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族庶女txt第7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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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一震,骤然止了笑,墨玉般的眸子里竟然浮出一丝湿意来,伸手解了婉清的哑|岤,声音有些嘶哑:“……我去给你烧个暖炉来。浩瀚书屋 ”

    说罢,逃一般的向外头跑去,婉清在后头喊道:“不用了,我不冷。”她其实是想说,你有伤,先顾着自己吧,我没关系,但慕容凌云却是听得身子一僵,回头自嘲的笑了笑,原本轻快的步子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坚定的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又转了回来,腰间的伤似乎草草处理了一下,婉清心中稍安,看他板着脸将一个自制的铜炉塞进她的被子里,然后伸手解了她的其他|岤道,默然的转身出去。

    婉清忍不住道:“你是故意受伤的吗?”

    慕容凌云的眸子骤然变冷,凌厉的射向婉清,婉清身子得了自由,嘴巴也不能说话了,眼神也变得清冷了起来:“就算你受伤了,我也不会感激你,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危险的境地的,而且,你以后也不用再作秀给我看了,我不会被你感动的。”

    慕容凌云的火起再一次被她挑起,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她逼近,眼里泛着嗜血的怒火。

    婉清毫不示弱的看着他道:“刚才的事发地离营地并不远,你应该是在我一出营时就跟着我了,不然,也不可能赶去的那么巧,再者就是,你的护卫对你忠心耿耿,看着你步入险境,怎么可能不来救你,如何会睁眼看着你这位大戎的皇室嫡孙受伤而不现身?慕容世子,你的伎俩也不怎么高明嘛。”

    慕容凌云听了不怒反笑,眼里的怒火变得残戾了起来,他边走边解着自己的风扣,动作迅速的脱着自己的衣服,唇边噙着一丝讥笑:“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的阴险不堪,我倒是高看了自己一眼了,看来,我若不作出点实际的出来,不是太对不起你对我的这番定论了吗?”

    厚厚的棉袍很快理脱掉,露出里面薄薄的中衣,同时露出来的,同时露出来的还有中衣上的班班血迹,婉清终于有些紧张了起来,往床后退了退,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自救的法子,而慕容凌云又伸了手去撕扯自己身上那件单薄的中衣,婉清掀开被子就想逃。

    慕容凌云长臂一伸,像捉小鸡一样的把她拎在手里往床上一扔,好在还记得她身上有伤,没有乱摔。

    赤祼的而健壮的身躯在冰冷的冬衣毫无遮拦的展露在婉清面前,婉清却无心欣赏男色,触眼只看到他腰间那草草缠着的那条白色的,已经染得半红的布条,声音发颤:“那个……你和我都是伤员……”

    看着先前还像只小刺猬一样放着毒刺的小女人,这会子又可怜惜惜的说着并不算求饶的软话,慕容凌云的脚步一滞,随即又狠了狠心,这个女人太没良心了,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那些跟来的护卫其实对她恨之入骨吗?

    那些都是跟他出身入死的战士,在战场上杀敌时,眼都不眨一下,一回到营地,看到自己主帅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嘶混在一起,能不为自己生气吗?

    而且,这个笨女人,她竟然故意挑起自己与小叔之间闹矛盾,小叔在大戎人的心里,地位也是如同神子般的存在,她竟然让两位王室子孙为她而争斗,她不知道这会使得大戎的男人们都讨厌她吗?

    她以为,真的就凭一两个故事,就能消除大戎士兵对她的敌意吗?

    在大周时,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强大,而且也并不安于做一个深宅妇人,他知道,只要给她一方天地,她能暴发出很大的,让人出其不意的能力来,所以,他依着她的意思,给她这一方天地,给她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这是在大周不可能得到的机会。

    可她却不知好歹,她不知道那些士兵对她的客气全是被自己压着的,从入夜起,他就知道她会有小动作,所以,他狠心将自己的部下都迷昏了,让他们睡个好觉,自己来担任营地的护卫,他害怕有野兽入侵,虽然只有两百多人的营地,但他要围着走一圈,还是要费些时间的,一个不留神,她果然就溜了,等他找到她时,她正处于危机,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是他眼睁睁看着她进入险境,然后再伺机去救,就是为了让她感激……

