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29部分阅读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火(和)药味的男人单独呆在一起,十分不道德,考虑到自己夹在中间,煎熬无比,她还是很没出息地选择遁走。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我先走了,晚饭我来做吧!”她几乎不敢回头看容剪秋的眼睛,一提裙摆,一溜烟儿没了影儿。
……
小树林里,两个红衣身影一前一后匆匆掠过,一个急促,一个略缓,却同样沉重。
“阿秋!”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容剪秋,容熙终于停下脚步,主动开口。
容剪秋发泄般的脚步倏然停止,回过身定定地看着容熙。一向含笑的眼眸此刻却迸发出一股尖锐的愤怒。夏妤不在身边,从一开始便压下的怒气瞬间都爆发了出来,况且,有的事,面对某些人也根本没必要绵里藏针。
“失踪三年,说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你不是钟情那个萧国公主么,为她疲于奔命,音信全无,这会儿怎么跟我的夏丫头扯在一起!”满腔的疑问脱口而出,容剪秋怒火中烧。
没人比他此刻更憋屈了!一直在想夏丫头喜欢的男人是谁,想来想去,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要好的堂哥!他对谁都可以狠,唯独容熙不能。从小到大的扶持和理解不是假的,容熙是他少有的在乎的人之一。原本胸有成竹,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化为泡影!
“妤儿说,你们只是朋友……”容熙沉默一阵,却是答非所问,眼里有着某种暗芒,复杂的难以揣测。
“朋友?”容剪秋冷哼一声,嘲讽地开口:“你那么了解我,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随随便便跟一个女人做朋友?”
闻言,容熙的眼眸倏然暗淡,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早该想到的,阿秋从小经历世间冷暖,对人缺乏信任,素来独来独往,更别说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做朋友。能被她称作朋友,阿秋必定对她极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阿秋喜欢妤儿!只是那傻丫头当初跟他说起的时候不自知。而现在,两人的关系却不那么简单了!
“哥,我不想对付你……”良久,容剪秋缓缓开口。不想对付容熙,所以,他能自动退出吗?
容熙看他一脸挣扎,脸上有些许的动容,只是:“妤儿是我挚爱,我不可能放弃。除了妤儿,你要什么我都让给你,哪怕是容家家主之位,我也务必帮你——”
“除了夏丫头,什么都不要——”容剪秋大声打断他的话,红着眼,嘴角微勾,却是无尽的苦笑:“从小到大,我在乎的东西不多,仅有的会誓死维护。”
娘亲死去时,他觉得一切的努力都失了方向,之后辗转四方,看似逍遥,一颗心却虚无缥缈,厌倦无比。直到遇见夏妤,柳暗花明也不过如此,她让他的生命重新注入活力,让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再次对未来有了憧憬。对他来说,她象征着美好的未来,心灵的归宿。一个人,若连心都丢了,怎么能活?他,丢不起……
“阿秋……”心微微揪痛,虽然不忍,容熙还是缓缓开口:“妤儿年纪还小,心肠又软,所以不懂拒绝。感情需要两情相悦,喜欢一个人,是让她幸福而不是让她为难。”
换了别的,财富金钱,哪怕是家主之位,他都能不皱眉头地拱手相让,但夏妤,不行。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心,他不想遗憾终生。世间什么都能让,唯独爱情不能,除非,妤儿不爱他……
容剪秋不怒反笑,斜眼看着容熙,笑的张扬又讽刺:“如果夏丫头讨厌我,我容剪秋绝不会多作纠缠。只是,你觉得一个愿意跟你上床的女人会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叫你为了她的幸福而退出,你肯吗?”
“你们已经——”容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他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妤儿从未跟他说过呢!这种事情,她又怎么跟他说呢……
“少废话,亮剑吧!”容剪秋眉目一冷,从身侧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笑的挑衅而狂妄:“你若输了,就退出!”
