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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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信鸽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hubaowang

    西陵绝眸光微敛,疑惑地将它抓在手里,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一张字条。

    竟是雪儿!

    只有八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

    “太子意欲谋反,速返!”

    谋反?

    西陵恒竟然想谋反?

    好你个西陵恒,几时将朕的一套给学了去?

    想趁朕不在朝中,趁机举事,哼,门都没有。

    所幸他已经完全将雪儿变成了自己的人,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有惊人的美貌,连智慧也是一等一的,幽居深宫,竟也能知道这些风吹草动,他当初让她不要跟过来是对的,否则,谁像现在这样,在宫里做他的眼睛?

    伸出两根手指,放进嘴里,他像吹口哨一般,吹出很奇怪的声音。

    空气中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一个黑色身影飞窗而入,对着西陵绝抱拳一鞠:“七爷!”

    “朕有要事先回宫了,你带几个人留下来和疤子他们一起,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老四!”

    “是!”

    又是一阵风声,黑衣人从窗棂飞出。

    出红枫镇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走得很急,尘埃滚滚。

    马车内,吴昕微微阖着眸子,面容清冷,似在小憩,又似在想着心事。

    曼霜红着眼睛,还在不断地抽泣。

    西陵殇打开窗幔看了看外面,又回过头来,凝眸看着吴昕,骤然间开口:“都是因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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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1米:一点不好

    西陵殇打开窗幔看了看外面,又回过头来,凝眸看着吴昕,骤然间开口:“都是因为我吧?”

    吴昕一怔,缓缓睁开眼睛,“你都知道了什么?”

    她的回答让西陵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透着凄然,“我什么都不知道,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觉得恐怖。”懒

    他落寞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

    或许,他是应该找回曾经的记忆,找回那个曾经强大的西陵殇,否则现在这样无害的他要怎样面对那些人刻意的伤害?

    她知道,西陵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他们躲,也不是长久之计。

    抿了抿唇,她凝神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很想恢复记忆吗?”

    “你可以帮我恢复吗?”西陵殇黑眸中马上跳跃着希翼的光彩。

    “我不可以,但应该有一个人可以。”吴昕垂下眸子,想起了臧神医,那个将她陈落衣的部分记忆都恢复的人,或许可以帮到西陵殇。

    “是谁?”西陵殇一把抓住吴昕的皓腕,显然有些激动,他急急地说道:“带我去见他!”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吴昕淡淡一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做什么要……”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陵殇打断,“我不要现在这样每日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我要知道自己是谁?我要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我要知道是谁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我还要替大春他们报仇,总之,我要做的事很多很多,而每一件的前提都是我先要知道自己是谁?”虫

    他一脸的坚定和急切,吴昕叹了口气,“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真的?”黑眸熠熠生辉、他有些不敢相信。

    “嗯”吴昕点了点头,便垂下眸子。

    她不知道,臧神医是否能够医好他的失忆,她也不知道,医好他的失忆,又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既然这个男人执意如此,那就去试试。

    曼霜红着眸子,看着就像打着哑谜的两人,呐呐地问道:“沈鱼恢复记忆了,就可以帮我报仇了吗?”

    “是!”西陵殇回答得斩钉截铁。

    吴昕打开车幔跟前面赶车的车夫说了句什么,马车就转过头,朝西边的方向而去,那也是去西隅的方向。

    此时,东墨继前不久江山易主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前太子西陵恒如法炮制,带兵包围皇宫意图谋反,却不曾想东墨皇帝西陵绝早有所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内外夹击,让西陵恒的痴心妄想,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西陵恒被抓,处以极刑,他的军队全部被朝廷收为已用。

    太后李香茹被废,打入冷宫。

    传闻,李香茹受不住这个打击,在冷宫中意图悬梁自尽,幸亏被身边的老嬷嬷发现及时,救了下来。

    可是,自此冷宫中又多了一位,整天披头散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疯傻女人。

    她逢人便拉着人说,她是太后,她的儿子叫恒儿,是东墨的皇帝。

    吓得婢女们都不敢近前,也只有那个一直跟着她的苏嬷嬷不嫌弃她,自始至终,都陪在冷宫照顾她,不离不弃。

    芳华殿

    雪儿低垂着眉眼,轻轻地在指甲上涂着粉色的蔻丹,唇角微微上扬。

    平日,她不施粉黛,自然也从未涂过这种东西,可不知为何,今日心情大好,好到突发奇想想要看看自己的手涂上蔻丹以后会是个怎样子?

