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9部分阅读
失贞弃妃不承恩 作者:未知
软枕内,反手将六翅金凤累丝步摇摘下来,递到澹台谨手里,“臣妾只是懒怠动弹,自己静静的躺一躺便好。hubaowang皇上不必守在这儿,出去吃点东西,不然晚些又该饥饿,倒是臣妾的罪过。”
“没事,不着急。”澹台谨慢慢微笑着,右手放在湖色缂丝鸾鹊锦被上,“妤是,将头歪过去一些,当心钗环硌着你,让朕替你取下来。”
皇帝的声音很轻很柔,漾着一股子蜜糖花水的味道,我似是在香甜气里轻微失神,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两个人默默对视,寝阁内瞬时变得安静,似乎连窗外飘雪声都能清晰可闻,时光悠然缓慢起来。
外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拓儿笑咪咪跑进来,小手上抓着两块松瓤鹅茸卷,大声嚷嚷道:“母妃,母妃你吃!母妃生病,不能饿坏了。”
“妤是——”澹台谨要说的话被他打断,却也不便再开口,只好笑叹道:“你这个小淘气,难得今儿如此懂事,知道给你母妃送东西。”
拓儿很是高兴,得意道:“那当然,儿臣是哥哥啊。”
我都忍俊不禁,却无胃口,只将鹅茸卷推向澹台谨,“皇上要是不嫌腻,将就先吃两个,臣妾却是没什么胃口。等会让小蝶进来,去熬点小米莲子粥,喝着清淡爽口,再配上些小素菜更好。”
澹台谨温柔一笑,“既然想吃,又何必等会?朕出去吩咐,顺便把拓儿带到外头,你也好静静躺一会。”说着俯身抱起拓儿,咬了一口鹅茸卷,“嗯,拓儿拿的不错,比平时好吃多了。”
拓儿赶忙也咬了一口,嘟哝道:“没什么两样嘛。”
澹台谨大笑起来,交待宫人去预备莲子粥,自个儿随意吃了些,临走又吩咐道:“晚膳不要油腻的东西,回头问问贵妃,她爱吃什么就照着做,有事让人来回。”
或许是因为头痛,或许是因为心痛,我一连数日卧床休息,也不见客,只和一对双生女和拓儿玩乐,倒落得清净自在。
然而朝堂和后宫却热闹非凡,你方唱罢我登场。
先是户部尚书温渊上了一折,参肖丞相圈地卖官,贪污赎职一罪。
十官九贪,众人皆知,且肖家又权势倾天,巴结者自然趋之若婺,自然免不了做一些权大欺人之事。
平常皇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次却是因为圈地打死了人,小民苦告无门,上京告状正好巧遇温尚书。而且今秋大旱,颗粒无数,发出去的官粮给百姓当明春的粮种,却被报数目少了一半以上。
而肖家秘密开得地下粮庄突然粮价高涨,趁机大赚了一笔,温渊要求详查此事。
肖家自然也据理以辞,最后皇帝责令肖丞相将所圈之地让出,并赔偿那人一百两白银了结此事,但查粮款一事却落到了温尚书头上。
皇帝安慰丞相说须给百官一个交待,暗地却动用所有力量,一定要找出肖家贪污的证据。
前朝一有动静,后宫立刻便生波澜。
皇后上折说温采薇专宠惑主,置龙体于不顾,要罚她禁足三月以敬效尤。
温氏不但置之不理,反而反唇相讥,说她嫉妒心强,不能胜皇后一职。
看着外面硝烟弥漫,我静坐在淑华殿中只觉得神清气爽。
后宫既然是战场,那么气焰最盛的两支力量,必然会相撞,我又何必去趟这个浑水呢?
