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纪第31部分阅读
十夫纪 作者:未知
,谁知来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顿时全神戒备,与它对峙起来。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哎哟哟,两位狼王,赶紧的,互相交流一下。天北地南,极冷极热,万里之遥,能见到可是三生有——”幸,忘忧话未完,两位王已经开打,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呼——没一个是省心的。”忘忧扶额,一进屋,见那三尊神,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别过脸去,轻哼一声,径直入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子穆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此下去,她又该跑了。”
“那该如何是好?”姬夜尹不悦地皱眉,自觉咽下后面那些火药味甚重的话。而独孤拓不置一语,看向子穆。
“明日开始,分开,昼夜各两个时辰,各人轮值如何?”有道是眼不见未净,看不见自然也就不那么心烦了。
独孤拓与姬夜尹均表示同意,于是三人友好地达成了默契。不过突然冷清下来,还让忘忧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睡到半夜突然换人这一点,让她感觉很……很不好。
女王将一行人送出鹊桥镇便往回返,临了还含情脉脉地蹭在姬夜尹身旁,一副恨不生同类,日日与君好的哀怨。忘忧对它的离去忧喜参半,与它郑重握爪,“女王陛下,后会有期。”
女王嗷呜了几声,恋恋不舍地隐入林间。忘忧回头见满脸高傲的玉郎,一巴掌过去拍了拍它的后脑勺,“太强势的女人受不了吧?唉,我还想你俩能擦出什么火花,生个狐狼与雪狼的混血崽崽出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皮色?黑的?白的?黑白相——哎哟——”忘忧话没说完便被玉郎大尾巴一扫,摔到独孤拓身上。“你个小心眼儿的,给我站住!”忘忧站稳后,追着玉郎满山跑。三个男人无奈地耸肩,看向忘忧的眼中满是宠溺。
一路上打打闹闹,日子过得也快,转眼洛州在望。一想到君无邪和了尘,子穆、独孤拓与姬夜尹三人难得地同仇敌忾,这夜趁忘忧熟睡,悄悄聚在一起。
“要我说,两人最好两败俱伤,死了更好!”姬夜尹无所谓地摆摆手。
独孤拓与子穆目光交汇均在想,魔教果然是魔教,心狠手毒。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了尘与君无邪为各自好友,两人说不定也会生出与姬夜尹同样的心思来。
姬夜尹看着满脸凝重的两人,双手一摊:“反正我与忘忧是拜过天地的,名正言顺,其他人嘛,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姬夜尹这番话说得两人酸水直冒,不由自主地想到正名这个问题。“一切由忘忧自己定夺。”独孤拓终于表态,“以我对了尘的了解,要他放弃除非他死!况且,爱她便尊重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无邪更不是个轻易罢休的主,唉……”子穆无力地叹息,“让她自己定夺罢。”
“她自己定夺?哼!那女人肯定说不上两句就滚床单去了!”姬夜尹一句大实话,说得三个大男人黯然神伤,看向床上躺着的身影。
早已醒来的忘忧缩在一隅,小脸皱作一团,咬着被子不敢出声。三人其实知道她早已醒来,默契地不去捅破罢了。
第八章 洛水荷香
更新时间2012515 0:46:44字数:3351
本应是荷香四溢、水光潋滟的洛水荷花淀,因两道身影的对峙显出肃杀之气,藏于荷叶底的水鸟鱼虫纷纷避让。
忘忧一行才入洛州,连离园都来不及入便赶到此地。远见君无邪剑花一挑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盛开的荷花瓣纷纷如雨而下,朝着了尘射去。“听说禅师爱荷,那我便敬你!”
了尘避让的瞬间斗笠飘落,青丝飞散容颜绝美,捧起被屠的荷花瓣,微蹙的眉间朱砂殷红。“君无邪,你又何苦拿她们出气!”
见了尘竟然蓄发还俗,而且他的模样简直——简直!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君无邪的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项亦泓,已经还俗了还这里假慈悲?你杀的人怕是可以填满这荷花淀了!”话音方落飞身而起朝项亦泓刺去。
项亦泓执起佛珠将他剑锋打偏,那佛珠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坚硬无比,竟将君无邪的佩剑打出几个清浅的凹印。反手拍出一掌,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居然得手,见君无邪直直朝后坠去,项亦泓歉意骤起,有些许后悔。
不过很快他的那点内疚便烟消云散了,因为他看见君无邪正被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搂在怀中。“君无邪,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忘忧抱着君无邪对项亦泓怒目而视,“和尚,你下手好重,他都吐血了!”
