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23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口药汁,低头吻了下去。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如此两次三番,那碗药溅出不少,却也有一多半灌入我的口中,澹台谨意犹未尽,我却怕了他的野蛮,略有些发抖地微声道:“不要。”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懒洋洋地大手一挥,对满屋子侍立的奴才道:“下去吧。”
众人不敢多语,纷纷躬身走出,小李子不放心,临出门回了一下头,却被澹台谨冷冷一眼瞥见,吓得他缩了脖子,赶紧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室内霎时间鸦雀无声,只余我和他二人相对。
他眼神依旧深沉难测,若是从前我便怕与他单独对峙,只因当日为了求得那一息安身立命的处所,不得不百般斡旋,与夹缝中挣扎求生。如今,却是已然退无可退,更加谈不上畏缩恐惧。所以直直地和他相视。
“想什么?”澹台谨好脾气地在我耳边微笑着道:“跟朕说说?”
我浑身一震,只觉得澹台谨像变了一个人般,但细看看,分明是原来的样子。
尤其是下巴和眼,和浩有三分相像,一想到浩,我便心中绞痛。眼神一黯,痛苦地闭上眼,片刻之后,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皇帝见了换了口气,和缓地道:“朕知道那些人欺负了你,要不这样,以后朕便让她们都听你的,再不为难于你,可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蹙眉落泪。
澹台谨叹了口气,伸手拭去我的泪水,柔声道:“你呀,你只知你心里头委屈,却不知你这样子,朕不知有多心疼,后宫粉黛三千,可从没有一个令朕如此牵肠挂肚,你可知道?”
委屈?我在心中冷笑,血海深仇岂是可以用“委屈”两个字来一笔勾销?、我蓦地睁开眼,冷涩地道:“皇上,臣妾如今已经知道皇上宠臣妾的原因,臣妾想问一句,我和原来的醉妃比,你更爱谁?”
他深深地看着我,慢慢地说:“她,没有你美,没有你烈,总是受了委屈也不说,替朕着想,吃了不少苦,但朕还误会她,伤害她,以致她离朕而去……”
我怒道:“既然她这般好,你何不找她去,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说完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向颈中刺去。
他大怒,一拍拍掉我手中的金钗,脸色陡变:“你——”
他抬起手,我却仰面冷笑,澹台谨这一巴掌却打不下去。
他虽然盛怒,却也存有几分神智,知道我病弱不堪,终是苦笑一声,放下了手。
澹台谨执着地拥着我,两人别扭地沉沉入睡,都衣冠整齐。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发梦,凄惨地叫:“皇后娘娘,别杀我的孩子,别杀我的孩子……”
“妤是,妤是,你怎么了?”澹台谨猛烈地摇我。
我混混沌沌地醒来,然后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一脸的泪。
我茫然地问:“我怎么哭了?”
澹台谨眼色深沉地看着我:“你在梦里说得,可是真的?”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但是我一直以来都做同一个梦,恶梦,可怕的恶梦!”
澹台谨满眼心疼地拥着我:“妤是,你放心,有朕在,你不会再做恶梦!”
我的脸蹭在他冰凉的绸衣上,唇边扯出一缕冷笑。
有我在,才是你恶梦的开始!
第二天醒的时候,澹台谨已经离开,但有诏令颁下,任何人不得议论我与从前醉妃之事,否则拔舌,杖毙,一时间,众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古怪,也更加敬畏。
八月的天气微微转凉,转眼已到中秋节。庭院中的几树金桂开的正浓,香气透着甜意从树枝高处兜拢下来,小蝶领着几个小宫女在树下收集桂花,待到洗净之后用来酿造花蜜。
正在这时有人道:“有新拔的太监到淑华殿中,给娘娘请安。”
小蝶停了手道:“跟我来吧。”
水晶帘一动,便有人进来,我懒懒地道:“不用见了,小蝶安排他……”
“奴才小步子嗑见娘娘!”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一惊,手中的茶杯咣啷一声摔碎在地上。
连小蝶也惊得跳了起来。
那穿着青色太监衣的人慢慢地抬头,我终于跌坐在贵妃榻上:“轻尘……怎么是你?”
步轻尘眉眼清朗,轻声道:“夫人去世,王爷中毒,娘娘受苦,皆因轻尘而起。轻尘无法坐视娘娘受苦,更斩不断对娘娘的思慕,所以才行此法,永久无忧地伴在娘娘身边,为娘娘保平安,辟邪毒!”
我用手捂着眼,有泪水大片大片地滴落,哽咽道:“你这是何苦?”
