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22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锦衣暧被,高床软枕,还有穿着粉色衣衫的婢女。
我大惊,并不留心他的眼神,只是努力地想要站起身:“浩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炎的目光微有愠色,片刻方道:“不是我把他怎么了,他中了“上天入地求之遍”的毒药,这种毒药是澹台谨命毒医研制出来的,解药只有他才有。如果不解毒,浩便会沉睡不醒,直到失去生命。不过我已经将千年寒玉含在他口中,这块玉,能保持浩的生命力,但是,这寒玉,必须在极寒的温度之下,才能发挥这种奇妙的能力。冰室不是长久放浩身体的最佳之地,恐怕要将他送到长白山融雪峰,那个地方,终年冰雪不融,浩在那里又能得到他师傅天山老人的照顾和医治,应该能保持一年时间没有事。在这一年时候,如果没有解药,就算神仙下凡也没有能力。现在我明白了为何我带你走时候谨说得一句话他说你早晚会送上门来的!”
轻尘端着一碗热气滚滚地药进来,叹气道:“炎王爷说得不错,妤是,对不起,我不能医治浩王爷……”
颜炽冰冷地说:“这个皇帝也太霸道了,谁跟着他肯定要倒大霉的!”
我喃喃地说:“扶我到冰室,我想看看浩。”
步轻尘无奈地扶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冰室行去,澹台炎自始至终默默地跟着,并不说话。
冰室里温度极低,有微微的寒烟轻绕,浩躺在冰床上,毫无生气。
他左肩的箭伤已经处理过,但仍隐隐透着青黑色,明明记得他中箭时并不严重,为何现在却昏迷不醒?
我颤抖着俯下身,轻抚着他冰凉的脸,鼻,唇,泪水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泪水滴在冰床上,很快凝成冰珠。
我握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的温度。
我或许真是天煞孤星,只要遇到我的人,都会倒霉。
轻尘遇到我,家破漂零;
浩遇到我,性命岌岌可危……
我的孩子,被生生打掉……
我的娘亲,为我被雷劈……
痛到极致,快要昏厥!
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残仁,是不是一定要我痛失所有的爱人,才肯放过我?
想到浩对我的好和温柔,又一次恸得难以呼吸。
妤是,对不起,我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但我澹台浩自今日对天发誓,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苦楚。我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妤是,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你看,你想让那孩子活,那孩子就得救了不是?
这个王爷,我也当够了,他若不同意,我就带着你私奔。不管天涯海角,都不会丢下你的!
可惜本王已有心仪之人,且本王发过誓,此生不纳妾娶侧妃,唯一正妃耳。所以要小王要负了公主的美意了!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我澹台浩拼尽一生要保护的女人。她对于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哪怕是这江山万里,也不如她一个灿烂的笑颜!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为你做这些事是我甘心情愿的……
…………………………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面色潮红,知道心疾犯了,却死死地握着浩的手不愿松手。
“快把妤是抬回寝室!”轻尘大叫道。
然后有人把我抱回了寝室,轻尘忙喂了我一颗丸药,那勒住喉咙的气喘才渐渐如潮水般平息了下去。
我虽然活着,却像没有生命力的娃娃一样。
整整三天。
我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和任何人沟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毫无反应,整天沉溺在哀伤中无法自拔。
像一俱没有灵魂的躯壳。
娘和浩是我活着的的牵挂,是我生活的重心,娘去世了,我已经没了半条生命。
倘若再失去他,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价值,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理智上,我很清楚,要赶快停止这种消极的思想,可情感上,由不得我……
那种悲恸,像缠绕在心间的带刺蔓藤,将我牢牢捆住,稍一挣扎,就痛得无法呼吸。
越想摆脱,就会越痛!
