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19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多。只要不是榆木脑袋或天生愚笨,她也是有法子好的。就像她前生年年当选班级干部,也是一个道理。
天寒地冻的,拿人钱财的花嬷嬷仍是风雪无阻每日里准时来报道,可惜,今儿个,却只有如晴一位学生。
如善的丫头碧竹向花嬷嬷告假,“嬷嬷,府里头来了贵客,我家姑娘陪客人出去了,我家姑娘特意差婢子来向嬷嬷告个假,请嬷嬷行个方便。”
嬷嬷面无表情地道:“老婆子收了老太太的银子,肯定得好生教导姑娘们规矩。这二姑娘三天两头的告假,老婆子可不好交差呀。”
碧竹正了脸色,道:“嬷嬷,姑娘告假也是有原因的,嬷嬷何必较真呢?反正方府又没差过您银子,不是么?”仿佛没看到花嬷嬷暧间铁青了的脸色,又加了句:“我家姑娘冰雪聪明,诗词书画一学就透,嬷嬷教的这些规矩,哪能难倒她?我家姑娘说了,嬷嬷只需用心教导三姑娘四姑娘便成了。不必管她。”
如晴在一旁听得好生佩服,这有才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呀,连个婢子都那般厉害。
花嬷嬷眼里闪过一道冷意,毫无表情地道:“既然这样,那日后二姑娘也不必来了,老婆子才疏学浅,教导不了二姑娘这样的才女。”
碧竹掩唇轻笑,“嬷嬷这话可就说得唉呀,不多说了,婢子就先告退了,等会儿还要回去收拾姑娘的琴房,那套千年古树制成的琴,姑娘可宝贝得紧,每日里都要婢子好生拾掇一番,可偷不得懒”
碧竹走后,花嬷嬷转身,又对锦绣道:“告诉我,这家姑娘又是何事告假?”
锦绣是如美屋子里的丫头,她绞着袖子,喏喏地道:“婢子也是来替我家姑娘向嬷嬷告个假。我们姑娘她今日里人不服服”都是那该死的碧竹死蹄子,居然抢了她的话,害得她找不着理由,因为花嬷嬷看起来好生恐怖。
花嬷嬷唇角浮起一抹讥讽,“原来三姑娘病着了,那还真的不能上课了,你回去吧,老婆子准了。”
锦绣没料到花嬷嬷那么好说话,一时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花嬷嬷瞧着她的神色,讥讽地笑了,“麻烦回去转告三姑娘,若觉得老婆子的课上着无聊,日后不必再来了。老婆子会向老太太道明原委,再把多收的银子退了,老婆子虽爱钱如命,但也知道做多少事拿多少银子的道理,不会多收方府半文钱。”
锦绣毕竟是小丫头,哪听得出花嬷嬷这里头的名堂,只是觉得花嬷嬷脸色不大好看,心头也有些发怵,低头应了声是,便急忙离去了。
这下子,便只剩下如晴一个小学生了,如晴偷瞟花嬷嬷的脸色,怯生生地道,“嬷嬷,二姐三姐都告了假,那,这课还要不要上?”
花嬷嬷在面对如晴时,脸上已换了另一张表情,淡淡地道:“四姑娘若也想告假,老婆子也不阻拦。”
如晴认真地道:“嬷嬷,女子身而在世,却是有着许多身不由已。以我的身份,无法躲避,亦无法改变,便只能随欲而安,苦中作乐。嬷嬷教导的很好,让如晴明白了许多道理,如晴还想继续学下去。”
花嬷嬷略感意外,这才认真地打量如晴,只见眼前的小姑娘,只及自己肚腹,这般小小的年纪,却没有其他同年纪孩子的胡搅蛮缠与任性骄纵,比起因是嫡出变得骄蛮又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如美来,她多了份耐性与认真,与因聪明伶俐而受父宠的如善相比,她却是从容与沉静,并不为庶姐的受宠而嫉妒羡慕,比起端庄大方的如真,她又有一股从内而发的灵气与娇憨。
四个姑娘中,只有如晴学得最是认真,大家闺秀应有的言行举止,通常是一学就透,大家族里的内宅生存之道,人情往来,她年纪小,还不能完全领悟过来,但这些日子观她与几个姐姐们的相处,花嬷嬷知道,这个女孩,藏在纯真骄憨外表下却有颗极为通透的心。
想到这里,花嬷嬷露出少有的笑意,道:“既然四姑娘这般好沉,老婆子亦不能偷懒。今儿个,嬷嬷便教你为主之道。你可听仔细了,姑娘在闺阁时再是娇贵,但这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却便是矮上一截了,怎样应付苛刻的婆婆,刁钻的小姑,花心的丈夫,难缠的妯娌,复杂又牵扯不清的各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些都是为人媳妇必须经历的。所以,今日嬷嬷便教你为人媳妇的技巧。”
如晴一阵暴汗,她才七岁呀,离嫁人还早着呢,是不是学着有点儿早?