    竟然说自己身上的伤也是为了讨她好感的……

    “是啊,我就是特意让那熊瞎子打伤你,然后再表演一场英雄救美的,不过,我如今却觉得你长得真的很一般呢。”慕容凌云走到床上,将被子粗暴地掀开,高大的身子真的就躺在了床上,婉清手指一扬,一把细粉洒向慕容凌云的脸上,慕容凌云大手一挥,迅速而准确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哑声道:“你这点把戏我早就看穿了,玩点新鲜的吧。”说罢,伤重的身体猛然向婉清附去,薄唇很快捉住了婉清柔嫩的唇瓣,霸道的,蛮横的一只手捉住他的双手,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粗暴的吻住了她。

    婉清拼命挣扎着,无奈这家伙的蛮力太大,根本就挣脱不开,牙关咬得死紧,任慕容凌云在外面撕磨却不得门而入,慕容凌云皱了皱眉,牙关一咬,婉清吃痛之下,终于张开了嘴,他的舌带着他的怒火如一条狂肆的暴龙一般卷了进来,很快便缠住了她的,让她呼吸沉重而压抑,婉清想要咬他,却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而动,根本就无法抗拒,身边的男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婉清没想到一直对她还算守礼的慕容凌云会化身色魔,真的不顾她的想法而强迫她,一股屈辱而悲哀由心底而升,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慕容凌云狂吻着怀里的人儿,天知道,这个吻他等了有多长和时间,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色,一直臆想过她的美好,果然,她的甜美让他心醉不已,所有的思念,伤痛都在这一吻里融化,在这一个吻里交融,他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血行也飞快的运转起来,他感觉一股灼火烧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神迷志昏之间,一滴咸咸的,微苦的液体流进了嘴里,他的心骤然一凉,睁开眼来,近在咫尺的那双迷人的,让他无数个夜里思念着的眼睛正无声的流着泪水,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缓缓放开了她,身体虽然还叫嚣着另一种欲望,心却透凉。

    他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又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好,拉过被子将两人同时盖住,转过身去冷冷道:“睡吧。”

    竟然再不说话。

    婉清无声的哭泣着,小心的退到床里面去,尽量不让自己挨着身边泛着血气的男人。

    慕容凌云心头又是一阵火起,蛮横的将她往怀里一抱道:“你若不怕我将你就地正法,就老实点睡在我怀里。”

    婉清果然不敢再惹怒他了,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但是,他年轻健壮的身体像一个天然的火炉一样,她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到后来,竟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感觉身子僵木酸痛,正要翻身,就感觉身后有股灼热感,她心中一颤,以为某人又要发兽欲,忙翻身坐起,却见慕容凌云仍然睡着,脸上有着异样的红色,薄唇也有些干裂,婉清心中一凛,这家伙不会是发烧了吧,伸手一探,果然有些发烫。

    想着昨夜后来虽然被他一直抱着,但他却还算规矩,并没有进一步过激的动作,心头稍微一松,她也不是现代那些贞烈的女子,前世与男同学在一起玩闹时,这种亲密的动作也不是没有过,更不会因此就要寻死觅活,有的事情不是在自己的意愿下发生的,发生了就发生了,生活还要继续,所以,没必要为过去的,后果并不太严重的事情纠结。

    婉清很认命的下床,准备找点冷水来给这个讨厌的家伙作冷敷,谁知才要下床,身边的人就骤然睁大了眼睛,片刻的迷茫过后,声音阴冷:“你想作什么?又要逃吗?阿离就算要来,也还得有三天的路程。”

    婉清没理他,下了床给他找了块布巾子来敷在额头上,掀开被子,看他半裸的上身,慕容凌云的眼神立即又有些发飘,声音也有些不自在:“你……你作什么?”

    婉清对他翻了个白眼,一杆快生锈了的旧枪,装什么清纯呢?昨晚还像个大色狼呢。

    伸手解了他腰间的那块布带子,看见那块皮肉绽开的伤口果然有些发红,不由皱了皱眉道:“我去打点盐水来帮你清洗清洗,再给你找些降火的药,不然,伤口要发炎了。”

    说着,给自己草草理了理头发,穿戴好手,走出帐篷,却发现帐外围着好多士兵,一个一个用暖昧的眼神看着她,婉清先是有些莫明,随即想到昨夜与慕容凌去的纠缠,加上某人不要脸的在她帐里过了一夜,至今还躺在床上,不由脸一红,心中哀叹,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那群士兵却是意外的对她比以前要客气和恭敬多了,见婉清拿着一个盆,立即就有人抢了过去,主动道:“夫人先歇着吧,这些事去小的去做就好。”

