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族庶女txt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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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强是掩藏在深情之下,也一样不可以原谅,她要的是纯粹的感情。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她是从现代文明中过来的人,她的灵魂上,对于男女上这种层面上的问题本就不太在乎,她总认为,两个人的忠贞最重要的是感情,身体不过是个感观罢了,就比如说,当年日本侵华时,大量的中国妇女被日寇强掳过去当慰安妇,当成了完全的性工具,难道那些人也要被千夫所指,骂成滛妇荡娃吗?

    她曾在前世看过一个慰安妇的故事,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日本人掳了去,当了三个月的慰安妇,她很幸运的从日本人的关压下逃了出来,但她又很不幸的怀了孕,怀了自己最恨的,最怕的畜生的孩子,丈夫本以为她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妻子,自然是高兴的,欣喜的,但是,当他知道她怀了鬼子的孩子,那她被俘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那个中国汉子竟然从此便看不起自己千辛万苦从日本人的刀枪下勇敢逃回来与他重聚的妻子,并且天天打骂她,虐待她……

    难道那一切,是这个可怜的,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的错吗?

    所以,在婉清的骨子里,她只认为,忠贞应该是心灵上的,而非身体上的,尤其是身体上的污点并非出自本心之时,作为受害者,自己应该得到丈夫的怜惜,而不是怀疑和嫌弃。何况,于身体上的受污,她也是有底线的,只要她守住了底线,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住自己丈夫的。

    “难道在你眼里,我比平安还不如么?”上官夜离默默地看着婉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渐渐地不耐,眼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讥诮时,他有些无奈的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艰难地说道。

    婉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咕哝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睁的,不过是搂搂抱抱罢了,那家伙也不是禽兽来的。”

    结果,这句话让上官夜离的脸一黑,明净的眼神里滑过一丝痛苦,哑声道:“听娘子的意思,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很不在乎,甚至一点也不反感?”

    这话就严重了,这是在诛心啊,婉清心一凛,忙老实地环紧他的腰,小声道:“哪能啊,那家伙下作无耻又阴险,我怎么可能不反感,相公,你吃醋了?”

    “没有!”上官夜离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有些危险,你在变心。”

    “我哪有变心,你就是在吃醋。”婉清撇撇嘴,吃醋就吃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娘子要记得自己说的话才好,我总感觉你在北戎的这一个多月似乎过得还不错,我再不来,你怕是会忘了我个相公呢。”上官夜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个流言传到边关时,上官夜离不生气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比生气可难受的是,他伤心,他害怕,他感觉很惶恐,所以,尽管康王一再反对他冒险到北戎来救婉清,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来了,他其实是怕婉清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在慕容凌云的强烈攻势下,真的会爱上慕容凌云,一向自信的他终于一刻也不敢耽搁下去了,慕容凌云并不比自己差,对婉清的感情也不比自己浅,这是他没有底气的原因之一,再一个原因就是,婉清嫁给他后,过得并不太幸福,他怕两相一比,高下一出之后,婉清的心会离开他,至于那些个关于身体方面的,他倒并不太担心,一是相信婉清不是那等随便的女子,二是知道,她眼里的男女大防从来就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她时,这个小丫头就敢与他这个陌生男人大被同眠……他也清楚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并不担心这一点。

    “哪有啊……”婉清拖着长长的音,尾音还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很舒服的闭上眼睛,心中安宁一片,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看着脸色宁静,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妻子,上官夜离唇角微微勾起,将自己身上的披扶拽到前面来,紧紧裹住她。

    其实,婉清担忧的事情,也正是他的担忧,婉清担忧他不相住自己,而他呢,则是担忧婉清心里也存着内疚,如果婉清如同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子一般思想,那此时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很庆幸婉清不是这个世界里的贞烈女子,为了一些无法避免的触碰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守着那可笑而迂腐的贞操,那他才会真真的痛苦死去。

    如今婉清先放开了心胸,心无芥蒂地跟他摊牌,他心里的忧虑顿去,这件事便如轻烟一般的随风散去,再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了。

    这两口子虽然离得别的马儿有点远,但是发嘴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私房话儿,一点也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让听到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奈和难堪,尤其是流言的制造者慕容凌云,他的耳力极好,这对夫妻的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果然很没良心,没心没肺,自己怎么说也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吧,怎么说自己也……

