地望向子穆。子穆眼波微沉,语调陡然一转:“无邪,你从不近女色,怎会对这女贼另眼相待?莫非?”

    “呵呵,穆可不要误会,这只小妖儿可是无邪我悉心调教的药奴,这就要锁回白帝城去的。”君无邪说着在忘忧脸上轻佻一吻。

    子穆颜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却还是温言道:“不知无邪可否割爱?你也知此女曾在藏剑阁犯事,我将她带回藏剑阁惩治一番再送往白帝城如何?”

    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讨价还价起来,丝毫没有将她当人看的意思。忘忧自是不愿,暗道:这些男人真是一个赛一个地能演戏!既然你们喜欢演,那我便陪你们便是!

    趁君无邪不备,她提气大呼:“独孤拓,救我!”

    君无邪与子穆皆是一怔,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女人何时又与独孤拓扯上关系?

    忘忧原本只想趁二人分心之际,寻机逃脱,谁知独孤拓居然真撇下妹妹飞身渡岸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三人面前。

    “拓,你!”“独孤拓!”子穆与君无邪几乎异口同声。

    独孤拓淡淡道:“我与此女曾有约定,保她无虞。”对君无邪道,“君少城主,还请高抬贵手。”对子穆道:“穆,你说过,你已放下。”

    君无邪显然不买独孤拓的帐,傲然道:“呵,君某自觉与独孤公子并不相熟。”

    而子穆也不豫地回敬道:“拓,你劝我放下,没道理你又拿起!”

    独孤拓并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见二人理说不通,便退一步摆开架势:“百招之内,我赢,让她走。倘若我落败,你二人再决定她去留。”

    “拓,你!”子穆可没想到独孤拓会有为女人打架的一天。

    对岸的独孤柔依见状再也无法淡定,飞身而起,“哥!”拦在独孤拓与君无邪之间。“哥,你这是做甚?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柔依,退下。”面对独孤柔依,独孤拓的语气不复之前冷冽。

    独孤柔依流连地看了一眼君无邪,紧紧抓住独孤拓的胳膊,拼命摇头:“哥,不要!柔依求你,不要!”

    君无邪拉着忘忧,轻抚她鬓边青丝,“小妖儿,你希望谁赢?”

    方才独孤柔依相隔甚远,看不真切,此时将君无邪对忘忧故作的亲昵尽入她眼,不由得妒火中烧,但她还是极力克制,分析利弊,“君少城主,快些带这女子离开,今日若少城主与两位兄长因她大动干戈,岂不坏了几家合气?实为不值!”独孤柔依虽未恶言相向,却已将忘忧贬损了一番。

    独孤拓似是因为独孤柔依的苦劝有所动摇,不复之前决心。而君无邪默默审视起眼前的独孤柔依,在忘忧耳畔悄声道:“好个雅致淑美的女子,秀外而慧中。”这一句话说的似褒似贬,忘忧实难辩其真意。

    子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几人,目光停留在忘忧腰上的锁链,被君无邪扯坏的衣裳早已遮不住腰上血痕。他疼惜地握紧拳头,“无邪,怎样才肯放她走?”

    “穆,你我很久没有切磋了。”君无邪言下之意足够明显,既然理说不通,那便老规矩诉诸武力。

    忘忧冷冷瞧着几人,决心再添点儿乱,默默移动脚步,估算着逃跑路线,酝酿着泪滴,期期艾艾地对独孤拓道:“拓,救我!”紧接着又对他比了个口型:鬼—泣。

    忘忧相信,孤独托是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让子穆知道自家的祖传宝物,居然早已流入木兰坞。果然,独孤拓不负所望,开始动手。一时间,三人战作一团,忘忧被拉扯着加入战圈,左闪右避,苦苦寻思脱身之策。

    谁知这三人打是打,却都心有灵犀似的防着自己脱跑,忘忧无奈至极。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打起来分外精彩,虽是跑路不成,但却是难得的实战机会,一时间忘忧居然忘记其他,悉心学习起三人招式变化来。

    就在忘忧如痴如醉时,一道劲力突至,她只觉被人往后牵引着瞬间退出战圈。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三人立时收手面面相觑,看着那个护着忘忧飞身离开的人,暗自苦笑。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没想到这渔翁竟是了尘!

