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18部分阅读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着她,笑得邪肆的样子。玉川书屋对于青楼的女子,她没有一丝好感,即使这个女子扮得再如何清纯。
“受人之托,来救一个人!”女子浅浅一笑,绝艳倾城,她侧首,将目光落在岳篱的身上。
救人?
为岳篱而来?
虽心生疑虑,但直觉告诉吴昕,这个女子肯定跟西陵殇有关系。
自从那日之后,她也再没有见过他,虽然心里面像压着一个巨石,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去屏蔽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只是这个男人现在又让人来救岳篱,算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迟迟不语,女子勾起唇角,起身站起,“看来你们并不需要!”
见她要走,吴昕一急,“姑娘,请留步!”
厢房内
岳篱平躺在床榻上,双眼微阖,已被点了睡|岤。
吴昕站在旁边,看着雪儿自广袖中取出一个玉瓷瓶,打开瓶塞,将一批细细白白的蛊虫倒进岳篱的嘴里,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等它们将他心口的那只被植进去的蝎子咬死了,我们再取出来,就可以了。”雪儿将瓶盖盖上,回头睨了她一眼。
看着训练有素的蛊虫尽数爬进岳篱微张的嘴中,吴昕眯眸,“西陵殇在你那里?”
雪儿一怔,素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把匕首,放到烛火上烧了烧,淡淡地说:“已经走了!”
走了?
“那……那他的伤无碍吧?”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终究将那个回荡在胸口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雪儿抬起头,看着她,美眸中写满探究,“这些无心姑娘还关心吗?”
“我……”
她关心吗?她也不知道。
看到她窘迫的样子,雪儿冷冷一笑,拿着匕首走到床边。
床榻上的岳篱大汗淋漓,眉心皱作一团,似是正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雪儿伸手缓缓解开他胸前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叹,“如果那日第一次发病就让王爷将蝎子取出来了的话,你们三人就都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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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1米:这样值吗
雪儿伸手缓缓解开他胸前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叹,“如果那日第一次发病就让王爷将蝎子取出来了的话,你们三人就都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边说边将匕首举到他的胸口,小心地刺了进去。懒
啊?
那日?
吴昕呼吸一滞,眼前又浮现西陵殇手持长剑,对准岳篱胸口的一幕,不断与现在雪儿的动作交错、重叠,再交错。
有什么东西瞬间在心里炸开,溅起火星点点,将她烫得浑身颤栗起来。
颤抖地伸出手,摊开五指,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似乎又看到了上面的血迹斑斑。
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对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
直到雪儿将一只蝎子和一堆蛊虫的尸体取出来后,伤口包扎完,吴昕都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好了,我走了!”雪儿在铜盆里将满手的血渍洗干净,取出一方绢子擦了擦,睨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她,转身离开。
吴昕脑子一片空白,忘了动作,也忘了语言,甚至连一声谢谢都忘了说。
就那样站在那里,睁着眸子,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久到岳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唤着她的名字:“无心”,她才回过神来。
“我已经没事了。”床榻上,岳篱看着她,虚弱温润地笑。虫
“岳篱,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话还未说完,她已大步跑开……
红画舫的前面,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时有相拥着的男女在画舫的门口进进出出,调情逗乐。
西陵殇窝在软椅上,坐在窗边,黑眸微眯着,望着天边如火红织锦一般的彩霞,久久失神。
原本绝艳的脸庞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甚至连耳鬓都出现了丝丝白发。
门口的珠帘发出一阵细碎的碰响,雪儿走了进来。
看着窗前那孤寂的背影,她心中一痛。
缓缓上前,她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他,下颚抵在他的头上,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流进他的发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西陵殇一怔,回过神来,轻轻勾起唇角,“取出来了?”
“嗯”雪儿轻应了一声,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哽噎。
“好啊!”西陵殇满足地笑,“无心应该很开心吧?”
“王爷……”雪儿仰起头,不想让她泛滥的眼泪山洪一般涌出来,“你这样做,值得吗?”
这个男人为了培植能抗衡蝎子的蛊虫,让那些蛊虫吞噬了自己七日的元气,几乎将自己的精气耗失殆尽。
这样一个可以笑看天下,傲睨群雄,一统江山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值得吗?
西陵殇依旧只是勾着唇笑,笑得豁达,笑得云淡风轻,“不是雪儿跟本王说的,爱就是成全吗?”