    想到这里,他又有感觉很挫败,先前她拼了命的,不顾形像的演那一出戏来救他,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终于是有了些地位的,可是,没想到,她对自己那些行冒犯的行为根本就不屑,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会悬梁自尽去,她却满不在乎,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的特别,自己才会喜欢她吧,可是,他现在很痛恨她的这点特别……

    因为心情很郁闷,所以,进了上京城后,看到寿昌伯将婉清夫妻安排进了王府,他便气呼呼的往自己的住所里冲,极需要做点什么事情还常宣泄心中的燥意,正走着,却看到寿王正立在自己的廊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慕容凌云更加烦燥了,阿政对他的那点心思,他如今若是再看不出来,就是个蠢货了,他虽然不是断袖,但与阿政感情素来很好,知道阿政好这一口,也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只是,他绝对不会顺从阿政而已,尤其是在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之后,便更加严厉地拒绝过阿政。

    而今天,他的心情正在暴走的边缘,所以,阿政的出现,便成了他发泄的窗口,一看到那抹心疼和关心,那郁堵在胸膛里的的邪火便喷薄欲出,也不避开,高大的身躯对着寿王便撞了过去,寿王被他撞跌在地,闷哼了一声。

    慕容凌云有些诧异地回头,心头的火更盛了,冷冷道:“自己起来,我没心思来怜惜你。”便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寿王幽怨地看着慕容凌云,唇角竟然沁出一丝血迹来,脸上也是惨白一片,“阿云,我只是关心你。”

    慕容凌云听出声音不对,回头看了眼寿王,顿时大惊,不解道:“你怎么受伤了?”这个伤自然不会是自己一撞就能如此重的,寿王明明就呆在王府里头,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寿王艰难地想从地上起来,竟然手没支得住身体,又摔了下去,慕容凌云无奈的上前扶住他,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眉头深皱,阿政不是在作假,用伤来搏他的怜惜,他是真的受伤了。

    “你也是堂堂王爷,谁这么大胆?”慕容凌云很不高兴,寿昌伯带着他和大周的机密,大周大半国库回到大戎后,虽然受到大戎王上的热烈欢迎,也深受王上和王后的宠爱信任,却打破了以往大戎王室的平衡,比如说三王子,比如说与三王子交好的四王子,他们两个原本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如今突然闯了一个从异国回来的王长子,而且是功勋卓绝的那个,他们当然很不高兴,也很不喜欢,所以,虽然有王孙的身份,寿王和慕容凌云在大戎也过得并不很顺畅,总有人给他们使阴绊子。

    “你去在山里找到煤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我听闻到三叔想要对你下手,正要禀报父王,却找不到父王的人,所以,就自己带了三百亲兵去山里救你,却不料,遇到了一股匪途,那些人训练有素,虽然穿着土匪的衣服,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正规的军人。”

    寿王虚弱地倚在慕容凌云身上,声音很轻柔。

    “他们要杀你?”慕容凌云果然听得大怒,“原来三叔不只是要杀我,还想要杀你?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原来父王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救你了,是父王途中救的我。”寿昌伯的羡慕地看着慕容凌云。

    “怪不得,父王迟了一个时辰。”慕容凌云小声嘀咕道,将寿王扶进自己的房里,给他倒了一杯苍,寿王肯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慕容凌云,“是啊,我好担心,看你平安归来,我才放了心,生怕你也如我一样受伤了……可你对我……真狠心。”

    慕容凌云被寿王略带散娇的语气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一沉道:“既是受了伤,那就该好生在屋里养着,乱跑什么。”想了想又道:“阿离和婉清两个都来了,他们夫妻是父王请过来的,你……”

    “你还是关心那个女人。”寿王一听他语气里的警告之意,眼神便变得阴戾了起来,“阿离既然来救她,你又舍不得她死,何必须不放她们回去,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在你眼前恩爱着,你心里能舒服?”

    “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父王想要继承王位,是还要付出一些努力的,阿离夫妻便是能让父王建立不世功勋的人,要知道,你才是大哥,将来,父王的王位肯定是要你继承的。”

    “我吗?”寿王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喜色,反而略带了一丝讥讽。

    “我的爱好父王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才是父王名正言顺的长子,我的身份毕竟不太光明,阿云,这个王位还是你来担吧,我不合适。”

    不是不想,而是寿昌伯自从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后,便对他很失望,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王子,又怎么可能让他来继承王位,王室的承继怎么办?而且,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王室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过,如果没有慕容凌云,也许,一切又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怎么能够没有阿云呢?

