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市井财女苏二娘 潇湘碧影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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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井财女苏二娘 潇湘碧影 作者:未知

    妨?何况我还官升一级,证明官家认定我没错!便是为官家流放十年又如何!”

    婉言头顶上挂着大大一滴汗,很想说:亲,是金元宝认定你没错啊喂!

    芸娘和苏珺跑关系跑的头晕眼花,精神已经疲倦的不想说话了,照惯例的客套几句后,简直恨不得你苏璨赶紧滚!幸亏没有人送,不然这话传出去又是麻烦。苏珺甚至想:我儿子还是别读书了!读书固然有地位,读坏了脑子,哎呦喂,将来谁来养我的老啊!

    至于希言和嫤言,更是心情不好。爹被一竿子支到几乎国土的最南端,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重点的重点是冬娘她必须跟着去!更重点的重点是,冬娘她身体还没好透!几乎是强撑着爬起来,主动要求跟的。事情表面的起源还在她,她不“将功折罪”,芸娘一旦恼了牵连到两个孩子那才是呕血。别说什么芸娘必须靠着希言养老,人芸娘娘家三个侄儿不是死人呐!给姑姑一口饭吃很容易的事!还有婉言,女子对自己的嫁妆本身就有绝对支配权,我给我娘私房钱你有意见?所以冬娘一点都不敢擅动,装作病好的样子,非要跟着去赎罪。至于回来后能不能成为侧室倒在其次了,名份有时候很重要,但有时候也很不重要。儿子的前程要紧!

    芸娘本就精神状态不好,冬娘求了几回也就准了。只吩咐如碧多多准备一路上的保暖措施。到了分别之时,也忍不住再次嘱咐冬娘:“爹爹是个不管事的,钱财上你多上心。一路上不要省,该吃什么就吃,冷了便是没有衣裳,只管花钱买!不够了托人捎信回来。”

    冬娘见天在家呆着,不像苏璨一样一无所知,知道家里早已掏空。对芸娘此刻的嘱咐也是感激非常,哪怕是捎带的关心都觉得感激:“多谢娘娘关心,小的会好好照顾爹爹,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看着冬娘泛黄的脸色,芸娘也一阵不忍心。妻妾相争是有,可一个屋檐下住几十年,便是一块石头,也不舍得随意丢弃。不由抓着冬娘的手:“这些年委屈你了,可要好好回来……”

    冬娘泪如雨下:“暂不能服侍娘娘,还请保重。”

    “你也保重,良人就托付与你了。”

    冬娘又行一礼,算是郑重承诺。依依惜别,却依旧不敢正视希言,低着头跟在苏璨后面悄悄地看了一双儿女一眼,走了。

    苏家一行人默默的站在长亭里,一直到苏璨的队伍消失不见。芸娘默默的松口气,终于把这个惹祸精送出京城,就这一段时间苏璨带给她的疲倦感,差点让她窒息。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累,心里尤其累。累到不想再接触,累到不想再担惊受怕,累到不想再对那个成日买酒逍遥不着家的人抱有希望。苏璨不坏,可真不是个好男人。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这么一想,立马就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还不得反应过来,只听婉言一声尖叫:“娘娘!!”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还想:亲生女儿啊……

    才忙完苏璨的事,苏珺也累的够呛。他一介布衣跑关系,受的气简直罄竹难书。看着苏璨远去,一方面不舍得自家大哥,一方面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松感。自己还没纠结完呢,嫂子晕了……

    苏珺腹诽:好你个大哥!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可这里成年男人只有他一个,少不得七手八脚的指挥。好在这位嫂子惹麻烦的本事不大,人也还算和气,帮起来没那么憋屈。让妻子带着两儿一女先回家,他只管带着嫂子侄儿们往医馆冲去。

    好在东京真是什么都有,找大夫不费事,就是排队排的人很忧伤。急症都要排队!这叫什么事哟!婉言急的直掉眼泪,穿过来这么多年,芸娘是真亲娘!别说苏璨忙工作忙应酬,就算苏璨也天天在家,三个孩子心也要劈成三瓣,哪里当得芸娘这样一心一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芸娘是对她最好的人,没有之一。看着明显比以前苍老并瘦弱的芸娘,婉言对苏璨几乎恨的牙痒痒,扫把星你个扫把星!死外头好了!

    嫤言一面替婉言擦着眼泪说:“二姐莫哭,娘娘一定无事。”一面自己也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生母病歪歪的跟着天寒地冻的上路了,嫡母病的倒下了。万一有事婉言还有个舅舅家呢,她们俩兄妹怎么办哟!

