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间多绝色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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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好眼生。浩瀚书屋

    “当然,听说你来给秋红姑娘看病,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虽是如此,那小厮可是鼻孔朝天,神气得很。

    “你病了?”夏妤不确定地问,以往来找她的都是姑娘家啊!

    “不是,我家公子差我来的。”

    “这楼里还有公子吗?”她在这醉红楼来来往往见的都是女子,还没听说有什么公子。

    “要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去公子那总比你在这要赚得多,还没听说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倒还磨磨蹭蹭的。”那小厮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被一个小厮鄙视了。不过,为什么?

    “可是——”她还想再问,却被那小厮打断了。

    “啰嗦什么,快跟我走,惹恼了公子,有你受的。”话没说完,那小厮就拽着她的袖子向前走去。

    “我要回家了,今天不看诊了。”夏妤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无奈那小厮坚持得几近蛮横,拽着她自顾向前走着,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

    “也不知道你哪里好,长得俊俏,又哪里比得上公子,看你瘦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公子怎么就看上你了?”那小厮脚下不停,嘴里喃喃自语,倒让夏妤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个病也那么挑剔?看病还要挑摸样?还有,她长得瘦跟医术有什么关系?怎么就不行了?看这情形,想推脱也难了,去就去吧,若真能多赚点银子,买药材的钱也有着落了。

    与此同时,醉红楼,雅致的厢房之内,两位俊俏的年轻公子对坐饮酒,一位弱质纤纤的黄衣美人在一旁端坐抚琴。

    “何事笑得这般欢畅?”那蓝衣公子看向对面笑意不减的紫衣公子,端起桌上的酒水浅浅抿了一口。

    比起紫衣公子的张扬贵气,蓝衣男子始终面带微笑,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他的脸容同样俊俏,虽不若紫衣男子那般俊美,但谦谦君子,温雅如玉,让人一看便生亲近之心,少了紫衣男子的轻浮之气,倒显得沉稳庄重。

    仔细一看,那双带笑的眼底却泛着狐狸般的狡黠,光华暗转,让人防不胜防。这人根本不像表面这般温良无害,分明是只“千年老狐狸”。

    “只是看到个好玩的小东西罢了。”那紫衣公子收回视线,亦端起玉杯浅饮。

    “我倒不知这醉红楼除了袖烟还有别的东西能入你的眼。”蓝衣公子似笑非笑。“莫非,是南苑的那位?话说,他虽是男子之身,眉目勾魂夺魄,称之为京中魁首也不为过。”说道此处,他忽而哀伤得看了眼那弹琴的美人,忧愁道:“只可惜了我们的袖烟美人,一片真心付之东流。”

    听到此处,原本悦耳的琴声已微微凌乱。那黄衣美人轻咬下唇,幽怨地看了那紫衣男子一眼,欲言又止,眼角晶莹,楚楚可怜。

    紫衣公子一见,颇有些头疼,蹙着眉斜了蓝衣男子一眼,故作冷然道:“慕安,点燃我后院的火,你很高兴是吧!南苑的那只妖精?哼,我又不是疯了。”说道此处,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嘴角却突然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压低声音,凑近那蓝衣公子说道:“若是把本公子惹急了,信不信我让你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你——,罢了,我开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这样威胁我。”蓝衣公子苦笑一声,转头看向那忐忑不安的黄衣美人。“袖烟,你家玉公子的取向你还不知道?那简秋纵然貌比倾城,终究是男子之身,哪能赛过你这柔情似水的美娇娘。”那美人的脸孔微微红了,他却无暇欣赏这般美态,只是盯着那抚琴的手指。

    “你的琴音乱了,可不要污了这才艺双绝的名头。”比起这娇弱的美人,他对这琴音更感兴趣。眼见袖烟止住哀怨,眉眼含情,慕安这才转过头看着紫衣公子,眼神颇有些无奈。“这下你满意了?”

    “我说你就那么怕我五妹?从小到大,你这老狐狸坑了我多少回。如今一个五妹就把你吃得死死的,至于么!”这是让他唯一不解,也唯一庆幸的地方。

    “避之不及。”慕安倒了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羽霏没那么差吧?好歹你们也算青梅竹马,她又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石头也该捂热了。”

    “轩辕俊玉,你还是我朋友么?”慕安不善地横了轩辕俊玉一眼。

    “我这也是没办法,一边是亲妹,一边是挚友,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你以为我就容易了?”

