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3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灯火辉煌,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心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了。dierhebao
已经七天没有见面了,仿佛从前的温存都如空气般蒸发掉了,隔在两人中间的,竟是一种陌生和紧张感。
深吸一口气,踏入了乾仪殿的大门,我挥手命值班的太监不要出声,自己静静地站在殿外看着那抹孤独的影子,时而挥笔疾书,时而皱眉思考,时而起来踱步,时而喟然长叹……
人人都道帝王好,却看不到在他们背后所承受的压力和孤独!
良久,我才移步进来,轻声唤他:“皇上!”
澹台谨一怔,抬头看到是我,面色一寒道:“你怎么来了?”
我豁然跪地,低低地道:“臣妾不知犯了什么错,皇上竟视若猛兽,弃若草芥,令臣妾日夜难安。今日特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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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32章 姿意怜
第132章姿意怜(3326字)
澹台谨放下笔,怔怔地瞧着我,最终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真心待朕的人!”
我抬头,眸中有泪意显现:“臣妾确是一心一意对皇上,若有二心,甘受天打五雷轰——”
他显然没料到我发此毒誓,呵斥道:“胡闹!你既然一心待朕,为何要将别的女人送入朕的怀中?”
到底,他还是说了。==
我猛地一惊,心中原来的委屈和酸苦都如坚冰遇春水,融化无遗。
泪水姿意地流淌,我一字一句地道:“皇上错了,正是因为臣妾爱皇上,所以才将皇上推于别的女子怀中。”
他诧异地挑眉:“哦?”
我含泪道:“皇上还记得臣妾被冤下毒害李贵嫔一事吗?正是因为臣妾出身微寒,被人轻贱,身边无相知的姐妹相助,才会酿此祸事,差点见不到皇上。而且刘贵嫔失子一事,的确另有内情,绝非她故意为之,她爱慕皇上之心也是真的,所以臣妾才帮她一把。
天下哪个女人不想独享丈夫的宠爱,但唯独皇上的女人不行,因为皇上是万民的皇上。臣妾不敢奢望独享,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让皇上欢颜,却不料一招走错,让皇上厌恶之此……”
说到动情处,我泣不成声。
“妤是,朕恼你口中说对朕是真心,转身却将朕推给别的女人!”他走下来,扶着我的起身,长叹一声道,“朕自小生活在这深宫之中,见惯了人情冷暧,尔虞我诈。更是见多了女人的善变和险恶,所以才小心翼翼。”
我依在他的怀里,咬唇道:“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一直不怪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近日因太后一事日夜烦恼,所以特来送上定心丸。”
他歪头,以为我在开玩笑,捏了捏我的脸道:“你便是朕的开心果,定心丸。这几日没见,朕实在忍得辛苦。”
他打横抱起我向内殿走去,我急忙挣扎着掏出令牌道:“皇上,你看!”
那枚令牌灿然夺目,果然吸引了澹台谨的视线,他瞧着我,目光复杂,有感激,有欣赏,有惊异,有防备……
“你是如何得来的?”澹台谨问道。
我落地,整了整衣衫,不急不徐地道:“皇上当日曾对臣妾说,让臣妾做您的耳目,现在局势危急,臣妾只好擅自做主,不知道此举是否正确,还望皇上恕罪。==”
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深地吻上我的唇,全身肌肉放松,低眉细语:“妤是,你真是朕的解语花,及时雨。”
我终于释然,总算不负这么久辛苦所为。
他的乾仪宫,一向不许宫妃留宿,但那一晚,他却破例留宿了我。
第二日,雪已经住了,天还是阴沉沉的,刮起的风干冷而瑟瑟。
不过,乾仪宫内却是温暖如春。
早上醒来,我瞧着他熟睡的容颜,不由得心生满满的柔情,用指一点一点地描画着他的轮廓。
英挺的剑眉,挺直的鼻子,丰满的嘴唇,他熟睡的样子比他醒来时更加英俊。
因为他一旦醒来,便双眼充满阴郁和冷酷,让人莫敢逼视。
正在恍惚间,他已经醒来,一双星眸眨也不眨地瞧着我,我不由得大窘,抚面道:“莫非臣妾面上有花?”
他抚着我的脸,轻声道:“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爱妃色如春晓之花,面如中秋之月,朕不用赏花,只需看爱妃的脸就醉了。可见封你为‘醉妃’是极恰当的。”
我轻轻一笑,赤足下榻,踩在厚而长的毛绒毯中,双足如莲,甲点红玫,红白相间,煞是可爱。
澹台谨轻叹道:“妤是真是朕见过最精致的女子,也是心底最善良的女子。”
善良吗?