    忘忧的惊讶不逊于那三人,不过,未等她问出你怎来了,了尘便已内力不济,呕血昏厥。忘忧大呼不妙,背着他急往达摩洞而去。

    君无邪二话没说,提起追上。正欲追出的子穆却被独孤拓拦下,“若我所料不错,了尘当是带她去了达摩洞,附近布有阵法,轻易破不得去,不如从长计议。”子穆闻言只得点头,心有不甘地望向山巅。

    “柔依,君无邪他……你也看到,并非良配。他日,哥哥定为你另觅佳婿。”独孤拓柔声相劝,拉着默不作声的独孤柔依往回走。

    “另觅佳婿?另觅佳婿!”说得好生轻巧!独孤柔依愤恨交加,甩开独孤拓的手,径自下山。她真怀疑自家哥哥是否故意为之,让自己撞见这么一出好戏。方才听那妖女呼救便急不可耐地出手相救!她心中愁肠百结,显出几分惶惶。

    “柔依,你哥哥他用心良苦,无邪此人向来冷性,除去炼药习武对任何事皆不上心……”子穆见独孤柔依气走,急忙追上,一路温言相劝。

    独孤柔依心中却想,原本子穆对自己也是十分中意,无奈哥哥百般阻扰,子穆从前对自己殷勤备至,现下却是有礼有度一副兄长慈态,心中不由又怪上独孤拓多管闲事。

    “和尚?和尚!快醒醒啊!”忘忧背着了尘一路进山,发现达摩洞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洞口。无奈自己对五行八卦只是略知一二,根本不晓破解之法。昨夜若不是了尘现身引路,自己恐怕要在这山里绕一个晚上。

    此时的了尘已是气若游丝,无论忘忧怎样呼喊都没有反应。忘忧怕君无邪又追上来,只得拿出金针扎向他几个大|岤,了尘终于恢复了些意识,指引着她回到了达摩洞。

    “你不是在面壁思过么?怎么跑出来了?”忘忧扶他躺下,拿出顺来的药品,引火烧水。

    “咳咳咳……我见你久去不归,怕是破不了阵,所以出去寻你——”了尘一句话没说完便呕出一口血。

    “别说话,别说话!”忘忧解开他的僧袍,手心贴上他胸口,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可了尘的身体却一次又一次将真气反弹出来,这是个什么状况?!

    了尘艰难地睁眼看了一眼忘忧,“不……不要白费力气……我……我罪……罪孽深重,缘该有此……有此劫数……”

    原来是他在拒绝自己的救治,忘忧没来由地火起,“劫数?劫数个屁!要死也给我办完事再死!”他若是死了,自个儿岂不百忙一场?不过这时的了尘已听不到忘忧的咒骂,陷入昏迷。

    忘忧先用真气互他心脉,将昙香丸嚼碎喂入他口。紧接着又将他扒光,细心处理背上腐肉脓疮。心中暗道,行刑的僧人还真下得去手,有的地方深可见骨。忘忧专注缝合裂开的伤口,无奈暮色渐沉天光不济,屡屡下错针。

    忘忧明白这回指望萤火虫可不成了,万一把他缝坏了怎么办?怀着对一切美好人和物的热爱,忘忧如是想,好歹也是花样美男,这如缎的皮肤,若因自己的糙手缝合留一背伤疤,那岂不是要遭天谴?

    寻来干柴燃起三簇篝火,将了尘搬到中间,这才开始缝合。直到月上中天才将了尘收拾妥当,忘忧抹去满额大汗,起身活动酸麻的四肢。火光下,满洞的壁画映入眼帘,忘忧抬头望着诸天神佛,满室绚烂,小声嘀咕道:“我虽不是医者却屡救人于病困,亦是慈悲心肠。诸佛在上,一定要记我的功德,保佑我夙愿得偿。”

    “呵~咳咳……”了尘虚弱地笑了一声,“功利如斯,佛又怎会佑你。”

    见他醒来,忘忧松下一口气,抢白道:“佛素来宽宥慈悲,不会与我计较。”

    对方却又没了声息,忘忧赶忙察看,发现他全身滚烫,神智开始模糊。体温高成这个样子,不死也要成傻子了,忘忧大呼不妙,赶紧跑到溪边打水凝冰,将他周身摆满冰块。

    很快冰块渐融,忘忧感到一丝恐惧,正常人来说,体温高到这种程度怕是早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了,可了尘除去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生命特征还依旧强健。一时间忘忧除了不停为他凝冰降温,别无他法。

    “了尘,你感觉如何?了尘?了尘!”忘忧嫌打水费事,干脆将他抱在怀中,运起寒冰真气,试图降下他吓人的体温。

    第二十七章 强推

    更新时间2012228 21:32:03字数:3345

    “娘……娘……”他依稀又回到儿时,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取宠。可是画面一转,四周皆是冰冷的宫墙,“娘!娘!”

