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17部分阅读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陵殇也由于内力尽失,抵抗不住惯性的冲击,身子急速倒退了几下,重重地倒在后面的船板上,再也爬不起来。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不要过来……这些水蛭都是闻着你的血味而来的!”他蠕动着嘴唇,呢喃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倒影着吴昕和婴宁倒在船板上的身影,满目哀戚。虫
婴宁睁着大大的眸子,脑子一片空白,等看到所有的水蛭从西陵殇身上离开,往她这边蜂拥而至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因为她身上有血,她自己都差点忘了下身有月事的经血。
怪不得西陵殇要吴昕将她带走,怪不得要她站在高高的船篷上,怪不得刚才要她走开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疯狂地水蛭顷刻间将她淹没,一动不动,须臾,却是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王爷心里还是有她的,还是在乎她的,原来王爷还是在乎她的……
“宁儿…”西陵殇身上的水蛭已尽数退下,他看着婴宁的样子,蹙起眉心,手撑着甲板想站起身来,可是试了几次,却都失败。
他又缓缓地、艰难地将衣边放在唇边,想吹出先前的调调,将水蛭再次吸引过来。
可是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曲不成调,而且,他知道,婴宁身上有血,即使他能吹成调,水蛭也很难再被他吸引过来。
无力地放下手,他只有静静地躺在那里,绝望地看着婴宁的鲜血被失控的水蛭一点一点吸干。
婴宁笑着,摇晃着身子,再也坐不稳,倒了下去……
头顶天阔云微,一片晴好。
望着湛蓝的天空,婴宁想起了自己刚嫁进王府时的情景。
那时,她窝在他的怀里,幸福难当,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跟她说:“不是做梦,是真的,从今日起,宁儿就是本王的妻,本王会好好对宁儿。”
多美的情话啊!
如果时光一直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如果她不是皇后的傀儡,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得不做的那些坏事,或许……或许时光真的可以停留,他也会一直对她好。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她十岁进宫,就被皇后李香茹收留、被她用家人威胁,受着她非人的训练,就是一个工具,一个不能有感情的工具。
她知道自己迟早逃不过悲剧的一天,因为她爱了,不可遏制地爱上了西陵殇。
李香茹处心积虑地派她过来,就是要监视这个男人、搞垮这个男人,甚至到最后要牺牲这个男人。
可她已经做不到了。
一个背叛主子的人迟早都得被主子干掉,她知道,其实李香茹已经动了杀机,只不过看她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想让她将消息带给西陵殇,才没有将她除掉。
她庆幸自己这次过来,她以为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原谅,但是他,却并没有责怪她,反而依旧保护着她不受伤害。
还记得她问他,如何会看上她?
他说:“宁儿对本王的恩情,本王用不会忘。”
然后当她追问,恩情二字,到底是因为恩,还是因为情呢?
那个男人却没有回答。
而这个问题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让她日日夜夜喘气都不顺畅。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西陵殇,她想再次问这个男人一遍,对她,他到底是恩多呢,还是情多更多一点?
她颤抖地张着嘴巴,吃力地张合着、却是发现早已经发不出一丝声响。
世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轻飘飘地浮了起来,骤然,心口有一股腥甜直冲了上来,她终于张着嘴,任那一股殷红的泉喷涌了出来……
那股血泉终于将水蛭们震到,因为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水蛭,一旦疯狂,只有闻到最后护住人心脉的那一口鲜血,它们才会安定下来。
水蛭开始缓缓从她的身上退了下来,顺着甲板、船舷,潜进水中,直至消失不见。
天地之间似乎又安静了下来。
很静,很静,只有细微的风声,和风吹衣袂的声响。
吴昕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船头那抹孤寂的身影。
他盘腿而坐,微微阖着双眸,静静地,一动不动,像是在打坐调息,又像是在沉思静想。
在他的边上,平躺着的是婴宁,一头青丝铺满甲板,粉色的衣裙被殷红的鲜血染透,触目惊心。
吴昕瞳孔一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连忙从甲板上爬起,踉跄着朝船头跑了过去。
果然,婴宁就那样睁着眸子、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身体四周泛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凉,原本绝美的黑瞳早已经扩散。
“啊!侧王妃!”吴昕大骇,不敢相信地抬手,伸至她的鼻翼下面。
“不要探了,她已经死了!”陡然间,西陵殇开口,声音缓慢、语调低沉、平静地让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
死了?