如果早知道,和浩在一起,让他要饱受这么多痛苦与折磨,我一定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可让人遗憾的是,没有如果……
由于贪恋浩的温暖,所以不忍心割舍,正因为自己的不舍得,才造成今夭的局面。
我以为奇迹会发生可是我错了,上天并不会眷顾每一个人。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
心,不由自主的根狠抽搐起来,疼的快要窒息。
我似乎感受到我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流失,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永远也走不出悲伤,但是我没办法吃下去东西,我想赎罪,用自己的生命忤悔……
三天,喂下多少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现在,只能仅靠汤水来维持,我的生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轻尘看着我轻叹一口气,侧过头,端着床头柜上微烫的药汁,柔声轻哄道“妤是,乖,嘴张开,把药喝下去…”
温软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伤痛。
可是,任凭他怎么说,我都不肯张开嘴。
轻尘想了想,突然伸手捏着我的下顾,碗沿轻撞唇瓣,苦涩的药汁此许灌入口中,胃里一阵反腾,哇地一声,我全吐了出来……
“你如果不吃药,身体怎么好?身体不好,怎么给王爷找解药?”轻尘轻声说。
我空洞地望着他,我知道轻尘在忍着内心的伤痛跟我说话,因为他也是那么爱我。
为了让我振作,只能默默地压抑着自己,拿浩来刺激我活下去。
我也想救活浩,可是一想到解药只有皇宫才有,便万念俱灰。
让我去找澹台谨,宁愿我自己死一万次。
眼中的光芒闪了一下很快黯淡了下来。
只觉得天下之下,却无我容身之处,只因保护我的那人已经沉睡,我只有孤苦的屹立在沙漠中央,被席卷而来的风沙淹没掩埋,化成一堆黄土。
“别理她,她想死何不成全她!”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猛地一震,抬眸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媚妃。
她不屑地看着我道:“原以为你经了生离死别,会脱胎换骨,振作起来,没想到如此懦弱,枉本妃救你一场。”
我讷讷无语,不知如何答言。
她冷哼一声道:“你既然入宫,便知道那深宫之中,便是吃人的地方,却还对皇帝怀什么情,抱什么念,结果伤人伤已,你这样做给谁看?是给你逝去的孩儿看,还是给你死去的娘亲看,还是给沉睡不醒的浩看?”
她一字一句皆利如刀锋,刺中我内心隐痛之处,让我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这么多人为了你死的死伤得伤,你不思振作,以报大仇,反而在这里哭哭啼啼,真是厌也厌死本妃了!若是本妃像你这般懦弱,只怕早就死过几百回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我痛苦地说:“我想报仇,可是我如何报得了,他那样强!”
“住嘴!”媚妃起身,目光凌然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女人,简直蠢死了,怪不得处处受制于人!你可知道男人可以征服国土,但女人却可以征服男人,让男人断送国土!所以说,不要小看女人,更不要小看自己的力量。看看历史上多少因为女子送命的君王便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被她说得无力反驳,低低地道:“他那般狠心绝情,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杀,只怕不是沉溺于女色之人,我恐怕……”
媚妃抬起我的脸他细地瞧了瞧道:“你这话错了。你本已有倾城之姿,只可惜无媚人之色,所以才抓不住男人的心。所以,无论你的身份原本多么高贵,还是应该去跟妓院的红姑娘们学学!”
我猛地一怔,突然想到媚妃原来的身份,这才悟了她为何一直受宠多年。
再看她一笑一怒自成风流,自身无心惹风月,却让人不禁想欠桃花债。
原来,这才是女人做到极致的表现,这样的女子,不仅貌美而且心慧心狠,不但男人被吸引得移不开目光,只怕女人也会被她吸引。
“什么,跟青楼女子学?”我不觉飞红了脸,这怎么可以?
她冷笑一声道:“自古男人眼里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看为何这么多男人喜欢逛青楼便知道了!更何况,浩只有一年时间等你,你若不忍辱偷生,只等着眼看着他罢!”
浩,不,我绝不可以让浩死!
“但是,我如此恨那人,怎么能在他面前承欢笑颜?”一想到他,便气血翻涌,恨得生食其肉,要我婉转承欢,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她怜悯地看着我,慢慢地说:“你终究太善良,修行太浅。你知道你从前为何一再受伤吗?因为你有情有爱,这便是你的弱点。想在深宫中生存,除了无情无爱,还要做到无恨无悲!你只需无心,便可以做到驾轻就熟地应付一切,若是喜怒不形于色你都做不到,本妃还真不放心再送你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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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63章 眼儿媚
第163章眼儿媚(4130字)
我猛地一怔,只觉得灵台一片空明,从前不懂的事情经过她一点拔恍然大悟。==
我的面容渐渐平静,最终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了。烦请王妃帮我安排吧!”
她满意地点头,抬眸间万千娆绕:“好孩子,我想你是知道的,天下的事情并没有不求回报的!”
我的心一抽紧,垂下睫毛:“王妃想让我做什么?”