“阿秋,你打不过我的!”容熙眉头一凝,却没有动作,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想这么草率地决定感情的去向,妤儿也不是商品。
“你不打怎么知道!”容剪秋怒意横生,示威般地挥动长剑,一道气流卷着尘土猛地朝前袭去。以前,他的确打不过他,这一战却非打不可。
容熙侧身避过,却被他迎面而来的剑刃逼得步步后退,无奈,只得抽出软剑与他对抗。不想伤他,故而处处留情,容剪秋却招招凌厉,似在宣泄心中的愤怒。
两道红色的身影,夹杂着重重剑影,惊艳凌厉,窜梭不休。
突然,彼此的眼中都出现一种一决胜负的凝重,两人同时跃起,彼此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碰撞的长剑在空中磨出锃亮的金属光泽,衣袂飘动,擦身而过,便稳稳地落在地上,面对着面,沉默而严肃。
“阿秋,你输了!”良久,容熙抬眼,叹息着出口。
容剪秋眉目一冷,垂眼看向自己的武器。本该修长锋利的长剑此刻已然剩下半截,余下的半截被容熙劈断,斜插在不远处的黄土里,只留一寸整齐的断口冒在土面,醒目又讽刺。
以前打不过,如今,还是打不过呢!阿熙是上天的宠儿,在家众星拱月,出外云游能拜天下闻名的鬼医为师,就连喜欢的人也能轻而易举地赢到手……
“阿秋……”见他沉默,容熙顿了顿,想上前安慰两句。
容剪秋却突然抬头,迈着舒缓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容熙,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笑容,妖娆美丽,声音低惑却随意:“我输了又怎么样?我可没说,输了就要把丫头让出去。”
容熙的瞳孔微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容剪秋一步步走近,那愉快的神色似乎刚刚经历酒足饭饱,而不是一场事关至爱的赌局。
擦身而过,容剪秋飞扬的神色瞬间被一种无奈和悲凉所取代,握紧拳头,飞一般地往前掠去,红色的身影在林中划出一道醒目的弧线,绝美而忧伤。
因为,有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容熙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放不下,何必要提出决战?
……
别馆的小厨房,袅袅的炊烟伴随着诱人的食物香气从窗户里弥散开来。夏妤站在灶台前,时而洗菜,时而看火,忙的不可开交。
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带着一股劲风从大开的门口窜了进来,等她反映过来,一双充满力量的手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的纤腰,头亲昵地枕在她的肩上,略显冰凉的发丝钻进它的领口,痒痒的。身后的人,沉默地有些异常。
“阿秋,怎么了?”习惯了他的拥抱,夏妤不再一惊一乍,他突然的沉寂却让她莫名揪心。阿秋一向比较闹人,一旦安静,肯定是心情不佳,而此刻,好像是特不爽的那种。
闻言,身后的人加紧了拥抱,一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继续,无语。
夏妤的身体有些僵硬,考虑到他异样的情绪,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柔和而耐心地开口:“秋,怎么了?”
“我喜欢你!”沉闷的嗓音在耳根处响起。他喜欢她,可是,他却是输了!嘴上强硬,男人的自尊却让他难受至极,他输给了容熙,输了自信……
“我知道。”夏妤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青菜,握住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说我喜欢你!”容剪秋执拗地开口,语气蓦然加重。
夏妤皱了皱眉,侧过脸,看着他:“我知——”
未说完的话被他堵在口中,他吻得十分用力。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眼,那么执着,带着气恼,隐含无奈。良久,他放开了她的唇,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那种神情,像是在看着一件难以拥有的宝贝,由开始的挣扎慢慢沉淀,最后满是决心。
“我喜欢你,你呢,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夏妤低下头,不忍心说出这个伤人的答案。眼角瞥到铁锅,突然惊得跳了起来:“菜要焦了!”说罢,手忙脚乱地开始张罗。
容剪秋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确定吗?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
这是一顿异常别扭的晚饭。
容熙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食,依旧优雅美丽,却沉默地让夏妤惊心。做了亏心事总是比较气短,往常都是容熙为夏妤夹菜挑鱼刺,这会儿却是本末倒置了!
“阿熙,尝尝我亲手烧的鱼!”夏妤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菜,这会儿又殷勤地把白花花的鱼肉夹到了他的碗里,脸上的笑容可以用谄媚来形容。容熙虽然不说,她也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变着法儿让他开心。那啥,有时候男人也是要哄的。
“我也想吃鱼!”
身侧突然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夏妤闻声回头。容剪秋那双妖娆而略带埋怨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却隐隐透着一股强硬。
言下之意,帮他剔鱼刺!
