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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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妹妹的亡魂?”

    辛兰月微垂着睫毛,淡淡地说:“母体虽已停止呼吸,只怕毒没侵入胎儿身体,皇上还是早下决定,还可挽回一命。hubaoer”

    澹台谨的手紧紧地抠着楠木交椅的扶手,额上青筋突突地跳动,终于哑着嗓子艰难地说:“朕,命孙太医,开腹,取胎!”

    原来在宫中的夫妻情谊竟中这般凉薄,子嗣竟是如此重要。

    我的心底泛起淡淡的酸楚,只是拼命仰了脸不去想室内那血腥的一幕。

    众妃都面色惨白,有胆小的已经靠在婢女身上,有人掩面欲呕。

    一柱香后,有助产婆用锦被包着一个小小的孩童颠快出来:“皇上皇上,是个小皇子,还有呼吸。”

    她跪在地上,因为激动而声音发颤。

    澹台谨小心地接过,如接过易碎的器皿,轻轻地声音生怕吵醒了这个有着微弱呼吸的孩子。

    这孩子全身乌青,不哭不闹,呼吸几不可闻,却是明显有着心跳。

    “孩子还活着,是个皇子,太好了!”澹台谨松了口气,欢愉地说道。

    皇上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颂佛道:“阿弥陀佛,总算保全了一个。”

    众妃都欣喜不已地称赞皇上福泽绵长,保佑皇子遇难呈详,谁在乎哪个暴毙的李贵嫔。

    然我却发现那婴孩子呼吸越来越弱,不过片刻功夫,小手已经软软地垂在一边,轻轻扇轻的鼻翼也不见了动静。

    “皇上,皇子他……”我惊骇地提醒着。

    皇后犹豫着伸手,一探便收回,掩唇恐惧地抬眸,接着有泪光盈盈欲滴。

    “皇上,二皇子他……”

    澹台谨怔怔地抱着在他手中流逝掉生命的婴儿,脸上又悲又苦,眸底血红,有难以言喻的撕裂的伤痛。

    良久,终于将死婴递给产婆,突然伸手,扫落一桌玩物,厉声质问:“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朕?”

    我心中大恸,忙道:“皇上请节哀,保重龙体要紧。”

    这时合欢终于忍不住抢出来,跪在澹台谨面前泣道:“皇上,主子死得蹊窍,请皇上为主子做主,为过世的小皇子申冤啊!”

    她这一句,把澹台谨从悲伤中拉离,他咬牙问道:“你这话何意?”

    合欢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方才醉妃去探望主子,奴婢等去烹茶煮水来款待醉妃,却不料主子吃了醉妃带来的糕点便口喷鲜血,瞬间便停止了呼吸。当时主子张口似有话要说,还紧紧地扯住醉妃的手腕,却被醉妃挣脱,主子临死还睁着眼……”

    相宜也跟着跪了下来:“奴婢也敢保证合欢姐姐所言句句属实,只恨奴婢们一时大意才酿此惨剧,若是主子并非有孕的嫔妃,只怕也能逃过一劫。”

    我听闻此言,又气又惊,如五雷轰顶一般,冷汗涔涔从发根沁出,不由自主倒退一步,耳中嗡嗡地焦响着,双手瑟瑟发抖,恨极反倒无语,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贱婢……妄语……”

    皇后皱眉似是痛心地道:“醉妃一向温良,只怕不是她所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误给你家主子吃了会么东西?”

    合欢恨恨地道:“主子身怀龙种,万事都小心谨慎,一应吃食都用银针验过,唯有醉妃送来的糕点没有验……”

    小蝶低声道:“主子,万勿乱神,镇定一点。”

    我深呼吸了一口,冷冷地说:“本宫送来的糕点,李贵嫔连尝都没尝,怎会中毒?”

    ………………………………

    步步惊心 第124章 君恩薄

    第124章君恩薄(3093字)

    合欢似乎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块带血的糕点,指着犹自缺了一角的五色松糕点,冷冷地说:“醉妃说主子没有尝,如何会缺少了一块?”

    我忆起李贵嫔只是掰了一块,并没入口,沉着地说:“她只是掰下一块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毒发,想必那一块仍在内室地上留着。==文字版

    须臾,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道:“醉妃,朕知道你不会说谎的,对吗?那你有没有……”

    我眼中含泪,摇点时带动耳上米色的水滴形耳坠剧烈地摇动:“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辛兰月保护性地护着腹部,冷淡地说:“或者从前你没有,但你被选为妃后,再看到地位比你低的李贵嫔将诞皇嗣,可能就有了呢?”

    银杏咬唇,愤然道:“夫人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家主子?奴婢当时一直守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是李贵嫔自己突然喷血,与我家主子无关的!”