“可是……”她还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老鸨的声音传来,“雪儿姑娘,外面有位客人非要见雪儿姑娘。”
闻言,雪儿脸色一垮,冷冷地说道:“雪儿说过,这段时间只上台表演歌舞,不见任何客人。还请干娘回了人家。”
“可是那位吴公子说了,与雪儿姑娘是旧识。”
吴公子?
无……公子?
雪儿一愣,看向西陵殇,两人眼神交汇,同时反应过来。
是她,是无心。
西陵殇给了她一个不见的眼神,她瞬间就懂了,便朝门外沉声说道:“雪儿不认识什么吴公子,还是有劳干娘回了人家。”
“哎”门外传来一声低叹,接着就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可不一会儿,却是又回来了,说那位吴公子不走,还扬言如果雪儿姑娘不去见她,她会一直等下去。
“王爷……”雪儿有些为难地看着西陵殇。
眸色一痛,西陵殇转眸看向窗外,低叹,透着颓废,“不能让她看到本王现在这个样子。”
雪儿吸吸鼻子,强忍住眼中的酸涩,走了出去,将一大锭银子塞进老鸨的手里,“干娘,外面那人是个假扮男装的女子,是雪儿以前的一个小姐妹,跟雪儿有点过节,你让几位看场子的大哥将她赶出去吧!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让几位哥哥不要伤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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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2米:她要见他
吴昕等在画舫的大厅里,心中一片混乱。
她知道西陵殇肯定在这里,因为只有他才能培植出这样的蛊虫。
只是他不想见她而已,他在怪她。
老鸨还没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急切,站起身来,径直往楼上走去。懒
楼梯的拐角,几个彪形大汉堵在了她的前面,还没等她反应,就将她推滚下来,并七手八脚将她抬起,直直扔到了外面。
“我要见雪儿!”
她从地上爬起,泪已经流了下来,几个男人似一堵墙一般堵在了门口,路上的人纷纷驻足观看,越聚越多。
她哭着,一脸的倔强,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往里闯。
她要见雪儿,她要见西陵殇。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好。
她要见他,要亲口跟他说。
她满脸泪痕,一次冲不过去,再冲,几个男子被她的锲而不舍渐渐磨掉了耐性,只得操起了家伙,就骂咧咧了起来,“妈的,一个女的来这种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干什么?”
吴昕红着眸子,怒视着他们,目光灼灼地似乎能喷出火来,她一把抢过一人的大刀就跟他们打斗了起来。
画舫二楼的窗边,西陵殇黑眸深邃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瘦弱的女子在几个彪形大汉的团团围攻下,慢慢败下阵来。虫
“王爷,要不要去喊住他们?”雪儿抿着唇,眉目中流露出忧色。
西陵殇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轻叹,“不用了,打不过,她才会回去。”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窗台。
“王爷”看着他萧瑟的背影,雪儿说不出的难受,“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不过是被蛊虫吸了真气而已,你会好的,再说,无心姑娘也不会在意这些的,不是吗?”
西陵殇没有吭声,又径直猫进了宽大的软椅上,阖上眸子小寐。
近段时间,他似乎总有睡不完的瞌睡,有时候一个人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沉,就算有人来到跟前也毫无察觉。
他自己身子的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他了解无心,倔强如她,见不到他,她又岂会放弃?
当鼻青脸肿的吴昕回到客栈的时候,吓坏了岳篱。
“你怎么了?”他也顾不上胸前的伤口,连忙起身,拉着她看了又看,眼角眉梢都是心疼。
吴昕红着眼睛看着岳篱,眼泪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出,“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他了,”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满眼满脸都是急切,“他是想救你,他当时只是想救你”
岳篱一怔,还没做出反应,她却又似骤然想起什么:“不行,我得去找他,得去”话还未落,人却是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风一般消失在门口,岳篱轻轻勾起唇角。
有些人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是夜。
红画舫迎来一日的营业鼎盛时段,弦乐不断、丝竹声声,一堆妖娆的女子风情万种地站在画舫的门口,招揽着客人。
吴昕一个跃身,就飞到了画舫的坊顶,她一间一间地寻找,果真没有看到西陵殇的踪迹。
她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中满满的都是失望,从画舫出来后整个人就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她知道他还在启影,因为今日她故意没吃雌蛊的解药,就是希望能通过雄蛊的牵引找到他。
但是一日过去了,她却没有一丁点不良的反应,说明他一定就在一个离她不超过一千丈的附近。
夜越来越深,白日的喧嚣慢慢归复了宁静,长街的两旁只有稀稀疏疏的灯火,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声音。
吴昕一直不停地走着,看着每户紧闭的大门,她犹豫着要不要挨家挨户地去寻找。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户有灯火的人家前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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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3米:心里清楚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户有灯火的人家前面停了下来。
夏夜的空气中带着凉凉的薄露,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坐在门槛边,才发现自己的脚早已走出了血泡,泡又被走破,黏糊糊的血水在浅色的软履上濡湿成一朵朵暗红色。懒
抬眼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她满心绝望。
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这时,门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她一惊,连忙拾起软履拿在手上,单脚跳到门口一尊石狮子的后面,大气不敢出,她可不希望人家将她当做小偷、强盗,或者是乞丐。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听来,应该是两个人。
“李神医的意思就是这个病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对不对?”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
吴昕一怔,虽然没探出头去看,但是她已经听出了是雪儿的声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夜,她一定要问出那个男人的下落。
接着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是啊!只是这乌参只有西隅皇室才有,如今西隅又灭国了,不知道还能否找到?”
