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33部分阅读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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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5米:再次出事
翌日,众人像是约好了,出奇的默契,都装作昨夜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没有一个人提,甚至连平日快言快语的曼霜都只是怯怯地睨着吴昕,抿着唇不语。hubaoer
只是雪儿出现的时候,气氛稍微诡异了一下。
她苍白着脸,虚弱至极,看到吴昕的一瞬间,水眸中还是禁不住浮起丝丝恐惧。懒
这些当然没能逃过察言细致的吴昕,她感觉有些莫名,看看西陵殇,却只见他气定神闲、神态自若,她虽然心下疑虑,却也不好多问。
一行人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西陵殇也不得不因为雪儿的身子未恢复,而将回东墨的行程往后挪了挪。
其实,他自己知道,真正挪的原因,不仅仅因为此,而是他担心吴昕。
虽然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但他清楚,那日的事不会只是无缘无故的偶然一次,一日不找到症结,一日他就觉得整颗心是悬着的,而这种忧虑还不能表现出来。
直到那日。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院子里,吴昕和雪儿将一篓子一篓子的草药摊开晒在门前的石板上,曼霜蹲在不远处的井边清洗着青菜,因为臧神医已经在厨房生火去了。
西陵殇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拿着一块锦巾轻缓地擦拭着那把佩剑,他低垂着眉眼、面色沉静、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虫
阳光打在那明闪闪的剑身上面,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投在他的脸上,一晃一晃。
吴昕一边将石板上堆在一起的草药抖开,一边不时拿眼角偷睨那个男人,只觉得他沉默思忖事情的样子,好看极了,不禁轻轻弯起唇角,心里涌起一点一点的甜蜜。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居然晒干了是草药!”雪儿捻起一朵虽然已经晾枯,但依旧能看出一点原本浅紫色的花朵,放在鼻子下轻嗅着。
吴昕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枯花,摇了摇首,“我也不知道呢!”
那头的曼霜哧然一笑,故作神秘地睨着两人,“不知道吧?那是山茄花,晒干后入药,有镇定去痛、使人昏迷、麻醉之用。”
雪儿淡淡一笑,绝艳无边,“还是曼霜姑娘见多识广!”
“那是!很少有我曼霜不知道的事!”曼霜挑起眉眼,手拿着一株青菜甩了甩,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谁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手中的青菜被甩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直落在草庐屋顶上的烟囱上。
“哎呀,完了,神医要骂人了!”她窘迫地脸一红,连忙起身去搬梯子,引得众人忍不住一乐。
“哪需那般费事?”西陵殇站起身,勾着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银剑插于鞘中,便脚尖点地,矫捷的身影飞出,毫不费力地将那棵青菜取了下来。
“哇,殇哥哥,你好厉害啊!”曼霜又蹦又跳地拍掌,一脸的崇拜。
好一幅和谐安宁的景致!
吴昕弯着唇,深深的呼吸,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她和他只是这世上最普通的一对夫妻,她们只是她相亲相爱的家人。
一阵山风吹来,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香气,袅绕在鼻尖,浓浓郁郁,有泥土的清新,有草药的清冽,还有不知名的花香。
吴昕骤然瞳孔一缩,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身子僵直,静静地站了几秒,就拾步朝西陵殇走了过去。
西陵殇刚刚走回石阶上,背朝外,正欲转身坐下,吴昕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腰间的佩剑抽出,动作之轻盈、速度之快,西陵殇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转身提着银剑直直朝曼霜的方向而去。
“你做什么拿剑?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要碰这种尖锐的东西!”以为她是要练剑,西陵殇无奈地摇头,走下石阶,欲阻止她。
山风越吹越猛,越吹越强劲,大风掀起她白色的衣衫,簌簌直舞,她苍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原本清澈的水眸中,一点红色慢慢弥漫,直到双眸猩红,妖冶无比。
她背对着西陵殇,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当他看到她脚下的步子,虽不徐不疾,却有些机械生硬时,心中蓦地一惊,脸色瞬间大变,就连忙飞身而起。
而此时,吴昕却是已经举起了银剑,阳光下带出一道刺眼的弧度,猛地朝曼霜劈了过去。
曼霜一回头,才看到吴昕狰狞嗜血的样子,她大惊,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过去,就站在那里忘了动、忘了叫喊、忘了躲避,只是睁着惊恐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锋利刺眼的剑锋直直朝自己而来。
西陵殇厉吼着“无心”的名字,大手抓住她的臂膀,一拉,几乎用尽全力。
与此同时,吴昕手中的银剑却是已经直直地落了下来。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道殷红的血泉喷涌而出,有温热的、腥甜的液体四溅到被西陵殇拉扯得踉跄的吴昕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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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6米:不要杀我
吴昕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缓缓阖上双眼,就软软地倒在地上,脸上到处是被溅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在她的旁边躺着的是曼霜,青丝铺满一地,脸色惨白,睁着大大的眸子在那里抽搐着,胸口,如残花般映出一团殷红,扩大,再扩大……懒
西陵殇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子,身子颤了颤,满目凄楚。
骤然,他眸光一敛,弯腰将血泊中的曼霜抱起,回过头对着发愣的雪儿咆哮,“神医!快叫神医……”
吴昕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具体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就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
记得上午自己似乎穿的是白衣,怎么睡个午觉醒来,就换成了粉色?
