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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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然澹台谨说到做到,不顾自己还没有复元的身体,便要告辞。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晏子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自然希望我越快走越好。

    我悄悄地将娘留给玉佩编在一个如意结中,放在浩的窗台上。

    不管此生是否还能相见,这样如露水一般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总是不甘心,希望留下些什么来见证我们曾经的爱情。

    而我,从此以后,便无欲无爱,守着孤寂的灵魂靠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来度过这漫漫余生。

    所幸浩也前来相送。

    他的目光客气地掠过过,如燕子掠水一般一晃便过。

    我痴痴地盯着他,只想把他铭刻在脑海中。

    这时雪已经停了,万丈光芒照在雪峰之上,映出一弧绮丽的彩虹。

    貂皮的风毛拂过我的脸,却毫无温度。

    我因不能骑马,便坐在轿上。

    有侍卫掀起了帘子,正在我弯腰上轿的时候。

    浩竟朝我走了过来。

    晏子苏一愣,谨也紧张起来。

    我微微张嘴,怔怔地看着他。

    他上前,将一支锦盒递给我:“这是长白山雪参,对娘娘的身子极有好处。”

    我接过雪参,泪水缓缓地滴下,语气平静地说:“多谢公子。”

    轿帘落下,将我与他分隔成两个世界,从此与君成陌路。

    轿车一颤,我们要启程了,掀见轿帘最后一次凝眸,将他玉树临风,白衣胜雪的模样堑刻在脑海中。

    等我们下了山,走到官道,澹台谨便立刻命要换了豪华的马车,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但仍寒冰冻结,仍需炭盆火炉之类的相畏驱寒。

    一行人行了数十日,离皇城越来越近,集市也渐次繁华起来。

    经历了生死之劫,再次看到生机勃勃的人群,我这才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和可贵。

    再加上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已经能感觉到胎动,偶尔会踢一下腿,伸一下手,给我带来许多意外的惊喜。

    倘若不是孩子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恐怕我会陷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快到要皇城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一月的脚程,于是便在一家客栈中歇息下来。

    因为有孕,因为上次孩子的失去,不但是我,就连澹台谨也格外谨慎,生怕有半点闪失。

    安顿好之后,澹台谨命人退了下去,亲自添了炭火,拥着我道:“这个孩子真是得来不易,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我抚着肚子,歪着头道:“不如叫易安好啦,让他以后的生活简单而平安。”

    澹台谨皱眉摇头:“他可是以后的皇太子,怎么能叫这么平凡的名字。不如叫拓,希望他以后能开疆拓土,将项国的国土扩大。”

    我不满地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并不重要,只要他活得快乐就好了,我才不让他像你这样,性格阴暗,脾气火爆,风流多情,简直糟透了!”

    澹台谨越听脸色越暗,终于忍不住道:“喂,我有这么不堪吗?”

    我斜眼看着他道:“不止,你还……呜”

    猝不及防地,唇被他吻住,惩罚性地狠狠辗磨着,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澹台谨!你不要脸!”好不容易获得自由,我抬起右脚,胡乱地朝他踹去

    “唔!”闷哼一声,澹台谨松开手,痛得蹲下身去。

    我一怔,审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踹了你一脚,有那么痛吗?你别装了。”

    [5]“‘只是踹了一脚’?”澹台谨捂着下身抬头狠狠瞪着我,黑眸中几乎喷出火来,“苏妤是,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命根子有多脆弱!”

    [1]他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莫非真的很痛?

    [7]见他痛苦得有些扭曲的面容,我心里大惊,刚才确实挺用力,难道真的把他踢得以后不能人道了?

    [z]这……那他的三宫六院岂不成摆设了?

    [小]“你怎么样?”我一边问一边开始向门边移动!

    [说]澹台谨眯着眼看我,扶着桌沿坐下,深吸几口气平缓下身的痛楚,才出声道:“过来!”

    [网]“你想做什么?”我戒备地盯着他,不肯移动脚步。==爱上

    “我想怎样?”澹台谨的眼眸眯成一条缝,危险地盯着我,倏地扯住我的手臂让我跌坐在他腿上。

    “你——”我惊了一跳,想挣脱起身,却被他牢牢钳住腰。

    “你什么你?你踹痛了我,是不是该有诚意做一点补偿?”澹台谨的黑眸灼灼发亮,似蕴含着诡异的光芒。

    “补偿?”我蹙眉,他一向得寸进尺,犹其是这一月欲求不满,更喜欢吃我的豆腐,让人防不胜防。

    “踹同我哪里,你就摸到它不痛为止。”澹台谨嘴角慢慢勾起,掩不住的邪恶。

    我片刻才缓神,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澹台谨!你是滛贼!色胚!混蛋!”