“只要世上有这个东西,就一定有希望不是,谢谢李神医。”
说完,雪儿转身离开。虫
没走多远,她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勾勾唇角,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在前面袅袅婷婷地走着,一直走到一个拐弯处,她一个闪身躲在了暗处,就看着吴昕直直跟了进来。
“原来是你!”她走了出来,睥睨着吴昕,“你为何跟踪我?”
“西陵殇在哪里?”吴昕目光灼灼,开门见山。
雪儿冷冷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已经走了,已经回东墨了。”
“没有,他没有离开,我心里清楚得很,只请雪儿姑娘能告诉我他的住处。”吴昕一脸的笃定,眸子里却是第一次有了低声下气。
雪儿静静地看着她半响,终是低叹一声:“无心,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吗?”吴昕微微眯起眸子,眸中掠过狐疑,“你刚才和那位神医说的病人不是西陵殇?”
“当然不是!”雪儿冷哼,“我说的是我的一个老客人,他叫……”想了想,她又嘲讽一笑,挑起眉眼,“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我们充其量只能算是认识而已。”
说着,她人就拾步继续往前走去。
吴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直就跟到了红画舫。
虽已是子夜时分,红画舫前依旧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怎么?要进去吗?”雪儿转过头来,羸弱的脸上巧巧一笑,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我们红画舫只有姑娘,要不,我让干娘给你找位大哥陪陪?”
吴昕冷冷地觊着她,良久,终是转过身,阔步离开。
雪儿满意地勾唇,提起裙裾就跑上了二楼,推开窗户看着那抹离开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她才再次下楼走出画舫。
一户农家小院内,亮着烛火,烛火下坐着一个着白衣的身影,微微阖着眼睛,似是沉思,又似是小憩。
微弱的光打在他如玉般的脸上,出尘俊美,却又透着慵懒颓废。
直到门口的布幡被掀起,有人轻轻走了进来,他依旧没有抬眼,只是缓缓地开口: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还要过来?”
雪儿微微一笑,盈盈走了过去,“今日怎么那么醒动?我还没进来,你就知道是我?”
有的时候,他睡过去,她叫都叫不醒他。
西陵殇睁开眼睛,转动着身下的椅子,面对着她,勾勾唇角,“因为本王还没有睡着。”
雪儿抿着嘴笑,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面前的茶盏添满,“王爷,今日我去了李神医那里,他说你的”
骤然,西陵殇大手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柔软的唇毫无预警地覆上了她的唇瓣,将她后面的话堵在了里面。
瓷壶翻到在地,发出一声脆响,里面早已温吞的茶水撒泼了出来,溅在了两人的衣衫上。
雪儿惊恐地睁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压在她唇上的西陵殇,不知所措,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西陵殇的唇微凉,带着淡淡清冽的香气,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唇瓣,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可就只是这样的一抹温柔,就已经让她情难自禁地丢盔弃甲、深深沉沦。
她缓缓闭起了眼睛,在他的怀里瘫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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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4米:不需要你
她缓缓闭起了眼睛,在他的怀里瘫作一团。
就在她渴望得到更多的时候,西陵殇却是放开了她,黑眸中满含歉意,“对不起,雪儿。”
雪儿不明所以,睁着一双迷离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懒
西陵殇垂下眉眼,将椅子转到桌子边,弯腰拾起摔在地上的茶壶,淡淡地说道:“刚才她来了。”
他看到了她在房梁上面,她竟然那么快就找到了他,这一点他着实没有想到。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而且今日脚也开始不能动了,他决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他只能伤害她。
将瓷壶的脆片尽数捡起,他苦涩地勾勾唇角。
雪儿怔怔地看着他,唇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像做梦一般。此刻心中却像被一只无名的手狠狠一抓,痛得她眼眶就红了起来。
“王爷……”
“夜已经深了,雪儿早点回去吧!本王送你!”西陵殇缓缓将轮椅转动了过来。
“不用!”雪儿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嘴角牵起一丝笑容,“我自己回去。”
说着,人就已经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王爷,知道当初宫中选派潜往各国各地的细作时,为何雪儿也报了名?”
