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39部分阅读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的疯魔,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鎏金黑袍,满头的青丝也已经倌起。
晨曦透过窗棂照过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光彩,俊美的侧脸,完美的轮廓,绝艳得如同神邸。
众人站在身后,看着突然转变的他,有些怀疑,四周变得很安静,连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听得很清楚。
他缓缓转过头,薄唇紧抿,眼神冰冷空寂,眸光寡淡地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才淡淡开口:“华安,去安排一下,我要跟李默将军见面。”
吴昕躺在院子的软椅上,慵懒地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这肚子越来越大,似乎瞌睡也变得越来越多了,总也睡不够一般。
很奇怪,西陵殇就像消失了一般,原本她们这个地方离京师很近的,那边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其实,都能传到这个村子里。
难道西陵殇没有接到她的消息,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救她,她相信肯定不会的,但为何就是没有他的一丝动静呢?
须臾,她又忍不住好笑,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呢?不是自己决定不见他的吗?作为圣女,又想生下孩子,只有离开他,才不会伤害他。
那现在自己又在计较什么呢?
迷迷糊糊,又要睡了过去,骤然,只觉得浑身一冷,一个阴影遮住了她的太阳。
还以为要变天了,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岳篱拧着一条鱼,站在她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哇,终于可以吃鱼了!”吴昕倏地两眼冒光,从软椅上站起身来。
这段时间,因为脸上有伤,正在治疗期间,岳篱都禁止她吃有发性的食物,于是,她喜欢的鱼就只能是看着,也不能吃。
看着她的样子,岳篱低低一笑,“你到底有多爱吃鱼啊?就像几辈子没吃过一样。”
“很爱,很爱!”吴昕眯眼笑着,心底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带起一阵苦涩的疼痛。
似乎有个人不吃鱼的,从不吃鱼,因此还被曼霜起了个名字,叫沈鱼。
沈鱼,沈鱼,这个名字,到现在叫起,她都还想笑。
多滑稽的名字,怎样想,也跟那个龙章凤姿、丰神如玉的男人联系不起来吧?
看着她眼神飘渺、思绪飞远、兀自傻笑的样子,岳篱眸色微黯,有一丝疼痛和悲凉掠过,“你等着,我去做给你吃哈。”
“嗯”她回过神,笑着点头。
以前她会说谢谢,后来他跟她说,她说谢谢,他觉得很疏离、很难过。
所以,她现在都刻意记着,不再跟这个男人提这两个字。
跟她在一起,其实也真是难为岳篱了,这个翩翩公子,那应该只是拿针把脉的手,现在每日三餐还要为她做饭,给她洗衣,刚开始,她还觉得不好意思,抢着去做,可每次都没成功,后来,干脆也懒得跟他客气了。
还记得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岳篱的出现在这个村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很多女子借故今儿个这里痛,明儿个那里不舒服,来找他看病,实际上就是为了离这个美公子近一点,和他多相处相处。
每次事后吴昕都会取笑他,刚开始,他只是红着脸不语,后来,多了,他竟有些生气了,直到最后,有女子前来,他就直接跟人家说,吴昕是他的妻子。
吴昕拿眼瞪他,他就挑眉,凑到她的耳边说:“谁让你先取笑我?”
女子们碎了一地的芳心,终于就来得稀疏了,可看吴昕的眼神就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其实跟岳篱在一起,整个人很轻松,很惬意,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缺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吴昕又缓缓坐回到软椅,看着他将鱼拿到院子的池边,卷起袖管,用刀背娴熟地打着鱼鳞。
“你今日不要在医馆坐诊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因为今日很特别啊!我跟掌柜的要了半日的假。”岳篱回头看她,阳光下,微微一笑,俊美得无法比拟。
“什么特别?”吴昕微愣,又不是什么逢年过节,又不是她的预产期,又不是她的生日。
难道是他的生日?
想想自己也有点过分,上次她的生日,他还大张旗鼓地喊来村子里的人给她庆祝,而她竟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他的生日。
“是你的生日吗?”
岳篱但笑不语,透着莫测。
还玩神秘呢!
吴昕仰身靠向了软椅的椅背,缓缓阖起眸子,“不说算了,不说我就睡觉了,熟了喊我!”