见夏妤不做声,容剪秋把筷子一搁,叹道:“果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夏妤只觉得额上冷汗涔涔,满脸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虽说她跟阿秋认识的比较早,但怎么也是跟阿熙好的比较先啊!抬眼见容剪秋眉眼一黯,动了动身子,似乎就要起身离开,夏妤赶紧把自个儿碗里剔好的鱼肉送了过去。心里的眼泪花花儿的响,先前尽给阿熙夹鱼肉儿,好不容易自个儿享受一下,还给这妖精叼了去!
见此,容剪秋才由阴转晴,重新拿起筷子,好心情地吃着碗里的鱼肉。
容熙的手一顿,望着碗里夏妤给他夹的鱼肉和青菜,依旧沉默。
萧鸿彦在一旁看着,真是羡慕嫉妒恨,眼红的不得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妖媚男子,他是疑惑防备心酸皆有之。且不说他和夏妤的关系非比寻常,手段也是非同一般。长得一张赛过万千女子的妖娆脸庞,脸也够白,偏生就不是小白脸。那双眼,看似媚眼如丝,实则锋芒暗藏,被他一看,情不自禁地发怵。这男人,比容哥哥还要难对付,这眼神怎么看怎么阴哪!所以,他只能悄悄鄙视,不敢大胆挑衅。
他知道,像夏妤这样的女子,身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事实上,就算只有一个,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他,所以,他向来没有独占之心,能跟着她就心满意足。偏生,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两个都那么霸道,让他叫苦不迭。此刻,这个跟容哥哥平分秋色的男人一来,就直接把他挤到了一边,那态度,看似温柔,实则冷厉,一句“小弟弟”叫的他汗毛直竖。虽如此,他却很不甘心。同是一桌吃饭的男人,凭啥夏妤就只给他们俩剔鱼刺啊!所以……
“鱼肉看起来好好吃啊!”萧鸿彦故作馋样,巴巴地看着夏妤。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无声祈求。
说实话,萧鸿彦虽然狡黠又嚣张,但那张跟小九长得如出一撤的脸,扮起可爱真是萌得不得了。只可惜,如今的夏妤坐在两个男人之间,就像被压扁了的肉夹馍,煎熬又难受。心里的苦闷本就一触即发,这会儿萧鸿彦就是再可爱也只能当导火线了。
“想吃就自己夹,没长手啊!”夏妤一记刀眼甩过去,火(和)药味十足。身边两个已经让她够头疼了,偏生还不能得罪,这小子还敢火上浇油!
“夹不到!”萧鸿彦深吸口气,好歹忍住了没发飙!
夏妤眉头一挑,端起眼前的整盘鱼肉“砰”的一下摆在他的面前,故作大方却咬牙切齿:“都给你!”
见此,萧鸿彦再也忍不住,腾地一声站起,把筷子往鱼肉里狠狠一搅,怒道:“吃饱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跑去!死女人,对他们就那么千依百顺,对自己就那么如狼似虎。偏心可恶,气死他了!
容熙眼帘一抖,却是见怪不怪,容剪秋眉头一挑,别有深意地看向萧鸿彦的背影。
夏妤看着萧鸿彦消失在门廊后,心里也有些后悔,无奈人已经气走了,再说,看着他那副气呼呼的样子,自己居然没那么憋屈了!难道这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夏妤拿起筷子想去夹鱼肉,却发现那盘菜已经被萧鸿彦搅得汤汁四溢,一片狼藉,看着就难以下咽,一时恨得牙痒痒。该死的臭小子,脾气怎么就那么坏呢!可怜她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一口新鲜的鱼肉都没吃上。正在自怜自艾之时,一块丰润的鱼肉突然落入她的碗里,夏妤一惊,抬眼便撞进了容熙含笑的眼眸。
“再不吃就凉了!”说罢又从碗里夹出好几块完整的鱼肉,竟是夏妤先前为他挑的,他一点也没吃,专为她留着。
“阿熙……”夏妤鼻子一酸,眼里满是感动。
容熙轻轻一笑,眼里有种满足。有时候看她吃比自己吃还要来的开心。
一旁的容剪秋低头看着碗里吃的所剩无几的鱼肉,一时有些无语。这丫头喜欢吃鱼?如此,他刚才竟是和她抢吃的?怪不得她的表情那么哀怨,只是,又让熙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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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又要进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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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章挑衅皇后
吃过晚饭之后,容剪秋就回了客栈。对此,夏妤庆幸不已,这只妖精要是留下来,她一定会落个今夜无眠的下场。夜里,夏妤才准备入睡,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妤儿!”修长的身影被皎洁的月光投射在暗色的门扉上,容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潜含着一丝沉闷。夏妤精神一振,忙跑过去开了门。
“阿熙,有事吗?”夏妤低着头,紧张地揪着衣襟,生怕他追究自己和阿秋的事情。
容熙见她坐立难安的神情,垂下眼眸,微微叹了口气:“明日,妤儿不是要进宫么?”