    “不肯?”他一手环抱着我,另只手停放在我的衣领边,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既然你不肯动手,那不如就换我摸。”

    “你根本就是个无赖!”我奋力扭动身子挣扎,但他的手臂犹如铁钳,牢固地桎梏着她。

    我不敢太大动作,怕伤到宝宝。

    澹台谨也不反驳,手掌轻轻地往我衣襟内游移一寸,手指像一条蛇,让我畏怕地揪紧衣领。

    “住手!”我没他无赖,只得说:“你先放开我,那我就做。”

    “不行,我放开你,你还不马上溜之大吉?”澹台谨不为所动,大手不客气地继续往下探去。

    “你快住手!我摸就是!”我怒极,他说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是吧?那我就让他痛死!

    “早点这么乖不就对了。”澹台谨满意地扬唇,放下手,转而握住她的柔萸。

    “你捉着我的手,让我怎么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澹台谨睨我一眼,握着我的手牵引我往他下腹摸去。

    碰触到那隆起的一处,我顿时脸色涨红,羞愤交集。混账澹台谨!

    澹台谨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黑眸显得愈加幽深。分明写着他想要几个字!

    “已经摸了,你快点放开我的手!”我的嗓音有点打颤,脸涨得通红,虽然和他同处三年有余,但是在这件事上,尤其放不开,而且我们又是这样勉强地修好,凑在一处的别扭夫妻。

    “不放,不想放。”澹台谨低声道,压抑的欲火熊熊燃起,已是难以扑灭。

    感觉到掌心下的长物正在逐渐胀大,热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清晰传来,子的脸颊更是欲滴出血来,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了开。

    澹台谨的喉间逸出一声轻哼,忍无可忍地将我横抱而起,往床榻而去。

    等他把我放到床上的那一刹那,我忽地抬起手肘往他下腹撞去!

    “啊——”

    暴烈的吼声霎时响起,方才的春情迷雾,瞬间退散,估计澹台谨心里只剩下满腔炽烈的怒火!

    我刚要逃走,已经被他再次抓住。

    他的眼,明显是怒火夹杂着欲求不满的怨气。

    “你,惹怒我两次了!”他瞪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这次真的怕了,谁敢对准帝王的龙根连撞两次?

    “你,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服侍你就寝。”我堆出笑意商量着。

    “你想得倒美!”他生气地瞪我一眼,“今晚,我要你乖乖地张开腿!”

    呸,我脸再次涨红,这个男人邪恶起来简直比市井之徒还流氓,让人防不胜防。

    我急中生智:“太医说,那个,我们不能……”

    他眯起眼滛笑:“没事,我问过太医,过了前三个月可以行房事。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冷汗直流,汗毛倒竖,我怒道:“你已经有很多女人了,再忍几天就到皇宫了,找谁不行,干吗对我这样?”

    “哦,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色。”澹台谨戏虐地勾起唇角,轻薄地摸了我的脸颊一把。

    我恼怒地拍开他不规矩的手,嗤道:“登徒浪子!”

    “放着美人在侧不让我碰,难不成你要我当和尚?”澹台谨极度不满地抱怨。

    “当和尚好,清心寡欲,就不用招那么女人进宫,让人家深宫寂寞了。”我反讥道。

    “我当了和尚,那你怎么办?难道你要陪着我出家当尼姑?这样也好,我们就一起敲钟念佛,茹素吃斋。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长相厮守了。”他摸着下巴认真地说。

    “你当和尚关我什么事?别拉我下水!”谁要陪他当尼姑了?他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怎么不关你事?我是为了你才出家的,你多少也该为我付出一点吧?”

    “等你剃度了再说。”

    “我若真剃度了,你却反悔不肯落发出家,那该怎么办?”

    “澹台谨,你真无聊!”我恼火,忿忿斥道:“原来说着正经话题,你又找碴了!”

    “是谁先开始出家这个话题的?”澹台谨长叹一口气,道,“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轻哼一声,驳道:“我是女人,那你就是小人,半斤八两。”

    澹台谨扬唇一笑,回道:“你是牙尖嘴利无理取闹的女人,我是光明磊落宽大为怀的小人。”

    “好处都让你占尽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反正说不过他。

    “我都占了什么好处了?”澹台谨笑望着我问道。

    “你是项国最有权有势的男人,还有后宫三千,金银无数,你还不满足?”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气什么?”