    寿王很矛盾!

    上官夜离一进上京,寿昌伯便将他们安顿在王府里,并没有立即带他们如宫进见王上。

    大戎王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六七十岁的人了,虽然眼神还很锐利,帝王的霸气和威严还很浓烈,但毕竟老了,而且,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看着年轻俊美儒雅稳重的大儿子稳步走进景华宫,坐在书案后的王上眼神一震,只是,儿子的脸色有些阴戾,很不好看,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见过礼后,王上并没有先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下方恭敬站着的大儿子,大儿子是他的骄傲,这个儿子文武全才,而且学是巫蛊高手,最难得的是,他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堂堂大戎王子,竟然在敌国一潜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回过故乡一次过,光这份隐忍,就不是自己其他儿子能做得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儿子的狠辣和果决也很让他欣慰,这种人,才是最好的帝王人选。

    “父王,儿臣想对老三动手。”寿昌伯沉吟子片刻之后,很开诚布公地说道。

    王上脸色并不异样,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寿昌伯会如此说。

    “原因?”

    “证人和证据我已经掌握了,如果父王要看,儿子便全给您呈上来。”

    “他是你的亲弟弟!”

    “他要杀我的两个儿子,您的两个王孙,父王,儿臣若再放纵他,只怕自己会死在他手里,老三太疯狂了,黑骑是大戎军队的骄傲,一千黑骑士,没有死在对敌国的战场之上,而是死在内斗中,儿臣心中很难过。”

    王上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看着吧,你应该知道,兄弟睨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说罢,王上便垂下头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章,不再说话。

    寿昌伯看王上的眉眼间有些难过,他便转了话题,将上官夜离夫妻二人以特使的身份来到大戎的事情禀报了一遍,王上微挑了眉道:

    “上官夜离可是大周的征北大元帅,大周皇帝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使?”

    寿昌伯脸上也浮出一丝笑容来:“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才,可惜,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王上脸上也有了笑意,“阿云那孩子只怕很难受吧,他可是一心想娶那个女子的。”

    寿昌伯却正肃脸色道:“岂能由着他任意妄为,他终是您的嫡孙,大戎王孙妃怎么能是个再嫁的女人。”

    王上欣慰地点了点头,“既然是特使,那特使的权限就应该让他们知道,朕可不想大戎的机密被别人窥视了。”

    寿昌伯心知王上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兴奋,阿云那小子虽然张狂,这一次倒没做错,把那个女人弄了过来,如今连着上官夜离也一起留在了大戎,表面上是特使,实际何偿又不是人质?

    那天晚上,上京下起了大雪,大戎大王子爷殿下亲自率领锦衣卫,将三王子府紧紧围住,三王子被圈禁,三王子在军部的属下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大王子全给端了,杀的杀,抓的抓,整个上京城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三王子的几个妃子跪哭在王后宫殿外,任凭大雪将自己掩埋覆盖,身子弱的那个差一点冻晕在雨雪之中,王后娘娘一直没有出来,只是派了人将三王子妃扶起来,送到了景和宫,三王子才八岁的儿子也被接进了景和宫,却因在雨雪中跪得太久而高烧不退。

    景和宫住着贵妃娘娘,三王子就是贵妃的儿子,但贵妃素来温婉柔弱,看着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一味地哭着,宣了太医为儿媳和孙子治病。

    而那几个侧妃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王后娘娘下旨,若她们要哭,便一直哭跪着就是。

    一夜雨雪过去,王宫中的宫檐上倒处都挂着冰凌,而王后娘娘的宫外,则直直的竖立着几个冰雕,那是为三王子苦苦求情的妾室,全都冻死了。

    婉清和上官夜离被安排在大王子府里的一个偏院中住下,上京城夜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婉清并不清楚,她扭了扭自己酸痛无比的腰身,夫妻二人许久没有见面,小别胜新婚,再加之上官夜离又存了心要惩治她的不乖顺,所以,便特别卖力了些,婉清差点都起不了床了。