大抵是看出了如晴的心思,花嬷嬷整了脸色,“老婆子知道姑娘这般年纪,正是顽耍调皮的时候,可是,姑娘刚才也说了,女子身而在世,却是有着许多身不由已。嬷嬷无法改变你的身份,但至少可以改变你将来嫁人生子后所面对的一切烦恼锁事。”
如晴点头,嫁人呀,为人媳妇呀,还真是门艰深的学问呢,早早学了,相信不会是坏事的。
ta共获得: 威望:2 分| 评分共:1 条 duangxue 20120709 威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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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学习古代女子生存技能
仿佛作者写小说,写到某一处,忽然启发了灵感,然后大暴发,不吃不喝不睡地拼命地写,只想自己的作品早早与读者见面。花嬷嬷今日的表现,便有这般感觉。
本来花嬷嬷一般只教授一个时辰的课,但今日,却是与如晴整整讲了一个下午。那女红师傅得知今日只有如晴一个学生,便一个人回去了,花嬷嬷便由着对方,继续与如晴灌惯着为人媳妇的行为准则,怎样搞定难缠刻薄的婆婆与刁钻的小姑子,怎样对付心机深沉恃宠而娇的妾室,林林总总,讲解了一大堆。
如晴倒是大部份听进耳,也觉受益匪浅,觉得,花嬷嬷真乃世外高人,如果让她开办古代婚姻小书,绝对比现代的杂志还要畅销。
花嬷嬷觉得如晴真是个乖学生,也就把自己的压箱底绝招都使了上来。不过她最注重的还是举例论证,然后再总击教训,得出结论。
比方说,专门辅助太子的詹士府正三品詹士周少荣,此人好色成性,却又嗜权如命,家中有正妻一位,平妻三位,七个小妾,犹嫌不满足,还养了两处外室,庶子庶女一大堆,弄得家里乌烟障气的,其正妻齐氏,乃前任礼部尚书之次女,论家世,比周家略为显贵些,可,因她与这周少荣乃私定终生,被婆母略为瞧不起,虽同意了齐氏进门,却是在新媳妇进门不到一月便作主给儿子娶了平妻,接下来的一年里,又以齐氏无所出为由,再度娶了位平妻,并同时抬了两位姨娘。这齐氏也确实倒霉的,遇上这般刻薄婆婆,那日子也算是苦了,但齐氏也算是厉害的,周少荣屋里那些妻妾硬是没一个生出个一儿半女来,虽外界有传言说是齐氏做得手脚,但没有真凭实据,也把她没耐何。就这样,在齐氏嫁入周家六年后,才生了个女儿,然后肚皮便一直没有动静了,因为,传闻周少荣,几乎大半年都不曾踏入齐氏房里,但周少荣再是如何的努力,但他的妾室的肚皮仍是没有动静,犹自不死心,继续广纳妾室,直至齐氏想通后,给自己的丫头开了脸,抬为姨娘后,居然给怀上了,并且还是个小子。齐氏才借由这位姨娘所生的儿子立足了周府,但那时候,齐氏已熬成面容枯黄双目浑烛的深宅妇人,哪能与那些年轻美貌的姬妾相比
如晴听着这齐氏的经历,心里产生了大胆的猜测,这齐氏,该不会就是老太太的亲妹子吧?老太太也姓齐呢,并且昨晚偷听墙角,好像有提到过周家,就是不知这姓周的,是不是与老太太有关。
花嬷嬷把齐氏的经历略为讲叙了遍,问如晴:“若你是这齐氏,摊上这样的人家,你又待如何?”
如晴愣了好半晌,这才喏喏地道:“若真摊上这样的婆家和丈夫,我,我也只能尽量让自己活得舒服一点”如晴说得结结巴巴,真的太为难人了,她虽然学了不少理论知识,可真正施行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处的。因为上有刻薄不喜自己的婆婆,下有花心好色的男人,左右又有一大堆虎视眈眈的貌美姬妾,这样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呀。
花嬷嬷摇头,“太过理想化了,说些实际点的。”
“和,和离”
“这只是中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如晴呆了呆,和离只是中策?分明就是下下之策好不?“那,就自请下堂好了”
花嬷嬷叹口气,摇摇头,望着如晴目光略带怜惜,“姑娘就没别的法子么?”
