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4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妹妹,我有喜的时候你知道兰夫人送了什么礼物给我吗?”
我摇头道:“不知,想必是玉佩金锁之类的吉祥之物!”
她哧一声冷笑道:“不是!”
“那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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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 第五十章 暗香盈(1)
“是苹果!”她眼中的戾光陡现,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文字版
我素知深宫中争宠之事,只能沉默地听着。
“不料不但保不住皇子,还带累老父入狱,我被贬入冷宫之中……”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替她试着泪道:“姐姐,那兰夫人是如何害你的皇子的?”
刘碧巧长叹一声道:“说起来,是我自己出门滑倒的,不关别人的事。但妹妹你细想想,会有谁无缘无故在我门前泼了一盆水,让我失足滑倒?我住的是兰夫人的偏殿,除了她宫中的人还能有谁?只是可恨我没有证据,皇上他——他又不信我的话,反说我胡言乱语,将我打入冷宫,寒了我的心!”
我怜惜地看着她,不过入冷宫短短数月时间,她光鲜的面容已经如失去水份的青草一般不再妩媚灵动,整个人如失水的鱼一般奄奄一息地活着。难道,在这后宫中,没有帝后的宠幸,就意味着一生早早地划上了句号?
我弄不懂她们的想法,也不想深究,虽然长风是我的萌动的情感,但我却并非少了他便会轻生。
至少,我要为娘活着,哪怕再苦再难!
从冷宫是搬出来的时候,天上彤云密布,正下着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虽然天寒地冻,但仍挡不住和小蝶那种久困的鸟儿飞出笼的喜悦心情。两从简单地拿着一个包袱向花奴们居住的西三所行云。
宫中至冬日百花凋残,却是没有需有打理的地方,我很幸庆被分到这里,倘若是浣衣局,就是再冷也需日日劳操,十分辛苦。
此时虽有腊梅,冬菊,水仙等耐寒的花卉盛开,但也不需多费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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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一章 暗香盈(2)
小蝶看着我高兴地说:“妹妹,你终于笑了!真好看!”
我摸一摸一脸,果然嘴角上扬,呵,说是随遇而安,但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条件时,仍忍不住开心庆贺呀。==
我和小蝶心情愉快地将东西摆在空桌上,收拾完后方在炭盆上烤火。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穿着绿袄粉裙的宫女,两人一个长挑身材,鼻上微有几粒雀斑,面容柔和,眼睛明亮,一看就是容易相处的人;另一个则是鸭蛋脸面,容貌清秀,眉头紧皱,不悦地看着我们两个。
“你不知道这两张桌子是我和抱梅姐姐吃饭用的吗?谁让你们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容清秀的女子不耐烦地说。
我环视一周,看到屋里本是四张桌子,每人一张。由于从前是此二人居住,便将另外两张桌子占用了,如今我们来了,占了她们吃饭的地方,自然心里不舒服,故意找碴。
我还没开口,小蝶不肯吃亏,却已经顶起嘴了:“这桌子本是一人一张,怎么成了你们的饭桌?再则桌上又没有记得你们的名字,怎么见得是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占用了桌子,就告诉领事的女官来责罚我们便是,何须在这里大呼小叫?”
那女孩子刚要发作,便被抱梅轻轻按住手,笑道:“倚竹,你从前总是抱怨我们两人要候选栽的花木太多,不堪劳作,如今来了两个人,岂不正好减轻了负担?好啦,不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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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二章 暗香盈(3)
我也忙笑语:“两位姐姐,是我们后来的不懂规矩,如果这两张桌子果然是两位姐姐的饭桌,我们挪了东西便是。”
倚竹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我道:“算了,既然抱梅姐姐替你们说话了,我便不追究此事了。不过刚好咱们栽培的兰花盛开了,太后说冬天屋里炭气太大,要命人将兰花给各宫都搬去两盆。你们才刚来,正好熟悉熟悉路线,去暧室里搬花去吧。”
我和小蝶对望了一眼,知道她是故意而为。==文字版
须知新报道的花奴须经司花女官垂询,然后授以基础知识,训练七天后方可命其做事,以免不懂礼仪坏了规矩。
倚竹是为了报复小蝶顶嘴一事而故意而为,但其间也少不了抱梅从中架桥拔火的功劳。
我将一切观若洞火,也不肯道破,更不愿刚来便生事,毕竟好不容易才离了冷宫。
我微微一笑道:“那好,烦请姐姐引路到暧室去领花吧!”