    “你这是要我把你的女人也当成自己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吃醋。”

    “我就是吃醋!我决定了,你有几个女人,我也要找几个男人。”我针锋相对地说道。

    “我!你再说一次!”澹台谨的眸光顿时阴冷,磨着牙警告道,“你要是敢这么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等着看我敢不敢。”我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看来你是皮痒了。”澹台谨眯起黑眸,眸中泛着危险的光芒,倾身慢慢地俯近我。

    “是啊,你想动手?”我绽唇而笑,有恃无恐地道:“如果伤了宝宝,你后果自负。”

    “揍你?我怎么舍得。”澹台谨的眸子眯细一分,薄唇勾起诡异的弧度,俊脸再逼近我半寸。

    “我只舍得吻你!”他话音俯落,已经吻住了我。

    绵密的吻如炭火灼热而明烈,我被禁锢在他身上,被动地承受着。

    最终,他也没有强行占有,只是深吻了一遍,强压着抱着我睡去。

    终于,在行了一月有余后,在二月份,破春时分,我们回到了久违的皇城。

    因为澹台谨挑起回鹘和土厥的矛盾,因此,两个边境国家忙于战事,一直没有侵扰项国,再加上冬季梁国休养生息,倒是太平无事。

    朝中的事情和宫殿的翻修也已经完毕,迎接澹台谨的,是跪地的士兵和臣子,焕然一新的宫殿,还有,衣锦明媚的妃子。

    她们个个衣饰鲜明,全无一月前狼狈不堪的模样。

    每个人,都在用最明丽的胭脂涂抹自己,用最华贵的衣衫包装自己。

    她们要尽快抹去那段阴暗的日子,那段不快的岁月。

    如果可以删除记已,我想,她们一定会把人生中最悲惨的一段删除,并且永远不愿再想起。

    澹台谨这次虽然说不算大胜,但也除去了长孙一族,除了心头一患,再加上将澹台珲父子处决,朝堂气息焕然一新,军中新任的参将都是他的心腹,倒也算大功一件。

    因此一回来便大摆宴席论功行赏。

    肖家得了不少的赏赐,而肖婉菇,也即将被封为皇后。

    张妃经过上次一劫,便终日深闭宫门,不见外人,其父因有功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张妃被封为夫人,只是这些对于一个身心俱残的女子也不过浮支一抹,她是根本不会在意的,连谢恩也没有出现。

    澹台谨对她十分宽容,并不苛责,命人好好服侍她。

    常绿蕊因保胎身体受损,磨难众多,因此连升两次,被为封为妃,妹妹也跟着晋了一级,晋为贵人。

    吴夜影由于替我绑在柱子上,受苦良多,因此也升为婕妤。

    宋雪珍之父为国捐驱,追封为忠勇将军,宋雪珍又救人有功,因此澹台谨倒十分欣赏她,竟直升三级,封为婕妤。

    辛兰月保护皇子有功,破例晋为贵人。

    其余人仍是原来的名份,各自住回原来的宫殿。

    由于这次受封者众多,又有肖婉菇的封后的大事,因此办得极为隆重。

    盛大的仪式繁琐冗长,一直延绵持续到巳时末,才算大致结束。

    澹台谨曾私下宽慰我不要介怀,我却淡淡一笑,只说已经到顶,并不作他想。

    他便安慰我等生下皇子,再行论讨封夫人之事。

    澹台谨又宣布让我协理六宫,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我本要推辞,但一想后宫险恶,不比战事,有权利傍身倒是不错,更何况身怀六甲。于是便默然接受了。

    这次算肖婉菇最忙碌,不但要从水月殿挪到凤仪殿,据说她不愿意挪,但是皇后乃后宫之主,必须要入住凤仪殿,这才挪了。还要要升鸾座接受嫔妃叩拜,接着在凤仪殿须另外设宴款待六宫妃嫔,以贺封后之喜。、

    凤仪殿内坐着大半殿的人,东西六宫的妃嫔们都已悉数到齐,燕瘦环肥、夭桃秾李,盛装丽服下的各色女子,或清丽,或娇柔,或温婉,恍若春日里争相绽放的满园繁花。

    席间众人言笑不断,极是热闹。除了肖婉菇和新升为夫人的张妃,便是我份为最尊,但张夫人却是不出席的,因此不断有嫔妃上来给我敬酒,多饮了几杯,脸上便有些微泛红晕,被澹台谨按下,说孕中不宜饮酒。

    而一身大红描金凤衣的肖婉如,戴着五彩宝石点晶,九尾凤翅的凤冠更是地位尊宠,越发显得笑靥如花、顾盼生辉,夺目的丽色几乎浓到有些化不开。

    这次回来,颜炽自然跟了回来,限于他的特殊身份,自然是不能再装宫女,于是澹台谨特准他为淑华殿的带刀侍卫,贴身保护我的安危。

    而步轻尘则升为淑华殿太监总管并专用太医。

    小蝶自然是管事姑姑,四人再重逢,俱是又喜又泣,高兴得紧。

    “娘娘,要不要喝一点?”小蝶捧了一盏醒酒汤过来,不合时宜的问道。

    我刚嗔她几句多事,却觉得小蝶的目光另有所指,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刘碧巧正在黯然饮酒,眉眼间似乎隐隐藏着郁气。