“是不是要做娘的人就是会变笨的?”
“什么意思?”吴昕又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岳篱勾了勾唇,“你应该想想,为何今日我允许你吃鱼?”
“为何?”
“因为……”岳篱顿了顿,狡黠一笑,“因为今日是你告别面纱的日子,允许你吃鱼,庆祝你重生。”
吴昕一愣,告别面纱?庆祝重生?
她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这段时间,每日岳篱都在她的伤口上涂药,并包扎起来。
已经好了吗?
她都不敢奢望。
岳篱怕她难受,家里没有一块铜镜,可那天,她在井边,还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脸上的狰狞恐怖,连她自己都吓得不敢直视。
真的能好吗?
好了也应该会留深疤的吧?
看着她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样子,岳篱淡笑着起身,将洗好剖好的鱼拿进屋里。
一会儿又出来,在院子里拔了一棵葱,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凑到她面前:“如果取下面纱,无心变得特别丑,可怎么办是好呢?先说清楚,到时可不要怪我医术不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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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68米:红颜依旧
午膳做好后,岳篱并未立即喊吴昕去吃,而是将她带到屋里的梳妆台前坐下。
吴昕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似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难以抑制地澎湃。
幸亏梳妆台上是没有铜镜的,她这个时候,真的没有直面自己的勇气。懒
岳篱轻勾着唇角,缓缓揭下她的面纱,然后就将黏贴在伤口上的纱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地取下。
吴昕紧张地盯着岳篱的眼睛,一眨不眨。
原来她终究是俗人一个,她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容貌。
当最后一层纱布被取下来的时候,岳篱骤然脸色一沉,眸中的光线也是瞬间一暗。
完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见岳篱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看,抿着唇,不发一言,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也是随之往下一沉。
但是,她不能怪岳篱,不能让岳篱觉得内疚。
“那个……”她舔舔唇,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个,岳篱,没关系的,丑就丑,无所谓的,反正已经是孩子他娘了,再说,你不是说过我无论怎样都是最美的吗?”
见岳篱还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她心里也急了,到底有多失败啊,让他骇成这样?可是面上还是得装作无所谓一般,她拉了拉他的袖角,“岳篱…”虫
岳篱看着她,眸色一痛,沙哑地说道:“无心,对不起……”
说着,就拢起眉心,转身走了出去。
啊?看到他的样子,吴昕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降到了冰点,坐在那里怔忡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也想往外走,却是发现梳妆台的上面搭着一块彩帛,以前没有的,不免心下好奇,伸手将其拉下。
一面铜镜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惊得张大嘴巴,倒不是因为看到了铜镜,而是因为看到了铜镜中的女子。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凑到铜镜前,端详了半天,这张与之前相似却又不相似的脸,眼还是那眼,唇还是那唇,只是鼻子和双颊变了,让整张脸看起来,比以前更柔美了许多,更添了几分妩媚。
是啊,以前的自己太过冷冽了,几乎不像个女人。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如同坐上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原本是期待的,看到岳篱的表现,却又失望之极,如今却又惊喜不已。
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她都有些接受不过来,她双手撑在梳妆台上,深深地呼吸,一颗心久久不能平复。
“无心”不知何时,岳篱已经走了进来,“送给你!”
铜镜中,他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温润月华、惊才绝艳,如同谪仙,正对着她浅笑。
吴昕回过头,就看到他双手负在身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什么?”
“祝贺你重生!”骤然一大束火红的花儿就伸至她的面前,“送给你!”
啊?
吴昕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觉得眼角酸涩,笑出了眼泪。
这个男人。
原来刚才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给她制造惊喜。
她曾经跟他说过,在她的家乡(二十一世纪),很多的时候,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时候,就用鲜花,求婚用花、结婚用花、庆祝用花、探望病人也用花。
没想到,他还真记在了心里。
只是,这都初冬了,他到哪里去找的这一大束红得似火的花儿?
眼前又浮现出,当初在四王府的柴房里,他也是这样,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枝花儿,妖冶的红色,如火、似血,那是火莲,救了她性命的火莲。
见她迟迟不接,岳篱脸色微恙,“无心不喜欢?”