我微微叹息,因为很快,他将要面对一个沉重的决择,而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导演的。
缓缓地拿起象牙梳,一下一下地梳着油光似水的长发,再由侍女精心地盘起。
挑了一件烟霞银底色的柔服曳地长裙,外披一件绣石青碧萝的锦袍,乌发并不作别的点缀,梳作飞云髻,只以银器作点缀,犹若轻烟密雾一般,风骨自见。
印暗纹的锦缎委拖于地,淡紫色镶九龙的南越玻璃鼎中,喷着一炉好香。
若不是要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几乎要沉醉在这难得的安静气氛中。
拿起青罗黛,一笔一笔地画着眉毛,不是柔软的新月,而是凌厉的刀峰。
映着蟠龙雕花的青铜镜面,镜中的人冷清如兰,观之忘俗。
缓缓地浮起一个笑容,转过头,娇语:“夫君,妾身画眉可合适?”
他眼中有一抹异色浮现,紧握着我的手,怔怔地凝视着,我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他道:“妤是,你唤我夫君?”
我惶恐:“臣妾失言。”
他紧紧地拥着我,紧得似乎要把我溶入血液中,用温柔的语气道:“妤是,你是第一个唤我夫君的女人,朕觉得这个称呼,很动听。”
我伏在他肩上,甜甜地笑了。
正在两人温存之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是小李子惶急的声音。
“小蝶姑娘,皇上和娘娘还没起来,请你不要进去。”
小蝶急道:“不行,我要见我有主子,我已经查到杀害李贵嫔母子的凶手是谁了,我要为我家主子申冤!”
我和澹台谨都是一惊,我疾步走了出去,见到小蝶失声道:“小蝶,你说得是真的吗?”
小蝶因为奔走和激动,脸蛋微微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拿出一支珠钗道:“这就是证据!”
这时澹台谨也已经出来,看到珠钗微微疑惑:“这支珠钗能证明什么?”
小蝶旋开珠子的一端,立刻有淡淡的银粉漏下,接着有人将白兰押上了殿。
“皇上,正是这个恶奴害死了李贵嫔和皇嗣!”小蝶厉声道。
白兰犹自嘴硬:“你胡说什么,李贵嫔分明是服毒而死,与我何干?”
小蝶冷笑道:“当时李太医已经验明李贵嫔中的是‘五毒草’,我偶然经过皎月殿,发现皎月殿里有老鼠的尸体,拿了化验,却也中得五毒草毒,我便留了心。谁知道有一个老鼠却是从你的住处出来便死。我悄悄命人去搜你的住处,恰好在你的住处搜出了没用完的五毒草,这做好解释?”
白兰面色雪白,犹自强撑道:“这东西说不定是别人陷害我的,我是皎月殿的总管,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主子?”
“因为你为了财!”小蝶一针见血地道,“我对你起了疑心之后便假意赠你珠钗示好,其实这珠钗内装有萤粉,你害死了李贵嫔后,便向你的主子请赏,殊不知这萤粉洒了一路,已经将你的恶行昭露无遗。白兰,你所收的黄金五百两正是埋在皎月殿后花园第三颗香樟树下,对也不对?”
白兰终于不再镇定,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澹台谨面色震怒,一挥手,便有人去挖财宝,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包整整五百两的黄金呈现在澹台谨面前。
“你这该死的奴才,还有何话说?”澹台谨震怒地掷下一个镇纸,打破了白兰的头,鲜血淋漓地滴了下来。
白兰顾不得擦血,眼神竟然慢慢镇定,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她坚决地说:“奴婢没做完,这是有人栽赃!”
小蝶拿出一块金子,嘲笑道:“有人栽赃?白兰你别说这金子上的牙印不是你的?”
原来宫人辩别金子喜欢以牙咬印,金子上清晰的牙印让白兰终于无话可说。
“贱婢,李贵嫔与你有何仇,你竟下此狠手,谋害宫妃皇嗣,你可知是诛九族的死罪?”澹台谨厉声暴怒地喝道。
白兰终于崩溃,砰砰地磕头:“奴婢知错了,请皇上不要诛白兰的九族。”
我合宜地道:“想来你也没这么大胆子,快快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白兰咬牙,坚持称是自己所为。
小蝶俯近她的耳边清楚地道:“那萤光粉已经指明了背后主使的人,况且你的情郎的命还在我的手中。你若说出幕后指使的人,不但你的情郎得保,甚至连白家九族也可得保。你若不说出,不但所有人要死,而且幕后的那个人也不会救你,你仔细想清楚吧。”
白兰瘫软在地上,目光有柔情有狠意,纠结而复杂。
终于闭眼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干的!”