    此次册封的妃嫔数目不少,几乎覆盖东西六宫所有正主,没有升到低位妃嫔亦有不少赏赐,颇有些皆大欢喜的意味。

    认真说起来,后宫中最不遂心之人便是刘妃,妃子除肖婉菇和辛兰月便以她资历最深,服侍皇帝时日最长,而且对澹台谨一往情深,大封六宫之日却没有她的份,想来心中伤感的非同小可。

    我想了一想,低声嘱咐轻尘几句,命他拿一些金银之物来交给小李子送到芜莞殿中,只说澹台谨赏的,只怕会解了她几份怨气。

    看着满堂的欢喜,不知为何,我突然伤感起来,于是假装酒力不盛出来凭湖临望,似乎那些笑容都与我无关。颇有一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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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色倾城 第191章 拒侍寝

    第191章拒侍寝(5112字)

    转眼二月初,天气渐渐回暖起来。树上枝条开始吐发新芽,嫩得发黄的绿尖儿着实招人喜欢,仿佛一夜之间,春天就已经落入大地。

    回宫之后才知道,娘虽然大难不死,但却被雷劈得疯癫,竟连我不识得。

    澹台谨命人将她安置在后宫一处幽静的地方,每日供及饮食,然而娘却只喜欢种花养草。

    我每日必要去探望一次,看着娘无忧地生活,有时候想想,失忆,疯癫的人其实也是幸福的。

    因为他们的记忆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洁白,抹去了从前受过的苦和痛,这末尝不是一件好事。

    腹中的孩子已经五月有余,我虽然执着后宫之权,但并不认真施行,凡事都由肖婉菇裁度。

    首要的大事便是对澹台谨回报从破城到掳到沙漠所发生的事情。

    因谨的妃子多半是朝中文武之女,事关清誉,不可马虎,这种事极得罪人的,我便推托自己身子不爽快便由肖婉菇直接掌管。

    她是皇后,又是新任,自然做得极认真。

    查明原来赫连赫赫入城后便将所有宫妃关押在一处,除宫女受辱外,宫妃们倒是没有动。

    张妃性烈,且仗着自己会武功,便翻窗逃脱。

    不想这却给她带来了灾祸,后来落了单反遭污辱。

    而这一众宫妃除了被落胎的常绿蕊,倒是平安无事,那些没有受到宠幸的宫妃自然要接受处子验身,经检验的确清白才可允例侍寝。

    而那些受辱的宫女有孕的一律打胎,再发放银两送出宫,另外送了新的宫女进来侍寝。

    我私以为这是极好的,大凡老的宫女对这宫中熟了,便免不了结党效主,如此换新,便省得有人在身边安插耳目,互相算计。

    春天的阳光温暖而美好,催得万物勃发,花木扶疏的连廊之下,我一袭新春的碧荷色刺洋番莲的绣裙,正立于书案前写字。书案上镇着新制竹绢纸透着点点的清香,和着新润滑的墨色,带来春的气息。

    写了一会,小蝶便命我休息,因为这个孩子大家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我累着了。

    “娘娘还是休息一会吧,这么久站着,大约累得紧。”

    小蝶铺开百子葫芦的铺被,放在美人榻上,又将一个苏绣的软枕移到榻前,体贴地说。

    我不禁失笑:“哪里又这么娇贵了!”

    不过还是拗不过她,只得去了外面的衣衫,只着荔枝红襦裙懒懒地倚在上面。

    那阳光明媚的一痕照在雪脯上,更衬上肤色如雪。

    都道春天易困,我不过卧了片刻,竟蒙胧地睡去。

    朦朦胧胧之间,我感到脖颈间一阵酥痒,那柔软而灼热的触觉定是身侧的那个人,反手要拂开却被握住。皇帝在耳畔轻声笑道:“难道,你想违抗朕么?”说话间手已束拢过来,顺势将软香温玉搂在怀中,“妤是,本月末就是你的生辰,想要朕准备些什么?只要这普天下有的,不论多难得珍贵,朕都寻来给你。”

    “臣妾在想,可不可以……”我翻身面对着澹台谨,目不转睛的郑重看着他,忍笑说道:“可不可以多要几样?”

