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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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衣衫赞道:“皇贵妃年纪轻,,配着那春藤雪萝的花样,肤色也相衬,倒显得人比花娇。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若是本宫穿着,只怕就显得老气了。”

    我忙道:“皇后娘娘青春正盛,哪里显老气了?真是太客气了。”

    肖婉菇凝望着远方道:“宫中很快就要添新人了,我们都是旧人啦。”

    我亦点头道:“是啊。”

    “如今皇上命你我执管后宫,我们更应该齐心合力才是。”

    “臣妾以皇后马首是瞻,决不敢妄自擅权。”我忙道。

    她满意地一笑:“也是,你怀着身孕,不宜劳累,本宫只好多费些心了。”

    两人又闲谈了一回,便陆续有人来回宫中的杂事,我静静地立于一边,看她一件一件处理了,方道有事告退。

    我想这也表明了我态度,是不会和她争的,希望她暂时不要动我的心思。

    终于,在六月初的时候,我终于临盆了。

    腹痛时发在夜半时,步轻尘虽然是医术圣手,仍然紧张得一头汗。

    早有人通报澹台谨,澹台谨正在皇后处安歇,这一闹,自然连带得合宫都不安宁。

    一时间,我的淑华殿中人声喧哗,热闹得紧。

    我无心顾这些,只是承受着一波接一波的痛楚,奋力地抓着梨花木的床榻,咬牙用力。

    汗水濡湿了我的发际,一股温热在下身袭来,我听到有人道:“羊水破了!”

    这时澹台谨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妤是,我在这里,别怕!”

    他终是,当着所有宫嫔的面,叫了我的名子,没有自称朕。

    而步轻尘在一边安慰着我:“用力一点,快要出来了!”

    隔着薄薄的挡帘,隔住了血腥的一幕,还有我和步轻尘的视线。

    产婆在帮忙让小生命出来:“娘娘,用力,用力蹬腿!”

    我觉得我用尽了此生的力气,突然间,有如一尾鱼从水中游出,接着响起了婴儿响亮的哭声。

    产婆喜悦地喊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步轻尘握着我的手,眸中尽是欣喜之色:“妤是,是个皇子。”

    我费力地点点头:“抱过来,让我看看。”

    锦绣百福的缎被里,小小的人儿尚末睁眼,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正伸手响亮地啼哭着。

    “皇上——”早有小太监飞奔出去相告,“皇上,皇贵妃娘娘诞育了小皇子!是小皇子!!”

    殿内宫人齐刷刷跪地贺喜,只听门一响,澹台谨已经迫不及待地跨了进来。

    正在收拾的产婆和宫人们措手不及,纷纷给皇帝让出路,步轻尘忙站起身,退在一边。

    绫罗绸缎内躺着虚脱无力的我和粉团似的婴儿。

    澹台谨将目光锁向我,俯身坐在床边,“妤是,朕终于看到我们的拓儿了。”

    身旁娇小婴儿咧嘴啼哭起来,声音清澈响亮,澹台谨手微微颤抖,想抱又不敢抱,只知道傻笑:“你看,拓儿想跟朕说几句呢。”

    我微微一笑,“呵,皇上又说傻话了。”

    “朕每日盼着这个麒儿,如今能不欢喜么?”澹台谨心疼的掠开我额角碎发,“拓儿不比其它的皇子,朕打算封他为永宁王,以昭示我朝江山永固无虞,万世安宁!”

    “皇上——”我此时虽然身子乏力,心智却是极清明,“拓儿若是早早称王,其他兄弟见到他未免拘束,岂不是与兄弟们疏远?还是等他长大些,再行封王之礼也不迟。”

    自己岂能把孩子往风口浪尖上推,先不说后宫嫔妃如何嫉妒,只怕朝堂之上也要掀起连篇波浪,“皇上若是疼爱拓儿,今后多抽些时间教导着,也就是他的福气了。”

    想来方才的话不过是澹台谨冲动之语,闻言微微一怔道:“嗯,也是,这个号就先放着,早晚是拓儿的。你辛苦了,朕定要好好地赏你。”

    我微微一笑道:“孩子能平安生临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赏赐了。”

    澹台谨跃跃欲试地想抱孩子,我这才想起来他虽然有过二子一女,便是从来没见他抱过,想必是怕抱坏了娇弱的婴儿。

    不过半个时辰,孩子的容颜便展开,如娇弱花瓣上最晶莹的一滴露珠,粉嫩可爱。

    那眉眼分明像澹台谨,鼻子和唇却与我有几分相似。

    早有奶娘将准备好的婴儿摇篮拿了过来,准备将孩子放进来。

    我笑道:“皇子抱抱拓儿吧!”

    他微微惊讶地看着我:“我可以吗?”

