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霸天下第35部分阅读
食霸天下 作者:未知
冷风把殿中的灯火吹得摇曳不定,谢贵妃抱着成王,哭得越发的悲惨,她抽抽噎噎的道:“傻孩子,傻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是我生的啊!你是我生的、、、、、你就为了这个、、、我的天哪,那时候你才、、、、你才几岁啊?不是,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那场谈话的前一天晚上,你舅母,也就是问柳的母亲来找我、、、、她跪在我面前,拼命的磕头,说你舅舅和你外公把你和问柳换了,问柳才是真正的、、、、真正的皇子,才是我的儿子。hubaoer”
成王苦笑道:“母亲,这是真的么?”
我立刻看向明帝,他的脸上惊疑不定,看看成王又看看谢安怀,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舅母说完后,我也呆住了,的确,你和问柳相差不到12个时辰,我那时候受了当时的长孙皇后的暗算,被逼的早产,你舅母身体则从来不好,你和问柳那时候都差点没活下来,但是你更凶险些、、、、我被她问的起了疑心,第二天就召你舅舅入宫,遣开所有人问他,你舅舅没有承认你们两人是否被换了,他说的含含糊糊,当我还不明白么?该死的,他们是怕你当时活不下来,想用这个当以后的棋子,亏他们想得出来,我父亲,我哥哥,天杀的、、、、”谢贵妃说的又快又急。
“我昏了头,竟然答应了下来,他走后,那晚你睡着了,我坐到你面前看你,是你、、、、没错、、、生你的时候,我抱着你,知道看清你是什么模样才放的手,没有谁会认错自己的儿子、、、、真的、、、、”
“可是舅母、、、、为什么、、、、”成王断断续续的问道。
“她和我不一样,你舅母天生疑心重,她和我不一样,她本来就心思细密,生产完后就更是如此了,傻孩子,宫里要换出去一个婴儿那里那么容易!你那是身体羸弱,天天好几位太医轮换着守着你,你父皇也天天过来看视你,我那时得宠,更是无数妃嫔过来探视,如果你被人换了,哪里不会泄露出来、、、、、”谢贵妃抱着成王,哭得泣不成声。
成王笑道:“原来如此,我是母亲生的?哈哈,我一直很恨他,母亲,我一直觉得您对他很好、、、、、好的跟我一样、、、、我恨外公、恨舅舅,恨谢家、我好恨,母亲和父皇一对我好,我就在想,如果知道了我不是母亲生的,父皇和母亲还会爱我么?我好恨,如果那天我没有听到、、、、如果、、、我想那个人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不收我当徒弟。不让我学武功,只教了我一套心决、、、”
“不是、、、不是、、、、“谢贵妃哭泣着道,”你那时候身体很弱,是我不叫他收你的,问柳很小就没了娘,当姑姑的总要看顾他些,你这傻孩子、、、、”她抱着成王的头,哭得越发的凄惨。
“做子女的先父母而去,此乃不孝,更别提我要弑父弑君、、、、”成王努力的抬起头来,看着明帝,“我在地狱里,也安心了,我是父皇母后的儿子、、、母亲,洛王对您也很孝顺,不要再为我哭了、、、、我只会让您担心、、、、”
明帝沉声道:“你安心去吧,达儿。”
成王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他慢慢的砖头,看向谢安怀,努力的抽动了一下五官,似乎要做出一个讥讽似的笑容一样。
“我是、、、、你不是、、、、“他轻声的笑道,眼睛慢慢地闭上,耳朵和鼻孔里都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谢贵妃大叫一声,接着便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她苦的肝肠寸断,我听得心酸,忍不住也泪流满面。
明帝低头叹气,哽咽道:“逆子!死得好!死得好!“他狠狠的叹气,突然抚着心口,脸色也变了。
龙少爷抢先注意到,他急忙招呼太医上前为明帝诊治,又有人来请谢贵妃放手,众人乱成一团。
我走去屏风后,找到那只||乳|豹,这小东西,竟然还在睡,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么?