“不……”她接了过来,捧在怀里深嗅着那淡淡的芬芳,“喜欢,很喜欢。”
岳篱缓缓勾起唇角,看着那将脸埋在花朵中的女子,那比花儿更明艳、更让人心动的女子,只觉得心中变得一片柔软……
谁也不知道战争是怎样爆发的?
那一日清晨,天空中第一次飘起了雪花。
无心站在屋门口,望着外面,望着院子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变得白起来。
陆陆续续有一些背着包裹、拖儿带女的人从她的院子前面走过,神色仓皇。
她心下疑惑,想上前去询问,又恐院中雪面太滑,自己摔跤,毕竟,如今她的肚子实在是太大,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又有更多的人经过。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是逃难。
京师了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直觉跟西陵殇有关。
这时,小腹处传来一阵幽幽地疼痛,她扶着门框,本能地躬起了身子。
“你怎么了?怎么站在门口吹冷风呢?而且站久了,你的脚也会肿起来。”
一双温暖的大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她抬头,就看到岳篱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她身边,身上还带着淡淡风雪的微凉。
“我可能是站久了,肚子有点疼。”
“嗯,我扶你去躺会儿。”
吴昕咬唇点了点头,只觉得那疼痛一阵一阵,在她以为好了不痛的时候,又会痛了起来,“对了……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京师在打仗,医馆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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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69米:是要生了
吴昕躺在床榻上,满脑子都是岳篱那句京师打仗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又没说是谁,她很想细问,却又觉得问不出口。
这时小腹的疼痛感却是更强了起来,一阵一阵,刚开始还可以间歇一会儿,后来,就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烈。懒
莫不是要生了?
她没有经验,但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啊,应该不会的吧?
岳篱端了一杯热水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大汗淋漓的模样,骇得脸色一变,连忙将茶盏放在床头的案上,上前搭上了她的脉搏。
“怎么回事?”吴昕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抚着阵阵坠痛的腹部,拧紧眉心,大口喘着气。
“要生了!”
“啊?真的要生了?”吴昕觉得不可思议,呼吸更加地急促,“那不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来月吗?怎么”
岳篱微微拢了拢眉,“嗯,许是动了胎气,要早产了。”
动了胎气,她又没运动,又没受气,哪里会动什么胎气?
不会就因为听到说京师打仗吧?
原本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伸到棺材里面,就已经够后怕了,现在还要早产?
见岳篱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你去哪里?”虫
岳篱一怔,回头,就看到她面色如纸、冷汗淋漓,双眸中都凝满水雾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我去将村里的稳婆请过来。”
见她一幅怔忡的样子,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曾经叱咤风云的右统领、女将军,什么伤没有受过,竟然还怕生孩子。”
吴昕顿时就红了脸,窘迫地咬了咬唇,嗫嚅着:“你明知道这是两码事,不一样的。”
岳篱又是一笑,“嗯嗯,放心吧,真的没事的,你先躺着,存一些体力,等会儿用。我很快就回来。”
吴昕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想了想,又说道:“你你不就是医生吗?”
说实在的,她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真的还没搞清楚,难道稳婆做的事,他一个曾经在皇宫里混的太医都做不来吗?
岳篱一愣,旋即脸就红了个通透,抿了抿唇,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方便。”
说完,就连忙转身出了小屋。
不方便?
吴昕这才明白了过来,不禁弯起唇角,是啊,这是古代,哪会像现代一样,妇产科的医生还有男的。
岳篱带着村子里的稳婆和一个打帮手的小姑娘过来的时候,吴昕已经痛得处在半清醒半迷糊状态。
她紧紧咬着唇,有殷红的血自咬破的唇边流出,印染在她苍白的嘴角,是那样触目惊心。
岳篱禁不住眸色一痛,走到床边,自袖中拿出一块绢子,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抚摸着那被汗水濡得湿透的发丝,轻声说道:“无心,痛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吴昕嘤咛一声,睁着迷蒙的双眼,抓住他的手,“岳篱我不会死吧?孩子不会死吧?”