如晴被问得一阵呆滞,最后脱口说道:“其实这世间混账男人还是较少的,夫妻相处不好,也不能全怪男人呀”
花嬷嬷总算露出些许笑意,“姑娘说得极是,这夫妻相处之道呀,还得多靠女人多费点心思。”
如晴一阵汗颜,她也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花嬷嬷忽然整了脸色。“这齐氏虽然不幸,但泰半原因,却是她自个儿造成的。”然后顿了下,道:“首先,她身为闺阁女子,不应该与男人私定终生,所谓聘为妻,奔为妾。她在闺阁时便那般不自重,也难怪会受到婆家轻视。这当媳妇的,一旦让婆家不喜,那便是做什么都是错的,再在儿子面前天天说媳妇的不是,这天长日久下去,便也是积毁蚀骨。”
如晴听得毛骨悚然,在现代,婆婆便猛于老虎了,而这古代,更是婆婆大于天,那,那她若运气不好找了这么个婆婆,岂不一辈子都无出头之日?
花嬷嬷见如晴脸色煞白,心中好笑,又语重心肠道:“姑娘也莫过担心。这女子,只要做到德行妇容,谨守本份,在闺阁时保持良好名声,在婆家谨言慎行,这日子呀,确也不难。”然后又给如晴举了些京城里在婆家过得较好又有贤名的媳妇子与她听,再例举人家的行事做派,处事之道,无不与谨言慎行挂钩,一般体面人家,并不会因媳妇膝无所出便嫌弃或是冷眼待之,只不过会给儿子房里塞人或是纳妾,这些都得忍下。再来,侍俸公婆,善待小叔姑子,与庶出子女,这些都做齐全了,亦是条康庄大道。
如晴听得两眼发直,越发觉得,当个古代女人,还真是难上加难呀。她不得不羡慕那些穿越人士了,人家穿越过去,唱一两首歌,弹两首曲子,吟几句诗,便能镇住男主,进而玩得风声水起,怎么在她这儿,便行不通呢?太太太不公平了。
瞧人家如善,和她同样是穿来的,她就能高格调地显示她现代人的本领,得到了父亲另眼相待,进而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日子好不快话。
以如善作榜样,如晴忽然无比沮丧,好像,她给穿越女丢脸了,并且丢大脸了,唉
如晴听了花嬷嬷一整个下午的讲解,越发觉得自己前涂渺茫,这嫁人呀,还真不是件人干的活儿,可是,连那么开放的现代女子一旦过了三十不嫁都要被说闲话,更别说这古代了。
花嬷嬷又与如晴讲述了些个别极端案例,无不提醒着几大件重中之重的古代女子生存技能,
其一,必须得谨言慎行,不能有丝毫差错,名声上不得有任何污点。
其二,要听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私定终身,或与人私奔,私下与男子相见都是违背道德常纲,要被口水淹没的。
其三,所谓枪打出头鸟,女子在闺阁时太过出挑了,或是太过优秀了,会被众星捧月,但,在终身大事上,却是比不及普通女子那般好嫁。所以,还是得谨言慎行。
其四,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在婆家体面与否,一是自身努力,二是子嗣傍身,三是娘家得力,所以,不管是在闺阁中,还是嫁入婆家,都得与娘家保持良好关系。
其五,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得侍俸好公婆,教育好儿女,理好家,管好财产,只有把这些都做到了,任男人再是花天酒地,姬妾再是凶猛如虎,其正妻地位仍是不可动摇的。
如晴听得两眼发直,再一次感叹花嬷嬷真乃婚姻专家。花嬷嬷最后残列举了京中靖王夫妇,靖王妃出身也不算高,嫁入靖王府,也是受到多方排挤,但她硬是凭借着过硬的心理素质,低眉顺目侍俸公婆,善解人意帮扶丈夫,把王府管理如铁栏栅,令之无后顾之忧。无比耐心教导子女,连庶出的也一视同仁,最难能可贵的是,对丈夫的姬妾们,也是做到了温和大方,从不嫉妒,从不偏袒,也不打压。若妾室安份,她一向温和待之,若不安份,便使出雷霆手腕血腥镇压。久而久之,靖王妃在京城贵妇圈子里,可识是成功主母典范,一时被传为美谈,及学习榜样。
如晴听得无限神往,她见过靖王妃,第一感觉,这靖王妃态度和善中却自有股不可侵犯的威仪,说话得体,做事有分寸,乃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天生社交家。与这类人打交道,只要没利益冲突,相处定是舒服。一旦涉及利益方面,估计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吧。
只是如晴有些奇怪,花嬷嬷怎么把靖王府摸得那般透切?甚至连靖王妃有偏头痛的旧疾、靖王爷有寒湿宿疾,靖王世子李骁小时候曾被靖王的偏妃暗害几乎丢了性命这些内幕都知道。
花嬷嬷淡淡地道:“因为,我是靖王世子的奶母,在靖王府呆了整整12个年头”
花嬷嬷乃李骁奶母,这个重大新闻真的把如晴给震撼了,她觉得,这般特大号新闻,她一个人是无法消化的,得有人帮着消化才是。
于是,如晴告诉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非常注重养身之道,每日里清晨要喝一大碗加了蜂蜜的白开水,午膳过后吃些时令水果,晚膳过后又会喝碗消食茶,这个时候,已过戌时,方府上下已进入歇息状态,老太太已在如真的服侍下,脱了袄子,准备就寝,听完如晴的话,老太太慢慢放下茶盅,望着如晴粉嫩的苹果脸,淡淡地道:“那晴丫头现在有什么想法?”