一滴泪水掉到了||乳|豹的鼻子上,这小家伙拱拱脑袋接着睡,我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心情很复杂。
转身,谢安怀站在我身后,他面色凝重,却对我笑了笑:“你得先回家去了,我暂时还走不开。”
我轻声道:“好,我现在只想回家。”
谢贵妃头发散乱,抱着成王的尸体哀哀哭泣,满殿的人都来劝她,但她一个个的骂走,就是不放。
明帝被人搀了起来,坐着肩栾离去,韩王哎呦哎呦的叫着,也被人抬着送走了,已经有朝官等人进宫,,正围着龙少爷叽叽喳喳,那份忠心耿耿的焦急神态,论谁都觉得若要是在生死关头,他们肯定是要以死护驾的。
谢安怀轻声道:“我找人送你先回去。”
“安丰没事吧。”
“没事,他现在在静处修养,小翠陪着他。”
我浑身一松劲儿,顿时觉得疲乏无比。
“我能带上它么?”我给他看怀里的||乳|豹。
谢安怀点点头,“他挥手招来一人,吩咐道:“带柳堂主回去。”
那人神色不变,答应一声,在前为我领路,一路上通行无阻,等到出了宫,门外早有车马在等待,守在车前的竟然是流云。
“小眉!是你么?快把面具摘了吧!”流云看上去很兴奋。
“我进去再摘好了。”我疲倦的道,坐进车里。流云也进来,离的我远远地,笑道:“啊,可算找到你了!”
我笑笑,“有吃的么?我好饿。”
“有!那食盒里面什么没有?这儿还给你热着汤呢。”流云快手快脚的给我倒了一碗,我接过来,碗里的汤冒着热气,鸡汤上的油已经被吸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这才觉得腹内空空,奇怪,早先已经吃过饭了的。
“宫里、、、、嗯,你带回来一只小豹子?”流云饶有兴趣的逗弄起那只||乳|豹来。
“那个小内侍怎么样了?”我问道。
“一直哭哭啼啼的,不停的问他的那个数数怎么样了,哎,头大,我最不擅长应付孩子了,放心,有人好好的照顾他呢。”流云抓抓头,他看看我,起身坐到车外去了。
我的房子里一直无人,需要清扫,所以便回到了谢安怀那里,热水澡已经齐备,我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倒头睡下。
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134
再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睁开眼.看到有人坐在帐外。
“安怀?”我叫了一声。
谢安怀将帐子拨开挂到床边的金钩上,温柔的问道: “睡好了么?”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睡够了吧,来吃点东西。”
“我怎么不觉得饿?”好像只觉得骨头酸了。
“给你准备的粥。”
谢安怀起身,帮我端来一碗粥和四样小菜,我看了看,还是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对不起,给我一杯水就好了,实在吃不下。”
喝完水,我把碗递还给他,就着烛光看了看他的脸色。
谢安怀表情平静.但明显很疲累的样子。
“宫里………”
“都还好。”
“那跟我说说我失踪后的事情吧。”我轻声道。
谢安怀沉默了一下,“你现在就想听?”
“要不然还什么时候听呢。”我道。
“那天我追出来时,你们已经走远了。我带了人沿路追了上去,半路上就看到了烟花,你知道,天安阁用来联络的烟花和平常种类不一样,安丰昏过去前点着了车里预备好的响烟。”
“然后呢?”突然觉得好冷,我抱紧被子继续听。
“幸好那人抓走你的时候没再下毒手,我们到的时候,安丰已经昏了过去,但他昏过去前吞下了保心丹,在自己的伤口处抹上了大量他随身带的金创膏,可能是小翠给他的,并且死死的咬住了那颗珍珠
不放,所以他并没有失血过多,只是心脉受了重创,小翠守了他三天,才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你失踪后,我派人将他们送出城外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几名死去的侍卫,身后事都已经办的妥当了,我知道你心里懊悔,等你精神好了,再来想这件事情吧,或是出钱、或是扫墓,我都由着你。”谢安怀轻声道。
“好。”
“你失踪后,我立刻派人去往各个城门,四下里查看,可是我一开始追查的方向就错了,后来还是齐磊提醒了我,我们派人去调查复山的来历,派人潜进成王府,这才发现不对,但已经知道的太晚了,
你派人送信来,洛王紧急进宫,我则立刻去安排人手,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强笑道:“天师兄说我有牢狱之灾,看来这是注定的,躲也躲不过去,你病急乱投医,难道没去问问明照大师么?”
谢安怀苦笑:“他闭关入定,怎么求都不见。”
“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我叹口气,把地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谢安怀听的直皱眉头。
“你做了毒膳?”