    而希言看着那个“郁结于心,劳累过度”的诊断,看着两个妹妹哭的一团乱,忍不住吐槽:“一妻一婢皆如此……”简而言之,老爹你废的还可以有点下限么??

    市井财女苏二娘 20正文

    苏家的困境

    芸娘病的很重,几乎就是当时冬娘的翻版。她能够比冬娘发病晚,无非是心性更加坚强,加上生活条件的确好过冬娘太多,所以强撑到了现在。可这种事,越压的久,就爆发的越激烈。芸娘的状况比冬娘当时坏多了,几乎是意识不清,高烧不醒。

    希言镇日在外头跑动寻医问药,医生一多就要打架,各有各的说法,还都是小有名气的医生,谁也说服不了谁,简直乱了套。希言陷入了第一次极端为难的境地——他不能赶走任何一个医生,因为他是读书人,他的名声经不起一丝伤害。一旦有丝毫不孝的言论传出,前途尽毁。何况他也害怕,怕做出任何一个决定致使芸娘死亡,这将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所以不得已畏手畏脚。除非是顶着亲生女儿名头的婉言去说,但这个提议说出来更坏名声了。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希言没有一次像如今这样痛恨自己的出身!

    嫤言推开希言的房门,只见房间里只点着一个昏暗的油灯,希言撑着下巴在发呆。

    “大哥,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么晚了怎么还做东西?浪费柴禾。”希言也开始精打细算了。

    嫤言笑笑:“是小米糕的切片,原本就是放凉了再吃的东西。才刚拿了两块给二姐吃了。”

    “二姐呢?”

    “睡了,累坏了,闭着眼睛吃了糕,脸也没洗躺倒就睡着了。”

    “你怎么不去睡?”

    “大哥莫不是忘了?今晚我守夜,白天睡了呢。”

    “这样啊,”希言叹了口气:“如今怎么办才好?”

    嫤言想了想道:“不如去请舅舅?”

    “呃?”

    “我们还小,没经历过事,做不得主呀。”嫤言眨眨眼。

    希言恍然大悟,是了!娘家人!怎么忘了这一茬?“明朝我出城去。”

    嫤言垂下眼睑:“娘娘快好起来才行呀,家里真块揭不开锅了。”

    “还剩多少钱?”

    嫤言摇头:“不知道,如碧把账本直接给了二姐。二姐六神无主呢,都顾不上看。”

    希言苦笑:“如碧是信不过我么?”

    “如碧到底亲近娘娘些,过的两年她的契约到期,日后也不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何必讨好你?”

    “一家人这么分,一点意思都没有。”希言靠在椅背上轻轻抱怨了一句。

    嫤言看了看周围没人,才轻轻的说:“我们不也一样没办法对娘娘一心一意?”

    希言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我糊涂了。算了,明日我问问二姐吧,如碧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她总不能瞒着我们。”

    “那大哥你先睡吧,明日还要四处跑动呢。”

    “你也去娘娘那里吧,仔细着些,别睡的太沉了。”

    “知道。”嫤言说完真的就去守芸娘,一夜未成闭眼。

    次日,希言正准备出门,迎头就碰上了舅舅刘大郎!心下大松一口气:“舅舅安好?外甥正要去找您呢。”

    “你娘娘怎么样?”刘大郎一面走一面问:“怎么好几日都不见好?我不放心便来瞧瞧。不是请了大夫么?”

    希言苦着脸说:“大夫请多了,不知道听谁的,正想请舅舅做主呢。”

    刘大郎了然:“便留下回春堂的大夫吧,免得开的药吃冲了。再有药喝多了不想吃饭,这不吃饭怎么能好呢?”

    “舅舅说的是。”呼,终于解决了。

    刘大郎径直推开芸娘的房门,只见两姊妹都在,一人拿着块冰凉的小米糕啃着,便皱了眉头:“怎么吃这等冰凉的东西?如碧呢?”

    姐妹两纷纷起来行礼,又替如碧解释道:“去买东西了,朝食还未得,我们饿了随便吃着点。”

    “那也要热一热。”

    婉言暗道:谁有那美国时间哟!只是没必要说出来。只管点头敷衍。

    刘大郎又去榻前看了看芸娘,此刻并没有发烧,却呈现出刚退烧后的苍白。回头再看看三个孩子,都瘦了一圈。忽有想起一件要事:“你们家的钱可还够使?”

    三个孩子齐齐摇头说不知道,婉言听这么一提才想起账本的事,蹬蹬跑回房,把账本以及钥匙统统拿来:“舅舅不说,我还忘了这回事了!我们家银子很紧张么?”