    “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若不是她的身份,你当有多少人愿意娶她?我慕安一生一世,只求一人,总得找个喜欢的。”

    “罢了,这事儿你自个掂量去吧,本公子不管了。”轩辕俊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弹琴的美人,微一挑眉,笑道:“醉卧美人膝,人生一大乐事,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袖烟含情一笑,双颊绯红,琴音里又多了几分缱绻柔情。

    慕安自酌自饮,眼神晦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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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九章 妖精的you惑

    那小厮领着夏妤来到一处阁楼里,格调高雅的朱漆阁楼让夏妤生出一股熟悉感。夏妤刚想询问,那在前领路的小厮却突然在一处门房前停了下来,一伸手便推开了那半掩的朱门,一个转身便利索地把杵在门口的夏妤推了进去。

    夏妤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身子,一回头正巧撞见那小厮带着别样笑意的脸庞,朱漆木门便又“哐”的一声从外面狠狠合上了。她叹了口气,咬了咬唇,紧紧肩上的药箱,一转身便撞入了那双潋滟惑人的眸子。

    绯衣,墨发,媚眼,以及唇边那若有似无的微微笑意,让夏妤的心咯噔一声。他的身后,透过那大开的雕花木窗,繁花似锦,万绿点红,正是她当初误闯的那处院子。

    “简公子。”夏妤呐呐地打了一声招呼,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这人的眼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太魅惑,也太勾魂。

    那人倚在窗前,眼睛直勾勾的,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之前在路上只问得这公子姓简名秋,虽是男子,却与袖烟并列这醉红楼的两大头牌。只是,因他身份特殊,又有独立的院落,不喜与他人来往。

    那小厮说起他家公子的模样,简直佩服得快要五体投地了。只是青楼卖笑之人,又有几人正真如表面般风光无限?简秋确实是美,虽没有小白那般绝色,却比小白更能魅惑人心。她不是见谁都发花痴,却连着两次都栽他手里。

    这才想着,那人却迈着步子款款走来,行步间衣摆生辉,暗香浮动。路线很明确,眼神更明确,眼见他越走越近,她急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不怕美人,就怕妖孽,别再过来了!夏妤在心中哀号。

    “夏—大夫?”不知何时,那人已经走到身旁,俯下身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夏”字一顿,后面两字清浅适中,声线转着弧度,拖着尾音,配着那迷人的声线,简直让人酥到骨头里。

    “公子请自重。”夏妤后退一步,气息有些不稳,额上亦冒出细密的汗珠。

    “青楼之中,你要我如何自重?”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冷嘲一声,却依旧欺身过来。

    夏妤敏捷地躲开了,手心都开始冒冷汗。

    “我只是来看病的小大夫,你不觉得你的媚术使我身上太浪费了么?”她抬起头,眼神清明地看着那人。

    终于知道之前的怪异在哪里了,勾魂夺魄,果真是勾魂夺魄。那双眼,应该是使用了媚术之类,才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若是欲念强烈之流,恐怕此刻早就跪在地上舔他的脚趾了,好在她向来有色心没色胆,对于带刺的玫瑰,从来只是远观,不越雷池。

    简秋眯着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眸子却越沉越深,眼中的兴味也越转越浓。

    “若我不觉得浪费呢!”他媚眼如丝,却站在原地,不再靠近。

    “就算不浪费,我也嫖不起你,你要是没事儿,我可得回家了。”望着那人越发兴味的眼神,她反而冷静下来,转过身去开门,却发现门早已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不会那么倒霉吧!转过身抵着门,看着那人忍俊不禁的模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替我看看吧!”那人往踏上一躺,斜着眼看着夏妤。

    “我看你双目有神,红光满面,哪像有病之人。”夏妤还是不死心。

    “望闻问切,你只用了一样,怎就知道我没事儿?”