    奶娘教了他抱孩子的手法,澹台谨小心地抱起,刚要对孩子一笑,露出慈爱的一面,不料许是哪里抱得不妥,孩子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

    澹台谨忙将孩子交给奶娘,懊恼地垂下头。

    孩子被放进光滑可鉴的小巧桃木摇篮,鹅黄|色的上等湖缎堆云般簇成团,内中雪色绡纱柔软无骨,小皇子胎发生有两个可爱漩涡,浓黑睫毛排翅似的,粉嘟嘟的小脸泛着婴儿娇红,任谁见到也忍不住想轻抚一番。

    我的指尖停留在发旋上,温柔看过去,“皇上,听说漩涡是承载福气的,两个便会双份福气……”

    忽然之间,忆起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娇小婴儿,若是没有早夭,养在身边的话,是否已会稚声稚气的唤自己娘亲?

    一时语噎,竟说不下去。

    澹台谨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复又开心起来:“是啊,拓儿两个发旋呢。”

    两人说了一会话,我却乏了,沉沉地睡去,只到第二日醒来,才发现睡在他的怀里,他自己却是坐了一夜。

    “皇上,该上朝了。”我推了推他。

    他眼中尽是血丝,不过片刻恍惚,便清明起来。

    在我额上印下一吻:“下朝后朕再来探你。”

    不是没有感动的,我凝着他道:“这么辛苦,先照顾好自己再说,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就行了。”

    他也回之一笑,披衣上朝。

    因为怕有风吹,小蝶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碰冷水,做活,硬生生地逼着我在床上卧了半月,真真把人闷死了。

    刚解了这禁足,又有不少宫妃来请安道喜,这样迎来送往,含笑应对不免觉得乏闷劳累,几次三番想去末央池泛舟散心,小蝶都拦住了不让,口口声声说湖上风大,受了风寒可不好。

    一月转眼便过,直到澹台谨送来大堆的贺礼,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生辰马上就到了,正是拓儿满月之时,可真是双喜临门。

    澹台谨决意大摆宴席,生辰的筵席开在微风楼上,此处殿阁辉煌、风景宜人,一边饮酒欢会一边赏如画美景,是何等的赏心乐事。

    众人自然都有礼送,什么五色同心大结,鸳鸯万金锦,同心如意锁,沉香手珠,各色时新宫缎,各色异域进贡小玩意等等也举不盛数。

    一时间莺声燕语,脂粉飘香,环佩钉铛,对着我的都只是一种表情,漫溢的笑脸,夸张的贺词,让人只能一笑再笑。我无心去理会这笑脸背后有多少是真心还是诅咒。

    只要我和孩子平安,我便已知足。

    冠冕堂皇的祝语说完,便是琴瑟清逸奏起,舞姬翩然起舞,众人享受佳肴美酒。歌舞美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笙歌燕舞间,白臂婀娜,身姿妖娆。七彩绢衣在殿内四处飘动如娇柔的波毂,缤纷荡漾。

    端地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

    酒宴进行到一半,我瞧见古贵人脸色雪白,额上微微有汗,似乎强忍着不适。

    我不觉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轻尘,过来替古贵人瞧瞧怎么了?”

    古贵人顿时脸色惊慌,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

    我正色道:“妹妹怀着皇家子嗣,断断马虎不得,轻尘原是太医院的首领,医术极高明的。”

    轻尘刚搭上她的脉,却被古贵人一把甩开,勉强笑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想下去休息一会。”

    她的侍女忙上前扶着她走了下去,我不禁满心疑惑,这是怎么了。

    一路九曲十八折的连廊,花圃里种植着各色名贵花卉,在盛夏阳光下开得瑰丽,间或有浅黄粉白的彩蝶停驻在花蕊上,夏日浓烈在皇宫中愈显炫目,温馨花香更是让人几欲沉醉。

    我起身假装赏花,轻尘跟了上来。

    “她怎么了?”我掐着一朵新开的佛手花问道。

    “我刚才触到她的脉搏,脉相洪实有力,是喜脉不错,只是觉得也太洪实了。而且,我观她脸色苍白,似乎是中暑的迹象。”轻尘低声说道。

    “哦,”奇怪,我怎么不觉得天有热到中暑这么严重。

    不过只要她不在我的生日宴上出事,我便万事大吉,松了口气。

    因为是我的生辰,因此澹台谨便宿在我这里。

    初夏新凉,天净月开,二人坐在廊的长椅上说笑消食。

    澹台谨悠然躺在旁边的长椅上,拨弄着新茶笑道:“可惜拓儿是个皇子,等你将来替朕生下公主,必定是和你一般夺目的美人。”

    我柔和的替拓儿扇着风,闻言抬起头来,盈盈笑道:“拓儿是皇子不也是很好?等他将来长大,必定会象你一样。”