她轻笑,声音甜润地道:“别紧张,我要你做的跟你要做其实一样。那就是,要他死!”
我一惊,差点叫出来,她的意思是叫澹台谨死!?
她看着我惊讶地模样故意问道:“莫非你不舍得?”
我面上闪过恨意,一字一句地道:“不,只是在想如何让他死!”
媚妃轻脆地笑道:“这个你别管了,你只管迷住他,让他废了朝政,然后再利用你的手将昔日伤你的人一一铲除,你的事情便做完了,而浩,就由我来照顾,至于取谨性命的事,由我们来做!”
我点头:“好!”
媚妃果然救浩是有目的的,只怕她早就想利用我报复谨,但又拿浩来让我屈服。
因为有了信念,我便顺从地配合轻尘吃药,调理身体,竟一日一日地康复了起来。
但轻尘总是欲言又止,满腹忧愁。
我想,我们之间的事,终要有个了断。
这一日,我精神好了许多,便约了轻尘在紫竹林里叙话。
夏日阳光透过竹林射下斑斑圆点,随着风在地上移动。
有紫色的小花朵缠在竹枝上,点缀出别样的风情。
澹台炎其实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竹林中弄了竹椅竹凳,就连喝酒的杯子都是整根竹根抠出来的,喝得酒带着一股竹香,也确实别有风味。
轻尘坐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才道:“你真的决定了?”
我穿着一袭蜜合色馥彩流云纹轻纱宫装,下着烟霞色菱花绡纱裙,头发散散地披着,风一吹,衣袂翩然,欲临风而去。
“嗯,”我眼光望着别去,轻声答道。
“妤是,你又何苦作践自己,我……”轻尘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我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叹了一声道:“轻尘,现在的我只剩余一个躯壳,早非从前的妤是。你对我的心意,我岂能不知?我已经有了良人,那便是浩。这次进宫,也是为了浩。你这样待我,对你不公平。你已经三十了,也该寻一个好姑娘成家了!”
轻尘眼中隐隐有泪水,哽咽着道:“自从上次被迫离开你,我便下定决心重新来过。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终是放不下你。我在浩的军中从医,好歹只听到你的消息,听到你所受的种种磨难,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你身边。可是我不能,只能夜夜痛苦。如今好不容易你出了皇宫,我怎么舍得你再进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轻尘却为我落泪,让我如何忍心。
我掩饰着喝了一杯酒道:“终究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轻尘急急地道:“妤是,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会给你压力的。==我只想在你孤单寂寞的时候能够陪陪你,在你想浩想得泪流满面的时候能借个肩膀给你靠一靠,这就是我心里面最大的快乐和满足了!你不必内疚,更不用自责,我只是心疼你!”
我背过脸轻拭了一下面上的泪珠,狠下心道:“步轻尘,你为什么这么蠢?明知道得不到回应的,偏偏还这么付出?”
轻尘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幽幽入耳,带着诉不尽的相思和轻愁。
“人活著就是为了还债,可能是我前世欠你太多了,今生注定了只有还的份!”
我如听佛音,半晌不能言语。
如果轻尘欠了我的债,我又欠了谁的债?
“妤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哪怕你决定时宫了!”轻尘站起身对我说。
我刚要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已经起身走了。
那抹青色的身影终溶入竹林深处,只留下一脉药香。
媚妃很快选好了一家青楼:醉花楼。
我和她来到青楼时,媚妃耳语一阵,便有老鹁带我到头牌芙蓉娇的厢房。
见到芙蓉娇时,我吃了一惊,原以为烟花女子便是浓妆艳抹之流。
万万想不到她只着一袭纯白的衣衫,淡妆宜抹,正静静地抚琴。
但她自然流露的风姿,或是一个抬眸的媚意,却钩人魂魄,比媚妃有过之而不及。
她弹了一段良宵错,才轻轻地按下琴弦,侧头看着我道:“说吧,你来干什么?是来抓自己的丈夫打狐狸精,还是想在我这醉花楼挂牌?依我看,你也算有几分姿色,适当地调教调教,应该有机会出来见人。”极为无礼轻佻的话,却被她说得若杏花雨露,听到人耳中软绵绵得说出的舒服。
我飞红了脸,忙道:“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来是想请你教我……教我……”
“教你如何掌握男人的心?”芙蓉娇曼声道。
我拼命点头,芙蓉娇说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费用可不低。”
我忙拿出早准备好一包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请你帮帮我,这对我很重要。”
芙蓉娇掂了掂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吧,我就看在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分上,收下你这个女弟子了,从明儿起,你就来楼里学习,我知道你是良家妇女,不方便在这儿露面,我会叫尤叔在后院特别给你开个小门儿,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包你把男人的心拽得牢牢的,怎么样?”