轻尘却微微一笑道:“我不苦,我的心是甜的。太医院还有我认识的太医,从前均受过我的恩,我料如此寻找那解药也容易一些。”
我拭了泪,事已至此,只得接受,咬唇道:“如今突然升你做总管必然招人疑,你暂做一些清闲的差事,慢慢的我再提拔你。只是这样的事,以后再不许做了。”
步轻尘笑道:“不会做了!”
我抬眼,看看颜炽和小蝶,还有轻尘,不觉一阵温暖,有他们在我身边,凭添了无数的信心,只觉得这深宫大院里也不再孤单了。
虽然澹台谨一改往日的暴戾,对我极好,但他那么善变,我须牢牢地巩固我,哦不,应该说以前的妤是在他心中的地位,将真相一一揭开让他知道才行。
这一日,我正亲自在厨房蒸桂花饼,看那高大的影子在我身后站了许久。
我两手是面,举袖道:“小蝶,替我把袖子卷上去,皇上爱吃这饼,我得赶紧做好了!”
却不料弄了自己一脸的面,他不禁失声笑道:“急什么,朕不饿呢。”
我适时地红了面道:“皇上……”
他看着我,小心地替我拭脸上的面,柔声道:“从前,她也喜欢做好吃的……”
见我恼了,他才住嘴道:“好好不说了,快做你的饼吧。”
秋天的阳光极暧,我与他坐在桂花树下,看梧桐一片一片地飘零,吃着香甜的饼。
澹台谨又是一阵恍惚,良久才道:“这般平淡的生活,真好。若是有以后,朕想和你一起过到老。”
我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泪意,曾经有一个人,也说要和我一起到老的。
再抬头,已经是满眸羞意。
他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虽然与她不一样,但喜笑怒骂毫不掩饰,朕很喜欢。”
两人正在说闲话,却听说小蝶道:“你怎么得到这支钗的,怎么这般眼熟!”
接着有宫女道:“在院外面捡到的,我看明晃晃的耀眼,就捡来了!”
澹台谨看着那支钗,急忙伸手去摸荷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挑眉,示意小蝶将钗送上。
我细细地看着那钗,看澹台谨脸上阴云密布,但又忍着没有出声,只装不知,突然指着钗中的花心道:“咦,这里有字!”
澹台谨终于忍耐不住,一把夺了过去,细细地看了,低声念道:“梁皇造。”
小蝶猛地一震,眼中有泪,一字一句地道:“怪不得这么眼熟,这支钗原是从前公主从梁国带来的。只是那一夜下大雪,公主出去弄掉了,回来冻得全身青紫,问她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肯说……”
澹台谨眼神一紧,颤声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小蝶泪眼婆娑道:“奴婢说得千真万确,这梁皇造三个字是梁国内务府造的标记,这种花色也是项国没有的!”
澹台谨将钗紧紧地握在手中,心痛地看着我,低低地道:“错了,原来,朕一开始就弄错了……”
我忧心道:“皇上,你怎么了?”
他突然紧紧地拥着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有滚烫的泪打在我的颈上……
现在后悔了吗?抱歉,已经晚了!
…………………………………………………………
姝色倾城 第165章 琴瑟和
第165章琴瑟和(6163字)
初秋的阳光,灿灿得最是均匀,适合人看书作画。淑华殿偏殿被弄成了书房,虽不大,却是三面通窗。书案后头整面墙壁都挖空做成书格,有成本的书册,也有丝帛制成的长卷,各自分类存放。
书房内设有流云美人榻,窗台上放着小盆的宝珍玉簪花,白蜡似的花瓣上还残着莹透水珠,香气极淡,却是带着甜润润的气息沁人心脾。我随手抽了一本翻阅,一页一页翻着,倒是渐渐心静下来。
书房内幽静无声,时光悠然溜走。我看了半日书,因觉脖颈间十分酸乏,便抬头看了看天色,遂朝外扬声道:“来人。”
“来了。”那边有人脆生生答应,一阵脚步声,兰芷伶俐跑了过来,“娘娘,可是看乏了?方才,含香殿的吴才人过来请安,怕扰娘娘看书,不让我们通报,现在还坐在偏殿厢房等着呢。”
我因没有心思招呼莺莺燕燕,故而一直没有见过。只约模知道这位吴才人是新选秀女中的一人,仿佛其父是二品官。
本欲拒人,但想到她已经等了半日,反倒不好,只好吩咐道:“去罢,请她过书房来说话。”
“嫔妾吴氏,给醉妃娘娘请安。”兰芷上前打起珠帘,一名素蓝宫装女子欠身走进来谦恭敬地道。
我仔细打量着她,吴才人发式亦是最简单不过的螺髻,饰一枚镶暗红玛瑙的平花银钗以及零星的银箔珠花,越发显得瘦弱似风中摇摆的柔柳,弱不禁风。
她的形容颇有刘碧巧的风姿,只是更为风流柔弱。
我因想彼此间非亲非故,如此殷勤客套,自然是冲着澹台谨而来,想必已经把自己当着新宠,正盼着替她美言几句。
想到于此,淡淡笑道:“自家姐妹,不必拘礼请坐吧。”
吴才人欣喜道:“谢娘娘。”
我瞧着她也不说话,微微皱眉道:“吴才人来有什么事?”