这个孩子,她和西陵殇的孩子,这般来之不易,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岳篱温润一笑,如日月霁光般明媚,也让她的心里稍稍安定,“不会的,放心吧,一定不会。”
那边稳婆已经开始忙开了,一边吩咐小姑娘拿出剪刀、蜡烛、铜盆等物件,又让岳篱去取了热水过来。
小腹又坠又沉的疼痛更加猛烈地袭来,吴昕眯着眼睛,看到稳婆将尖尖锐利的剪刀放在烛火上烧红,她只觉得浑身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也是,她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怎么今日就怕起这个了?或许是太想要这个孩子吧?
越是在意,就越是惶恐和不安。
痛越来越锥心,她终于忍不住低吟了出来。
岳篱忧虑地看了她一眼,满是心痛,然后又转过去,对着稳婆说道:“应该差不多了,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稳婆一边将吴昕的双腿抬起来,一边抬眼看他,“你是孩子的父亲,做什么还要回避?你又是懂医的,在里面有个什么事,还能有个帮手。”
“我”岳篱一时窘迫地红了脸,正有些不知所措,手就被吴昕抓住,她已经冷汗淋漓、脸色苍白,皱着眉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岳篱垂眸,稍稍犹疑了一下,就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轻轻坐在了床头,想了想,又起身换了个方向,面朝床头,背朝着稳婆。
此时的东墨皇宫,一片混乱。
到处都是宫女太监们逃难的身影,也有的听说是曾经的皇上西陵殇,便也不恐慌,只是暂时躲去宫中一些可藏身的地方,准备等着战事结束,再出来。
第二更,还有更新!
貌似小心心今天双喜临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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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0米:终于生了
曾经一度销声匿迹的战神西陵殇死而复生,率领几万大军将皇宫团团围住,而东墨将军李默又在抗敌的过程中,突然倒戈,放弃抵抗,直接投靠西陵殇。
战事毫无悬念。
内呼外应,西陵殇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轻轻松松就将皇宫踏在了脚下。懒
该杀的杀,该降的降,该收容的收容,成就大事就只差夺玉玺一步。
西陵殇一身戎装、手提银剑,走在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皇宫宫道中,羚羊皮软履踩在地上薄薄的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
树木花草、石路假山尽数被薄雪覆盖,入目都是一片洁白,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以往的皇宫,这样的宫道怎么可能会有积雪,宫人们会一直站在边上打扫,直到纤尘不染。
许是都想着如何自保去了吧?
迎面碰上的侍卫婢女见到是他,都惊得忘了反应,一时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一般,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哆哆嗦嗦地跪伏在雪地上。
西陵殇黑眸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脚下的步子却一刻也没有顿住,依旧从容坚定地往前走,直直朝龙吟宫而去。
直到他一直消失在视线中,再也看不到,趴在地上的众人这才抬起头来,大汗淋漓、脸色苍白,面面相觑后,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虫
西陵殇在龙吟宫的前面停了下来,微微扬着脸,静静地看着赤金大门上面刻着龙吟宫三个大字的牌匾,黑眸深邃无边。
天空飘飘洒洒下来的雪花,软软地、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瞬间消失不见。
住在这里的帝王一代一代,不知道光鲜的背后,有没有人同他一样,有过沉重的悲凉?
或许就他一人这样吧?
他弯弯唇角,自嘲一笑,最起码现在住在这里面的那个男人就没有,在那个男人眼里,只有杀戮,只有凶残。
脸上的笑容逐渐清冷,眸色一寒,他又提起长剑,拾阶而上。
出乎意料,龙吟宫里没有人,就连宫女太监都没有一个。
逃跑了?
不可能,他的人已经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西陵绝不可能逃走。
躲了?