    “嗯,朕是什么样的?”澹台谨看拓儿睡了,吩咐宫人将他抱走,自己坐上美人榻搂住我的腰身,在背后轻声笑道:“你慢慢地说,朕一直都想知道,在你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皇上在朝堂上还没听够?”我放下手中绢扇,扶了扶松动的金羽翅攒心翡翠珠花,回首嫣然笑道:“咱们大项的皇上么,必定是气魄盖世、英明神武,还有……”

    “朕不要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早已听腻。”澹台谨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握紧我手指,贴在耳畔轻声说道:“妤是,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远处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如珠,一轮单薄新月清晰挂在正中,清凉如水的月华泼天洒下,沾染在树影摇曳下的两个人身上。

    我身上一袭烟青色双层繁绣宫纱,上面九连蔓枝藤纹乃银线蹙花而织,迎着月光衬出一圈浅莹莹的光晕,将那乌黑的及腰长发氤氲笼罩其中,好似不可捕捉的云雾般迷离。

    “皇上这么问,臣妾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缓缓转过头来,正对着澹台谨那深邃犹如一潭池水的眼睛,虽然他问的是真心,但我却不能说真言。莫非还真说他霸道,自私,阴暗,冷酷,善变不成?

    我想想轻轻地转移话题:“臣妾只是盼望国内富足,边境安定,皇上就不用每天操那么多的心,也能多陪陪臣妾跟拓儿。”

    “是啊,但愿如此吧!现在已经初夏了,又到了边境不安的时候。妤是,土厥王居然跟朕提出和亲,你怎么看?”

    “嗯,和亲?”我微阖眼帘,仰身倚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不是说过么,上次没和成难道又想起事……”

    “不是,这次是他要给朕献上他的女儿阿拉娜……”澹台谨沉呤了一下说道。

    阿拉娜?

    我蓦地忆起那个红衣如火的女子!

    她勇敢地说自己要嫁给浩,敢公然和我抢,却又在危急时刻放了浩和我。

    还说浩欠了她一个情……

    那些往事如带钩的倒刺,揭起我心底血淋淋的一块疤,一瞬间掐住我的喉,几乎不能呼吸。

    心中如重重的受了一击,沉沉密密的痛,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无数条细碎的冰纹,那样无止尽的裂开去,斑驳难抑。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的指尖冰凉,脸色苍白,若不是月光不明,他定会发现我的异样。

    不管我如何的不甘,我和浩,终究只是奢望的一个梦。只是梦境那样清晰,他怀抱的热度仿佛依然留在身上,久久不去。

    我们已没有久长时,亦没有朝朝暮暮。我所剩的朝朝暮暮都尽数归了眼前这个男子。明黄一色,刺痛我的双目。

    澹台谨伸指,抹到我的脸上冰凉一片,不由地心疼道:“妤是,朕也不愿召她入宫,只是兹事体大,事关两国和平……”

    我没想到我居然流泪了,忙捌过脸道:“皇上,臣妾明白的……”幸好他以为我是在吃醋。

    “妤是……”澹台谨俯身轻轻的吻下去,似乎无限贪恋那一丝丝微涩的咸味,不愿意浪费一点一滴,仿佛要把所有珍贵都收藏心底。

    他稍微用力就将我横抱起来,数十盏长明宫灯映照,内殿恍若白昼,宫人们皆无声退出殿去。

    窗外月光依然清凉如水,檀木椒泥在夜风中散发出清幽香味,纱帐上镂空刺绣银线花纹莹光闪烁,床头的赤金帐钩在晃动中轻微作响。

    而我的衣衫被他褪去……那么多的不甘,最终只化成眼角的暗泪,悄无声息地洇入枕中。

    过了端午,天气一日热似一日,拓儿素来禁不得热,又爱哭闹,最是磨人,因此把我累得够呛。

    现下好不容易睡了,树荫下两个打扇的小宫女,手中握着三尺余长的新漆蕉叶扇,碧绿莹人的蕉叶滚着白边,皆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扇风声太大而吵醒熟睡中的小皇子。

    宣州长竹椅上放着藕色十锦背垫,乃是以如水凉丝为面,内中装满粟米大小的寒玉籽,夏日用时有清凉解乏之效。

    我半躺在长竹椅上,手中一柄葵纹明纱菱扇,正在往摇篮里轻柔扇风。

    自从有了这个磨人的孩子,我的脾气越发的有耐心起来,竟连日子也过得充实起来,将他抱过去与母亲看。

    母亲虽然不识人,却是极疼爱他,还会唱歌谣给他听,那样安静的时光,让我忆起了小时候,于是三代人静静地坐在梧桐树下,享受这难得的温暧时光。

    我思绪正陷入回忆中,忽听轻尘跟小太监低头交谈几句,上前急禀道:“娘娘,怕是有些不好,古贵人从台阶下滑到摔着了。此刻太医们正赶着去,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摔着了?”