吴才人忙拿出新绣的一个荷包,恭敬地递上道:“嫔妾常日无事,便绣了一只龙凤荷包,特来献给娘娘,望娘娘与皇上鸾凤和鸣,美满如意。”
我拈了荷包,果然是好绣法,不仅颜色鲜明,活灵活现,更是双面绣成的精巧玩意,难为她这般费心了。
我笑道:“的确不错的,你的手艺不错,怎么不给皇上绣一个?”
她面色赤红,若海棠含春,良久才嚅嚅地道:“皇上自从分了我们五人的名份,便没有临幸过……”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来这里,原来是想让我替她说情。
我微微一晒,弯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道:“哦,本宫收了妹妹的礼物,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放心回去吧,自然会有佳音。”我懒怠再应酬,遂吩咐兰芷道:“时辰不早,你送吴才人出去。
“是,嫔妾先行告退。”陆才人反应极快,起身退出。
我将荷包放在一边,朝刚进门的小蝶笑道:“你瞧瞧,有人还巴着他宠幸呢。”
小蝶看了看荷包道:“她们才进宫,哪里知道那人的薄凉,再说宫中只有这一个男人,不巴着见才怪呢。不过日子还长常着呢,早晚她们会死了心的。”
我悠悠地道:“皇上今天有没有说要来?”
小蝶皱眉道:“最近边疆扰乱,在上书房议事的,只怕来的时候要晚些时候了。”
我起身复回到书房,铺开澄心堂纸,命小蝶研墨,屏除了其它心思,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勾勒浩的模样。
眼眉唇刚画完,突然帘子一响,有人进来,捂住了我的眼。
“在画什么呢?”澹台谨在我耳间吹气笑问。
我猛地一僵,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被他知道我画浩,这下什么都全毁了!
我故意用手掩住纸,急忙去撕:“哎呀,皇上来了也不说一声,臣妾陋画,不能见人的。”
谁知道澹台谨极机灵,手一扬,夺过了画,展开细看。
我咬唇,心砰砰直跳,看小蝶也急得直眨眼,我忙从背后作个手势,命她赶紧出去。
“原来你画得朕,只是,怎么觉得哪里不像呢?”谨自言自语地道。
我急忙道:“臣妾早说了这张不像嘛,要多画几张才像!”
我随手将画像撕了,铺开宣纸,重新作画,要谨坐在一边当模特。
秋阳暧暧地流淌一室,我却内心慌乱,执笔之时却滴下一大滴墨,晕花了整张纸。
一时间怔然,我和他之间,不也像这张纸,已经落了墨,没办法再干净如昔了!
“皇上,我方才给娘娘找镇纸的时候,在公主的锦盒中翻出来一张画像,皇上看看公主画得是不是你?”小蝶捧着一卷画进来急急地说道。
我也凑了过来,只见画卷展开,澹台谨的模样惟妙惟肖地出现在画像之中。
画中的他头戴金冠,面容含笑,温暖而感人。
画上题着一道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我亦感动道:“原来她对皇上如此情深义重,怪不得我虽长得与她相似,却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澹台谨凝视着那副画,轻声道:“若不是相思入骨,又怎能画得如此相似……”
他又抬头看看我,握着我的手道:“朕知道对不起她,但逝去的事情就算悔也没有用,朕只想珍惜眼前的人。”
我依在他的怀里,拿出吴才人的荷包道:“皇上虽然对臣妾很好,但臣妾听闻皇上没有去过新选的几位妹妹的宫殿,妹妹们常日无聊只能作绣打法时间,这样臣妾于心何安?”
他将头呢在我的颈间道:“与妤是相处只觉得时间太短,朕又怎么有空去其它嫔妃的宫中呢?”
我笑着推开他道:“但皇上是九五之尊,是要雨露均分的。”
澹台谨感叹道:“从前,她也这样劝朕……”
两人一时无语,唯任时光悄然流逝。
待澹台谨离开后,颜炽才上来道:“主子,我已经和步大人夜去探过太医院重要的禁房,里面的解药都在,但唯独缺了“上天入之地求之遍”这种解毒!”