    刘大郎索性翻开账本,还是十日前的记录,账上的钱却只剩下十来贯,不由皱紧眉头:“可还有其他账本?”

    “没有了。”婉言道:“其他都是田产数目,这会儿没有收入。”

    刘大郎揉揉太阳|岤:“去把柜子打开,瞧瞧还有多少钱!”

    婉言依言开了柜子,只见芸娘日常放钱的地方只有一张一贯的交子,并散碎的铜钱。只把刘大郎吓出一身冷汗,这几个孩子还真不当家!要不是今天想起来看看,家里真要断粮了!就这点钱够干嘛使的?妹妹的药可千万不能断!这么一想便从袖子里掏出十贯的交子来:“你们呀你们!真是一点不经事!这里有十贯钱,先留着应急。大郎你将家里清点一番,我是知道的,你们家如今是掏空了家底。只是以前过的松快,怕是你们自己还有些个什么金银锞子,都翻出来兑了去。不然到那会儿急用,更兑不出价钱。罢罢,先去找找,我与你们兑了吧!”

    兄妹三人才如梦方醒,纷纷回房翻箱倒柜。婉言直到前年才从父母的房间挪到隔壁,她的私房都在芸娘跟前。依旧打开刚才那个柜子的下层,发现荷包若干个,全部倒出来,竟也有十几个银锞子,都是二两一个的,没记错的话是往年的压岁钱。又有金锞子四个,分别是一两一个,也值些钱财。再有些玉啊铜啊的琐碎玩意儿,刘大郎便让她收好了。

    不多时希言嫤言也回来了,希言在外读书,花销大些,基本没什么结余。倒是找出幼时带过的手镯脚镯并长命锁来。嫤言好些,但也是在外读书,剩的不多,就是首饰有些值钱。看来只有婉言最多,毕竟婉言日常根本动不到自己的压岁钱,她没钱直接管芸娘要便是。希言见状,只得暗叹:嫡庶便是如此,日后万不得纳妾生子,何苦来让孩子跟着受委屈!他这还是独苗呢!

    刘大郎倒是面上公平,把嫤言的首饰挑出来:“还不到这个份上,首饰折了不划算。再说小娘子没有首饰不像话,你们还要上学呢。你妹妹的我也叫收起来。只是外甥这些个镯子坠子的,你是小郎,便受点委屈吧。”

    兄妹三人都表示毫无疑义,待刘大郎走出门,嫤言便道:“日后二姐守夜吧……”

    “怎么这么说?二姐还小呢!”希言不等嫤言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嫤言赶忙解释:“白日我守着娘娘顺便做些活计去卖,总得把一日二餐挣出来。”

    婉言道:“依我说,不如我们自己做饭,让如碧守夜。我虽针线做的不好,也可以打个下手,缠线锁边总成。”

    “很是,这样我也快着些。”嫤言同意:“做饭我来吧!加上九娘,人也够使了!”

    希言想想也是:“如今定了大夫,不用老往外头跑,我便与你们一起。抄书也赚钱,既得了字,又看了书,还能赚点钱花花,一举三得。”

    “你正经上你的学去!”婉言不客气的道:“指着你光耀门楣呢。”

    “总不能丢一屋子女眷在家里呀。”

    “呸,实在有事,找二叔都成,你快去读书吧!”婉言道:“爹爹不知猴年马月才回来呢,当官的一月少说三十两,雷都打不掉。要不是爹爹跑远了,我们至于这么穷么?去年这会儿还跟人炫我买的玉坠子呢!”tnnd,古代t就是官本位!她算知道为什么范进t中举要疯了!这会儿她居然要靠卖针线为甚!我勒个去也!街头做的那么好的针线荷包无非20文一个!只低得掉芸娘一日的药钱!吃饭还没着落呢。她们一天能不能做出一个荷包啊喂!

    入不敷出了都!而苏璨一个毫无灰色收入的御史,基本工资十五两,岗位工资十三两,高薪养廉啊!果然每朝每代公务员才是终极前途么?婉言这会儿最想的就是苏希言立马金榜题名,九品芝麻官都好啊!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希言不是不知道现实,听到婉言的话也知道长远来看的确是该去上学。可是……“娘娘病者呢,我怎么好走开?别人不戳我脊梁骨才怪!”

    嫤言和婉言异口同声的说:“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

    恰逢芸娘醒了,听到这话笑道:“真真亲姐妹,越吵越亲香。”

    “娘娘你可好些?”婉言一声喊,兄妹三人都围了过去。

    芸娘挣扎着想起来,希言赶紧过去托起:“大姐去倒杯温水来!”