我叹气,“嗯,但是我没有照毒仙给我的那本书上来做,依我看,成王也无心在这毒膳上面取皇上的性命,似乎只是为了折磨我一样。”
谢安怀起身拿来一本黄皮册子,“你看看里面。”
我狐疑的接过,打开看了起来,才看了几行就觉得浑身发冷,“这是、、、、”
你看的没错。”谢安怀从我手中将册子拿了回去,“其实在几个月以前,御膳房里呈上的菜肴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属性相冲的毒膳。”
“这和他给我看的不一样!”我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的那些菜被换给了韩王。”谢安怀慢慢的道:“你一直以为这些菜是成王要自己端给皇上享用的吗?”
“我竟然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没错.他那么用心的策划,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误,我说嘛,名医那么多,非要找我做这个毒膳干什么、、、、、、”我这才恍然大悟。
谢安怀语气轻柔的道:“眉儿.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静下来听我说。”
不好的预感,我看着他,害怕的道:“你说吧,是谢家出事了吗?”成王代表了谢家的势力,他谋反,谢家自然逃脱不了干系。
“不是,眼下没有人会去追究了。”谢安怀苦笑了一下,“我给你看那本册子,是因为我想告诉你,皇上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只在地宫待了几天,谁也不知道明帝吃了多少你做的菜,而成王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在御膳中下毒。”他停顿了一下,面有犹豫之色。
我心里越来越害怕,“皇、、、、”
“皇上驾崩了,但这和你完全没关系。”谢安怀轻声道。
“驾崩?”我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送你走后,皇上便说自己不舒服,凌晨时去的,太医说是气急交加,毒血上攻心脉所致,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
我喃喃道:“我知道、、、可是皇上驾崩了,谁来继位?如果是韩王,那么谢家……”
谢安怀叹了口气,“这你可以放心,皇上临终前写了圣旨,立洛王为太子,继承皇位。”
“克少爷?可以吗?他不是没有外戚、、、”我突然恍然大悟,“谢家会做他的后盾,对吧?”
“没错,洛王本来就是我姑母的养子,这次成王谋反他护驾有功,这样正好,毕竟复山是前任的长孙宰相救下的,长孙家和谢家都难辞其咎。”谢安怀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病了,额头好烫。”
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阴冷的地宫待了那么多天,不敢洗澡不敢脱衣睡觉,精神时刻紧绷不敢放松,再加上永明宫中那一场变故,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
“快点睡下。”谢安怀急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药给我,“把这个吃了。”
“我不想睡了,睡得够多,把我的那几本自己写的册子拿来吧,我看那个解闷也比睡觉好。”我抗议道,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老刘还给我绑着藏在床底下呢,你千万派人去救他。”
谢安怀冷笑道:“有这必要么?他嗜吃人肉,冷宫里肯定不少人都遭了他的毒手,就让他死在地宫吧。”
“不,还是救了他吧,关起来还是怎么样都行.是我绑了他的,他如果死了我心里不安,而且、、、、、、、记得把关我的那个房间里的首饰盒给我拿回来,那里面有不少珍贵的饰物,变卖了可是一大笔钱,被关了那么好几天,不拿点东西我心里实在不爽,对了,我的银刀呢?我醒来的时候它不在身上,也没在老刘那里找到它。”
“在我那里,你放心吧,你被掠走时.它被抛到地上了。”
“公子,时间快到了。”外面传来流云的声音。
“我得走了,眼下很多事情要做,你安心睡吧,我会派人暗中去地宫查访的。”谢安怀扶我躺下,仔细的帮我盖好被子,“快睡吧。”
“贵妃怎样了?”我轻声问道。
谢安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还是抱着成王不撒手,我去见她,被她发疯一样的骂了出来,她说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谢家人了。”我沉默了,“换子”是这一切的源头,成王和谢安怀都因为这个。
而开始怀疑自己而成王更是越想越深,走上了邪路,如果没有这件事,或许而大家过得都会轻松点。
睡吧,能不想就不想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场病来的气势汹汹,等我从高烧中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我一口气喝下那碗药汁,忍不住怀念银翘片和黄连素,毕竟药片有糖衣,不会那么苦。
“吃颗梅子吧。”谢安怀把碗接过去,微笑道:“还是喝水?”