我心中一凉,急声道:“没有,怎么回事?是谁把解药拿走了?”
步轻尘皱眉道:“我曾寻了相熟的问过,说是这种解药前几天还在,是突然消失不见的。”
我因为用力,将护甲咯地一声咯断,不断地踱步道:“解药找不到,怎么救浩?我们这些付出也白费了!”
轻尘思索道:“依我的判断,解药消失的时候正是娘娘进宫的时候,看来皇上对你还是有防备,所以找人把解药藏起来了。”
我只觉得心中烦闷,一股暗火郁郁燃烧,砰地一声,怒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好狡猾的澹台谨。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取到解药!”
颜炽忙劝道:“主子稍安勿躁,离一年之期还有九个月,凭我们三人的力量,就算把皇宫翻过来,也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我郁闷稍解,无可奈何地道:“只能这样了。”
我因心情不好便推说身子不爽,不去侍寝。
有人反倒因此事得宜,第二日吴贵嫔便送来了不少礼物,还说自己院中的秋海棠开了,约我去赏。
反正闲来无事,我便和小蝶一起去赏秋海赏。
两人行到广寒宫后墙附近,只见一抹白衣一晃而过,因这里多植萝荔之物,又有高大的梧桐掩映,因此看得不太真切。
我抬脚跟了上去,想去证实我心中的想法。
因这里是广寒殿的后院,因此十分僻静,倒是少有人至。
转了几个回廊才看到那抹白衣正立在花荫之下,仿佛在等人。
我心中一动,这人怎么好像崔惜朝的模样,他来这里做什么?
稍等片刻才看到燕妃袅娜而来,她一挥手命近身的侍婢下去,才笑着走到崔惜朝身边。
“崔大人果然准时守信得很。”燕妃妖媚地道。
崔惜朝却良久才道:“娘娘托人送信给在下,在下是来求证信上所说的事是真还是假?”
燕妃上前,飞了一个媚眼,接近他道:“你说呢?”
崔惜朝似乎怒道:“此事事关重大,娘娘岂可儿戏。”
燕妃上前轻抚了一下他的下巴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为我办事,我自然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了,凤仪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崔惜朝道:“那人跟醉妃如此相似,难怪你和皇后会害怕了?不过若不是你们做那么多恶事,又何须害怕呢?”
燕妃一怒道:“宫中的事,你少管,本宫只问你,皇后最近有什么动静,我可不会傻的等死。”
崔惜朝叹道:“皇后的心机岂是你对应付的?就说上次你们合计陷害醉妃一事,你可知皇后预先在栏杆上做了手脚,她不但要陷害苏妤是,还要你死啊!”
燕妃猛然一惊,不敢相信地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崔惜朝冷笑道:“我自己上去检查过栏杆,那断裂的地方还是新的,当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可怜你为他人做嫁裳,怎么死都不知道,还要做帮凶!”
燕妃脸上阴郁难辩,最终轻笑一声,软声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崔大人救我呢,我们的缘份就是从哪里开始的,你说是不是啊崔大人?”
崔惜朝微微不耐烦地说:“娘娘叫我来多底有何事?在下不便久留,若无事在下告退了。”
燕妃素手一伸,拦在他面前道:“等等,我要你保本宫平安!”
崔惜朝看了看她,为难地道:“在在下的能力范围之内,必保娘娘平安。”
燕妃拿出一个香袋含笑道:“我从来不会拈针掂线的,这是我第一次绣得荷包,虽然难看了点,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吧。”
崔惜朝却像烫到了一般后退了一步道:“娘娘美意,在下心领,但此物乃近身之物,在上不能要。”
燕妃轻笑,凑近他的耳边不知说了声什么,崔惜朝顿时色变,只得接过荷包,满脸阴云地退了下去。
我和小蝶都吃了一惊,不料这次听墙角听到这么多内幕。
不过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末到。
就算她请了崔惜朝保护她又如何,我也要让她一一偿还欠我的债!
但我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荷包正静静地躺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来,崔惜朝并不想要这个荷包。
小蝶捡起荷包,我细看了看了,脸色微变,这绣功实在是……太差了!