她看起来纯洁清透,但一说话便透出了青楼女子特有的势利和算计。
不过,我有求于人,哪敢计较这些,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我依言到醉花楼上课。
今天芙蓉娇却是穿着一身艳丽的千瓣芙蓉泥金长裙,一抹绣牡丹的抹胸露出大片雪脯,双臂带着双跳脱,行走之间香风拂面,艳光四射,逼得人瞪不开眼睛。
她瞧了瞧我慢声道:“先走几步我瞧瞧。”
我一怔,随即依言行了几步。
“笑一下。”
我勉强笑了一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啪,芙蓉娇将手中的团扇放在桌子皱眉道:“你说话呆板,行动僵硬,笑声干涩,不懂挑情,不知风月,这般蠢钝,看来我收你一千两银子太少了!”
我愕然一愣,又羞又怒,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叹了一声道:“也罢,良家女子么,都是这个样子。你可知道兵法有《三十六计》这驾驭男人之术也有三十六计?”
“啊?”我像个呆子一样发问。
她轻笑一声道:“呆子,你可知道天下男为阳,女为阴,所以男子便要阳刚,女子则要柔媚。所谓女子的柔媚不止是性情,还要声音柔媚,让人听之欲酥;行动柔媚,让人观之欲醉;另外还要讨男人之所好,
在床弟间柔媚。所谓美人,要以花为容,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才艺为香……你懂不懂?”
我顿时面红耳赤道:“这些,我如何懂得?”
她轻哼一声道:“你不懂,怪不得你抓不住男人的心了。男子们喜爱两种女人,一是外表正经高贵的烟花女子,二是外表放荡妩媚的正经女人。你们只怪男人花心爱逛青楼,却不检查自己缺什么吸引男人的东西,沦为深闺怨妇,也是再所难免。”
醉花楼的后院,我在芙蓉娇的指导下袅袅娜娜地来回走动。
不知走了几遍,芙蓉娇仍不满意:“走路要如迎风摆柳,走出味道来,你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还是急了点,缺了点风韵,再来。”
这时有龟奴走了进来,那男子直直地看着我,口水快滴下来了,我皱眉停了下来。
芙蓉娇斥道:“我没叫你停,你怎么停了?”
我低声道:“有人在,不好意思。”
龟奴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
芙蓉娇道:“不需要,小春你就在这儿站着。还有你苏沁兰,你给我听好,你学这些都是为了给男人看的,要是男人一来,你就扭扭捏捏的,那还学它干什么?来,继续走——”
我咬紧唇,只当面前的男人不存生,无奈,只好继续走动,可是脚步凌乱,走得十分勉强。
芙蓉娇恨声道:“算了算了,走得乱七八糟,明天才来继续学吧!”
晚上我身心俱疲地回到炎的王府,却撞见炎的王妃带着已经三岁的小皇子出门,她看到我,怔了一下,我蓦地想起那日在炎失败时她的勇敢,不禁朝她报之一笑。
王妃看着我,莫名地叹了口气,最终也微微一笑,让我进去。
我到冰室看了看浩,向他絮絮地说着我今日所做的一切,说完之后又道:“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从前都是你保护我,为我付出,如今也轮到我为你付出了。”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过炎的厢房,却隐约有争吵声传出。
“娘,你怎么能让她这样……”是炎微怒的声音。
“你闭嘴,难道你忘记你是怎么九死一生的生存下来的吗?你忘了你现在随时有可能死掉吗?记住,你的目标是皇位,要做帝王,就须忘情绝爱。尤其是她,你绝不能染指!”是媚妃声色俱厉的声音。
“可是这样利用她,我……”炎犹豫的声音。
“好了,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我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媚妃斩钉截铁地说。
我听了,心中一片默然。
我知她是利用我又如何,设了圈套让我心甘情愿地跳又如何?