而且也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用过午膳,什么时候开始午睡的。
难道孕妇的记忆就是会变得迟钝吗?
走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西陵殇和雪儿都站在曼霜的门口,一脸凝重、愁云密布。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雪儿一个抬头,就看到了她,水眸中立即浮起惊恐的惧意,却也没有做出其他比较大的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退到西陵殇的身后。虫
意识到雪儿的举措,西陵殇转过头,就也看到了她,微怔了片刻,接着就朝她淡淡一笑,透着些许苍白疲惫:“你醒了?”
“嗯”她同样回以一笑,须臾,又敛起笑容,看了看曼霜紧闭的房门,“曼霜发生了什么事吗?”
“神医在里面抢救曼霜!”雪儿轻轻地说道,说完,似乎又有意无意地往西陵殇身后躲了躲。
“抢救?”吴昕心中一紧,凝眸看向西陵殇,急急地问道:“曼霜怎么了?为何要抢救?”
“还不是因为……”身后的雪儿作势就要说出,却是猛地被西陵殇厉声打断,“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在练剑时不小心伤到了她。”
啊?
吴昕睁着眸子,只觉得不可思议,西陵殇剑法精准、身手敏捷,竟然练个剑也能失手将人给伤了?
想想曼霜那乱蹦乱跳的性子,她自己不小心冲上去被伤到,倒还真的有可能。
哎,不管怎样,事情还是真的发生了,看着西陵殇满目担忧的样子,她想此刻他的心里肯定内疚极了,抿了抿唇,就想找两句话安慰安慰。
也不管不顾雪儿在场,她挽住了他的胳膊,“西陵殇,你也不要太担心,曼霜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西陵殇看着她,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良久终是叹息一声,抬头望向遥远天际一块被彩霞染红的云彩,声线微微绷起:“但愿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厢房的门自里面被拉开,露出藏神医略显疲惫的脸。
“她怎样了?”
神医重重呼出一口气,“总算醒了,不过因失血过多,现在还非常虚弱。”
他从半上午一直抢救到太阳西下,才总算将曼霜的血止住,好险啊,剑尖再入一分,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她。
“我进去看看!”西陵殇面色稍霁,跨过门槛,就走了进去,雪儿紧随其后,可吴昕也想跟着进去的时候,却是被西陵殇转过身来拦住。
“你是孕妇,不要见血!”
说着,还没等她反应,就伸出双臂,将门一掩,就将她关在了门外。
吴昕只觉得悻悻,鼓着个嘴,就有些不悦地坐在门槛上。
孕妇,孕妇,整日孕妇,孕妇怎么就有那么多的禁忌?
抬手摸上自己拢起的小腹,真切地感觉到里面的那个小生命,她又觉得有些欣慰,不知不觉中,又弯起了唇角。
坐了一会儿,见进去的人还没出来,她不禁又开始担心。
神医刚才说曼霜失血过多,西陵殇的那一剑刺得有多重啊?