倚竹正欲不耐烦,可巧看到一个刚留头的小宫女,随手一指道:“跟着桔梗去吧。”
三人来到暧房,水仙的香气幽幽地流淌一室,娇弱不胜凉风,羞怯似女儿新妆,叫人心神俱醉。
有粗使的宫女已经将花盆摆上车,一盆一盆地挥好,并以品质和花开的繁盛之度分别排列好,标上标签。
粗使的宫女推着花车,我和小蝶走在前面,桔梗在最前面引路。
从司花局折过三座相连的宫殿即西三所,乃是浣衣局,司花局和杂役局的宫女太监们居住工作的地方,出了西三所,走过一条长长的青石小巷永乐巷向左转经过太极殿和议事殿,直入深宫。
走在道上,我举目远望,隐约可见把守项国正门的引凤阁和龙翔阁两座高高的阁楼遥遥对峙而立。
而乾仪宫则处于皇宫的心脏位置,后面便是皇后所居的凤仪殿。以凤仪殿为燕翅排列,是后宫各妃的居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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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三章 凤威盛(1)
而凤仪宫之后而另有一处独立的朝阳殿,太后便居住在朝阳殿中的坤宁宫中。==座椅上俱套上了墨缎弹花的靠背和引枕,五彩描金五凤朝阳街珠的错金铜炉中点着一炉好香,甜而温热,散在室内,让人闻之欲醉。
这里的宫人穿着与其它宫人不同,连背心都是闪绿闪的缎面,容貌也是姣好上等。
我正在打量,却见太后身边的芳若姑姑打开帘子,一股暧香扑面而来,她摆手示意我们把花送入室内。
我小蝶捧着花小心地进去,站一边不敢乱动。
太后正在和李太妃下围棋,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枚白子,举在半空,思量着如何落子。
良久,只听啪一声,白子落地,李太妃呼唇惊叫:“太后,你这一招可断了臣妾的后路了,看来我又输了,唉!”
太后自持地一笑道:“哀家浸滛棋艺有几十年了,你才学几年能有此棋力也算不错了。下棋不过是为了缓一缓脑子,又不是什么大事,输赢原不算什么。”
李太妃也陪笑道:“是啊,太后看折子看烦了,臣妾能陪着解解闷,也是臣妾的福气。”
太后揉着眉心道:“如今项国国力不盛,内忧外患,哪一件事不得哀家操心过问,哀家可不比你们这么清闲啊!”
李太妃不自然地笑笑道:“那是,俗话说能者多劳,臣妾什么也不懂,自然做个闲人了!”
这话太后听了十分受用,丢了棋子道:“罢了,今天便到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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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四章 凤威盛(2)
早有宫女过收棋子,太后这才转头看到我们两个,不禁多看了一眼,想问什么话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视线转向了我手中的水仙。==
给太后的花自然是上品,花朵开得极为繁盛,朵朵水仙花形如玉盏,味清香且幽雅,是水仙花中珍品“金盏玉台”。
她瞧了一眼道:“味倒好,只是花太盛了,花期只怕不长。”
我听了顿时心中一惊,花过盛便会凋零,正如太后如今权势炙手之势,若犯了忌便糟了。
我急中生智道:“回太后,水仙花若只选刚打苞的,虽然花期长,但没有香味,再则也不知开得花好不好,奴婢们不敢送给太后。唯有这两盆花,花味清香,沉稳大气,且能开花一月有余,后继还有新苞出现。唯有此花才堪配太后。”
她笑了一笑道:“放下吧!”
两人把花放下,刚要出去,太后突然道:“公主——”
我停住脚步,恭敬地说:“回太后,奴婢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也非皇上的妃子,只不是过司花局的花奴而已。”
她瞧着我,半晌才道:“唔,哀家倒忘了,你去吧!”
出来后,小蝶悄声问:“公主,太后为何突然叫住你?”
我仰头看看天上飘落的雪花,淡淡地说:“她不过是试我有没有二心,或者反抗的确情绪,毕竟我们两国已经结怨,是仇家而不是亲家了,她自然要防着我。”
转过坤宁宫,掉转车头驶向凤仪殿,谁知皇后竟不在宫中,说是踏雪寻梅去了,只有大丫头浣溪留在宫中。
浣溪收了水仙,又拿出两个如意金稞子送于我。
我接的时候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便没有送到,我抬头,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眸。
有人说,眼能达意,从她的眼里,我看出了一种奴才凌驾于主人头上的得意还有一种居临下的的轻视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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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五章 凤威盛(3)
呵,她以为我从前是公主时便有金奴银婢服侍吗?