    但上官夜离却是精神亦亦,神采俊逸,一大早便起了身,看见婉清起来,也不许外头的大戎侍女进来,亲自为她穿衣梳妆,婉清任他施为,只是没料到,上官夜离那双握剑的手竟然也能梳出很漂亮的发式出来。

    二人穿戴整齐,慕容凌云便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枝强弩,上官夜离有点莫明地看着他。

    慕容凌云道:“昨天那名将官就是用这把弩射的三妹妹,我特意拿过来,就是给阿离你一个交待。”

    上官夜离目光烱烱,看来,昨天晚上定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接过那枝弩,算是接受慕容凌云的歉意。

    慕容凌云是来带他们夫妻去进见王上的,婉清来了一个多月,并没有见过王上,只见过王后,想到两国之间的复杂性和自己夫妻现在的处境,婉清的心情有点沉重。

    让婉清意外的是,大戎的王上并不如想像中的严肃,而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头儿。

    行礼过后,王上态度很和蔼的问起了上官夜离家里的一些家常事,并没有说到政治,这种亲切的谈话忿围让婉清很放松,不知不觉脸上就带了丝淡淡的笑意。

    不过,上官夜离也许曾经是大周元帅的原故,神情一直很戒备,与王上的谈话终于转入了正题:

    “上官元帅此行算不算擅离职守呢?康王帐下二十万大军突然失去了主帅,不知大周皇帝会着何想呢?”王上的爬满鱼尾纹和眼眸精光如电,脸上仍然带着慈祥的笑,这句话却让婉清的心猛地紧了起来。

    上官夜离肩负着大周的元帅职务,过来救自己肯定没有得到康王的许可,如今又来到上京城,要为大戎人出谋献策,大周朝庭怎么看他?大周百姓会不会将他们夫妻看着汉j?

    大戎王上不谈煤的开发,不向婉清问治国良策,却先说起这个,意思很明显,是在向上官夜离抛橄榄枝啊,可是,大周京城里,顾家的,靖宁侯府的那些亲人怎么办?

    “多谢王上关心,外臣过来时,已经辞去了元帅一职,外臣如今只是个靖宁侯世子罢了。”上官夜离镇定地说道。

    婉清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太极殿周围,感觉殿里虽然烧了地龙,却还是不太暖和,北戎到底还是比大周要冷很多啊,她知道,王上并不是很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才想着要控制自己夫妻二人,她笑了笑道:

    “王上,地龙虽然暖和,却太过耗费柴炭,如果在殿的四壁开几个壁炉,里面烧煤的话,肯定更加暖和呢,不过,殿的屋顶得开烟囱,屋里也要保持空气流通才好。”

    王上身子骨早就不如从前,腿脚都有风湿病,见婉清一开口便是提出改善自己的殿里的取暖,不由笑了笑,听阿云说,这个女子甚是聪慧,心思果然细致体贴。

    王上顿时来了兴致,竟然当场便叫了几个宫庭的工匠来,让婉清细说如何做壁炉和烟囱。

    在殿里建壁炉和烟囱的事情只是几句话便解了,王上又跟婉清聊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了出来。

    而婉清却知道,王上仍然并不很看重自己的那点子想法,必须让大戎人很快就得到甜头,看到煤的深层次的好处,才能让自己夫妻变得重要,过得安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壁炉的事情自然是很快就解决了,诺大的太极殿果然变得暖意融融,不止是王上,便是来太极殿议事的大臣也觉得这种改造很舒适,尤其是煤比柴炭经烧,只需添上几块,便能烧上好一两个时辰,省时省力多了,烟尘也少了很多,王后娘娘立即喜欢了这种新奇事物,喜滋滋的让王上使人在春和宫里也做了个壁炉子,由于第一批采回来的煤太少,所以,王上立即下令工部着人立即着手挖掘煤。

    随着煤的开挖,壁炉和煤的运用很快便在上京贵族中运用,也有不少人想把煤用到煮饭和日常生活中去,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烧。

    王后娘娘也觉得新鲜,听慕容凌云说过,婉清说过有特制的煤炉子,但当慕容凌云对她提出来时,婉清却笑道:

    “我们夫妻如今在大戎就像从质一样,而且,一切用度都是大王子府里的,这种吃白食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呢。”