见忘忧满心维护,项亦泓心头一滞,暗道君无邪卑鄙。当下飞身上前,捋了捋吹散的发丝,满脸委屈,“他下的战书,说是生死之战,难不成我还要处处忍让等他来杀我?”
见他楚楚风姿,忘忧一颗心猛跳,“和尚,你留头发真好——唔唔——”永远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赞美另一个男人,否则后果会很糟糕。怀中受伤的小羊不知何时已经化身为狼,捧起她的脸一顿狂吻。
别说项亦泓,远远跟着的三人立时飞扑上前。君无邪似是早有准备,掳起忘忧飞身便往荷花淀雾气最浓的深处飞去。
“君无邪,你好过分!居然骗我!”忘忧在他怀中扑腾起来,可其实根本未用什么劲,因为所有都力气早被他那一阵狂吻给吸走了。见状君无邪笑得越发畅快,“小妖儿,你还是那么嘴硬!在外躲了一年,看我怎么罚你!”话音刚落,他忽然停下脚步,任两人直直朝水中落去。
“你!”忘忧惊叫一声赶忙闭气,可没有预想当中的浑身透凉,而是稳稳落到一叶小舟之中。这叶扁舟隐于荷叶间,加之雾气浓重,轻易还真发现不了。
“不行!放手啦!”意识到君无邪打的主意,忘忧急忙捂住腰带,她不敢想象外面那四个男人如果找来会是怎样的结果。“放心,他们发现不了~~~”说着舌尖已开始挑逗她的耳廓。
“不行!君无邪,你别这样!”忘忧呼吸凌乱地将他推开,“我答应过他们,会好好考虑你我之事,我不想每次都沉浸在肉欲欢爱中,看不清你,更看不清我自己!”
忘忧一双手捂住呼之欲出的胸脯,双颊绯红,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君无邪仅有的理智早就沉到了荷花淀底的污泥里,一年多的忧心和相思,那是说止住便止住的!
“你——啊——”忘忧正要起身,被他撞到,极快地将她双手绑在船头,居然用一节莲藕将她小嘴堵了起来。茶白的袍子层层剥落,头冠才解,青丝便已铺洒在她身上,红唇微启,飘渺似幻“我本天上仙,为卿落凡尘”忘忧被他美摄住了心神,本来就意志不坚,如今美男投怀,丢盔弃甲再度沦陷还真是再正常不过。
“君……无邪……你……嗯嗯……啊……轻点儿啊……”虽然忘忧尽力克制,可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叫喊出声。右腿被高高举起,左腿搭在船舷上,脚趾已经碰到了水面,忘忧真觉得传快翻了。听到姬夜尹等人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忘忧一颗心高高悬起,可越是害怕越是兴奋,终于让几人闻声而至——
项亦泓的幽怨,子穆的隐忍,姬夜尹的暴怒以及独孤拓的冰冷,令忘忧觉得自己从天堂瞬间来到了地狱。穿好衣物,忘忧与君无邪一前一后出了荷花淀,如同犯人一般被架上船去。
回到久别的离园,忘忧百感交集,没有想象当中的衰败萧条,反而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她自然知道这是子穆与君无邪维护的结果,也不知他们为保留这座园子与各大门派间周旋了多少,不禁一阵感动。
“谢谢!谢谢你们!”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向他俩道谢。
子穆谦虚地两句:“都是无邪的功劳,他的面子最大。”君无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若不是穆想的周全,今日又拿什么惊喜给你。”
姬夜尹轻哼一声,不屑地别过脸去。项亦泓也不想邀功只是默默含笑看着忘忧。
“拜见园主!”悦然暗流等人挟着手下对忘忧躬身行礼。忘忧欣喜不已,“拜什么拜什么?等我死了再拜,都给我起来!快起来!”
“姑娘!”发福的丽姬在暗青的搀扶下对忘忧行了个礼。忘忧看着丽姬圆滚滚的肚子,惊得合不拢嘴。“你们!诶?暗青,你们什么勾搭上的?”
暗青黝黑的脸红透,难为情地回道:“不知道怎么就……”
“本来相等姑娘为我二人主婚,可惜……他等不了,所以就先把堂给拜了。”丽姬声若蚊蝇,羞得满脸通红。
“恭喜!恭喜呀!”忘忧欣喜交加,想当初暗青还十分看不起丽姬,如今居然合为一家,当真是世事难料。
当丽姬见到姬夜尹时,目光微沉,暗青体贴地握紧她的手。莫说丽姬,连忘忧也很受感动,丽姬当真是苦尽甘来。再瞧姬夜尹,面无表情,对众人投来好奇以及探究的目光表示不解,似乎根本不识得丽姬一般。
忘忧撇嘴表示不满,趁着众人入席就坐的当,揪住姬夜尹的衣衫低声问道:“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姬夜尹疑惑地问道:“谁?方才那个孕妇?你们为何都那般看我?”