    “你,你根本就是存心玩我!”夏妤愤愤不平,捏住拳头,胸腔都在震动。

    那人却兀自闭了眼睛,蹙着眉,不再理会。那眉间似有若无的忧虑,倒真似有几分病态。夏妤迟疑了一会儿,慢慢靠近,最终在他身前站定。

    “喂——”才一开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她已经被人压在榻上。

    简秋媚眼盈盈,笑意不减,眸子却射出得逞的光芒。

    “你混蛋。”夏妤大骂出声,开始挣扎。

    双腿被他的腿压住,双手也被他一只手扣在头顶。胸对胸,脸对脸,这姿势,这架势,他是想霸王硬上弓吗?

    “我只是来看病的。”挣扎不过,夏妤开始心平气和地开口。敌强我弱,忍住,忍住。

    “现在不就是在看么!而且能看得更仔细。”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眼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边说着,双腿还不住摩擦着她的身体。

    “我卖艺不卖身。”夏妤怒吼出声,不过,话一出口,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真不巧,我卖身不卖艺。”果然,简秋扑哧一声便笑了,在她颊边轻轻烙上一吻,温热的呼吸,吐在脸上,让她有些发痒。

    “你——”一启唇,所有的话语都淹没在了唇里。夏妤愣愣地看着简秋那张放大的脸庞,浑身僵硬得忘了反应。

    简秋眼睫轻闭,一副专心的样子,睫毛长长,弯弯翘翘,好似蝶翼。肌肤赛雪,细腻得看不见一根毛孔。

    口齿不知何时被人撬开,那人的舌长驱直入,温软滑腻,口齿生香。直到她喘不过气,简秋才离开她的嘴唇,在她的脸颊上方含笑地看着她。此时的他,双颊似涂了胭脂,连着那微肿的嘴唇,也更加水润。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开口,嗓音低哑,夏妤被吻得浑身瘫软。这妖精的吻技真不是盖的。

    “就这样。”话音刚落,那人又俯身下来。

    过了许久,那人的钳制慢慢松了。夏妤瞅着机会,一把推开了他,尽可能往后缩去,一边寻找安全范围,喘着气,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只是来看病的。”她重新强调,她又不是来嫖的,他要不要那么热情?

    “你已经说过了。”他眨巴着眼睛,飞了一个媚眼。

    “我——”夏妤只觉得心脏又开始不够负荷,从来不知道,妖孽那么难对付。简秋的身子微微一动,却吓得夏妤全神戒备起来,谁知他只是坐直了身子。

    “我究竟哪得罪你了?”她的口气有些服软。从开始到现在都被吃得死死的,她承认,她这颗青葱菜不是这只千年老妖孽的对手。

    “你没得罪我。”他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那你还找我麻烦。”夏妤的声音高了起来,这人吃饱了没事撑着了吧!

    “日子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而已,刚好你送上门来,我就勉强收下好了。”

    “你——”夏妤只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敢情还是她自找的?好奇心果然害死猫,越美的人,心眼越毒,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想着她又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双手抓紧衣襟,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红衣妖精,就怕他一个不慎,扑将过来,把她的骨头渣都啃没了。

    “好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灵动的眼睛,没了多可惜。今天你也不是白忙活,这是一百两,你拿去吧。”简秋不知从哪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抬起手递到夏妤眼前。

    夏妤盯着那张银票,手心痒痒,却装作不为所动,狐疑地看着他。他会那么好心?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不要?好骨气,好歹也是自个儿赚的,不要那就算了。”说完,他一脸可惜的样子,作势就要往兜里揣。

    “要。”夏妤眼疾手快,在他收进袖子之前,一把抢在怀里。笑话!好歹也是她的“血汗钱”哪!卖艺又“卖身”,容易么她,被人吃了那多豆腐,总得捞点本。

    “还要不要?”那人又抽出一张银票,故意在夏妤面前晃了晃。那双潋滟的眸子却散发着异样的神采。

    夏妤的眼睛随着那张银票晃来又晃去,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

    “不过,我有个条件。”两根青葱手指夹着银票,却故意让夏妤看得见,摸不着。

    “那我不要了。”夏妤整好衣裳,准备下榻,看也不看那银票一眼。看他笑成那个德行,准没好事。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还没见过有人跟钱过不去的!”他叹了口气,故作可惜地用那张白晃晃的银票轻轻地煽着面颊。