吴昕呼吸一滞,心惊不已。
她怎么会死了?他如此保护她,她怎么还会死呢?到底在她晕倒以后又发生了怎样恐怖的事情?
她……她竟然死了!
虽然婴宁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经常暗咒着,巴不得婴宁去死,可是…可是真的这样发生了,她却是觉得怎么也接受不了。
是她害死她的吗?
如果……如果西陵殇让她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做了,也许,她便不会死。
真的是她害死了她。
吴昕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侩子手一般,眼睁睁地扼杀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王爷……我……”看着西陵殇绝美萧索的侧脸,她蠕动着嘴唇,一时找不到语言。
西陵殇缓缓睁开眸子,眸光寂寂,如沉寂千年的深潭,毫无温度。
他起身,拿起撑船的竹竿,“今日先回去吧!明日再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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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36米:我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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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
回到客栈,西陵殇脸色沉静、薄唇紧抿,抱起婴宁的尸体径直往客栈的后山走去。
吴昕则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久久回不过神来。懒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五味杂陈,有震惊、有难过、有自责,又有些酸楚。
或许是自己太狭隘了,西陵殇说的对,婴宁不过是用错了爱的方式而已。
在爱的漩涡里,又有几人能够保持理智呢?
终究,还是他了解她啊!
翌日清晨
第一道阳光透过格子窗洒进来的时候,吴昕就醒了,想起今日要再次上山去找岳篱,便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起身盥洗。
可在吃早膳的时候,却是久等不见西陵殇。
去他的房间找,没有,她以为他还沉浸在失去心爱的女人的悲痛中,又去了客栈的后山,可是那里除了一个孤寂的新坟,也不见人影。
吴昕才意识到,他可能只身上玉山去了。
她一惊,不免担忧起来,连忙找了当地的一个船夫,也直奔玉山而去。
上船的时候,船夫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姑娘,你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吧?”
“没有,怎么了?”她一阵疑惑,虽然昨日被水蛭袭击,可那些都是不留伤口的吸血鬼。虫
“嗯,那就好!住在莲花寺里的一个人,在这片水域里培植了大量的水蛭,不过,只有血腥才能勾起它们,如果身上没血,也就没事的。”
只有血腥才能勾起它们?
吴昕一怔,终于明白了过来。
难怪西陵殇让她带着婴宁离开,难怪让婴宁站在高高的船篷上,难怪……
原来都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月事,催动了水蛭,只要带她离开,便可安然无事。
原来是这样……
一时间,她觉得心中大动,就像有个机器在里面一样,不停地翻搅,久久不能平复。
终究是自己的狭隘害死了那个女子。
莲花寺里
西陵绝斜倚在软榻之上,面前放着一个小型的香炉,香炉里熏香缭绕、如梦似幻,他轻嗅着,微微眯着眼睛,一脸的沉醉。
两个女子在他的怀里,妖娆地拱动,风情至极。
“王爷,听说,你今日就要送我们回红画舫了?”其中一个女子趴在他的面前,用嘴巴解着他衣襟的盘扣,不徐不疾,媚态撩人。
“怎么?舍不得本王?”西陵绝睁开眼睛,邪肆一笑,大手朝她敞着领口、露出深深沟渠的胸重重一捏,惊起女子一声娇吟。
“当然舍不得王爷!这世上有几人能与王爷比?王爷生得绝艳、龙章凤姿、又有能力、还有……还有王爷的雄风也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比的。”
女子回头瞟了一眼,正被另一个女子捧在手心里把玩的某处,媚眼如丝。
“哈哈哈”西陵绝愉悦地笑着,似乎对她的这一番话很是受用,指了指在早已被逗弄得坚硬如铁的某处,“你们对它很满意?”