就在两人明争暗斗之际,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五年,在这五年间,温渊以及澹台谨的心腹渐渐掌握了大部分的政权,后宫之中肖氏的势力明显减弱。
而拓儿已经七岁,嬗儿和嫣儿也五岁了,两个妹妹很粘哥哥,于是我只得让他们三人结伴一起读书。
武儿是老大,虽然身体虚弱却十分谦厚有礼,俨然一副大哥的模样。
于昭仪的孩子取名展,也已经六岁半了。
而温采薇已经升至妃,并且有了身孕。
不知觉我也已经将要三十,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日渐苍老的心态在提醒我自己已经渐渐枯萎。
澹台谨对我不好也不坏,并且已经升为我夫人,算下来,除了皇后,我仍是后宫中最有权利的女人。
颜炽已经升为大内侍卫首领,统领整个皇宫的侍卫,澹台谨对他极信任。
而肖丞相初见他时,十分震惊,命人暗杀却几次失败,最后在颜炽的警告下只得罢手。
但是肖婉菇对我的敌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而晏子苏则为浩诞下一个男婴,取名斌,其间曾回过王府五次,但每次都是匆匆见过又别过,晏子苏本应幸福的,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幸福的迹象。
浩进宫见的时候,总是隔着垂帘和屏风,我无从探得他的容颜,只是感觉他的声音日渐沉稳。
而当初我和他共同搭救的孩子七喜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在战场上与浩相逢,认浩为义父,改名为刘飞度。
他英勇善战,多次得到嘉奖,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少将,战功卓越。
他曾与我相认,但我告诉他不要提浩与我从前的事,只能招来祸端,飞度遵命了。
浩的用兵才能和军事才干无与伦比,令敌人闻风丧胆。
被俘的士兵曾害怕地说,他们最害怕两个人,一个是悍勇具有超人箭术的‘飞将军’刘飞度;另一个,就是模样斯文俊秀,实则用兵如神,手段毒辣的澹台浩。
有一次澹台浩带着三千骑兵出关巡视,不料半途遇到大股的梁国士兵,他不但没有逃走,反而转过身来,带着骑兵,举起长矛,挥动弯刀,闪电一般插入了敌军的心脏,当场歼敌数千,吓得敌军掉头而逃。
承景十一年的春天,回鹘纠结土厥,匈奴,楼兰等二十几个国家的力量,号称三十几万骑兵,大举进犯项国。
澹台谨采取了澹台浩避实就虚之计,直入回鹘后方。
浩带了三万人从餍门关出发,同时出发的还有游击将军李飞度,强努将军刘狙,轻骑将军孙贺,大行将军张衍。
众人分作两队,一队照常作息,另一队则日夜兼程,仅用了五天时间便赶到回鹘后方。
守城的士卒正在打盹,没发一言便被项军扭断了脖子。
大军攻城的时候,依稀能听到回鹘军内的饮酒乐器之声。
赫连勃勃虽然知道浩已经出发,但他以为浩会在半月后才能到回鹘城楼,所以没有回去援助父亲。
初春的天气,漠北依旧飞雪连天狂风呼啸。
混乱中,回鹘王被一箭射死,部下顿时大乱。
诸王被擒,另缴获数百军械,数万银币,数百万牛马。
李飞度在半路截住赶回来援助的赫连勃勃,几乎一箭将他射死。
混乱中赫连勃勃换上小兵的衣服仓皇逃走。
而浩而押着庞大的战利品队伍,穿过沙漠和草地,来到项国的守地。
还没进城,便看到杏黄的大旗迎风招展,那是天子使者来奖赏的标志。
澹台浩被封为威武镇国大将军并永安候爷,享食邑十万户,尚还幼小的小王子被封为平安王,并执有免死金令。
晏子苏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职同妃位,除皇后外,见宫妃免行礼。
澹台谨因为边关无忧,因为心情甚好,便免减赋税,一时间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我想,他应该实现了当初立下的宏愿吧。
但他的私生活却也很开放,除了纳妃外,还会宠幸宫女,有时偶然外出,更会流连烟花之所,一时间惹人非谇。
十年的宫内生活,已将我的棱角磨平,面对这些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只须我的儿女平安,我便知足。
争吃吃醋已经不是我的权利,而是那些更貌美的妃子所有。
所以当宫国传闻澹台谨最近宠幸了一个宫女时我也不觉得奇怪了。
传闻皎月殿中新进了一名宫女,貌美如仙,而且能歌善舞,澹台谨一见倾心,当晚便宠幸了她。
对皎月殿的朱子灵也格外优待,一时间,主仆二人平步青云,那个宫女今日便要被册为美人。
被新册的嫔妃,照例是要见我与皇后的。
早有小太监备好青鸾钮珠金瑞云车,我缓缓地坐上,驶向凤仪殿中。
我被众人簇拥着徐徐步入凤仪殿内,皇后早已端坐在首位,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
我着次一色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通身只用蓝田脂玉装饰,轻灵中不失厚重。
温采薇用更浅一色的绯红蹙银线繁绣宫装,玉色印暗银云纹流畅的姿态愈加显得只以碧玺装点的她身姿飘逸。除此,在座嫔妃内眷皆不得穿红,连相近的橘粉之色亦不允许。
由于怀孕,因此温采薇特被皇帝命免礼,并且赐以软座,因此认真看起来,似乎她比我还要尊贵些。
新封为美人的宫女李梦秋此时穿着木兰青双绣缎裳,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一枚银丝盘曲而就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十分素净淡雅。
虽然早听闻了她的美艳,然而认真细看,才觉得真的光彩照人,饶是年轻如温采薇也没有她耀眼。更
初秋的阳光滟滟不逊夏日,纱窗隔断的微光,拂了锦绣一身。浮光倒影如潮她的粉色衣衫被风吹动,衣袂翩翩如举,天影潋滟之间,她纤弱的身影如菡萏初开,轻盈似蕊,凌波恍若水中仙,大有飘飘不胜清风之态,风致清丽难言。
更特别的是一双秋水潋滟的浓黑眼眸完美的面庞上分外清明,仿佛两丸光芒灿烂的星星在漆黑夜空里濯濯明亮。脸上几乎不施脂粉,唯见双眉纤细柔长,两颊微有晕色,风姿天然,神情亦是淡淡的。
整个人仿佛不经意的描了几笔却又说不出的意犹未尽,恰如一枝笔直于雨意空蒙中的广玉兰。
我蓦地想到一句诗:淡扫蛾眉朝至尊。
是有怎样的姿色,才敢不施粉黛来面对后宫中美如花团的嫔妃。
我正看得出神,侧眸却瞧见皇后瞳仁微聚,手也慢慢地收回袖中。
这是她紧张的表现,难道,她还那么在意澹台谨的宠爱与否?