西陵殇眯眸,眸中寒芒一闪,转身出了殿门,拐向右边的抄手游廊,往芳华殿的方向而去。
床榻上,吴昕大汗淋漓,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面捞起来一般,没有一寸干的地方。
而那种痛却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一轮一轮地将她席卷、一轮接一轮地将她淹没,不给她一似喘息的机会。
痛到最后,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岳篱在旁边如坐针毡,只觉得她每叫一声,就像有把刀子将他的心凌迟一样,她叫了多少次,他就痛了多少遍。
而她的指甲狠狠地抠进他手腕的肉里,他也浑然不觉,只恨不得能替她去痛一场。
“快了,快了,可以看到头发了,再用力,再用点力!”稳婆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吴昕已经几欲晕厥,浑浑噩噩中,脑子里似乎只有稳婆让她用力的声音,也就咬着牙,狠命地往下挣。
在挣了不知多少次以后,孩子还是没有出来,她却是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快,不能让她晕过去,不能晕过去,这样孩子很危险,快掐人中。”稳婆急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作为医者,岳篱当然清楚这些常识,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的脑子就是非常混沌,整个人处在一个痴傻状态。
等稳婆喊了第二遍,他才惊得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连忙一边掐着吴昕的人中,一边将另一只手掌覆在她的手上,不断地给她输送着真气。
终于,睫毛颤了几下,吴昕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再用力,再用力……”
吴昕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不停地告诉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哪怕自己就这样死掉,也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她和西陵殇的孩子。
岳篱在边上,不断地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她,白璧的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来。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吴昕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之后,终于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生了,恭喜两位,生了个儿子……”是稳婆欣喜万分的声音。
终于生了,吴昕毫无血色的唇边浮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动了动身子,想扬起来看看孩子,终是眼前一黑,再次晕厥了过去……
芳华殿
西陵绝望着坐在软椅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女子,眸色悲凉:“雪儿,跟朕走吧,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宫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随时会杀进来!”
而女子就像没听到一样,眼睛望着身前的铜镜,眼睫一眨不眨,像个人偶一般。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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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1米:他叫墨儿
西陵绝望望门口,又转过来看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子,眸中浮起不耐。
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拽起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
可是女子却是将手死死地抠在椅板的下面,任他拉了两下,也没有拉起来。懒
他脸色一黯,抿紧唇,更加用力地一拽,谁知,竟将她和椅子一起拽了起来。
“不想死,就快跟我走!”他低吼一声,将她拽在手上的软椅强行接了下来,拖着她的胳膊就走。
“不……”雪儿嘴唇微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反抗,“不……”
这是自那次天牢回来以后,她第一次发出声音,西陵绝有一丝欣喜,可是当听清她是在说‘不’时,他又禁不住火气冒了出来。
“不,不,不什么不?你是想死吗?如果想死就留在这里,可别忘了,那日在牢房里,西陵殇的模样,差点就杀了你,你知道吗?”
雪儿依旧眼神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呢喃:“我不能走……他会回来的,我……要在这里等他,不然,他……找不到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蚊呐一般,可却也如同一颗重型炸弹在西陵绝的耳边炸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到如今还想的是这些。虫
他咬牙,一把抄起她的衣领,一巴掌狠狠地甩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雪儿被打得头一偏,殷红的血自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可她依旧面无表情,连眸子里都没有一丝疼痛的微澜,就像那一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别人的脸上。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西陵绝只觉得气结,胸口起伏了几下,他大手将她揽住,强行推着,走到内殿的床榻边,弯腰将底部的一个什么地方一按,床榻竟然哐当一声翻转了过来,露出一个洞口。
“我们走!”他抱着雪儿跳了进去。
这是他做皇帝以后秘密让人在芳华殿下面挖的,一直连到宫外面,目的就是怕像今日这样一天的到来。
没想到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这个地道没有人知道,挖的人都已经被他秘密除掉,甚至连雪儿这个芳华殿的主人都不知道。
世人都想皇上的暗道应该也是从金銮殿或者寝宫龙吟宫而出吧,任谁也想不到会从一个妃子的殿里出来。
他拖着雪儿,顺着长长的甬道往前走,想了想,又回头走到入口处,将甬道上面系着的一个绳索拉了下来。
西陵殇刚刚走到芳华殿的门口,就听到内殿里面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似是什么倒塌的声音。
他怔了怔,接着眸光一敛,心中暗叫不好,连忙飞身进去。
果然,内殿里面一片狼藉,那张上好的南海玉石床已经被炸得七零八碎,一片一片的碎玉石飞得满殿都是,被褥中的棉絮也是被炸得飞了起来,好多还在空气漂浮着。
一股浓浓的炸药的味道扑鼻而来,西陵殇抬手在鼻翼前扇了扇,踩过碎片,来到床榻边,弯下腰,就看到被翻新过的玉石地板和新鲜的泥土。
果然是从地道逃了,还毁了洞口。
老狐狸!