    “那个贱女人的儿子!给我打!给我打!哈哈哈”女人恶毒地狞笑着,几个粗壮妇人立时对着他小小的身子拳打脚踢。

    “不要打亦鸿,亦鸿是乖孩子!呜呜……娘,你在哪儿?娘!”他无助地哭泣,身体的疼痛却比不过额头剧烈的抽痛。

    “小杂种,你若敢对旁人提半个字,我便让你娘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女人将长长的指甲嵌入他瘦小的胳膊中,痛得他小脸扭曲。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细小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他恐慌地看向四周,除了一张张狰狞的嘴脸并无其他。

    “杀了她们!杀!杀!杀!”他被这魔音支配着,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周遭一片死寂,触目的腥红,死尸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所见的恐惧。“娘,娘!”他终于看到了母亲,可她却用极度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

    “娘,您怎么了?娘,抱抱亦鸿,抱抱亦鸿。”他呼喊着,祈求着,可回应他的,只有母亲回避躲闪的眼神,以及一本本手抄的佛经。

    “我是什么?我究竟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佛祖,却没有给出答案。“极具佛性?转世佛陀?不不!那都是欺骗世人的障眼法,我只是一个嗜杀的魔星,一个连生母都厌弃的孽障!”

    “娘,亦鸿好想你,好想你……亦鸿不是有意的,那些人……那些人……他们该死!该死!”

    “了尘?了尘?”忘忧试图唤醒陷入梦靥的了尘,“醒醒,醒醒!项亦鸿?项亦鸿!”

    了尘终于有了意识,忘忧松下一口气,“呼……和尚,你吓死我了!”

    可紧接着忘忧便发现,真正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赤红的双瞳,嗜血的微笑,额间朱砂一点妖冶无边。这还是那个有着明澈眼神,饱含悲悯的了尘么?忘忧放开他,向后退去,正欲提气奔出,却发现洞口已被他堵死。

    忘忧自诩轻功上佳,可了尘的速度,简直快得妖孽!妖孽?是,他此刻模样,不是妖孽是什么?

    了尘站在洞口,哪里还有伤重不治的样子,他轻轻拨弄着佛珠,不置一语,像野兽打量猎物一般注视着忘忧的一举一动。

    忘忧腿肚子不住地打颤,盘算着如何突围,可是了尘像是能看透自己想法似的,屡占先机。

    “啊——”忘忧惨叫一声,肩头挨了一爪,撕拉一声袖子被抓破,抓痕处火烧火燎,鲜血丝丝渗出。一股幽香淡淡浮在空气中,了尘鼻翼动了动,显得很是陶醉,看向忘忧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赤裸裸地占有。

    忘忧卯足力气拍出一掌,了尘却在须臾间扣住她的脉门。那力道,恨不能将骨头捏碎,他还是人么?忘忧只觉自己就要被他扯成碎片!对准他的伤处拳脚相加,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下,仿佛忘忧那一记记满蓄内劲的掌力只是猫儿在挠痒。

    “了尘,放开我!”忘忧被他钳住双手,摁到岩壁上,粗粝的岩石磨破了她的衣衫皮肉。舌尖描画着她的耳廓,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底。

    “混蛋!”忘忧羞愤交加,狠狠咬上他的肩头,恨不能扯下他的皮肉。可了尘对疼痛似是不觉,一手掐住她的脖颈。忘忧双脚离地,兀自在空中挣扎,只觉胸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脑中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忘忧以为自己将死之时,他终于放开钳制,可忘忧未及享受呼吸的美好,便被掷到草垫上。她粗重地喘息着,狼狈地瘫软在地。

    了尘扯掉忘忧腰带,捉住她的双手。“放手,变态!”忘忧徒劳地挣扎着,被他绑住双手扣到头顶。忘忧看着他血红的双瞳,祈求道:“了尘,醒醒!醒醒啊!”

    可回应她的却是衣衫碎裂的声音,“唔……不……了尘……”忘忧的呼喊,被他粗暴的吻取代。忘忧极力的反抗让他愈加兴奋起来,不过他似乎很不喜欢忘忧恼人的咒骂和尖叫,扯下的肚兜堵住了她不听话的小嘴。胸前丰腴被被肆意玩弄,吮咬……

    忘忧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放弃了反抗,任由他一遍又一遍的凌虐和索取。至于了尘什么时候从野兽变成小白兔,她更是没有印象。她只知道自己是被饥饿唤回的意识,醒来时,罪魁祸首正满眼痛色地为她清洗着身体。