    嫤言和婉言霎时忙将开来,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好一会儿才消停。芸娘缓了缓便对希言道:“你两个妹妹说的好,这一家妇孺皆指望于你,岂可因小失大?便是有人问起,你只管说是我的意思,晾人家也不敢讲啰嗦。再有,我才放佛听到说家里没钱了?”

    “还有,舅舅去兑交子了,银块不好使。”

    芸娘叹口气:“实在没钱了,我还有首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动田土的主意。便是我死了,你们兄妹三人有田有土也可东山再起。要是没了田产,我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娘娘怎么说起胡话来?”希言笑道:“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不过是些个小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过两日必好!”

    芸娘正要说话,忽见如碧脸色十分难看的窜了进来,见芸娘醒着反倒吓了一跳,僵硬的笑着说:“娘娘醒了?”

    芸娘立直身子问:“何事惊慌?”

    “无事,才刚……才刚在门口遇到一个闲汉,吓了我一跳,赶紧躲了进来,没想到惊了娘娘。娘娘别生气。”

    芸娘盯着如碧:“手上拿着什么?”

    如碧攥紧了信纸,心知瞒不过去了,只得低下头道:“爹爹来信说……说……”

    “说什么!?”芸娘急切的追问。

    “冬娘……去了……”

    市井财女苏二娘 21正文

    病愈婉言你对病愈人的态度有问题哈!

    芸娘惊的一歪,差点倒下,心理不由的一紧:我和冬娘是一样的病症……

    希言和嫤言满脸的不可置信:“莫不是谣言?谁来的信?”

    如碧信递给了希言没再说话,苏璨的亲笔,通过驿站而来。出京不过十几天,加上路上的耽搁,几乎是才出京便亡故。作为没有名份的妾,依旧干着奴婢的活计,可以说如碧和冬娘也有□年同事了。好端端一条人命啊,这么一想,忍不住掉下泪来。

    芸娘无力的靠在床上,刚才突然一吓反而把吃了药的昏沉感去的差不多。看到希言与嫤言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想:罢罢,与个死人计较什么!有气无力的道:“等你们舅舅兑了钱来,就去庙里做场法事吧。”

    听到芸娘这话,嫤言才敢掉眼泪,却反而不能和如碧一样哭的那样畅快淋漓,不过几滴,便强忍着收回,要哭也不能在这里哭!

    芸娘拿过信纸,粗粗扫了一眼,无非就是写着冬娘如何发病,如何就地安葬。暗自叹口气,也没可能在家里如此窘迫的前提下去把一奴婢的坟迁回来。只是九十九步都走了,何必差这一步?于是把信纸递回给希言:“好好收着,待日后家里好些了,你去走一趟接回来。总不能让她客死异乡还不得归家。”

    “嗯。”

    “如碧。”

    “在。”

    “去与你二婶说一句,日后我想在族谱上添个名字,不知二婶意下如何?”

    希言和嫤言心中皆闪过一丝感激,大宋建国到此时不过六十八年,苏家曾祖辈移居至此,没什么人丁,也没什么强大的宗法。甚至说都没有形成宗族,无非就是赶潮流一样弄了个族谱而已。芸娘是长嫂,给一个奴婢名份,二婶没理由反对。只是走个过场。希言暗叹:终于……也能让她享受一份后世的香火了!可惜生前竟一天福都没有享到,命苦不过如此。然而芸娘能做的已经做了,为一个死去的奴婢放良再上谱,也不是一句话的事。虽说不难,如今这个状况不是让刘大郎去跑,便是得让苏珺去跑,总归欠人情的是芸娘。希言揣度,芸娘未必愿意再去麻烦苏珺,必定是找刘大郎。苏珺还好,那是他亲叔叔,刘大郎的人情日后必定要好好还!

    待到刘大郎兑了交子回来,果然芸娘托他去办冬娘的后事,做法事是一宗,改户籍是一宗。刚兑的钱一下子又用了一半,这世道真是行动就要钱!希言跟着刘大郎跑了好几天,直到将要分别,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谢,不知如何谢。好在最后灵光一闪,才郑重一揖到底:“舅舅这几日受累了!”