只要浩能醒来,我便舍了我的性命也是不可惜。
这样想着,便有泪水缓缓地流下,任夜风吹干了眼泪,这才回到室内。
我又去醉春楼一月,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连轻尘也感叹于我的变化。
所谓秋水为骨玉为神,婉转轻啼笑嫣然,烟视媚行腮带露,我都一一掌握了精髓,就连芙蓉娇也道,就算我进宫,皇帝老子也定会被我迷惑。
我笑笑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我正是要去迷惑皇帝老子。
但奇怪的是,轻尘却突然不见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而浩的时间也只有十个多月了,所以我耽误不起,必须马上进宫。
我跪在浩面前,最后一次抚摸他冰冷的面颊,手指颤抖着,轻声道:“浩,你要等我,知道吗?”
浩不说话,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轻声哼着歌:
与君别与君别
云含泪风沉默
心相依缘却薄
两心碎空悲切
与君别与君别
鸟惊心山悲歌
山悲歌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与君别与君别……
泪水缓缓地滴下来,有脚步声传来,我拭去了泪,面容平静无波。
炎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的确变了,再也不是我初识时的青涩丫头了!”
我风轻云淡地笑:“是啊,现在想想自己可真笨,二皇子那么粗浅的计便骗我吃了‘血玲珑’!”
他面上微微一红,最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想好如何进宫没有?”
我看了看浩,不想让他听到这个消息,止住他走到外面方道:“不知道,如果突然进宫不但显得怪异,只怕澹台谨还知道我是去复仇。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澹台炎看着我,慢慢地道:“下月是澹台谨选秀女的时候,你可以扮成秀女入宫。”
我皱眉道:“这怎么行?”
他轻声道:“无妨,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昏迷之后便失忆了,有一天自己跑出去迷了路,便被湖广总督认作义女。你要记住,你失忆了,对从前的事全不记得了,这样才能博得澹台谨的信任,懂不懂?”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计策。
若不是假若失忆,以我的身分回宫,如何能骗过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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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64章 独风流
第164章独风流(8128字)
我这次进宫,却不料颜炽执意要相陪,他本来生得柔媚,比女子还美上三分,再刻意打扮了,竟是妖绕多资,扮作婢女,改名胭脂,跟随我左右。
颜炽武功甚高,有他相陪,我也可以安心些。
湖广总督那里早就打点好了,我只需和一干秀女一起上路便可。
这一众女子家世非富即贵,从小都娇生惯养,个个都明妍如花,相处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
但到底是年轻人,耐不住寂寞,不过两日便混熟了,叽叽喳喳地交谈起来。
唯独我和胭脂,或观秋色,或抚梧桐,不与众人合群。
众女子嫉我美色,自然也背后少不了闲言杂语,我只当做不知。
进了宫后,照例分在留美殿中,有教引姑姑指导礼仪。
我平静无波地在留美殿中过了一月,终于迎来了殿选的一刻。
纵然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但一想到要见到那人,终不免微微发抖。
颜炽轻声道:“小主越是坦然越才像,眼神要清澈,无辜,不然以他的才智,定能猜破小主的心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天真地一笑,颜炽在镜后怔怔地看着我道:“这样的眼神最好了。”
高高的大殿上,澹台谨和皇后并排而坐,俯瞰着下面的一百多秀女。
殿选是漫长的,在我前面已经有几名出众的秀女被先中。
一是京城富商之女古舒若,鼻凝梨脂,腮凝新桃,生得温润如玉,现加上温吞吞的性格,很是合群,看着也顺眼。
二是官居二品的户部侍郎之女吴夜影,柔弱袅弱,似有病态,却自有一段天然的风流。
三是于尚书之长女于佩兰,沉静大方,仪态端状,眼如潭水,莫可测量。
四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常绿蕊,常绿竹,二女一个天真活泼,一个精明能干,两人若不说话,你也辩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另有镖骑大将军之女宋雪珍,她眉眼英挺,不施眉黛,一身白衣,若傲霜梅花,更有男儿气概,与众女子不同。
我站在最后一位,轮到我时,澹台谨已经疲惫,正欲挥手命我退下,却听到皇后微微失态地啊了一声。
他不由得抬起了头,待看到我时,那黑沉沉的眸中满是惊讶,欢喜,震憾,迷茫……
半晌我才瞧见他的手在宽大的龙袍中微微发抖。
我只是含着一缕淡若轻风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甜甜地道:“湖广总督之女慕容静参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愿皇后娘娘喜乐平和。”
他慢慢地起身,在皇后稍带幽怨和惊疑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所有的秀女将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不由得以眼神示意询问。
但,没有人告诉她们为何皇上看到我如此失态。
他上前,静静地端详着我,轻声问:“妤是,你回来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会听走一般,我却茫然道;“什么?”