虫
西陵殇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抿着唇,没有接过她的话。
雪儿嫣然一笑,如刹那芳华,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打开布幡,走了出去。
西陵殇低叹一声,转动着轮椅走向内室。
他不是傻子,雪儿的心意,他又岂是不懂?
只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的男人,她不值得。
他从没有给过哪个女人幸福,无心是,婴宁是,她也是。
以前他一直以为,但凡他西陵殇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经过这些事,他发现,独独爱这个东西,就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
静下心来的这几日,他也想开了,是时候放手了!
死死地将无心禁锢在身边,然后彼此伤害得遍体鳞伤,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真的累了。
他已经用苍鹰通知了华安来启影接他,等华安来了,他就和他回去,安心地做他的四王爷,身上的状况能治就治,治不了就这样静静终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内室里一豆烛火,昏黄微弱。
他将烛芯拨了拨,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烛台下一个未雕完的人偶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将它拿了起来,白璧的手指拿起边上的刻刀,又专注地一刀一刀地雕了起来。
吴昕站在门边,看着他俊美无铸的侧脸,狠狠地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才几日的光景,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竟变成了这样。
原本浓密的墨发变得斑白,颀长的身形隐在一个硕大的轮椅上,而且,她在门口站了很久,他却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竟浑然不觉。
这还是那个倨傲的、无所不能的、上天入地的、谈笑间能让敌人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西陵殇吗?
虽然她竭力忍住,却还是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抽泣。
西陵殇一愣,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在自己的手上,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怎么?是不是一个人不敢走夜路?要本王送你回红画舫啊?”
吴昕轻轻地走了过去,伸出手自后面抱住了他,紧紧地,似再也不想放开一般。
西陵殇的身子微僵,手中的刻刀一滑,一丝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白璧的指腹上有殷红的血冒出。
他脸色发白,没有回头,而是抬起手,将手指放进有些颤抖的唇里吸了吸,口气淡漠:“你怎么来了?”
“王爷,对不起……都是无心不好,是无心误会你了……”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气息,能让她安定的气息,吴昕哽咽着,眼泪却是再一次疯涌了下来,落在他的背上,濡湿了一大片衣衫。
她的泪水滚烫滚烫,仿佛烙铁一般,狠狠烙进他的心里,他蹙起眉心,声音依旧淡得如水:“你走吧,本王不怪你!”
他明明看到刚才房梁上的她气愤地离去,怎么又回来了呢?
“不,我不走,我不走了……”吴昕泣不成声,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心痛得无以复加。
西陵殇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他深深地呼吸,用力地转动着轮椅,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手,他就转过来,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你做什么哭?本王又没有死!你走吧,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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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殇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他深深的呼吸,用力地转动着轮椅,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手。
他就转过来,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你做什么哭?本王又没有死!你走吧!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了!”懒
吴昕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即使再受伤,都不愿放下心里的伪装。
换做以前,在她看到他和雪儿亲嘴的那一瞬,早就扭头离去了,而且也绝不会再回来。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如果她还看不懂他,还不明白他的心思,那她真的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不会走的!”吴昕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口气笃定,伸手抓起他的手臂,“让我看看王爷的手指!”
西陵殇眉心微拢,用力地将她的手甩开,“做什么这个样子?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你!你快点走吧,等会儿雪儿回来会误会的。”
“雪儿?”吴昕的手僵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吸吸鼻子,冷笑,“回来就回来,王爷和我还有三年之约没有完成呢!无心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
三年之约?
原来是为了三年之约?