    她摊开十指,端详着自己的杰作,蔻丹是那种极浅极浅的粉色,让原本白璧的肌肤有了几分生气,更显得灵动。

    原来纤纤素手添上一点点色彩也很不错。

    她放到唇边轻轻地吹着气,心里面却是出现了一个男人绝艳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没有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此次的调虎离山,不仅解除了西陵绝去北国对他的威胁,还借西陵绝的手除掉了宫中另一拨不容忽视的势力。

    她相信,他终究会王者归来,他一定会回来的,那个高高在上、身穿龙袍傲睨天下的男子除了他西陵殇,又有何人能配?

    只是那时,她残缺的蒲柳之身还可以跟他携手并肩、笑看天下吗?

    “怎么?雪儿几时喜欢上这种庸俗之物?”西陵绝不知何时已经进来,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起身,垂眸掩去慌乱的情绪,欠身行礼。

    到底是自己想得太专注,还是西陵绝的内力太深厚,否则怎么连她这样的的内功修为都未觉察到有人近身?

    “皇上,你吓死臣妾了!”雪儿一边行礼,一边娇嗔地撅着小嘴。

    “哈哈……”西陵绝朗声而笑,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朕这不是想给雪儿一个惊喜嘛!一回宫就处理西陵恒叛国的事,抽不开身,这才来见雪儿,雪儿不会生气吧?”

    “皇上当然要以国事为重了”雪儿柔媚地看了他一眼,将脸靠在他的怀里,“臣妾恨不能替皇上分忧,岂能这般不识大体,为这种事怪皇上?”

    “哈哈…”西陵绝又是愉悦地笑了起来,“就知道朕的雪儿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要不是雪儿给朕传递消息,恐怕现在早已江山易主。”

    “才不会呢!他想夺也要能夺去啊!皇上的江山坐得稳稳的,任谁也抢不走!”

    抬手挑起雪儿的下颚,西陵绝笑得邪肆,“为何雪儿说什么朕都听得舒服呢?走,朕要好好宠爱宠爱你!”

    说着,就弯下腰,将她娇俏的身子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边走去。

    “皇上,如今太白天的……”雪儿心中叫苦不迭,她最怕就是和他做男女之事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脱一层皮。

    “大白天怎么了?难道朕宠幸一个妃子还要分白天夜里?”

    “可是……皇上,臣妾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西陵绝笑,“这种事情,还要做心里准备吗?朕给你做准备就好了。”

    说着,就将她扔在床榻上,双手探进了她的衣襟,覆在她高耸的柔软上揉捏。

    雪儿喘息着:“皇上心情这般大好……想必北国之行,事情顺利吧?”

    西陵绝手一顿,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不过下一秒,又是勾起笑容,握着她的胸重重一捏:“没办成,不过没关系,朕的人还留在那里,会继续替朕办好的。”

    “哦”

    “这些事情雪儿不用操心了,现在雪儿要想的是怎样让我们两个舒服?”西陵绝滛笑着,朝她的身子压了过去。

    雪儿尖叫一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落下来的唇,在他的肩窝里探出脑袋,一抹复杂的神色从水眸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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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2米:你是我的谁

    西隅,重山之巅。

    吴昕一行人到达的时候,草庐的门是虚掩着的,臧神医不在,估摸着是采药去了。

    一只小兔子跑了出来,白白的毛纤尘不染,转着滴溜溜的眼睛戒备地看着众人,然后又来到吴昕的脚边,轻轻蹭着她的软履。懒

    吴昕勾起唇角,温柔地将它抱起,脸颊轻轻地贴上它软软的白毛,凑到那竖起的小耳朵上,笑着问道:“有没有想我啊?”

    易梓寒送这只兔子给她,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没想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他跟她说,有时候不要以为放手就是成全,或许是给对方更大的伤害。

    是啊!