但是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端正地坐着。
“嫔妾李梦秋参见皇后娘娘,醉夫人,各位娘娘万福金安!”她淡淡地说,微微施礼。
我正要说免礼,却发现皇后失了神,竟忘记说平身了,只到近身侍婢轻碰了她一下才回过神,不免仓促地道:“免礼吧,以后大家都是姐妹,须和睦相处,共同侍帝。”
又了一篇话众人方才散去。
大家议论最多的自然是那位新晋的美人。
李顺华扬起下巴道:“皇上的眼光倒是越来越好了!”
我微微一笑:“美人嘛,自然是越美越好。”
忽然看到辛兰月皱眉思索,不禁道:“想什么呢,再走就到池子里了。”
辛兰月回过神,仍然思索道:“她很像一个人,可惜我想不起来了。”
因为是一句无心的话,因此我也没放在心上,大家便各自散去。
刚回到殿里,却看到嬗儿一行哭一行跑过来:“母妃,三哥欺负我!”
我蹲下来拿细绢替她拭了拭泪道:“怎么了嬗儿,你三哥怎么欺负你了?”
“三哥把我最喜欢的锦鸡尾巴给绞了!”嬗儿哭着说。
“这孩子,越发没法没天!”我有些动气,正要吩咐宫人去寻,却见拓儿一溜小跑过来,嘴里嚷嚷道:“母妃你看,父皇赏我的迦南沉香串珠!”
“拓儿,你把孔雀雉都绞了?”小蝶忍着笑意,故意问道。
“孔雀雉?”拓儿探头看了看我,像是发觉到我生气,脚下便有些迟疑,挠了挠头道:“什么孔雀雉?我不知道……”说着转身便跑,慌得宫人赶紧去追。
小蝶在旁边直笑,拉住我道:“娘娘,当心吓得拓儿摔了。”
“你倒好,还给他递消息。”我笑斥了一句,又道:“平日皇上总惯着他,任由他的性子胡来,今天非要好生教训一下。”
这时六公主嫣儿跑了进来,看了看我和嬗儿问道:“母妃,三哥又惹你生气了?”
我拣了一块芙蓉糕与嬗儿,叹道:“你三哥哥自小淘气,你们平时别跟着他学。等他回来,一定不能轻饶了。嫣儿最乖,带着姐姐出去玩吧。”
六公主抿着小嘴一笑,点头道:“嗯,我跟五姐玩去。”
嬗儿只得不情愿地离开。
日影西斜,待到黄昏时分还未见拓儿回来的踪影,我不觉暗暗担心,早没了责罚的心情。披上一件藻绿色的蹙金繁色脂艳海棠茜纱披风,我携过小蝶的手,到后花园去找他。
此时已是落日西坠,晚霞满天。天空中的落日已被昏暗吞没殆尽,半天的云层被无边的霞光渲染得格外的璀璨炫目、金红、娇紫、嫣蓝、虾黄、粉紫,诸多霞色调和成幻紫流金的天空,如辅开的七彩织锦从九天玄女手中无边抖落。
问了贴身的宫人,都说三殿下到花园的假山一带去了。
我微微皱眉,转过几道石子小道,方才看到拓儿拿着一把羽扇,怔怔地站在湖边。
我怕吓住了他,待走近才拉住他的胳膊道:“拓儿,天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宫?”
拓儿一见我,倒是有些害怕,急忙说:“我方才找四弟玩呢,可是他正一个人蹲在洞里,眼晴发直,自言自语的,儿臣也被他吓住了!”
四皇子,于昭仪的孩子!