西陵殇苦涩一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心里有的只是岳篱,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岳篱,歉疚而已。虫
“本王与你的三年之约早就取消了,你自由了。”寡淡地瞟了她一眼,他转着轮椅朝床榻边而去,“还有,本王身上的雄蛊已经都死了,你身上的雌蛊也会慢慢死掉,然后排出来,你不会再受本王牵制了,你真的自由了!这不是你一直企盼的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事实上,他就是为了培育这些可以和西陵绝的蝎子决斗的雄蛊,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力。
但是这些,无心不会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吴昕只是睁着大大的眸子愕然地看着他,她现在才知道那日雪儿带的蛊虫就是他身上的雄蛊。
难怪,她不服解药,也根本毫无反应。
只是,这真的是她企盼的吗?
为何心里没有一丝的高兴?
他说她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什么叫自由?
他难道不知道,心不在身上的话,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是自由的吗?
吴昕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目光哀戚,烛火下一个未完工的人偶跃入眼帘,是个女子,眉目如画,一袭长衫,高盘着秀发。
呼吸一滞,那不是她又是谁?
抓起桌上未完工的人偶,她胸口起伏着,难以压制的激动,“如果王爷不需要无心,干嘛还要将人偶刻成无心的模样?”
西陵殇背脊一僵,停了下来,冷笑,“这世上眉眼相近的人多了去,无心凭什么认为就是自己?”
吴昕抿着唇,红着眸子,不发一言。
屋子顿时静谧了下来,时间也仿佛被凝固,只听到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和一下一下的心跳。
骤然,吴昕就转过身,阔步往外走去,一步也不曾停顿,出了门,便开始不住地飞跑,眼泪被夜风吹干,她哽咽着,喘不过气来。
屋内,西陵殇垂下眸子,缓缓地勾起唇角,落寞苍凉地一笑。
她还是那个经不起激的无心!
坐了一会儿,他撑着轮椅的椅把站起身来,缓慢地挪着自己的身子,移到软榻之上,盖上薄薄的丝被,他蜷着,侧身而眠。
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噗嗤一声熄掉,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团漆黑。
黑暗中,吴昕看着床榻上那个男人冰冷的背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赶走她吗?
她,再也不会上当。
脱掉沾满血渍的软履,带起一块皮肉,她咬着牙,强忍住没有吭出声来,掀开薄被,她和衣躺在他的旁边,伸出手,自后面抱住他,紧紧地,一动不动。
西陵殇身子一僵,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个温软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背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转过身来。
“别动!”吴昕将脸埋在他斑白的发丝上,死死地禁锢着他,呢喃着,“不要动,就这样躺着”
“你这又是何必?”黑暗中,西陵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
吴昕没有接话,也没有动,就这样抱着他,静静地,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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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吴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但是怀里却没有人。
果然还是那个男人能让她安定,在她的身边,自己竟然睡得这般沉。
起身下床,却是没有看到西陵殇的影子。懒
心中一惊,以为他又趁她熟睡离开了,连忙汲起地上的软履,来不及穿上,蹿着就跑。
一口气跑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正在修剪花枝的身影。
夏日的清晨,阳光还不是很烈,洒下来投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黄,头顶斑斑银丝更是闪着刺眼的光芒。
他垂着眸子,面色温润沉静,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白壁的手指拿着剪刀,一下一下将多出来的枝节剪掉。
吴昕大圩一口气,勾起唇角,走了过去,“王爷几时这般闲情雅致起来?”
西陵殇一怔,回头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人不是都会变的吗?何况,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吴昕只觉得一阵难过,都是她害了这个男人。
强忍住心中的激涌,她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我来帮王爷弄吧!”
西陵殇看着眼前的纤纤素手,阳光下透明得能看到里面淡青色的筋脉,他弯唇,“不用了,你走吧!你一夜未归,岳篱肯定急了!”说完,又侧首看看门口,“雪儿也马上就要给本王送早膳过来了,看到你在总归是不大好!”虫
吴昕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怎么又回到昨夜的话题上了呢?
他还要拿雪儿做挡箭牌多久?
一把将他手中的剪刀抢了过来,吴昕挑眉,“岳篱王爷不用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倒是你那个雪儿,我就专门等着她来,我倒要看看,是一个王妃看到她不好意思,还是她看到王妃不好意思?”
说着,也不管不顾就将他的轮椅移开,自己弯着身子修剪了起来。
王妃?