    婉清也没拒绝,她的肩头还没好,有点痛呢,好在这里虽是荒山,草地里倒里找些草药根来,她找了几种简单常见的挖了回来,给慕容凌云煎了。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凌云就住在她的帐篷里,两人难得没吵也没闹,安静的养着伤,只是晚上睡觉时,婉清又要了一床被子来,虽是同床,还是隔着一床被子要安全一些。

    到了第四天上,慕容凌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婉清就想请杉菜骂道明寺的那句话,某人的恢复能力真的比狗快呢。

    找煤矿是婉清到这座山来的最初目的,慕容凌云伤好后,婉清便提议带着士兵进山。

    “你究竟要找什么?”慕容凌云这几天心情很愉快,因为某个小女人再也没拿敌意的目光看他,而且难得表现的温婉贤淑起来,除了晚上非要与他保持一被之间的距离外,他差点以为她的心终于开始软化了,有改变的迹像。

    “找一种能源,能替代柴火的东西。”婉清回道。

    “就这种东西,能让大戎变得富强起来?”慕容凌云明显并不太相信。

    婉清不由又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为了抢夺能源,国与国之间的战斗到了什么程度,她难得耐心地说道:“你大世子爷是没有做过家务活,如果有一种东西,只是一小块,就能烧热一锅水,既不用添柴,也没有讨厌的烟,你还能用这种东西来取暖,既可以节约人力,也能节约物力,为什么不找出来呢?”

    慕容凌云将信将疑的跟着婉清往山里找,找了两个时辰,婉清就在一处碎石旁发现了一块黑得发亮的煤块,她高兴的让侍卫拿了东西来挖,两个时辰过去,果然在这座山头里发现有海量的煤矿,婉清喜不自胜,高兴的让慕容凌去使人搬了一些回到营地去,她把煤块敲得粉碎,再挖了些泥用水和在一起,作成煤团晒着,好在这几天天气还算睛朗,煤块很快就晒干了,她又做了个泥炉子,捡了些野牛粪当引火柴,架在泥炉上,很快便把煤块烧着了,看着泥炉里冒着蓝色火焰,烧得火红的煤,慕容凌云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想一想,这一座山有多大,这座山里蕴藏的煤有多少,而且,你看到的,还只是地表的,地下还会有丰富的矿藏,这才是真真的巨大的宝藏啊,你们大戎国抱着这么大的一个聚宝盆不用,偏要去抢别的人东西,何苦来哉?”婉清兴奋的看着小泥煤里烧得红通通的火,苦口婆心地劝道。

    慕容凌云眼眸湛湛的看着婉清,“你叫它什么?”

    “煤啊,火旁一个某字。”婉清拿着火剪拔动着泥炉里的煤球,让煤燃烧得更充分一些。

    “三妹妹,这种煤应该不只是用来当作柴火这么简单吧。”慕容凌云也看着那烧红的火炉问道,心情里像打翻了五味杂瓶,复杂得很,他知道,她是特别的,听父亲说过,她是天魂血脉,所以,她身上有很多异于常人的能力,所以,父亲没有反对自己把她掳过来。

    但他掳她的初衷很简单,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是天魂血脉还是顾家的庶出女儿,既使她如今已经嫁给上官夜离为妻,他也想要她。

    他其实是不希望她会用自己的能力为大戎出力的,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亵渎了自己对她的的感情。

    然儿,慕容凌云毕竟是大戎人,是大戎王室,富国强民是每一个王室成员努力奋斗的目标,如果婉清是因为爱他,而为他奉献自己的力量,那么,他会很开心的接受,可是……

    “那当然,有了煤,就能解决能源问题,能让百姓大大改善生活,而且,煤还是很多工业制作的基础,有了煤就有了动力,能够做很多的……”婉清高兴的娓娓而谈,说到一半时,突然想到自己并非工科高材生,脑子里所知的东西着实不太多,虽然她也想发明点惊世骇俗,能改善生产力的东西,但是,好像很难呢。

    比如说,肥皂,玻璃,织布,汗,这些东西她会用,却从没有见过如何制作,而且,光有煤,就算用热能作动力解决了能源,但是,蒸汽机呢?自己会吗?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早就没有蒸汽机了……