哎,都是他们连累了曼霜,连累了那个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小虎牙的女子。
如果没有遇到他们,她现在还在娘亲和哥哥的呵护下,幸福快乐地生活。都是他们害了她,害得她失去亲人。
如今又让她受如此重创,虽然西陵殇不是有意,但毕竟是伤了她。
西陵殇不好受,曼霜也不好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不行,哪有孕妇就不能见血的?一定要进去看看。
这样想着,她就不做一丝犹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已是日落时分,屋子里光线不是太强,西陵殇和雪儿都站在床榻边上跟曼霜轻声说着什么,曼霜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曼霜”吴昕轻轻走了过去,低唤了一声。
众人皆是一惊,西陵殇更是脸色一变,没想到她居然进来了,想要让她出去,已然是来不及。
曼霜缓缓抬起眼睛,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瞳孔一缩,蓦地扑腾着抓住西陵殇的手,惊恐地语无伦次:“不,不要,殇哥哥,求你叫她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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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7米:我不能说
吴昕一惊,直觉得有些莫名,便蹙起眉心,疑惑地看着曼霜。
西陵殇眸色瞬间一沉,阔步上前,揽住她的肩,就强行带着她走出了门外,拉上房门,“你做什么要进去?”
他的口气寒凉,透着愠怒。
懒
吴昕还在思忖着刚才曼霜看到她时激动的表情和说的话,没有理他。
“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见她没反应,他的声音又骤然提高了几分,近乎低吼。
吴昕回过神来,看着一脸黑沉的他,有些发懵,他已经很久没有凶她了,她几乎就要忘记了他曾经狠戾的样子。
谁知今日,他又怒了。
只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润体贴,这久违的一怒,她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紧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静默了几秒,扭头就阔步往自己的厢房走。
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讨厌这种感觉。
咬着牙,她快速地移动着脚下的步子,裙裾翻飞。
西陵殇隐隐觉得不对,在背后喊了一声“无心”。
她就像没听到一般,理也没理,继续朝前走。
西陵殇眉心微拢,便疾步追上她,抓过她的臂膀,“无心”。
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依旧是不说话。虫
他也不语,紧紧地抓着她的皓腕不放。
她又挣脱了两下依旧是没能将他的手甩掉,而他却用力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无心,是我不好,我不该声音太大了。”他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她静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挣脱出他的怀抱,冷冷地说道:“不,是我不好,我不该进去,现在我要回房了,你做什么要拉我?”
说完,就又径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无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我想的是怎样?我什么都没想,既然你们不愿让我知道,我也不稀罕。”
早就跟他说过,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坦诚地告诉对方,他也答应她一定做到的。
为何她今日就有一种,世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人的感觉?
西陵殇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长长地一声叹息,无心,要怎样跟你说呢?要怎样才不让你受到伤害?又能让你不去伤害别人呢?
翌日清晨,大家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围在一起吃早膳,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曼霜因为身体虚弱,没有起来,就剩他们四人,而吴昕自昨日过后,就没有再理西陵殇,现在也只是埋着头将稀粥喝得很响。
雪儿望望西陵殇,又望望吴昕,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一边兀自低叹。
终于,早膳结束,神医去采药去了,西陵殇给曼霜送稀粥,饭厅里一下子就只剩吴昕和正在收拾碗筷的雪儿。
望着案桌上的一盘脆皮黄瓜,吴昕骤然开口问道:“曼霜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雪儿的手一顿,些些惊讶地回头:“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吴昕抬眸,苦涩一笑,透着悲凉:“你们都将我瞒得那么好,我又岂能知道什么?”
雪儿眸光微闪,继续低头将桌上的空碗叠起来,淡淡地说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瞎猜,四爷会伤心的。”
“你也不准备告诉我是吗?”吴昕凝眸看着她,一瞬不瞬,目光灼灼。
她想过了,几个人当中,可能会告诉她真相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好几次,要不是西陵殇有意无意的阻止,她都几乎脱口而出。
在她如炬目光的注视下,雪儿有一丝闪烁,低垂着眉眼,咬唇想了半天,才低声揶揄着:“我不能说,说了四爷会怪我的,我真的不能说。”
还没说完,她就端着碗筷有些逃也似地出了饭厅。
不能说?