    慕容凌云听了眼里立即升起一丝不豫来,皱眉道:“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和阿离的。”

    婉清笑了笑道:“你认为,我家相公会心甘情愿让你保护着,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慕容凌云无奈道:“那你想如何?你也知道,此时就算我想法子将你们送回大周去,阿离也未见得能得到大周朝庭的谅解,你们夫妻同样也有危险。”

    “这一切,都是你的造成的,所以,你要负全责。”婉清正色而严肃地说道。

    慕容凌云听得一滞,的确,始作甬者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将婉清从龙景镇掳掠过来,又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

    他有些挫败和无奈的咕哝道:“如果你肯嫁给我,这些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

    话音未落,一柄冰冷的剑便架在他的脖子上,后脑的头发丝被削去了一束,上官夜离刚才明明不在正屋,怎么一下子便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了。

    “你再存着那心思,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太监。”上官夜离冷冷道。

    “我知道,那几座山煤矿山如今都在你的名下,所以,你很快就要成大富翁了,而这笔财富正是我给你带来的,所以,你应该分我一分,再加上你对我们夫妻的伤害,我想在你的煤矿分得两成股份。”

    婉清对慕容凌云脖子上的那柄剑不置可否,自顾自的说道。

    而慕容凌云却明白,上官夜离敢在自家的王府里对他动手,就是想告诉他,虽然他们夫妻是人质,但以他的本事,随时都有可能杀死自己报仇,说到底,阿离还是不相信他,更不相信北戎人。

    “我哪能真拿大戎朝庭的宝藏当私有财产呢。”慕容凌云恼火地瞪了眼上官夜离,“阿离,你不用这么小器吧,人都是你的,我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我死了,三妹妹可也要受连累的,淡定点啊,淡定点,最多我以后不再胡说了就是。”

    上官夜离收回剑,脸色仍然黑沉沉的,“你又不是傻子,在南周过了那么久,连皇商都不懂么?你父亲如今掌管着北戎的军队,而煤矿就是钱袋子,这几座山原本就是王上分给你的封地,你开发卖钱有什么错?最多你让朝庭占三成股分就是了。”

    “那我自己岂不只有四成?”慕容凌云很不高兴的嚷道。

    “你的还不就是朝庭的?你家老爹肯定是要继位的,整个北戎都是你们父子的私有财产,你争个什么劲啊。”上官夜离鄙夷地看着慕容凌云。

    婉清笑吟吟的拿出几张纸来,上面祥细地写着煤矿开采和买卖经营方式,甚至连承包开采和承包运输,再加上承卖的几个流程都写得清清楚楚。

    慕容凌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公司运转型的集开挖,运输买卖一条龙的经营模式,不由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心惊,一拍大腿道:“好,就依三妹妹的,我这就去找父王商量。”

    “这不过是个粗略的想法,如果想要更细致的,自然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伙我也做不出来,不过,咱们还是把分股的协议签一签吧。”婉清不紧不慢地叫住慕容凌云。

    就这样,婉清唱白脸,上官夜离唱黑脸,夫妻二人倒底还是逼着慕容凌云答应了,会跟寿昌伯商量分股的事情。

    寿昌伯当然不会答应,但是,婉清说过,如果没有股份,自然就不愿意尽心尽力为大戎服务,谁愿意傻傻地做无用功啊?

    寿昌伯也知道,煤如果只是用来烧,用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虽然也能赚不少的钱,但是,它的真正价值肯定是没有发挥出来的,很多事情,他们这些人根本都不懂,自然还是需要婉清这个天魂血脉者来出计出力了。

    如是,最终寿昌伯只答应了分给婉清一成的股份,婉清也没有强求,让慕容凌云与上官夜离签了一分合同书,拿了大戎室的玉玺盖上了。

    婉清便着手画了个制作藕煤的机子,让将作营打造了,又画了煤炉,如是,大戎上京街头里,摆满了大王子府制用的煤炉,和已经制成的藕煤块。

    整个上京城的贵族大员们,家里的能源立即鸟枪换了大炮,都用上了清洁而耐用的藕煤,山里的柴没有了大贵族们的抢夺,就变得充实和便宜了起来,平民百姓用不起煤,就烧柴,如此一来,上京城的胡人百姓的生活也变好一些。