    她曾经就是那个以为放手就是成全的人,而她也因此几乎毁了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子。

    如今,她不想放了,不知上天还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西陵殇黑眸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吴昕笑笑,没有正面回答,“我们进去等神医吧!”说完,就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天快黑了的时候,臧神医才回来,背着一篓子的草药,看到吴昕几人,有些诧异,特别是看到西陵殇的时候,眼中更是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心姑娘,不知今日前来找老夫所为何事?”虫

    吴昕看着他眯眼一笑,将西陵殇拉至他的面前,“请神医帮忙,帮我这个朋友恢复记忆!”

    “又是恢复记忆?”神医挑眉,“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做什么?”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一惊:“你是说你的这位朋友失去记忆了?”

    “嗯”吴昕点头,自然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来找他,他这反应也太大了点吧?

    神医眸光微闪,“哦,那你们先住下吧!”

    说完,就去给大家收拾厢房去了。

    关于治疗,西陵殇表现得很急切,也极度地配合,可吴昕却是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恢复记忆后的他会是怎样的?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个男人?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些许期待、些许无奈、些许忧虑。

    西陵殇的治疗方法也基本上跟吴昕当初没什么区别,都是吃药和针灸一起。

    而他经历的折磨也几乎和她是一样的,每次针灸一次,就大汗淋漓、全身虚脱,好比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

    所不同的是,当时,吴昕不满七日就已经记起了很多的片段,而西陵殇十日过去,却是一丝进展都无。

    第十一日的时候,草庐门口却是突然来了两个人。

    男的一袭妖娆的红衣,女的一身鹅黄|色的钗裙,竟是易梓寒和婷婷。

    在看到西陵殇的瞬间,婷婷尖叫了起来,回头一拳捶在易梓寒的胸口:“哇,你师傅果然没骗你!他真的还活着。”

    说着,就不管不顾直直扑进西陵殇的怀里,哭了起来。

    西陵殇一怔,有些莫名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不知所措。

    吴昕抿了抿唇,“婷婷,他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婷婷惊得张大嘴巴,一时难以置信,易梓寒亦是一怔,看了看他,又凤眸深深地望向吴昕。

    吴昕淡淡一笑:“你们也不要担心,他现在治疗期间,会好起来的。”

    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原本寂寂的草庐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婷婷和曼霜,大概是年龄和性情都相仿的缘故,很是谈得来,一直叽叽喳喳就没停歇过。

    而易梓寒和臧神医师徒二人也大概是很久没见的缘故,也一直在说话,而且每次还是神秘兮兮地避开他们。

    就剩下西陵殇和吴昕,沉默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望着满天的繁星。

    晚风轻轻吹起两人的衣襟,簌簌地盘旋。

    望望天际中的星子,又看看吴昕的侧脸,西陵殇突然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起来。

    吴昕一怔,侧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笑什么?”

    “你倒是挺会装的。”

    “什么?”

    西陵殇黑眸紧紧地看着她,晶亮得好比此刻天幕中的星子,唇边的弧度却是更深了几分,“我是说有的人啊,明明认识我,装作不识。”

    吴昕愣了愣,也是,现在这种情况,婷婷和易梓寒都来了,想瞒是也是瞒不住的,她垂下眸子,淡淡一笑,未语。

    “说吧,你是我的谁?”

    啊?

    吴昕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谁?”

    西陵殇绝艳地笑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兴味:“婷婷是我的妹妹,易梓寒是我的朋友,那无心呢,你是我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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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3米:情景再现

    西陵殇绝艳地笑着,黑眸里多了一丝兴味:“婷婷是我的妹妹,易梓寒是我的朋友,那无心呢?无心又是我的谁?”

    无心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是他的谁?侍卫统领?王妃?女人?还是仇人?