“想法?”如晴呆了片刻,然后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如晴不解,疑惑地道:“孙女只是觉得花嬷嬷太厉害了,居然做过李骁的奶母。至于想法嘛,呃,倒是有一点点。”
老太太目光一闪,“是吗?那,说来听听?”
如晴嘿嘿地笑着,一脸馋相,“靖王府家大业大,银子多得没地方花。花嬷嬷定是攒了不少私房吧。”如晴以无限神往的语气道:“怪不得花嬷嬷穿戴那般精神,原来确实见过大世面呀。”
老太太一阵愕然,连如真也忍不住莞尔笑着,“你个掉钱眼里的丫头,就只惦记着花嬷嬷攒的私房,羞也不羞。人家与你非亲非故的,攒得再多,也不会分你一个子儿。“
如晴点头,深以为然,“那倒也是,所以呀,我便想呀,若我没钱了,就像花嬷嬷那样,找个肥得流油的大户干活,凭我能屈能伸的本领,定会捞到不少好处。”为了增加她语气的真实效果,还紧握了拳头,作加油状。
如真听得两眼发直,捂唇暴笑不已。
老太太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几乎从炕上栽了下来。
ta共获得: 威望:13 分| 评分共:8 条 镜月颜 20121024 威望 +1 花嬷嬷估计是来打探方府几个姑娘的,事关世子的终身大事
l舍q予 20121018 威望 +2
lililijjn 20121002 威望 +2
小猪快跑222 20120804 威望 +1 在书荒的时候碰到了一本有兴趣读下去的好书 !宅斗啊啊爱!!
snol 20120720 威望 +2
duangxue 20120709 威望 +2
小汪洋 20120623 威望 +2 也不算啊,她讲的都是众所周知的风评,并未涉及隐私啊
霜落秋荻 20120613 威望 +1 这花么么好没职业操守,把旧主的私隐到处和人说。还这么多人请她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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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如晴一边任由玲珑服侍自己穿衣,一边大打着哈欠,唉,每天天刚刚亮便得爬出温暖的被窝,然后向老太太请安,顺便又给向老太太请安来的方敬澜及李氏一并请安,让他们有机会表达父亲慈爱及嫡母心善。
每每想起自己在现代也没这般小心谨慎过,偏在这古代,处处不能如意,忍不住唉声叹气,这种苦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花嬷嬷说过,女子要熬成婆才能有能略轻松些,可是,等到那个时候,她哪里还有瞌睡呀?
“姑娘,婢子做的不够好么?”玲珑忽然出声,如晴呆了半天,这才认真地看着玲珑,点头,“不错,很有进步。”
玲珑正待咧嘴,一旁的申婆子却插嘴道:“但仍是有不足之处。比方说,天气这般寒冷,你只给姑娘准备了洗脸水。你可知,起了床第一要事便是嗽口然后才是洗脸,姑娘家讲究的地方可多着呢,从明日起,你得先给姑娘准备嗽口水,再准备热水,懂吗?”