    而寿昌伯则因卖煤和卖炉子这两项,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上官夜离夫妻分得的银子全换成了天平钱庄的通票,整个大陆上,只有太平钱庄的分号各国都有,全大陆通用,如此一来,也不怕北戎人会吞没了他们夫妻二人的财产。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自从上官夜离到了北戎后,北戎老王上甚是看重他,夫妻二人经常进宫,婉清陪着王后娘娘聊天说话儿,上官夜离便陪着老王上下棋。

    老王上其实并不喜欢战争,只是,大戎土地贫瘠,百姓大多游牧为多,有些是逐草而居的,很难定居下来,遇到雪灾年景,牛羊大多冻死,有些部族竟是常常饿死好多人,王上最大的愿望便是让大戎的百姓如大周一样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自然条件的局限,让他年过六旬,仍然难以达到愿望。

    所以,北戎才惮精竭力的想要抢夺大周的土地,才每年都掠夺大周的边境,抢夺大周人的财产。

    上官夜离在大戎呆得久了,自然也知道大戎王室的想法,他以前是不同意婉清帮助大戎富国强民的,这不是在大周国的侧边扶持起一头强大的狮子么?这样做,只会对大周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婉清后来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他,他也终于有些认同她的观点了,最重要的是,婉清还是留了后手的。

    在宫里与王上下棋时,上官夜离便有意无意地轻王上:“其实战争也好,做生意也罢,王上您的最终目的是想自己统御下的百姓能过得安居乐业,能过处衣食无忧的生活。”

    王上笑了笑,并不说法,拈了白子继续对上官夜离的地盘发起进攻。

    “大周虽不尚武,但是国富民强,国力也比大戎强了很多,王上您想真的从大周抢些地盘过来,只怕很困难,而且,大周立国几百年,百姓的民族气节还是很强的,就算您抢得一两个城池,除非您杀光所有的大周人,否则很难让他们驯服,不同种族之间的冲突肯定会不断发生,百姓的生活短期内很难以改善。”

    上官夜离断掉王上的白子一条路,仍然侃侃而谈。

    王上鼻间轻哼一声,似乎不喜欢上官夜离的观点,但他没有说话,表明他认同他的说法。

    “大戎的煤矿资源很丰富,大周却没有,而且,煤的用法既简单用清洁,您完全可以把煤卖到大周和东夷国去,换取大戎所需的粮食和棉布,丝绸瓷器等等,两国和平共处,互惠互利,总比战争流血要好得多吧。”

    王上终于笑道:“看来,你这个特使是来谈和的。”

    上官夜离笑了笑道:“王上英明,外臣虽然在大戎呆的时间不长,但是深感大戎人民质朴纯良,并不像龙景镇的胡人那般横戾,我家娘子说,大戎和大周就像是两兄弟,两国在一起打架,就像是大房在欺负二房,很没意思,虽然种族不太相同,但都是兄弟民族,刀戈相向只会让百姓受苦,王上您体恤百姓,自然不忍这样的。”

    而另一个宫殿里,婉清也同样在劝王后娘娘,虽然王后娘娘将她贬为了慕容凌云的侍婢,但因为发现了煤,王上早就给婉清正了身,王后又知道了煤的好处,但不再为难婉清,倒是非要她天天给自己讲西游记的故事。

    说故事之余,婉清便会将自己关于战争与经商的观念说给王后听,久而久之,王后也觉得确实是那么个理儿。

    两国边关的战事并没有停,但也没有大规模的战役发生了,只是两边都守着边关,全都不肯退让一步。

    上官夜离擅自脱离职位的事情让大周皇帝震怒,将整个靖宁侯府圈禁了起来,好在太子对顾家还算照顾,只是将顾大老爷的官职一免到底,派了人监视着顾家的动静。

    上官夜离和婉清在大戎一呆就是大半年,春末夏初时,上官夜离终于说得大戎王上动心,同意他回国了。

    当然,上官夜离不可能就这样回去,这半年来他们夫妻为大戎做了不少实事,婉清的羽绒服厂在上京以大戎宫廷的名义开了家诺大的分号,如今大戎上流社会里,基本都穿着轻便而舒适的羽绒衣,沉毛的羊毛皮反而不如以前那般行销了。