“要水,梅子压不住的。”我叹息道,喝了一碗水,我皱着眉躺下,看着他,“事情都结束了?”
“嗯。”
“登基大典、、、、、、、、”
“后天就是了,国不能一日无君。”谢安怀淡淡的道,他脸色很不好,我病了三天,睁开眼的时候他总不在,实在是忙的够了。
“我还是不能想象他当皇上。“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我伸手拿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毛巾递给谢安怀,“你能想象么?”
“能。”谢安怀微笑道。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看他。
“因为你只看到过他沉醉花丛,谈笑无心的时候,而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说到治国的手段和魄力,洛王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他来做这个皇帝,也许是最好的。”
“政治真深奥。”我把手伸过去给他把脉,“刘内侍和那个、、、、老刘、、、怎么样了?”
“刘内侍那边我已经重谢了,老刘被我关了起来,这次他是真的要在冷宫里待一辈子了,也不能再害人了,至于你惦记的那盒首饰,那毕竟是属于武皇的饰物,拿给你总有些失礼,我另外买给你吧。”
“也可以。”虽然有点心疼,但我还是故作大方的道:“你说的没错,总要对先帝有点尊重才行,而且那么繁复贵重的首饰我还真不太喜欢。”
可惜了,成色那么好的首饰、、、、、、、、
谢安怀笑了笑,他看看窗外,笑道:“你睡了三天,今年的第一场雪你没有看到。”
“真的,下雪了?”我爬起来看向窗外,果然,浅黄|色的窗纸晶白的发亮。
“今年我汉有做鹿肉火锅。”我沮丧的道,往年的第一场雪,我都要收集雪来泡茶、还要煮一次鹿肉火锅,这已经成了惯例,很多天安阁的堂主们都惦记着来家里吃这一顿。
古代的雪晶白透彻,可以直接舀在口里来吃,我以前经常在临睡前,在外面冻上一大杯水,第二天早上起来打破它,喝一口,冰凉凉的,胸中的热燥一扫而光。偶尔收集三碗清洁的雪,将果子酱倒在上面权充刨冰,也很好吃。
“等你好了再做也不迟。”谢安怀笑道。
“新鲜的鹿肉、野猪肉丸子、鹌鹑、、、菜丝、、、豆腐、、、、”我躺在那里数手指头,“可惜今年龙少爷不能来吃了,他已经是皇帝了、、、、、、你睡着了?”
谢安怀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将被子揭开一半,“脱掉你的外衣,上来睡一会儿。”
“太不了我叫你!上来吧!”
谢安怀脱掉外衣和靴子,上来躺下,我起身将帐子放下,笑道:“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这两天睡得不好,来,枕头给你。”
“你也躺下。”谢安怀看着我道,“难道你要坐着看我睡么?”
这个、、、、当然不,我自己也还头重脚轻的呢。
“你睡吧,我睡了好几天了,眼下一点也不困。”我对他道,脸上突然发热,哎虽然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是盖一条被子躺在这里,咳咳,还是有点窘。
“我可是很困了,你失踪的时候.我全靠酒和茶撑着,根本就睡不着。“谢安怀轻叹一声,我转过头去,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睡得好快、、、、、、、不过他头发还没解开、、、、算了!
才过了半个时辰,我刚欣赏够了身边人的美色,心满意足的要睡着了,房门突然被人敲的山响,流云一头闯了进来。
“公子、、、那个、、、、啊,你们、、、对不起、、我走啦!”
谢安怀醒了,坐起身苦笑道:“这些莽撞鬼,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小眉、、、你怎么了?”
“你别拦着我!就算我死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刀在那里?没有刀就给我花瓶!我再也受不了了!怎么每次都被这些家伙看到我们亲热啊?死流云!你给我站住!花瓶!给我花瓶!!!!!!”