忘忧仔细打量了一翻姬夜尹,确信他不是在撒谎后,无奈地说道:“姬夜尹,她曾经是你的宠妾,你当真不记得了?”
姬夜尹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她脱了衣裳我或许能认出——哎哟,你干嘛踩我?”
“想都不许想!”忘忧一脚踩到他脚背上,“种=马!”
“我是,那你是什么?”姬夜尹坏笑着挡住忘忧去路。
“是女!”君无邪负手而立,介入打情骂俏的二人。
“这没你说话的份!”姬夜尹冷着脸,将君无邪撞开。“凡事,得分分先来后到,讲讲长幼之序!”
“先后?长幼?谁定的?”君无邪满脸不屑,话音刚落,子穆出声答道:“我。”紧接着独孤拓与项亦泓一前一后截住了君无邪的脱路。
忘忧很没骨气地缩到角落里,君无邪这一回的招摇可是犯了众怒,看来今天这顿饭是吃不安生了。见几人将自己无视得彻底,忘忧默默回到厅堂,郁闷地开吃,也不知道会不会下手太狠破相啊?那么多人欺负他一个,忘忧还是有些怜弱心疼的。“唉……”一声叹息,“看什么看?快吃啊!”忘忧一举筷子,打破厅堂诡异的气氛。
“悦然姐,我觉得园主好可怜——嗷”明月小声嘀咕,被悦然夹来的肥鸡腿堵住嘴巴。“多吃饭,少说话!”悦然敲了敲她的脑袋,递给身旁暗流一记满是爱意的眼神。
晚间,君无邪不知所踪,保守估计,他被修理得很惨。是不是碰上项亦泓投来满是幽怨的眼神,忘忧心中一阵发紧。可又碍于子穆等人,不好有所表示。
午夜,项亦泓幽怨的眼神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忘忧辗转难眠。“拓?拓?”轻唤几声之后,见独孤拓没有反应,忘忧悄悄起身,偷偷出屋。“唉……”独孤拓低低叹了一口气,翻身而起盘腿吐纳。
被灌得烂醉的项亦泓半梦半醒间,感受到女子冰凉柔嫩的肌肤,“忘忧……忘忧……”他本能地将她搂紧,闻到她身上的幽香,项亦泓酒醒了一半,难以置信地叫道:“忘忧?真的是你!”
“嘘……小声点儿,你想让他们都听到么?”忘忧伸手堵住他的嘴。
“自然是不想的。”项亦泓微微张嘴将她食指含入口中,两手熟稔的剥开她薄薄的衣物,辗转流连……
接连几天,忘忧都没有见到君无邪,直到第三日后,才见他顶着一个乌紫的眼圈的出现。伴随着其余四个男人的冷哼和嘲弄,向众人昭示着:这便是破坏规则的下场!
翌日,悦然等人启程出发前往各自驻地,忘忧既然平安归来,那么也该出手,了结许多未完之事了。
听闻忘忧归来,隐居洛州山林的水烟夫妇前来探望。再见凤吟,没了以往世家小姐的娇气,因为生产微微有些发福,皮肤晒黑了些许,但显得很健康而且很有活力。
“靖儿,快拜见舅母。”凤吟抱着快两岁的儿子前来与忘忧见礼。忘忧将这胖乎乎的小肉球抱在怀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舅母?!”
凤吟望了丈夫一眼,“离姐姐,我两位哥哥对你情深似海,二哥更是为你牺牲性命,三哥他悲痛欲绝,至今无法振作,凤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
“水夫人,且慢!”君无邪陡然出声,打断凤吟,“欠债还情这种事,我们忘忧可不干!阿金——”君无邪一声呼喊,只见阿金领人抬了顶小轿进来。
君无邪袖子一甩,背手而立,对着轿中人说道:“躲了这么些天,不想出来透透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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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勤,也不知道在瞎忙什么!!快点完结啊完结
第九章 心乱如麻
更新时间2012516 13:35:09字数:3773
轿中人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将轿帘掀开,虽是满头银丝,却掩不住他原本的风华,朗颜如玉,凤目含情。看似谦谦君子样,可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暴露了主人的性格。
“凤楚?!”“二哥!”“主子!”惊叫声不绝于耳。凤楚两眼胶着于忘忧脸上,想靠近却又不敢,只痴痴望着她,不过这一望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凤楚,你想永远留在忘忧心间,我才不会让你如愿呢!”君无邪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对着忘忧说道:“从此以后,你与他两不相欠,何去何从,做个决定罢。”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看到他还活着,忘忧庆幸不已。从前的阴谋和羞辱早已在他鲜血溅到自己脸上那一刻烟消云散,她接受了他的歉意,可是他的爱呢?他那份沉甸甸的爱呢?自己拿什么去装?