吴昕一怔,却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只是她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迷茫、她百思不得其解,一种深深的恐惧就从心底钻了出来,彻底将她席卷。
是夜,吴昕背脊朝外,侧身而卧。
虽然阖着双眼,其实她没有睡,压在心头的那件事深深地困扰着她,她怎睡得着?
身后是西陵殇均匀的呼吸,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她不敢回头,因为她一直还没有理他。
虽然,她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许完全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就是讨厌那种被他瞒着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似乎动了动,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无心”。
她咬着牙,眼睛闭得更紧了些,依旧是一动不动。
正想着,如果他接着唤她,她要不要还坚持不应他的时候,却是骤然感觉到他似乎坐了起来,接着就是轻掀薄被起床的声音,穿衣袍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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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8米:好冷好冷
门又被轻轻地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黑暗中,吴昕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她翻身坐起,披起中衣,也下了床榻。
东厢房内,一豆烛火。懒
臧神医坐在案桌边,只手撑着脑袋,望着对面而坐的西陵殇,眉心深蹙,“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无心姑娘变成这样?”
西陵殇凝着眉,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抿着薄唇,一声不吭,眸色黯淡。
看着他的样子,良久,神医又发出一声低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还在研究,指不定明日就找到症结了也有可能。”
“我只是怕她又做出什么骇然的举措来。”
西陵殇声音暗哑,原本俊朗的脸上是说不出的颓废和无奈。
骤然,神医双瞳一亮,坐直了身子,“对了,无心姑娘是我们西隅公主陈落衣,你应该知道吧?”
西陵殇睨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会说到这个上面,想到是自己灭了西隅,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喉咙,说到:“自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落衣公主是圣女的事?”
“也知道。”
“那你有没有听说,圣女是被下过诅咒的?不可以和男人有孩子,一旦有,只会给男人带来灾难,而且孩子的命也不长?”虫
风透过窗棂吹进来,桌上烛火飘摇,风劲时,烛火几欲熄掉,西陵殇隔着摇曳的烛光,望着对面臧神医一张一翕的嘴唇,心中一悸。
这些他早已知道,但这跟现在无心的行为有关系吗?他清楚地记得传言是,三年后才会有灾难,可现在他跟吴昕在一起才多久?
“那不是三年后诅咒才会应验吗?”
“是啊!”神医低叹,“传言是这样说的,但是谁知道呢?有可能提前了也不一定,否则,怎样解释她现在这样的表现?”
西陵殇眸色一痛,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方面,但是,他侥幸地以为,传言是三年,他和无心有三年的时间来找破解的方法,应该是够了,没想到上天就是这般的不随人愿。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看着臧神医,沙哑地问道。
长长的一声喟叹,臧神医抿了抿唇,说道,“堕掉孩子!
堕掉孩子?
堕掉孩子!
四个字犹如闷雷在他耳边炸响,他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抽离了一般,钝钝的、令人窒息的疼痛,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
以前,每次欢爱,他都会给她避子药,就担心会有这一天,孩子对于那时的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他也从没想过,没有孩子有什么不好。
可是如今,无心的肚子一日一日的大起来,他甚至能清楚地触摸到小生命的胎动和听到他浅浅的心跳,感受着孩子一日一日的变化,他突然觉得是那样幸福,甚至好期待他能早日降临。
可是,如今
“非要这样吗?”他艰难地开口,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恐慌。
“不然呢?你就宁愿眼睁睁地任由她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伤害,再伤害你,最后伤害自己,至死方休?”
深山的秋夜出奇的凉。
吴昕蜷缩在床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起身又加了床很厚的被褥,却依旧没能让自己的身子暖起来。
西陵殇回到厢房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偌大的板床上堆满被褥,一个柔弱的身影埋在厚厚的被褥里面,甚至连脸都勾在被子下面,几乎看不到人,只看到满头的青丝铺满白色的软枕。
他一怔,看来在他出去之后,她有醒来过。
耳边不禁又响起刚才神医说的话,字字句句敲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呼吸都觉得痛。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抬手往下掖了掖被边,轻轻地顺开她的发丝,露出她清秀的侧脸。
女子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似乎并没有睡着,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无心?”