女子抿着唇,羞红满面,看了看另一个早已口干舌燥的女子,两人都意乱情迷地点头。
西陵绝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大手一挥,女子身上的衣裙顿时化成丝缕,将成丝的布条将她的双手捆住,他邪笑着:“那本王今日最后再让你们满意满意!”
说完,又开始撕扯着另一个女子的衣服,大手所到之处,衣衫尽碎。
在他的示意下,这个女子趴在那个被捆住手的女子的双腿之间,开始用手指探进她的甬道,慢慢来回。
而西陵绝则是跪在女子的身后,双手抓着女子胸前的柔软重重揉捏,那早已昂扬峭立的蛇更是从她的后面,狠狠刺入。
一时间,暧昧声一片响起。
捆着手的女子在床上难耐地扭动着,似乎两个手指已经满足不了她的空虚,她红唇轻启:“加一个”
另一个被西陵绝撞击得已经浑身颤抖的女子,似痛苦似快乐地大叫着,早已意乱情迷地瘫做一团,哪还有心思和力气去理会她。
西陵绝却是突然从她的后面抽身而出,大手将她挥开,又朝躺在床上扭动的那个女子狠狠压了上去。
空虚终于被填满,女子舒服地呻吟,眼角竟兴奋得流出了眼泪。
不知这样反复地折腾了多少个回合,两个女子被他折磨得气若游丝,他才满意地从她们身上撤离。
他缓缓穿好衣衫,回头瞟了一眼床榻上两个累得一动不动赤裸的身体,将一叠银票丢了过去,“今日本王有要事,等会儿会有人送你们下山!”
一间阴暗潮湿的密室里
岳篱被捆着手脚侧躺在那里。
自从大婚那日被抓来以后,他就感觉自己不对劲,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作为医者,他知道,肯定是西陵绝对他做了什么。那个疯狂的男人现在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可是,所谓医不能自医,他现在还找不到症结在哪里。
也不知道无心怎样了?
他不见了,她肯定急死。
他很想她,想见到她,可是他也知道,西陵绝将他抓到这里,无非就是通过他,牵制无心,通过无心,来牵制西陵殇。
这样想着,他又祈祷着着无心千万不要前来冒险,否则便中了西陵绝的j计。
一阵金属的声音传来,铁门被打开。
西陵绝悠闲地踱了进来。
闻着脚步声,岳篱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他厌恶地阖上眼睛,假装小寐。
西陵绝来到他的边上,缓缓蹲了下去,竟然伸出手隔着衣衫,在他的背上游移。
微微蹙眉,岳篱强忍住胃里的恶心,一动不动。
西陵绝便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吐息,“其实,其实你比那红画舫的两个女子都美,本王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做白眼狼?为何要喜欢西陵殇的女人?”
温热的男性气息打在耳畔,岳篱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不过对于西陵绝说的话却是震惊不已,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他明明是个男人!
直到西陵绝用力将他的身子扳过来,欺身而上的时候,他才大骇地睁开眼睛叫了起来。
“七爷!我是岳篱!”
西陵绝笑,笑得邪佞,他坐在岳篱的身上,睥睨着他,眼中跳动着岳篱看不懂的情愫,大手轻轻划过岳篱的脸颊,他说:“本王知道你是岳篱!”
“我是男人!”听到他说他知道,岳篱便涨红了脸,似乎受到天大的羞辱一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哧——”西陵绝冷笑,透着讥诮,“不用那么大声,本王知道你是男人,但是你难道觉得,两个男人就不能做那个事吗?”
话还未说完,他就伸出大手,试图解开岳篱的衣襟。
这时,门口有一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西陵绝不耐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怒视着来人:“何事如此慌张?”
“七爷……四爷……四爷来了!”
西陵绝一怔,倏尔又噙起一丝冰冷的笑容,阴森狰狞,他终于来了。
昨日他养的水蛭疯魔,他就怀疑是西陵殇来了,因为平日没有人走那一条水路,大概也只有不是寻常人的西陵殇才会。
看来,他猜的果然没错。
“现在人在何处?”缓缓从岳篱的身上站起,他理了理自己华丽的衣襟。
“正在上山的路上!”