    刘大郎一挑眉:“亲妹子有事,做哥哥的少不得跑跑腿。也不用谢我,倒是像我学学如何照看妹子才是。”

    “外甥谨遵舅父教诲。”希言自然明白刘大郎话中含义,说起来芸娘回娘家次数本就不多,也不是时时都带着他们两兄妹,更何况那是芸娘的利益绝对一致的刘家,对他也不可能真有多热情。甥舅俩见面都少,没有血缘的维系,说感情不过是句假话。刘大郎无非传达一个意思,你对我妹子我外甥好,我就对你好。你我我好大家好。

    刘大郎见希言上道,心情还不错,不过总归记得人家刚死了亲娘,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家去,我也要出城。若有什么事,叫一个闲汉来寻我便是。别傻乎乎的自己跑来,你脚程没他们快不说,家里没个男人不顶事,再怎么样你也得在家里看着,明白?”

    “外甥知道。”

    “好了好了,先回去看你娘娘吧,我走了!”刘大郎说完便潇洒离去。

    希言留在原地,呐呐的说:“对妹子好么?”随即扯了扯嘴角,我的妹子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才是对她好!可走了两步又顿住……婉言喜欢什么?再想想嫤言的喜好,不由自嘲一句:还是偏心眼啊!这么一想,便将芸娘多年来理直气壮的偏心眼抛到九霄云外。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回头望了眼刘大郎消失的方向:至少我会做到表面上一碗水端平!

    回到家中,芸娘依然昏昏沉沉。两个妹妹在一齐动手做活。希言没说话,只搬出课本一笔一划的抄在白纸上。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悉索声,一直持续到天黑。

    芸娘中途醒了几次,见孩子们埋头苦干心酸不已,拼命告诉自己要赶快好起来,至少不要这样吃着药消耗大量的钱财。更不能像冬娘一样一命呜呼,不然丧葬的巨额费用非得让窘迫的经济状况直接去到一贫如洗不可!思维这么一歪,一贯也颇读了些圣贤书的芸娘差点翻白眼,这会儿真觉得反对厚葬的墨子可亲可敬了!要是婉言知道芸娘所想,一定会大呼知己!她看“圣贤书”想吐槽很久了!

    芸娘本就是心病,加上累的狠了才如此。人从来不是无欲则刚,而是有守护才会坚强。婉言眼睛都熬的抠下去了,比什么药都有效的鞭策着芸娘康复。芸娘能自己下床走动的那日,婉言真是连一句贴心话都没说,直接就绕过芸娘,爬到她床上呼呼大睡。把芸娘乐的不行:“你看这孩子!日后婆母身边侍疾也能这么着?”

    婉言:zzzzzzz

    嫤言也笑了:“二姐累坏啦,得亏娘娘好了,不然我一个人看两个,那才疯掉。”

    “你也是个淘气的!”芸娘点了点嫤言的额头:“你索性跟着二姐上床睡着。我出去走走。”

    “可使不得!”嫤言出言阻止:“虽说已经春天了,可外面的风厉害着呢。娘娘在屋里走动几步,便歪着如何?我陪娘娘说话。”

    芸娘摸了摸嫤言的脑袋:“好孩子,真乖。”

    嫤言笑的灿烂:“嫤言乖,娘娘也要乖,要跟往日一样健康才乖!”

    “扑哧,哎哟,我病了几日,你这嘴上是抹了蜜糖水吧?”芸娘心情更好了:“如碧去睡了?”

    “嗯。”

    “那你跑一趟吧,去外头找个人,托个口信给二叔与舅舅,让他们也放心。只说我改日亲自上门道谢。”

    嫤言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阿弥陀佛,娘娘终于好了!这么久的劳累放佛一瞬间消失!家里总算再次有了主心骨,摸摸做活做的僵硬的肩膀,决定只花一份钱叫人通知舅舅,二叔家还是亲自去报喜,顺便活动一下筋骨。恩,还要顺路去学里告诉哥哥一声。啦啦啦,天真蓝啊,花真香呀~~

    芸娘看着嫤言嬉笑的跑出去笑着摇摇头,一回头只见婉言睁着眼看着她,不知是没有睡着还是才眯下又醒转。走到婉言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睡吧,娘娘好了,娘娘守着你。我们阿婉受累了。”

    婉言呆了好几秒,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芸娘是不是好端端的坐在床头拍着她。好一会儿,她感到景象是真的,那温柔的哼着曲调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是真的,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芸娘还没反应,婉言已经翻身起来,指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怨:“你怎么能这样啊!说倒就倒,吓死人了好不好!你不舒服怎么就不早说,老早看了大夫,不就好了嘛!偏憋着,憋着有好处啊!冬娘怎么死的?她不憋着她能死嘛!你们大人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早死的爹妈叫做不!负!责!”

    芸娘简直哭笑不得,一面从桌上拿着块帕子替婉言擦着鼻涕,一面哄道:“是,是,是娘娘不好,我们阿婉委屈了。”

    “哼!哼!”