就在他以为,她肯定还是会不理他的时候,女子却是猛地翻过身来,双手自被褥中伸出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腿上,颤抖着身子,低声地呢喃:“西陵殇我冷好冷!”
西陵殇一震,拧眉,抬手探向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大手又伸至腰后,将她的小手握住,她手心彻骨的寒意让他一惊:“怎么那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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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9米:后果严重
吴昕没有回答,只是脑袋蹭了蹭,往他的怀里更靠紧了一些。
西陵殇抿了抿唇,将她的碎发顺到耳后,轻声问道:“要不要喊神医过来看看?”说着,作势就要将她的手掰开。
“不——不要!”她瓮声瓮气地说着,更加用力地抱着他的腰,“你抱着我好吗?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懒
西陵殇一怔,倏尔就缓缓勾起唇角,昨日以后,她就不理他了,他还在郁闷着,怎样来打破这种僵局?没想到,她倒是先忍不住投了降。
心情稍霁,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勾唇淡笑,说:“好!”
褪掉衣袍,只着一件内衫,他钻进了被褥,伸手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还抓起她的小手,送进自己的衣襟,贴在他的胸口上,希望能让她的手暖起来。
她终于抬起眼看他,虽然没有掌灯,但皎皎的月光依旧让室内一片清明,她看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染上一层月华的光辉,愈发显得翩然若仙。
心中一阵柔软,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男子,这样傲睨天下的男子,居然在某一个秋夜,能这样给她温暖。
缓缓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她轻轻阖起双眸、勾着唇角,对这一刻宁静的美好是那样贪恋。
觉察到她的动作,西陵殇低下头看她,心中有丝丝疑惑,今夜的她有些不一样,更多了几分柔弱、几分小女人,也让他觉得更加的心疼。虫
“无心,好点了吗?”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问着,温热的唇瓣轻轻触碰着她有些微凉的耳珠。
“嗯!”吴昕轻声应着,已经暖和起来的小手,有意无意地在他光洁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就伸手抓住她乱动的小手,握住,声音暗哑:“无心,你不知道这般在我的胸口画图,后果是很严重的吗?”
吴昕自他的肩窝抬起头来,水眸清澈,“什么后果?”
黑暗中,西陵殇静静地看着她,绝艳一笑:“这就是后果”说着,就低头想要亲上她的唇。
她头一歪,险险躲过,他唇上的温热就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却也并不气馁,就势循着她的侧脸,继续一点一点地找着她的唇,手上也将她越抱越紧。
吴昕直感觉到快要呼吸不过来,小手就轻轻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有些气息不稳地闪躲,不让他亲到自己。
看着她欲拒还迎的模样,西陵殇笑得温润满足,他骤然看向她的身后,黑眸一敛,“那是什么?”
吴昕一怔,本能地想要回头,而他就趁她这微微失神之际,迅速而又成功地噙住了她的唇。
“唔!”唇上一重,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她才知道,自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不过,正合她意,不是吗?
欲擒故纵,原本她就是想今夜要他。
小手自他的衣襟内抽出来,娇羞地攀上他的背,她轻轻阖着眸子,任由这个男人带着她的舌一起狂舞,顺带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呼吸和理智。
今夜,注定是缠绵之夜。
因为她有身孕在身,西陵殇格外的小心和温柔,他将软枕垫在她的腰后,托高她腰的位子,自己则是半蹲着,不让自己的重力压上她的小腹。
他温柔地律动,轻缓地进出,虽然力道不重,却每次都没入到她的最深处,她敏感的最深处。
经过几番大起大落,她喘息着,双手狠狠抓着被褥、身子难以抑制地抖了起来。
她有些害羞,别过脸,不看他,他薄薄的唇边却是突然绽放出一记绝艳的笑容,眸色一暗,身下深猛一个撞击。
有温热的东西喷射在她的体内,暖暖地弥漫,惊起她阵阵巨大的涟漪,她尖叫着,抖作一团……
西陵殇静静地看着怀里累得昏睡过去的女子,抬手将她额前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捋到边上,轻轻勾起唇角,微笑着,可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痛楚依旧是难以掩饰下去。
要怎样跟她说呢?要怎样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呢?