    想到此处,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可以做很多,可惜,条件太苛刻,很难实现啊。”

    想了想,她突然又眼睛一亮道:“烧窑作瓷器不就需要大量的柴炭吗?如果用煤来替代,那可以省很多人力物力,也能减少生产成本,你们可以把煤卖给临国啊,尤其是大周,大周的陶瓷是最发达的,这笔生意肯定能做得成。”

    这点慕容凌云倒是同意,如今煤的火力他是亲眼所见,不再置疑,婉清说得没错,大戎的国内确实有很多座这样的煤山,确实是抱着大金山啊。

    婉清却又陷入了沉思,有了煤,其实还可以用煤渣作水泥的,她的母亲前世就是水泥厂的技术员,水泥的制作工序她还是很清楚的,石灰石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少见,用石灰石和煤渣,用一定的比例烧制,就能制成水泥……还有,在里作房子要么是木制,要么是青石,这两种东西制作的房子,要么就不够结实,不防火,要么,成本太大,山上青石虽多,但打磨采用却太费用,所以,青石价格才很昂贵,婉清在龙景镇为了修缮都督府的院墙,深受其害,所以,印像很深。

    两人就在营地的草地上烧着煤炉,周围围着不少王府的侍卫,看着婉清真的将山上挖来的黑土点燃了,不由既稀奇又兴奋,在一旁指指点点的看着,听婉清说,煤是宝宝藏,就更加高兴了起来,看婉清的眼神也与先前不一样了,怪不得大世子把一个成过亲的女人抢回来当宝一样的供着,原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个宝贝啊。

    “夫人,属下能不能在家里用这个东西做饭啊。”一个跟婉清还算熟的年轻侍卫笑着问道。

    “那当然,我家以前就用这种东西做饭呢,这种炉子太简单了,我可以画个图出来,做成另一种炉子,可以一面烧饭,别一面能烧热水,两用,方便着呢,一个晚上就一块藕煤就成了,早上起来都不用再生火,就能有热水,能热饭热菜。”婉清唠唠叨叨着,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外婆的家里,看着外婆围着煤炉子给她做砂炒米的样子。

    “呀,那感情好,一会子咱们都挖两车回去,只是,藕煤是什么?”身边的侍卫高兴的欢呼着,谁也没有注意婉清说的以前家里的那几个字。

    慕容凌云却听得清清楚楚,眸光变得深遂而奇怪起来,他深深地看着婉清,目光幽深着带着一丝忧郁和淡淡的愁惧,仿佛下一刻,婉清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呀,这里条件不好,营里有铁匠么?我画相图,教你们做压煤机子,制作藕煤炉子,我保证,你们的生活一定能得到大大的改善。”婉清没有注意到慕容凌云的异样,如果用自己的能力让普通百姓的生活得到改善,她真的很自豪,被掳来的忧惧和对上官夜离的思念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中午时,年轻热情的侍卫们就按着婉清的泥炉样子,做了个大炉子,丢了煤块在里面烧,把造饭的大锅就架在煤炉上,不过几块黑煤球,两百人的饭就煮熟了,而且,大家还在上面烧了一大锅獐骨汤,鲜美的汤味飘过了山头,天上的小鸟儿似乎都闻到了香气,在天空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

    一顿午饭吃得很快乐,两百名侍卫前所未有的自豪着,要知道,煤作为这个世界的新新事物,以后将会大大地影响这个世界人民的生活,而他们就是煤的发掘者,以后只要看到哪家用煤时,他们都可以臭屁地告诉那些人,你们烧的煤,是我第一个挖到的!

    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这种荣誉比喀日大神神嘱还要让人自豪,毕竟,神的旨意太过虚无飘缈,而煤这种东西是实实在在能够给人们带来好处的好东西。

    最让他们感动的是,这位南周掳过来的夫人竟然肯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大戎,帮大戎人发现宝藏,认识宝藏,教他们使用宝藏,这个娇小的南周女人,好神奇,就像喀日神派下来的天使。

    “夫人,南周也有这煤吗?”一个喝了点酒的年轻黑脸小伙子,恭敬地看着婉清问道。

    “没有啊,我在大周并没有看到煤矿,想来,那里的地质条件不一样,可能有别的矿石,比如铝矿,却没有煤。”她突然就想到,怪不得这个世界里,留存下的铝制品并不多,也许,正是因为能源问题吧,如果冶炼铝矿光用木柴和炭的话,成本也太高了,所以,产量也很低吧。