    辛兰月扬手,狠狠地掴了银杏一掌:“贱婢,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我忍不住道:“夫人请自重,银杏是我的丫头,做错事自有我来教训,不劳夫人动手。”

    银杏捂着半边紫胀的脸,含泪看了一眼,轻声道:“主子,你放心,奴婢不会让他们冤枉你的!”

    我瞧着她不解地道:“银杏?”

    她突然伸手抢过合欢手中带血的糕点,三两口强迫自己咽了下去,神情淡然地说:“如果这糕点有毒,奴婢吃了怎么没事?”

    我知道,银杏是为了证明给这些人看,自己吞了带血的糕点,这般污秽的东西!

    我泪眼迷蒙,心中感动万分,万料不到在这危机关心,这丫头竟然如此仗义,看来平时帮她们照看家应算是没有白花银子。

    皇后见此变故,只是微微一震,伸出戴了通透翡翠护甲的纤纤手指抵在颌下。她神情微凉如薄薄的秋霜,映得水汪汪的翡翠亦生出森冷寒意。

    只在这一瞬间,银杏突然呃喉,委顿在地,眼神不解中带着怨眼,嘴角缓缓流出黑血。

    她哑着嗓子,费尽力气想要说话:“主子,这件事,有阴谋。奴婢想是帮不了你了……”

    她每说一句话便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全场的人静悄悄的,早有胆小的宫婢吓得晕了过去。

    我慌乱地替她拭着血,含泪道:“银杏,这是怎么了,为何你会中毒,你别说话了,我去叫太医,我去叫太医来救你!”

    银杏摇摇头,凄然苦笑:“银杏多谢主子一直以来的照拂,只是家中尚有贫母幼弟,希望主子以后多……”话没说完,她便手足僵硬,气绝身亡。

    我大恸,哀哀痛哭:“银杏,银杏……”

    皇后冷冷地笑:“醉妃,你此记得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步步紧逼,我已隐隐猜到这件事和皇后绝逃不过干系,只是毫无把柄,只能狠狠地盯着她。

    皇上脸上带着一缕隐隐的、胸有成竹的冷毒笑意,让我感觉自己呼吸的闷窒,冰实的胸口隐隐有碎裂成齑粉的惊痛与恐惧!

    是她,一定是她!

    就是我几乎要叫出声的时候,却听到澹台谨冷冷的带着失望的话:“苏妤是,你叫朕,实在太失望了!”

    “皇上,不是我,不是我……”我苍白无力地说着,却不敢看他眼底清晰的震惊与浓重的疑惑。

    “那你告诉朕,是谁给李贵嫔下了毒,害了朕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他暴怒,声声质问,如重捶击胸,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皇后趁势追击:“皇上,虽然先则苏妤是救驾有功,但她今日陷害嫔妃皇嗣,功不能抵过,其心可诛,依我朝例律,当交以宗人府问刑。”

    我遽然一惊,漫漫生出一股寒意,冻得整个人格格发抖,几乎不能动弹。

    果然是她,欲致我于死地!

    我不理皇后的咄咄逼人,目光沉敛而平静,只是仰首,轻声问:“皇上,你还记得在牢中答应臣妾的事吗?皇上说以后都会相信臣妾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皇上着想,决无半点伤害皇上的意思;臣妾对皇上所说的话,也绝无半句假话!”

    澹台谨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阴翳之色,默然片刻,道:“苏妤是涉嫌陷害嫔妃皇嗣,不可姑息。朕念其多次忠心护主,救驾有功,且平时行事温良,今降为才人,禁足淑华殿内,待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我知道这人命关天,一尸两命的大事,他只是将我禁足降级,已经宽容之极,但我痛心的是他的犹豫和怀疑,他的阴翳和沉默。

    终究是我痴心妄想,总以为天长日久,冰消雪融,便可将郎的铁心融化,但却忘了他是皇帝!

    我被两个侍卫送回淑华殿中,一壁走一壁回望,却还没见小蝶的影子,不知道她请到李墨染没有。

    李墨染是步轻尘临别时推荐的可信之人,为了避嫌一直没有动用,直到这危急时刻不得已才要请他,只是他信得过吗?

    皇后的眼角转过一抹狠戾之色,下巴微微抬起,一脸的怨恨,但那只是对着我。

    不过转瞬间,便换成关心体贴的表情,和澹台谨站在一处,温言相劝。

    帝后的衣裙相接,一黄一红,融为一体,是世上最尊贵的颜色。

    我挺直背,寂寂地走回淑华殿,但内心却强烈地升腾起一个念头:我不能认,也不能死,我须得好好地活着,绝不能让皇后趁心如意!