告诉她真相吗?多么残忍的事!
他想都不敢想,她知道真相以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软枕上,缓缓抽出有些压麻的手臂,起身,来到案桌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是他的习惯,每每那个以后,喉咙干涩,他都要饮一杯水。
饮了一口,他发现茶壶里的水已温吞,却并不凉,而且不仅有着绿茶的清香,还有一丝花的芬芳,想必是无心睡觉前刚泡上的,心中又不禁为这个女子的有心大动了起来。
咽下心头的苦涩,他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又躺回到床上,将吴昕紧紧地拥在怀里,方才闭目睡去。
夜是那样宁静而美好,只能听到相拥的两人深深浅浅、均匀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吴昕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清明,她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边上那个熟睡的男子。
这章晚了,亲们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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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40米:你又诓我
【3000字,翻页哈】
男子面如冠玉、皓月薄唇,两排浓密卷翘的长睫遮住平日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睡相恬静地像个孩子。
抬手轻轻抚上他浓浓的剑眉,抚上那眉心若有若无的一点褶皱,她知道,他心里也是在纠结着、在挣扎着的。懒
前世她没有爱过。
这一世才知道,原来爱是这般苦的东西,连想两人最简单地在一起都变得是奢侈。
“你就宁愿眼睁睁地任由她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伤害,再伤害你,最后伤害自己,至死方休?”
神医的话响彻在耳际,她才知道,那个刺伤曼霜,疯魔嗜血的刽子手原来竟是自己。
这个男人却说,是他练剑伤了人家。
她苦笑,他好傻,竟然这个也想瞒着她,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吗?
她不能这般自私,不能再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了,但是,她想要留下孩子,想要这个她和西陵殇的孩子,曾经失掉了一个,这一个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所以,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男人。
她知道,此时的他心里肯定也是水深火热,面临着痛苦的抉择,既然,横竖都是痛,那就让她来做决定吧!
一旦分开了,不就想伤害也伤害不到了吗?虫
她缓缓起身,穿起衣衫,告诉自己不能再贪恋他怀里的温暖,否则,再多嗅一会儿他的气息,她觉得就越是多了一分不舍。
双眸中腾起一股水雾,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几乎遮挡了她的视线,以致于她弯腰系了半天,才将软履上的带子系住,直起身子,雾气终于重得连眼眶都承受不住,夺眶而出。
真的要走了。
她深深地呼吸,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床榻上的男子,却是脑袋一嗡。
因为她惊愕地发现,西陵殇正平躺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他几时醒的?
不是喝过山茄花泡过的茶水吗?
怎怎么没有昏迷过去?
吴昕只觉得呼吸一滞,脑子空白,就这样满面泪痕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忘了动,也忘了言语。
西陵殇缓缓坐了起来,眉心微蹙,“无心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我……我……”她一时窘迫得不行,有种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尴尬,她咬着唇,支吾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而已。
看着她的样子,西陵殇淡淡一笑,透着苦涩,他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吴昕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他温暖的怀抱,被他抱得紧紧。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那日曼霜明明说过,山茄花有麻醉、镇痛、让人昏迷之功效,而且她还放了那么多,这个男人怎么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西陵殇的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上,摩挲,良久才有暗哑的声音响起:“怎么?无心是又要想逃吗?”
啊?
“不……不是的,我……我起来上茅厕。”吴昕蹙眉,心里哀嚎一声,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这个男人怎么百毒不侵?
她轻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作势就要开门去屋外的茅厕,却是又再次被西陵殇自后面一拉,紧紧桎梏在怀里。
“不要走,不要!”
她的身子一颤,心中又被他那暗哑低亘有些近乎哀求的声音,击得七零八乱。
咽下心中的苦涩,她静默了几秒,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头,嫣然一笑,带着几许嗔怪,“你不会连我上茅厕的权利都要剥夺了去吧?”
她强装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反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瞳、看着她僵在唇边的笑容、看着她脸上还未完全干掉的泪痕,心中大痛。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几时才能跟他说实话?