135
龙少爷成了这天下的新主人。
作为千手谛听的关门弟子,他的这个新身份自然为师门争了不小的光,不过千手谛听这老家伙似乎对这些不很看重,只是万里迢迢的从海岛上传来书信,里面除了对自己的关门弟子竟然做了皇帝,从今以后肯定要累的半死的不幸命运感到叹息以外,也表达了自己以后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向往的得意,总体来说,那封信写得及其欠扁,充分的表达了千手谛听的“厚颜无耻”。
倒是其他几位同门的信更加情真意切些,剑仙只写了个“贺”字,这个字写得力透纸背,运笔潇洒至极,天安阁中众人争来抢去,都说这字里含了高深的武学。
会吗?我摸摸地怀疑。
医仙和毒仙写信前来道贺,内容倒是正常得很,好吧,如果毒仙要求“看看”御药房和太医署的要求也算正常的话。
天星通要求给龙少爷算星盘,并且吹嘘了自己早在多少年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弟以后将会掌握天下怎样怎样,我们拿来当笑话看。
厨神来信大怒,把龙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斥责他狡猾大大的,因为他再也不必轮值服侍千手谛听了。
这帮人真好玩。
因为是国丧,所以一切行乐等事都被禁止,伴随着京城的第一场初雪,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起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期盼春天。
明帝走的很仓促,可喜他在走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定了龙少爷,也就是洛王继承皇位。
这几乎是最好的结局了,中立的大臣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龙少爷本非谢贵妃所生,对谢家不会太偏袒,又因为这一点,对长孙家也不会下狠手,这样的结果几乎是最好了,至少两家不会斗得你死我活,大家谁也占不到便宜,反正谢家和长孙家还有很多美丽的正当年的女儿,新皇上的后宫还空虚得很,正好拼了命的往里面塞。
“啧啧。这家伙还要祸害多少姑娘啊!”我一边吃||乳|酪一边感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眼下成了皇帝,在这上面反而不自由。”谢安换笑道。
我不吭声了,古代一夫多妻制是社会风气,我总不可能上街去振臂高呼倡导妇女解放,否则早被人抓起来了。
“洛王是洛王,我是我,你放心,这辈子我就只有你一个。”谢安怀很淡然的道,他低下头去看文书。
听说用最平淡的话说最难做到的誓言,这样的人却最能靠得住。
心里一阵温暖。
“我们成婚之前,你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谢安怀抬头看我,“我忘了吧?”
“什么事?”我迅速的在心里过了一遍,却没找出自己忘了什么。
谢安怀放下毛笔,无奈的一笑,“你忘了及笄礼。”
我恍然大悟,对啊!及笄完后我才算是成|人,这样才能和谢安怀结婚,否则他岂不是等于拐骗幼女了?
“那么,这是求婚?”我扔下银碗,笑咪咪的道。
“是啊。”谢安怀也扔下毛笔,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轻声道:“这是第几次的求婚了?”
“让我算算,不过在这之前,先来个吻,庆祝你求婚成功吧!”
、、、、、、、、、、、、、、、、、、、、、、、、、、、、、、、、、、、、、、、、、、、、、、、、、、、、、、、、、、
阿木汉带着妻儿火速的回到了突厥,气得我半死,但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去给他送行。
“姑姑!姑姑!”小阿木都伸着手,拼命的朝我扑了过来,“姑姑,我要跟姑姑……”
这小家伙穿了一身皮衣,圆头圆脑的像是一头小熊,吃的身子圆胖,哎嘿!抱在手里课真重!
齐磊懒懒的笑,“阿木都,不要烦你姑姑了,快点下来。”
阿木都蹭在我身上,气鼓鼓的道:“不要不要!姑姑一起走!一起走!”
我无奈的道:“乖,姑姑也不想你们走,乖宝宝,下来。”
阿木汉笑道:“阿木都,不让你和我们走,只让你留下来跟着姑姑,怎么样?”
小家伙看看我又看看父母,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把众人笑得够呛。
“还是妈妈比姑姑好,是不是。”阿黛苏笑着逗儿子。
哎,会做海鲜羹的姑姑还是比不上妈妈重要。
“走得也太快了,我的及笄礼怎么办?”我很不满的嘀咕道,“哪有娘家不来人的?”
阿木汉皱眉道:“我也想留下来,但是突厥那边放不下,我若再不回去,恐怕局势又会生变。”
“知道了。”我无奈的点头。
“你及笄和婚礼,我大概都来不了了,不过我会给你送礼物过来,要什么?”阿木汉拍拍我的肩。
“羊肉脯和西域的果干。”我叮嘱道。
齐磊咳了一声,“该上路了。”
阿木汉看着他道:“你不跟我一起回西域?”