我和澹台谨俱是吃惊:“皇后?”
白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用眼神望着我,我微微点头。
她方一鼓作气说道:“不错。皇后娘娘上月遇到奴婢,知道奴婢马上要放出宫,便问奴婢想不想出宫后过富贵生活。奴婢自然是想的。但万料不到皇后娘娘是要奴婢害自家主子。主子怀有龙嗣,奴婢本是万万不敢的。但是皇后娘娘说她自有办法让我全身而退,又拿奴婢的性命相胁。奴婢一时糊涂,便听了皇后娘娘的话。
合欢和相宜也被皇后娘娘收卖了,所以,所以……醉妃来瞧贵嫔娘娘之前,合欢已将盛有五毒草的安胎药喂给了贵嫔娘娘。所以醉妃娘娘到时,贵嫔娘娘便毒发身亡。这一块缺角的糕点也是被合欢偷偷地拿出去丢了,醉妃娘娘自然的不到证据。
为防万一,相宜又在剩余的糕点上涂了毒药,但这五毒草是一柱香后毒后,相宜便另换了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银杏姑娘吃了带毒的糕点,自然就毒发了。
后来李太医查出了两种毒不同,皇后娘娘怕事情败露,便命奴婢把合欢和相宜也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的,皇上请饶了奴婢的九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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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33章 凤折翼
第133章凤折翼(3079字)
澹台谨本就生性暴躁,早取了长鞭来,劈头盖脸地的抽打着白兰,几鞭下去便皮开肉绽。
我思及往事,不觉含悲,忙道:“皇上生气,让下面的奴才教训便是,何必伤了龙体?再则打死了这奴才,倒如何对证?”
澹台谨这才惊醒,弃了长鞭,双眼充血道:“传皇后来。”
小李子急急地出去,亲自去传。
我抬头看着满天密布的彤云,有一种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感觉。
缓缓地移了视线,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掩在宽大裙脚下的腿也是瑟瑟发抖。
努力地吸气,吐出,保持着合宜的表情,等待着皇后的出现,还有,另一位主角,刘碧巧的出现。
一柱香后,皇后已经疾步走来,虽然是事出紧急,仍然是发丝不乱,妆容不花,甚至连服饰也是文彩辉煌。
但她见到我与澹台谨并肩而立,一看就是新睡早起的模样,仍不免震动了。
要知道,既使皇后,也从来没有在乾仪宫留宿过。
但也很快转移了视线,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白兰,平平地屈膝,语气平淡地道:“不知皇上这么急唤臣妾来有何事?”
澹台谨微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皇后,慢慢地问道:“流华,朕,待你如何?”
皇后不防皇上突然叫她的名字,怔了一怔,便泪盈于睫:“皇上待臣妾,极好!”
“是啊,朕不止待你好,待你长孙氏也一直极好。朕待太后一直恭敬有加,朝事须问询丞相,后宫由你主持,你还有何不满足?竟要害朕的皇子!”
澹台谨原来语气极柔和,到最后一句突然拔高,吓了我一跳。
而皇后,也震动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贱婢,你将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一次给皇后听听!”澹台谨森冷地道。
白兰不敢看皇后,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皇后一脸平静地听着,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空间,而周围的一切,有合宫明黄的映衬下,俱泛着幽幽暗黄的光晕,在光晕疏离的映照下,都显得虚幻如一个漂浮的梦,叫人失去一切存在的真实感。
皇后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皇上原来是为这事动气。==这个贱婢本宫从来没有见过,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明。无论如何,若此事涉及臣妾,都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
澹台谨目光如剑,冷冷地道:“人证物证在此,皇后还要狡辩不成?”
皇后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紫金凤冠晶光闪耀,越发照得她面如白纸,“皇上是怀疑臣妾?”
澹台谨沉默不答,皇后踉跄了一步,笑得悲苦而自怜,“臣妾有何理由要害李贵嫔?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皇上可曾见臣妾蓄意害过谁?
“朕知道多年来皇后一直无所出,也知道皇后做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但朕都念在夫妻情份上,装聋作哑。可是这一次,朕却不能再忍,皇后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澹台谨言辞如刀,一字一句直刺皇后的心窝。
有须臾的沉静,她豁然转头与我怒目相对,皇后眼中的冰寒,如窗户的冰棱,那蚀骨寒意细碎而迅疾地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之中。
“是不是你?”她步步逼近,森然地问,“是不是你这个贱奴让皇上来审我?”
我后退一步,依在澹台谨身边。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拉住澹台谨的下摆泣道:“皇上,臣妾冤枉,皇上莫要被这贱奴蒙骗了!”