我拉住了他温声道:“晚膳时间到了,咱们回宫先吃晚饭吧,你给母妃说,四皇子在说什么呢?”
拓儿依言学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这么小的孩子,他恨谁?
我不禁有些担忧。
到了淑华殿中,看拓儿已经吃完了饭,嬗儿却还不高兴,我便正色道:“拓儿,锦鸡是养来给人看的,怎么好端端的扯了它的毛?再则这是你五妹喜欢的东西,你莫非不知道吗?倘若你五妹将你的小松鼠放了,你会不会生气?”
“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妤是生这么大气?”不期然地澹台谨大步走来。
“父皇救我!”拓儿躲在他身后来了精神。
“皇上,不用给拓儿说情。”我理了理松散的云鬓,又将赤金鸾鸟步摇放在小几上,正色道:“皇上若是惯着他,长大就更难约束了。”
“母妃——”拓儿有些害怕,躲在明帝身后。
“妤是,别生气了。”澹台谨笑吟吟坐下,伸手搂住我的双肩,“不过是几只锦鸡而已,现下已做成羽扇,也算是物有所用。小事上且宽些,将来遇到正事,朕自然不容许拓儿胡来,你也别太担心。”
“物有所用?”我又气又笑,欲要起身。
他明帝只是搂住不松手,朝拓儿说道:“拓儿,还不快给你母妃打扇?”
拓儿情知我过不去,遂放松下来,笑嘻嘻跑上来用力打扇。因人小力气单薄,只挥了一会,倒弄自己额头上微微出汗。
“好了,不用扇了。”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忙招手让他过来,掏出绡纱薄绢替他擦拭,“回头去抄十篇小楷,算做认错。若是还敢有下次,你父皇来求情也不行,非关着你不许出去。”
“没有啦,没有啦。”拓儿仰面直笑,又扑我怀里撒娇。
“对了,嬗儿也不要生气,你和嫣儿生日快到了,到时候父皇给你们送一个好礼物好不好?”
嬗儿这才笑了:“谢谢父皇。”
拓儿听得着急,嚷嚷道:“什么礼物,说一说嘛。”
“不干你的事。”我伸手拉住他,收敛脸上笑意,“刚才说好的,抄十篇小楷算作惩罚,别在这里磨蹭了。怎么,还不快去?”
拓儿神色怏怏,垂头道:“哦,儿臣这就去。”
我想起日间拓儿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展儿最近怪怪的,皇上要多关心关心他。”
澹台谨皱眉道:“朕倒是想去看看展儿,可是一到凤仪殿,皇后不是苦诉父亲被贬一事,就说朕冷落了她,一点也不像你这般大度贤淑,倒叫朕懒得去那里。”
我微微一笑并不答言,我大度不大度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是我若不大度只怕没了他的护佑,我的三个孩子也不可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在宫中不被欺负。
澹台谨不过略坐一坐,自然要去宠幸新的美人的。
我忙起身送他至仪门外,夜风里他荻青色的九龙穿云袍被风扬起一脉雪白的袍角,纹饰的金线在清亮的月光下有凛冽的夺目的光,一闪即逝,唯余下淡淡的龙涎香仍在。
秋风已起,我命人关上宫门,准备哄着三个孩子睡觉。
他今夜将是谁的丈夫,已经被我关在门外,不与我相干。
就在李梦秋被封没几日,突然凤仪殿是怪事咄咄出现,先是皇后嚷头痛难忍,吃药也不管用,接着是精神错乱,时常大喊大叫饶命。
但清醒时却将近身知道内情的宫婢全部杀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仍隐约地传了出来。
皇后这种怪象,让我悚然惊心,不由地想到太后之死。
难道,她也被人下了那种药?
自从六年前拓儿落水一事后,我便命人安插在凤仪殿中监视皇后的一举一动。
如今事出奇巧,这个暗线也该拿来用用了。
是夜,巧梅偷偷地来到淑华殿中找我。
我穿着家常的暗纹雪萝藤花的丝衣,呷了一口冰糖雪梨汤,问道:“巧梅,六年了,你也升为凤仪殿的内侍二等婢女了,依你见,皇后突然疯癫是怎么回事?”
巧梅乃是我精挑的婢女,聪明沉稳,果敢机敏,她沉思了一下道:“回娘娘的话,若是从表面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皇后好像是突然发病的。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入夜之后,守皇后内殿的宫婢们便会撑不住晕晕睡去两个时辰。因为此事若被皇后知道便要杀头,因此众人都不敢说实话。但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她们总会在子时准时睡去。
婢子有一次起来小解,无意中看到有个人影在凤仪殿是晃动,而且拉长了声音说什么当年你杀了我和孩子,如今我来索命什么的。皇后便大叫饶命。”
原来我还怀疑是温采薇用得j术,或者是皇上下得令,现在看来倒是我猜错了。
但是究竟是谁要来索皇后的命呢?