玲珑点头,表示记下了。
申婆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你也别嫌老婆子哆嗦,能成为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子,若全靠着姑娘的恩宠那是无法服众的,也得有些本事才是。这第一要事便是侍候好姑娘,并且还要做到水过无痕”申婆子又讲了皇宫里的顶级侍候方式,“你可知皇宫里的宫女是如何侍候主子的?那可是分工合作,全天候的侍候,稍有疏忽,轻则挨耳光,重则挨板子,没得商量余地。”然后又列举了当年的景妃,也就是当今四皇子的生母,虽只是四品官员之女,进宫时也不过带了一个奶妈及两个贴身丫头,进宫多年虽不过多受宠,但自己宫室却是管理妥贴,身边奴才俱无背叛心生二心,那两个丫头对景妃忠心耿耿,人也机伶,处事圆滑,虽景妃不甚受宠,甚至还被陷害至死,却在临终前拼了命给两个丫头安置了后路,景妃殁后,一个丫头被安排嫁给禁卫军把总为妾,待那正妻因病去后,被扶为正室。另一丫头则嫁给锦衣卫千户为妻,两个丫头虽身份低微,然从小被景妃,嫁入夫家后,因处事周到,行事谨慎,持家理财俱是有模有样,渐渐地也受夫家所喜,再替夫家诞下子嗣后,地位已是稳若磐石。再兼此二人在宫中行走多年,对当朝局势略有了解,不时在丈夫耳边规劝一二,使得各自丈夫避去祸福横险,虽未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却也是稳扎稳打,如今,短短几年时日,那三品禁卫军把总已升任五品亲军都尉府统领中卫,另一个则由五品锦衣卫千户升任北镇抚司,虽未升品秩,却握了更多的权利。
申婆子细细道了两个丫头的最终良好结局,然后总续道:“这两个丫头因侍候景妃得力,是以景妃在临终前也是拼了一身的剐给两个丫头指了明路。那两个武夫,虽相貌普通,品秩亦是不高,却也是景妃多方打听四处求证后选中的。玲珑,老婆子说了一大堆,你可知这其中意义?”
玲珑红着脸,低声道:“申妈妈的苦心,玲珑又岂会不知,谢谢申妈妈的告诫与和劝勉,玲珑定时刻牢记心头,好生侍候姑娘。”然后扭扭捏捏地道:“到时候,姑娘可得给婢子找门好的亲事,不然,不然”
如晴被她扭捏的动作逗乐了,问道:“不然怎样?”
玲珑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跺了脚,叫道:“哎呀,姑娘就别问了,婢子日后定好生服侍您。若,若是有侍候不好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打骂便是。可,可千万别胡乱把婢子许人”又觉得这话忒是羞人,又捂着脸跑出去了。
如晴傻眼,这玲珑才多大年纪呀,就开始想着嫁人的事了,是她早熟,还是自己一直没进入状态?
申婆子对着玲珑跑出去的背影笑骂道:“好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如何侍候人,倒想些乱七八糟的下作事。也幸好你运气好,咱们姑娘面慈心软,若是遇上别人,铁定揭了你的皮。看你还成天胡思乱想的。”骂了一通后,又转身对如晴道,“玲珑这丫头虽侍候不得力,不过对姑娘您总算还忠心,日后好生,相信定能让姑娘满意。”然后又向如晴保证,她年轻时候,可是主子身边的得力丫头,专门训练下人,给她些时间,铁定把玲珑训练成她的左右手。
如晴毫无意识地点,仔细打量申婆子,一身青蓝色比甲,脑后梳着个简单的髻,头式简单而显得老气,穿着也庸肿,然依稀能看出苗条身段,其实申婆子并不老,目测估计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仔细近看,还能看出年轻时略有几分姿色。若不是额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其实申婆子长得还是满好看的,就是肤色黑了点。
申婆子见如晴只一味地盯着自己猜瞧,心下略有慌乱,胡乱摸了自己的脸,低声道:“姑娘,老婆子脸上没什么脏物吧?”
如晴收回打量的目光,扬起一抹淡容,“没,其实现在才发现,申妈妈还是满好看的。”
申婆子哭笑不得,“姑娘这是哪儿话,老婆子都一大把岁数了,都人老珠黄了,还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姑娘莫取笑老婆子。倒是姑娘您,生得这般水嫩,相信长大后定是少有的美人儿。不知要吸去多少公子的眼光。”
如晴笑着摇头,“申妈妈抬举我了,生得再是好看,亦不过皮相而已。不管是美是丑,都有老去的一天,待百年后,还不是枯骨一堆?”