“荒谬!”澹台谨太阳|岤上几欲迸出青筋预示了他升腾不减的怒气,“你以为朕能轻易被人蒙蔽?!”
室内的气氛一触即发,正在这时,忽然见到一抹柔碧闯入乾仪殿中。
刘碧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绸衣,发钗还散着,一头青丝随风飞扬,如一面上好的锦缎,沙沙作响。
柔嫩的绿色绸衣,如枝头的一抹绿萼梅,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粉嫩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含泪的双眼却如两簇火焰直射着皇后。
直到皇后移开视线,刘碧巧才哽咽出声:“皇上,臣妾今日才知臣妾腹中的孩子并非无意中失去,而是,有人有意陷害!”
刘碧巧每说一句便狠盯皇后一眼,那眼中噬骨的恨意让人后背发凉。
澹台谨皱眉:“朕记得孩子是你失足跌倒小产的……”
刘碧巧呵呵地冷笑,“皇上不奇怪为何臣妾的门前恰好有那一盆水吗?若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臣妾如何会失足滑倒?”
“你是说有人故意泼水令人失足滑倒?”澹台谨语气更加森冷。
“是,凤仪宫的宫婢明月已经招认,是皇后娘娘命她在臣妾宫前泼水,以致臣妾失足跌倒,痛失孩儿!”刘碧巧掩面痛哭,梨花带雨,几乎昏了过去。
这时明月已经被押了上来,她更是不敢瞧皇后一眼,只是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
“皇……皇上,奴婢不敢撒谎,的确是……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做的……”明月说完这句话,已经面无人色,只求速死。
皇后嘴唇颤抖,“好……好……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是本宫小看你了!”
澹台谨冷笑:“是朕小看皇后了才是。想不到皇后表面温良,实则心如毒蛇,竟敢连害二位皇子,怪不得朕一直没有皇子,原来是你这毒妇作怪。”
皇后骤然跪下,高声道:“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是她们串通好了要陷臣妾于不义的。”
玄凌转过身,留给皇后一个冰凉的背脊,冷然道:“长孙流华,你如歹毒,还有何能耐作一宫之主,一国之母?”
我和刘碧巧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长出了一口气,静等废后的话。
但皇后突然挺直背,不再请求,凌然道:“皇上,您是要废了臣妾吗?”
澹台谨眼中有阴郁之色,厌恶地瞧着皇后,“朕最厌恶,在朕面前耍小聪明的人。玩弄小伎俩的人,最后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朕不喜欢锋芒太露的女子,女子应该温柔似水而不是满腹心计!”
皇后凄然地笑,缓声道:“皇上怎么讨厌臣妾都好,但是不能废了臣妾,因为是皇上在上次澹台炎发动宫变之时您亲口下得永世不废后的旨意!”
皇后目光灼灼地看着皇上,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他长孙氏能发动宫变,也能保他登基,当然还能发动第二次。
还要提醒他要记得她的恩情,是她不惜背叛了家族,出卖了太后来帮他脱险的。
澹台谨脸上阴晴莫测,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内情,不由得皱眉思量,这个棋该如何下?
正是这时,突然小李子惊声尖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有人闯宫要杀皇上了!”
我和刘碧巧都大惊失色,皇后也怔了一怔。
这时乾仪殿的羽林郎飞速地赶来,外面顿时叮叮响响地一阵乱响。
刘碧巧颤声道:“皇上还请入内殿。”
澹台谨甩了甩衣袖,冷冷地道:“朕就在此,看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澹台谨说完,竟迈步向外走去,我无奈何,只得紧紧跟随。
只见外面乱作一团,各色衣饰的人等杂在其中,俱以黑巾蒙面,奋力击杀太监宫女,直扑向内殿。
羽林郎紧随其后,一阵乱箭激射,不少人中箭身亡,却还有剩余的人冲了进来。
皇后已经自行起身跟了过来,看到这种局面,脸色更是白得骇人,嗓子如堵了一团棉花,想叫也叫不出。
偏生为首那人瞧见她,大声道:“主子无妨吧?奴才等拼命保护主子!”
澹台谨拍掌,面带笑意,看着皇后越发苍白的脸道:“看来朕真不但不能废了皇后,还需将皇后好好地供养起来,否则朕只怕有一日会身首异处。”
我蓦然会意,这些人必是长孙氏的人,昨晚我将长孙令交于澹台谨,他何时已经设了计将这些人引出,一网打尽?