    想到这里,她很自然的从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来,对着阳光,又看到了玉里面隐显的数字。

    慕容凌云对这块玉神交以久,知道自己的父亲潜在大周几十年,为的就是这块玉里的秘密,他怔怔地看着婉清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大戎侍卫的面,把这块神秘的玉佩的秘密展露在眼前,他浓黑的眉头皱了皱,心却雀跃得厉害,像是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一样,眼神也变得热切和期待了起来。

    曾经,他知道,这块玉是阿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这块玉对大周来说,意义重大无比,而很多人,为了得到这块玉,费尽了心机……

    而她,却如此轻易的就把玉拿了出来,那是不是表明,在她心里,那个给她玉的男子,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块玉所代表的那些东西?

    玉里的符号,慕容凌云和那些侍卫都看不懂,婉清自嘲地笑了笑道:

    “原来就是炼铝的制作工艺嘛,竟然为了这个东西还让欧阳世家上百人全都死于了非命,太不值得了呀,早知道是这个,我就该把这块玉给扔了才是。”

    “那就扔了吧,免得拿着它不安全。”慕容凌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

    婉清嫣然一笑,手中的玉佩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着,她将玉佩收回掌心,“不能啊,我那相公是个小器鬼啊,若知道我把玉佩扔了,不知道要怎么整治我呢。”

    冬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就像这女子脸上清丽而温婉,又带着一抹娇嗔的笑容一般,不少侍卫被这美丽而干净的笑容感染了,他们的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却又有些尴尬,世子爷可是天天在夫人帐篷里过夜呢,怎么夫人好像并没有承认世子爷的身份啊……

    不少轻年男子很同情地看着慕容凌云,好像在看一个刚被收回房,却没有得到主家承认的通房丫头一样。

    慕容凌云被属下这样的眼光看得有些光火,可心里偏还委屈得慌,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晚上不过是给眼前的这个女人当人造火炉,只怕他们会更加要嘲笑自己的无能了。

    婉清接受到慕容凌云怨妇的般的眼光,才想起自己方才又说了什么错话,忙笑了笑道:“明儿就回上京吧,我说过,会想法子让你们大戎富起来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再把我当成俘虏了,放我回去一家团聚吧,我可是很想念我的相公,我的父母家人的。”

    这些话,其实就是婉清早前就想与寿昌伯谈叛的条件,但寿昌伯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在寿昌伯眼里,抢夺疆土照样能让大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战争不会只有战败一方的国民受苦,战胜国一样也会遭受战争的磨难,想要征服一个民族,不牺牲和付出巨大的代价,又谈何容易,而且,这种血的代价付出不是短期的,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她现在,就是想用事实教化身边的人,用另一种方式,同样也能使大戎富强起来,不一定要通过战争。

    虽然,她能真接影响的人并不多,但她相信,随着煤的广泛运用,事实会让更多的人明白,寿昌伯的以战强国的方法是错误的。

    大家准备明天启程回上京,慕容凌云已经派人将煤的发现写成军报送往上京了。

    晚上,慕容凌云不知在忙些什么,婉清默默的走出帐篷,抬头仰望天空,今天是第五天了,她以为,暗卫至少也应该在第四天就有消息来,但是,时间早过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也许,那天晚上的信号并没有被人看见呢,婉清的心里不由升起淡淡的挫败感,谋划了这么久,就是想远离上京王宫,远离大队大戎军队,给他们创造一个相对容易的营救环境,但是,却徒劳了……

    “在看什么?”慕容凌云从身后过来,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婉清的身上。

    “看星星,你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婉清仰望着天上的星空问道。

    “没有。”慕容凌云回答得很干脆,大手却很随意的去牵婉清的。

    婉清似是无意的抬起手,遥指天空道:“看,那一颗是织女星,那一颗是牛郎星,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银河,传说中,他们原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却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给拆散了,织女被抓回了天庭,牛郎就每隔一年到天庭去与她相会一次……”

    “婉清,你真的很想他吗?就算是……他根本都不来救你,你也还是只想着他吗?”慕容凌云的声音黯哑着带着一抹苍桑和无奈,打断了婉清的话道。

    他以前一直是叫她三妹妹的,今天竟然唤她的闺名,婉清有些诧异,不过,名字原本就是用来叫的,她与他之间,再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似这点小事,再纠结反而没什么意思,她默默地看着慕容凌云,半晌才坚定地说道:

    “他不可能不来救我。”说罢,便转身往帐篷里去。

    “他不会来,我早就通过情报组只把你我天天同床共枕的消息散发出去了,阿离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受不了这种侮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找煤是一回事,创造机会让他来救你才是真正的目的吧,我依着你的意思,故意只带了两百营兵,等着他来救你,只要他有胆子深入我大戎三百里地来救你,我原意把你还给他,可是,你等了五天了,他来了没有?三百里,快刀加鞭三天就能到……”慕容凌云紧盯着婉清的眼睛说道,看着她眼里的那抹坚持似乎在软化,而且,盈出淡淡的忧伤和悲痛,他心狠地又道:

    “他如今是大周的大元帅,男人嘛,自然要以保家卫国为已任,怎么能放下边防深入敌国冒险来救你呢?就算救得你回去又如何,婉清,你的名声已经坏了,就算他能容你,回到大周,侯府的人会容你吗?大周的百姓能容你吗?你为大戎找到了煤,若大戎真因此而富强了起来,你大周的皇帝会如何看你?大周朝庭会如何看你?你可有仔细想过?”

    婉清被他一步一步逼着后退,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来,她自信地看着慕容凌云道:“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就像他会相信我不会背叛他一样,我曾经对阿离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这是夫妻相扶相携共渡一生的基础,若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那我和他的夫妻关系,也走到了尽头,我也认命了。”

    慕容凌云听了冷笑了声道:“那好,咱们且打一个赌,赌再过一个月,阿离照样还是不会来救你,到时候,你就答应嫁给我。”

    婉清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坚决而淡漠的转身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和你打赌。”说罢,大步离开。

    第二天,留下五十名兵士在原地驻扎,等待大戎朝庭庭工部过来探矿,慕容凌云带着婉清一起往上京赶,婉清坐在马车里,心情很低落,却也更加担心,慕容凌云似乎笃定了上官夜离不会来救自己,那说明,阿离怕是出了事,或者是……有别的事情阻碍了他。

    对上官夜离的感情,婉清有着莫明的自信,她相信,上官夜离不可能会放弃自己,就算是死,他也会让自己死在他的怀里,而不是如此屈辱地被慕容凌云抢掠俘虏着。

    一百五十人的队伍,走得并不急,刚出了煤石山,进入一个两旁都是陡峭的山壁的山谷里时,慕容凌云让队伍走得更慢了一些,虽然士兵们都急着回到上京,好把自己从山里挖来的煤拿回去向同僚和亲人显摆,但也知道,马车里的那位顾夫人身子娇弱得很,这里山石太多,山路不平,世子爷怕颠着她呢。

    但就在此时,两旁的山头上,传来绝对并应该有的声音,巨大的山石从山坡轰隆隆的滚下,砸在走在最中间的那三名骑在马上的士兵身上,顿时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慕容凌云反应极快,迅速地从马上跃起,钻进马车里将她捞了出来,跳回马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婉清抬眼看到地上脑浆迸裂的士兵,顿时心里一阵郁堵恶心,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一百多名士兵也反应极快,立即找到了有利的藏身地点,山坡上的石块虽然仍在滚落,却只是伤了数十名行动稍慢的士兵,慕容凌云将婉清放在马后,婉清紧紧搂着他坚实的腰身,不敢乱动。

    风,带着尖啸的叫声呼啸而来,整个山谷里阴气森森,两旁的陡壁阴冷而无情的挺立着,极目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婉清看着那两边光滑得无处可以落脚的峭壁,实在不明白,那些推石的人,是躲在哪个地方。

    “是机关,是早就做好的机关,上面没人。”慕容凌云在前面轻声的解释道。

    “前面谷口有埋伏。”婉清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云没有回头,但婉清知道自己应该说中了,要不然,慕容凌云的背脊不会如此僵直。

    “害怕吗?”慕容凌云问道:“或许,你等的人,终于来了。”

    婉清摇了摇头道:“怕肯定是怕的,不过,埋伏的人,肯定不会是阿离,因为,阿离就算要动手,也不会在这个山谷里,更不会用滚石。”

    慕容凌云终于回过头,恼火地看了婉清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个变态的自信从哪里来的,阿离就那样值得你相信吗?”