    夜半的时候,不能入眠,听到窗外有簌簌的声音,起床推开窗,才发现天下如撒盐一般下起了细细地雪霰子。

    透窗过的寒风吹得人透骨的寒,我紧了紧衣衫,一任冰凉的雪扑到面上,因热力而融化成晶莹的雪水。

    “主子,主子——”有细细的呼声传来,我赫然转身,瞧见小蝶正缩手缩脚地轻声叫我,怕心动了侍卫。

    我忙招手,轻手轻脚地搬了一把椅子,让小蝶翻窗过来。

    她冻得手脚都是青紫色,扑在暧炉上仍瑟瑟发抖。

    我端了一盏热茶过去,替她加了一身盖实的锦衣,这才关切地问道:“可寻到了李墨染?”

    小蝶喝了口热茶,喘了喘气,压低声音道:“找到了!但当时验尸的另一名医官,不让他靠近。奴婢认定主子是不会下毒的,所以就和李太医商量要半夜里去剖尸取证。”

    我骇了一跳,失色道:“剖尸?你们可知,嫔妃的尸首不可随意乱动,更何况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万一被发现,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小蝶微微一笑,眼底有激赏和淡淡的羞涩:“奴婢也曾劝过李太医,但李太医不但医术高明,更有一颗正直的心。他坚持要暗中取证,绝不让主子受委屈。而且奴婢也绝不会让主子蒙受这不白这冤的!”

    我紧紧地握着小蝶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最最质朴的语言感谢她:“谢谢你小蝶!”

    小蝶恢复了一些,脸色渐渐透出血色来,连连摆手:“不管是做为奴婢还是姐姐,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说什么谢不谢的!”

    “那,结果如何?”我微微紧张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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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惊心 第125章 无头案

    第125章无头案(4126字)

    小蝶脸色凝重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包着的银针,银针通体漆黑,想是浸过剧毒。

    “李太医检验的结果是李贵嫔和银杏都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身亡,但却不是同一种毒!”小蝶恨恨地说。

    我亦冷笑:“是了,她既存了害我之意,必然是步步连环,岂容我翻身,好歹毒的心肠。”

    小蝶眼中如淬着一汪寒潭:“是皇后?”

    我轻轻地点头,疲倦地道:“这两种毒是怎么的药效?”

    小蝶轻声道:“李贵嫔腹中的毒,是含了五种毒蛇和毒花制成,但服下后并不会毒发,隔一柱香才会毒发。而银杏的毒,则是断肠草剧毒。”

    我凝神听着,将内心的仇恨渐化成一股力量,一字一句地道:“小蝶,我再不会任人摆布,她虽权势倾天,但只要我们人证物证俱在,便不惧她。”

    小蝶眼中闪着泪光,突然跪下泣道:“奴婢盼这一日很久了!”

    我愕然,原来我竟如此不堪吗?连小蝶都要怒我不争,恨我不狠!

    “主子,这是一双银筷,李太医说谨防有人下毒灭口,要你万事小心。”

    银箸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冰冷刺骨却又保人性命。

    我想着太后那一掐,皇后那一笑,终于将银箸掷于地上,豁地站起,拿起剪烛台的银剪,用力一划,划破手臂。

    那血淋淋地滴了下来。

    “主子,你要干吗?”小蝶惊呼。

    我忍着痛,在雪白的绢帛上一笔一画地写:

    圣上明察,妾本清白,奈何被人所陷,事情另有隐情,请圣上见妾一面,妾将告之详情。

    “恐怕李太医一已之力不足以翻证,小蝶,你务将血书带给皇上,我们这一次不但要以物证清白,还须以情动人,以血警人,让他知道他虽是圣上,也会犯错。”

    小蝶含泪点头:“主子保重,奴婢一定将血书送到皇上面前。”

    小蝶离去后,我没有关窗,任冷风吹拂的脸,直到全身冻得僵硬。

    因为我知道,在这后宫,唯有心冷,才可以活下去。

    我绝不能再让自己的软弱害了自己,还有小蝶和李墨染。

    第二夜,我满心期待,忐忑不安。

    毕竟是第一次向澹台谨试探,试探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纵是粒棋子,也须分帅卒,也须分舍得与不舍吧。

    更何况,我还掌握着张妃和肖淑妃的一些秘密。

    戌时,夜静如墨,偶尔夹着北风怒吹,让人更是心生寒意,因淑华殿已是失势,故没燃地龙,只是随意地燃着一盆炭火,室内的温度极低,我不思睡眠。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心中一喜,欲迎上去。

    可惜,来者非所盼的皇上,而是所厌的皇后!