肖婉菇在水月殿居住的时候,一向杀人于无形之中,一般很少人知道她的过去。
究竟是谁,竟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我微微沉思了片刻道:“好,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行踪,若有消息你人赶过来太冒险。以后就将消息写成字条,放在后花园菊花盆栽下面的一块砖下面即可。”
“嗯,婢子知道了。”巧梅戴上风帽,匆匆地告别。
跳动的烛火明暗不定,似我不安的心情。
夜风吹来,窗户呼啦一声大开,外面是墨底一般的夜空。
兰芷忙上前关窗:“这天只怕要变了吧,突然起这么大的风。”
我望着墨云翻滚的夜空,不禁神思恍然。
似乎,这个皇后的位置,并不好坐呢。
坐下去的,不但不是荣华的开始,反而却是灾难的接近。
……………………………………………………………………………………………………………
母仪天下 第201章 母仪(精)
第201章母仪(精)(10000字)
长孙流华,肖婉菇,辛兰月,三大家族经过十年的时间渐渐都被铲助,而这三人,在家族败落之前,都曾经尊宠之极,不是做到皇后,便是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
难道澹台谨的恩宠真是的包了蜜糖的毒药,一旦甜性散尽便是夺命的时候。
人家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可是我与他生活十年,竟探不到他内心所想之处。
曾经的仇恨,后来的强占,再后来的缠绵,到如今不冷不淡的相处……
若说不宠爱,如今我处位夫人,拥有一子二女,极尽尊荣,若说宠爱,他身边却新欢不断,还告诫我不要吃醋!
想得多,头隐隐有些痛,我料定皇后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恍惚中睡去,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雨,将整个皇城都笼罩在阴云之中,天色晦暗不明,整个皇城如一头巨大的兽蜇伏在那里,让人倍感压抑。
秋雨绵绵下了好几日,这一日小录子冒雨来到后花园菊花盆栽那里,取回了一个字纸。
我看了之后,不由得心惊胆战。
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着字条在火中化为灰炽,我的心依旧上下起伏难安。
究竟是谁安排的这一切?
那字条上写着一句话:四皇子放得药粉。
那个才七岁半的孩子!
他那么小,为何却有这么重的心思?
突然想到拓儿上次说他在山子洞遇到他,他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难道他所恨的人,便是他的养母,肖皇后!
是了,他的生母于昭仪是被皇后所害,如果他要恨也正常,但是此事是谁告诉这么一个小孩子的?
况且当时于昭仪被诊为血崩,下毒这富极为机密,除我之外并无外人知道啊?
而凤仪殿外的黑影又是谁?
不过几日便又有了消息,指使四皇子放失魂散的宫女,竟是采薇殿的人!
我进到寝阁躺下,小蝶也跟着进来,招呼小宫女拿来一对美人捶,自己半坐在小杌子上捶腿,小声问道:“娘娘,柔妃她到底什么心思?”皇帝因说她柔媚,因此特赐号柔。
我轻轻合上眼帘,只觉小蝶一捶捶好似砸在心上,面前各色人影来回晃过,似乎都正在看着自己。无数道目光如网般铺过来,眷恋的、无奈的、嫉妒的、恼恨的,错综复杂的围绕着,似乎在等待时机将自己吞噬。
而将我吞噬之前,却已经有人先要付出。
不管我怎么避免争斗,但我夫人的称号和尊贵的地位以及拓儿不免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钉。
我听见小蝶问话也不答,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取代肖氏罢了。”
“娘娘,你的意思是——”小蝶猛地拔高声调,却没说完。
我辗转不能寐,睁眼看向窗外浓荫华翠,满目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一碧如洗般的清透人心。只是如此好景色,自己却没有心情去欣赏,更不愿跟小蝶说下去,于是说道:“你去瞧瞧,什么时辰了。”
“好,娘娘先躺着。”小蝶放下绣花美人捶,起身去看水滴铜漏,顺带给海缸里香橼添加新水,忽然“啊”了一声,回头探身笑道:“娘娘,三殿下摘花儿回来了。”
“母妃,母妃……”拓儿连声嚷嚷着,捧着一大束赤色锦葵进来,明艳艳的夺目颜色,似夏日骄阳一般火红炫目,连香气也浓郁得满室溢开。有小宫女赶着上来,欲要捧下去插花瓶里,却被他喝斥道:“去去,谁让你们碰了?我自己来。”
“拓儿,好好说话。”我说了一句,伸手拉着花枝嗅了嗅,抬头见拓儿满身都是花粉花瓣,含笑轻轻掸着,“怎么自己先回来,不是跟嬗儿她们玩么?前天才上身的新袍子,又被花汁洇上颜色,等会赶紧下去换洗了。”
拓儿拨弄着娇嫩鲜艳的花朵,挑了一朵最大的,递到我面前笑问,“母妃你看,这朵喜不喜欢?”待我点头,又抽了三、四朵出来,“这些是御花园最好的锦葵花,儿臣把它们全都送给母妃,母妃你高不高兴?”