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
小蝶微怒,被我以眼神制止,浣溪笑道:“这些钱是你们的辛苦费。==”
我也微微一笑道:“谢谢姐姐赏赐。”
出了门,小蝶愤愤不平地说:“谁又比谁尊贵些,梅花拜靶子,都是奴才,凭她就这么欺负人不成?”
我早已经养成了恬然处事的态度,微微一笑道:“现在她比我们品阶高,你气也没用,再者她也给了金子,仔细想想,其实也吃什么亏,不必计较这些。待到哪一天,你站得比她更高时,再来计较吧。”
小蝶听了,低头深思,默默无语。
兰夫人辛兰月所居的瑶光殿中多植奇花异草,虽是冬天,仍旧有耐寒的藤萝郁郁葱葱,青豆一般的果实在冬雪中散发着隐隐的香气。
殿中的侍女多执剑佩刀,英气逼人,果然与众不同。
小蝶低声问道:“妹妹,这里看起来杀气很严,戒备森严啊!”
我道:“辛兰月小时候受过惊吓,因此睡觉时务必要燃灯方能睡,她素习阔朗,不喜欢宫中的婢女扭扭捏捏,声如蚊蚁,便自请选用自家经她调教过会武艺的婢女十人服侍她。所以这里的宫女其实都是她家养的武婢!”
小蝶吐了吐舌不敢再言。
传召进去时,辛兰月正骑在一匹火红的胭脂马上,在院中跑马。
瑶光殿面积极大,又没有隔断,且皇上极为宠爱她,便允许她在其中养马跑马。
她穿着一身火狐皮的锦裘,一头乌发辫成一圈盘在头上,以一圈南珠固定住,内着箭袖紧身服,脚蹬鹿皮靴,越发显得美艳中带着英资,逼得人睁不开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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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六章 陌路险(1)
她也不下马,拿着一只鞭子冷冷地问道:“别人都有呢,还是单送给本宫的?”
我答道:“是各宫的宫妃都有的,这是娘娘的一份。”
她挑眉看了看水仙花,突然扬鞭抽来,我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眼睁睁地看着那鞭子呼啸而来,小蝶也惊呼了一声。
不料那鞭子只是抽打在水仙花中,几鞭下云,已经将娇嫩的花朵抽得零落如泥,空余光秃秃的枝杆。
她看着我惊慌的神色,冷笑一声道:“别人挑剩下的东西也敢拿来给本宫?”
我讷讷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和小蝶两人告了罪退下。==爱上
出了瑶光殿,两人都是一身惊汗,想不到兰夫人竟凌厉如此。
按规矩太后,皇后所得的花俱是“金盏玉台”,而妃子的则次一等,是“银盏玉台”,其余的则是普通的百叶水仙,玉玲珑之类的。
莫非她是嫌自己不是金盏的,所以发怒?
我摇摇头,看来辛兰月志气不小,只是她这么锋芒毕露,终究非好事。
肖淑妃的水月殿则另有关节,竟是独造于一片水榭之中,四面以弯桥曲折相通,岸上植以桃柳之物,春赏花,夏赏荷,秋赏月,冬赏月,果然不负水月之称。
此时天地一片素白,将整个水月殿出离得如同脱离了尘世一般,别样的突出。
我正要驶向西面的桥梁,却听那粗使的宫女急切地说了一声:“使不得!”
我一疑惑,回头正要询问,却已经听到桔梗老成地训道:“芽儿,你莫不是忘了规矩了?”
芽儿畏惧地缩着肩,眼中大有惧色。
我情知有内情,便道:“那就走另一道路吧。”
明显地,桔梗也松了口气。
四人驶过曲折的回桥,来到水月殿前,想起上次吓哭肖淑妃的宝贝儿子,终使我贬入冷宫一事,心中难免烦躁。
我抑住厌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而淡然,这才请安回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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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七章 陌路险(2)
肖淑妃携着爱子澹台承怡迤丽而出,看了看那两份水仙,摆手命人放进去,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低头问道:“怡儿,她还怕人吗?”