    懒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本不想回答,但看他黑眸不依不饶的样子,她抿唇想了想,说道:“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朋友?”西陵殇凝眸看着她,半响,又转过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低叹:“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心像猛地被什么敲了一记,吴昕一震,侧首看着他绝艳的侧脸,嘴唇动了动,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翌日清晨,西陵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

    而平时这个时候曼霜和婷婷肯定早就搞出一大堆的声响,今日却是出奇地静谧。虫

    难道都还没有起床不成?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这草庐连个沙漏都没有,每日也只能看着日头辨时辰,逢个阴天雨天的,就浑浑噩噩地过。

    下床,穿上衣衫,走出屋外,舒展了一下筋骨,发现其实太阳已经露出了整张脸,时候应该是已经不早了,怎么就不见一个人呢?

    心下一阵疑惑,他来到三个女子的厢房外面,敲了敲门,没人答应,然后他又去找了易梓寒,却是发现他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人应该是已经起来了很久的样子。

    今日真的奇了怪了?

    竟然连神医都不在,集体失踪!

    正万分不解中,有什么东西蹭着他的软履,低头一看,竟是无心养的那只小白兔,它蹭了蹭他,就径直往外跑去。

    几乎像受了它的牵引一般,西陵殇未作任何迟疑地拾步就跟了上去。

    穿过碧绿的草丛、穿过羊肠的山路,小白兔快速地往山顶而去。

    西陵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总觉得今日早上怪怪的。

    小白兔一直往山顶上跑,难道大家都去山顶了?没道理丢下他一人啊?

    一直快到了山顶,他远远地看到峭壁上一个女子的身影,似乎在翩翩起舞。

    他一怔,变慢了脚步,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往前走去。

    阳光下,女子舞姿轻盈、舞步铿锵,宽大的广袖随着双手的舞动起起落落,露出雪白的手肘,身上的环佩叮咚作响,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女子忘情地舞蹈着,绝艳美丽、气度高洁。

    待稍微走近了一些,西陵殇脚步一滞。

    无心!

    竟是无心!

    她为何一大清早的在这里舞蹈?

    他正准备张开说话,骤然,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等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

    一枚长长的羽箭疾驰而过。

    就只见无心眉头一皱,瞳孔收紧,一只羽箭深深刺入了她的胸口,将她带得飞了起来。

    西陵殇睁大黑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惊呆在了原地。

    脑子里一阵强烈的震荡,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满头青丝凄绝地盘旋,无心的身子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直直往峭壁后的山崖坠去。

    “不——”西陵殇如同瞬间惊醒一般,凄厉地吼叫,脚下已经飞身而出,伸出手,想要将她抓住,脑中更是有什么画面快速地掠过,与现在的重叠,再重叠。

    盘旋中,吴昕也朝他伸出手来,终于,两手相握,他用力就将她揽在了怀中,可是两人的惯性都很大,带着两人直直向崖下面坠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拥抱的两人不停地旋转,风带起两人的发丝,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抬头望着男子绝艳的容颜,阳光下美得恍若神邸,吴昕幽幽地开口:“西陵殇,都记起来了吗?”

    西陵殇的身子一震,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人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来只是一个不是峭壁,却很像峭壁的地方,她的后边也不是山崖,而是一块比峭壁稍微低一点的平地,从某一个角度看过来,完全被峭壁遮住了,就像是山崖一般。

    打了一个滚,两人的身子停了下来。

    想起她刚刚中箭,西陵殇急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你的胸口……”

    “没事!”吴昕翻身坐起,一把拔下胸口本就没入不深、而且没有箭尖的羽箭,又伸手探入衣襟,将塞在胸口的一堆棉花掏了出来。

    看得西陵殇目瞪口呆。

    “现在应该问你怎样?都记起来了吗?”吴昕睁着水眸看着他,盈盈的眸光中,几许期待、几许忐忑。

    西陵殇抿了抿唇,准备开口,就看到峭壁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易梓寒、臧神医、曼霜,还有婷婷,不知何时也都来了。

    他黑眸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在易梓寒的身上稍稍停了停,才转过头来看着吴昕,喉咙有些嘶哑:“没有,还是没有想起什么。”

    啊?

    “不会吧?”吴昕失望得低呼出来。

    不是臧神医说,恢复他失忆前一些令他震撼的画面,就能唤起他的记忆吗?