    两人冷冷地对望,隔着寸步的距离,有冷冽如刀锋的冷焰闪烁。

    不过须臾片刻,便冷寂于空气中,皇后稳步行来,直直地走向我。==

    我淡然如菊,清冷如霜,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只是转过身,拿起细檀香木梳,梳理那一头顺滑油亮的青丝。

    明月刚要发作,却被皇后制止。

    她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弧度,淡声道:“都下去吧,有些事,本宫想和醉妃,哦不,应该苏才人谈谈。”

    侍女和宫人皆退下,唯余皇后与我二人。

    炭盆里是哔剥的爆裂声音,室内静得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我不开口,静等她说话,我知道,她漏夜来访,必有话说。

    “苏妤是,本宫是来告诉你,太医已经验了尸,证明李贵嫔和银杏中得毒正是你在糕点上下得毒,只怕你距死也不远了。”皇后嘴角弯起,眼中带着厌恶和得意,慢斯条理地说道。

    我挑眉,不动声色地道:“李贵嫔和银杏是怎么死,皇后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皇后微惊,扬声道:“什么?”

    我望着她漆黑如的眼珠,直望到她疑惑的内心里去,停了片刻才缓缓地道:“皇后记性最好,莫不是忘了今年春天游御花园时和明月说得一番话?(参见二五章)”

    她眼中的一星亮点猝然崩出几点火花,脸色虽是波澜不惊,眸中却存了惊疑之色。

    “本宫所说得话极多,倒不记得说过什么了?”她抑住心中的惊讶,平静地说道。

    我轻笑:“皇后极健忘臣妾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不知道为何刘碧巧会那么巧滑倒失子了,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真用得出神入画,神鬼不知!臣妾在冷宫时,常看到刘碧巧发疯似地尖叫要杀了让她失子的人,并咒她永失所爱,经历六道不得超生呢!”

    皇后的瞳孔收缩如猫眼,脸色冰冷如霜,唇边的一缕笑意凝固在嘴角,冻成锋利的线条。

    “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但是本宫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皇后不再掩饰,冷冷地说。

    “可惜呀,那么好吃的菜色,本宫以后都吃不到了!”皇后咂了咂嘴,重新汇起自信。

    “什么吃不到了?深更半夜皇后与醉妃兴致甚好,相谈甚欢啊!”一把醇厚的男音传来,帘子被掀开,有冰冷的风透入,吹得烛火明明暗暗。

    在光影交错中,皇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成一脸担忧关切的表情。

    真是,演得一场好戏!

    两人跪下接驾,澹台谨审视着皇后,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

    皇后波澜不惊,平静地道:“妤是妹妹虽然犯下大错,但臣妾感念其平时为人淳厚,且惜从此再也不能吃上妹妹做得好菜,故辗转难眠。特漏夜赶来与妹妹相见,问她是否还有事相托,臣妾也可帮忙照料一二,略尽绵厚之意。”

    我甜甜一笑,淡淡地说:“皇后的照料,只怕妤是承受不起,反而会让皇后的凤体受损。”

    澹台谨听了只是淡淡扬眉道:“朕还有事要问妤是,皇后若无事便早些回去安寝吧。毕竟这风寒雪重,走夜路要当心,不然可是会摔跤的。”

    皇后迷惑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瞟了我一眼,屈膝道:“臣妾遵旨。”

    “起来吧!”澹台谨坐在铺着锦裘的靠椅上,皱眉道。

    “皇上,毒不是臣妾下的!”我起身,急急地道。

    “朕知道!”意外地,澹台谨干脆地答道。

    “朕知道你的为人,平时行路连蝼蚁都不肯伤,怎么出此恶毒的手段来害人。只是当时证据于你不利,朕不得已才下了降位诏书。”他望着我,忽然一笑,“朕从没忘那日你在牢中对朕说得话。”

    我心中一暧,含泪道:“臣妾只道皇上已经忘记……”

    他替我拭泪道:“朕从你做得菜里吃出了温暖,能做出这么温暖的菜,必定不会坏心肠的人。”他停了一停道:“只是现下没有对你有利的证据,你说你另有内情,内情是何?”

    我定了定神,理了理思路道:“臣妾说这件事之前,还请皇上先赦一个人无罪才敢说。”

    他捏住我的下巴,玩味地瞧着,指腹在细腻的皮肤上来回磨擦,引起一阵阵战栗似的酥麻。

    “朕的妤是,长大了!”他轻笑一声放开我,朗声道:“这人是谁?”

    “太医李墨染。”

    “朕,准了,现在该说内情了吧。”许是喝了,澹台谨端起桌上的一盏茶,一饮而尽。

    我心中微微一暧,皇帝的饮食都须由贴身太监验毒后方可用,他竟如此放心!

    而且,那杯子,我亦用过!

    一缕红晕爬上了脸庞,我轻咳了一声道:“李墨染夜半验尸,方知李贵嫔和银杏中得是两种毒,此事定是有人嫁害臣妾。此人先让李贵嫔服了前一种一柱香后毒发的五毒粉,待臣妾赶到时,恰好李贵嫔毒发,便造成臣妾下毒的假相。

    而守在内室的人趁臣妾出门请皇上之际,便将缺了一角的糕点藏了起来,又将剩余的糕点投下见血封喉的毒药,导致银杏暴毙,进一步证实了臣妾是凶手的嫌疑。让臣妾百口莫辩,只能认罪,实是一招极毒的连环计。”

    澹台谨眉心突突地跳,怒火隐忍不发,半晌才阴郁地问,“那你认为谁是凶手?”