    轻尘点点头,又道:“娘娘,奴才去回禀皇上?”

    “去罢,我过去瞧瞧。”我低头沉思片刻,赶紧吩咐小蝶服侍更衣,兹事体大,轻尘不敢怠慢,忙吩咐人安排车马,自己赶着进去通报皇帝。

    这个古贵人是怎么回事,自己有孕的消息传来也不高兴,上次在宴席上失态,现在又失足,倒是没个消停了。

    我既然协理六宫,是免不了要去看她的。

    轿辇刚到古贵人宫前,已经看到她的侍女桔绣急得在殿门前掉泪。

    “娘娘!!怎么办?”桔绣一看到我,便如看到菩萨一般奔上来急得几欲泪出,慌张中简直有些语无伦次,“贵人的胎怕要是……该怎么办呐?都怪奴婢,没有看好贵人。”

    “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往里边走,一边问道:“好端端的,晚上出去做什么,怎么也没照看仔细?再说台阶那么高,原本就不安全,夜里看不清还上去做什么?你好生说清楚了。”

    桔绣急忙想了想,回道:“原本贵人说心闷,要出去散散心的。谁知在花园里遇到一个小宫女,模样极好,嘴角也很伶俐,说什么用榴花对月祈祷,将来便会诞育下小皇子。贵人求子心切,听了她的话,后来不留神便摔到了。”

    我心中甚是疑惑,正要细问文绣,却是没有时间,只得命轻尘前去诊脉。

    待他出来我忙问道:“贵人的情况如何?孩子有没有保住?”

    轻尘回道:“娘娘放心,胎像虽然有些凶险,眼下却已经无事了。”

    桔绣赶忙念了句佛,我稍微放心些,颔首道:“嗯,这就好,一会皇上就过来,你先出去细细回禀,免得皇上担心。”

    我摒退众人,走到古贵人床榻前坐下,问道:“方才听桔绣说了些,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听人说了什么,怎么如此不稳重?”

    “没什么人,是我自己要上去的。”古贵人神色淡淡,眉目间略带不快,“我原生得笨,比不得娘娘稳重大方,自然会做些傻事。再说,反正皇上也不担心我,娘娘又何必太担心呢?”

    我听了不免刺心,倒显自己白为她操这心。

    她以为我是皇后么,容不得宫中的嫔妃有孕?

    但看她因为受了惊吓,脸白白的挺可怜的,便忍住气没有发火。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澹台谨和肖婉菇一起来,澹台谨进来见我脸色不好,再看看古贵人,不由问道:“你俩怎么了?方才步轻尘还说,胎儿已经没事了。”

    我转身微笑道:“没什么,古贵人只怕是有些吓着了。”

    皇后看了看她,意味深长地道:“这么大的人了,却要走夜路,难怪会出事?”

    澹台谨也皱眉点了点头,朝古贵人问道:“怎么不小心些?”

    古贵人似被惊吓过度,明眸中波光盈盈,嘤嘤哭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原本是想求得皇子,得到将来好让皇上高兴,没想到……”

    “罢了,以后多留意。”澹台谨双眼还带着一丝血丝,柔声安慰了几句。

    我走到殿门迎风透气,小蝶不知里面事情,因问道:“古贵人的胎没事罢?娘娘怎么出来了?若是觉得累,就早些回去歇着。”

    我吹着风,理了理发道:“的确是累了。皇帝和皇后在心里,应该没有大事,咱们回去罢。”

    小蝶看我面上淡淡的,却不知为何,只得跟在后面回到淑华殿中。

    此事过后不久,谁知宫中又传来喜讯,于婕妤也有喜了!

    也许今年宜生子吧,宫中的嫔妃竟接二连三地有子。

    这对于子嗣单薄的澹台谨来说,无疑是一件喜事,宫中因此总是设宴,一片其乐融融的景像。

    而澹台武已经四岁,到了断文识字的年齿,但不知为何,身体总是柔弱,常常七病八灾的,小小年纪便常常以病为伴,澹台谨便不大喜他。

    因此倒是不满周岁的拓儿更得他的欢心,常说这眉眼像他,必是大器之材。

    别人只道他偏心,我却知道武儿身体太弱是因为辛兰月为了扳倒皇后,让自己出冷宫亲自给孩子下了毒药,婴儿身体柔嫩,毒气侵体,纵然事后医治,也免不了余毒末清,这才使他常常生病,面色青白。

    如今我正抚摩着这孩子的头,给他拿果子吃。

    谁知武儿却摇头,文静地说:“儿臣吃饱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辛兰月,似笑非笑地道:“姐姐也太谨慎了,在我这里也不让孩子吃吗?”