凤楚漾起一个笑容,云淡风轻,“因为相思刻骨。”
“咳咳,有话好好说,当这么多人面煽情,想犯众怒么?”君无邪忍不住叽歪道。
众人莞尔,气氛轻松了些许。“你的伤,怎样了?”忘忧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被那么多人盯着,芒刺在背。
“无碍,你……担心我?”凤楚眼中透出几分喜悦。忘忧不敢与他直视,“往日种种一笔勾销,正如君无邪所言,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凤楚心头那点甜蜜被忘忧的言语瞬间摧毁,“你要赶我走?”
“两不相欠?什么叫两不相欠!他为救你散尽内力在前,舍身挡剑在后,在药桶中苦熬半年才换得今日行走如常!他的心更是全系于你,生死许之,忘忧,你倒说说看,你如何两不相欠?!”门外人朗声说着,大步进屋。一张与凤楚别无二致的脸孔,但较之前者更显温润。
忘忧捂着胸口,只觉情绪起伏不受控制,见忘忧不适,凤楚拦住弟弟,“歌儿,不可,你让她难受了。”
“凤歌?”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个身份来到自己面前,“葛风,唉……早该想到的。”忘忧嘴角浮起一抹苦涩,“你们是凤歌,是凤楚,是墨弦还是葛风?你们这一次,又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如果一次两次只是巧合,那么三次四次就说不通了。
“离姑娘,一切都是昆达的错,请您莫要错怪两位主人!”昆达现身对着忘忧行了个大礼,将心知一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也就是说凤歌的喜怒哀乐都会对忘忧造成影响?”子穆说着与独孤拓对望一眼,原本还想好好修理这对阴险的兄弟,看来如今只能作罢了。
“正是,若是小主人有何不测,离姑娘亦然。”昆达满脸惭愧地回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忘忧丢下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众人对望半晌,也散了。
忘忧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唉声叹气。【喀拉——】窗角一声响,压断了忘忧的忍耐极限,她飞身而出,扼住窗下之人命门。可是出乎意料,此人不是那几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只是一个拿着扫帚的仆役,而且,还是个身有残疾的仆役。
他惊恐地瞪着忘忧,凌乱的头发挡住半边脸。“园……园主,小人该死,该死,惊扰到您。”
忘忧盯着他唯一的胳膊,目光上移,“我不记得离园有你这号人。”
“小人是悦然姑娘领进园子的,她怜小人身有残疾被人欺凌,故而收留。”独臂仆役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上一回发善心收留人,便带进了一个葛风,忘忧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狐疑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小人从火场死里逃生,容貌被毁,悦然姑娘怕小人貌丑吓着别人,故而给了小人这个面具。”
“你叫什么?”一口一个悦然,看来还真得将此事问个明白,忘忧如是想。
“小人火生。”
“火生?”忘忧挑着眉,眼前之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离姐姐,不好啦,前面打起来了!”凤吟飞奔前来报讯。忘忧一听进屋操起项亦泓从修罗塔中寻到的御神扭头便往园外走。
“离姐姐,不是那边,是花厅。”凤吟忙追上去提醒。
“我不管啦!他们爱怎样便怎样!”言罢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凤吟急得跺脚,忙返回前院报讯。火生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痴痴看着忘忧离去的方向。
“呼——”忘忧呼吸着新鲜空气,逃离那团乱麻感到无比轻松。一路策马徐行,好不自在。“唱山歌来诶……山歌好比春江水……”
“这是什么调子?还挺好听的。”道旁大树上忽然倒掉下一个身影,浓密的胡须挡住了脸。
忘忧坐骑被他一吓猛然惊起,好容易才稳住。“哎哟哟,差点踢到我这老骨头!”树下草丛中纵出一个身影,忘忧定睛一看,是个黑胡子白头发的老头。
“你们便是黑白眉老?”忘忧开口问道,觉着这二人好像是故意在此相侯。且不管他二人怀着何种心思,修罗塔的鼎力相助忘忧可真是没齿难忘的。当下翻身下马朝二人一礼,“忘忧拜谢两位前辈相助之恩!”