    我微微一怔,心念转动,最终轻轻地说:“皇后漏夜来访,对臣妾道臣妾将是死罪,臣妾愚昧,自思与皇后并无过节,不知皇后为何竟然恨臣妾之此?”

    澹台谨眉峰若聚,冷冷地道:“凡事要讲证据,醉妃是知道规矩的。但若真的是她,朕,必不放过。”

    我忙跪下道:“守在李贵嫔面前的,只有合欢和相宜,她二人素来是李贵嫔信任的人。若加毒手,李贵嫔定然不防,明日皇上只需严审此二人,必会查出幕后真凶。”

    澹台谨似乎头痛异常,必是触动了他的心肠,不再逗留,站起身道:“明日,希望能雪霁云消。夜深了,朕且回了。”

    我目送他离开,一颗心方尘埃落地,回头看时,那灯花却是爆了一爆,是个好兆头。

    自他走后,我便合眼而睡,竟一夜无梦,一直睡到天亮。

    晨起的时候无人服侍,我也不着意打扮,只拿清水匀了面,一头青丝用一把新月形的玉梳挽住,穿了素青的哆落尼夹衣,水绿闪银心的外袍,由侍卫带着向乾仪殿行去。

    进去的时候,看到皇后早已经到了,小蝶亦站在一边,旁边立着一个眉朗目清的年轻人,白袍如玉,眸光锋利,犹如宝剑初开刃,隐隐中有宝光流转,此人定是李墨染了。

    想到他竟有如此胆识,我不禁多看了两眼,两人目光相对,我含笑以示谢意,他却隐隐不快,不知是因何事。

    澹台谨升殿之后,才坐定,便看到小李子神色匆匆地走来,打了千拭汗道:“皇上,奴才去时合欢和相宜都已经死了!”

    “死了?”我不由得惊呼出声,对上李墨染微愠的面孔,想是他早已经知道了。

    “她们为什么会突然死亡?”澹台谨冷冷地问道。

    小李子回道:“据皎月殿的管事姑姑翠玉说:“合欢是为了报答主子的知遇之恩,所以一头撞死了;相宜则是自尽而死,说是到阴间陪着李贵嫔。”

    澹台谨不禁感慨道:“这两个丫头倒是忠义。”

    李墨染轻声道:“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因为事情败露而以死逃罪。”

    李墨染将查明的证据和两种毒性细细地说了一遍,当众证明李贵嫔的毒不是我下的。

    皇后听完之后,目光中含着笑意,淡淡地说:“李太医所言不差,依本宫瞧,这毒也不似苏才人所下,只怕是这两个丫头嫉恨自家主子,或是受了他人唆指才对李贵嫔下毒。只是人已经死了,倒是无可考证了。”

    我冷眼瞧着她,只觉得一股甜腥涌上喉头,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好一个皇后,好一招兔死狗烹!

    我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下,幸得小蝶眼明手快,忙扶起我,焦急地叫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我暗中握了一握她的手,小蝶忙示意李墨染诊脉,澹台谨也关切地下来查看。

    李墨染搭脉诊了片刻道:“才人想是气郁于胸,导致气血不畅,再加上受到惊扰才会突然晕到的,臣开一别定惊安神的汤药,才人服下后安睡一夜便可以无恙了。”

    澹台谨关切地道:“妤是,朕送你回淑华殿休息一下吧。”

    我微微点头,面白气弱,眼中有泪水盈现,一半是作假,一半是真屈。

    “谢皇上,只是这件事没有查清,臣妾始终难以心安,请皇上恩准将此事的查访权交于臣妾,臣妾日后必给皇上一个交待。”

    澹台谨道:“合欢相宜已死,你能查出什么来?”

    我微微摇头道:“臣妾的名声重于生命,是绝对不容有任何日后让人污蔑的地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臣妾相信可以查明此事。”

    见我执意如此,澹台谨只得道:“好吧,不过你先好好养着,等身子好了再查此事吧。”他口气一转,凛声道:“传旨,将合欢相宜的九族都赐死吧!”

    ……………………………………………………………………

    步步惊心 第126章 露凝香

    第126章露凝香(4056字)

    皇后微微一凛,旋即展颜,走近我关切地说:“才人若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本宫,本宫定让御膳房的人依你的口胃去做,来给妹妹压惊!”

    澹台谨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既然此事不关妤是的事,妤是自然还是醉妃,何来才人之说?”