我听完微笑,颔首道:“当然高兴了。”
“真的?”拓儿显得更欢喜些,颇有些得意,“晌午看母妃闷闷的,儿臣想着定是母妃不高兴,所以才去摘了花来。”说着倚进我怀里,仰头问道:“母妃,儿臣是不是最听话懂事的?”
“是是!”这三个孩子中,嬗儿脾气大,嫣然最贞静,拓儿最可爱。
私心下,不免多疼了他一些。
拓儿得了奖赏,高兴地到外边找两个妹妹去玩,我好歹清静了一会。
因今夏特别炎热,宫的冰素来便不够用。
以往总是短不了淑华殿的,但是因为温采薇有孕,说怕热,几乎整个皇宫的冰都搬了过去。
“娘娘,擦擦汗罢。”小蝶手中端着一铜盆清水进来,放在梅花架子上,汲了一条干净的丝绢。待我慢慢展开,方才小声说道:“娘娘,皇上中午在苏婕妤那边,听说晚上还要留宿在那里呢。”
我轻轻敷面,蒙着脸道:“嗯,这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小蝶有些犹豫,接过用过丝绢放在一边,又重新汲了一条,“奴婢还听说,皇上今儿吩咐内务府,说是苏婕妤寝宫太素净,让人重新预备东西装点呢。如今宫里头都议论开,说是皇上要抬举苏婕妤了。白才人得知消息,赶忙领着人送礼过去,只怕此刻还在苏婕妤那儿呢。”
“白才人?”我轻声一笑,“呵,她本来不就是个墙头草?听见苏婕妤得势,自然是要赶着去巴结的。再说,皇上还在那儿,她能不去献个殷勤么?”
转眼瞥见小蝶眸中忧色,不由轻声笑道:“怎么了,天塌下来似的?我不过是后宫妃子,皇上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额头上也没刻着我的名字,岂能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小蝶有些黯然,轻声叹道:“小姐这一辈子,终究还是委屈了。”
“这后宫的女子,又有谁不委屈呢。”我心内万千思绪翻动,“而且,你以为皇上是无缘无故去的?”
小蝶不禁诧异地问道:“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飞度早传信给我,说回鹘大败之后赫连勃勃逃走,纠结的乱军大败而逃,一部分凶悍的梁军见正面进攻不行,已经绕到闽南边境。此刻闽南正是苏沁瑶的父王闽南王把守,若是他和乱军勾结,打开项国南面缺口,只怕战火又要重燃。
而且皇帝密令他和浩监视闽南王的动静,可行便宜之权,可想而知,澹台谨为何要宠幸苏婕妤。
我不愿和小蝶说只些,便转了话题道:“呵,我倒是不担心她。”
“那——,娘娘担心谁?”小蝶抬起头来,颇为疑惑。
我微微一笑,淡声说道:“我与苏婕妤无牵无挂,若是彼此相安当然好,如若不然,万一有什么纷争对峙,也没什么决断不下的。”
小蝶有些顿悟,问道:“娘娘,是担心柔妃?”
我撂下手中团扇,走到花觚前拨弄着,抽出一支素雅洁白的玉菡花,来回不断慢慢旋转着,“我原想着,,只要不碍着正经事,也懒怠跟她计较。==”说到此处顿了顿,轻轻摇头,“可是照如今看来,是我素日小瞧了她,志向更是深远莫测,由不得我不理。”
小蝶叹道:“娘娘太好性子,由得她来。柔妃越发张狂了,见了面礼也不行,说话也放肆很很。”
“放肆?”我说得多了,一时恍惚出神,手中的玉菡花茎不慎折断,那花头“啪嗒”一声弯折下来。倒吓了自己一跳,不由笑道:“皇宫中除了皇上,谁敢放肆?”