我畏惧地瞧着他,一时间觉得他的面目渐渐不清晰起来。
正是这时,跟在皇后身边的青梅突然出招,精准地扑向一个太监,随手一拧,拧断了他的咽喉,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一剑刺中了另一个宫女的心脏。
皇后又惊又惧,讷讷地道:“你……你……”
青梅回眸,狐样的眸中有流光转动,英姿飒爽之中别有一番动人的光彩,澹台谨也禁不住击掌道:“好身手!”
皇后虽然面无人色,仍勉强开口道:“皇上,臣妾并不认识这帮乱臣,请皇上速速将之处死。”
“哦,原来不是皇后的人,是朕错怪皇后了。那么,统统杀!”澹台谨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冰冷地下着命令。
成千上万的羽林郎一涌而上,很快将这些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然后有人迅速地拖走尸体,拿清水冲清着染血的白玉阶梯。
而皇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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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34章 不承欢
第134章不承欢(3218字)
但太医诊断的结果却令所有人意外,皇后竟在此时怀孕了。==
今日已经是小年了,但因太后去世宫中并不热闹,只有一个戏班清唱,我不爱听戏,便折道走到了西三所。
黄昏时分的皇宫被黑色昏鸦围绕,哀哀厉鸣远远传到云际,犹如阴间鬼魅缠绕昭阳宫阴森可怖,我心中大骇,为自己第一次看见金碧辉煌的昭阳宫背影而诧然
正欲拐进去寻找芽儿,却忽然听到一缕箫声曲曲折折,顺风吹来,在这寒冷的冬天听起来更是瑟瑟。
我不禁被箫的中婉音吸引,寻声而去,日色一分一分地减弱,不知不觉竟偏离了西三所,来到了后宫中乐师画师戏子们所居的清音宛。
清音宛四周有树木环绕,落梅成英,这里平时宫嫔禁止入内,不过箫声好像发似梅林,我不由得向里走了几步。
白梅如霜似雪,阵阵幽香扑鼻,箫声如泣如诉,声声催人心肝。
在溶溶的月色中,一个白衣男子在梅林之中,斜树吹箫,他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默默地听着箫声,不愿出声扰他,只愿兴尽而归。
一阵枯枝折断的声音响起,梅林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同样一身素白的女子。
随着她的走近,我竟愕然,她竟是新封的李美人李顺华,也便是那个胆大的宫女青梅。
“惜朝,为何今晚你的箫声如此悲凉?本宫新晋为美人,难道不敢吹一曲“清平乐”来恭贺吗?”李顺华一步一步地走近,声音不喜亦不怒。
吹箫的男子回头,清冷的面上是桀骜不驯的表情和不满,但眸中的一丝伤感却也显露无遗。
他停止吹箫,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箫,淡淡地说:“顺华,你终于还是做了。你开心吗?”
李美人折了一枝梅枝,低头轻嗅,“开不开心重要吗?我的命已经不是我的,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我的父兄报仇!”
崔惜朝扳正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顺华,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们本可以远走高飞的,为何你要以身侍帝,让自己卷入这后宫纷争之中。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李顺华后退一步,扔掉梅枝,淡淡地说:“我的一身武艺和琴技都是你所援,我敬你如兄,尊你如师,从来没有别的感情。”
崔惜朝惨笑一声,喃喃低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崔某明白了,但愿李美人求仁得仁!”
这句话这般熟悉,如雷击顶,我想起那个月夜,那人愤然道:“我祝娘娘求仁得仁!”
然后便负气去了边疆,直到现在,仍没还朝。
李顺华漠然地施一礼,静静地离开,只留崔惜朝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我悠悠叹息,情字一物,最为累人,果然不假。
“是谁?”声音俯落,我的颈已在崔惜朝的手下。
我没料到他是如此机警,不过也不意外,他有那好身手的徒弟,自己本领定也不差。
待他看清我是宫妃打扮,且品阶不低,一下子慌了神,忙松了身下跪:“微臣惊扰娘娘,罪该万死。”
我怜他情场不得已,也不追究,淡淡地道:“起来吧!”
崔惜朝没有了最初的惊慌,而是放肆大胆地看着我,最后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必娘娘此刻也是因情所困吧!”
我早已不是当初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只是淡淡扬唇:“此话何解?”
他转着玉箫,踱步道:“娘娘功败垂成,皇上心意难测,皇后仍然威风,娘娘自然心中不平了!”
我凝眸,危险地瞧着他:“你如何得知?”
他不屑地冷笑:“后宫的脏事微臣何事不知?不过是众多女人争一个男人罢了。”
我惊讶于他的大胆和不羁,也欣赏他的放纵和潇洒,今晚我并不想以身份压人,便讥道:“你不是也求之不得。”
他微微一笑道:“所以臣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长夜漫漫,相必娘娘也无心睡眠,不如同臣去看一场好戏如何?”