怡儿拍手道:“母妃,她现在好多了,儿臣不怕她了!”说着还上前拉我的衣带。
肖淑妃挡他面前道:“苏妤是,你还真有本事,你是第二个能全身毫毛无损地走出冷宫的人。这宫中水深,你的身世和容颜必会为你带来祸端,你可知你进入冷宫反而能避祸。”
她说我是第二人全身毫毛无损走出冷宫的人?
那么,第一个是谁?
我抬头时,她已经进入了内室。
一路上我默默地想,这宫中风云莫测,唯她一人得子,若非能力等闲,岂能有今日?看来这里的人人个都深藏不露啊!
“妹妹,这就是原来刘妃住芜莞殿。”小蝶指着一个房门紧闭的寂寥院落轻声道。
我举目望去,只见芜莞殿精巧峻轩,颇有江南别院之风,定是因为刘碧巧来自江南,所以澹台谨便将它赐于她居住。
我轻叹,恩重时,千金易挥,恩薄时,庭院零落,这便是帝王的宠爱。
那曾经住过一位美丽女子的宫殿,此刻已经门锁紧闭,唯有院内的两棵莞香树依旧笔直地挺立着,当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因为澹台谨刚立为帝不久,并没有立多少宫妃,而仅有的这些宫妃背后俱是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因此除了前面见的几个,便只余下含香殿没去。
含香殿位置稍偏,共有三进院,每一个院落用檀香木为梁,因此异香扑鼻,四季不绝,故名为含香殿。
我对这里不熟悉,便问桔梗:“这是哪位娘娘的居所?”
桔梗道:“这里是吴贵嫔的住所。”
两人说话间,吴贵嫔已经走了出来,两人一个照面,我便惊愕地呆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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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八章 陌路险(3)
她不就是那天告我和步轻尘有染,让澹台谨来捉j的妃子?
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点笑意,转瞬即逝,随即冷冷地说:“放下吧!”
我盯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苦苦思索着自己与她的过节,甚至,想不顾规矩地问她。==
那一刻,情感几乎占用了理智。
“把花搬进去吧。”吴贵嫔的宫女说道。
我对她极是厌恶,又是惊愕,一时间竟忘了拿花,小蝶忙帮我将花搬过去摆好,方拉拉我的袖子低声道:“走了!”
我回过神来,默默地转身,临走时,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到她的身影隐入三重门中,方才闭上眼,压抑着怒意离去。
给各宫送完花,已近黄昏时分。
我看园中梅花开得极清雅,因宫中崇黄,便多植腊梅,娇黄柔嫩的花瓣在风中婉约地盛开,随风送来幽幽的暗香。粗使的宫女和桔梗都已离去,只有我和小蝶一处,我便让小蝶等一等,要折几枝梅花插瓶。
小蝶道:“妹妹,那我先去收拾屋子,你快点回来。”
我微微一笑示意让她放心。
石子铺的甬道已经被白雪所覆,我小心地提着裙走着,生怕摔倒了。
越往里走,梅花开得越盛,忽然一道醒目的红映入眼中,原来这腊梅林后是一片燃云烧霞一般的胭脂红梅林。
朵朵打苞的红梅如少女轻施脂粉,羞涩地含苞欲绽,一棵虬曲的梅树上有两支梅枝并蒂而生,花开得极好,我心中喜爱,便欲伸手去折。
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低声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听说刘布台这次就算不死也得入大牢了,刘妃哭得眼晴都肿了,皇上却不领她的情。而刘妃失子一事,兰夫人为了避嫌,不仅不管不闻,最后竟狠心说刘妃得了失心疯,让皇上把她赶进了冷宫。娘娘这次可真是一箭三雕,即除了刘妃的孩子,还降了她了级,又打击了兰夫人。果然手段高超!”
我心中猛地一惊,手一哆嗦,竟差点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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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五九章 计中计(1)
刘妃一直让我小心兰夫人,而她也一定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兰夫人所害,皇后是她的同党,却想不到这其中另有关节,皇后才是真凶!