他审视了半晌道:“你是湖广总督的亲女?”
我愣了一下才垂下头道:“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有一次跌落山中后便被湖广总督大人救起,收为义女。”
他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道:“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们说话的声音极低,皇后一脸焦急之色,却听不到一言半语。
我摇头:“不记得了!”
他轻声道:“不记得好,不记得好啊!”
然后,澹台谨踩着虚浮的步子,静声宣布:“留湖广总督之女慕容静,封为妃,号醉,更名为慕容妤是,赐淑华殿!”
众人都吃了一惊,皇后急声道:“皇上,这于礼不合!”
从来秀女最高封为贵人,但澹台谨却越三级直接封我为妃,可想而知众人的惊讶。
澹台谨看了皇后一眼,淡淡地说:“今日朕想改制,皇后有意见吗?”
皇后迫于澹台谨无声的气势,终于低下了头:“臣妾不敢。”
“既然皇后无异议,那么明日便准备封妃大典吧!”澹台谨淡淡地道。
他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款款退下。
皇后狠狠地盯着我,眼中神色复杂,最终也随皇帝离开。
这一干秀女原恼我冷漠,但见我一来便封为妃,顿时改了颜色,纷纷笑语相迎,我却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淑华殿,我止步遥遥地看着这高大华丽的宫殿,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新婚第一夜的羞辱在这里度过,禁足的冷清在这里度过,到如今,我还是逃不过这里。
有小太监替我开了殿门,我猛地一怔,却看到小蝶带着数位宫人正迎接我的入住。
想是她们只知道有小主入住,并不知道是我,因此当小蝶看到我时,几乎要叫出声来。
我脸色淡漠地看着她,只当不认识一般,淡声道:“免礼吧!”
径直走进了内殿,进了内殿,我吃了一惊,外殿看来平常,内殿却是重重绡纱帷坠,雪白莹透、匝地垂下,比之正殿也丝毫不逊色。寝阁内一扇桃形新漆圆门,双层纱帐挽于旁边,中间垂着淡紫水晶珠帘,微微折射出迷离朦胧的光晕。
朝南长窗下放着一张紫绒绣垫杨妃榻,边角用墨绿乌银的绒面封成。榻边案几上放着两盆金桔,吐蕊幽香。窗上一色的暧阳色的蝉翼纱帐,窗下悬着一盆吊兰,长得葳蕤曼妙,枝叶青葱。
当地一张紫檀木的雕花桌子,上面排一个青瓷美人觚,里头插着几枝龙爪垂丝的大红菊花,开得极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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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悬着两幅苏州精工刺绣,一幅是青绿如意牡丹,一幅是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我闭目轻嗅,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从此传出,正是我一向喜爱的忘忧香。==爱上
想到素日受到的迫害和磨难,再看今日之荣光,一时间,心头茫然,不知是喜是悲。
原以为他晚上会来,心神颇为不定,不知道如何才能面对。
颜炽知道我的心意,低声道:“待他一来我便打晕他,省得主子费心。”
我咯地一声轻笑道:“以后咱们便日日生活在宫中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也不能常常打晕。”
他倔强地道:“躲得一日是一日,我总不会叫你难过的。”
这时紫色的水晶帘子打起,小蝶端着一盆水进来,因为激动,水洒出去不少。
我微微皱眉,怕她坏事,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道:“别出声,装作不认识!”
小蝶微微点头,忙放下水出去。
但奇怪的是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太监来传侍寝,一直到敲了二更,我才松了口气。
我低声命颜炽把小蝶叫进来,小蝶一进来,便痛哭失声。
我原以为她在宫中定受了不少折辱,却不料她道我失踪后澹台谨便命人封了淑华殿。
我也将那日的经历一一诉说,小蝶听得又愤又恨,担忧道:“主子走后,也不知为何,皇上渐渐也不宠燕妃了,对皇后虽然有礼,但却像隔了一层,现在后宫中肖夫人和皇后分庭抗礼呢!”
我握紧手,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道:“害过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欠命的,总需还命,欠债的,总需还债,放心吧小蝶!”