    婉清又教子大戎普通的牧民怎么样将羊毛搓成细细的毛线,再用羊毛织布,教他们用羊编织毛衣,这种通过技术处理过后的羊毛衣,穿在身上柔软而温暖,也轻便,大戎人全都爱上了这两种衣服,对于大周的丝绸虽然还是很热情,但终于于服装这一行也有了自己的骄傲,羊毛衫大周人可穿不上呢,只有大戎才有。

    大戎的普通百姓家里,如今几乎家家主妇都在纺毛线,织毛衣,毛线也由过去的粗松变得细致了起来。

    羊毛织品再加煤,这两大新型的商品是上官夜离劝说大戎王上的法码,如今山里的煤挖得很快,但是,毕竟如果仅供百姓和王室贵族们自用,还是产生不了多大的经济效益,而羊毛织品也是,自产自销的路子于富国强民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些,如果销往富庶的大周,东夷,自然就能赚取多多的银子,为大戎换来缺乏的物资,所以,王上还是没有抵得住上官夜离编织的美丽诱惑,终于让他代表大戎回国。

    这个说法很有些奇怪,等于是坐实了上官夜离夫妻叛逃的罪名,但这也是大戎王上保护上官夜离的一种方式。

    诚然,光用特使一说很难保得住上官夜离的安全的,大周皇帝向来阴险且诚信度差,对于背叛过的人,哪一位君王都难以原谅甚至接受,所以,大戎王上做了一件让大周皇室更为恼火的事,竟然将大周的一等郡主封为子大戎的福平公主,地位比在大周还高了几个等级,而上官夜离则被封为商务部大臣,与福平公主一同出使大周,向大周皇上传递大戎人和平共处的美好愿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既便大周皇帝再如何恼恨上官夜离夫妻,除非他想与大戎一直血战到底,否则是不会轻易对上官夜离夫妻动手的。

    慕容凌云将上官夜离和婉清送到了上京城郊,眼神落漠却又担忧地看着正要上马车的婉清,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自己的任性给婉清造成了很大的灾难,如今对于婉清夫妻来说,前路仍然艰险重重,但至少,他还是让他们平安地离开了。

    “放心吧,我会轻说父王的,父王也不是一味嗜杀之人,战争不是大戎人的喜好,大戎人也许欢平静安宁的生活,如果你们夫妻真能将两个通商之事办妥,改善大戎的国力,大戎上下自然也就不会再好战了,家里的粮食有富余的,谁还愿意泼了命去抢别家的啊?”

    后面的一句虽然是玩笑话,但也说得实在,只是上官夜离眉宇间仍有隐忧,只是不好对慕容凌云说,在大戎的半年时间,这对情敌仍然关系紧张,上官夜离始终不能对慕容凌云掳掠婉清一事释怀,他原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若非爱霎了婉清,不想让婉清为难,又怎么会容得下慕容凌云?

    不过,不管容得下,容不下,现在都不是报复的最好时机,上官夜离也不是一味呈强斗勇的莽夫,他知道,如今还不能杀慕容凌云,大周大戎两国的交好,不能缺少慕容凌云,如今大戎好战的三王子一派已经垮台,巴颜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而且,因他与寿昌伯年纪相仿,与寿昌伯感情甚好,又是一母同胞,更加不会对自己的嫡亲兄长使阴绊子,所以,只有寿昌伯一人,仍然野心勃勃,没有熄下入侵大周的野心,只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现在应该是是大戎休生养息,大力发展国力的时候。

    而上官夜离的隐忧便是,如今大戎如此贫穷,仅凭着强悍的铁骑就敢跟大周叫板,甚至打得大周喘不过气来,那么几年或十几年后富强起来了的大戎呢?