申婆子跟着点头,忽然叹道:“姑娘这般年纪便懂得这么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晴淡笑不语,她只是比别人看得更加透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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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学堂里的小插曲
请安完后,再用过早膳,去胡夫子那继续上刑,赵氏兄弟也确乃好学宝宝一个,与知礼兄弟混熟了,也一起来上胡夫子的课。
与频繁打哈欠的如晴不同,如美今日里却是精神大好,生龙活虎的,不只专心听课,连带对如晴也是非常友爱。见如晴时不时跺着双脚,便把自己旁边炉子移了点过去,并还把自己磨好的墨也分给了她。
如晴一边道谢,一边受宠若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呀?趁胡夫子低头讲课,及前边知义挺拨的身影掩护下,她侧头打量如美,毫不掩饰的喜悦及得意,双颊还泛着红光,以如晴以往的经验来掐算,要不是红鸾星动,要不是有人倒了霉。
如晴又侧头偷偷打量如善,只见今天的如善,一身墨绿色掐芙蓉花滚边刺绣圆领褙子,头上双髻各自插了亮晶晶百合宫花,左侧髻发处,斜斜插了蝴蝶形银制金钿,琥珀五角形状耳环不时散发微微冷光,今天如善打扮确实隆重了,但却有种沉闷的颜色,并且脸色不是很好,眼窝处略带青影,脸色没往日的好,仿佛是娇艳的花儿,遇上了狂凤暴雨般的颓丧。
如晴不明就里,仔细回想了昨天及今日里发生的事,昨天,如美邀李掠去迎宾酒楼吃特色卤味,如善也跟着去了。然后,今天早上便从八卦大王玲珑嘴中得知,听跟着出去服侍的丫头们私下间传闻,如美是带着浓浓不悦出去的,到了迎宾酒楼,这李掠却临时有事离去了,然后如美点的那一大桌子菜,便由两姐妹一并消灭。
后来吃着吃着,也不知如美忽然中了邪还是怎的,忽然一巴掌朝如善打了去,并把如善胸前的玉锁抢了去,再狠狠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如善哪肯罢休,当下便与如美打起架来,但双方都各自有丫头劝架,这个架倒也没能真正打起来,可如善却哭得好不伤心,而如美却指着她痛骂。正当两姐妹闹得不可开交时,忽闻靖王世子李骁也来迎宾酒楼用餐,陪同的还有李掠及其他一些不认识的公子哥。如美倒是打了退堂鼓,把自己泼辣的一面隐藏起来,妄想与如善和好,然后大家当个亲亲姐妹。
可惜如善没有如她的意,当下就哭得厉害,然后,引来了李骁等人,再然后
唉,不是如晴不愿意回想,故意卖关子,实则是玲珑那丫头也只听到这儿了。
大概是如晴太过打混,一向睁只眼闭只眼的胡夫子都瞧不下去了,便当场点了如晴的名,让她回答个问题。
如晴被胡夫子点名,刚开始一阵茫然,在心下暗道,“不会吧,这个时候也兴点名呀?”不过仍是乖乖地站了起来,但却是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
“夫子,您,您刚才提了什么问题来着?”如晴非常谦虚,也非常识时务地承认错误。
胡夫子略为无耐地叹了口气,放下书本,对李掠道:“世子刚才听得极为认真,就由世子替老夫把刚才的问题再重复一遍吧。”
如晴立马望向李掠,可惜,后者也是一脸心虚,吱吱唔唔地道:“这个,这个,我我”忽然得到了赵勤的暗语,立马大声道:“晴妹妹,夫子提的问题是,张三偷借了十两银子给李四,但并未立下借据,李氏赖账不肯还,如果晴妹妹是张三,又该如何处理?”
如晴呆住,这没有证据又没立借据的事儿,你就算打官司打到皇帝老爷那儿,也是不会受理的。
如晴呆呆地转头,问一脸严肃的知礼大哥,“大哥哥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知礼道,“日后坚决不与这类人打交道。”
“那,二哥哥呢?”如晴又问知义。
知义如老僧入定,没有回答,如晴碰了个冷钉子,颇觉面上无光,又赶紧问赵氏兄弟,赵勤回答:“若遇上这样的事儿,也只能吃一次亏了。不过,我也和大表哥一般,日后不与这类人打交道了。”
赵谨道:“我也一样。”
“三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如晴又问如廉。
如廉沉吟半晌,“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仍是要告到衙门里去,就算告不了他,也让世人知道,此人不守信用,让所有人都远离他,少与之打交道。”
如晴又问如美“二姐姐,您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子?”
如美不屑地道,“不就是十两银子么?连买件衣裳都不够,不还就算了。咱们也不差那么点银子。”
“”如晴额上冒出三根黑线,赶紧去瞧胡夫子,果然发现胡夫子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人家胡夫子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暴发户,及那些目中无人的权贵世家呀,在胡夫子发怒之前赶紧又问如善。
如善回答:“我觉得三哥说的有道理。”她环视众人一圈,微微笑道:“这种不守信用之人,就算无法让他还钱,但也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人不是值得交往之人。让他日后知道什么叫报应。”她见大家都不说话,忍不住挑眉,问了如晴,“四妹妹,这个问题,夫子是让你来回答,怎么到头来还是我们来帮你答?这可说不过去哦?”
如善抓抓头皮,“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只是略有些阴损而已。”
这下子,众人都来了兴致,所括一直当木闲的知义。
胡夫子微笑着道:“四姑娘还有更好的建议么?”