    青紫的吻痕,密布的齿印,被他抓破的地方还在渗血,忘忧只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张斑斓的地图,下体的肿痛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曾经的危险。可是他无辜而纯净的眼神,让人无法相信他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忘忧没有力气去控诉,去报复,她只想吃,用食物填满自己空虚的胃。她抢过了尘端来的米饭,埋头咀嚼,受伤的手跟不上吞咽的速度,她丢掉筷子用手将米饭塞入口中,直至恶心干呕。

    了尘端来热水,“慢点,慢点。”抬起手,想要帮她顺气。

    “别碰我!”忘忧尖叫着躲开他的手,一掌拍去,了尘不闪不避,生生挺受,血从唇角溢出,他依旧温言:“慢些吃,慢些吃。”

    那张脸,有着要替世人承受一切苦难的悲悯,使得忘忧的怒无从宣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将他狠狠推到地上,她厮打着他,用指甲,用牙齿,“你欺负我!欺负我!臭和尚!变态!白眼狼,忘恩负义……”忘忧哭了,哭得极是伤心,极是委屈。

    了尘并未言语,只是捉起忘忧的手,放到自己的天灵盖上,“你可以试着,杀了我。”说完闭目受死。忘忧终于止住哭声,怔怔看着他,施暴的明明是头野狼,可眼前要恕罪的却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叫人怎下得去手?!

    这样的了尘,直叫人心生无奈。等等什么叫“试着”“杀他”?忘忧甩开他的手,瞪大眼睛,发现他背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然自愈。“我是不是该庆幸之前并无害你之心?”忘忧想起那夜了尘在濒死之时产生的变化,实在是毛骨悚然。

    之前还在苦思用怎样的砝码让他妥协相助,既然他心有亏欠,那便偿来好了。于是忘忧收起哭腔,一改方才期艾,正色道:“你那位皇帝哥哥想要你的命,你自己是不想活的,可也不能累及无辜。我猜你这么多年能够平安无虞,不单单仅凭先帝庇护吧?你也有你自己的力量对么?我想你助我一臂之力。”

    了尘表情不复惭愧悔恨,变得平静,可这平静有些难以名状,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让忘忧忍不住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贤贵妃是位极其恬淡良善的女子,虽出身卑微却因先皇独爱隆宠一世。先皇信佛,四处大兴土木修筑庙宇。二十六年前迦罗寺扩建,先皇不满修罗塔破败,欲拆毁重建。寺中僧众跪地长求,说此塔封镇嗜杀修罗,不可妄动,否则天下大乱。先帝动容,便下旨修葺并定于佛诞节前完工。谁知筑塔工匠徭役陆续失足落塔,死者近百,一时间人心惶惶。无奈皇命难为,督公为向上邀功更是下令禁言,虽每日有人坠塔,修葺却依旧继续。寺中有位僧人不忍见无辜妄送性命,决定上京拦驾,望能直达天听。无奈皇城重重,贪腐成风,僧人求告无门,只得铤而走险夜探皇宫。却被大内高手发觉,激战之下僧人被当做刺客斩杀,僧人弥留之际终于有机会表明来意。先皇大恸,下旨停工,可此时修罗塔下已是白骨累累。终于佛诞将至,先皇下令大作法事,超度因修罗塔而死之亡灵,谁知那日风云色变电闪雷鸣,原本修葺一新的修罗塔在几个惊雷之后轰然塌毁——就在修罗塔毁之时,孕有七月的贤贵妃忽然腹痛如绞,诞下一子。”了尘讲到此,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这孩子便是世人口中的,佛、诞、王。”

    忘忧掩下所有的惊讶,继续聆听。

    “世人皆道,佛诞王自幼极具佛性,聪慧异常。可其实不过因为迦罗主持明觉方丈推算出此儿乃修罗转世,寿禄天定,凡人强取不得,需佛法化解戾气,否则祸乱大楚。故而九皇子从小便寄养在佛寺之中,直至七岁才第一次踏入皇宫,也就在他七岁之时,将因妒恨其母而屡屡对他暗下毒手的庄妃及其宫婢共二十三人尽数杀死!至此,九皇子成了个连母亲都惧怕的怪物。十二岁时,在围场突遇猛虎激起杀性,八十七名兵士成他刀下亡魂。十六岁时,隐姓埋名从军戍边,抗击来犯西夷,孤军深入西夷腹地八百里,屠城三座!十九岁时,因生母被皇后毒杀,凤藻宫一夜之间成为鬼冢,七百九十二条性命陨于他手!而后,剃度迦罗,苦行消业……”了尘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口中所言皆是他人故事。