    “那现在你见到了,满意了?”夏妤顿住,回过头,不屑地横了他一眼。主仆俩都一个德行,以为有钱就真能使鬼推磨了?她是有点贪财,可为了一百两就把自己卖了这种亏本生意,她还是做不来。

    “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许是见她去意已决,话音一转,他的声音带了丝要挟,脸庞也冷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回过头,语气不善。

    “这一百两你得收下。”似乎满意夏妤的态度,他的语气微微缓和。

    “还—有—呢?”夏妤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我若是不舒服了,你得随叫随到。”他轻舒口气,神色傲慢。“我会给你足够的钱。”那张银票又招摇了起来。

    “可——”

    “听说你每隔两年都要施粥,这行善之举,经费可不低,钱,我也可以包了。”

    “你——”

    “不用谢了,本公子一向很慷慨。”某人自我感觉良好。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夏妤怒吼出生,彻底恼了。

    “你说。”简秋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在夏妤眼里却无比欠扁。

    “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一辈子受制于你吧!”施粥的药材钱,她心动了!

    “当然不,只需三个月便可。”他伸出三个手指。

    想了想,她开始正色道:“你若真不舒服,我一定给你看病,你若是想找人聊天,我也可以当作心理辅导。你肯赞助施粥,我真的非常感激,但若是特殊服务,我绝不奉陪。我夏妤是缺钱,但也犯不着卖了自己,这点,我希望你明白。”三个月后,她也应该离开京城了,也不怕这妖精找麻烦。

    “我明白。”简秋答得十分顺口,眼里有难掩的笑意。

    “你真的明白?”夏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猛眨眼睛。她怎么觉得他不是很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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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十章 这样的笑,很美

    自此,她每次来醉红楼看诊,亦多了一个去处——简秋的秋水阁,不过每次见他,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那个妖精逮着机会,绝对本事把你拆骨入腹,吃个干净。

    某日她小小一打听,才知道简秋在京城是属于红得发紫的人物。虽然与袖烟并列京城第一青楼的两大头牌,但他的美色比之袖烟,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不止容貌,更在气韵,举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让你酥了半边骨头。若不是出身青楼,说他是京城第一美也不为过。

    只是,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他向来只接男客,而且,凡是他所接待的男客均要由他亲自挑选,若是得他满意,就算是一个平民百姓也可成他的入幕之宾,若让他看不顺眼,哪怕你千金万银,他也不买你的帐。听说他亦结交了不少权贵,在京城还真没几个人敢动他。

    他本不是京中之人,只是三年前突然来了此地,二话不说便在醉红楼挂了牌,来京城的三年里,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属于他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秘密,只是美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久而久之,人们也忘了他的来历不明,坊间更是把他捧成天上的明月。

    当然,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亦有不齿男色,深恶龙阳者放声大骂的。但他向来不予理会,是褒是贬,他仿若置身事外,只在醉红楼里,独居一隅,追捧也好,辱骂也罢,都挡在了那朱色的楼阁之外。

    看着眼前那半掩的雕花木门,她叹了口气,熟练地推门而入。

    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名画,熏香袅袅,紫纱帐飘。明明只是青楼之人,偏偏过着贵公子般的奢侈生活,头牌的待遇就是非同一般。重重帷幔之中,一个人斜躺在梨花木雕的美人榻上,衣裳半敞,青丝流泻,眼帘半阖,明明只是一动不动,偏偏那样动人心魄。妖精,就是有这种本领。

    “你来了?”闻得动静,那人睁开眼帘,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慵懒中透着一股初醒的柔媚。

    “嗯。”夏妤深吸口气,闷闷应了一声。每回来他这里,都跟煲汤一样,难熬啊!