    辛兰月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实是他午膳吃得太饱了,你想得太多了。”

    我也不多言,放下果子淡淡地说:“如今看来,那位当了皇后倒是稳妥得多,若是还是先皇后,只怕这宫中也难有子嗣诞生。”

    辛兰月扰了扰发道:“末必罢,也许,只是因为根基末稳……不过,我听说,那位在静安寺修行还不耐寂寞,命进宫讲经的老尼带了一封信给皇上,皇上恤其情,还命人赏了她一支凤钗。”

    我听了一阵沉默,皇后还不死心吗?澹台谨,想必也不能对这位相互扶持的皇后完全做到绝情吧?

    辛兰月又道:“有件怪事我一直怀疑,你觉不觉得古贵人的胎像很奇怪?”

    我心中一动,面上装作无事道:“有什么奇怪的?”

    她摇着手中的素绢宫扇瞧着我的道:“如今你也越发沉稳了,越发像宫中的人了。行了,对着我咱们不必藏着掖着。她那四个月的身孕竟像六个月一般,你没发现吗?”

    其实上次轻尘也告诉了我,只是我不敢确定,此时搪塞道:“也许怀得是双生子也说不定……”

    辛兰月冷哼一声道:“生下来才知道,不过,不是人人都似你这般幸运能生下来的。”

    我苦涩地一笑道:“幸运?你莫非不知我从前受得苦?”

    辛兰月一时间也沉默起来,半晌才道:“谁没有受过苦呢?你受得苦远没有我受得多!”

    想起那日的惨剧,至今我仍背后生寒,不觉问道:“这些年,你不恨吗?”

    辛兰月眉间有青气闪过,随后搂紧武儿道:“呵呵,自我出来他便一直不召幸我,难道他心中没有蒂结?恨不恨现在由不得我,我只盼着我的武儿快快长大,便是我后半生的依靠了。”

    我也看了看摇篮中的拓儿,心中微酸,他何尝不是我后半生的依靠?

    外面是夏蝉声声,里面是各怀心事的两个女子,一时间,顿时觉得这夏天也特别漫长起来。

    于婕妤有孕的消息传来,澹台谨便升了一级,晋为嫔,而古贵人则晋为婕妤,两人的好事一并办了。

    肖皇后脸上仍是淡淡的模样,看不出喜怒,就连赏赐也是两人一模一样的。

    然而,就是于昭仪刚晋位不久,突然宫中传出来,说于昭仪做了个梦,梦见有送子观音送子于她,且那孩子的模样像极了从前去世的大皇子,澹台承怡。

    这则消息一传出,众人纷纷惊讶,说她与皇后有缘份。

    而于昭仪则直接去凤仪殿,要将自己没出世的孩子认肖皇后为义母,以后就如皇后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听了这事不觉失笑,看来这于昭仪真是个聪明人。

    怕孩子不保,索性来个破釜沉舟,认了皇后为义母,来保母子平安,倒不失为一个妙计。

    此时,众人倒无心关心大腹便便的古贵人,只因土厥的公主阿拉娜今天便坐着黄金轿辇来到项国,要入宫成为这诸多后妃中的一员了。

    土厥上次与回鹘一战,吃尽了苦头,再加上违背盟约,自知理亏,特献女重修示好

    澹台谨也怕梁国对已开战,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此时正是公主进宫之日,为表礼遇隆重,所有的后妃皆出席迎接

    公主一身大红的嫁衣,按中原的礼节盖了盖头,澹台谨亲自拉她下轿,谁知一阵风吹来,倒让盖头不揭自开。公主也大方地道:“这样好多了,省得气闷

    众妃一阵惊愕,澹台谨哈哈大笑,说她开朗,众妃这才跟着笑了起来

    公主眼波流转,突然看到我,不禁一愣

    她瞪大了眼,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我,我微微垂下眸去,不敢对上她的眼晴

    母仪天下 193 天盲

    193天盲(5050字)

    她瞪大了眼,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我,我微微垂下眸去,不敢对上她的眼晴。

    是我负了她的付出,终于没有和浩在一起。

    公主虽然任性,却是极识大体,在这种场合,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终于坐了下来。

    因她是公主,自然不同于一般嫔妃,因此澹台谨直接晋她这宝妃,并准她的宫殿侍女是她随嫁带来的侍女,一应膳食以土厥风俗为准。

    宴席热闹之至,除了中原常见的杂技顶碗之类的,更有土厥的各类民俗舞蹈,倒让众人大开眼界。

    众妃都看得开怀大笑,我却无心欣赏,如坐针钻之上。

    庭院内的景色明媚照人,正是一年里最浓烈的夏日繁景。有风漫漫卷起,花树上娇嫩的花瓣不堪吹落,落英缤纷的扑散开来,更有几只雀儿来回穿梭,仿似一幅莺啼花落的杏花疏雨图。我凝眸往外看去,静静出神半日,终于仰脖,深饮了一杯酒。

    饮得大醉也无妨,澹台谨今夜要陪新人的。

    小蝶扶着醉意陶意的回宫时不住地念叨:“娘娘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连步轻尘也忍不住说:“酒多伤身,娘娘还是注意一些吧!”