    “忘忧,你此刻所见,只是个有着不死之身的怪物。是个欺哄世人,虚伪度日的骗子!你若还愿与他相交,便留下。若是不愿,便快些离去,再也不要回来!”了尘说完,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忘忧从未想过真相是这个样子,他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一己之安,不过是不想造成更多的伤害。她很不情愿地接受了内心微妙的转变,之前还恨不能生啖他肉,此刻却依稀有了谅解的念头。“在玉狼山,倘若我未救你,你是不是——”

    了尘轻轻点头,“你的善念,阻止了一场屠杀。”

    “可是那夜,你并未杀我……”忘忧轻咬红唇,声若蚊蝇,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袈裟。

    了尘疑惑地盯着忘忧,“或许是身在达摩洞有封镇之效,故而……没有。”他心中却在重复一句话,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第二十八章 墨弦

    更新时间2012229 21:27:01字数:3234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半晌,了尘才无措地开口:“忘忧,你的伤……还痛不痛?我再帮你上些药?”

    忘忧想到自己的“伤处”,满是羞恼,抬手便在他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五个指印:“滛僧!”

    “啊?”了尘后知后觉,羞得无地自容:“不……不,我是说……”

    忘忧握起长发褪下袈裟,赤裸的肩背一览无余。了尘不可置信地盯着忘忧半裸的身子,方才还青紫遍布的肩背手臂,此时仅剩片片红痕,“你……你……”

    “月华心经,我虽不是不死之身,但自愈能力极强。于我而言,身子上留下的,算不得伤。”忘忧指着自己的心口,“唯有这里留下的,才叫伤,才会痛。”

    了尘眉宇间闪过一丝疼惜,忍不住探手过去欲拢她凌乱的发丝。忘忧却下意识地退后避开,好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

    “你将你的秘密和盘托出,我也不多做隐瞒,如此,才叫坦诚。”忘忧从未想过会对一个相识不深的人说起自己的故事,除去前世种种,今生所遇大都如实相告,从蓝沁瑶对自己坦白身世开始,一桩桩一件件……

    了尘默默听着,紧张处双眉紧拧,趣处眼含笑意。当忘忧讲道与子穆间艳事之时,他皱起眉头,“此处,略过便好。”忘忧却恶劣地屡屡“略为”提及。

    忘忧像在为自己走过十几年做一个回顾总览,沉浸在记忆当中,讲道末处,她忽然停下,呆呆望着漆黑的洞外,感到一阵虚空,一阵晕眩。

    “忘忧?忘忧?”了尘感到她的不适,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

    忘忧目光开始涣散,只觉心口阵阵抽痛,周身开始虚脱无力。了尘抱住她,焦急地呼喊,她能听到,可却没有力气回应。了尘拉起她的手腕诊脉,却瞧不出异象,片刻之后忘忧不仅失去意识,身体也开始忽冷忽热起来。

    这时了尘猛然发现她手腕上显出一股细细的黑线,一直延伸往上,直指心口。她有幽昙圣血,不可能中毒!那唯一的解释,是蛊!了尘想到此,不禁开始慌乱。究竟是怎样的蛊,居然可以让她全无察觉?

    事不宜迟,他抱起忘忧毫无顾忌地疾奔下山,锦州城内解蛊之人屈指可数。

    “不好啦!不好啦!师父!”净心一头撞入了空禅房,焦急万分。

    “阿弥陀佛,莫急莫慌。”了空不耐地看着自己这个喜欢咋呼的弟子。

    净心收起戒棍,草草行礼,“阿弥陀佛,师父,方才巡山弟子来报,说了尘师叔他怀抱……抱一女子,下山去了!”

    “什么?!”了空大惊失色,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罪过,罪过。净心,可还有旁人看见?”

    “大约五六人亲眼所见,不过弟子已交代几位师弟莫要声张,请师父定夺。”净心如是答。

    了空松下一口气,“好,做得好。净心,你快些回去叫上你净悟师兄下山,寻见你师叔行踪后速速来报!”

    “啊?叫师兄?”净心有些不情愿地领命而去。

    此时了尘背着忘忧夜入锦州城直奔天音馆。天音馆地处闹市,毗邻烟花地,虽是深夜却依旧华灯满布,欢歌不歇。了尘的到来,立时引来一阵马蚤动。

    众目睽睽之下,宛若从壁画中走出的美僧人,怀抱一女子疾行奔走。女子身裹袈裟,乌发散乱,一双小巧的玉足若隐若现。

    寻欢的客人无不叹其艳福无边,“啧啧,好个不守清规的和尚!”