    “你怎么了?”看他不似往日那样缠过来,夏妤有些诧异地走过去。

    还是那双媚眼,还是那张红唇,但神色间却透着一股子倦怠,当真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轻执他的手腕,夏妤沉心号脉,不一会儿,才缓缓放下他的手腕,带点诧异地盯着他。

    “怎的?很不对劲儿?”他抬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状似无意地说到。

    “是不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自要尽到本分。“你的脉怎么那么虚?而且——”前几次看他面色红润,脉也强健得很,身姿灵逸,特别是吃豆腐的时候,那叫一个矫健敏捷,甚至让她觉得他有不错的武功底子。如今才隔两天,这脉怎么虚成这样,而且……

    “而且什么?”他抬眸一笑,不以为意。

    “你的脉象,阴—盛—阳—虚。”低下头看着他的眼,她一字一字说了出来。“或者说,你的脉太阴,太寒,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结冰的。”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他的脉象确实如此,肌肤触手冰凉,连血脉都流动得异常缓慢。看他那懒洋洋的样子,真像一条冬眠的美人蛇,却终究异于常人。

    终于,那双眼睛不笑了,眸子慢慢冷凝,就在夏妤坐立难安之时,却突然眉眼一弯,一扫方才的深沉,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凑近道:“那可如何是好?”

    夏妤叹了口气,拿下他的手指,垂眸道:“我给你开两贴方子,你先吃着看看。这段日子好好休息,切记操劳,最好,最好——”说道最后,夏妤有些说不出口。

    “最好什么?”没错过她的尴尬,他戏谑地说道。

    “最好不要接客。”一口气说出来,夏妤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脉象异常,而且这病她也摸不明白,但少操劳肯定是必要的。良久得不到回应,一抬头才发现简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她看不明白。

    “我这几天都没接客。”他的嗓音很轻,带着点异样的情绪,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最好接下来几天也别接,你受不住的。”夏妤自顾说着,却没发现那人异样的脸色。

    “再说吧!”脖颈间传来温热的呼吸,夏妤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使她的身子越贴越近,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挣脱不开。

    这妖精真会见缝插针,虽然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但过程也不好受。他不会真的碰她,似乎只满足于亲亲抱抱,但这却比真枪实弹更让她煎熬。

    什么叫手段?这妖精的调情技巧绝对是骨灰级别的。不过,在青楼里呆久了,他不会是真的不举吧!

    “在想什么?”低柔的嗓音,带着浅浅的诱惑传进耳畔。

    “想你是不是不举。”恍惚迷离间,夏妤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察觉到对方突然冷下来的气场,她才如梦初醒,惊出一身的冷汗。她是不是踩到猫尾巴了?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挑战了所有男人的底线。他虽然……但也是个男人啊!

    “要不要试试看?”果然,某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笑意不减,双手却开始向她的衣襟探去。

    “我是开玩笑的。”一丝冷汗划过心头,夏妤暗自叫苦。

    “抱歉,我认真了。”某人毫不停手。

    “我收回刚才的话。”夏妤开始抓紧衣襟,无奈他的手像变魔术一样,让她抓之不急,不一会儿,连裤带都解开了,手脚又被制住,她急得肠子都在打结。

    “晚了。”低下头颅,他开始吮吸她的脖颈,那埋在发丝脖颈间的眼眸,却泛着复杂的光芒。

    “我是女人。”夏妤放声大喊。

    “我知道。”

    “我不是男扮女装的。”他怎么知道?眼睛那么毒?

    “我知道,还有问题吗?”他抬起头,看着她哭丧惊愕的脸,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见过他的各种笑容,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笑,仿若从心里开出的花朵,眼睛都泛着醉人的光晕,浅浅的,温柔的,有别于平常那魅惑却麻木的笑容。

    这样的笑,真的,很美。夏妤一时间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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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十一章 两耳不闻窗外事

    “本公子美不美?”见夏妤目瞪口呆,某人得意一笑,容颜越发魅惑。

    “很美。”夏妤由衷地赞叹。这样的笑看起来舒心多了,虽然平日里笑起来也美,但那程式化的笑容,疏离空洞,无法如现在般深入人心。

    “容家的男人又怎会丑了?”听了她的夸奖,他的脸上突然显出一股孩子般的骄傲。

    “容家?”夏妤咬着字眼,疑惑地皱眉。京城有姓容的么?而且还出过这样的大美人,她怎么不知道?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释然地笑了。“也是,你一个炎国的普通小百姓,又怎么知道宛国的大家族。”

    “宛国?”啥时候又多出一个宛国?她只知道自己生活在炎国,周边貌似是有一些小国,但因往来并不频繁,她又继承了师父的几分惰性,才懒得打听。

    “你真是——”他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如今,炎,宛,萧,三分天下。炎国砥柱中流,雄踞北方,南方还有宛国和萧国各据一方,成南北对立之势。”

    “分久必合,炎国总要一统天下的。”看了那么多历史剧,这个常识还是有的。

    “未必。”

    “不是炎国最强大么?”这都占了大半个北方了,面子里子都有了,还统一不了?