    “都是朕纵容的你,越发胆大。”澹台谨伸手钻进被窝,恨恨笑道:“还以为有什么要紧话,却是在作弄朕,今天可绝不能饶了你。”

    我生性怕痒,赶忙拉着薄纱绫被裹紧,“臣妾有身孕,皇上别闹了。”

    “那好——”澹台谨嘴边笑意藏着一丝狡黠,那目光好似一张无形的网兜过来,俯身吻下去,含混不清的喃喃说道:“朕要……好好的惩罚你……”

    “皇上……”我一手护住腹部,那点反抗力气微不足道,“皇上别闹,当心压着臣妾的肚子……”

    澹台谨闻言停住动作,满眼笑意叹道:“祉儿这孩子,朕反倒要让着他。将来等他长大些,定要好好教训几下。”

    “做父皇的人,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我掠了掠碎乱的发丝,“跟儿子吃醋的父亲,臣妾今日才算见识到。早说让你去皇后那里,她最近可没少操心,不然去常妃那里也好,她定然十分伤心孩子的事,再不然就去……”

    “好了,别说了。”澹台谨嘴角笑意闪烁,打断道:“别人都想着见朕一面,你却总把朕往别人怀里推,莫非半点都不想朕么?”

    我侧头一笑,“臣妾也想做一代贤妃,岂敢整日拈酸吃醋?”

    澹台谨定睛看着我乌黑的水眸,内中投影着他不真切的样貌,他似乎有万千话语要告诉我,但最终只是淡静声音微有起伏,“妤是,这后宫的女子个个都怕朕畏朕,费尽心思也不过是谋求于朕,只知道盼着自己独宠于一身。可是朕若真的这么做,这后宫和朝堂还能有一日平静么?她们哪个去做贤妃都可以,但是朕唯独不希望那个人会是你,朕不要你做贤妃!”

    “皇上……”我避不开那凝重目光,微微垂下头。

    他万般纵容,千般宠爱,让人艳羡,他期许的神情让人微觉恍惚。可是前尘往事,又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我,反反复复被煎熬着,

    时间是刀,感情是沙,经历是水,时间一刀刀的,琢出了轮廓,感情渐渐的,磨平了棱角,经历温柔的,养出了嘴角微笑的习惯,宠辱不惊。

    情到浓时尤转淡,淡淡的,未必是薄情,也许早已看透了冷暖,情浓在心,所余的,不过是永远合宜的笑容,淡淡的距离。

    “皇上每日为朝事忧心烦恼,臣妾只希望能协理皇后娘娘让六宫平静些,等皇上回来能够清静的歇息片刻。后宫嫔妃哪个不想见到皇上,不管冷落哪个都不好,岂能因私心让皇上日夜陪在身边?”

    他微微不快地道:“可是你怀有皇子,当然要优待了。唉,朕总觉得,回宫以后,反不如从前自在了。在外面虽然经历了千般险,万般难,我们偶尔吵吵嘴,斗斗乐也是幸福的。现在却要思考这个那个的感觉,好生烦躁。妤是,以后不如无人时,朕便准你不尊礼数,没上没下,怎么样?”

    我正色道:“皇上错了,皇上是君,臣妾是臣,尊守礼数便是君臣的区别。而且君需要以此来保持威严和高度。更何况,皇上与臣妾不过是私下不遵礼数,但倘若真被有心人听到,告臣妾一状,只怕臣妾万死莫白。到时候皇上也有理说不清,反落人话柄,倒是不好了。”

    他皱眉道:“朕只说一句话,你便数落一车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罢了,朕不让你为难了。不过有样东西,可是朕亲自画得样子命人做的,你且看看,喜欢不喜欢?”

    他掌手一撒,一枚文彩辉煌,金光闪闪的东西立时逼得我睁不开眼睛。

    定精一看,原来是一支精工镂金的三头凤钗步摇,那凤凰每支嘴里都衔着一株宝石,分为红蓝紫三色。

    凤凰做工极精致,纹密理细,几欲振翅而飞,若是插在头上,随着行走,下面的宝石便随之摇动,摇曳多姿,十分生动。

    “皇上,这……”我拿着步摇,一时间不知所措。

    澹台谨郑重地说:“这是朕亲自设计的步摇,凤凰乃永生之鸟,但须涅盘后方能重生,好比你我之间的关系。这三颗宝石便代表三生相约。朕希望下生,下一生都得与妤是永结同心。所以这枚步摇朕便赐名三生,你看好不好?”

    三生,一句沉重的承诺,系在一枚小小的步摇上,又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一枚小小的步摇,又怎能承担起这真真假假,起起落落的承诺?