小蝶怕误了我睡觉,忙道:“明日便是主子的册封典礼,主子早些睡吧。”
我低声告诉了她颜炽的身份,小蝶微微惊讶,不过很快安排单独的一间厢房给颜炽。
安排好一切,已经敲了三更,我竟一夜无梦,沉睡到天亮。
待我醒来时,便听到殿外热闹得紧,原来是澹台谨命人将封妃的钗环礼服送了过来,众人赞叹声不绝,看来价值不菲。
但这些东西于我却平常,激不起半点波澜。这只是个仪式,一个给我当踏脚石的仪式。
但妃子之礼毕竟非比寻常,因此装束特别繁琐。
小蝶早把胭脂水粉挨次打开,先用木樨花水给我敷面,待湿润适度才开始上妆。先抹一层细白珠粉轻轻罩之,再用极浅极淡的梨花胭脂一点点晕散开,看上去好似天空中的一抹烟霞。
这时淑华殿新到的宫女芷兰又捧来首饰盘子,轻轻将一支九转连珠赤金双鸾步摇,其尾坠有三缕细长的璎珞圆珠,插在我的云鬓间,转动间摇曳生辉。
这时颜炽命人捧着册封礼鸾袍过来,又唤来两个小宫女帮忙,三人分执领口和袖口一端,将其缓缓展开。
“天,好美!这鸟就像要飞起来一样。”一名年轻的小宫女,失声轻呼起来。
我闻声回头,触目是一件朱色蹙金双层广绫宽袖窄腰拖地鸾袍,上头的鸾凤极为华丽,一身羽毛皆为五彩真丝织成,灿若云霞、灵动无比,欲破云而出。
小蝶服侍我层层穿上,我一摆手,那鸾袍闻风而动,越发晃得那六尾鸾凤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送礼的宫女也站在边上,眼光中满是献媚地道:“不知道这件鸾袍娘娘可满意?听说单是一条双叠珠络缝金束腰,就费了半个月绣工,这件凤袍,是百人赶织了三月方完功,完功后皇上却一直不用,料不到今日娘娘用上了,真是衣添人媚,人穿衣锦。”
我淡淡一笑,换上玉珠缀边的高底软鞋,对着镜子里看去,镜中人光华璀璨、宝光流转,转身吩咐道:“好了,走罢。”
路上却听闻皇后向皇上推辞了封妃之礼,说是长公主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但皇上却强硬地要求她来。
我微笑着听着,心中涌起层层恨意,你不自在的日子自然还长,又何止今日?
待坐着百鸟锦绣金塔云盖车来到太庙之时,已经看到皇后一身盛装丽服端坐皇帝侧旁,脸上是得体的笑意,哪有半分不适。
咯一声,车停了下来,华盖四角坠有镂空存珠金球,一阵“铃铃”作响,然后嘎然而止。
我微笑着听完宗正寺长官宣读完六页金册赐文,交付妃子专用玉印,只到底下众人齐声高呼:“恭贺醉妃娘娘金喜,福泽绵长!”
方听到澹台谨道:“来人,快扶醉妃起来。”
然后是皇后说教导之语,我恍惚地听着,只觉自己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后面礼仪太监又说了什么,也听得不是很真切。
封妃大典之后按例我要去晋见后宫众人,刚走到凤仪宫,便听到里面热闹得紧。
我驻足,只听白才人道:“这个新封的妃子竟和前醉妃有九分相似,听说只脸上没有了胎记,是不是皇后娘娘?”
“醉妃?”肖夫人疑惑道:“她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白才人小声贴近,“听说,是湖广总督的义女。”
“娘娘,你可觉出里头的古怪?”燕妃染着猩红色蔻丹,越发衬得面上的笑意寒冷凛冽,“那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位来历不明的义女,难道说……”
“不不,这绝不可能!”皇后摇头急道:“你也说了,那人早就死了,又怎会是她呢?再说她好像与皇上并不认识,怎么会是她?大约是长得相罢了。”
燕妃冷笑道:“只是相似便一来就封妃,看来皇上对那位旧情末忘……”
这时白才人一转头看到我,呀了一声,皇后便正襟危坐,命人迎我进来。”
我也不跪,只微微弯腰:“嫔妾慕容氏,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待我抬起头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燕妃,只听“哐当!”一声燕妃手中的茶盅失手摔落,溅了一地,不可置信的指着我,“你,你…………怎么会是你?皇上不是说你已经……”
我微微一笑道:“嫔妾也听皇上说嫔妾很像以前的醉妃,但嫔妾的确不是,燕妃娘娘不要惊慌。”
燕妃狠狠看了我一眼,冷声一笑,“也不知哪里寻来的狐媚女子,这般乱了规矩!做出这等乔致的模样,到底想给谁看呢?见了皇后也不下跪,不知道规矩吗?”