    “若是两百年前的炎国,仗着大祭司和天之神子还有一统天下的可能,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两位没能一统天下便双双陨落。炎国国君太依赖那两人的力量,一旦失去臂膀,原本势如破竹,瞬间一落千丈。炎国吞并大半个北方,再也没有心力去征战南方,留下宛国和萧国坐大。如今,两国缔结盟约,实力更是不可小觑。炎国百姓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哪有心思征战。三年前与萧国一役,虽然胜了,也损伤不少元气。太平日子过久了,你当真有人还愿意过那离乱的生活?如今,时机未到,想要大统,难了。”

    见夏妤听得呆呆的,简秋反而笑了,不顾夏妤的臭脸,伸手拉了拉她的脸颊,宠溺一笑。“怎么有人这么不知世事。”

    “是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些个国家大事,那轮得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操心。就是操了那份心,那些官崽子不管,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吃饱穿暖,管好自己。”

    “你说的也对。”

    “不过,简秋。”似想到什么,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我不姓简。”

    “啥?”貌似他说了容家。

    “我姓容,秋瞳剪水,容剪秋。”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那人家都叫你简公子?”街头巷尾可不就是那么传的。不过,名字还真好听!

    “青楼之中,使个假名还犯法了?”看夏妤咬着唇,他低头笑道:“叫我阿秋。”夏妤撇着嘴不说,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不叫我就咬你了。”

    “阿秋。”夏妤赶紧叫到。

    “嗯,再叫。”某人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阿秋。”

    “再叫”他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

    “阿秋。”夏妤翻了翻白眼,再叫我就咬死你。

    “嗯。”他却突然把头埋入她的脖颈。

    “你怎么了?”突然的安静让她有些不适应,真怀疑她是不是被这只妖精弄得有点被虐倾向了。

    “很久没有人那么叫过我了,十年前娘亲去世后,便没人这么唤过我。三年前背井离乡,似乎连姓氏都泯灭了。”如叹息般的话语自他的口中缓缓溢出,微显沉重的语调让夏妤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不就叫了?阿秋阿秋。”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钳制,她伸手缓缓环住他的腰,轻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最见不得这种真情流露的感伤。

    “你们容家专出美人?”受不了他的沉默,她开始转移话题,一直这样抱下去也不是办法。

    “算是吧!宛国的皇后历来出自容家,如今的皇后便是我的三姐。不过,若说到美人,我有个堂兄,真属个中翘楚,是容家年轻一辈子中模样最出众的人。”他微微一笑,眼里有着别样的神采,家族的荣耀让他的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比你还美?”夏妤愕然,有些不可思议。除了小白,简秋是她见过最美的人了。比他还美的人?那得美成什么样?

    “十年前,宛国的国君见到我那年仅十三岁的堂兄,惊为天人,一见倾心。即使后来知道他是男子之身,亦要坚持立他为后,你说他美不美?”他斜眼看她,眸子里有一种追忆的味道。

    “那立了没有?”夏妤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八卦啊八卦!还是这么劲爆的话题!

    “自是没有,立男后自古未有先例,不成体统,朝中哪能有苟同之声。再说,我那老祖宗对这孙子宝贝得紧。若他不愿,哪舍得让他屈居人下,入宫当人娈宠?必定会想办法平息此事。也正因为如此,他在不久后便离开了宛国,四处游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还成了鬼医的关门弟子。他本就生得貌美,又天资聪颖,深得鬼医喜爱,倒得了鬼医真传。他学毒宗,与鬼医另一学医宗的弟子,并称为医门双壁,当时真是风光的紧。”

    “鬼医门?”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可见师父这十几年来的教育有多么的失败。只教她偏安一隅,却不让她见见世面。瞧瞧,多精彩的江湖,愣是跟她绝了缘。

    “它代表炎国医术的巅峰,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你的看病手法,倒有几分奇特。以你的天资,若是入了鬼医门,倒也能学不少本事。”

    夏妤一顿,颇有些惋惜。凡是没有如果,若是她那师父能争点气,说不定她就能进去了。

    “后来呢?你那大美人堂兄?”无端对那个神秘的美人产生几分好奇!