西陵殇缓缓站了起来,薄薄的嘴唇抿起一条冰冷的直线,黑眸中的寒气越聚越浓,冷冽得如同腊月飞霜。
岳篱将炖好的老母鸡汤热一遍了又一遍,因为吴昕虚脱得还没醒过来,但是他得一直让鸡汤是热着的,好让她一醒就能有喝的,补充能量。
不知是第几次将鸡汤端进屋子的时候,发现她终于醒了,正靠坐在床头,逗弄着襁褓里的孩子,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却难掩那一脸的幸福满足。
岳篱笑着走了过去,“累坏了吧?喝点鸡汤吧!”
吴昕没有抬头,视线紧紧锁在襁褓里的孩子身上,眉目弯弯地笑着,“你说,刚生出来的小孩子怎么像个小老头一般?”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抚摸着孩子额头上的皱纹。
岳篱低低一笑,“都是这样的啊,过段时间,就会粉雕玉琢了,来,趁他睡着,你赶快将鸡汤喝了。”
“他哪有睡着?”吴昕撅起毫无血色的嘴唇,瞪了他一眼,“他正在看我呢!诶,岳篱,听说,刚生出来的小孩子是看不到的,一天才增加一寸的距离,是真的吗?可他明明就在看我啊,你看,他小眼睛滴溜溜的,明明就是在看我嘛!”
“是,是,是,是在看你!”岳篱笑着摇摇头,低叹,“这般爱他,就更要将鸡汤喝了,否则哪里来的……”他顿了顿,原本想说哪里来的奶水,想想又觉得不妥,就换了一句,“否则你都没吃饱,他吃什么啊?”
“对啊!有道理!”吴昕点头,一副恍悟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旁边的被褥里,就接过岳篱手中的汤碗,仰脖巴拉巴拉喝了起来。
“嗯,又香又甜,真好喝!”不喝不觉得,这一喝倒觉得肚子太空了,这一碗下去,就像还没垫到底一般,抬手擦了擦嘴角,她眯眼一笑,“还有吗?”
“当然”岳篱勾唇淡笑,绝艳无边,“我去再盛一碗,哦,对了,得给孩子想个名字。”
“墨儿”
“墨儿?”这么快就取好了?岳篱一怔,回头。
只见她又已经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含笑的视线从孩子的身上移开,睨了他一眼,“对,他叫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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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又已经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含笑的视线从孩子的身上移开,睨了他一眼,“对,他叫墨儿!”
“墨儿,墨儿……”岳篱反复呢喃着,似乎在看念得顺不顺口,又似在揣测这个名字的意思。
懒
“怎么?不好听吗?”吴昕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站在那里喃喃自语的样子。
“好听,无心取的名字自是好听。”岳篱一笑,就拾步走了出去。
吴昕垂下眸子,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几分酷似西陵殇的眉眼,苦涩一笑,这哪是我取的名字啊?
时光似乎又倒流到了几个月前,他们还住在西隅的重山之巅的时候。
“无心,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叫墨儿,好不好?”
“啊?墨,西陵墨,西陵墨,一点也不好听!”
“墨,不仅跟我东墨齐名,还寄予了我对他的希望,希望他的性格能像墨一般,不耀眼、不张扬,能够沉淀,也希望他的才情像墨一般,散着书香,无心为何觉得不好听呢?”