    “我倒羡慕他怀中的女子。”女子话一出口,立时引来身后几名浓妆艳姬出声附和。

    “哎哟,女儿们呀,还不快去招呼客人!”老鸨叨叨着将围观的姑娘驱散,神情变得有几分凝重,悄声对身旁亲信吩咐道:“快去禀报盟主,了尘现身,怀抱一受伤女子,依稀便是离园那位。”

    天音馆内乐声不断,歌舞正浓,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开门!开门!”未等门房来应,了尘已一脚将门栓踢断。

    几个护院迅速围拢上来,但见天人模样的了尘皆是一惊,他冷冷扫过几人,径直登楼,“了尘求见天音馆主墨弦公子!”

    了尘的闯入惊起厅中一众莺莺燕燕,舞姬乐师纷纷离席避让。上首轮椅中的男子缓缓抬头,“了尘?!”但见他怀中女子,眼波一沉。

    “禅师深夜前来,想必有要紧之事?”墨弦抚摸着案上流光,淡淡开口。右手微微一抬,厅内人霎时间退了个干净。

    “救她!”了尘轻扯袈裟,忘忧玉臂滑落,腕上黑线越发明显,已延伸到肩膀。

    墨弦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但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不知此女与禅师有何渊源?”

    “她,她……实乃了尘恩人。”了尘小心翼翼将忘忧放在塌上,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温柔。

    “恩人?呵~她身上的蛊,我可以解,但要看禅师对恩人有多上心了。”墨弦推动轮椅来到榻前,翻开忘忧眼皮查探一番,胸有成竹。

    “了尘愿为她付出任何代价!”话一出口,莫说墨弦,连了尘自己都被震住了。

    墨弦悄然用袖子盖起被捏断的扶手,对了尘道:“银翼草一株,她至多只有十日时间,若是寻不得,记得带棺材来给她收尸。”

    墨弦奇怪的表现让了尘疑窦丛生,虽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情绪的起伏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不过了尘已没有多余心思纠结于此,因为墨弦的样子可不像危言耸听。

    “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保她安然。”墨弦抬起头,郑重地保证。

    “多谢。”了尘说完,流连地看了一眼塌上昏迷不醒之人,纵身离去。几声啸响后,夜空中绽开绚烂的花朵,转瞬即逝的瑰丽映出他眼底的急切。

    天音馆。了尘走后,墨弦召来胖管家,“催他速归!”胖管家领命而去。

    墨弦抱起忘忧进入里屋,关上房门的瞬间从轮椅中纵身而起,将她放到床上,打开颈间瓷瓶,苦凉的气味窜入忘忧鼻尖,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墨弦在她耳畔轻声唤道:“忘忧,是我……”

    忘忧也不知在这黑暗中徘徊了多久,直至光亮和声息透入这无边的静谧。一定是他来了,那个常与她梦中相会的男子。

    “是你么?”忘忧投入久违的怀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男子似有敷衍,“我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儿?”忘忧不解,“这里不是很好么?只有……你和我。”忘忧踮起脚尖在他唇边留下一吻。

    见对方闪避,忘忧很不高兴,勾住他的脖颈,深深吻入,唇齿缠绵……嗯?这感觉,似乎有些异样,似是而非。“你是谁?!”忘忧沉声问道,“他在哪儿?”

    “他?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怒意显露,继续拉着忘忧往光亮处走,“快跟我走!”

    “他是谁?是呀,他是谁?”这份失落居然令忘忧十分伤心,“你快些告诉我,他是谁?”

    “他,他谁都不是!”男子不耐地打断忘忧,将张牙舞爪的她绑在怀中,“忘忧,快跟我走!”

    “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忘忧如一只猫儿蜷在他怀中,小手覆上他的唇,一点点上移,试图取下那个恼人的面具。

    他抬手制止她的动作,“不可以。”

    “为何不可?”忘忧撅起小嘴。

    “不行就是不行!”他气急败坏地将她缠上颈间的胳膊扯下来“快走!”