齐磊笑道:“我又不像你,在那边有大事等着,我随时都可以回去啊。”
“好,等你回来了,我找你喝酒!”阿木汉大笑一声,带着妻子绝尘而去。
恋恋不舍的跟阿黛苏和阿木都挥手道别,直到队伍离开视线,我这才放下手来,齐磊回头笑道:“站了这么久,累不累?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听他这么一说,这才觉得浑身冰凉。
眼下是初冬,城外的小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齐磊要了一壶热酒,几碟小菜,我喝了一口热酒,身体立刻暖了起来。
“你要行及笄礼了?”齐磊笑道,他盘腿坐在热炕上,拿着酒杯,却只看着我喝。
“是啊。”我略有些不自然的道。
“这种天气行礼倒是少见,不过及笄礼后就是婚礼了吧?”
“没错,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下着雪,天气很干净。”
“那我是完全没希望了。”齐磊点点头,语气轻松的笑道。
我尴尬的清清嗓子,“那么,你来吗?”
不管怎样尴尬,这个邀请总是要的。
“不知道。”齐磊看看我的酒杯,笑道:“再来一杯,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我犹豫的看看自己的杯子,强笑道:“好。”
“我觉得开酒楼已经有点腻了。”晚上,我将这个月收进来的银子小心的放进箱子里,欣赏够了它的色泽,这才抬头对谢安怀道。
他有点错愕的看看我的箱子,再看看我,笑道:“你说真的?”
“真的。”我认真的道,“我赚钱已经赚的腻了。”
突然莫名的一阵感动,能说这种话,需要多大的底气和身价?我想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谢安怀看看我,放下毛笔,笑道:“理由说来听听。”
“好累!”我叹气道,“老是要想新鲜的菜式,店里的琐碎杂事很多,虽然大部分事情都是别人替我做的,但总觉得有块东西在我心上悬着。”
“这么说,你想关店?”谢安怀明显的来了兴致。
“不,虽然麻烦的事情太多,但是关店太可惜了,我这个人很懒,除非是为了生存才会拼命赚钱,现在钱赚的差不多了,我也该收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
我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芝味鲜里可有不少天安阁的人,我就算撒手也能有人把芝味鲜打理得妥妥当当,我很放心的。”
谢安怀笑道:“那你呢?不打理芝味鲜,你想做什么?”
我拍拍手头的那只小皮箱,笑道:“这里的银子,再怎么花都够我花个几年了,反正眼下你也没什么事,天下那么大,好玩的地方那么多,趁着年轻,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谢安怀点头笑道。
“对了,明年不是你轮值服侍师傅吧?”我突然想到这一点。
“不是,明年轮到我二师兄。”谢安怀想了想。
我们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如果轮到谢安怀当值,千手谛听一定会把我们两人同时玩死,能躲一年是一年!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轮到你当值的时候再说吧。”我笑眯眯的走过去,捧起他的脸,某人也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门外突然有人猛敲门。然后德云闯了进来,扯开嗓子喊道:“公子!小眉!我带了好东西过来,你们看……我走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深吸一口气,我默默的站定,看着谢安怀,两人相视苦笑。
“他们为什么都不会敲门?”
“其实也只有流云和德云会这样。”谢安怀笑道。
“我们这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吗?”我叹气道,真是连气都懒得生了,前两天我刚刚拿着刀和花瓶追杀过流云一次,怎么这帮人都不长记性呢?