如果被皇后知道我听到此话,定会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我忙躲在一块巨大的太白石后面,屏息敛容不敢出声。==
慢慢两人靠近了我,皇后穿着百鸟羽毛织成的暧凤裘,头戴狐皮抹额,着香牛皮小靴,靴上刺着精致的图案,周身华贵无比。
她笼着兔毛护手,捧着错金扭珠的铜手炉,由贴身宫女明月扶着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听了明月的话,嘴角弯起一抹不轻易觉察的笑意道:“本宫没有生出皇子之前,谁想抢太子的位置,都要问过本宫才行。这次的事,你办得很好。趁夜洒上水,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不过本宫奇怪的是,刘妃的父亲被罢官的事,竟不是辛家上得折子,反倒是陆游之上得折子。”
明月也奇怪道:“对啊,这陆游之是后提拔上来的年轻俊才,与辛家并无关系,应该是皇上的人。若说他年轻急进为了贪功上折也不是说不通,只是他为何偏能做得这般合适?娘娘,这事可要奴婢查一查?”
皇后沉思想了半晌冷笑道:“必是辛家的人透出了风声,让这个年轻人‘捡了便宜’,如此一来便是刘妃怀疑也怀疑不到兰夫人头上。哼,做得倒是机巧,只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偏偏本宫看透了她的心思!”
明月敬佩地说:“娘娘的计谋岂是她们想得到的?”
皇后嘴角抿起一丝骄傲的笑意道:“听说皇上最近对兰夫人冷淡了许多?”
明月压低声音道:“是啊娘娘,奴婢打听到消息说回鹘那边战事虽然平息,便秋收将至,恐怕又要扰民,但辛咨光却以身体染恙,无法作战为由拒不出战。似乎,是在向皇上示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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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十章 计中计(2)
“哼!”皇后冷哼一声,将随意折在手心的梅花揉碎道:“这些年辛家也威风够了!皇上早就看他们不顺眼,莫非以这这项国离了辛家便不能安邦退敌吗?本宫的内侄长孙无忌从小勤习兵法,多次上战场杀敌立功,此刻正在辛咨光帐下为将,说不定,这也是天赐给长孙家的一个翻身机会。==”
明月点点头,小心地说:“娘娘,那个丑妃,听说皇上把她从冷宫里放出来了!”
听到她们说我,我不禁更加注意,忙侧耳细听。==
皇后歪头想了一想道:“是那个在冷宫里的丑女?”
明月点了点头:“嗯,不知道皇上是何用意?”
皇后挑眉淡淡地说:“她,不足为虑。现在我们主要的对手是兰夫人和肖淑妃,还有,最近恩宠颇多的吴贵嫔。”
我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她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看着皇后渐渐走远,我刚欲直起身,忽然背后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我浑身一震,僵硬地站了起来,是谁?
“怎么,听得很开心吧?”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调上扬地调侃着说。
我猛地回头,看到二皇子那狭长的凤眸含着笑意,正笑语呤呤地看着我。
我以手抚胸,怒道:“怎么二皇子也喜欢神出鬼没的吗?”
他哧一声笑道:“我本来就是个痴傻儿,自然没人管我去哪里,什么时候出现。你方才又听到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咳咳,你说,你是不是很惨啊?”
我皱眉,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他浅浅地拂落我身上的雪花,好看地一笑,手指轻浅地拂过我的面纱道:“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岂不是离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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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一章 计中计(3)
我后退一步,直觉地觉得他一接近必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你找我有什么事?”既然摆明了是利用关系,便不用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
他指指摆在假山的一盆绿茎植物淡淡地说:“把这盆花放到太后的寝宫中去。”
我一惊,打量着那盆不起眼的小花问道:“这是什么花?是不是对人有害的?”
他哧地一笑道:“你还真是天真,这自然只是一盆普通的花,叫迷迭香,太后睡眠不好,这是有助睡眠的,不是害人的。”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道:“你和你的母妃不是恨太后吗,怎么会这么好心送花?”
二皇子收起笑意,沉下脸来冷冷地说:“棋子的作用是在关键的时候摆好自己的位置,而不是问主人问题。忘记我方才说得的话了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说完,再不看我,踏雪离开,我看着这盆绿得晶莹的植物,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妥。
我捧着那花回到司花局,偷偷采了一片叶子问司花女官,得知它的确如二皇子所说是迷迭香而不是害人的植物时方放下心来,可是仍百思不得其解二皇子将此花摆在太后的寝宫是何用意?