    他说完亲自扶着我向淑华殿行去,我偏过头,余光扫到皇后厌恶的眼神,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阵快、感。==不知道娘娘敢不敢一试!”

    他托出一盒子异香扑鼻的药膏,呈至我面前。

    我命小蝶拿过镜子,摘掉面纱,细细地端详着镜中自己的左脸。突兀的青色胎记是那么的刺目!

    我久久地凝视着,直到小蝶将药膏涂在我脸上,我方察觉。

    李墨染突然开口道:“臣斗胆请示娘娘一件事。”

    此刻我已经有他有五分信任,道:“说吧。”

    “请娘娘不把这胎完全除掉!”李墨染大胆地说。

    “什么?”小蝶和我都惊讶地问道。

    李墨染朗声道:“臣受师傅之托,须以性命来保护娘娘,不瞒娘娘说,这盒药膏也是师傅托人捎给臣,让臣交给娘娘的。臣所以才问娘娘几个问题才决定用不用这药膏。既然娘娘决心在这皇宫中站稳脚跟,臣自然也会赴汤蹈火为娘娘效力。

    依臣所见,美人皇上见得多了,但别致的美人却不多。娘娘脸上这胎记虽粗看稍碍观瞻,但却有四处青色明显,呈四叶草状。依臣之见,不若用针刺出四叶草的形状,多余的地方便用药膏消除。这样即别致又神秘,而且四叶草又命幸运草,相信会给娘娘带来好运的。”

    是轻尘,是轻尘让他这么做的!

    我心中一酸,眼眶微涩,他是借李墨染之口再次问我愿不愿呆在这皇宫,可是我的答案却是!

    而他,想必也早已料,于是只将药膏相托,命李墨染舍命护我,以完成我的心愿!

    喉头哽咽,泪水暗泣,心中百味陈杂,终是化成一声无声叹息。

    我拿绢子拭了拭泪,轻声问:“轻尘,他还好吗?”

    李墨染目光中微有怜惜,最终淡淡地说:“师傅一切安好,请娘娘勿要挂念。”

    我压住翻涌的思绪,微微一笑道:“我不能出去,你代我向他问好,再则,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倾力相助。”

    李墨染道:“娘娘放心,臣会转达娘娘的意思给师傅的。不知臣方才的提意娘娘意下如何?”

    我抚着胎记缓声道:“先试一试罢,若真不用,再将这四叶草消除便是。”

    我托病在淑华殿里足足十日不出户,也不见澹台谨和任何人,只让李墨染和小蝶及冬雪等人守在身边。那药膏果然神奇,不过涂了五日,青色的胎记便只隐隐能见,七日时候便已全消,只作四条嫩草叶一般的痕迹,再加上李墨染巧手妙心,用针刺以翩然之状,淡淡的青色如上好的雨过天晴瓷器,印在我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显得高贵而神秘。

    镜上的自己眸流芳彩,眉笼轻烟,鼻若琼瑶,唇如鲜樱,肌肤胜雪,越发衬得左颊的四叶草有一种迷离神秘的气息。

    长了二十年,第一次,我被自己所陶醉!

    连小蝶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问:“公主,你太美了,奴婢瞧这宫里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杂婢,没有一个比你美的!皇上见你,肯定会被你迷倒的!”

    这话自然是实话,我听了却微微刺心,原来只是因为美貌才会让男人留恋啊!

    李墨染怔了片刻才慢慢地说:“《周礼天官九嫔》里有曰:嫔需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方可侍帝,

    臣却以为还需再加两德:便是心德仪德。所谓心德,就是心思过人,能料敌先机,猜敌心思,未雨绸缪才能立不败之地;仪德是指进退有致,绰约多姿,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我听得既新鲜又好奇:“李太医好像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这是为何?”

    李墨梁淡淡地道:“臣的母亲,祖母三代为医官,见惯了这宫中女人之间的斗争,多少积累了一些经验罢了。”

    既然他母亲和祖母都是医官,为何不向家人学习却要拜步轻尘为师?本欲问此话但见李墨染情绪不高,一带而过,便说起别的话题来,只得作罢。

    “娘娘善调香,喜烹任,心思玲珑,这便是您的优点,需要加以利用;但娘娘又心太软,不识人,感情太露,这又是娘娘的缺点,需改正。若是娘娘按臣说得去做,假以时日,相信必定能得皇上宠幸。”

    我虽然迟疑,但内心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却不停地劝服我:听李墨染的话吧,听了他的话,你就会获得澹台谨的宠爱……