小蝶见我良久不语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
庭院内的景色明媚照人,正是一年里最浓烈的夏日繁景。有风漫漫卷起,花树上娇嫩的花瓣不堪吹落,落英缤纷的扑散开来,更有几只雀儿来回穿梭,仿似一幅莺啼花落的杏花疏雨图。我凝眸往外看去,静静出神半日,才自语似的说道:“没什么,这般炎热的天气想必人的心也浮躁了,小蝶,收拾东西,咱们去采薇殿一趟。”
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这样被她害了。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第一次走进采薇殿。
殿中有股淡淡幽幽的异香,却又不似熏香那般烟熏火燎,几欲沁人心脾。
我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盆精巧的上等香山子。约十五、六斤重的伽南香,整块香料雕成山峦之形,加以描金等装饰,盛放在放有蔷薇水、苏合油的檀木盆里。
上面配以丁香、檀木做成的微型林树,惟妙惟肖,清幽香味更是弥漫整间屋子。
听闻温氏不爱熏香,因此皇帝便将上贡的香山子赏了她,可见对她的宠爱。
刚一进殿,便看到专为温氏安胎的太医刚好出门。
“见过醉夫人。”太医俯首见礼。
“免了,柔妃的胎可好?”我无意地问了一句。
“脉象壮实,胎儿十分健壮。”
我抬首,末见任何人出来迎接,虽然她怀孕六月,便还不至于行动不便。
说话间不夹严厉了几份:“柔妃呢?”
“在后殿。”一个相貌出众,身量高挑的宫女说到。
“大胆,竟然对娘娘不用尊称,当治擅越之罪,来人,掌嘴!”小蝶寒声道。
我也不加制止,主骄婢奢,的确让人看得不顺眼。
这时大腹便便的温采薇终于出面:“婢子不懂事,夫人便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
“此时晌午,怎么没有歇会?”我淡淡岔开问话,眼光掠过柔妃,一袭荔枝红玉印暗金盘花纹宫装,腰挂米粒珠串流苏,均匀洒在雪色金蔓枝宫绦长裙上,正折出微微刺目的闪耀光芒。
掌嘴声啪啪地响起,不过片刻,那宫女便嘴肿了起来,满脸血色。
我微微厌恶地皱眉:“还不滚下去,惊了你家主子的胎气,本宫饶不了你。”
那宫女战战竞竞地离开,温采薇收去了脸上散漫之色:“夫人来有何贵干呢?”
我挥手,命众人退下。
殿中立刻冷静了下来,案上,大枝的白色红色菡萏开得热烈芬芳。
我的视线移了过去:“这荷花开得真美。”
温采薇不禁脸上浮现得意之色:“这是皇上亲自在末央池中给臣妾采的,他说我与荷花,是这宫中最美的两样东西。”
我漫不经心地一笑:“是呵,当年,皇上曾用自己的性命救我本宫的性命。”
她一窒,说不出话来。
我慢慢转回身,凝眸朝她脸上看过去,直看得她低头避开目光,方才缓缓说道:“你也快做母亲了。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好,别弄得太过了。”
温采薇勉力一笑,似乎很迷惑,“娘娘这是在指什么,嫔妾不大明白。”
“呵——”我转眸看向窗户外澄澈蓝天,不去理会温贵妃的神色,“四皇子小小年纪怎么会用失魂散,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
温采薇抿了抿嘴,用手中的烟岚丝绢拭着嘴角,像是要掩饰不自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嫔妾的确不知道,再说四皇子怎么会有这个?”
我冷冷地道:“柔妃啊,这后宫的女子多不胜数,别看着谁都是刺儿,都想要争过一头。别人自然不敢得罪于你,我又是沉默寡言的,但不等于你可以为所欲为!”
“娘娘何出此言?”温采薇脸色变幻不定,也瞧不准是什么情绪,“想来是嫔妾做得不好,有什么地方得罪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我轻轻地靠近她:“你的吉祥玉佩,是从娘胎带出来的,还是命人订做的呢?”
她猛地一惊,似乎不堪负重一般坐在软榻上:“自然是,自然是我从胎里带出来的。”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踩在了她的心上。
“你想对付肖氏,我自然可以瞪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展儿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希望你放他一马。”我静静地说。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温采薇紧张的双眼,正盯着我充满杀机的后背移动。
“我发现,这世上最肯用心机的女子,大都出身微贱之家。王候将相的女儿们,若你这年纪,还只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喜怒无常,哪有你十分之一的心机?”
温采薇咬,片刻后昂起首:“如果嫔妾没有记错的话,娘娘的出身虽是皇室,但是却在冷宫长大,不会嫔妾的境遇好,而且心机,也不在嫔妾之下。”
“自然,”我转过身看着她淡漠地说:“可是一个女人要走向皇后尊贵的地位,不仅仅是用几份心机和获得帝王的宠爱那么简单,这一点,也许你还不太明白。”
我转过身,看着她惊惶的眼眸:“为了腹中的皇子,多做些善事吧,毕竟,这皇宫里阴气重,有很多皇嗣,还没生下来,就被冤魂索去了命。”
“啊——”柔妃突然叫了一声,满脸冷汗:“别说了,别说了……”
我冷冷地瞧着她:“我想你的野心还不止于,除了皇后,是不是下一步就是我?”