但是我知道我若不做,我和小蝶便性命难保,于是趁着给太后宫中的花木修剪的功夫,悄悄将此花摆在一盆万年青后面。
做完这些事,自觉心跳不止,久久不能平复,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难受。
因为辛咨光称病一事,澹台谨暗自生气,毅然决定启动长孙无忌,用虎驱狼。
这是澹台谨自登基以来,自己亲自决定的第一件事,朝中因此议论纷纷,不少大臣都暗自揣测年轻帝王的心思。
是他羽翼已丰,决定要亲政了?还是暗示他对辛家不满,要重用长孙一氏?
不管大臣们如何议论,长孙一氏无疑是高兴的。
太后自然满口答应,皇后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跟着也风光起来,兰夫人的风头一时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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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二章 太平世(1)
但她为人极骄傲,每逢众妃集会,必盛妆华服,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除了每个月例定向澹台炎索取解药,日子倒也过得平静无波。
因为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到了腊月二十五,年赏也发下来了。虽然宫女的分例极少,虽是一套新衣,十两银子,还有简单的果品,但众人脸上也多是笑意,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
门外是呼啸的大雪,室内却点了炭盆子,把门窗一关,倒也十分暧和。
抱梅和倚竹在剪窗花,小蝶在整齐冬天的棉衣,我则在挑毛栗子剥壳。
忽然门帘子一响,一个小太监跺着脚走了进来,嘻嘻地笑道:“外边好冷的天,各位姐姐们倒好,都在这儿明和了,只有我在外边受冻。”
倚竹横了他一眼道:“来喜,天都快黑了,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叫来喜的小太监,也属于内务府上跑腿了,彼此都是熟悉的,他跺着脚道:“我来可是有好差事,姐姐若赶我走,不要后悔。”
倚竹推他出去道:“快走快走,走得迟了,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来喜看着抱梅道:“抱梅姐姐,那我可走了啊!”
抱梅笑拉着倚竹道:“别逗他了。来喜,什么事?”
来喜跳进来,挑起我剥好的一个栗子送到嘴里嚼了起来,且围着火盆烤火。
小蝶道:“人家费事剥了半日,你倒捡现成的吃,若说出来的事不好,管叫你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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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三章 太平世(2)
来喜吐了吐舌道:“还是妤是妹妹好,哪像你们一个一个牙尖嘴利的。我是来告诉你们,咱们内务府的下人,上头每个房赏坛酒,十碟果子,还有瓜子糖糕,让你们去领赏呢。”
众人听了,都十分开心,尤其是倚竹,笑咪咪地说:“小猴崽子,如何不早说?”
来喜笑咪咪地说:“方才姐姐要赶我走,我来不及开口!”
众人说笑了一回,一齐去领了赏,天已经黑透了。
此时已经是年三十晚上,宫中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细乐声声掩在风雪之中,若隐若现,定是皇家在举行家宴。
我已经被废除,自然不是宫妃,只能和宫女一起过年。
大家领着东西欢欢喜喜地回来,我提议道:“咱们就四个人,何不把桌子凑在一起,摆上果碟子,一醉方休?”
众人都拍手称好,一齐围着坑坐了下来,倒上酒,拿起果子吃了起来。
小蝶挑了一个奶油杏糕给我道:“妹妹,这个是你最爱你的!”
我心中一暧,举起酒杯道:“姐姐,你对我真好,这一生,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也许是喝多了,小蝶的眼眶有些发红,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到半酣之时,忽然外面放起了烟花,轰隆隆地映红了半边天。
我喃喃地说:“能有这太平盛世,真不容易啊!”
倚竹因为嫌热,脱了外套,露出内面的掐牙绿缎夹衣,脸蛋红红地如抹了胭脂一般,星眸迷蒙,摇着手指道:“你说错了,不太平,不太平啊!”
抱梅扶住她道:“你喝多了,快别胡言乱语了!”
倚竹呵呵地笑道:“怕什么,这里就咱们姐妹四人,都不是外人,再说这些事谁不知道?”
我初次听她称自己为姐妹,不禁心中一暧,其实倚竹除了脾气直些,倒也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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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四章 太平世(3)
“就说咱们宫中吧,表面上平静,可是暗地里,哪可是斗得历害。虽然咱们皇上,是一国之君,可是什么事还不得见太后的?”倚竹斜着眼道。
听到有关澹台谨的事,我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
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掩袖假装喝酒。
倚梅皱眉道:“这些事岂是乱说的?倚竹,你醉了!”