    我一摆手,差点摔倒,“伤身?只要不伤心便是了!”

    回到宫中,便倒要榻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宿醉醒来,头便痛得历害。

    又被子小蝶一通说,饮了解酒汤方才好些。

    我忙说要洗澡这才躲过她的唠叨。

    沐浴之后,我长发散着,只涂了淡淡的百花露,穿着浅紫的双莲同心纱衣出来。

    却瞧见小蝶在一针一线地绣着什么东西,我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只鞋垫。

    我不禁惊奇,这脚码极大,倒似男式的。

    她绣得极认真,连我出来也不晓得。

    宫中向来禁止宫女私配,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小蝶她绣给谁的?

    “小蝶?”我轻叫一声,小蝶受惊似地弹跳起来,针不小心扎在指上,渗如珊瑚一般的血珠。

    她慌乱地藏鞋垫,我淡淡地说:“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

    一向从不惧我的小蝶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奴婢……”

    我一向视她为姐妹,小蝶又为我出生入死,我怎么受得了这一跪。

    忙拉她起身,缓声道:“傻丫头,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他是谁?”

    小蝶涨红了脸,半晌如蚊呐一般的声音道:“太医院的李墨染。”

    是他!

    我应该早就料到。

    但是,因为上次误服蝽药一事,我和他都觉得尴尬无比,因此能避就避,反倒远了起来。

    我道:“嗯,李墨远是个不错的人。对不起小蝶,我一直顾我自己,把你的终生大事都忘了……”

    小蝶急急地摇头:“娘娘,不是的,小蝶不是那个意思,小蝶不会离开娘娘的……”

    我按了按她的肩头,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你没必要对我抱歉,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寻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了。既然你有了意中人,这就更好了。过两天我趁着皇上心情好,便同他说说,玉成你和李墨染的事情,好不好?”

    小蝶羞涩又有不舍:“可是这后宫险恶,小蝶放不下娘娘一人。”

    我笑道:“无妨,如今我已有拓儿,再则还有颜炽,轻尘相护,没事的。再说你出嫁了也算贵为诰命夫人了,也可常来宫中与我作伴,岂不两全?”

    小蝶终于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哽咽道:“谢谢娘娘,谢谢……”

    两人正在说体已话却报宝妃来访。

    我二人俱是一愣,半晌才想起来是昨日新晋的宝妃。

    我微微皱眉道:“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怎么,你不是好好的吗?”一道跋扈的声音响起,有银铃声传来。

    阿拉娜换了一身纯白的衣衫,衣角缀有银铃,头上结着几十条辫子,戴着金冠,冠上镶有珊瑚宝石,耀眼异常。

    “放肆,见了皇贵妃不以礼相见,竟以你我直呼,还不快跪下请罪。”小蝶厉声说道。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奴才讲话,给我退下!”阿拉娜不愧是公主出身,作风强硬,贵气迫人,出口训人毫不手软。

    我知道她来必有话说,早晚避不过,便示意正要发作的小蝶退下。

    小蝶看了她一眼,不甘地带上门退下,屋里只余我二人。

    阿拉娜冷笑着走近我,转了一圈:“皇贵妃?好大的名头啊!你不是跟浩王爷走了吗,现在怎么在这里?”

    她咄咄逼人,但我的浩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再则这是宫中,这种事岂能乱说?

    我涩声道:“有些事,并不是能如人意的……”

    她更怒,以指指着我道:“当初本公主凭着性命放你们走,便是不愿浩王爷葬身宫中,也愿意让他快乐地生活。可是你呢,自私懦弱的女人,你把浩王爷弄哪里了?”

    我咬唇道:“公主请慎言,我们之间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如公主也喜欢浩王爷,却不得不嫁给皇帝一般,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转。”

    阿拉娜窒了一下随即扬声道:“我们土厥的儿女,爱一个人就一生不变,虽然嫁给别人,但心永远是他的。”

    我摇头道:“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他不但不记得我,连你也忘了……”

    阿拉娜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他,他失忆了?”

    我点点头:“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回来?”