    只是到最后,也许,终是戏假情真,不管习惯不习惯的,信或不信的,终是要留着它一生一世了。

    我笑了笑道:“多谢皇上,臣妾一定好好保密它,皇上若变心了,臣妾便戴着它,提醒皇上。”

    他这才高兴了起来,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就数你就刁钻,别人都是承恩了戴首饰,你反倒相反。”

    两人又温存了一翻,澹台谨在此用了晚膳,我便催他去翻红头签,召幸别的宫妃。

    不料他这一去,反倒惹出了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便被重重的拍门声叫醒。

    兰芷脚步轻松地进来,却被小蝶喝止:“什么人在外面拍门,娘娘还没醒呢?”

    兰芷低声道:“是杨选侍,在外面哭得跟泪人似的,要见娘娘……”

    “什么急事要见娘娘,怎么不让她回皇后?”

    “她不肯去,她说只有娘娘才能救人。”

    我彼时已经醒了,微觉奇怪,便道:“怎么了?”

    小蝶忙进来服侍我穿衣洗面,将事情说了,我看着铜镜中的她道:“杨选侍一向胆小怕事,又不得宠,怎么会突然天不亮就来访我,看来定有急事。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春寒料峭,赶紧让她进来吧。”

    杨选侍进来,我在内室便听到嘤嘤发哭声,随手拿了一枚佛手菊钗插在头上,按了一按,走了出去。

    只见杨选侍穿着一件半旧的夹衣,哭得粉滑融光,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不禁奇道:“这是怎么了?”

    杨选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娘娘救救宋婕妤吧”

    好端端的管宋婕妤什么事?

    “到底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我手一抬,兰芷便扶她起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定心。

    杨选侍捧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那眼泪却落在杯中,漾起一圈一圈的琏漪。

    “昨晚,皇上召宋婕妤侍寝,谁知道后半夜就出事了。宋婕妤不肯侍寝,还,还用钗子扎伤了皇上,皇上的……”

    杨选侍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我讶然,没想到宋雪珍竟如此刚烈,但是难道她扎伤了龙根?

    不禁失笑,也太大胆了。

    不侍寝便已经是抗旨,又伤龙体,怕是死罪吧,怪不得杨选侍这么着急。

    等等,宋雪珍好端端的为何不侍寝?

    杨选侍为何这般着急?

    往事闪电般在在脑海中划过,狩猎场上宋雪珍骑马的英姿,杨选侍崇拜的目光,枫林中一袭白衣舞剑,而杨选侍则是立树欣赏,及至被掳时杨选侍被打,宋雪珍以命相护,还有,昨晚的拒绝侍寝……

    一刹那间,我全明白了。

    除了最初的惊讶,却是佩服和理解。

    杨选侍的不得宠让她孤寂之极,而宋雪珍给了她依靠和幻想,或者,宋雪珍根本就不喜欢澹台谨,只是无奈被选入宫,所以才有这一段孽缘。

    我静静地看着她,屏退了左右,才问道:“你喜欢她?”

    杨选侍猛地一惊,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脸色慢慢地涨红,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

    她,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女子,这种静谧给人一种怜爱的感觉,又有些委屈,好像一辈子的伤心,都是放在肚子里的,连一声抱怨,都咽下了。

    我不语,只想听她说出心中隐忍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良久,她才低低地说:“娘娘慧眼如炬,什么都看出来了。”

    似乎最艰难的已经说出,便无所畏惧,终于缓缓地说:“我自知姿色平常,便仍饶幸被选入宫,本是家门的骄傲。无奈却是入宫三年皇上并没有召幸过我。娘娘,你知道吗?最悲哀的一种分手,不是双方轰轰烈烈的吵一架,不是大打出手,不是对方移情别恋,也不是大家不能结合,最悲哀的分手是无声无息的分手。

    是的,我的身份是帝王的妃子,但是,我却入宫三年仍是清白之身。

    我的爱情,都没开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一辈子的感情,既不能厮守的彻底,又不能轰轰烈烈,偏偏,连遗忘的彻底都做不到,因为,我时刻要牢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能走出这高高的宫墙。

    于是,只能一点一滴,慢慢的,任这寂寞折磨着人的心,无声无息的,连眼泪,都没有借口可以流下来,我又能抱怨什么呢?”

    她平静地说着,甚至连眼泪都没有一滴,看似她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平常的如同她的表情,静谧,又带一点点委屈。

    其实,谁不是可怜的女子?比如我,不受宠时,心心念念地盼着他能看我一眼,及至如今的宠爱在身,却如蚕缚身,成了摆脱不了的束缚。

    杨选侍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原以为,这一辈子,这么不好不坏的过着,哪怕过世的时候,也是平静的,没人知道。但是,她进宫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像菊像梅,凌然傲霜,不与众花争艳。她不争宠,不算计别人,但也不容人算计。她的勇敢,她的武艺,她的一切一切都那么耀眼,是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

    这样的女子,比起男子丝毫不逊色,甚至比一般的男子更专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似乎她也喜欢这种状态。在纷杂的皇宫中,我们喜欢静静地独处,下棋,画画,练剑,品茗。

    那一段日子,最我最开心的时候,倘若不是她用性命保护我的安危,我也不知道,我是这么的幸福,也有人宁愿为我付出一切。

    但是更让我震惊的是,她拒绝侍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但是,我却坐不住了。我纵是再懦弱,也许她受苦。所以娘娘,我来求您了!”