如晴嘿嘿低笑,略不好意思地道:“我的法子嘛,也很简单的,就是,写一封信给李四,让他还他一百两银子,并附还利息。”
众人沉默半晌,最后由如善开口,“人家李四只欠张三十两银子,若我是李四,肯定”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打住不再说下去。
如晴微笑着道:“是啊,李四见着这封信,肯定会暴跳如雷,或许他会反驳,或是回信给张三,我只欠了你十两银子,怎么就成了一百两银子?然后,证据不就有了么?”
有一会儿的寂莫过后,只闻得一清脆击掌声,“好,晴妹妹这个法子当真是绝了。哈哈怎么我就想不出这种法子呢?”
众人望过去,原来是李掠,只见他双眼晶亮地望着如晴,那眼里的亮光,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
如晴低头,避开左右前后那一道道或惊疑,或欣赏,或不满,或不屑的目光,在心里忍不住道:“不就是使了记阴招么?犯得着这般大惊小怪么?”
下了学后,哥儿们已各自收拾了书本离开课堂,赵氏兄弟也觉上胡夫子的课挺有意思的,一下学居然非常好学地向胡夫子请教学问去了。
知廉见状,基于客人至上原则,也跟着留了下来。
知礼瞧了他们三人一眼,略抿了唇,收拾了书本扬长而去。而知义,两袖清风地来,现在也是两袖清风地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却多看了如晴一眼。害得如晴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为毛不是方家嫡长子呢?有好些时候,简直比知礼大哥还有长子气派。
如善今日的动作倒是麻利,收拾了书本便径直离去,一如往常般,矜持到目下无尘的境界。
如晴慢吞吞地收拾着书本,如美这时候已拉着李掠说她最近在练习颜体,就是始终练不好,听闻李掠乃颜体高手,想请教一番。
如晴低着头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书本,一边在心里暗忖,“这看起来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纨绔气息的李掠,居然还是书法高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掠一边虚应着如美,一边瞅了如晴的动作,见她正把书本往一墨绿绒的书袋里塞,他一向见惯了大场面,京中贵族子弟的书袋一个比一个花哨精美,但如晴这个书袋却甚是与众不同,当下便想上前准备与如晴讨论一番书袋的功用与制作原理,但如美却粘着他不放,“表哥,这是我昨晚上熬夜练的,可我总是练不好,不知问题出在哪了,表哥可否指点一二?”
李掠身上的天皇贵胄的傲气这两天被方敬澜长袖善舞的本领把一身的孔雀毛都理得顺贴,虽心有不耐,但也耐着性子略瞧了几眼,但见满篇纸的墨迹,抽搐着双唇,道:“表妹这字写的还真不错,有女子秀美的韵味,更有颜体独特的圆润。不过,表妹若再把字写正一点那就更是不错了,还有这个“挑”字再写小些,这个“分”字看着却不是颜体,反像行书,另外,这两个“天”字,太过饱满了,表妹应该写小巧一些”这两天受到方敬澜的刺激,李掠也学会了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还能把别人削得面上无光的本领。一边卖弄自已的书法,一边忍不住瞟向如晴的方向,但,此时此刻,却已不见如晴那娇小的身影,忽然兴致全无,刚才顿生的那丁点卖弄之心已是消逝无踪,失落之余,掉头便走。
只见原本狭小此刻却略显空旷的学堂里,只余下一脸含恨的如美,面上带着三分黑地对着李掠的背影咕哝着:我这哪是挑呀,这是桃,还有,我写的明明是“之”,怎么是“分”呢?这是“夭”,不是“天”,我写的可是桃之夭夭呀
ta共获得: 威望:2 分| 评分共:1 条 duangxue 20120709 威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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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还是知足吧
和老太太如真大姐姐一并用完午膳后,如晴小睡了一觉起来,准备去上花嬷嬷的课,但等她起了床,玲珑正侍候她穿上桃色绒缎左衽袄子时,胡妈妈已掀了羊毛毡制成的帘子进来,笑道:“姑娘继续睡吧,今日不必上课了。”
如晴忍不住惊讶,胡妈妈解释道:“刚才花嬷嬷差了人过来向老太太告假,说她今天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就不过来了。只是让人捎了话给姑娘,要姑娘紧着自己的身份和谨言慎行,准是没错的。”
如晴双眼一亮,忍不住拍手庆贺,“耶,那我可以好生睡个午觉了。”说着手脚麻利地把才穿好的袄子脱掉扔到一边,也不过眨眼功夫,人已经钻进玫瑰红绣鹅黄靛绿双色如意纹被窝里,只露出两双黑溜溜的大眼在外边扑闪着。
胡妈妈最是见不得如晴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戳了她的额头,一脸怜爱地笑着:“成天就只知道睡,当心睡成小懒虫。”
如晴甜甜地笑着,“有句俗话,不是叫作懒人有懒福吗?可从来没听说过,勤快人也能有勤快福的。”
胡妈妈摇头,笑道:“就你歪理多,呵呵,好了,姑娘好好睡吧,这样到了晚上才有精神应付”
如晴愣了下,“晚上,还会有客人么?”