两人站定,嘻嘻笑着,接受忘忧这个大礼。“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白眉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黑眉接腔道。
“上回在幽州暗中相助亦泓送银翼草的,也是二位前辈吧?请再受忘忧一拜。”忘忧说着又要躬身。
“且慢!”白眉袖摆一甩将忘忧挡住,“丫头,你方才那一拜我俩就当你行的晚辈礼,你再一拜,我二人可受不起了。”
黑眉捻须点头,“是啊是啊,说来我们君山眉氏与凝天宫也有些渊源,当年族长怕惹祸上身选择袖手旁观,远走避世,虽保得一族安宁,却良心不安,临终前交待后人若凝天宫还有传人必当相助。你现身江湖之后,我俩先是觉得好玩,暗暗尾随,处处留意,而后发现你乃凝天宫传人,这才出手相助。只是……上一回修罗塔,都怨他贪杯误事,害你遭了一回罪,如今见你平安,我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咯。”
听黑眉数落自己的不是,白眉涨红了脸,可有无法辩驳,只得满脸歉意地看着忘忧。
忘忧莞尔,“过去之事休要再提,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两位前辈不必介怀。”
白眉一听出声附和:“就是,就是,莫要再提,莫要再提!”想自己这一年来日日被黑眉叨叨,真是悔恨交加,如今终得解脱,如何不乐?“丫头,你是如何逃出修罗塔的?你与暗夜盟那个面具小子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
白眉如同好奇宝宝一般追着忘忧问个不停,黑眉虽然好奇但脸皮没白眉那么厚,虽没开口,但眼神暴露了一切。忘忧被这俩小老头整得没了脾气,便将事情始末复述了一遍。
夜君,夜君……在罗刹海与姬夜尹他们重逢之后,几人默契地对此人闭口不提。这还是第一次,向旁人说起他,心中居然会生出些许柔软,他琥珀色的眸子浮现脑海。“嘶——”忘忧揉着被自己掐出血丝来的手掌,“离忘忧你真是没救了!居然会想那条毒蛇!”
见忘忧兀自出神黑白眉对望一眼,白眉眼中露出星点儿贼光,“忘忧丫头,我与黑眉打了个赌,赌的你入主凝天宫之时尊谁做主夫。你给我透点水行么?上一回我打赌你不会去找董玉痕便熟了,都怪那个凤歌,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居然还用董玉痕成亲的消息故意激你。害我输得好惨。你行行好,这回一定要让我翻本啊!”
“凤歌?相激?”忘忧奇道,接着细细回想当时在凰州的种种,随即恍然,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想起他还是葛风时的种种细心;想起他背着自己翻山越岭时的坚毅;想起他为自己与凤楚的争锋相对……想到凤歌,便不可避免地想到和他有着同样脸孔的凤楚,那个被仇恨迷了双眼的男人,他狠他毒,可谁又会想到,他会为自己牺牲良多,甚至不惜生命?所有的一切涌上心头,令忘忧胸口阵阵发胀,一阵晕眩。
“我自己也不清楚最爱的是谁,或许都爱,或许都不爱……”忘忧满面愁容,喃喃自语。
白眉见状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黑眉,要不要加大赌注?”看来忘忧心中未有定论,粗略一数已有七八个人选,也就是七八个可能,也就是说这个赌局,难度会很大,也更加刺激。
黑眉一咬牙,“加!谁输了去将剩下的活一个人干完!”白眉一听不禁咂舌,一巴掌拍到黑眉肩上:“好老弟,有魄力!”想到那个未完的活计,要是全有一个人承担,那可是整一年的日夜劳碌哇。
忘忧只顾暗自神伤,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二人。噼里啪啦的雨点兜头打落,忘忧正想牵马到凸起的岩石下避雨,却见黑白眉一面抱怨着梧州该死的天气,一面从包袱里抽出一个物什,捣弄之后一座简易雨棚赫然出现在眼前。忘忧惊讶地指着这个类似帐篷的发明,竖起大拇指,“君山眉氏,名不虚传!”
二人不约而同地切了一声,黑眉不满道:“丫头,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小女见识浅薄,叫两位前辈见——”忘忧话未完,便被惨呼声打断。只见前面雨雾中显出几个黑点,正在厮杀。
“董玉痕,我们青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啊——”“快,快,围住他!”“小心他的暗器!”