因时近八月,秋意渐深。繁花已经开始凋谢,暮霭中微黄的云彩时卷时舒,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缓慢变化中带着些许清秋的消肃。夕阳射出最后一抹金灿灿的霞光,羽翅般洒在红色的宫墙上。
我方到吴才人的含香殿,却早有她的侍女玉梅迎了出来。
吴才人放下手中的活,喜孜孜地迎了上来道:“多谢娘娘垂爱,嫔妾着实感激得很,无以为谢,唯见那两株秋棠开得可爱,特请娘娘过来赏花。”
我微微含笑请她起来,自己也料不到昨晚澹台谨竟真去了这里,侧目看时,却见六角红漆盘子内垫着青色缎面,内中躺着颜色大小各不同的十来样缨络,有攒心梅花、双色连环、象眼方块、朝天香凳、柳叶合心,簇在一堆煞是好看。
我随手拈了个蝉通天意的缨络,抚着上面的金线笑道:“吴才人真是手巧,不但刺绣精,连璎珞也打得这般精致。”
吴才人满面娇羞地道:“嫔妾看皇上腰间佩的玉上面的璎珞有些旧了,因此才打了几样,姐姐看看,这几样哪个好看?”
我道:“这个蝉通天意的就很好,又有意境,皇上定然喜欢。”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有声音在背后道:“怪不得朕到淑华殿找不到你,原来你们两人躲在这里偷乐呢。”
我假装骇了一跳嗔道:“皇上不声不响地来,吓人一跳。我正和吴妹妹商量给你的玉佩打璎珞的事呢!”
澹台谨也凑上去看了看,三人一处说话取乐,吴才人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了,手微微发抖。
我嫣然一笑道:“皇上,宫中姐妹闲来无事,不处进行一个刺绣比赛,一来呢让大家互相亲近,二来也热闹一下。刺绣刺得好的,皇上便发奖品,如何?”
澹台谨道:“嗯,这个提议不错。”
吴才人更是欢喜无限,须知她对自己的绣功还是很有信心的,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但她却不知,我是另有目的。
刺绣比赛在后花园举行,皇后推说承武咳嗽来不了,澹台谨也不勉强,我只要看到燕妃在场便目的达到了。
因为澹台谨在,因此大家都分外用心,或五色鸳鸯,或交颈睡莲,或飞龙在天绣得分外用心。
我只选了浅紫和淡碧二色线,飞快地绣了一枝紫谨花。
而燕妃,则犹豫了半日,最终慢吞吞地绣了一个鸳鸯,只绣了一半时间已到。
她没奈何只得告罪道:“皇上,臣妾不擅刺绣,所以慢了一些……”
众人看她绣得那么难看,都掩唇轻笑,却换来燕妃的怒瞪。
我轻盈地将紫谨花图案的纨扇面送上,澹台谨果然一怔,被吸引了过去。
他猛地一惊,颤声问道:“你,你怎会绣紫谨花?”
我歪头想了想道:“不知道,只是心中想着就随手绣了出来。”
澹台谨再看看燕妃绣的鸳鸯,眼中疑云大作,不动声色地道:“燕妃可会绣紫谨花?”
燕妃撒娇地道:“皇上啊,臣妾都说了不擅刺绣,绣这个鸳鸯已经将臣妾的手刺破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澹台谨阴沉着脸望着她寒声道:“燕妃从前不是说救过朕,救朕的帕子上也绣着紫谨花,燕妃莫非在说谎?”
燕妃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结结巴巴地说:“臣妾,臣妾没有说谎啊皇上。臣妾确实救了皇上,只是这手帕上的紫谨花并非出自臣妾之手,[]是臣妾,嗯对,是臣妾做宫婢的时候一个姐妹所赠……”
澹台谨紧紧地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握着我的手快步离开。
我回头,看到一脸怒意的燕妃,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回到淑华殿后,澹台谨从怀中掏出旧的帕子,和我绣的细细相对,脸色时喜时忧,我也不去扰他,只静静地看书。
良久,澹台谨才命小李子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小李子快速地出。
我捂着头,只觉得一阵眩晕,小蝶忙上前扶住我:“主子,你怎么了?”
我抚额,皱眉道:‘我脑子里好像最近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的时候突然头痛欲裂……”
澹台谨扔下帕子,急步上前,拥着我道:“妤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不好?”
我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意柔声道:“好。那我要皇上留下来陪我。”
澹台谨扶着我走到寝室,床头顶棱上双鸳吉灯透着红润的光线,“琴瑟和鸣”四个字被照样那般清晰。
澹台心疼地道:“妤是,朕现在在求证一件事,朕想知道答案但又怕知道答案,你知道朕有多怕再失去你吗?”
我合上眼帘依偎过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此生此世,不求皇上心中独我一人,只求永远都能待我如今日。”
澹台谨眉间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用力搂住我,“妤是,朕知道了。你放心,朕今生今世绝不负于你!”