    “看来如果浩没有失忆你就不会跟朕回来了?”澹台谨冰凉无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屋里的两人都是一惊。

    小蝶苦着脸表示皇帝不让自己通报,我看着澹台谨眼里掀起了狂风雪,知道此事只怕终难善了,忙示意小蝶出去,小蝶不安地垂首领着宫人退的一干二净。

    “皇上来了?”我微笑着欠了欠身,算做行礼。

    “你们二人乃朕的妃子,公然在这里议论别的男人,简直是罪该万死。”象是已经忍耐许久的话,澹台谨的声音带着琴弦停顿后的颤音,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

    阿拉娜面无表情地说:“皇帝明知道我是来和亲的,不过是两国修好的一个筹码而已,而且我们初次见面,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皇帝又何必动怒呢?”

    “下去!”澹台谨眼晴直盯着我,却冷冷地对阿拉娜下令。

    阿拉娜开门,哼了一声退下。

    屋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澹台谨面上肌肉跳动,不甘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你就一点都不顾念朕么?”

    “皇上心里不痛快,不如歇息一会。”我淡淡转过话题。

    “朕是不痛快!!”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光芒,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一向心存骄傲,骄傲到不愿意承认存在的瑕疵,怒气不自控的从澹台谨眉宇间流出,因我的不回应而愈加愤怒,“朕为什么不痛快?因为朕不想听到你再提及他!你倒是说说,朕为你付出的心意,究竟比得上他几分?”

    我的手绞紧了烟霞色的双重裙摆,指上的金掐玉串珠戒指不住的颤动,深吸了一口道:“皇上存心要怄气,臣妾便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澹台谨举手要打我,半途却将手转向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高声道:“他就那么珍贵?朕比不得,赶不上,连说说都不行?他连你的都忘了,你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他,朕又算什么?!”

    “皇上要臣妾如何遗忘?只当过去是浮生一梦,任何人事都不曾发生?”有晶莹的液体漾的眼前模糊一片,我扶着椅手瑟瑟站起来,直视着澹台谨的眼睛说道:“那样的事,臣妾做不到。”

    “什么,你做不到?”澹台谨不信会听到如此言语,睁大了眼睛。

    “是,臣妾做不到。”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在澹台谨震惊顿住的片刻问道:“皇上要说,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对不对?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当听君命、行妻则,敢问素日可曾有丝毫怠慢?”

    “没有。”

    “臣妾不能忘记丛前的旧事,亦不能忘记与皇上的种种,所以才说做不到。”我在澹台谨复杂的目光中轻笑,反问道:“臣妾请问皇上,是否对先皇后全无挂念?”

    澹台谨哑然,不能回答。

    “皇上既不能相忘,又何必还来问臣妾?”

    早就知道从一开始便是错,却不知道还要一错再错到何时,我轻轻合上眼帘,纤长的睫毛迫得泪水破眶而出,“皇上只知道臣妾不能遗忘过往,却不知道——”她顿了顿,似是再也说不下去,“容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皇上离去,难道臣妾就没有半分伤心?”

    澹台谨一呆,竟语塞:“朕只是——”

    “臣妾告退。”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转身欲出,闪避间不慎碰翻侧旁的高颈花瓶,“哐当”一声脆响,霎那间散成一地斑驳凌乱的白玉碎片。

    小蝶闻声从外面跑进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朝澹台谨哭道:“皇上,请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不要再生娘娘的气……”

    我心乱如麻,其情何苦。

    其实澹台谨数次救我,几次为我伤心,我岂能不知?

    若真是狠心绝情,我便早让他死在途中,不管浩失不失忆,拥浩为帝了。

    终究是我负了浩,他还要咄咄逼人,岂能不让我动怒?

    但是他问我的话我却也不能回答,我到底对他有几份怀谊?

    “好了,别哭了!”澹台谨显然不会哄人,生硬地说道。

    我拭了拭泪倔强地道:“我没哭。”

    他不禁软了口气:“连臣妾都不说了,可见真动怒了!”

    我一愣,他又在找我的碴。

    蓦地,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妤是,我是太所失去你了。我们经历的磨难够多了,不要再彼此折磨彼此了,从前的事,都已经发生过了,不要再去想了,从今天以后你只准想我一个人!”

    我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正要皱眉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原来是拓儿醒了。

    澹台谨大喜,忙跑过去抱着孩子高兴地说:“好拓儿,多谢你救了父皇。”

    我不禁失笑,其实以澹台谨从前暴戾的脾气,能忍我至此,实是不容易。

    我只得抱过拓儿细心地哄着,澹台谨便在一边端茶倒水,服侍得十分周到。

    这样日子忽忽到了八月,眼见炎夏将过,天气到底凉爽了起来。

    忽一日,宫人飞奔过来报说吴婕妤要生产了,澹台谨自早朝后便在琉璃馆偏殿候着,时不时地喝上一杯茶,有些坐卧不宁。

    皇后自水晶珠帘后走出来,上前对他笑道:“从没见皇上如此坐不住,想必吴婕妤这胎定是皇子了!”