我陡然逼近,让她挣扎着后退,慌乱地摇头。
“最好安份一点,不要以为我不动你就是懦弱,这宫中,容不下那么多善良之辈,也不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般愚蠢。”
她终于在我的攻势下崩溃,“娘娘,明日戌时请陪嫔妾看一场好戏。”
我知道,她们要对皇后发出最后的一击了。
肖氏的存在一直是我的威胁,但我也憾不动她,她也扳不倒我。
不料却在此时有人代为出手,不可谓省心省力,坐山观虎斗。
我微微一笑:“到底柔妃剔透聪颖,一叶知秋。”
她慢慢地垂下眼,不甘地服输。
回到宫中,我的心很乱,因为无法预知事情的发展。
草草地吃了晚膳,拓儿要我给他写字,我也懒怠写。
心神不定地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我命颜炽,轻尘,小录子等暗人布下人马,一旦有测,随时准备反击。
然后,我和小蝶一起来到采薇殿中。
温采薇换下盛妆,一身素服,示意我们从后门出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凤仪宫后殿,早有宫女打开了宫门。
在一个安全隐密的地方,我目睹了皇后从疯到死的全过程。
皇后呆呆地坐在艳红的烛火前,神经质地摇头:“别逼我,别逼我……”
这时一个殿内烛火突然灭掉,幸尔月光明亮尚能看得清楚她一脸惊惶的模糊。
一个戴着头蓬的黑影慢慢地出现,月光将影子拉长,阴暗不明的模样增加了几份恐怖的气氛。
“肖婉菇,你——还记得我吗?”故意拉长的变调嗓音刺耳而骇人,但这种会俩我用过,因此明白这是人在捣鬼,并不可怕。
蓦地,黑色的斗逢被扔在地上,一个大腹便便,头发散乱,一身白衣,身上还有血迹的女子慢慢地靠近她。
“你,你是李梦月?”肖婉菇瑟瑟发抖,不确定地问道。
“呵——呵——呵,是啊,我是李梦月,当年我们母子被你棒杀,冤屈太多,阎王也不收我,我在这宫里飘荡十年了——”那鬼魂一字一句地道。
“你走开,你以为本宫怕你这个鬼吗?活着做人斗不过本宫,做鬼本宫也不会怕你的,你一个低贱的婢女,竟敢在本宫怀孕的时候勾引皇子,不杀了你们母子本宫难以平息心头的怒火!来人啊,来人啊——”
肖婉菇大声尖叫,却无一人进来。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肖婉菇疯狂地大叫。
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近,呵呵地笑着,突然阴森地说:“你不用叫了,她们都被我杀了!”
“什么,杀了?!”肖婉菇呆了一呆,再也撑不住,大叫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是我的孩子也死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女子淡淡地说:“放过你也好,那你服下那碗安神茶后,便可以洗净自己的罪孽!”
博金香炉里的烟一缕一缕地升起,肖婉菇如中邪一般点头:“好,我喝,我喝!”
她端起碗,一股作气喝完,然后,突然七窍出血,瞬息毙命!
我惊呆了,正要大叫,却被温采薇拉住:“看!”
突然间灯火大亮,澹台谨从一扇屏风处赶了出来,怒道:“李梦秋,你不是告诉朕只让皇后说出是谁害了月儿的事吗?怎么让皇后服了毒?”
这时那白衣女子抽出腹中的枕头,扔在地上,将头发胡乱挽上,冷淡地说:“我姐姐和那末没出的孩子的性命,她必须赔。”
“胡闹,她是朕的皇后,犯了什么罪由朕来定,你可知你私自下毒杀皇后是死罪?”澹台谨盛怒地说道。
李梦秋竟然丝毫不惧,突然手掌一翻,一柄精巧的匕首已经横在颈上:“臣妾仇已报,再无可恋!”
说完,用力刺向自己的心脏。
她绝美的容颜在灯下犹如妖异的蔓陀罗花,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澹台谨又上前抱住她道:“梦秋,梦秋,你怎么这么傻?”
鲜血的血大股大股地从李梦秋的唇中冒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皇上,若舍不得臣妾,臣妾自会在梦中与皇上相会!”她说完便气绝身亡。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死了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还是项国的皇后,不是不让我震惊。
但这种宫闱秘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温采薇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现在与她在一条船上,最好不要声张这件事。
我又不傻,怎么会赔上性命传出去肖皇后死的事情,不过万幸展儿没有牵扯进去。
但是我又微微疑心,比如肖氏是近一段时间精神不正神,澹台谨不关心,今晚却特意来看这场戏,不得不令人生疑。
我二人悄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