倚竹逞强坐起来道:“我不是乱说,是亲眼看到的。==”
今年夏天我去太后的寝宫送新摘的红葵花,啧啧,太后的床上吊着一顶像烟一样轻的帐纱,你们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实际我是知道的,便是那顶鲛绡纱。
倚竹越发得意,一拍桌子,又喝了一口酒说:“幸亏我问过在太后宫中做事的紫烟姐姐,她说,这纱帐叫鲛绡纱。”
倚竹叹道:“此帐本是郁金国所贡之物,仅此一顶,就连皇上也无福享用。你们说,若不是太后权大,这帐子本该皇上用了的。”
抱梅缓缓地道:“或者是因为皇上有孝心才奉上的,咱们皇上不是一向以至孝著称吗?”
倚竹冷笑一声道:“我看末必!这一日我来得巧,皇上也在,我亲听到他问太后:母后,折子可否阅毕,可有要修改的?太后抽出一本,扔在桌子对皇上说:军机处拔款一事让他们重新商议。你们说,皇上会孝顺到连折子也献给太后批吗?”
一语说完,众人皆是惊心,一时默默不敢接话。
倚竹又自语道:“那个时候,皇上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我只觉得皇上眼中有一丝阴沉之色一闪而逝。像燃着两簇火苗,灼灼有光,幽暗难辩情绪。我当时,”倚生抱臂静静地说:“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快得令人捕捉不到,然后就听皇上恭敬地说:儿臣知道了!我都疑心自己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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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五章 肌相触(1)
抱梅目光闪烁地看着我和小蝶,将倚竹扶下来躺好道:“你定是看花眼了,快睡吧!”
倚竹迷迷糊糊地争辩道:“是吗?我觉得不像啊?那天晚上我遇到小李子,看到他额头破了一块,问他怎么了,他说是皇上生气打的。==文字版
身为君王,却如同傀儡,不但不能发作,还要装出纯孝之态,可以想象心情有多压抑!
常近身伏侍澹台谨的宫人说澹台谨性子暴戾,稍有不如意非打即杀,乾仪宫的宫女几乎每个月换一批,都不长命。
想必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原故。
看看其余三人都已经醉倒,我抚了抚发烫的脸,披上一件厚衣服,推开门,也不提灯笼,踏雪走了出去。
茫茫的天地间,我孤独地行走着,任冰凉的雪水来安抚我躁热的神经。
想想他是如何的虐待我,如何的以我为质将娘囚禁起来,再想想他是如何甜言蜜语哄我解罗裳,许我诺言,和我温柔缱绻,心中酸苦无限。
也许,每个女子都一样珍视自己的第一次,犹其是,与她发生肌肤相亲的第一个男人。
按梁国的传统,这个男子便是你的丈夫。
诚然,他的确是我的丈夫,却是如此让人羞怒的男子。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滚落,我落泪了!
百般滋味难辩,胸口如堵了一块大石,让我思绪一片纷乱。
头有点晕晕的,好久没醉过了,我一向是冷静的,自制的,因为知道自己丑,所以从来没有幻想过爱。
没想到唯一一个对我说爱的男人,却将自己和娘亲送入了地狱。
我的人生,不但是一场笑话,还是一个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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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六章 肌相触(2)
我呵呵地笑着,拂落梅枝上的雪花,跌跌撞撞在走在路上,不料脚下绊到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栽倒地上。
膝盖撞在石头上,一股钻心的疼直骨子里,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的脸扑在雪地上,任眼泪将冰凉的积雪融化……
我努力着想站起来,可是太疼了,我没有力气了。
从小我就告诉自己,摔倒了不能哭要自己爬起来,因为没有人会帮你,因为你太卑微了,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而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关心一只蚂蚁的死活!
等到真正有人关心的时候,却发现这竟是比死还难受的别有用心!