    “好了好了,是娘娘的错。娘娘以后长命百岁,无疾而终可好?”

    婉言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想着最近的憋屈和辛苦,哎呀妈耶,一辈子没这么累过!索性打开嗓子大嚎,非哭够本不可!!!

    芸娘无奈的捂着耳朵任由宝贝女儿发泄。

    如碧抓狂了,拉开门冲进来:“我的祖宗,您能不能别哭了,街那头都听见了!”

    “要你管!”

    如碧泪流满满,老娘在睡觉好伐!老娘昨晚熬夜了好伐!要不是服役多年,契约精神早已渗透骨髓,如碧真想给y一板砖!这大嗓门嚎的,都赶上边关报军情的了!

    婉言才不管了,她不爽!很不爽!哭够了才爽!足足发泄了一刻钟,要不是真的伺候病人太久,体力严重不足,我们必须怀疑她能嚎上一个时辰!可惜硬件原因,不得不消停下来。胸腔还一抽一抽的打着嗝。如碧苦着脸打来水提她收拾。她倒好,一歪脖子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

    芸娘囧囧有神:“这孩子是像谁啊……”

    如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无奈的道:“东京城独一份!话说娘娘不如再睡一下?虽说能下地了,总归要多多休养才好。”

    “你也去躺躺吧,这混世魔王乖了这么久,仔细她比以往更折腾。”

    如碧也不废话,打着哈欠速度撤了。

    芸娘挨着婉言躺下,轻轻抚着女儿额前乱飞的长发:“阿婉放心,娘娘不会再吓你了。我的乖女儿。”

    市井财女苏二娘 22正文

    租房租房?如何改善经济条件?

    院子外地敲门声不停歇的响起,如碧霍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怒火冲天的往外走去。一面拉着房门一面口气十分不好的吼:“谁啊!”

    敲门的人吓了一跳,很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啦,王大婶,如碧你不认识我了?”

    如碧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认识认识,大婶有什么事么?”

    “哦,刚才放佛听到你们家小娘子大哭,是不是有什么事?”王大婶拍着胸脯道:“大家都是街坊,有什么事尽管说!”

    如碧暗自翻个白眼:“无事,不过是娘娘下的了床,看样子病好了,小娘子高兴的!”

    街坊王大婶抽抽嘴角:“小娘子真活力……”哎呀妈,哭的跟死了亲妈一样,居然是高兴的!这疯癫样,怎么嫁的出去哟。

    这些八婆如碧早见多了,没好气的假笑:“那是,我们家小娘子侍母至孝,一时激动也是有的。”

    我们早就知道,在中国的传统中,但凡扣上个“孝”字,就是拿了尚方宝剑,亲手宰了自己的儿子都能得到上天的表彰,何况嚎两嗓子这样的小事?王大婶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走了。

    如碧恨的牙痒痒,二姐你个磨人精!回头非告状不可!困死了啊啊啊,回到房里倒下装死不提。随后又有几个街坊上来看热闹的,好在九娘回来了,并没吵醒如碧,天下太平。

    等到希言等人回来,大家也睡饱了之后,如碧才咬牙切齿的说今天婉言闹的笑话。希言嫤言伏在桌子上笑个不住。婉言倒是很理直气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伤,我憋坏了岂不是不孝?”

    “噗,”嫤言笑喷:“哎哟,你还知道孝啊!跟娘娘那样说话不抽你算不错的了,你就该大哥在给你一顿戒尺!”

    “呸,给你才一顿戒尺呢!”

    “好了好了,一会儿不妨你们就能吵起来!”希言笑道:“姐妹要和气才好。”

    嫤言拍手大笑:“大哥莫不是怕二姐太泼辣不好嫁,你要多多陪送嫁妆啊!”

    “哈,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泼辣,见天跟我掐架的某人就不泼辣了?”婉言哼哼。

    “我这是被动反击,圣人曰:以直报怨。”嫤言回道。

    “不要乱引用圣人言!”希言出言教训。

    “就是,我这是怨嘛?我这叫辩论。圣人曰:真理越辩越明。”婉言继续歪解圣人言。

    希言拿着书本一边敲一下:“越发胡说了!再乱说话就统统给我抄圣人言去!”

    “抄了好卖钱?”嫤言摸摸下巴:“我说,抄书赚还是针线赚?”

    婉言嫌弃的看了嫤言一眼:“这还用问,问题是你那字能卖的出去么?”

    “比你狗爬的好多了!”