胡妈妈笑道:“不,就是姑奶奶和两位表少爷和豫郡王世子,那豫郡王世子很是喜欢褚婆子做的酸溜醋鱼,非要让褚婆子给他做呢。然后姑奶奶便也想一并尝尝味道。估计会吃到很晚才会散席。”
如晴忍不住一阵哀叹,那该死的李掠,还真是阴魂不散,中午便厚着脸皮跑来松鹤院吃饭,一双贼眼时不时往她这边瞟,害得她想装作没看到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装淑女,眼观鼻,鼻观心,但,难度忒大了点,害得她最爱吃的糖溜醋鱼只吃了几口便被抢空了。
胡妈妈走后,玲珑忍不住贼眉贼眼地上前,在如晴耳边道,“姑娘,我看那豫郡王世子,好像对你挺特别的?”
如晴不说话,倒是一旁的申婆子一个巴掌轰了过来,打在玲珑小小的背脊上,申婆子黝黑却纤细的手掌,拍在玲珑宝蓝粉红浅绿三色拼花比甲上,发出沉闷声响,低声骂道:“好个嘴贱的死妮子,这些话也是你一个下人说得出口的?赶紧给我闭上嘴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休要在人前提起半字,不然姑娘能饶你,我可不饶你。”
玲珑最怕的便是申婆子发火,立马耷拉着脑袋出去了,申婆子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死丫头成日里头偷口茭躲懒的只知道乱嚼舌根,真该割了舌头打上几板子。”骂完后,又一脸郑重地对如晴道:“姑娘,可别听那死蹄子胡言乱语,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家豫郡王世子,是何等身份,姑娘可得谨记花嬷嬷的教诲,当紧着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
如晴微微掀开被子,苦笑,“申妈妈,你不必多说,我都是明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申婆子见如晴一脸认真,这才略松了口气,又给如晴掖了被角,轻声道:“姑娘是个明白人,能知道这里边的厉害,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老婆子也就不再多话,只盼着姑娘千万得紧守自己的心,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淑女可不那么好当的,姑娘目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避嫌,姑娘年纪小,与男孩子处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姑娘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呢。”
如晴想到如美望李掠那害羞又晶亮发光的眸子,及如善看李骁那势在必得的眼神,深以为然地点头。
不过她对李掠的事儿倒不怎么上心,只是这般近距离打量申婆子,忽然发现一奇怪的感觉,这申婆子不是有近五旬的年纪么?怎么脸上没看到几丝痕迹?
如晴知道,这个时代的内宅女人,因肩不挑,手不提,风吹不着,雷打不到,成天除了在内宅里显摆阴谋争些宠外,大都还是保养得当的,但那些为奴为仆的妇人则就差得多了,大都老的较快,李氏身边的刘婆子,是李氏的奶娘,也才五十多岁的年纪,那脸上可是长满了皱纹了,连与老太太一般年纪的胡妈妈,眼角额头上也是纹路满面,但这申婆子保养的却是不错的。
发现了如晴的打量,申婆子连忙直起了腰杆,离了床榻半步远的距离,这才笑道:姑娘在看什么呢?”
如晴垂眸,掩去眼里一闪而过的迷惑及深思,只露出两颗小虎牙,打了个哈欠道:“申妈妈,我想睡觉了,这个时候也没甚么事,申妈妈也去歇着吧,这儿不需要侍候了。”
申婆子上前替如晴再度掖了被子,“那可不行,姑娘歇着了,身边也得有下人侍候。玲珑昨晚熬了夜,我让她歇息去,我去让沉香来守着。”
如晴连忙制止她,“沉香病还没好,让她多休息两天吧。”然后又想到什么,“沉香也是为了侍候我这才病倒的,于情于理,也得让她好生歇着,再劳烦申妈妈备些银子给褚妈妈,让她给沉香单弄些可口的饭菜。”过了会又道,“银子仍是放在老地方,申妈妈自个去取便是。”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如晴对申婆子很是依赖了,这申婆子虽看起来普通,实则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厉害得很。
申婆子点头,“姑娘这般体恤下人,也算是她们的福气了。我这便去。”
等申婆子离开后,如晴这才闭眼,翻了个身,把身子缩成一团,在寒风呼呼地刮的冬天,屋子里烧着炉子,被窝里搁了几个暖牛皮热水袋,身边还有下人服侍,这样的日子,也确是不错了。至少比起现代朝九晚五的工作,不但要看上司脸色,还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