及笄在古代是件大事,这不,我及笄,沈珊瑚又要不辞辛苦的跑来,不过她算是我的娘家人,这样辛苦似乎……还是要好好的谢谢她。
安丰也从静养的地方搬了回来,他这次受伤,小翠日夜守护,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等到这次回来,已经该谈的都谈好了,安丰还笑说要谢谢我,让我羞愧的差点钻了地洞。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都很圆满了,只是偶尔的时候会从梦里惊醒,谢贵妃抱着成王哭泣的模样,是那么清晰的在眼前回放。
但人总是要朝前看。
“小妹,来喝碗汤,你今天很累吧?”沈珊瑚笑眯眯的道。
虽然是冬天,但我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脱下那身华丽的外衣,我接过汤来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好了点。
“幸好没有大办,否则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叹气道。
及笄礼很顺利的完成了,只请了熟悉的朋友等人来参加,其余的一律谢绝,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人生大事,被陌生人当猴子一样看着那可真是让人抓狂,还好还好,来的都是熟人。
“干嘛这么着急的选在冬天,而且又不大办,这也太寒酸了一点。”沈珊瑚皱眉道。
“这还算是寒酸吗?”我急急的对着镜子卸妆,沈珊瑚给我画的妆太浓了。“大家都送了很贵的礼物给我,这个人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
小翠坐在软榻上打哈欠,“好啦,珊瑚姐,你知道她最怕麻烦的。”
“听说你不打算开酒馆了?”沈珊瑚笑问道。
“不是不开,只是交给别人去打理,我自己出去游山玩水。”我得意的道。
“就你自己?我可不信!”沈珊瑚嘲笑我。
我正要反驳,突然沈珊瑚的侍女走了过来,笑道:“听说外面来了一封信,是要拿给二小姐的,谢公子要我给您送来。”
“给我的信?”我接过来,看了一眼。
“谁写的?”沈珊瑚问道。
“齐磊写的。”我看着信,慢慢的道。
“写了什么?”小翠笑道。
“让我现在去见他。”我皱起眉头,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136
“不许去!”流云声音好大。
“去有什么关系?看你那副样子。”沈珊瑚哼了一声。
我左右看看,以流云和沈珊瑚为首,眼下众人分成两派,流云等人坚决反对我去,而沈珊瑚则觉得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磊送来一张普普通通的红云笺,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有事相告,已派车马来接。”
“这怎么能去?”流云涨红了脸,瞪眼看着沈珊瑚,“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有什么危险?他还能把小眉吃了不成?你多想了。”沈珊瑚淡然的道。
“没有危险?那他干嘛非挑今天这个大日子,小眉,你还是别去了,他以前可劫过你一次!”安丰躺在软榻上叫道。
确实,不过那是老黄历了,大家担心我是好意,但是主意还是要自己来拿,我看着这张红笺,回想起送走阿木汉那天齐磊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
“你还是去吧。”小翠突然道,“我担保你去了没事,他肯定有话想跟你说。”
“小翠、、、、、”我看着她。
“是啊,去吧。”谢安怀从门外走进,“马车已往给你备好了。”
“公子!”安丰和流云等人都叫了起来。
谢安怀理也不理,只对我道:“他在城外的船上等你。”
坐了马车,一路赶到河边,虽然是初冬,但是河水却还没上冻,我被人迎着往停在河边的一座大船上走,心中纳罕,齐磊为何非要在船上见我?
“柳姑娘,请进去吧,我家主人等着呢。”齐磊府中的一名家仆对我笑道。
这名家仆是我在西域便认识的,我笑道:“齐三哥,你家主人为何选在船上见我?这么冷的天,他倒是好兴致。”
齐三哥摇摇头,笑道:“主人的事情我们不清楚,柳姑娘,请上去吧。”
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很气愤。今天可是本姑娘及笄的大日子,竟然还要花半个时辰,巴巴的赶到船上来见人,好吧,如果齐磊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我就把他打成猪头再回去。
进了内舱,我抬头一看,立刻愣在了那里。
好一副后宫图!
舱内温暖如春,布置的十分豪奢,齐磊穿着家常棉服,头发随意的扎着,坐在中央主座上,仪态潇洒的看着我,笑道:“小眉,你来的好快。”
他身旁跪坐了两名美女,正低垂着眼,轻轻的为他捶肩斟酒,旁边坐了一名满头珠翠的素衣美女,眉眼风流,笑容妩媚,面前放了一架琴,她正看着琴弦,见我进来,对我笑了笑。
哦哦!我有点失神,就算是齐磊在西域的本宅,我也从没见过他身边有这样美丽的风情女子,眼下是国丧,他倒真是会享乐。
“柳姑娘,请坐。”一名青衣侍女上前为我布置软垫,我道了谢坐下,她又殷勤的为我宽去外衣,递给我荷叶金杯,为我倒了杯||乳|酒。
“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西域||乳|酒,尝尝吧。”齐磊笑道。
那美女笑道:“柳姑娘,您喜欢什么曲子?”