“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来人退出,西陵绝又转过身来,看着有一丝恐慌的岳篱,勾起唇角,“怎么?担心了?担心你的心上人也跟西陵殇一起来送死了?”
岳篱眉心微拢,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清冽:“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样?”西陵绝笑得高深莫测,眸中有阴戾闪过,“本王只是喜欢玩游戏而已,喜欢看着相爱的人互相折磨、互相残杀而已,多么的刺激啊!”
“疯子!”岳篱鄙夷地瞟了他一眼,便又侧身躺了过去。
“哈哈哈——”西陵绝不恼反笑,笑得猖狂肆意,看着岳篱的冰冷的背脊,他咬牙,一字一句:“本王就是一个疯子!”
西陵殇来到莲花寺的时候,发现偌大的寺里竟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见西陵绝,也没有一个香客,迂回曲折的幽径上铺满落叶,大堂里的几尊大佛也是灰迹斑斑,似已失扫多日。
但是,伙堂里却烧着还没来得及熄掉的柴火,条案上是一笼一笼冒着热气的馒头,说明,虽然没有打理庙宇的僧人,但是有大批不是僧人的人住在这里。
如此看来,西陵绝果然在这里没错,而且还已经聚众了一批人在一起。
只是,现在都不见了踪迹,又藏到了何处?
他一间一间的厢房找了起来,在一个奢华的大房里,看到了两个赤身裸体正在穿衣服的女子。
对于破门而入的他,女子完全震住,原本以为西陵绝已是天下最绝艳的男子,却不想眼前的这个却是更加出色,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两人竟直愣愣地看着西陵殇,忘了手里的动作,赤条条的站在那里。
西陵殇蹙眉,冷瞟了她们一眼,声音清冷,黑眸中不起一丝波动:“西陵绝呢?”
“不…不知道,他……刚才……还在……”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西陵殇却是已经甩门阔步离开。
终于,在寺庙藏经阁的拐弯处,西陵殇发现了一处密室,修建得铜墙铁壁一般,只是此时的铁门竟是虚掩着,一个大大的铜锁丢弃在旁边的地上。
西陵殇微愣,直觉肯定有诈,但他要找人,即使找不到西陵绝,也得找到岳篱,所以垂眸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拾步走了进去。
微弱的光线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侧躺在那里,手脚尽绑,正是岳篱。
他轻唤了几声,却是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似是睡着了一般。
蹙眉,西陵殇走过去,挥起手中的银剑将他手上脚下的链子尽数劈断。
这时,岳篱骤然睁开了眼睛,双眸猩红,伸出一只手带出一股致命的掌风,狠狠朝西陵殇的胸口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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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37米:你受死吧
这时,岳篱骤然睁开眼睛,双眸猩红,伸出一只手带出一股掌风狠狠朝西陵殇的胸口击去。
西陵殇一惊,连忙飞身闪躲,却已是有些来不及,胸口虽然避开了正面直击,但还是岳篱狠戾的掌风伤到,身子飞出几米远。懒
岳篱站了起来,狂笑着,圆睁的眸子里布满血丝,阴森恐怖,与平日里温润的样子判若两人。
西陵殇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一抹血丝,缓缓站起,看着如同疯魔一般的岳篱,眯起了眸子。
看来他已经被西陵绝控制了心智。
“岳篱……”他试着喊了喊他的名字,希望能唤起他的清醒。
“哈哈哈……”岳篱依旧只是猖狂地笑,并拾步朝他走来,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岳篱,你记得无心吗?”西陵殇蹙眉,戒备地看着迎面而来的男子,还做着最后的努力。
岳篱没有一丝反应,他怒视着西陵殇,咬着牙,声音自牙缝里迸出:“你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已经双手运功朝西陵殇扑了过去。
西陵殇刚开始还只是闪躲,后来,看到岳篱尽出狠招,且招招欲置他于死地,这才与他打斗了起来。
他想趁其不备的时候,将岳篱点晕,先将人救出去再说。虫
可是岳篱哪给他这样的机会,如同一个刚上足发条的金刚,浑身充满了战斗力,越战越勇,且招数越来越奇。
一时间,阴暗的密室里,衣袂翻飞、掌风交接的声音四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痴缠打斗,难分难舍。
在莲花寺的门口,吴昕看到了两个浓妆艳抹、妖娆万分、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慌里慌张往寺外面跑来。
吴昕眸光一敛,飞身而起,一柄银剑就抵在了女子的喉间,声音冷冽:“说!西陵绝在哪里?”