积了很久的委屈涌了上来,我尽情地,无声地哭着,身上黑色的袍子和黑夜溶于一体,掩饰了我的难堪和自卑自怜。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全身冰凉时才试着要慢慢地爬起来,刚动了一下便听到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我努力地撑着站起身,迅速看了一下,一拐一拐地向梅亭中行走。
梅亭是一个赏雪的亭子,彼时天凉,无人在内,四周虚掩着门,我推门进入,刚躲在一个角落里,谁知门被大力地撞开,一个高大的黑影也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我一惊,正思谋脱身之策,却见那人扑通一声,倒在一边的凉塌上,身上酒味浓重地弥散开来。
我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但等了半晌却毫无动静,恐怕是已经醉倒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心砰砰直跳,有一个猜测在我心中却不敢证实。
我闭上眼,压住内心好奇的念头,小心地绕过他。
不料刚一走近,塌上的人却翻身掉了下来,我往里避了一避,人没有碰到,半副裙摆却被牢牢地压在他的身上。
我不由暗暗叫苦,蹲下身来,想要慢慢要拖出裙子。
那人手一挥,差点打到我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拿酒来,朕还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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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七章 肌相触(3)
我的心中又惊又疑,惊得是真是他,疑的是他如何会孤身一人来这里?
何况今晚这样重要的时刻?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澹台谨大怒,一把抓住我的手吼道:“连你们也敢不听朕的话?拖出去,斩了,斩了!!!”
我的手腕被握住剧痛,又不敢挣扎,只得任他乱吼乱叫,看他手中还握着一壶酒,应该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澹台谨握了片刻方松开手,突然以手捂头痛苦地皱眉:“好痛,朕好痛……”
澹台谨用手用力地捶头,表情痛苦万分。
我惊骇地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碰触他。
“朕不会给你们下跪下的,打死也不会!”澹台谨在地上滚来滚去,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朕的国家,为什么折子要给你批?”澹台谨表情又转为愤恨,努力地想站起来。
“哈哈哈,朕的后宫,朕的女人,一个个都包藏心机,你们不是朕的女人,你们是别人的眼晴,别人的耳朵,朕不喜欢不喜欢——”[]澹台谨猛地一扫,绊在一处凳子上,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额角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澹台谨意识混乱,突然紧紧地抱住我,突然痛哭流涕:“母妃,为什么你这么早便离开儿臣?儿臣真的很累,很累!”
原来,他,也会痛,也会累吗?
只是你的痛,为何要加诸在我身上?
澹台谨闭着眼,躺在我怀里,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最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外风风雪呼啸,亭子冷风肆虐,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黑暗中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言行:
要怪就怪你是梁国公主,朕自小在梁国受尽侮辱,这还不够,居然弄了一个如此丑陋的公主给朕,分明是羞辱朕。
除了这里的女人不能碰,皇兄但想要什么尽管去拿,谁也不敢阻拦!
梁国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欠朕的,朕早晚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
这些语句和方才他的痛苦和挣扎连在一起,我方理顺了头绪,蓦地发现澹台谨就像一个色厉内荏的孩子,像一个竖起自己的刺来伪装强壮的刺猬,像一个受尽委屈无处可诉只能拿别人发泄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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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波诡 第六八章 乘风上(1)
他真正恨的人,厌恶的人,也许是父皇,也许是太后,也许是别人,只是我和那些宫人,都做了他发泄怒气的替罪羊了吧!
做为一个帝王,外不能安邦,内不能国,内心一定很苦,可是无人可诉,所以才会这般怪僻吧?
这样的澹台谨让人心疼!
我被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吓了一跳,是的,我居然在心疼他!
我摇头,甩去这些不该有的念头,默默地告诉自己:苏妤是,你忘了他是如何羞辱你的吗?
这种男人根本是无情无心,他所有的温柔,不过都是骗人的!
直到双腿冻得麻木,双手僵硬才蓦然发觉天色已经微明,雪落了厚厚的一层,整个世界犹如琉璃一般透明晶莹。==
我皱眉,费力地将他放在一边,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和僵硬,一步一步地向回走去。
回到花房的时候,虽然放轻了脚步,依旧惊醒了小蝶,她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忙披了外衣跳了下来关切地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想起昨晚的一幕,我忙低头道:“我没事,不过嫌屋里气闷,出去转转。”
她自然不信,嗔怪道:“能把自己转得脸色青白,一拐一拐的,唯有妹妹一人了!”
我拉着她的手央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有吃的没有,我好饿!”
小蝶纵然埋怨,也依旧脚不点地拿了滚烫的茶水递给我,又把火盆里的炭拔旺,帮我把外面的袍子取下来放在炉子上烘烤。
我喝了一口茶,想了一回,叹了一回,渐渐觉得睡意涌来,竟靠在榻上歪了过去。
正好梦香甜,忽然有人大力地拍我的肩:“妤是,醒醒,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惊觉自己竟睡到了下午,雪已经停了,天色也?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