听到有人唤董玉痕,忘忧一阵心惊,忙冲入雨中,大雨冲得人睁不开眼,只见十几个人将董玉痕围住,正欲发难。忘忧一眼扫过,青云、齐家堡还有第一山!
董玉痕身陷重围却不显惧色,才见他手指微动,一连串银针刺破雨幕朝着四面八方射去,瞬间哀嚎声一片。“捉住他!将他手给我一根根剁了!”男人暴怒的呼喝,又有更多的人围拢过来。
忘忧循声望去,只见洪雷正捂住鲜血直流的右眼发号施令。董玉痕嘴角泛出一丝讥诮,轻松将人潮打退。可是这群人是铁了心要将董玉痕擒住,第一山见青云实力,急忙摆出剑阵,忘忧知道这阵法厉害,董玉痕的暗器占不得多少便宜,当即飞身闪入。
众人只觉白光一闪,原本落到身上的雨滴瞬间结成冰晶扎入身体,哀嚎声四起。“走!”忘忧抓起董玉痕便走,两人落到仗外一个高树上,此时暴雨初停,阳光洒落,两人湿漉漉的头发上闪出许多细碎的晶莹。
两人不置一语,紧紧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忘忧扬起头,摸着他清瘦的脸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食言,你说你很快回来,却叫我等了一年四月又二十一日,你怎可如此狠心?既然无事,却不尽快回返,只叫洛宁报了个讯息。我以为你爱上了罗刹海的浓烈,忘了梧州的竹香——”
“我怎么可能忘记?!”忘忧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我不会忘记,你的爱,你的好,你身上木叶的清香……”
第十章 闲云探玉
更新时间2012518 13:27:21字数:3675
“玉痕哥哥。”忘忧撅着嘴,不满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你瘦了好多,一定要多加餐饭,胖一点才好。你瞧你的腰,那么细,都快赶上我了。”
董玉痕红着脸,将衣襟拢了拢,“只有忘忧在,吃饭才香啊。”他羞涩模样,惹得忘忧一阵心痒,又往他胸口蹭了蹭。“是么?原来我那么秀色可餐的呀~~”忘忧仰起脸,故意扯开了一点外衫,香肩微露。
董玉痕喉结滑动,慌乱地不知将眼光放到何处,声若蚊蝇,“那是自然。”
“那玉痕哥哥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忘忧呢?”董玉痕失措的模样实在爱煞人也,惹得忘忧只想快些将他推到。
董玉痕一个踉跄,赶忙扶住身旁的树枝,嗔怪道:“忘忧!这光天化日,怎可,怎可——”
“怎可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忘忧坏笑着又贴了上去,在他胸口划着圈圈,“是你自己心里那么想了。”说着小舌探出,扫过他的喉结。
董玉痕只觉一阵酥麻,浑身发软,反应过来之时,已被怀中发情的小人褪下了外衫。“忘忧,你……你真是!”他一面嗔怒,一面制住她不规矩的小手。
“我……怎么啦~~~”她吻上他的眉眼,在他耳畔呵气,“我很坏是不是?”不待他回答,探入他袍下握住他渐渐苏醒的炙热,“哥哥就喜欢我坏嘛,看,他也喜欢。”
“玉痕,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忘忧褪尽衣物,将自己的美好展露在他面前。董玉痕此时双颊红得能滴出血来,生怕有人闯见,忙拿着衣物去为她遮挡。
都到这个份儿上,他还惦记着这些,忘忧有些恼了,一把扯过衣裳,窸窸窣窣扔到树下。董玉痕刚要说什么,便被她的吻封口,辗转舔舐一番后,忘忧意犹未尽地放开,将他最后的里衣褪了下来“傻哥哥,这树那么高,没人看得到!”拉起他的宽厚的掌覆上自己胸前肿胀的丰腴,摆动着臀,媚音连连,“玉痕,忘忧想要嘛~~~”
董玉衡终于抛下坚持,将硬挺的炙热顶入她蜜汁泛滥的幽处。忘忧得以疏解,好不快活,口齿不清地说着羞人的情话,“嗯……啊……玉痕,快,快!用力爱我……爱我……”
忘忧抛下的衣物随风而落,树下路人只觉一阵香风袭来,反手一抓,见居然是女子的肚兜,一阵错愕。“咦?”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将肚兜放到鼻下嗅了嗅,这味道,世上只有一个女子才有!