“对哦!”夏妤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回家宴过后,她就往返于皇宫,别馆和来福楼。皇帝每隔几日便会差人接她进宫,无非是下棋聊天。转眼间,又到了进宫的日子。今个儿被阿秋一闹,差点就给忘了!
“虽然是皇帝召你入宫,也不保皇后和轩辕羽霏对你发难。妤儿不让我陪你入宫,我始终放不下心。”说到此处,容熙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荷包赫然躺在他的手心里。“不过,夏师兄走前托我为你保管一样东西。”
夏妤一脸惊奇,惊呼一声,忙拿过来仔细打量。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素色荷包,绣工精致,因为年岁久远,花纹有些磨损,更让她惊异的是,本该洁净的面上居然沾满了斑斑血迹。干涸的血迹经年岁的洗涤,已经转成了深褐色,像陈旧的锈斑,无端多了几分惊心。用手掂了掂,东西不多,却有些沉,里面软硬物件皆有,也不知是何东西。
“什么东西啊?”夏妤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作势就要打开荷包,却被容熙一把按住手背。
容熙见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一副不满的模样,不由得轻笑,摇摇头,耐心解释:“夏师兄怕你闯祸,特地托我保管,不到万分关头最好不要打开。若不是这段日子我不能陪你进宫,想着这东西在你身边也能安心一些,也不会提前交给你。夏师兄既然苦心交托,想必有他的道理,妤儿要听话。”说罢,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温润的眼神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劝导。
“哦。”虽然好奇,夏妤还是乖乖地收起了荷包。怪不得师父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万事找阿熙商量,敢情还是怕她闯祸!能救命的的东西不等于是好东西,师父总是为她好的。想到这里,夏妤强自按捺住那份好奇心,使劲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容熙这才心安,顺了顺她的发丝,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不留下来了吗?夏妤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怔愣。自从阿秋出现之后,阿熙似乎没有往常那般亲昵了呢?是怕在阿秋看见会难过吗?说到底,自己才是最混蛋的那个吧!招惹了如此完美的阿熙,又不能给他一份完整的感情。在阿熙眼里,感情是两个人的天长地久,她在爱着阿熙的同时,也眷恋师父的宠溺,抗拒不了妖精的诱惑,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一大早,夏妤就随宫里来的刘全乘坐马车进了皇宫。皇帝下了早朝,早就回了所居住的太极宫,此刻,正坐在软塌上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盘,一手执白,一手执黑,竟是在独弈。
一旁的紫檀木雕花桌上摆满了各式鲜果点心,宫女刚沏好了茶水,上好的龙井冒出袅袅烟气,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民女给皇上请安。”跟随刘全进来的夏妤端起一抹浅笑,毕恭毕敬地行礼。
“坐吧!”皇帝抬头,挥手遣退众人。
“谢皇上。”夏妤低声应了,乖顺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陪朕下完这一局。”说话间,皇帝捻起一子白棋,落在了她面前的一个棋格里,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除了泠儿,他很少对别的女子有如此耐心,这个少女,是个意外。
“民女遵命。”夏妤微微一笑,从容地从一旁的深色棋钵里捻起一子黑棋,凝思片刻,果断地落下一子。
……