    良久,我缓缓地点头。

    缓缓地打开精致的香炉,将珍藏的‘忘忧’香料研碎,细细地铺了一层,轻轻燃起,便有幽幽的一缕暗香弥漫在空气中。

    小蝶烧了滚汤的开水,一桶桶地倾倒在木桶中,倒满之后,将干枯的玫瑰花洒了密密的一层,在热力的蒸腾下。玫瑰花一片片一舒展,将体内的暗香缓缓放出。

    放下轻绡的十二扇围屏,掩上门,小蝶方退出。

    我脱掉衣服,赤足如莲,轻轻地滑入水中。

    闭上眼,让香气流转在我的周身,浸入肌肤,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起来拭干了身子。

    头发用了一点玫瑰花油擦了,风一起,便闻到淡淡的玫瑰甜香。

    虽然是隆冬天气,我却穿了一件微微露锁骨的锦衣,在寒与暧之间呈现一抹雪痕似的肌肤,肌肤闪着粉色的光泽,透着淡淡暗气,连自己看了都不由得心动。

    我亲制了精致的糕点,亦不坐轿,仍用面纱罩脸,冒着严寒向乾仪殿行去。

    值房的太监见到我,不由得一愣,低声道:“皇上在批折子,娘娘还是请回吧。”

    我平日地从不发威,今日却眼角上挑,冷如冰珠撞玉一般道:“本宫是惜皇上日夜辛劳,特地送上一些吃食,难道也得你这奴才同意吗?”

    小太监吓得一缩头,不敢拦我,我冷哼一声,走了进去,手心已经微微是汗。

    “皇上,夜深了,还请早点安熄吧,肖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是小李子尖细的声音。

    我暗暗咬唇,原来他夜夜都有美人相陪啊!

    “你这奴才越发罗索了,倒让朕耳根不能清静。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朕实是疲惫不已!”澹台谨放下笔皱眉说道。

    我摘下面纱,保持着温婉的笑意,掀见厚锦帘,清脆地道:“臣妾知道皇上辛劳,所以特地做了‘三层玉带糕’来给皇上品尝。”

    在明亮的烛光中,我瞧见合宫的人都呆立一地,无人敢出声,全部都惊艳地瞧着我。

    我莲步姗姗,雪绡衣裳宽大的衣袖如雪色层云般飘拂,微曳的柔软裙角无声的拂过明镜似的地面,精致的刺绣花边,衬在墨玉似的地上,一步盛开一朵雪白莲花。

    澹台谨不自觉地起身,慢慢地走向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却有了五分的惊讶,五分的欢喜。

    他上前,目光中有迷离的温情,手指情不自禁地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问:“你是醉妃吗?”

    我娇羞满面,颊醉红霞,轻声嗯了一声。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这味道朕很熟悉,是当初醉妃亲手为朕制的‘忘忧’香味。”

    我轻轻地一震,看来用这香是用对了!

    他睁开眼,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向龙案走去,忍不住问道:“醉妃的脸……”

    烛影摇红,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我心中一荡,轻声道:“多亏了李太墨妙手回春,臣妾的胎记得以除去,只是这四道却是除不掉,便刺以四叶幸运草,不知道臣妾的陋颜能不能入皇上的眼?”

    他紧紧地拥住我,将我抱到龙案之上,凑在我耳边呢喃:“傻妤是,你这样,极美。朕从来没见过能像妤是这么美的女子!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朕的瑰宝。朕当初留下你,是对的。妤是,以后一生一世都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

    发间斜挽着一枝汉白玉的梅英采胜钗,垂着细细巧巧的瑛珠,那样圆润,那样凉,触在滚烫发热的脸颊上。

    一生一世?这四个字如雷轰耳,我如同站在惊喜与茫然的云端,仿佛耳边那一句不是真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耳畔。不知怎的,眼泪便轻轻地滑落。

    有细碎的轻吻落在我的锁骨上,带着噬骨销骨的迷醉感觉,我忍不住轻哦了一声,却惹来澹台谨的低笑。

    他抬头,才看到我眼中的泪珠,于是低头轻轻地吻上。

    “妤是,不要哭,你的眼泪比珍珠还要珍贵,朕舍不得你哭!”澹台谨温柔怜惜地说。

    在不懂你的人面前流泪,只会让别人看不起,在我看来,你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珍珠,珍贵无比,不要轻易地为俗事流泪,因为不值得!

    长风从前对我说的话蓦然在脑海中响起,但他最后却让我输得一无所有,伤得心碎万片!

    我一边留恋于澹台谨的柔情,一边心碎于他的绝情,人如同被分成两半,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

    步步惊心 第127章 两相欢

    第127章两相欢(3058字)

    但我还是谨记李墨染的话,他说妤是,你千万要把持住自己,现在不要让他得逞,只要让他迷恋便可!

    我收回思绪,假装喘息地说:“皇上,不可,皇上……”

    他染上的眸子满是不解:“嗯?”