我眉心微动:“看戏?”
他不由分说地挟起我的腰,快如闪电,掠过梅枝,直向凤仪宫飞去。
我从末被人这样待过,一时又惊又骇,又不愿失了身份,只得面色苍白地紧抓着他的衣服,以防自己跌下去。
待两人俯在凤仪宫的殿上时,他才松开手,我怒瞪于他,崔惜朝毫不在地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娘娘何必生气呢?”
他轻轻地掀开两片瓦,示意我往下看。
我一时顾不得生气于他的无礼,俯低身子,屏住呼吸,向下看去。
只见皇后面前摆着佛经,浣碧在替她磨墨,明月垂着头跪在地上,皇后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抄着佛经。
良久,明月才发出濒死的绝望呜咽:“皇后娘娘饶命啊!”
“饶命?”皇后稳稳地写下一个字,淡淡地说:“饶了你再来害本宫?”
明月拼命地摇头:“奴婢不敢,奴婢是受刘碧巧挟迫,被逼无奈。娘娘就算不念奴婢功劳也有苦劳啊娘娘!”
皇后这下真的动了怒,用饱沾了墨水的毛笔用力掷在明月的脸上,寒声道:“你以为她可以要你全家的性命,本宫便不可以?你以为皇上会因为此事处死本宫,好让你们这些小人趁愿?到头来,皇上还不是让本宫来发落你!”
明月白晰的脸上沾着一团墨水,显得那么刺眼。
她不敢擦拭,只是不停地磕头,鲜红沁了出来,染红了刻有牡丹的金砖。
皇后淡淡地说:“来人,即刻拖出她去,所有和她有关联的宫人一律囚禁,等待发落!”
“是!”宫娥领命,几位身强力壮的内侍上前扯了明月的胳膊抽散了发鬓拖了出去。凤殿鸾屋,宫纱繁锦,全都失去颜色,好好一座凤仪宫刹那变成阴森阎罗殿,所有的人都变得惶惶难安起来。
一个个宫娥从皇后身边被拖走,一阵阵哭泣惨叫围绕着凤仪宫纠缠,所有一切穿透宫墙,直击我的心深处,我瞪大双眼看着殿门外消失的身影,那些被拖拉出门哭泣的,哀求的,都是条鲜活性命。
皇后淡淡地说:“浣碧,背叛本宫的下场,你可都瞧见了。”
浣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瞧得清清楚楚,时刻牢记在心,绝不敢背叛娘娘半分。”
皇后重新换了一管笔,一笔一画地抄经,声音毫无起伏地道:“对了,白兰这贱婢虽然被处死,但绝对不能这么便宜她,顺便把她家也抄了吧,记住,不要让人看出来是宫里做的。”
浣碧点头,立刻下令命人去办。
崔惜朝瞧着我,平淡地说:“娘娘仔细瞧清楚了,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后宫的斗争如同战场一样,同样是修罗场地,但与战争不同的是,这里有华美的外表为饰。一旦失败,必须有人成为牺牲品,而这些宫人,便是娘娘扳倒皇后失败后的牺牲品。所以,以后娘娘行事,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的。”
我的心一片冰冷,既恨他带我来看这些,又感激他让我知道真相的残酷,一时间,心情复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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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35章 烟火绚
第135章烟火绚(3045字)
“而做为斗争者,自己不出面才是最好的猎手,经如肖淑妃和兰夫人。==
她款步走来,福了一福,道:“臣妾给娘娘请安。”
我注视着,微微一笑道:“本宫早看出你不是池中物,只是想不到这么快……”
李顺华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臣妾不过是借了娘娘的东风。”
我自语:“柳絮本无根,借得东风上晴天。其实这样最好了。”
李顺华语调一转,诚挚地道:“娘娘,臣妾是万不得以才侍寝的。”
我漠然道:“是吗?本宫却觉得李美人满脸春风,丝毫没有勉强之态。”
李顺华平平地说:“皇后已经对我起疑,若我不自保,恐怕此时已经命断黄泉,日后还有何能力与娘娘并肩在这宫中立足,如何有机会再次扳倒皇后?臣妾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臣妾对娘娘的忠心,从来没变过。”
我细细一想,她的话颇有道理,只是她的野心,恐怕不是只与我联手这么简单。
但在这宫中,与其多竖一敌,不如多一盟友。
经此一役,皇后必视我为眼钉,而李顺华,则是必要除她而后快。
片刻后,我点头:“小蝶,奉茶。”
小蝶奉了茶,又无声地退下。
李顺华端起青花螺钿云龙纹盖碗,揭开金线钮珠茶盖,轻闻了下,抿了一口道:“七宝含香茶,果然极品。”
她如何会知此茶的种类,片刻后便自笑,李顺华原是将门之后,岂能不知道名茶珍品。
我淡淡一笑:“好茶也需懂它的人品才算不负了它。”
李顺华打量了一下淑华殿,道:“娘娘这宫中陈设典雅,令人忘忧。尤其是这炉中的好香。”她深吸一口气道:“令人沉醉!”