“嗯,臣妾记性很好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翻过身,却恶心得想吐,妤是,这也是他能叫得吗?
我反来复去地想,好几次要张嘴忍不住问他把解药藏在哪里了,但为了以后大计,只能生生忍住。
忍得好辛苦,苦得我连睡觉都难以安眠。
我的浩,尚在冰窖受冻,而他,却坐拥万里江山,三千佳丽,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深夜,窗户被风吹开。
冷而凉的秋同透窗而入,我赤足,踩在地上,如梦游一般。
澹台谨下床,柔声唤我:“妤是,妤是……”
我恍若不觉,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澹台谨也下床,急步上前,伸出手,想去拥抱我,“妤是,朕在这里,你怎么半夜下床了?这地上凉,别冻着了。”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神,陡然变得惊恐万分,我猛地摇头,不断的向后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冰蓝的月光下,我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脆弱易碎。
他的靠近,使我的恐惧惊慌不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双手护着腹部,痛苦地哀求:“不要过来,救你放过我的孩子……”
我惊惧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中他,僵直在空中的手,痉挛似的攥紧。
澹台谨眼中漫着心疼,上前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柔声安抚道:“妤是别怕,告诉朕,谁害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皇后?她是如何害的?”
我空洞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哭喊着:“废宫殿,小黑屋,打胎药……我不要在这里,带我走……”
澹台谨紧紧的搂住我,摩挲着我的头发,眸中布满心疼的情绪,低声劝慰道“好,我们离开,马上离开!”
我用手突然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呜呜地道:“我不能说话了,你喂我吃了哑药,救命,皇上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怀着你的孩子呀……”[txt小说下载:]
突然的动静惊得小蝶和颜炽都冲了进来。
一时间灯光大亮,我已经昏倒在澹台谨的怀中……
澹台谨低声问道:“你家主子可是夜夜如此?”
小蝶惊慌地道:“皇上不在的时候,主子睡觉不要人陪,吩咐奴婢们不准近身,因此奴婢并不知道。但是,好像有几夜是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澹台谨眸子幽暗,冷冷地说:“朕知道了!”
…………………………………………………………………………
姝色倾城 第166章 身相护
第166章身相护(5114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澹台谨早就醒了,正背着手站在窗外,似乎若有所思。==文字版
他看到我醒来,眸子一沉,温柔地道:“妤是,昨晚睡得可好?”
我恬然一笑道:“很好啊,只觉得有点累,嗓子也不舒服。”
我对镜一照讶然道:“眼睛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好丑啊皇上?”
他勉强一笑道:“妤是怎么会丑呢?对了,马上就是秋猎的时候,朕觉得你常在宫中很不开心,不如一起去散散心如何?”
我犹豫道:“可是臣妾不会骑马啊!”
他笑道:“无妨,到时候你们宫妃就站在一边看,为朕助兴。”
我高兴地点头:“好哇,臣妾终于可以一略皇上的雄姿了!”
西林皇家猎场极宽,山连山,林拥林,青山绿翠连绵好几里。将近中午,天气越发风和日丽起来,云朵柔软绵白,好似新从棉地采积的棉花堆。天地之上,上是澄澈蔚蓝的万里晴空,下有碧绿如洗的新草,正被朗朗清风吹得涟波起伏。在远处树林前的草地上,几队骠悍的羽林卫肃然站立,因皇帝狩猎整个围场都已戒严。
皇家狩猎最隆重的是春猎和秋猎。因春天万物生长,正值哺育之时,不宜大猎因此秋猎才是大猎之时,自然是办得隆重之极。
所有的宫妃哪有不雀跃,都换上紧身袖箭的猎装,也各自像模像样地配了一把小弓和母马作样。
小李子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澹台谨身着戎装,骑着一匹纯黑的乌稚马上,那马矫健昂然、雄姿勃发,闻言侧头一笑,“嗯,一会日头就大了,先让他们先去敲金锣。”
皇家狩猎的规矩,先用金锣声响来围困树林的小兽。小太监们得令下去,冲到树林里吆喝着敲打金锣,林子里间发出一声声鹿鸣,又有野兔窜动的声音,仿佛一个巨大的会说话的大布袋子。场面十分热闹,兰芷看得稀奇,忍不住问道:“这般大动静,岂不是早吓跑了?”