    “怎么样?”四人也跳了下来,来到他们的身旁,臧神医更是捋着胡子,一脸的势在必得。

    “没有,这个方法也没能让他想起来!”吴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抢先说道。

    “没道理啊!”臧神医翘着嘴巴,疑惑地看着西陵殇,其实用药用针已经基本上将他的记忆神经打开,外加一点刺激应该会想起来的啊!怎么会在他身上就没有效?

    西陵殇满眼歉意地看着大家,“对不起,我……”

    幽深的黑眸中看不到情绪,也确实不像作假,而且他那么急切地想记起过去,也没必要跟他们作假。

    臧神医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也不怪你,这个事情急不得,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大家也不要颓废,待老夫再想想其他办法!”

    说完,就愁眉不展地离开。

    易梓寒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瞟了瞟西陵殇,又看向旁边的吴昕,一脸的关切:“你没事吧?有没有动到胎气?”

    吴昕摇了摇头,抿了抿唇,“走吧!”

    昨夜,趁西陵殇睡了,臧神医紧急聚集大家,让大家想办法让他失忆前的一些画面重现,要求画面要有冲击性和震撼感,于是吴昕就想到了这场面,这是失忆前,她和他的最后一个画面。

    没想到,这样也没能将他的记忆唤醒。

    她有些失望,不仅仅因为他没恢复记忆,还有些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中羽箭、从城楼上坠落的那一幕会是他震撼的记忆,看来,远没有自己想象的这样。

    吴昕转身离开,易梓寒跟在边上。

    曼霜见还愣在那里的西陵殇,摇了摇他的胳膊,“我们也回去吧!暂时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不能急于求成。”

    “对啊对啊!反正又不在乎这一日两日的,我这个当妹妹的都不计较你这个哥哥的不记得我了,你怕什么?”婷婷也上前挽起他的胳膊就走。

    西陵殇抿着唇,没有说什么,黑眸淡淡扫过走在前面吴昕和易梓寒的背影,眸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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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4米:是真是假

    子夜时分、月上中天。

    重山的秋夜早已经有了冬的寒意,吴昕拥着薄被,辗转难眠。

    近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过山车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穿梭。

    她中箭坠崖、他重伤失忆、被沈家所救、沈母和大春出事一幕一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懒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宁静什么时候又会不会再被打破?

    唯一希望的是,在危险来临之前,西陵殇能记了起来。

    可这一日一日过去,方法用尽,他却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她心里面真的是有些担忧。

    另一间厢房里面,屋里同样没有掌灯,西陵殇静静地坐在窗前,黑眸遥望着窗外的明月,久久失神,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骤然,窗前有人影走过,姣姣的月光打在他一身红衣上,清晰地看得出是住在西侧的易梓寒。

    西陵殇眸光微敛,起身,也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东厢房,臧神医的主卧室,亮着一豆烛光,因为常年山上就他一个人,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在黑夜里显得孤单,他已经养成了点灯睡觉的习惯。

    易梓寒轻轻叩了一下门,“师傅,睡了吗?”

    半响,门才自里面打开,臧神医睡眼惺忪地睨着他,“这么晚了,何事啊?啊~”又是一声长长的哈欠。

    易梓寒凛容,闪身就走了进来,并反手关上了房门。虫

    见他神秘兮兮、一脸严肃的样子,臧神医的瞌睡也跑了一半。

    “到底何事啊?这深更半夜的,还来打扰我!”

    “你说西陵殇到底是真没想起来,还是假装没想起来?”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臧神医“哧”地一声笑出来,“你就为这个这么睡不着觉啊?”

    “快说,以你的经验他应该是怎样的状况?”

    臧神医捋捋胡子,笑道,“百分之九十是应该会好的,但是也有百分之十的例外。”

    “哎,知道了!等于没问!”易梓寒说完,又转身欲开门出去。

    “喂喂,等等,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希望他想起来,还是不希望他想起来啊?要不是你这次来非要让我帮他治疗,我还准备拖着他,不给他治呢!想想他是那个让我们西隅国灭亡的仇人,我就心不甘情不愿。”

    易梓寒回过身,往门板上一靠,桃花眸中眸色少有的疲惫:“我也不知道,曾经我以为如果没有他,我应该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很开心,可是自从上次听说他们东墨军全军覆没的那一刻,我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或许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即使你再强求也永远不是你的。”