他抬头,看着附近几株苍天巨木,凝神细听,几声女子的娇笑飘入耳中。他纵身跃起,循声而去——“姐姐!”洛宁瞪大眼睛,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看到了那个牵动着他喜怒哀乐的女子。
洛宁只觉浑身像被点了|岤一般不能动弹,伴随着窒息的感觉,让他几欲晕厥。他想象过无数次,将她冰肌玉骨一揽无余,可从来不曾想过会是在如此境地下撞见。
她的面容因为兴奋而绯红,两只浑圆的||乳|在身后男子猛烈的冲击下荡出滛=靡的波浪。腿被分得很开,娇嫩的媚肉清晰可见,连连,将董玉痕的坚硬咬住,不住地吞咽收紧……洛宁只觉气血上涌,一股温热自鼻腔涌出。慌乱之中失足踩断树枝,差点坠落,他紧张得要死,生怕被察觉。可那对沉浸在鱼水欢爱之中的男女哪里还顾得上周遭异状呢?洛宁瘫坐在树枝上,痛苦地闭上眼,可她娇软的魅音声声入耳,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强烈的渴望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好想,好想也那样去爱她。
“为何你可以接受他们?却独独不能接受我呢?”洛宁实在不明白为何忘忧要将自己赶走?“就因为我年幼么?我不如他们优秀么?”下腹窜上的欲火焚烧着他的身心,好想吻住她微张的檀口,好想吮饮她腿间蜜泉,好想好想……洛宁只觉再不疏解自己很可能便会不受控制地冲出去顶替董玉痕的位置,他躲在树影间,宣泄着叫嚣的欲望,伴随着隐忍的啜泣。
忘忧与董玉痕如何会想到洛宁躲在一旁窥伺,一面是强烈的欲求,一面是坠树的危险,不断刺激和催化着情欲,直叫二人欲仙欲死。董玉痕喘息着,拨开她湿透的刘海,“忘忧,答应我,不要再离开。失去你,只会让我痛不欲生。我不要再经受一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忘忧拥他入怀,轻声安慰。两人默默相拥,气息渐渐恢复如常,忘忧抬头看着董玉痕漂亮的侧影,不知怎的又开始蠢蠢欲动,“玉痕哥哥,忘忧还想要……”
董玉痕微微色变,“忘忧,你今日真想让我精尽人亡么?”他这一说忘忧才猛然醒悟,似乎已经连着三次了呢,可是为何自己还是觉得不满足呢?回想起从幽州出来后的种种,与那几个男人吵闹纠结的两月,忘忧一个激灵,从玉狼山下来后自己好像一直一直都很饥渴。
“忘忧?忘忧?”董玉痕疲倦地拍醒怀中兀自发呆的人儿,虽是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的事!哥哥很棒呢!”忘忧扑入他怀中,忍住欲想,“饿了,咱们走罢。”
“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罢,而且还是公的!”遍寻不着肚兜,忘忧忍不住玩笑道。“不穿就是了。”说着便套上里衣和外衫。
“你呀你!”董玉痕爱怜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目光下移,只见她胸前樱桃微微凸起,煞是诱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忘忧见他模样,抓过他的手,“喜欢就别忍,摸摸呀。”说着攀上他的脖颈,“她们喜欢被你摸~~”被她一挑,董玉痕雄风再现,才穿好的衣服,又被剥下……
两人这一番折腾,直到黄昏才饥肠辘辘地从树上下来,往闲云山居赶。黑白眉老早已昏昏欲睡,见两人出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也不多话,默默跟上。
想到这两个爱八卦爱跟踪的老头,忘忧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走朝前去。白眉见董玉痕落单,急忙上前拉住他,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董小子,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想我年轻之时,哪有这般精力啊——哎哟,黑眉你干嘛拉我!”白眉胡子一抖,不满地等着黑眉。
黑眉对满脸通红的董玉痕报以歉意的微笑,对白眉喝道:“你别为老不尊了,丢人!”