    “后来……”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为了个女人惹得一身腥,四处奔波,最后还下落不明。三年前,我找遍大江南北却毫无结果,若不是——”说道此处,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手指亦掐得她生疼。

    直到夏妤一声轻呼,他才反应过来,松开她的肩膀,轻轻地揉着。

    “没事儿。”夏妤笑笑,随即看了看两人的姿势,说道:“只是,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这个姿势实在很尴尬。

    “我觉的这样挺好。”容剪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轻地嗅着,夏妤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见他又睁着一双水漾的媚眼蓦地靠近,夏妤躲闪不及,只得闭了眼睛,屏气凝神,口里喃喃自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见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和啼笑皆非,用发尾扫着她的鼻子,戏谑道:“你在做什么?”

    夏妤痒的睁开眼睛,翻了个白眼道:“怕你魅惑我。”短时间还能抵抗,时间长了还是会陷进去。人说眼睛会说话,他那双眼,倒是会勾魂的。

    “我怎么魅惑你了?”某人有些啼笑皆非。

    “那么美还学什么媚术。”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术是容家祖传,由不得我不学。”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

    “这还祖传?”他家其实是开青楼的吧!

    “它不仅是惑人之用,更是一种内功心法,容家与王室历代缔结姻亲,若没点本事,容家女儿如何能坐稳那皇后之位?不过,也有人天生媚骨,不用修习此术,便得一双摄魂之眼。”

    “你那堂兄?”夏妤眼睛一亮,见容剪秋点头,缓缓叹了口气:“唉,我看你们容家是专出妖精。”美人如妖。

    “那我这只妖精可入得了你的眼?”某人眼睛半眯,忽而凑近。

    “住手——”夏妤赶紧叫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样子。“我有正经事。”

    他微微起身,却不再压着她了。

    夏妤见状,松了口气,利索地坐起身来。“我明个儿要出门采药,来不了了。”

    “我给你的钱不够?”说着他又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来,那幅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让夏妤有些牙痒痒。

    “不是,方子比较特殊,有些药需要自己去采,放心,你给的钱够我用大半年了。不过,接下来要忙施粥的事儿,可能会抽不出时间。那药若吃着有效,你差小厮来支我一声,我自会叫他送来。”夏妤老实说到,却不伸手去接那张银票了。

    她怕拿多了,以后习惯了可怎么好。这只妖精这么有钱,身世又很高贵的样子,却宁愿屈身青楼,她看不明白,却问不出口。美丽的花朵都是带刺儿的,她还是谨慎一点好了。

    “那你今个儿好好陪陪我。”某人的身子又腻了过来。

    夏妤的心雾顿时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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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十二章 山野俏和尚

    一大早,夏妤便收拾东西准备上山采药,小白一声不吭地跟在屁股后面,一张嘴撅得老高。

    “在家要乖乖的,谁来了都不要开门。”到了院门口,她不得不停下来叮嘱小白。经过上次的教训,小白对陌生人,几乎到了不假辞色的地步,同样的失误,她也经不起第二次了。

    “小妤。”小白皱着眉头,轻拉她的袖子,咬咬唇,嗫嚅着说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夏妤轻轻笑了笑,哄着他:“小白乖,在家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山路崎岖,她怎么舍得让他去冒险。

    “又要等很久么?”小白低下头颅,脸藏进发丝里,声音落寞异常。

    这段日子,拜那只缠人的妖精所赐,她虽然起的比鸡早却回的比猫晚。一到家,草草吃了晚饭,就累趴下了,更别说给小白讲故事唱歌,看星星聊天了,着实把他冷落了。小白的世界十分单纯,空白的记忆里除了夏妤还是夏妤,若她有什么异常,他总能敏感地察觉到。