    杨选侍再次跪下,“这宫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最宠爱的人是您。只要您一句话,就可以救她的性命。嫔妾求你救救宋婕妤吧。只要娘娘救得了她,嫔妾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我听得微微动容,甚至有些惭愧了。

    什么人可以像宋雪珍那样,默默地爱一个人,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宁可玉碎不愿污了这份感情。

    我扶起她,“好,我试着去劝劝皇上,会尽力的。”

    杨选侍的眼中一下子有了光彩,只是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娘娘,谢谢,谢谢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娘娘是个善良的女子,所以才冒死来求娘娘的。我和宋雪珍的事情,万请娘娘保密!”杨选侍激动地说。

    我点了点头道:“此刻皇上也该下早朝了,我便去找他一趟吧。”

    朝阳升起,洒下万道金光,窗外几树海棠花开得妖娆,渐次渐变的紫红花朵娇小柔软,树枝花间尽是彩蝶翩翩纷飞,细腰蜜蜂上下萦绕,满院娇艳春色弥漫着整个皇宫内外。

    三月的天气,花事正盛,风露清气与花的甜香胶合在一起,让人欲醉。

    我披起一件扎枝海棠花的锦袍,向乾仪殿走去。

    两岸浓荫迎地,古树上绕满野花藤萝,碧水中倒映着岸边的柳丝花影,清风拂过层层片片的青萍之末,涟漪微动似心湖泛波。

    宋雪珍,如此柔弱的肩膀,如此清雅的佳人,却要独自的面对风霜,是有何等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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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仪天下 第192章 产嗣

    第192章产嗣(10000字)

    甫到乾俯殿,看到澹台谨刚下早朝,随身的太监抱着一叠折子,想必是要批阅的。==

    只是,不见宋雪珍,我心中一紧,莫不是她已经……

    想到此节便加快了脚步,澹台谨亦看到我,忙紧上前两步,扶住我。

    嗔道:“这么重的身子,怎么也不坐轿辇便过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不觉一笑道:“因昨晚梦到皇上生气,所以睡不安稳,腹中的孩子也胎动得历害,所以特地早起来瞧皇上的。”

    澹台谨皱眉道:“你果然与朕连心,朕昨晚的确是在生气。”

    他说着,不经意间打了个呵欠。

    这是睡眠不足的症状,还有眼底淡淡的青色。

    我发现他的左手抬时微微不适,像是受了什么伤。

    而且走路很慢,腿挺得笔直,两腿微微分开,不能靠扰。

    忽然想到杨选侍的话,差点笑出声,终于忍住了。

    假装一无所知地问道:“怎么了?昨晚皇上没有抱得美人归?”

    他生气地说:“什么美人,竟比蛇蝎还毒的毒蛇罢了。”

    我吃惊地道:“皇上此言何意?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姝色丽人,哪有蛇蝎,皇上说笑了。”

    他眉眼冷峻,到了上书房,拿太监退下,这才一拍桌子怒道:“朕昨夜召幸宋雪珍,她不但不侍寝,还举钗刺朕,若不是朕闪得伶俐,只怕,只怕……”

    他说不下去,我便接过话柄道:“原来如此,真想不到宋雪珍竟然拒绝侍寝。”

    澹台谨冷哼了一声道:“朕已经下令赐她三尺白绫,既然她不愿意侍寝,朕便不强留她。”

    我心中一惊,稳了稳神道:“皇上,不可。”

    他疑惑地看着我:“为何?”

    转眼间我已经想了应对之词忙笑道:“皇上,宋雪珍之父为国殉职,她本是忠烈之后,倘若因为一点小事便处死她,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她实在过份,竟敢刺伤朕,你瞧瞧!”

    他撸起衣袖,我看到他臂上赫然一道金钗划过的血痕,血刚凝住,怪不得他举止不适。

    我偷瞄了一眼他的下面,心想不知道下面伤成什么样呢?