半个时辰后。
夏妤看着棋盘上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捻起一子黑棋,眼神沉思,最终却把棋子放回了棋钵,抬头笑道:“皇上棋艺高超,民女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皇帝盯了她半响,突然摇头失笑:“你若接着下下去,朕未必会赢。”
这丫头棋艺不弱,却存心让他,是怕他输了下不来台?才费尽心思不让他赢得不那么明显?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夏妤微低下头,颇有些心思被拆穿的窘迫:“民女眼拙,没看出来呢!”心里却在暗叹,皇帝真是好眼力,竟然看出她在让棋。自己棋龄虽然不高,但有幸师从容熙。容熙不但棋艺高超,教授的方法也独到准确,让她很快便掌握其中精髓。两人无事又经常切磋,自己可谓进步神速。顾及到对方的皇帝身份,唯恐触怒龙威,夏妤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赢棋。
皇帝见她沉默不言,以为自己吓着她了,不由放柔了神色,出言宽慰:“丫头别紧张,朕只是想说,棋艺若总靠相让,哪有进步可言?下次公平对待就成,不必顾及朕的身份。”
泠儿就不会这般煞费苦心地讨他欢心呢!或喜或怒,她总是表现的那么直白,却让他无法介怀,甚至隐隐觉得开心。长得再像,终究不是同一人,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她身上看到泠儿的影子,这种错觉,让他有种急欲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
正当夏妤想着如何接口之时,刘全却突然从门外进来,脚步匆匆,神色惶急,对皇帝低声耳语了几句。皇帝原本舒缓的情绪也在瞬间收敛,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与方才的温和判若两人,转眸看向夏妤,稍稍舒缓了语气:“朕有些公事尚要处理,你暂且先回去。刘全,送夏姑娘出宫!”
“不劳刘公公了,叫几个宫女送我便可,皇上日理万机,国事为重,民女无碍。”窥得两人脸色,夏妤也知道情况非同一般,刘全作为皇帝亲信,随侍左右更加妥善。
见此,皇帝微微点头,转身飞快地离去了。刘全吩咐了两个宫女,对她笑了笑,眼里满是赏识和感激,也紧随皇帝而去。眼见他们走远,夏妤才跟着两个宫女往出宫的路走去。
路过一处回廊,迎面却走来一个高瘦的老太监,在几步之外拦住了她的去路。夏妤微一打量,认出他是皇后身边的随侍太监,疑惑中,不由得绷紧了神色。
“皇后娘娘有请,请姑娘跟奴才走一趟。”尖细的嗓音有种让人难受的阴阳怪气,此人正是福泉。
“若我不去呢?”夏妤一抬脚跟,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姑娘若是不配合,咱家就只有得罪了!”说话间,福泉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夏妤挣了一下,只觉得手腕间的力道越来越紧,腕骨隐隐作痛。这人竟会武功?而自己显然不是对手。既然走不掉,就只有走一趟了!夏妤皱了皱眉,语气冷然:“我自己走!”
福泉怪异地哼了一声,甩开了她的手。夏妤横了他一眼,大步朝前走去。
未央宫内,皇后柳茹韵早就恭候多时,见夏妤前来,挥手喝退了宫女,从贵妃软榻上坐起身子,眼里闪过一丝狠色。这个小贱人比一年前更加漂亮了,也越发长得像那个贱人!
“不知皇后娘娘招民女前来,有何要事?”夏妤站在殿中,抬头直视柳茹韵。这个皇后虽然长得端庄大气,眼里那抹阴狠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尤其是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只是,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仅仅因为她和轩辕俊玉走得太近?所以苦心陷害,不惜牺牲柳静芙?
柳茹韵嘴角一勾,目光冰冷:“夏泠还是夏妤?”
夏妤一怔,随即回以一笑,眼神颇有些高深莫测,却跟她打起了太极:“皇后娘娘既然心中有数,何必多此一问?”