她明明知道了一切,明明已准备着逃离,到底需要忍受多大的心里痛苦才能面上装得如此云淡风轻?
吴昕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这般的注视,直直让她有种心事无处遁形的感觉,她垂下长睫、掩眸一笑:“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是不是长了妊辰斑啊?”
她自认为插科打诨的话一点都不好笑,西陵殇没有回答,也不以为意,静默了几秒,骤然开口说道:“无心,明日我们两人下山去吧!”
“下山?去干吗?”吴昕一惊,抬起眸子,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他马上要回东墨了吗?华安都派苍鹰来催了两次,说如今朝中正处在动荡时期,适宜举事。
“去找西隅曾经的长老和护法,破解你身上的诅咒!”西陵殇说得笃定,抬手将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轻轻顺到耳后。
破除诅咒?
还以为他会最终无奈地说服她堕掉孩子,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吴昕只觉一时错愕。
西陵殇看了看她,黑眸中浮起一丝丝兴味,又接着说道:“对了,关于山茄花的药理,那日曼霜是说得很清楚,可是,如何入药,却并没有说,山茄花,切忌与茶同饮,原本茶对于万药来说,就有解毒、解药之说,更何况,它天生就是山茄花的克星。”
啊?原来是这样!
哎呀,那……那是不是说明,她摸他脸庞的时候,或者说,她起床的时候,他就是醒着的?
而他竟然跟她装睡,竟然看着她泪流满面也不吭声。
吴昕只觉得气结,咬牙,愠怒地瞪着他的俊脸,“你……你又诓我!”
西陵殇低笑,大手一揽,就将她按在了怀里,低头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吐息:“是无心先诓我的!”
“我……我是因为……”吴昕更觉得气恼,这明明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嘛!
她是善意的诓,而他呢?纯粹是等着她出糗。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西陵殇笑着打断她的话,接着又发出几乎可闻的一声叹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吴昕心中蓦地一堵,只这一句,就已经让她忘了心中所有冷凝的坚持。
硬,她不怕,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男人,深情款款地跟她说着服软的情话。
那样的他,让她完全没有一丝免疫能力,只会丢盔弃甲、全面崩溃。
她抿了抿唇,扭捏了片刻,就声如蚊呐地嗫嚅着:“其实,我也不好!”
“当然!”她还没说完,西陵殇就将话接过了过去,“最起码今夜你做了两件错事,第一,明明自己说,以后任何事情任何问题,都要两人勇敢去面对,而你却差点当了逃兵;”
“我”她脸一红,张嘴,想要解释什么,西陵殇却是没有给她机会,自顾自地接着说道:“第二,用任何药物之前,先要搞清楚药性、药理、用药方法和各种禁忌,而你却一知半解、胡乱为之。”
啊!
“西陵殇!”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厉声制止他,不就下药没药晕他吗?至于这般上纲上线,提了又提?
真是的!
“我跟你说,我是……”吴昕鼓起腮帮子,有些不悦,正欲说着什么,骤然,却是看到西陵殇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她一惊,就连忙噤了声,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赫然看到皎皎的月光下,几个黑影快速地从她们的窗前掠过。
出乎意料吧,小心心哪能那么容易逃过殇殇的五指山。牛bb小说
坑深241米:领口拉开
【3000字,翻页看】
吴昕心中一凛,这重山之巅,除了她们,就是偶尔会有慕名前来求医的病人,几乎无外人来,特别是在这样的深夜,还如此鬼鬼祟祟。
莫不是西陵绝的人?她脸色一变,看向西陵殇。懒
“你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我去看一下!”西陵殇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说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可闻。
她点了点头,心中浮起忧虑,刚想叮嘱两句,却发现他已经手提银剑飞身而出。
吴昕靠在门后边,一颗心高高地悬起,大气不敢出。
不一会儿,果然就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听听动静,应该是来人不少。
曼霜和雪儿都住在西边的厢房,曼霜又毫无武功,而且被她刺的那一剑,伤得不轻;雪儿虽然会功夫,可也因前几日的冰殇之毒,身子还是虚弱,那真正可以对敌的只有西陵殇。
纵然武功再高,他一个人又如何应付得来?
吴昕看不到屋外的情景,只觉得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