女子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扑通一声就双双跪在了地上,“不……不知道……不久前还在这里的,刚刚……刚刚也有个男子来找过他。”
心里却暗自叫屈,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西陵绝,说好会有人送她们回红画舫,等她们出来却是不见一个人影,还要被人威胁。
吴昕猜她们所说的有个男子肯定就是西陵殇,便也不再多做停留,放开二人,就顺着幽径疾步朝寺里面而去。
密室里的打斗还在继续,西陵殇一边抵御着岳篱致命的进攻,一边紧紧盯着他猩红的眸子,试图从他的瞳里寻出究竟。
终于,被他看出了端倪。
岳篱的圆目中那妖冶的大红居然是一只蝎子的轮廓。
西陵殇眸中精光一闪,想起了西陵绝最擅长培育的两个东西,一个水蛭,一个是蝎子。
还记得以前,西陵绝还没出事之前,两人关系还没撕破的时候,在西陵绝的府中,他给他看到过这样的蝎子,并告诉他只要将一只子蝎子植入到人的体内,他就可以通过母蝎子来控制这个人。
看来,岳篱已经成了他的试验品。
必须将他体内的蝎子尽早弄出来才是。
趁他微微失神的空当,岳篱却是更为凶猛地扑了上来,修长的爪子直直朝西陵殇的咽喉抓了过去,骨节极致绷紧、露出森森白色。
西陵殇一惊,回神,本能地伸出手臂,抵挡,并骤然用力一挥,终于将岳篱的身子甩了出去,直直撞向坚硬的墙壁,再弹出老远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吴昕站在门口,睁着大大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她刚刚还为西陵殇将她留下,只身一人前来救岳篱而感动不已,可是,如今她又看到了什么?
室内,西陵殇看到岳篱终于摔在地上无力爬走,满意地勾唇,他疾步走了过去,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他的心口,刺去——
“不要!”是吴昕的尖叫,伴随着一起的还有长剑入肉的声音。
西陵殇回头怔怔地看着脸色惨白、微微喘息的吴昕,再低头看看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神色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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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38米:不能伤他
西陵殇回头怔怔地看着脸色惨白、微微喘息的吴昕,再低头看看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神色悲凉……
看着剑口咕咕而出的鲜血,吴昕身子也是一颤,像被无数只手捏住了心脏,几乎不能呼吸。
她喘息着,片刻,才又咬牙看向西陵殇,“婴宁的事,王爷要怪就请怪我,跟岳篱没有关系,你不能伤他!不能!”懒
语气清咧寒凉,带着笃定的威慑。
西陵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甚至忘了自己胸口还在流血,黑眸中的哀戚之色浓郁得像抹不开的墨。
她是这样看他的,她竟是这样看他的。
这时,倒在地上的岳篱也恢复了意识,已经退去红潮的黑眸中尽是疑惑。
看着吴昕素手紧紧握着剑柄,直直刺在西陵殇的胸口上,他难以置信地唤着:“无心……”
吴昕眸光微敛,将视线从西陵殇的脸上收回,手中骤然用力,长剑就被拔出,带出一股刺目的血泉。
“我们走!”将剑插入鞘中,她弯腰,将岳篱扶起。
岳篱有些不明所以,被她搀扶着向外走去,在经过西陵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蹙眉,“可是无心,王爷他……”
“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东墨太子的大军也已经到了,他们会救他的。”吴昕唇角微僵,吐出来的话却是一片清冷,不带着一丝感情。虫
岳篱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叹一声,被她搀扶着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西陵殇苍凉地笑,捂着胸口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殷红的鲜血自白璧的指缝间流出,他终是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吴昕扶着岳篱走得飞快,似乎再慢一点怕自己后悔一般,她睁着眸子,看着脚前的路,一眨不眨,她怕一眨,眸中弥漫的水雾就会滚落了下来。
西陵殇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栋,他觉得胸口好痛,不是外面的伤口,而是从里面渗出来的痛,一点一点在吞噬他的神经。
巨大的声响传来,是大军进山的声音。
西陵殇撑着长剑的剑柄,希望能支撑着自己走出去,他不想这样看到西陵恒,不想这样看到东墨的军队。
可是,他试了几次,却是手腕和脚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最终还是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一抹粉色的身影翩然而至,看着地上的他,蹙起秀眉,走了过去……