    “切~半斤八两,咱大哥莫笑二哥。再说你比我大还跟我比,羞不羞?大哥可没跟你比过!”

    “你!!!”

    “哼哼哼哼!!”

    希言和芸娘对望一眼,同时叹口气,这俩个家伙啊,正常时候就没有消停的份。不过,有他们俩这么吵吵闹闹,家里真是热闹了很多。总算把去年冬天以来的阴霾扫去了不少。芸娘懒得阻止,含笑看着两姐妹你来我往。如碧头痛的跑出去与九娘作伴了,二姐那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依她看,就二姐一个人都能顶一千只鸭子!!!!

    笑闹过后归于平静,芸娘的身体逐渐好转,过了几日便停了药。家里上下暗自松了口气,吃药真是太烧钱了。只是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十分恶劣,开源节流几乎迫在眉急。芸娘一个人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只得召集大家一起想。

    七嘴八舌的讨论到最后,也不过是做针线抄书等办法。总不能让两个官家娘子抛头露面去外面干活吧?何况苏璨总是要回来,窘境只是一时,耽误了上学可是一世。只是苏璨那边的俸禄什么时候才能捎回来呢?

    “还是当掉我的一些首饰吧,这些年零散也添了许多,有些老旧的款式卖掉不可惜。”芸娘实在想不出什么招了。

    “我有一个办法!”婉言跳起来道。

    “什么办法?”众人齐齐看着婉言。

    “把房子租出去,然后租个小房子,差价可以保障生活!”以前网上是这样说的吧?好多年了,记不大清了都。唉,算了!反正从常理上判断是可行的!

    “唔……”芸娘沉吟了一下:“这么说来倒是可以,问题是别人会不会弄坏我们的屋子?”

    呃,这真是难免,木构造的房子经常要修缮来着。

    “如果要出租的话,得找个妥当人。最好是当官的,这样他们就有奴婢,可以好好护理房子。”希言道:“我有个同窗,来玩过几次的那位楚家四郎你们可还记得?”

    嫤言冲着婉言羞羞脸:“怎么不记得?松子糖嘛!”

    “你没吃啊?”

    “你们别岔话啊……”希言囧:“他们家为了补贴家用,有一半是租与赶考的举子啦,也有常驻的小吏啦。损伤的蛮厉害的,好在是同一个院子,楚家经常修修补补。但看起来真不体面。”

    “租给那么多人肯定的啦,我也觉得当官的好。当官的要面子,家里来了客人乱七八糟的,那像话么?”如碧说道:“所以一定会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咱们家离那些达官贵人的居所有一定的距离,但胜在安静,又大!离衙门还不远,最适合当官的居住了。”

    “那我们的屋子能租多少钱?我们又要花多少钱租房子呢?”芸娘问。

    希言道:“我明日就去问问楚家二郎,我听四郎说他二哥正在做经济呢。”

    芸娘点头笑道:“多认识人有好处。既如此你先去打听着,我明日去与二叔打个招呼。”

    婉言嗤笑:“跟二叔打招呼做什么?他又做不得主。”

    “越发口没遮拦,长辈也是你能说的?”

    “你们别说出去就行了,”婉言嘟着嘴:“在家里还不让人说话了!”

    “慎独!”希言就说了俩字。

    婉言挂着大大一滴汗:“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过也是想别麻烦人家嘛,我们要搬家,他送东西不好,不送东西也不好,何苦让人家为难。”

    “哎呀,你不傻啊?”嫤言忍不住道。

    婉言翻个白眼,压根连回话的都没。

    芸娘却说:“还是要告诉一声,虽说分家了,这也是苏家的产业,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做主?”

    婉言指了指希言:“长房长孙,怎么就做不得主了!”

    芸娘敲了婉言一下:“尽是小聪明,那我问你,这么大事是写信来回几个月问你爹好呢,还是明日去问你二叔好?”

    “呃……二叔……”开玩笑,苏璨那一根筋的家伙……纯添乱的!

    “那不就结了!”

    “好吧,明天去问二叔!”合着你想走过场,不早说!唉,你说一家人说话怎么就这么喜欢弯弯绕绕呢!