    想到这里,她拉起他的手,安抚地说道:“不会了,这次我一定早点回来。”

    “不许骗我。”小白抬起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不骗你。”低头吻了吻眉间那一点艳红的朱砂,夏妤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别致的草编蝴蝶放到小白手里。

    肌肤相触的刹那,小白的眸子闪过一抹漂亮的流光,原本低调的琥珀色眼珠霎时晃过奇异的金色,像流星划过,一霎那的光华,每次都能让夏妤看呆。似乎每次吻他的额,都会有这种奇异的景象,不仅是心随意动的体现,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羁绊,如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把两人紧紧地牵系起来。

    ……

    到了中午,原本晴朗的天空却一下子暗沉下来,昏暗沉闷,压得人难受。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不停地砸下来,云层也越来越厚,整个天色像被笼上了一层黑纱。

    夏妤一手遮住额头,手里拿着一株刚挖好的药草,抬头看了眼恶劣的天色,提步就要从山坡上下来。没想到下雨路滑,一个不慎,踩了个空,整个人都往山下栽去。

    夏妤哀呼一声,双手慌忙地乱抓,不料俯冲力太大,双手被石头和荆刺划满了伤痕,身子还是不断地往下滑。她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在错位,双手火辣辣地疼痛。

    吾命休矣!就在她放弃挣扎,准备与大地来个你死我活的接触之时,身子却蓦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一个旋转,几个轻巧的落脚,便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小心地把她放下,自觉地退在一旁。

    一睁眼,眼里全是雨水,视线糊成了一锅粥。隐约可见那人颀长的身躯,穿一件素色的袍子,脑袋上光溜溜的,那样安静地站在雨里,却与周围的环境无比和谐,仿佛下一刻便要融化在雨中。

    夏妤尝试着站稳身子,一抬右腿,却被突然传来的钝痛刺得险些摔倒。还是那人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那素衣人想要再退开时,却被夏妤一把拽住袖子。

    “我的脚扭伤了,前面有间木屋,麻烦你背我过去避避雨。”请求中又带了丝强硬。

    对方迟疑片刻,被她抓住的手腕有些僵硬,良久,缓缓道:“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他又看出来了?妖精也是,难道她的乔装真有那么失败?她连假喉结都装上了。还是,某些人的眼睛太毒。

    “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有佛,自然无妨了。”无奈,她只得搬出自己的口头禅来糊弄他。

    那人微微迟疑,眼见夏妤撑不住了,才回过身,背对着夏妤俯下身。夏妤毫不客气地爬上他的背,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抬手给他指路。

    这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茅屋,本是猎户打猎时的休息之所,也被夏妤用作落脚之地。屋里有备用的木柴干草,看着倒也干爽舒服。

    那人用木柴熟练地生起火,便盘膝而坐,闭上眼,不再言语。

    已经入秋,天气转凉,身上被雨水浸透了,夏妤围着火堆,还是冷得发抖。突然,一件素青的僧袍被递到眼前。夏妤抬头,顺着修长干净的手指,望进那人带着善意的眼睛,嘴角的微笑如冬日的阳光,暖入人心。

    “谢谢。”夏妤伸手接过,却有些吃惊。这件袍子清爽干净,入手处还有一丝余温,明明是他刚才穿的那件。再看那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周身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淋雨的狼狈。他刚才盘膝坐着,一动不动,原来是在运功烤衣。

    那人兀自背对着她找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夏妤赶紧把湿衣服换下,穿上了那件僧袍。出门在外,求个舒坦,她也不穷讲究。

    “那个,我好了。”她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对着那人的背影说道。

    那人转过身来,捡了几根木柴加上,便安静地在火边打坐。此时,夏妤才得以好好打量他。

    这人眉目俊秀,清癯之中又露出一股如静水深流般的安静气息,给人一种宽厚温和的感觉。那双超凡脱俗的智慧之眼,流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人一望,便能静下心来。他身上有一种佛气,宽广舒怀,摒去了尘世喧嚣,隐隐流露出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女施主?”许是夏妤盯得太过专注,那人倏然睁眼,略带诧异地望着她。清越的嗓音同样舒人心怀,仿若一道清泉流过。

    “啊,没,没事。”夏妤一愣,有些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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