    婉清没有理他,只是将抱在他腰间的手松了松,慕容凌云故意一扬鞭,马儿受痛,高高跃起蹄子,婉清无奈的又抱紧的他,惊魂未定地骂道:

    “你神经病啊。”

    “抱紧了,敌人来了。”慕容凌云扬马往前冲去。

    前面的山谷出口处,竟然是一队铁骑士,黑盔黑甲黑面具,动作整齐划衣,步伐铿锵有力,黑压压的档在山谷口,除了手里的那杆寒光凛凛的铁枪,那队黑骑士全身都是黑的,就像从天而降的夺命黑暗使者。

    “三王子的黑骑士!”有侍卫惊呼道。

    足有五百人的黑骑士傲然的挡在山谷出口,冷漠的,残酷的掩杀过来,前面的侍卫根本没有一合之力,便便黑骑士挑杀下马,一声惨叫过后,身首异处。

    “原来,你们大戎也在上演兄弟倪墙的戏码啊!”婉清在慕容凌云身后摇了摇头道。

    慕容凌云没想到这种生死关头,这个小女人没有表现出一个女子该有的胆怯,还有心思讥笑自己,原本沉重阴郁的心情却因为她这满不在乎的一句话而变得轻松了起来,但是,一百五十人对五百,而且,对方的装备是大戎最强悍的军队,战斗力比自己这一方强了一倍还不止,怎么赢?难道在与大周的战场上没有死,要死在自己的亲叔叔手里吗?

    前面的铁枪稳定而有条不紊的向这面行进着,很沉默,也很冷酷地收割着慕容凌云手下侍卫的生命,看那架式,似乎想把他们全部杀光,原因已经无从去思考了,但是,有地儿逃吗?婉清回头看了看来路,却郝然发现,身后也一样站在整齐的黑骑士,虽然隔着几层衣服,婉清感觉到慕容凌云身后的汗水快要湿透了。

    慕容凌云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困兽一般的嘶吼,他终于动了,两腿一夹,向前方冲了过去,手中的枪极快极准的挑向黑骑人的首领,那人也沉默着挺枪应战,只是一个回合,双方都骑马退了一步,婉清心中大惊,不过是个小小的领队,那人的功夫似乎并不比慕容凌云差,三王子还真舍得下本钱呢,请来的,都是顶极的高手。

    慕容凌云的枪再一次稳定的向那人刺了过去,两人激战在一起,那人渐渐有些不支,但慕容凌云因为要顾着身后的婉清,手脚却难以放开,婉清从在马背后,紧张地注视着那人的一兴一动,黑骑士全向都笼罩在铁甲里,除了眼睛,几乎没有空门,就算有弩箭,也很难地轻易射中,或者说,有效伤到对方……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的,那人全付心神都放在慕容凌云身上,婉清悄悄的抬起左手,手臂上绑着的连弩已经露出箭头,她极块的按动机关,一枝小巧的,黑色的,很不起眼的箭,迅速而且悄无声息的向那人的眼睛射去。

    箭枝到了面门处,那人才发现危险,头一偏之间,原本要射中眼睛的箭射中了他的面门,而慕容凌云趁机一枪挑中他的喉咙,终于,那人翻落下马,婉清还没有松一口气,就有四匹黑骑团团围住了慕容凌云,个个武力高强,一个已经很难对付,四个同来……

    婉清终于有点绝望起来,自己根本就没一点自卫力,慕容凌云的背后就是空门……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前面整齐的黑骑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震天的爆炸声,武装到眼睛的黑骑士还是没法与威力巨大的炸药相抗,几个炸弹过后,黑骑队伍大乱,死伤惨重,婉清再回头,身后的黑骑也陷入了一片混乱里,婉清赫然看到,上官夜离正如天神一般从绝壁上飞身而下,手中的摔炮齐发,一个一个准确地扔进了黑骑群。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武装到牙齿的黑骑士终于还是抵不过炸弹的威力,带着异样鲜红的血肉漫天飞舞,在这皑皑白雪与苍山翠松之间,划出一道道凄美的风景,夹杂着销烟的血气弥漫在天空,星星点点飞溅而来的血肉铺天盖地,打在还算完整的活人身上,粘住裸露的皮肤,让人无端生出一股粘腻恶心的感觉。