吴昕带着岳篱又在市里找了一个新的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她不确定西陵殇还会不会回客栈?但是她想还是换一家比较好,免得又生出事端。
是夜
她躺在床榻上,辗转,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不断浮现着她刺西陵殇那一剑时的情景。
他满目的悲戚,满目的难以置信。
骤然,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什么人撞开。
她一惊,快速摸过枕下的匕首,起身坐了起来,侧过头一看,见是岳篱,又大圩一口气。
这个家伙几时变得不敲门就进人家房间了?
岳篱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脚步沉重,一声一声,如巨石砸在地面上。
蓦地,她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细看,才发现他猩红着眸子,原本温润的脸上竟是陌生的狰狞。
呼吸一滞,她想快速站起来逃离,却是已经来不及。
岳篱伸出双手,死死扼住她的颈项,一寸一寸收紧、再收紧。
“岳篱,我是无心!”她张着嘴,拼命地呼吸,趁还能发出声音之际,快速含糊不清地说道。
而岳篱对她的话毫无反应,更是咬着牙,阴笑着,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吴昕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被抽离,她睁着眸子看着岳篱眼中的鲜红,绝望一片。
骤然,她似乎想到什么,抬起手,快速从岳篱手腕上带过,手中的匕首寒芒一闪,他白衣的袖管上就有殷红的血渗出。
腕上猛地挨了一刀,岳篱痛得瞳孔一缩,瞳里的红色也渐渐转淡,直至完全消失。
似乎就只是一个激灵,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扼人家咽喉的姿势,他脸色大变。
“无心,我我在做什么?”
哎,这个无心啊,素子无语了。
西陵殇曾经说:“你迟早有一天会为你的骄傲付出代价!”
素子要说:“你迟早有一天要为你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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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只是一个激灵,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扼人家咽喉的姿势,他脸色大变。
“无心我我在做什么?”
他果真是毫无意识的。
吴昕看着他,眸中浮起忧色,“你刚才不认识我了,想要杀了我!”懒
岳篱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就算让他忘了全世界,他也不会忘了这个女子,他宁愿杀了自己,也绝不会去杀害她。
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中不禁浮起在密室里,西陵绝邪佞阴冷的样子,他说,他就喜欢看相爱的人互相伤害、互相残杀。他,果然是个疯子。
眸色一痛,岳篱有些歉疚地看着吴昕,自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抿了抿唇,“无心,我被西陵绝控制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我怕还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下次你一看到我不对,就将银针刺我的这个位子。”
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内侧,又接着说道,“然后再用绳索将我捆绑起来,如果实在紧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弄出血来也可以。”
吴昕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犹疑了良久,才伸手将银针接过,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忧:“难道难道非要这样吗?就不能有直接摆脱他的方法?”虫
岳篱勾勾唇角,苍白一笑,“会有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而已。”
说完,便低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红画舫的一间厢房内
一豆红烛,鲜红的蜡油嗞嗞往下淌着,如同情人的眼泪。
粉红的光晕下,西陵殇手端银盏,倚案而坐,漆黑如墨的眸子染起几分迷雾,酒已微醺。
咽下心中的苦涩,他仰脖再次饮下一口酒,吞了下去。
没有人懂他。
曾经他以为有一个人懂,可是他错了。
外面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声音传了进来,热闹非凡,他却依旧觉得自己怎么也融不进这一份喧嚣,他的世界永远是一个人。
一个粉色玲珑的身影,打开珠帘,走了进来。
轻轻将他手中的银盏接下,女子低叹,“你的伤还没好,做什么喝那么多酒?”