    “太医说臣妾的病情还没有好,身子弱,禁不起的,要调养几日才可侍君!”我低声如蚊地说道。==爱上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不错,正是因为求之不得,所以男子才会寤寐思服。孔子曾曰,唯女子与小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其实男子也是一样的。太过屈从,会使他感觉厌恶,太过冷漠,又让他失去兴趣,唯有若即若远,才能抓住男人的心。”李墨染说得头头是道。

    我轻轻叹息:“为什么要这样才能得到他的心?”

    小蝶和夏荷对望了一眼,夏荷鼓起勇气说:“主子,您如果不获得皇上的宠爱,就不足以博取皇上的信任。那么银杏的仇就报不了了。”

    我猛然一凛,回过神来,坚定地说:“不错,是本宫胡思乱想了!”

    自那夜后,果然澹台谨夜夜都排我的红头签,我故意推托了三日方去侍寝。

    因我并没有摘下面纱,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我容貌恢复一事,只是又嫉又恨澹台谨如此宠我,却也无可奈何。

    侍寝那一夜,他狂野而激烈,我柔如春水,婉转相和,颠鸾倒凤,一夜风流。

    宫人都说我气色若花,肌肤晶莹,越来越漂亮了。

    李墨染却不肯说我好话,提醒我在宫中最忌孤军作战,需要寻找一二个好盟友,在危难时相互扶持,才能站稳脚根。

    我微一思索,已明其意,我知道谁才是我最好的帮手。

    因快过年了,宫中渐渐有了喜庆的气氛,各处都挂了红灯笼应景,只是天气越发寒冷了。

    吃过午膳,我正在屋中刺绣,听报澹台谨来了,忙放在绣品去迎接。

    澹台谨顺手一握我的手:“还是你的手暧和。”

    我暧着他冰冷的手道:“皇上从外面来,怪不得这么冷。夏荷,快去烫一壶热热的梅花酒来,省得咱们皇上的手打颤。”

    澹台谨刮了我的鼻子一下道:“原来你也会打趣人的,原来一直像锯了嘴的葫芦,不知道有多闷。这样多好!”

    我笑而不答,只管斟酒。

    澹台谨坐着闲聊了一阵道:“冬日无聊,在屋里憋气得很,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心中一动,笑道:“臣妾前几日顺脚到西三所去赏花,瞧见那一大片红梅了,映着白雪,煞是好看,不若皇上去哪里赏梅如何?”

    澹台谨果然来了兴致,他亲自替我披了一件雀金呢求,戴了风帽,穿了木屐向西三所走去。

    冬日天短,赏了一个时辰的花,便觉得天渐渐阴沉了。

    我被澹台谨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暧意,心神却并不安宁。

    因为马上要做的事,是将他推离我的身边啊!

    “这里的红梅果然暗香浮动,红如涂脂,只是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去吧。”澹台谨揉着我的手怜爱地说道。

    我微一眨眼,小蝶便悄然离开,我娇嗔道:“皇上,您都是白天赏梅,都没试过晚上赏梅吧?”

    他看着我,深沉的眼中有凛光一闪而逝,随即温和地笑语:“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我轻呤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臣妾见这些梅花有的含苞待放,便想用红烛将它们一夜催开。而且臣妾听闻夜间可得见花精出现呢!”

    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言,意态懒懒地说:“朕就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我拍拍手,早有人将红烛燃在梅枝上,微风吹来,烛光摇摆不定,给夜色平添了一丝温柔之意。

    我故意蒙上他的双眼,然后轻轻地击掌三下。

    随着清脆的掌声,突然箫管齐响,刘碧巧一身新制的衣裳是樱花粉的云锦丝衫,极淡的粉色,如初春枝头最娇艳的一色樱花,呵气能化,让人砰然而生心疼呵护之心。

    因为久居冷宫,身量越发纤瘦。只显得腰可盈握,身轻能作掌中舞。那层层衣摆上绣红蕊梅花点点,和真花一般大小颜色,俏生生地立于枝头之上,仿若梅精转世,而她自己,也成了那千百朵花中的一朵。

    “皇上,请看!”

    我松开手,早有人放出在花房里培育的萤光虫来。

    那点点绿光如同星子落入人间,围绕在刘碧巧身后起舞,她脚尖轻盈地点在梅枝上,折腰低舞,旋如微波凌步,恍如仙子下凡,看得澹台谨目不转晴。

    一舞完毕,有人放松刘碧巧身后的金线,她轻盈地落地,暗中扣去金线,轻巧地上前拜倒在地:“罪妾刘碧巧无颜面圣,唯有一舞倾诉罪妾对圣上的仰慕之情,望皇上恕罪。”

    我拜倒在地:“臣妾瞧刘妹妹为思念皇上日夜啼哭,懒进饮食,不忍她饱受相思之苦,才出此计策,望皇上恕罪。”

    他的脸色攸然变色,捏住我的下巴,冷冷地说:“醉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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