我浑身都做银白的绸衣装扮,脚上蹬着宝蓝色攒珠小靴,晃眼看去,倒好似一个清风玉树的秀美少年。
听闻她的话,淡淡一笑,“若是狐狸之类自然不行,自然早就偷偷溜掉,象梅花鹿、野兔子,都是些笨家伙,被金锣震的头晕才好猎杀。”
兰芷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虽然众宫妃都是作样,但却有出类拔萃者,便是镖骑大将军之女宋雪珍,她眉眼英挺,一身箭服,气压全场女子。
此刻正接了太监放的弓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笑意有些自嘲,“不大不小,刚好合手,回去挂在床头也很相宜。”
那双胞胎之一的常绿蕊在旁边“嗤”的一笑,挑眉道:“我们也就拿在手里玩玩罢了,能猎什么?不过是跟在皇上后面看热闹罢了,姐姐以为自己真能猎虎吗?”
只听“嗖”的一声,宋雪珍抬手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常绿蕊的马蹄边。那马儿吃惊,顿时嘶声仰空半里起来,旁边羽林卫慌忙上前,好不容易才将马而制服。
常绿蕊早惊叫着跌倒,崭新的衣裳上沾得全是尘土,好不狼狈,众人都大笑起来,连澹台谨也觉得有趣,特别看了宋雪珍一眼,宋雪珍却脸色冷漠,并不示好。
常绿蕊待到站起来看清小箭方向,气得恨恨咬牙,却被妹妹拉住,她想要说什么却又赌气扭了头去。
只见一人冷笑道:“难道只有你会射箭吗?来人,摆靶!”
我转眸去看,原来是京城富商之女古舒若,被澹台谨封为贵人的秀女。
她一身桃红的紧身箭装,与宋雪珍的一身白衣形成鲜明对比,似乎在有意争锋一般。
澹台谨不由得停下马,且不开猎,饶有兴趣地道:“想不到朕的后宫中巾帼不让须眉啊。朕倒要瞧瞧你们的本事。”
九块朱红的箭靶已经摆开,有人在不远处检查着距离,古舒若脆声道:“皇上,臣妾若是射的好,还请皇上记得赏赐。”
澹台谨微微点头:“好。”
古贵人回首朝澹台谨嫣然一笑,春花般灿烂的笑颜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手上的金线鹿皮手套华美精致,衬得雪白若素的鸽羽尾镞愈加萤光夺目。边上的小太监随着她的步子递箭,“嗖嗖”声不断的利风掠耳,箭靶周围的人已经叫好起来,除了最后一箭压着红心边线,其余八箭都是支支皆中。
“皇上……”古贵人脚步轻盈的跑回来,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垂螓首道:“想来是臣妾力气不够,最后那一箭有些不大正,让皇上和诸位娘娘见笑了。”
“已经很难得了。”澹台谨笑了笑,吩咐重重的赏赐下去。
燕妃那边看去,故意笑道:“原来古贵人也擅射骑,不知道跟宋美人哪个更好些?”
皇后微笑道:“皇上,不如让她俩两人比试一番如何?”
宋雪珍似乎心情不错,嫣然一笑,“嗯,好啊。”
她那样畅快的笑起来,水波潋滟的明眸似有繁星盈光,横波流盼、灵动如光,声声清笑好似水珠散在树林之中。
她拂开太监捧上来的崭新鹿皮手套,“带着这东西费事,不用了。”
又吩咐了几句,小李子便命人按吩咐准备,箭靶上的残箭并不拔下,而是往远处挪开三十步,又相互间隔开甚远的距离。
宋雪珍潇酒的翻身上马,长鞭一扬,只听远处却传来欢鼓似的快马踏蹄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一道飞驰而至的剑光迎风奔来。
快马上的女子白衣翩飞,如临风玉树,只见她脚扣鞍踏侧身坐立,反手自马腹箭筒内迅速取箭,九道白光瞬间脱弦而出,去势如电,“咄咄”之声连发不绝,靶上白光飞溅,原先的残箭竟被新箭逐一射落!
古贵人终于轰然动容,众妃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场中一阵安静,宫人们怔了半日方才觉出要该称赞,赶忙大声叫好起来。
宋雪珍不疾不徐的策马过来,金灿灿的霞光更衬出她英姿逼人,似无尽水波流转。她居高临下骑在马上恍若神祗一般,淡淡的朝下扫视一圈,在遇到杨选侍敬服的目光时,方才微微一笑,翻身下马。
我心中赞叹她的英勇,但是依她的气势,似乎志不在夺宠,只是想压压古贵人的风头罢了。
澹台谨重赏了宋雪珍,这才又一通鼓响,只见众王亲贵族策马奔驰,去捕兽去了。
“妤是,来,和朕共骑一马捕兽。”澹台谨朝我伸出手。
我转眸,看了看四周宫嫔艳慕的目光,嫣然一笑,将手交给了他。
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袭来,让我微微不适地拉开了距离,但奔驰起来的速度却让我不得不和他紧紧接触。
他畅意奔驰,目光冷冽,弯弓搭箭,突然射出,只听嗖一声,箭破空而去,直直地射中一头奔跑的梅花鹿。众人轰然叫好,大声赞扬。
他微微一笑看着我道:“妤是,待朕为你猎一张虎皮作冬衣如何?”