我轻轻巧巧地道:“给谁看,燕妃娘娘不是很清楚吗,自然是给皇上看,难道是给你?”
说完,竟看也不看燕妃一眼,快速地退出了凤仪殿。
隐约听到人说:“这真是反了,当着皇后的面竟然这般无礼……”
我冷笑一声,以后比这更无礼的事还有呢。
回到淑华殿,我只穿着单衣,站在外面冻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便发起了高烧。
待澹台谨亲自来时,我已经毫无力气地躺在榻上。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顾醉妃的,怎么让她发烧了?”澹台谨冷厉如霜地喝道。
小蝶颤抖着道:“回……回皇上,娘娘原没事,不过在……在凤仪殿受了些委屈,她们都说娘娘是狐媚子,娘娘一气就在外面站了半天,这才着凉了!”
“混帐,传令下去,谁再在背地说醉妃的闲话,立刻拔舌,杖毙!”
“是,皇上。”
待到澹台谨进来的时候,我背过脸并不理他,只装没看到。
这时颜炽已经将煎的药端上来,澹台谨亲自端了,柔声道:“妤是,起来吃药了!”
我一掀被子,两眼掉泪,突然用力一掀。
哗一声,滚烫的药汁全数洒到了澹台谨的身上。
小李子啊了一声,刚要喝斥,已经被澹台谨制止。
澹台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将我仍揽于胸前,面不改色地对一旁的颜炽道:“没眼力劲的东西,没见你家主子打翻药碗了么?还不快来收拾?”
颜炽领着三两侍女上前,七手八脚将两人弄湿的棉被衣物尽数换下,我微闭着眼,任他们一通忙乱,也不说话和挣扎,倒是澹台谨一试新换上的被褥,骂了一句:“怎么回事?病人如何睡得冷被?手炉呢,焦炭金斗呢?”
众人诺诺称罪,又是一通忙乱,将被褥熨得暖暖的再盖到我身上。
皇帝尤自抱着我,待他们弄完,再吩咐道:“再端药过来。”
立即有人再度呈上药汁一碗,澹台谨接了,吹吹上面的热气,温言道:“妤是,来,喝药。”
我猛地睁开眼,清亮的视线直直逼进他眼中,冷笑了一声道:“原来皇上爱得是别人,我不过是个替身,生死都由得天罢了,何必皇上来操心?”
澹台谨勾起嘴角,轻笑道:“真是变了,脾气也大了,你是不是又想掀了药碗?还是说,你想把药,淋在朕身上,让朕也知道,什么是疼?”
我盯着他,眼角斜睨,眼里,满是讥讽嘲弄。
澹台谨笑容一滞,沉声道:“这个药,今儿个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朕喝下去,任你有天大委屈,都喝了药再说!”
他示意底下人拿了调羹上来,亲自舀了一勺,凑近我,哄着道:“来,喝吧。”
我脸一偏,用额角再度碰洒那一勺药汁。
澹台谨脸色不变,伸手拿过巾帕拭去药汁,再舀一勺,道:“喝。”
我淡笑着含了那口药,在澹台谨脸色和缓的瞬间,一口药喷在他脸上。
我要瞧他的忍耐度有多少。
底下众人均倒抽一口冷气,小蝶情急之下,更是上前一步,跪倒喊道:“皇上,娘娘病糊涂了,求皇上恕罪。”
澹台谨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抹去脸上的药汁,却不再舀药,看了我一会,端过药碗,自己含了一口,低头吻到我几乎全无血色的唇上。
我大骇费力挣扎,却因病中无力,哪里挣得过他霸道的唇舌,那口药汁有些溢出口去,却也在换气瞬间,被迫吞咽了不少。
澹台谨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嘴,舔舔唇,看着怀里我咳嗽喘息的模样,眼里满是爱怜,抚着人的背帮人顺过气。
我又羞又怒,但尚未回神之际,他又含了一口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