“哎?”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弹首《暮春》好了。”齐磊笑道,他转向我,“第一次看到你把头发梳起来,及笄后的你更美了。”
“谢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把头发放下来。”来的急,没把头发放下来,我对他笑笑,低头抿了一口||乳|酒,唔,酒里加了姜丝,是我喜欢的风味。
“大家都很奇怪,你为什么非要挑今天和我见面。”我抬头对齐磊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不去参加你的及笄礼,却偏偏要把你叫出来?”齐磊笑道,“啊,原谅我的无礼吧,我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小眉,我病了,你知道,生病的人,脾气总是古怪的,小眉,喝酒啊。”
“你病了?”我有点诧异,“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我如果不动内力,还可以苟延残喘,如果动了,三年之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齐磊的语气轻松的像是说明天的天气。
七窍流血?我愣愣的瞪着他,手一松,手里的金杯掉到地毯上,那半杯||乳|酒泼湿了一大片地毯,那弹琴的美人神色不动,仍旧弹的四平八稳,那两个斟酒烧茶的婢女也仍旧一脸微笑的帮他捶肩,只有那青衣侍女赶快上前,用帕子擦拭地毯。
“你没开玩笑?”我低声道。
“我们好歹也认识快三年了,我经常跟你说笑话吗?”齐磊笑道。
“你看的是什么大夫?竟然这么说话?跟我回忘忧谷吧,我去请医仙来为你诊治。”
“哈?”齐磊笑道:“你想请医仙为我诊治么?”
“没错。”我道,“医仙是回春圣手,我半死不活还能被救回来,你怎么不行?就算医仙不行,也有千手谛听在,成王天生体弱,就是千手谛听传了他一套心法让他不至于夭折,救你也肯定能成。”
“不可能的。”齐磊皱眉道。
“为什么?”我奇道,“为什么说不可能?”
齐磊苦笑道,“因为说这番话的,就是医仙啊。”
“什么,”我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
“你中毒后在忘忧谷调养,谢安怀传书给我,希望我能送一盒天山雪莲来为你配药,我趁着送药到忘忧谷,顺便请医仙为我诊治,医仙对我实言相告,我很感激他。”
我中毒后?齐磊得知自己重病,竟然是在那么早的时候,那么他后来带着阿黛苏和阿木都赶到京城、、、、、、
“小翠知道!”我猛然站了起来,“她知道!那天你来芝味鲜找我,她曾经为你把过脉!”
“是的,她知道,谢安怀知道的更早,但是他没告诉你。”齐磊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翠她、、、、、、”我气的结巴起来。
“我不想告诉你。”齐磊笑道,“就算告诉了你,小眉,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总能帮的上忙啊。”我急道。
“可是我是你的什么人呢?”齐磊轻声道,他看着我笑道:“就算你愿意帮我,你怎么帮呢?给我钱?我不需要,陪我三年?就算谢安怀肯愿意,我也不愿意让你看到我这弑父之人的下场,七窍流血,
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看到吗?”
我站在那里,哑口无言,心中一阵阵发冷。
“三年,不可能只有那么短,只要你不动内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道:“你修炼了你们慕容家的心法?”
“对。”齐磊苦笑道:“小眉,你坐下来,我可不想站起来跟你说话。”
我浑身僵硬的坐下去,那青衣小婢又端过一杯酒,温言道;“柳姑娘,您的酒。”
“谢谢。”我看着那||乳|酒,“可是我想喝烈酒。”
她楞了一下,笑道:“没准备呢,我多加点姜丝给您怎样?”
“好。”转向齐磊,我轻声道:“谢安怀和玉听楼说过,慕容家的武功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对身体损伤极大,所以后来不许慕容家的子孙练习,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练它?”
“复山能偷到诸多武林世家的秘籍,我可没有这门本事,年幼的时候,我气不过我爹虐待我娘,一心想要变强,为了能尽早提高自己的武功,带我娘离开慕容家,我便偷偷修习,但我娘没等到那一天。
”齐磊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我娘死后,我为了报复我爹,也没有停下练功,我和曾祖不一样,没有他的天生神力,又是从幼年就开始修习,所以伤了本脉,曾祖临死时,散了整整一天的功,入棺的时候连骨头都碎掉了,医仙送我一套心法,如果按照它修习的话,至少我能死的体面点。”齐磊仰头喝完一杯酒,笑道:“这大概就是我这不肖子孙的报应吧。”
“你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苦笑道。
“所以说我不是好人啊,我特意选在今天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这辈子,只要一想到你的及笄礼,就会想到我。”齐磊举杯笑道,“不错的办法吧。”
我苦笑一下,心里酸楚,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