我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晴,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两人正在奔驰之时,突然一匹烈马狂过来,正朝着树林没头没脑地奔过去。
我愕然一怔道:“是燕妃啊皇上。”
澹台谨疑惑道:“她怎么奔得这般快?”
这时后面又奔过来一匹快马,跟随燕妃奔去,马上坐得却是崔惜朝,他惊叫道:“皇上,燕妃的马惊了!”
“什么?”皇上微微皱眉:“快去截住疯马!”
我和澹台谨赶到的时候,燕妃已经吓得面白如红,被崔惜朝紧紧地抱在怀里。
想起他们上次的幽会,我静静地盯着崔惜朝,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崔惜朝看到我们来,急忙放下燕妃,弯腰道:“请皇上放心,燕妃的马只是受了惊,燕妃已经被臣救下,平安无事。”
燕妃扑到澹台谨怀里嘤叮道:“皇上,臣妾吓死了!”
澹台谨皱眉道:“你不会骑马便不要骑,这样逞能,万一伤了怎么办?”
燕妃委屈地说:“臣妾只是想骑着玩玩,谁知道这马狂性大发,一骑上去狂奔,臣妾制也制不了……”
我回头看时,却发现那马已经撞死在树上,可见方才的情况有多危险!
但是平白无故马为何发狂?
我微微疑惑但不便说出来,只装作不知道。
澹台谨好生安抚了几句,命崔惜朝将燕妃送回去,又带着我去找猎。
燕妃目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才不甘地离去。
因为已经跑得远了,我们出了皇家围猎的场地,澹台谨索性提议往里面走走,因为平时太多人跟着反而拘束,好不容易没人跟要好好玩一玩。
两人没有骑马,踩着枯黄的树叶手牵着手向林子深处走去,我随手摘下花朵,编成花冠,戴在头上。
他痴痴地看着我道:“真美,妤是,你就精灵一样美!”
我轻笑一声,掩唇向树林深处跑去。
还没转身,只见澹台谨断喝一声:“妤是,不要动!”
我急忙站住,蓦地,一股腥臭味从背后拂来,我的身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起来。
一头觅食的熊,正人立而起,摇摇晃晃地逼近我。
“别出声,别呼吸!”澹台谨紧张地说道。
我屏住呼吸,只觉得那股腥味越来越近,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直欲跳出咽喉。
抬眸,看到澹台谨的慌张的表情,眸中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以及身子,带在不可遏止的颤抖。
他是自己在害怕还是担心我?
我竟然忘了恐惧,不自觉地想到。
突然澹台谨转身就跑,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对着熊口……
一抹冷笑溢现,我以为他真的变了,大难来时,不过尔尔。
只可惜,我没有拿到解药……
还没想完,只见那熊嗷一声叫,竟然弃我而去,朝澹台谨发足狂奔飞扑过去。
我惊愕万分,不明所以,只是拔足追了过去。
澹台谨怒道:“站住,你快往回跑,别跟过来。”
一语末了,只见那熊挥掌劈去,澹台谨练过武功,忙举臂格开。
哧一声,那明黄的衣袖被扯得稀烂,露出了胳膊。
可是,还未等我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澹台谨已经反守为攻,一掌向熊的心脏击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张了张嘴,一句‘小心,卡在喉咙里,欲吐不出。
那熊甚是结实,这一掌对它纹丝不伤,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熊大吼一声,对着澹台谨当胸一爪。
鲜血的味道浓郁地溢出,虽然澹台谨穿有护身的软甲,但仍被被抓得鲜血淋漓。
我瞧着他与熊搏斗,心中却有万千念头转过。
救,还是不救?
若是他就此死了,我也大仇得报,但是皇后呢,燕妃,还有肖夫人,却仍然可以逍遥法外,还有浩,也无药可解。
我想的这功夫,澹台谨已经三两下爬上一棵大树,熊见他跳到了树上,站在树下,用力拍打在树杆,大树剧烈的晃了两下,树上的枯叶,扑籁籁的往下掉。
熊一边使劲摇晃着脑袋,兽性更是急剧膨胀,挥着硕大的熊掌,狠命的拍打树杆,发泄愤恨。
我知道再任由熊继续拍打下去,这颗大树一定会倒下。
我回头就跑,一边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