她细细地品了半晌,才道:“这香前味是睡莲、玫瑰、樱草,中味是牡丹和百合,后味是森林气息加花香,淡雅幽香,给人悠远绵长的味道,闻之令人忘记身处隆冬,只疑心在春天的百花丛中。只怕皇上闻了,也会流恋忘返的。”
我惊讶于她灵敏的嗅觉,淡笑道:“这香终究是无形的东西,怎比得上李美人一身武功能博得皇上欢心。”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化去了之前的对峙,又叙了一些闲话,李顺华方款款离去。
夜色如鸦羽一般慢慢地降临,我懒懒地望着落日,唤小蝶:“把新做的如意糕点拿来。”
有人送了一块糕点在我面前,我嘴一张,含住。
低眸,看到一只关节分明的大手,拇指上有一颗汪汪的翠玉扳指。
我骇了一跳,忙转身,对上澹台谨笑眯眯的双眼。
“吃了如意糕便会事事如意的,快吃吧!”澹台谨温言道。
我不由得羞红了脸,低首道:“皇上怎么来了?”
澹台谨故意歪头,眸光清澈如孩子一般,委屈地道:“醉妃不肯侍寝,朕只好亲自来请了。”
我大窘,忙扭过头,却不期然地看到镜中如春花一般娇嫩的自己,更是不知躲到何处去。
澹台谨握着我的手道:“妤是,你是不是在怪朕没有废除皇后,怪朕宠幸了新人?”
我一时心酸,但想了想仍答道:“皇上做什么事自然有皇上的理由,臣妾懂的,不会怪的。”
澹台谨刮着我的鼻子道:“我的妤是是最不会说谎的人,你看,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在吃醋?”
我不知道他今日心情这般好,跟着心情好了起来,娇笑道:“皇上取笑人家。”
澹台谨拉着我的手道:“妤是,你信吗,你在朕心中永远是特别的,无论朕宠幸过多少女人,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远无可替代!”
我心中一荡,只觉得柔情无限,和他默默对望,用力地点头。
“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只属于我们俩人的地方。”澹台谨如孩子般捉侠地眨眼。
我来不及披锦袍便被他带了出去,外面风雪扑面,澹台谨拿自己的锦袍包着我,快步向一处宫院走去。
“皇上,我们要去哪里呀?”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到了。”澹台谨欢快地说道。
那是一处废弃的宫殿,此刻却摆满面了烟火爆竹。
澹台谨拉着她的手赌气道:“朕昨日宣你侍寝,你却推病不去,气愤之余便召了李美人,那知你气性这般大,非得朕亲自来请。”
我心中升起丝丝暧流,原来他也会因我而生气呵!
这时的澹台谨好似初相识,温暖,干净,让人舒服而贴心。
“朕今日便和你一起放烟火,好不好?”他拉起我的手问道。
我点点头,有泪水盈于睫上:“谢皇上。”
他沉默片刻缓声道:“妤是,无人的时候,可以唤我……风……你对朕所做出的牺牲,朕看得极清楚。朕一个人在宫中太累了,时时的算计和劳心太疲了。朕只想在你面前无拘无束地偷闲片刻,你懂吗?”
我点点头,有点陌生地叫道:“风?!”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亲呢地握起我的手:“妤是!”
我心中的喜悦如浪潮般一浪接一浪的打来,几乎让我头晕目眩了。
他让我唤他风,他竟让我唤他风!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这是他待我与众不同的证据。
一时间,我觉得这刺骨的寒风不再寒冷,这高大的宫殿不再可怕,什么皇后,兰夫人,肖淑妃,都被远远地抛开,我的眼里,只有我和澹台谨二人。
我拿着火折,他引燃烟花的芯,烟花五颜六色,绚烂多姿地盛开在空中,映亮了二人的容颜。
他拥着我,笑颜温暖,让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放完烟火,他携我并肩回去,低语:“今晚朕宿在淑华殿。”
我羞得低下头,然而就在烟火爆裂的一瞬间,一抹刺眼的黄一闪而光,是一枚纯金的手镯。
我趁他不注意,假装低身提靴,捡了那枚埋在雪中的金镯纳入袖中,心中起疑。
是谁来过里?是谁偷窥了我们两人的缠绵?