    大戎福,大周若保持现状,而且内斗下去,此消彼涨之间,将来的天下格局会是什么样?难道真的让胡人一统天下,让胡人统治大周人吗?上官夜离是汉人,他的骨子里是瞧不起粗蛮的胡人的,所以,他决对不答应,宁可死。

    “莫要忘了,你虽是大戎人,但大周养育了你二十几年,你的母亲也是大周人,你的妹妹如今还在大周,你是半个大周人,我希望你不会实言而肥。”上官夜离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两手一架,将婉清抱上了马车,同时摔下了车帘子。

    慕容凌云的微微一怔,苦笑一声,心道,这阿离还真是小心眼儿,这一别,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车里的这个人,偏生他连这最后的惜别也不让自己做全套……一回头,看到自家那个同样马蚤包的小叔,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扬了声道:

    “五叔,大周的美女可多了,你可不要流连花丛中间,忘了归程啊。”

    赤颜不爱穿官服,此时一身紫色大长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懒懒的半歪在马背上,睨了慕容凌云一眼道:“死小子,我可没你花心眼儿,你在大周的那点子丰功伟绩莫以为我不知道,听说你的儿子都半岁了呢,你什么时候打算抱回来?”

    车上的婉清听得眉头一皱,碧草早就生了,这半年间,平安仍然带着碧草驻守在龙景镇,这是康王和太子坚持的结果,婉清心中微暖,不管如何,康王和太子还是不相信自己夫妻会背叛大周的,所以,尽了心保护着自己的家人。

    只是,碧草的儿子是慕容凌云的,这件事还算隐蔽,赤颜怎么会知道呢?

    慕容凌云果然沉了脸,眼里滑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个便宜儿子他打心底里不想认,却又很期待,也很愧疚,说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碧草和碧草生的那个孩子。

    碧草于他来说,不过是解毒的工具罢了,只是没想到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这一年多来,他几乎绝了女色,非无,只是觉得无聊了而已,对于男女之事,少年时的他,只不过当成玩闹游戏罢了,从遇到了心仪的女人,便觉得其他一切都只是红粉骷髅,连亲热的兴趣也没有了,如今这个女人只上一朵镜花水月,难不成,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如此孤单的过下去吗?

    也许,有个儿子傍身也不错啊,至少可以聊解寂寞。

    “那个孩子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回来的好,你现在的处境就不怎么安全,难道还要让你的儿子在你没有站稳脚根之前遭遇不测吗?生于帝王之下并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上官夜离深深地看了眼慕容凌云道。

    慕容凌云听得一怔,不知上官夜离这话从何而来,他的父亲已经是大戎权势最大的王爷,自己怎能算是没站稳脚跟?不过,阿离这家伙向来不会胡说,话必有因,只是他不解而已。

    看着慕容凌云眼里的疑惑,上官夜离淡淡一笑道:“莫非塞北的风把你的脑子也吹冻结了么?那一次,我们险些死在山谷口,大王子殿下为何为迟了半个时辰才到?不要告诉我,你的父亲大人是记错了时辰。”

    慕容凌云立即想起了那一日阿政的话来,父亲之所以来晚了一个时辰,是因为正好遇到了三王子截杀阿政,若父亲那天不会来救自己,那阿政是不是就会死?只带三百亲兵就敢与上千人对抗,阿政是太过勇敢,还是太过愚蠢?

    上官夜离看了眼正发呆的慕容凌云,冷冷地跃上了马车,他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不管慕容凌云会不会相信,至少怀疑的种子已经扔进了他的心里,王室子弟之前向来就难有真情,相关于那把椅子的事,总是血腥而又肮脏的。

    赤颜也是这一次的大使,作为大戎国的正牌王子,他的出使表达了大戎王上求和的决心和诚意,也是对婉清夫妻的护卫,当然,掩在这两个冠冕堂皇底下的意思自然是监视这一对名为大戎使者,实为大周人的夫妻。

    令上官夜离无比震惊的是,等在大周边境,迎接他们夫妻的,除了康王,竟然还有当今太子殿下,看到一身明黄长袍,面容冷峻凛冽的太子殿下,婉清和上官夜离互望一眼,齐齐恭敬下拜。

    自己夫妻这半年在大戎所作所为,太子殿下自然是一清二楚,婉清当初发出的求救信号召来了上官夜离,自然也召来了太子的暗卫和亲信,这半年,陪在他们夫妻周围,自然也起到了情报人员的作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本宫是要称你们为大使,还是以大周职位唤之?”太子殿淡淡地说道。

    “臣虽在北戎,心在大周,臣的苦衷别人不知,难道殿下也不知吗?”上官夜离直起身回道。

    太子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上官夜离怎会不知,他能容忍,自然是坦然无愧地任太子的人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都报给太子,向太子殿下展露自己的忠心。

    “正是因为知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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