    说干就干,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分头行事。芸娘去走过场,当然是真的走过场,苏珺含糊两句这事该侄子做主,芸娘客套一句多少得让你掌掌眼,苏珺再来一句侄子懂事比大人还强呢。在彼此客套两句夸夸对方的孩子,完事!从出门到回家还花不到一个时辰。

    如碧和姐妹二人趁着天气好日头足在院子里做针线。苏家从来不刻薄,所以如碧实际上是干自己的私活,做了拿去卖掉进自己的腰包,只不过原材料苏家可就不负责了。这是芸娘正儿八经给的福利,理由是如碧合约快到期,家里再没能力给嫁妆,你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姐妹两人就是为了自家了,零花钱什么的不用再想,吃饭都成问题呢!学堂里也退了学,反正家里什么书都有,自学呗!何况京华女学的招生年纪是十三岁,即十二周岁。考试时间为三月初一,正好扣着春生夏长的规律。只不过最近家里经济真的很紧张,即便女学的学费并不是特别贵,一年也要一二十两贯的学费,说来是真不多,可现在哪里拿的出?嫤言为这事愁死了。

    恰好此时芸娘回来,见嫤言还在做针线,不由唠叨开来:“你怎么不去温书?考不上我可要动戒尺的!”

    嫤言站起来:“娘娘回来了。”

    “快去温书,你自幼便聪慧,如今要是考不上,我的脸往哪里搁?”

    嫤言低着头扯着衣角:“家里没钱……”

    芸娘正要说话,婉言却挑眉道:“切,叫声好亲亲二姐,全天下最漂亮的二姐,我给你想招!”

    “你想什么招?”

    “你叫啊!”

    嫤言狐疑的盯了婉言一阵,十分不情愿的说了句:“好亲亲二姐,全世界最漂亮的二姐……”恶,好恶心!

    只见婉言一阵风的冲进房门,不多时又冲出来,拿了个小东西放在嫤言手里。

    嫤言张开手一看,竟是两粒小金花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婉言。

    婉言笑道:“够了吧?”

    芸娘也愣了下:“哪来的?”

    “前年过年爹爹给的,那年年末,我不是字写的好被先生夸了么,爹爹就顺手给了我这个,也不知哪来的。”

    嫤言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狠狠的抱着婉言道:“最亲亲的二姐,你真是最亲亲的二姐!”

    婉言拼命挣扎:“别啊你勒死我了,我没说白给你,你y要还我的!激动个屁!”

    嫤言却不放手:“恩,还给你,以后还你十八颗花生米,串个手链带起来做嫁妆!”

    “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绝对不会反悔!”

    一旁的如碧差点滑下桌子,这高利贷放的!二姐你也太狠了!

    市井财女苏二娘 23正文

    搬家,嫤言你不是人

    这粒花生米并没有在上次就兑换掉,是因为刘大郎归为首饰了。其实这个更接近金锞子,可当时刘大郎不舍得让外甥女手头没个活钱故意混淆首饰和锭子的概念。说到底还是防备着希言兄妹。或许连刘大郎都不知道自己在防什么。

    而婉言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六七年,但前世的烙印太清晰,她也不想忘记。虽然她很讨厌读书,可真的遇到事情时,本能的还是认定读书是对的,小孩子就是应该要读书的。所以嫤言不说还好,一说出困惑她自然大方的很,当年贫困山区的孩子都支援过,何况自家姐妹?而且据她估计,她的所有首饰都保不住,因为芸娘的首饰比较贵重但去卖掉的话又很亏,家里这个状况,十之□最先牺牲的还是她们的。都是保不住的浮财,散了吧散了吧。

    芸娘一脸欣慰的看着婉言,终于懂事了呀。她比婉言想的多很多,就如她时不时给冬娘一点面子一样,无非希望希言日后善待婉言。婉言没有同母兄弟,目前的兄姐是将来的依靠,关系亲近百利而无一害。如今见她们姐俩吵闹归吵闹,紧要时候还不忘互相帮助,甚好!她也就不插言,随姐妹俩抱一起感动过后再次张牙舞爪的掐架。看样子这是她们联络感情的方式,只要确定有感情就好,不管是亲亲热热还是牙尖嘴利。芸娘对如碧招招手,把姐妹俩留在院子里继续闹腾。她还有事商量呢!

    “你日常闲了也去街面上打听打听,还有什么营生没有。我一路看了看,竟是做吃食的最赚钱,你觉得如何?”

    “要说吃食是最赚钱,谁都要先糊住那张嘴。”如碧笑道:“只是我们家谁擅长做这个?再说也累的很。”

    芸娘哀叹一声:“这如何是好呀!”

    “不如叫二姐想法子吧,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芸娘觉得有道理,多少参考一下吧,随手推开门,见到外面的景象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如碧好奇一望——只见姐俩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掐,偏又一个撑线一个卷,端的是默契无比。如碧笑的打跌:“啧啧,日后不能把他们分开嫁,最好嫁与兄弟,这才热闹呢!”

    芸娘揉揉头:“回头婆家一休就休两个回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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