闻言,柳茹韵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小贱人确实有点不一样了,一年前还是个女扮男装的稚嫩少女,如今竟也能如此尖利,果然是个小祸害。柳茹韵收回探寻的目光,语气一正,开始切入正题。“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今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不觉得和娘娘有什么共同话题。”夏妤嘴角一勾,不咸不淡地说道。一年前那般处心积虑地陷害,手段恶毒至极,如今居然装作若无其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夏姑娘和本宫之间可能些误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暂且不提。夏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孰轻孰重!”虽然暗地里已经捏紧了手指,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莫过于有一个好的归宿,能嫁给天下至尊,不但荣华富贵,更是尊贵无比。夏姑娘年轻貌美,又才艺过人,流落民间未免太过可惜。”柳茹韵别有深意地看向夏妤,一副为你打算的模样。
“所以?”夏妤轻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误会?这个误会可真够大的呀!差一点就送她见了阎王。这些皇室中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前一刻把你折磨的奄奄一息,后一刻又厚颜无耻地对你笑脸相迎。可惜,她不会再那么坐以待毙了。
“难得皇上对你有意,一步登天的大好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若为妃,必得盛宠。如此,本宫可助你一臂之力。”柳茹韵的眼里闪过一道诡谲的光芒。
“条件?”夏妤眉目一挑,嘴角微微勾起。皇后那么期待她入宫为妃?就不怕引狼入室?还是另有阴谋?要她相信皇后好心,还不如让她相信世间有鬼。
“只要你不再纠缠玉儿,你要什么本宫都会尽量满足你。”柳茹韵终于沉声出口,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若能让她为妃,可谓一箭双雕,不但能让玉儿死心,还能让这个小贱人和轩辕烨磊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我要你生不如死!夏妤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柳茹韵是知道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吧!为了儿子,宁愿让出丈夫么?看来,俊玉在她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皇后的爱子之名真是所言非虚。她若是够狠,就该顺水推舟,当上皇妃,一步步压垮柳茹韵,让她自食恶果。
“皇后的提议的确很让人心动!”夏妤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只可惜,我—不—需—要。”
“真是不识抬举。”柳茹韵眸色一冷,语气蓦然加重。
夏妤暗地哼了一声,上前一步,不甘示弱地回视:“富贵无极哪比得上爱人之宠?”
柳茹韵越想让她为妃,她偏不顺她的意,既然接近俊玉更让她惶恐,何必舍近求远?俊玉对她死心塌地,也比较容易把握,皇帝虽然对她温和,不保哪天一时不查,触了龙须,招来祸患。她也不忍心让阿熙和师父难过,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仇恨陪葬,只会让关心自己的人心痛神伤。
“你根本就不爱他!”柳茹韵终于撕破了脸,大声怒斥,死死盯住夏妤。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小贱人根本对玉儿无意,只是为了报复自己。她不怕她报复,只是玉儿被这个小贱人捏在手里,迟早会毁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毁灭,绝不能……
这个小贱人当真跟沐泠一样可恶,不喜欢又要占着,得到了又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骨子里就是个狐媚子,偏生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让她巴不得撕烂她们的嘴脸!
“爱不爱也不是皇后说了算,另外,我再纠正一点,我并没有缠着俊玉,从头到尾,是你儿子死缠着我,若你能说服他对我敬而远之,我无话可说。否则,这些废话还是少说的好,皇后不怕浪费唇舌,我还怕耳朵生茧呢!”见柳茹韵一脸怒容,夏妤笑的越发淡然。
柳茹韵气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正待开口,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略显高昂的嗓音。
“母后!”轩辕羽霏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见到殿中的夏妤,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接着就是一脸狠意,语气也嚣张起来:“贱民,你是送上门来找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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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轩辕羽霏发难,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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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零一章 再次陷害
轩辕羽霏来势汹汹地冲过来,眼里满是愤怒之火。奴儿跟在她身后,脸上也满是小人得志的嚣张气焰。夏妤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轩辕羽霏,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她以为,自己还是一年前任她宰割的小羔羊吗!
“没想到你的贱命真的够大的,那么高都没摔死你。不过,你既然回来找死,本公主就成全你!”轩辕羽霏在夏妤面前站定,抬起手臂,狠狠地朝夏妤挥去。
夏妤眉头一凝,冷冷一笑,侧身避开了她的袭击。
轩辕羽霏一手挥空,用力过大,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看着几步之外镇定自若的夏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竟然敢躲?我还不信今个儿收拾不了你!”