    “不嘛,不嘛!”忘忧黏着他撒起娇来,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好难受,要他的亲亲才会舒服。”

    男子一怔,身子僵直。忘忧咯咯笑着,又钻进他怀中,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痛痛,要亲亲,亲亲才会好。”

    听到对方的抽吸声和凌乱的喘息,忘忧只觉好笑,连心口的不适都被冲淡许多。“你既然能到此处,定与他颇有渊源,他人不能至,不如你来代劳如何?”正说着,一双不规矩的小手早已游进了他的里衣。

    “他如何待你?”男子似乎对那个他芥蒂颇深,抱着软玉温香,依旧不忘。

    “他呀~哼,坏透了!”忘忧轻哼一声,含嗔带怨,“你,一定比他好!”说完便将他推倒在地,心口的窒痛,渐渐发烫的身体,让她迫不及待地撕扯自己的衣裳。

    怀中人早已意乱情迷,男子更是心乱如麻,在她耳畔悄声道:“忘忧,对不起。”

    “怎么又有人给我道歉呢?”忘忧不满地嘟囔,轻吻着他结实的小腹,“爱我,我便原谅你。”

    “忘忧……”他不忍地看着她,心中阵阵抽痛,“有朝一日,你若想起全部……”他咽下苦涩,撷住她的唇,“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爱你……”

    他的回应令忘忧雀跃不已,吻和爱抚消解着她身体的饥渴,可这些远远不能满足她叫嚣的欲望。炽热的昂扬更是急需她来润泽,他竭力隐忍极尽温柔,可她却还是痛得低呜一声。“怎么了?痛么?”他不知所措。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迷迷糊糊地回道:“一点点,都怪那臭和尚!”

    他强压住怒意,“他,伤了你?”

    “他好可怕。”忘忧将脑中留有的对了尘的恐惧表露无遗。

    男子见状心疼不已,轻顺她的背脊:“不怕,不怕。”

    “嗯……”忘忧握住他滚烫的巨大,引领着他一点点挤进自己的蜜泽水乡,“你说过,你会爱我……”

    “我会,我会爱你……爱你……”哪怕你看我的眼中只剩怨恨,哪怕你将御神刺入我的胸膛,哪怕碧落黄泉两不见……

    第二十九章 兄弟

    更新时间201232 14:13:10字数:3169

    黎明将至,锦州城褪去夜的华裳,变得安静恬淡。晨风拂过,带起天音馆飞檐下铜铃脆响,一袭黑衣晃入馆阁顶层。

    他风尘仆仆,略带疲惫,才踏入屋中便急不可耐地揭开面罩,摸黑端起水壶大口急饮。脱去黑色大氅,卧室透出的灯光映出他袍角上火红的凤翎绣饰。一声细小的呻吟落入他耳,他停下所有动作,细辨声源。

    “嗯……”娇软的吟喘,带着浓浓的鼻音。女人?!他大步穿过厅堂,朝着光源走去,掀开帘帐他终于来到明处,温润君子,如玉朗颜,微翘的嘴角噙着几分玩世不恭,正是凤家二公子凤楚。

    他急不可耐地掀起层层纱帐,目之所及尽是欢爱过的狼藉,塌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交缠,赫然是忘忧与墨弦!

    此时的忘忧对来人丝毫不觉,媚颜娇憨,窝在墨弦怀中睡意正浓。才见来人,墨弦面色陡然变冷,但低头的瞬间又对怀中人儿柔情尽显,拉过丝被裹住她的美好,恋恋不舍地将她抽出怀抱。睡梦中的忘忧对突然消失的热源很是不满,她圈住墨弦腰身,缠了上去,“不要走嘛,我还想要……”委屈地撅起小嘴,睫毛扑扇,沁出几滴晶莹。墨弦不舍地吻上她的眉眼,在她耳畔斯磨呢喃,说着羞人的情话,直至她沉沉睡去。这才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塌。

    凤楚早已不耐烦,拿起衣衫扔到墨弦身上,不及他穿戴好,劈头便问:“探得如何?她说了么?”

    墨弦却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意思,凤楚见状不由怒骂:“我就知道!”一掌扫过,墨弦脸上面具一分为二,露出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哥,我要替她解蛊。”凤歌攥紧拳头,似是下了极大决心。

    “解蛊?歌儿,莫非你忘了?我们可是费尽周折才将合欢中在她身上,凝天珏的下落还未探出,你便要替她解蛊?”凤楚只当弟弟所言儿戏,丝毫不以为意,他一面解开腰带,一面往塌上走去,“我来诱她,你快些回庄,老太婆等着问安。”

    “哥,她会死的!”凤歌护在榻前,不容凤楚接近。

    “不,她不会,她如此美妙,我怎舍得?解蛊?笑话!事成之后她便是我房中奴宠,只消有我精元滋养,她便可安然无恙。”凤楚目中闪过一丝贪婪,一丝阴鸷,“你见过她求欢的模样,应当最清楚不过!”