西陵殇垂下眸子,淡淡一笑,“既然没好,再添一些有什么所谓?”
女子盈盈站在旁边,眉目间笼罩着一抹愁绪,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忽然,西陵殇抬起头来,看着她,氤氲的光线折进黑眸里,流动着异彩,“雪儿,你说爱是个什么东西?”
女子一怔,旋即便浅浅一笑,未施粉黛的小脸,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清新动人,“我们英明神勇的战神四王爷几时变得儿女情长起来?”
西陵殇自嘲地笑,回头看了她一眼,“本王差点忘了,雪儿还是个未谙世事的大姑娘,自然也不知道了。”
女子的笑容微僵,眸色也暗淡了下来。
未谙世事?
未谙世事,她又岂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么个小地方?还在这人鱼混杂的红画舫,独守着寂寞、卖弄着风情?
心尖一抖,她将刚从西陵殇手中接过来的银盏送到唇边,饮下一口。
一股难耐的辛辣直冲了上来,她呛得一阵咳嗽,眼泪也跟着呛得涌了出来。
西陵殇蹙眉,起身,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会喝酒,做什么碰它?”
她举着银盏,看着西陵殇笑,“雪儿想试试,究竟是什么滋味,王爷竟那么爱喝?”
哎,西陵殇低叹一声,狠觊了她一眼,将她手中的银盏接了下来。
“王爷,雪儿先去外面表演了。”
女子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到珠帘的旁边,却又顿住,回过头来,“王爷,雪儿看来,爱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就是明知道没有结果,也会去等待,爱就是成全,只要看着对方幸福,哪怕携手并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心甘情愿
西陵殇一怔,有些讶然地回头,却只见珠帘摇晃,人已经离开。
爱就是成全,爱就是希望对方幸福。
这就是爱吗?
端起银盏,将里面的酒水一口饮尽,西陵殇眸中的神色黯了又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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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0米:来救一人
客栈的厢房内,岳篱收拾着包袱,面容惨淡。
才几天时间,他已经发病了两次,一次是吴昕发现及时,没造成什么后果。
而有一次,他却是狠抓着她的头发不放,生生将她的头皮拉了一块下来,甚至将她的胳膊拽脱了臼。懒
看着心爱的女子被自己这样伤害,他又是懊恼、又是心疼,痛苦不堪。
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他宁愿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自生自灭,也不愿再给这个女子一丁点的伤害。
客栈的门口,吴昕堵在了那里,她一袭青衫、头发盘起,环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楣上。
就像早知道他会逃离一般,没有一丝震惊,只是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又看着他肩上的包袱,不发一言。
岳篱抿了抿唇,一时窘迫得不能自已,他是答应过她,要留下来和她一起面对,一起寻找医治的方法,可是
低叹一声,他只得又转身往回走。
他永远拿这个女子没办法。
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坚持都可以瞬间瓦解。
虫
一直到第七日的清晨。
一个女子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小客栈的宁静。
女子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黑发如瀑,不施一丝粉黛,一袭翩翩素衣,绝艳空灵得如同降落人间的仙子。
她一踏进大堂,所有正在吃早膳的人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了去。
当时吴昕和岳篱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准备吃完早膳就去找已经约好的一位专治怪病的名医。
在众人唏嘘的起哄声中,吴昕抬起头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就是那日红画舫中,西陵殇包夜的那个叫雪儿的女子。
只是,她来这里干什么?
雪儿的眸光淡淡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最终落在她和岳篱的身上,淡淡一笑,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就是无心?”
在他们的对面,她落落而坐,动作优雅得无法比拟。
吴昕一怔,看了岳篱一眼,点头,冷冷地开口,“是!姑娘有何指教?”
她忘不掉那日西陵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