西陵殇心中一动,她还记得自己是他的王妃吗?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他垂下眸子,低叹。
人果真是会变的,曾经木讷的无心,几时也变得如此巧辩起来。
这时,门外雪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的男女,身形一僵。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西陵殇却正好回过头来,看到她,微微一笑:“雪儿来了!”
“嗯”一抹异样的神色从美眸中掠过,雪儿抿着唇浅浅一笑,就准备拾步走过去。
吴昕却是骤然起身迎了过来,巧笑倩兮,“谢谢雪儿送早膳过来,以后就不用麻烦雪儿了,无心做给王爷吃。”
雪儿一愣,笑容微僵在唇边,怔怔地看着她走过来,轻轻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又径直转身走到屋子里去。
望着吴昕进屋的背影,西陵殇无奈一笑,回头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今日发什么疯?雪儿不必在意!”
雪儿垂下眸子,涩然一笑,心中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一阵锥心的刺痛。
她是个外人,他终究当她是个外人,只有对外人才会说,不要在意。
不一会儿,又见吴昕走了出来,对着两人笑,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样子,“已经都盛好了,进来吃吧!”
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到西陵殇的身后,推起他的轮椅,往屋子里走去,弄得雪儿有些尴尬,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直到吴昕回过头,朝她嫣然一笑,“雪儿,一起啊!”,她才脸一红,有些犹疑地走了过去。
三碗小米粥、三个香馍馍,三双筷子,摆在红木方桌上。
三人各怀心事,三方而坐。
吴昕将一块腌制的脆皮黄瓜夹进西陵殇的碗里,“记得王爷不食甜食,这江南的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偏甜了一点,下午无心自己腌制一点,加点王爷喜欢的辣椒。”
“嗯”西陵殇眉心微拢,喝着稀粥,寡淡地应着。
“这个饽饽差了点芝麻,王爷记得吗?在王府的时候,有次,无心做的芝麻饼,王爷一口气吃了五个。”吴昕一边说着,一边偷睨着两人的神色。
只见雪儿神色微恙,有一下没一下地扒了几口,就说自己吃好了,红画舫还有事情,得要回去。
吴昕满意地弯唇,起身,还像模像样地送了她一程。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西陵殇也已经不吃了,坐在门口,黑眸静静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吴昕故意抬起手,擦拭得很用力,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无心变了,几时变得会耍心机了?”他抿着唇,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里看不透心情。
吴昕眸光微闪,越过他走了进去,“王爷不是说过,人是会变的吗?”
“这样的你,本王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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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眸光微闪,越过他走了进去,“王爷不是说过,人是会变的吗?”
“这样的你,本王不喜欢!”
吴昕一怔,回过头来,就看到西陵殇眸色中纠结着失望和痛意的样子。
她心中一动,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王爷要赶我走!”懒
西陵殇看着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低头转动着轮椅,就往内屋而去。
收拾完碗筷,无心就去街上买了几个平日西陵殇喜欢吃的小菜,顺便去了客栈一趟。
客栈里,岳篱已经离开,只是留下一封信,让老板交给她。
信很简短,只是告诉她,他走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但是她知道,他写这封信的时候,心中肯定是百折千回。
拿着信,她很难过,但是她也知道,离开终究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心意,她懂,但是她,却不能给他什么。
这般美好的男子,是应该得到幸福的,不是吗?
虫
晚膳吴昕做了三样跟中午不一样的菜,端上桌的时候,西陵殇突然蹙起眉心,问道:“雪儿没有来过吗?”
吴昕一怔,拿起瓷碗拨了一碗米饭给他,口气有些僵硬,“没有。”
西陵殇接过米饭,低叹,“她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女子,怕是你早上一席话伤了她,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也对本王有恩,无心以后就不要在她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何必要让人家心里难受。”
吴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西陵殇,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没了解过他,他竟然让她去照顾雪儿的感受。
他竟然知道照顾一个人的感受。
抿了抿唇,她在他对面坐下,“只要王爷不赶无心走,无心就永远不会变,还是以前的那个无心。”
西陵殇只是淡漠地笑,笑容无奈,他清冷地开口,“随便你吧!”
吃过晚膳,天差不多就黑了下来。
西陵殇在烛火下看着书,吴昕就开始将院子里的柴火一捆捆往柴房里搬。
“你做什么?”从书中抬起头来,西陵殇眯眸,疑惑地看着她。
“睡觉啊!”她讪讪地笑,有些难堪。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昨夜是她强行爬上去睡在了一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