“我哪儿丢人了?我说的实话嘛,真看不来这小子身子骨看着弱,其实很有耐力。与姓姬那小子相比不逞多让啊,我觉得他有可能当主夫,嗯……”
“可是君家那小子和那个冷面也不差嘛,也让丫头很销魂来着。”
“去!那你怎么不说那个小和尚和子家那个小子?差不了多少。”
“胡说,差得远!”“你才胡说呢!你忘了那一次……还有……还有……”
听着黑白眉两个老小孩在后面聒噪,董玉痕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拉住自顾往前走的忘忧,问道,“他们所言,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忘忧心虚地别过头。
“那你说,我与他们几人相比,究竟如何?”董玉痕赌气地问道。“这……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呵呵呵……”忘忧声若蚊蝇,强作笑颜,不过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追上负气而走的董玉痕,“玉痕哥哥,对不起……”
“我没事,没事……我只是,不习惯罢了。”董玉痕闻言道,眸中透出苦涩,“而且,我也不知该如何向爹爹交待。”忘忧一阵颓丧,这话戳中厉害,难不成直接去跟舅父说,给玉痕哥哥找了几个兄弟??光想想都撮牙。
“此事,容后再议,咱们得先安外才能攘内。”唯今之计,自然只有托了。董玉痕不可置否,只是无奈地叹息,随着忘忧返回闲云山居。
传言说离园主葬身修罗塔,化为灰烬。传言说离园主没死,被突然倒戈的暗夜盟主救起。传言说……一切都只是传言所说!董玉痕心急如焚,不顾张泰夫妇的劝阻只身出庄找寻。谁知他才一现身,便被青云的人盯上,继而将各门派找寻忘忧下落的人都引了出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修罗塔断璧残垣中不见尸首,证明其已逃出升天,秉着斩草除根的精神,自然要追杀到底,否则后患无穷。几个门派都以为董玉痕好欺,不想数月来连连有好手折于他手,这才惊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尤其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简直叫人防不胜防!不过三月,江湖人皆知道了他银针的厉害。
董玉痕的蜕变叫忘忧很是欣慰,人的劣性决定了只有把他们打痛,打趴下,才知道怕才懂得敬。
回到闲云山居,洛宁自报讯之后再未回返,不知所踪。忘忧担心之余,也觉他多做些历练总是好的,当下着人给灵通阁递送消息,留意洛宁动向。
张泰夫妇对忘忧的归来很是欣喜,但见黑白眉老,不由生出许多敌意。“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君山眉家的缩头乌龟。”张婶毫不客气地直接挑衅。
白眉性子爆,拍案而起,“谁是缩头乌龟?你给我说清楚!”
“哎哟,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们眉家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亏得我们两派祖上还是姻亲,唉……果然是人心不古,当年若——”
“行了老太婆,少说两句,人家眉氏不欠咱什么。”张叔忙劝阻张婶。
白眉胡子气得发抖,还想回嘴,被黑眉拉住,“各退一步,各退一步。老哥,咱们在人家地盘上,而且这事儿,咱们族长确实不够地道,是咱们理亏。”
见双方停骂,忘忧这才开口,朝两边作揖,“求同存异,现下咱们要的是精诚合作。是时候找第一山清算清算了。”言罢扫过在座众人,“张叔张婶,通知山居内的宫人,老弱留守,剩下的人收拾行装。两位眉老给咱们凝天宫一件大礼,咱们得亲去收验。”
忘忧话音刚落,黑眉与白眉露出得意地笑容,小眼睛眯做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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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严正抗议无良作者,说什么我没有节操?最没节操的人是她才对,哪有这样的人啊?情节不够,h来凑!把我写得那么欲求不满,需求无度!抗议!抗议!”
某只心虚地赔笑:“这也是为了你的x福着想啊,与美男滚床是很愉悦滴呀。”
女主丢刀子:“x福个屁!把我写成这样,你还有理由了你!明明就是你偷懒,恶趣味,还好意思说!”
某只头顶飞刀,强颜欢笑:“您教训得是,小的知错了。”泪流满面,仰天长叹:“啊啊——苍天啊,何时才能完结啊!!给我一个痛快吧!!
第十一章 天山凝雾
更新时间2012519 21:02:32字数:3674
莫说忘忧,就连张泰夫妇那般的凝天宫老人,自死里逃生后,亦未再踏入麟州半步。所以,麟州对于忘忧而言,真是陌生又熟悉。从前蓝沁瑶回忆的点滴,都与这片土地密不可分,而对于凝天宫的老人们而言,能够在有生之年重回故土,怎能不激动感怀呢?
天山之巅凝雾峰上,凝天宫的遗址斑驳散落。虽是断壁残垣,却没有萧瑟之象,厚重的青苔,郁郁葱葱的植被倒叫这座遗迹显得生机勃勃。马蹄踏过清泉,跃上石阶,忘忧被着如梦的景象迷了眼。
“凝天宫要想重振江湖,任重道远啊!”白眉难得一见的正经,拉住忘忧往天山北面看去,忘忧被山下寸草不生的荒芜死寂震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