“你说好就好吧!反正我不是什么有才情的女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嗯,那就叫墨儿,无论男孩、女孩都叫墨儿。”
也就是那时,她才知道,他真的很爱这个字,东墨有墨,羽墨军有墨,生个孩子还得取个名叫墨。虫
“墨儿,墨儿……”怀里的孩子早已睡着,可她却爱不释手一般,不愿放下,抱着一边摇晃,一边轻唤着他的名字,“墨儿,墨儿……”
幸亏是个男孩,要是个女孩,叫墨儿,那还不得囧死,连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觉得太中性了,何况这男女有别的迂腐古代。
东墨再次变天。
曾经的景帝西陵殇重坐金銮殿,恢复景帝称号,重新划该年为景帝元年。
原本谁坐龙椅对百姓来说,都是一样,但是听说是四王爷西陵殇,众人只觉心中安定,原本从京师逃出避战的百姓也纷纷回来,还有很多去他国经商的人也将生意做回了东墨。
东墨经济飞速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原本很多曾经就是西陵殇的人,虽然他如今颁了圣旨,任众人去留随意,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离开,连那些曾经不是他的人的人,听说了他的事以后,也都留了下来。
那些西陵绝的女人就不同了,无论愿意,不愿意,统统都被遣散出了宫。
李香茹是在清查冷宫的时候被发现的。
她披头散发,被链子锁在冷宫放柴火的地方,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般。
她被带到龙吟宫的时候,西陵殇有些意外,因为他以为,依照他七弟西陵绝那种赶尽杀绝的脾性,是不会让这个女人活到今天。
后来听说是这个女人幽居冷宫、假装痴傻,才得以保住性命,他才相信。
也是,这个女人如果没有什么心机,也就不会有当初婴宁和他的纠缠。
这笔账,他也一直都没有跟她算。
李香茹看到西陵殇的时候,精神几欲崩溃,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中的铁链敲击着龙吟宫的玉石地面,一个劲地语无伦次,“不是我……王妃的脸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哦,是我……但是,是那个雪妃……对,是她,就是她骗我说,我和恒儿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她害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西陵殇坐在软椅上,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黑眸无波无澜,就那样坐在那里听着,似乎在听一件跟他无关的、旁人的事一样。
直到李香茹一遍一遍地说着,说到最后,说累了,不说了,他才慢慢站了起来。
他掸了掸自己的衣袖,缓缓走到她的旁边,无视她惊恐的样子,大掌一挥。
衣衫和血肉一起横飞。
他拿出袖中的锦巾擦了擦手中的鲜血,弃在地上,转身又缓缓走到案桌前坐下,端起茶盏,兀自饮着茶,面色沉静、无一丝表情。
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震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才连忙上前,将李香茹的尸体拖走,开始打扫。
吴昕的月子整个就是在床榻上度过的,这是岳篱强行要求的,他说,生孩子是女人的重生,是第二次生命,养得好了,便一辈子好,养得不好,也会落下一辈子的病。
因此她除了吃、睡、逗弄孩子,便再无其他事情可干。
幸好,她满心满眼都被她的墨儿塞满,这样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聊、难以打发。
足不出户的她几乎不问世事,不知道东墨已经变天,当然更是不会知道,如今东墨金銮殿上高坐的那人是谁。
见岳篱每日又去医馆做事,她想,她生墨儿时的那场战事应该早已停歇了,只是谁和谁打,谁输谁赢,岳篱没有说,她也懒得去问。
一直到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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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73米:非常抵触
她抱着墨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慵懒惬意。
来回走动中,发现院中的几株柳树,竟是已经冒出尖尖嫩嫩的细牙。
冬天已经过去了吗?
整日呆在屋里,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这个冬日她似乎还没感觉到寒冷,竟是已经要早春了。懒
几个村里的女子,笑靥如花地走了进来,说是找岳篱。
吴昕想笑,岳篱翩翩公子的魅力她是知道的,但在外人看来,他不都为人夫、为人父了吗?竟总也甩不掉这些追随者。
以前看书看电视,古代的女子都矜持得行不露足、笑不露齿,幽居深阁。
原来都是骗人的,她现在看到的女子一个一个都是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雪儿是,婷婷是,如今眼前的这些女子也是。
倒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经常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想得太多。
“岳篱去医馆做事了,你们找他有事吗?”
“我们想参加这次的选妃,特意过来求助岳公子,听说,他将姑娘脸上的疤痕都去掉了,还变得这般美,所以想请他看看能否将我们也变得美一些?”几个女子两眼冒光、一脸急切。
“噗哧~”吴昕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正想开口说什么,骤然想起,她们说是去参加选妃,一时有些难以相信,竟然有人削尖脑袋要去嫁给西陵绝那个恶魔?虫
“那个,你们是要参加东墨皇帝的选妃?”
“是啊!记得皇上还是四王爷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东墨千千万万女子心中的良人,只是那时,他无意选妃,如今成了九五之尊,有了这个机会,我们岂能不试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好命能够竞选上?”
“等等!”
吴昕呼吸一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