    众妃也跟着凑趣,我因为秋风凉,咳了几声,澹台谨不理会皇后说笑,一把将我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蹙眉责备道:“都说不让你过来,现在还咳嗽着,被风吹到就不好了。坐会就领着人先回去,等病好再出来。”

    众人都面露讪讪之色,我心知肚明却不能推托,真是有苦难言,只得道:“皇上最近对我们关切得紧,些些小事都记在心上,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这会又亲自在这里守着古妹妹生产,真是众人的福气。”

    肖婉菇冷笑一声,曼声道:“皇上关切的人是妹妹,不要我们我们的……”

    澹台谨皱眉道:“她不知道何时会生产,于昭仪又怀着身孕,皇后带着众人都散了吧,不必陪朕苦等,皇贵妃留下来陪朕就好。”

    在一干女子又嫉又不甘的目光中,我只得留了下来。

    又等了片刻功夫,忽见小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急道:“皇上,主子嚷着疼得厉害,奴婢是不是去把产婆叫来?”

    我见她没个头脑的样子,不禁笑斥道:“好糊涂的丫头,还不赶紧进去守着你主子?别站在这里乱抓,本宫让人去传产婆就是,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小宫女也顾不上礼仪,急忙提裙跑回内殿。

    待我将人事吩咐完毕,澹台谨方才叹道:“还是少不得你,不然都乱套了。”

    谁知道古昭仪头胎却不大顺,一直挨到晚间也没个准信,内间宫人进进出出的忙活着,连说句话的都没空。众人都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皇帝都要处理事务,我便让他先走,自己在这里守着,澹台谨不时打发小李子过来,都是无功而返。

    眼见天色逐渐暗下去,产房里面已经折腾大半日,产婆终于满头大汗奔出来,高声嚷道:“大喜,大喜!昭仪诞下小皇子,母子平安。”

    我终于松了口气,忙进屋去探望,只见古昭仪面白气弱,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小皇子,只是闭着眼。

    襁袍中的孩子脸是肉乎乎的一团,也看不出像谁,哭得倒是响亮。

    按说这孩子提前两月出世,应该体弱才是,不过看样子倒比寻常的孩子还要强壮些。

    “妹妹好生歇着,本宫这就将好消息告诉皇上。”我对她道。

    古昭仪微微睁眼:“有劳皇贵妃了!”

    “皇子?算来是朕的四皇子了!”澹台谨高兴的重复了一句,想了想吩咐道:“传旨下去,昭仪古氏恭静明惠、安淑恪敏,诞育皇子乃社稷之喜,特擢升为纯嫔。”

    一宫的人都跪了下去,恭贺道:“皇上大喜,社稷大喜。”

    按理说纯嫔生育皇子,众人登门道谢本应高兴,纯嫔却以身体不适不由拒绝见客,就连小皇子也不请奶娘,而是与自己同食同睡,亲自喂养。

    澹台谨怜她生育艰难,特准她喂养,倒让宫中的嫔妃不禁奇怪之余又是羡慕。

    然则我总觉得纯嫔行为古怪,似乎很不寻常。

    我低声吩咐了小蝶几句,让她去探听纯嫔有何古怪之处。

    过了几日,小蝶回来道纯嫔生育的皇子每至夜半便啼哭不止,一连数夜均是如此。

    纯嫔亦不请太医,也不许宫女上前服侍,只说孩子怕黑而哭。

    我心中疑惑更深,只是此事与我无关,只要她不生事,便欲将此事按下。

    谁知几日后却有流言传出,说纯嫔生得皇子是天盲。

    生下来半月还没有开眼,所以纯嫔才这样藏着掖着。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是天盲呢?

    因为秋收时候,正是抢掠之时,边疆战火重燃。

    我的母国梁国也命大军压境,因此澹台谨忙于朝事,一直没空理后宫,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此事。

    及至晚上宫人报皇上驾到,我出来接驾,才看到澹台谨脸上阴云密布,似乎心情颇为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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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仪天下 第194章 害嗣

    第194章害嗣(6029字)

    我亲自捧了茶温声道:“皇上,可是因为朝事烦恼?”

    澹台谨挥手命众人退下,这才迟疑地道:“妤是,你说朕是不是所造的杀孽太重,所以上天才会惩罚朕?”

    我不解何意,问道:“皇上是指?”

    他闭眼,长叹一声道:“纯嫔所诞的皇子,竟是天盲!”

    我不禁一惊,难道传闻竟是真的?

    “皇上,这事是真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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