眼底的冷气慢慢浮上表面,直至蔓延到整个眼眸,夏妤原本舒展的手指,在袖子底下一点点紧握成拳,死死地盯住轩辕羽霏。
“战事”一触即发,空气中漂浮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柳茹韵看在眼里,却沉默地靠在榻上,阴沉的眼里散发着点点怒意。这个小贱人方才把她气的够呛,虽然不能在未央宫把她怎么样,让她吃吃苦头也好。自己不方便动手,霏儿任性胡为的性子众所周知,追究起来也情有可原。
福泉悄悄抬眼,看自家主子神色,也止住了上前帮忙的念头,安分地站在一旁。
轩辕羽霏从腰间抽出一条赤色的长鞭,对着地面,抬臂就是一抽,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只可惜在皇宫行走,怕被皇帝数落,她不敢用最爱的倒刺长鞭,否则,她非得打的这贱民跪地求饶。
夏妤望着她手执长鞭的嚣张模样,瞳孔猛地一缩,当初被凌虐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手掌不禁握的咯咯作响。轩辕羽霏冷哼一声,凌厉的长鞭像长眼的藤蔓,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夏妤眼神一眯,躲闪的瞬间,伸出双手握住她的长鞭,并死死地扯住。
眼见鞭子被截,轩辕羽霏满脸怒容,手上使力,无奈却扯不过来,不由得气急败坏:“贱民,还不放手!”
闻言,夏妤反而加大了手中力道,使得鞭子向自己这边又过了几截。
“你好大的胆!”轩辕羽霏咬牙,猛地开始回拉!
见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副不拉回去誓不罢休的模样,夏妤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轩辕羽霏看着她的笑脸,疑惑间,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揣测,夏妤却突然松开了手掌,整个人飞快地退了两步。
“哎哟!”轩辕羽霏因着后劲,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大叫出声。奴儿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这下,轩辕羽霏眼睛都气红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狰狞,朝奴儿使了个眼色,张着手继续朝着夏妤扑了过去。
奴儿看了眼不远处的柳茹韵,吞了吞口水,终究还是不敢违逆轩辕羽霏,也跟着扑了上去。一个轩辕羽霏,夏妤尚且能应付,多了一个奴儿,同样来势汹汹,一时躲闪不及,三人便撞在了一起。既然躲不过,就只有反击了,好歹也跟师父学了半年轻功,加上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虽打不过像福泉那样的高手,对付轩辕羽霏却绰绰有余。
如此,三人虽然扭打在一起,吃亏的反而是轩辕羽霏和奴儿,两个人被打的哇哇直叫,偏生不肯罢休。
“福泉!”见此,柳茹韵再也看不下去了,冷着脸,朝侯在一旁的福泉低声一喝。
福泉领命,身子一动,瞬间移到了夏妤背后。
夏妤只觉得身后飘来一阵阴冷的劲风,还未回头,扬起的手腕已经被人牢牢钳住,那力道,仿佛下一刻就要捏断她的手腕。与此同时,身子被迫拉离轩辕羽霏。拉开一段距离,福泉才狠狠甩开了她。
“贱民,居然敢打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轩辕羽霏见福泉出手,瞬间信心大增,鼓足气焰就要卷土重去,却被柳茹韵冷冷地喝住。“够了!”
“母后!”见柳茹韵不留情面地斥责自己,轩辕羽霏不由得红了眼睛。
柳茹韵的脸色更加阴沉。打不过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丢人现眼,她怎么有如此无用的女儿!
这时,夏妤却倏然开口:“皇后娘娘若是没事,民女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也不等柳茹韵发话,斜了轩辕羽霏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见夏妤如此趾高气扬地走出去,轩辕羽霏简直要气疯了,回头看着柳茹韵,满脸不甘:“母后为什么要放她走?难道,您就忍心看着霏儿让她欺负么!”轩辕羽霏眼含泪水,一副及其委屈的样子。
见此,柳茹韵不但没有出言安慰,反而冷下了脸,看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给你机会,你掌握不得,怪得了谁?她在未央宫平白无故出了事,你父皇追究起来,你来担当?”到时,玉儿怕是更不待见她了!
轩辕羽霏的神色瞬间萎了下来,收了眼泪,却依旧有些不服气:“可是,您就这么放过她了?”
“本宫做事自有本宫的道理,霏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做事,不光要靠手,更要靠脑子。”柳茹韵叹了口气,见轩辕羽霏一脸受挫和委屈,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我自然不会放了那个小贱人,要除,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她。如此,即使你父皇有所察觉,也不能奈何我们,你可明白?”