    我又款款地道:“或许她是伤心父亲去世,所以不愿侍寝。而且,臣妾怀着帝嗣,不宜见血,倘若此时赐死人,倒是不妥。既然她不愿意侍寝,皇上不如下旨永不宣幸,免了她的红头签便是。”

    澹台谨也是冲动之下的举动,听了我的话不免犹豫,半晌才道:“罢了,就当为皇子祈福吧,传朕的旨意,以后免了宋雪珍的红头签,并降为更衣,永不召幸。”

    我的一颗心落了地,虽然降了位份,但保住了命便成。

    他又皱眉道:“看来朕还须遵守先祖的规定,所有侍寝的女人都赤身才行。”

    澹台谨批折子,我便寻了个由头退下,将此事告知杨选侍。

    杨选侍喜不自胜,又是一番眼泪,待她情绪平抚后,我二人才去宋雪珍的殿中探望。

    庭院内一树榴花照眼,透过阳光看去,纯正的洋红色中略带些明黄,有零星的残碎花瓣洒落在地上,几乎将地面也映得一片通红起来。

    有一身白衣的女子静静立于树下,抬起手去兜揽那飘飞的石榴红花瓣,寸长的指甲在花瓣上掐出血红的汁液,仿佛掌心浸出来的一丝丝新血,艳丽迷人。

    我静静地站在院门,心中漫起一股感动的感觉。

    她明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帝,明知道自己会死,却还这样淡定,还能赏花,是怎样的一份胸怀。

    杨选侍说明了原因,宋雪珍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表情无惊无喜。

    她向我走来,深深地一辑:“谢娘娘救命之恩。”

    我眉眼温软地看着她,轻轻地说:“人的命只有一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想一想那些关心你的人。好好的活着吧。”

    她的眼中泛起一圈涟漪,深深地看着我,道:“嫔妾牢记娘娘教诲。”

    小蝶奇怪地问:“娘娘,你为何,要救宋婕妤。”

    我望着高高的宫墙,那明黄一角的琉璃瓦,淡淡地说:“这宫中的冤魂够多了,我不想再添一个。而且,”我抚着小腹,脸上定然满是爱意,“就当为我的孩子多积些善德吧。”

    小蝶笑道:“娘娘心善人好,小皇子定然福寿绵长。”

    我嘴角有笑凝住:“这一次,我会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

    小蝶用力地点点头,扶着我回到淑华殿中。

    我命人把贵妃榻搬至殿后的梨树下,斜坐着绣一件婴儿所穿的肚兜,赤石榴红线杏子黄的底色,绣出百子百福花样,一针一线尽是我对腹中孩子的殷殷之情。绣了几针,不自觉地嘴角噙一抹愉悦安心的微笑……

    绣的乏了,举目见梨花盛开如绵白轻盈的云朵,深深浅浅的雪白花朵或疏或密地簇于枝条之上,姿态千妍百丽,映着身上华丽的嫣红罗裙,红红白白地异常瑰丽夺目。有风吹过花瓣便似片片彩帛飘飘而下,拂面生香,落在衣上,像积了一层的洁净霜雪。

    有了这个小小的孩子在腹中,内心欢悦柔软,不自觉地,对人也和善了许多。

    正绣着,却听到小丫头浅碧咚咚地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古贵人有喜了!”

    我微微抬眸,“哦,有就有了呗!”

    我无争宠之心,更无害人之意,谁有喜没喜,于我并无差别。

    “小蝶,把福禄寿三仙报喜的金锁和那一对碧玉镯你亲自送过去,就当贺喜的礼物。”

    古贵人份为比我低,兼我怀着身孕,命身边的管事姑姑送也算给她面子。

    小蝶去了一时回来,我看她怪怪地不由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可是看到什么热闹了?”

    小蝶摇摇头道:“娘娘,按理说古贵人有喜了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奴婢看她淡淡的。而且还推说身子倦了,不见客呢,让那些送礼的娘娘们好生不满。”

    我思索了一下道:“她也许是初次有孕,难免害怕吧。而且,这宫中的娘娘们,哪一个是善荏,少见面少惹事非也好的。”

    于是小蝶不再说什么,而是和我一起绣起小孩子的衣服。

    肚子一日大过一日,我尽量避免露出和走动,以防不测。

    不过在赏荷的时候,到底遇到了肖婉菇。

    因为我有孕,便免去了向皇参拜之礼。

    我自然是不愿见她,更不愿行礼,因为我的心中有一个末解的结。

    因为在逃亡的过程中,我遇到了颜炽,颜炽便是肖家派来刺杀我的。

    显然肖婉菇并不知道这件事,她的父亲也没向她提过,否则,她不会认不出颜炽。

    虽然这件事她不知情,但是,私底下我还是对她十分抵触,一心要查明害我的原因。

    她看了一眼我隆起的腹部,嘴角微微翘起:“皇贵妃真是好福气,怕是快要生了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两个月。皇后娘娘福泽绵长,皇上又宠爱幸甚,假以时日必能为皇上诞下麟儿。”

    她微微一笑看了看我身上的衣衫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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