    “你说的是无心那丫头吧?”臧神医斜睨着他,眼中有着兴味的笑意。

    易梓寒没有回答,依旧只是叹息。

    “我劝你啊,尽早放手吧,她和西陵殇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了,你还想怎么着?上次就是被你逼得跟她撒谎,说那个什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药引的乌参,非要用嫡子的血做药引,结果呢?结果你还不是没有拆散人家,倒是害得我背负了多大的心里压力,我一把老骨头了,都没撒过谎,为了你这个小子,我竟然晚节不保地破了戒。”臧神医说着,见易梓寒脸色微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叹,“孩子,放手吧!有时候成全也是一种爱。”

    成全也是一种爱?

    易梓寒一怔,就想起他曾经跟无心说过,有时候放手并不是成全,而是给对方更大的伤害。

    当时,他是想跟无心表露自己的心迹,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想告诉她,他是不会放手的。

    现在想想,竟觉得有些可笑,如果一厢情愿,放手了只会给对方解脱,怎会给对方带来伤害呢?

    “师傅,成全真的就是爱吗?成全了我就会幸福吗?”易梓寒暗哑着喉咙,喃喃而语。

    “是啊,就好比你师傅我,想当初,多爱你师娘,可是你师娘爱的是我的师兄,然后……”臧神医瞬间神采飞扬,眼睛里闪烁着柔情的光,想起了那年少时最纯真的情事。

    “师傅,师傅,停,停!”易梓寒眉头一皱,心中叫苦不迭,又来了。

    这个传奇故事,他都给他讲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他都能背了,他竟还这样乐此不疲。

    臧神医说得正兴起,被易梓寒打断,有些不悦,“怎么了?”

    “那个…师傅,我突然好困,夜已经深了,师傅也早点歇着吧,我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

    说完,就快速拉开门,溜了出去。

    身后传来臧神医骂骂咧咧的声音:“臭小子,你深更半夜来马蚤扰师傅就可以,师傅给你讲点故事,就这么没耐心……”

    易梓寒淡笑着摇摇头,深深叹出一口气。

    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或许师傅真的比他有领悟,为了一个女人,宁愿自己孑然一辈子,还觉得自己很幸福。

    也许真的该放手了!

    抬手捏了捏有些隐痛的眉心,他准备拾步往自己的西厢房而去。

    骤然,只觉得眼前幽幽的寒光一闪,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把长剑指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抬头一看,竟是西陵殇。

    月光下,他一身白衣、墨发轻垂,晚风带起他的发丝和衣袂一起飞舞,如同突然从星幕中走下来的谪仙。

    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易梓寒依旧感觉到了寒冷,那入骨的寒冷。

    原来乌参根本不需要药引,亲们不要为嫡子的血纠结了吧!

    很多聪明的亲已经猜到是某男和某女的阴谋,素子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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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5米:还剩几个

    易梓寒低头看看胸口森寒的长剑,一惊,“你想做什么?”

    黑暗中,西陵殇冷冷一笑:“你曾经又做了什么?”

    “我…”易梓寒一时语塞,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一敛,“你偷听我们讲话?”

    “偷听?你有什么怕人家听到了么?”西陵殇声音清冽,句句紧逼。懒

    易梓寒眯眸,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西陵殇。

    “你是不是都已经想起来了?”他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你怕我想起来吗?”

    西陵殇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长剑又往他面前进了一分。

    “有话好说,你不要乱来啊!”易梓寒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就碰倒了靠在墙边上的劈柴用的斧头,他连忙弯腰拾起。

    或许是被他的举措刺激到,西陵殇眸色一寒,就举起长剑朝他劈了过来,易梓寒忙不迭挥动着手中的斧头抵御。

    一时间,兵器相接、打斗声大起,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

    草庐中的烛火相继亮了起来。

    首先跑出来的是婷婷,她一见是他们两人,脸色大变,厉声叫着:“住手,你们住手!”