“霏儿知道了!”轩辕羽霏咬了咬唇,却还是低声妥协。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萎靡的神色瞬间被一种兴奋所取代,三两步走过去,摇着柳茹韵的手臂,语气颇有些得意:“此次霏儿来找母后,是有件事情要告诉您,霏儿终于想到对付那个贱民的法子了。”
“哦?”柳茹韵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好奇,却没抱太大的希望。轩辕羽霏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不坏事就谢天谢地,还指望她能想出什么高招。
“宫里禁止后宫女子使用麝香一类的迷情药物,一经发现,必然重惩。你说,我们若趁那贱民进宫的时候在她身上放上麝香物品,再设计拆穿。如此,虽有三哥袒护,我们除不掉她,也能败坏她的名声,借此罪名关她几天,趁机让她尝尝厉害。”说不定还能放把火,烧她个死无全尸。轩辕羽霏越说越兴奋,到最后满眼放光,嘴都笑歪了。
柳茹韵看她那一脸的兴奋劲,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沉思。这个法子虽然不是最好,却能让皇帝对夏妤心生芥蒂。那小贱人既然不愿入宫为妃,让轩辕烨磊讨厌她也不错。
“对了,母后,我还特地带了一条染了麝香的手帕,您看用这个可行?”说罢,转头看向侯在不远处的奴儿:“奴儿,把手帕拿出来!”
话音刚落,奴儿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是惶恐:“启禀公主殿下,那帕子我方才已经趁那人不注意,塞到她身上去了,请公主饶恕奴婢自作主张之罪。”平日,她只要在旁煽风点火地说上几句,凭轩辕羽霏的脑子,还会奖赏她一番。此时有柳茹韵在场,却让她满身冷汗。这个皇后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诡计多端,触怒了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才三人厮打之中,她吃了夏妤的亏,腹部上受了两拳,疼得难受,又打不过,这才一时脑热,把藏在袖子里的手帕偷偷塞进了她的衣襟里。
闻言,柳茹韵沉下了脸色,冰冷的眼里浮起一股杀意。方才还想着趁此做做文章,却被这个蠢奴才坏了好事。夏妤已经离去,一旦打草惊蛇,这招等于作废了。
轩辕羽霏却是另一番态度,一脸兴奋加惊喜,拍着手笑道:“奴儿,干得好!现在那个贱民肯定还没走远,我们多带些人追上去,到时候人赃并获,众目睽睽,看她怎么狡辩!”
轩辕羽霏招呼奴儿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笑着对柳茹韵道:“母后,您等我的好消息!”说完,带上一堆宫女太监,飞快地走了出去。
柳茹韵看着她消失在宫殿门口,眼神微眯,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从头到尾,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发言。犹豫间,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真能有点效果呢?今日的夏妤让她怒不可遏,敢这样挑衅她的,绝不会有好下场。
“娘娘,要不要奴才跟过去看看?”福泉看着阴晴不定的柳茹韵,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不由得出言请示。
“现在去,不明摆着本宫也参与了此事?晚点吧!说不定,真有好戏上演呢!”柳茹韵斜了福泉一眼,视线落在门外,笑的别有深意。
……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夏妤踏上了御花园中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宽阔过道。出来的时候,原本送自己的出宫的宫婢已然走的干干净净,想来是不敢得罪皇后。头一次来皇后宫殿,对四周也不熟悉,夏妤只能按着记忆慢慢往回走,故而速度慢了。
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夏妤用完好的左手细细地揉着酸痛的右腕,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沉积的恨意一点点漫上眼眸。若不是在别人地盘,又不是那个老太监的对手,她非得给她们一人几个耳刮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其实,她本可以找阿熙或阿秋帮忙的。但阿熙身为宛国容家的长子,很可能继承家业,身份敏感。她不想因自己的私事把容家牵扯进来,让容熙进退两难。阿秋不按牌理出牌,只要结果,不计后果,只怕会一剑杀了了事。到时候,他们一伙人恐怕就要以朝廷钦犯之名大逃亡了!再说,有的事要自己做才有意义,尤其是报仇。
思索间,眼前的道路却慢慢开阔,见了熟悉中的大道,夏妤眸中一喜,加快脚步,就要往前走去。
“该死的贱民,你给我站住!”此时,那声高昂尖锐的嗓音自身后不远处传来。
不用回头,夏妤也知道来者何人,不由得蹙了蹙眉。轩辕羽霏今个儿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找起麻烦简直不留余力。
很快,轩辕羽霏便带着一堆太监宫女把夏妤团团围住。唇间泛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夏妤抬眼,冷冷地看着轩辕羽霏:“怎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