    婉清却忘记了恶心,忘记了这片人间修罗场的恐怖,她呆呆地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人儿,似乎忘了那个人,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忘了思考他是如何从那十丈余高的绝壁上着力,如何纵身飞下而不会摔得粉身碎骨,这一刻,她眼里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如天神一般存在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得一看见他,自己就可以忘记周遭的一切,血雨腥风,良辰美景,流言蜚语,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只有他,那样实实在在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她期盼得望眼欲穿之后,在她快要失去信心之后,在她以为,下一秒就要死于黑骑士的寒枪下之时,他出现了,以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姿态,在最风光霁月的时机里,强悍地飞了过来。

    慕容凌云也看着那道由绝壁之上纵身飞下的身影,但他只是淡淡地一瞥之后,又回过头来看身后的女子,她的手臂明明还环在自己的腰侧,刚才明明还和自己一道生死与共,一道瞅着空隙帮自己杀敌,两人心灵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那个人一出现,她的心神就全都被吸引住了,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她的世界里也就再容不下任何人,那双明亮而灿烂的,让他魂牵梦萦的眸子里,便只看得到那个人的存在。

    哪怕刚才濒临死亡,慕容凌云也没有如现在一般的心寒和绝望,他甚至想过,就算死在这里又如何,今生不能与她成为夫妻,那么,一起赴死,死而同葬也是另一种幸福吧,何况,他私下还认为,只要这一次大难不死,他与她一同经历过了生死之后,他们的心必定能够靠得更近一些,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可是,上官夜离的到来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所有的希冀都在这一刻落空,一切的努力都在快要成功的前一刻变成了泡影,慕容凌云终于出离的愤怒了起来,他对上官夜离的相救不存半点感激之情,甚至巴不得这一刻,上官夜离失去了力道,一脚踩空,碎个粉身碎骨才好。

    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那个他从大周带回来的长随,与他一样在大周长大,却同样是大戎人血脉的年轻人,他最忠实的奴才,这时悄悄的,阴险的从身后拿出一枝强弩来,冷漠而准确地对准了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箭头上泛着莹莹的蓝光。

    这些年,世子心心念念的是什么,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最在意的,最痛苦的是什么,这个贴身奴才最清楚,他痛着主子的痛,爱着主子的爱,恼火着主子的烦恼,所以,他不允许主子在即将得到幸福和快乐时,被同一个敌人给掠夺,给破坏,所以,就算阴险无比,就算事后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件事情的罪人,他也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箭,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慕容凌云沉默地看着上官夜离,看着他潇洒无比地向黑骑投掷着摔炮,看着他再一次完美而强悍地闯进婉清的心里,心里的酸楚排江倒海着,但是,当那枝泛着蓝光的黑箭直指那个人时,他却下意识的手一拦,生生捉住了那枝箭的箭身,强弩的力道的冲力带着他差一点从马上翻下去,他丹田气一沉,喉头感觉一阵腥甜,却还是稳稳地坐在了马上,掌心一阵热辣的痛,血,缓缓从掌上流下,那是带着倒钩的箭矢,他的手掌正好强握在那倒钩之上。

    地上的黑骑士已经被上官夜离连环而密集的摔炮炸得血肉横飞,所剩无几,侥幸存活下来的,也被那威力巨大的炸弹震破了胆,勒紧疆绳就逃,哪还有半点战力,而慕容凌云身边余下的不多的侍卫便上前反守为攻,如先前黑骑士收割他们的生命时一样,收割着黑骑士的生命,没有人投降,大戎的黑骑士是勇士的像征,他们可以死,但不可以苟活。

    所以,整个山谷里,遍地都是尸骨,余下不到几十个人,还包括有上官夜离带来的那十几个黑衣暗卫,明明也有这么多人,但站在满地尸骨中间,显得那样的突兀和孤独,阴风测测的刮着,刮得人毛孔都生痛。

    上官夜离稳稳地落在地上,深湖般明澈的眸子死死地盯在婉清脸上,目不转睛,婉清还保持着手抱慕容凌云的姿势,只是眼神也与他相接着,目光柔软,明眸蒙蒙,唇角漾开一朵美丽的笑容,很傻,也很可爱的问了一句:

    “你来了!”

    “我来了。”

    上官夜离的唇角也终于泛出笑容来,他也很平淡地回了句。似乎所有的思念,担忧,恐慌,还有……酸妒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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