    西陵殇却置若罔闻、不管不顾,依旧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

    易梓寒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只有防守、没有进攻,有些气息不稳地举着笨重的斧头抵挡着面前快速灵活银蛇一般的剑。虫

    倏地,西陵殇眸光一敛,手腕一转,手中的银剑划出一个令人炫目的剑花就直直朝易梓寒的心口而去。

    婷婷一惊,就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将身子护在了易梓寒的身前。

    西陵殇一怔,眼见着剑尖就要刺入进去,他瞳孔一缩,又紧急一个旋转,才险险地将剑撤离。

    “你做什么?”他冷冷地睥睨着她。

    “我问你做什么才是!”婷婷红着眼睛,瞪着他,一副气急要哭的样子。

    “你让开!”无视她的委屈,西陵殇依旧面色清冷,“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你让开!”

    “不,我不让,你要是想对他怎样,除非你先杀了我!”婷婷抿着唇,一脸的坚定。

    易梓寒有些震惊,他从后面凝视着她,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低哄道:“婷婷,不要闹,你一边去!”

    “我闹?”婷婷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片刻,又回过去看着西陵殇,“到底是我闹,还是你们两个闹?”

    易梓寒脚尖点地,从她的身后飞身而起,落在了西陵殇的后面,西陵殇转身,又准备攻了上去。

    骤然,门口传来一记女子清冷的声音,“西陵殇,你要怎样?”

    脚步一滞,西陵殇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吴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缓缓朝他走了过来:“西陵殇,你已经都记起来了,是吗?”

    身子一阵微不可察的薄颤,西陵殇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手中的剑,薄唇紧抿。

    吴昕已走至他的跟前,伸手想将他手中的银剑拿下,可他却死死地抓住不放。

    吴昕便也不再强求,将手放了下来,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即使都已经记起来的还是装作没记起,也不知道你现在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我只知道,如今的我们可以失去的人不多了,经历了那么多,细数一下,如今依旧站在我们身边的人又还剩几个?”

    西陵殇身子震了震,黑眸的视线自银剑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

    目光相接,两人久久地凝视。

    骤然,西陵殇甩掉手中的长剑,转身径直往草庐走去,越过站在门口直发愣的曼霜,就进了自己的厢房,一脚将门踢上,便没了声息。

    臧神医似乎才刚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打着呵欠:“发生了什么事?”

    吴昕微微一笑:“没事,没事了,大家都去睡吧!”

    说完,看了一眼易梓寒,抿了抿唇,便也转身朝草庐走去。

    婷婷红着眼睛,奔到易梓寒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一脸的急切:“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有没有伤到哪里?”

    易梓寒凝眸看着她的样子,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没事,我没事!只是婷婷,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又完全不会功夫,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情!”

    “傻事情?傻吗?”婷婷怔怔地看着他,眸中有泪花闪烁,她弯唇,苦涩一笑,“或许你们觉得很傻,可在我的眼里却是觉得值得的,我心甘情愿去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说完,也垂下手,转身走回屋里。

    看着她的背影,易梓寒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公主。

    众人各自回房,一场闹剧终于平息。

    漆黑的房里,西陵殇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双眸微阖。

    门轻轻地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就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身子震了震,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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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216米:你怎么了

    “西陵殇”吴昕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见他没有反应,便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想将烛火点起来。

    她知道他没睡着,只是心里有事。

    可还没等她燃起,西陵殇却是骤然起来将她手中的火折子夺了过去,“别,别点!黑一点好!”懒

    吴昕一怔,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又坐回到藤椅上,身子倒向后面的椅背,声音暗哑:“以后,不要喊我西陵殇,我是沈鱼,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

    吴昕被他的话震住,拧起眉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隐在黑暗中的脸,“你明明恢复了,不是吗?”

    “没有,以前的事情我还是没有想起。”他的声音很低,透着清冷。

    “那你刚才为何会跟易梓寒动手?”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西陵殇会,也有理由,而沈鱼是绝对不会。

    吴昕站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棂投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目光灼灼。

    西陵殇抬眸淡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想动手,便动了。”

    想动手,便动了?

    这是什么理由?

    还记得,她曾经问他,为何要救她,为何要对她好?

    他说,不为何,想这样做,便做了。

    虫

    彼时,她是那样感动。

    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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