    凤歌痛苦地闭上眼,“她不是玩物!于她而言,生不得自由,还不如死了的好。”

    凤楚颇为意外,没想到弟弟居然会对她用情若此,随即温言相劝:“歌儿,世间女子何其多,你不过一叶障目。她继非名门正派,又与诸多男子有染,怎配得上你?更何况——”凤楚顿了顿,凑到凤歌耳畔:“她是我用过的女人,你,当真不介意?”

    凤楚一席话,说得凤歌面色铁青,他指节咯咯作响,“在我眼中,世间任何女子都比她不过!”

    凤歌的坚定让凤楚极是诧异,他从未想过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弟弟会如此反叛,“歌儿,你忘了娘亲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们多年忍气吞声所受磨难?你居然为一个女人如此不顾大局!”

    “哥,难道你未觉所用手段愈加卑劣了么?你这般行径与齐青鸾和凤老太那两个毒妇有何区别?你对女子如此薄情寡性,又与凤云傲那个衣冠禽兽何异?!”

    “住口!你居然将我同那禽兽相提并论!”凤楚暴怒揪住凤歌衣领,高举的胳膊却始终没有落下。“歌儿,你以为我天生便是铁石心肠,毒辣狠绝?都是拜齐青鸾和凤老太那两个毒妇所赐!你想想,好想想,这些年你我是怎样过来的?我认贼作母,你装疯卖傻,若不是昆达老爹暗中相助,你至今还痴痴傻傻瘫坐轮椅,而我,恐怕到死那日还被蒙在鼓里!”

    凤歌握住凤楚手臂:“哥,这不是你伤害忘忧的理由,她何其无辜?难道真只有凝天珏才能助我兄弟报仇雪恨么?她针对第一山的布置,不正好可以助你总揽栖凤大权么?”

    凤楚深吸一口气,示意凤歌禁口,“歌儿,你我现在的武功可伤得了凤云傲?”

    凤歌无言以对,半晌才道:“假以时日——”

    “哈哈哈,假以时日?你告诉我,是十年抑或二十年?还是干脆等他老死?!”凤楚神色阴狠:“你可以下蛊,神不知鬼不觉送他们归西,可我不愿!我要她们的劣行人尽皆知,我要他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看着面目狰狞的凤楚,凤歌更是痛苦不堪,他幽幽叹息,面色惨然:“哥,对不起。”

    凤楚感到后颈一麻,倒地不起,他没想到弟弟竟然对自己动手,怒不可遏,“歌儿!你竟然对我动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与哥哥动手!凤歌,你会后悔的!”

    凤歌对凤楚的谩骂置若罔闻,迅速抽出小刀割腕取血,为他上药止血包扎停当。紧接着寻来衣服,替忘忧穿戴齐整,这才转身对凤楚道:“哥,我不准你再伤害她。”

    “傻歌儿!你觉得她得知真相后会如何?你莫不是忘了,合欢,可是你亲自给她下的,也是你亲手将她送上我的床!”凤楚动弹不得,只能言辞相激。果然,凤歌停下手中动作,来到他身前。

    “哥哥,你可知方才我与忘忧翻云覆雨之时,她对我说了什么?”凤歌盯着凤楚的脸,仿佛在审视自己一般。凤楚看着弟弟,这张再熟悉不过脸,此刻却如此陌生。

    凤歌眼中滑过一抹得色,附在凤楚耳畔说道:“她说,我,比你强!”

    看着凤楚逐渐凝固的表情,凤歌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儿时,你我总会看中同一件兵器,同一样玩具?正所谓兄弟连心……我的哥哥。”说完凤歌便抱着忘忧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

    许久,|岤道已解,凤楚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凤歌临走时的那番言语仿佛魔咒一般,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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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天摇地动,忘忧猛然跃起,险些磕到脑袋。马车忽然停住,她一个趔趄甩了出去。“这刹车,摔死个人!”忘忧揉着脑袋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

    “园主,你可醒了!”被她压在身下的葛风惊喜地叫道。

    “葛风?”忘忧很是诧异,“你怎在此?我记得……了尘呢?了尘在何处?”

    葛风一听了尘二字,目光微沉,转眼又恢复常态:“禅师有事离开,命小人照顾园主。”

    “哦,我们这是去往何处?”忘忧来不及细想,空空的五脏庙叽叽咕咕唱起歌来。

    “赶往幽州与了尘禅师回合。”葛风说着掏出一笼热乎乎的包子,“你且先垫垫,到了鹊桥镇再吃顿丰盛的。”

    忘忧接过包子狼吞虎咽起来,感到葛风和平日有点不太一样,可又想不出哪不一样。鹊桥镇?忘忧只觉这地名十分耳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葛风狠狠抽着马背,祈祷再快一些,眉间愁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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