然而,我来不及多想,已经被他抱在怀中,今晚他似乎兴致极高,迫不及待地进入淑华殿中,惊得小蝶她们跪了一路,连忙屏退下人,关上了门。
一到内室,他环抱住我,不由分说沉沉的压下去,几乎断了我胸腔里全部气息。他游弋的舌尖挑开她我的唇,他宽大的手掌揉搓着我的胸口,他健壮双腿缚住我的双脚。
刚想开启的嘴唇被澹台谨宽厚的手掌捂住,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春天的香气在我唇边盈盈浮动,金色锦绣的宽大衣袖轻拂过脸颊,柔软而细腻脸颊,耳畔,香肩,后背隐约触及到他的肌服炙热温度,我脸颊顿生异样潮红,别开脸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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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36章 凤闱春
第136章凤闱春(3208字)
澹台谨匆匆地半褪了长衫,卸了中衣,窄腰瘦臀外露。在他宽阔的臂膀下我仿佛昏厥般瘫软在榻上,紧紧闭了双目,口中低声吟喃,再没了反抗的意思。
“妤是,你这妖精。”他笑着,轻佻的用手指挑开我半褪的外衫顺着衣领襟口缓缓探入,轻轻揉捏着我腻滑如玉的雪色肌肤。
半身的芙蓉色衣衫已经被他褪个精光,两瓣温玉凝脂般的||乳|兔儿从怀中脱蹦而出,在他温热的掌抚上时,把持不住的嘤咛,躲闪之间发出又似悲吟又似叹息的羞人声调。
他低头轻吻,从唇至颈,带起酥麻的战栗,温热的唇一路吻至鲜嫩的草莓,光滑的小腹,一直往下……
我骇了一跳,急急地起身:“不要……”
他用指往下探,鼻音浓重粗嘎地道:“妤是,叫大点声。”
我顿时面红耳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怔忡的时候,被他一个挺身,我嘤咛一声,如浮在云端,鼻端是他青年男子特有的味道,令人目眩神迷。
欢娱之后,照例是一碗补气养血的药汤,他亲手拿勺,一口一口地喂我:“妤是,替朕生个孩子吧。”
我猛然震动,咬唇哽咽:“好,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第二日起床,小蝶打趣道:“主子最近脸色越发好啦!”
夏荷笑道:“主子得蒙恩宠,心情好自然脸色好。主子是不是该打赏我们一下?”
我心情好,便道:“每人一锭金子。”
小录子吐舌:“主子真够大方的。”
我微微一笑,看到他们领到金子高兴的样子,突然想起昨天捡到的金镯子,便悄声吩咐小蝶打听哪个宫人丢了一个金镯子。
小蝶晚上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辛兰月的瑶光殿中的侍婢如画丢了一只镯子。
我嘴角抿起,冷然一笑,辛兰月身怀有孕,还不忘打听澹台谨的动向,真是辛苦。
想起辛兰月的借刀计,越想越心寒,渐有凉意浮现,我握着金镯子,扶着小蝶,向瑶光殿行去。
然而辛兰月并不瑶光殿,我只得无功而返。
因到辛兰月的瑶光殿须路过静安寺,我想起澹台炎曾掳我至此偷窥太后和中山王的偷}情的事情,不由得叹气。
不过二年多时间,已经物是人非,澹台炎谋反,太后已死,中山王被流放……
正要离去,却见有青烟淡淡升起,我一怔,谁在这里上香?
我挥手命小蝶放轻脚步,两人悄悄地从后院进去。
只见满院苍松积满了白雪,中间有一条扫干净的小道留出,直通向佛堂内部。
轻轻地将窗户上的积雪扫落,小蝶舔破窗纸,低声道:“是兰夫人。”
我凑近,果然看到辛兰月跪在铺团上上香,如画服侍在一边。
如画低声道:“主子,老爷明天进宫,与主子见面。”
辛兰月起身,谨慎地道:“本宫知道了。爹爹自然希望我身怀龙种,但生男生女有天注定,爹爹也太过关心了。”
入画默然不语,辛兰月又道:“昨晚皇上又在淑华殿过的夜?”
入画忙道:“是。”
辛兰月一下一下地叩着手炉道:“且让那贱婢得意几日,等本宫生产后再收拾她。”
我既惊又怒,小蝶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静下心来。
“昨日她和皇上跑到废殿中放烟火,形态亲呢,后皇上又宿在淑华殿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