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20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得讨好客户,挥汗如雨地与别人挤公交车,租住着一室一厅连洗个澡都不方便的屋子,吃着不知加了多少香料及潲水油的快餐而古代的生活,虽然无趣了点,规矩多了点,等级森严了点,却是不必为生存而烦恼,还有下人服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的已经不错了,所以,还是安于现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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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心情沉重,不搞特权
如晴这一觉便睡到黄昏时分,才被胡妈妈给叫了起来,胡妈妈一边拿温开水给如晴润喉咙,一边唉声叹气的,“姑娘还真能睡,居然一睡就是一整个下午。”
如晴大口大口灌了开水,这古代的水资源就是丰富,至少水质非常好,吃着自有股清爽味,据闻这可是从十多里地外打的山泉水呢,纯天然无污染,吃着甘冽可口,回口略带甜味。
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后,如晴这才道:“因为我是小孩子嘛。”
胡妈妈满头黑线,然后劝劝地哄着,“是,反正都是你有理。好了,快穿好衣裳,咱们这便去见老太太,老太太都崔了好几回了。”
如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道,“这个,胡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去吃饭了?”
如晴扁着一张小嘴儿,向老太太述说了她对生母的一番相思之苦,请老太太恩准,让她回去陪伴生母一晚。
老太太盯了如晴半晌,对夏林家的道:“看吧,不管时世如何在变,但这血脉相连的亲情,却是无法断的。”然后转头,对如晴和颜悦色地道,“难为晴丫头一番孝心了,去吧,今晚宿在朱姨娘那也行,不过明早可不能迟了胡夫子的课。”
如晴见老太太那般好说话,高兴极了,又把现代那一套使了出来,上前抱了老太太,垫着脚尖,往老太太脸上亲了一记,娇声道,“谢谢祖母,祖母最可爱了。”
方老太太先是一愣,再来如晴软乎乎的小身子令她只觉心窝处一阵暖意淌过,反搂了如晴,把她狠狠搂在怀里,板着脸道:“叫你好好的听胡夫子的课,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连个词都不会用。祖母都一大把年纪了,哪当得起可爱二字。”
如晴摇着头,一本正经:“本来我是想说祖母最乖了?可是想着又觉不妥,还是用可爱来形容较为妥当些。怎么,仍是不妥么?”
“”
许久没与女儿相处了,朱姨娘可是高兴得语无论次,一会儿又要亲自下厨给如晴做她最爱吃的菜,一会儿又说如晴个儿又长高了,再给她做两套新衣,如晴耐着性子等她表达完了亲妈的激动后,这后拉了朱姨娘进了里屋。
“娘,这几个新来的丫头,可还如意?”如晴握着朱氏不算太过柔软的双手,仔细打量她的面色,这才察觉自己的娘,生的还真是美丽,虽略为小家子气了些,做事畏缩,但却是天生丽质,杏眼桃腮,柳眉含春,比起前几个月,脸颊又略丰润了些,并还带着丝丝红晕,看起来极是顺眼。而她的这种美,不若张姨娘温婉娴雅却又妩媚风情,也不苦永宁伯夫人云氏冷淡高贵如花中牧丹,神圣不可侵犯,也不若靖王妃如江南丽水般的柔和与沉静典雅的贵气风范。朱姨娘的美,则是细水长流的美,不带侵略性,温婉又不张扬。她精通女红,又会下厨,这个小小的院落,虽颇为偏僻,却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气。若放在现代,那便是宜家宜室的绝佳主妇人选。
朱姨娘受不得女儿这般打量,忍不住捏了她粉嫩的脸颊,道:“没大没小的,这样看你娘做甚?”她别开脸,轻声道:“这些新来的丫头,还算不错。倒是你,在老太太那,过的可好?”
如晴点头,“祖母对女儿很好。娘不必担心,倒是娘您,每日向那位请安,可有为难您?”
朱姨娘露出些微的苦笑,“你刚去老太太那,太太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最近,又有些”
如晴眉尖儿一挑,“最近她又刻薄您了?”
朱姨娘连忙摆手,“没,你别想太多,太太没有为难我,只是”她略显无耐地叹口气,“你娘是个没用的,不若张姨娘那般体面厉害,敢与太太别苗头,在老爷面前又能说会道,使得老爷那般重视她。我却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只能伏低做小,忍一忍便也过去了。倒是你,可有被奴才欺负?”
如晴摇头,听着朱姨娘的话,只觉一阵心酸。以朱氏的性子,她也学不来张姨娘那一套,她没那个心机,也没那个手腕。再加上又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不若张姨娘有儿有女傍身,并且如善又是那般出挑,朱姨娘的日子,过得忒艰难了。
朱姨娘怕女儿担心,又笑着说其实方敬澜对她还是满不错的,时常来她屋里,并时不时送她些首饰珍玩。
“爹爹都送了你些什么?”如晴让朱姨娘拿给她瞧瞧,朱姨娘倒也听话,立马翻了梳妆台里最下层的那个箱笼,她小心翼翼地把一小梨木盒子拿了出来,现宝似地打了开来,如晴略瞧了下,有珍珠耳坠,黑色玛瑙,纯金打造的簪子及镯子,头饰也有好些,有银制的,金制的,也有名贵之物,尤其还有颗闪闪发亮如鸡蛋大小的珠子,如晴好奇地拿了起来垫在手心,“娘,它会发光耶,这是什么?”荧光珠?
朱氏略带喜悦地道:“这是明月珠,乃本城刘大户从南海带回来的,及其名贵,本是进贡朝廷之圣物,但这刘大户与你父亲交好,便赠了你爹爹,然后又转赠给我。”
如晴见这珠子透着绿色寒光,再左右角度观察其亮度,确实是天然发光石,
其实,明月珠也被称之为县殊,璧珠,最常见的叫法叫夜明珠,在古代有着至高无上的尊贵地位,其实,说穿了,就是一种能发光的矿石,发光原因是与它含有稀土元素有关,是矿物内有关的电子移动所致。不过因为这种能自然发光的矿石确实稀少,在现代仍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别说这些古人了,几乎当作国宝来对待。
至于那刘大户与父亲交好才送父亲一颗珠子,那可不见得,所谓官商勾结嘛。
朱氏见如晴爱不释手的模样,忍不住道:“喜欢吗?若你喜欢,就拿去顽罢,反正我搁在这,也是无用。”
如晴把石头放进箱子里,盖好铜叶盖,“娘还是务必保管好,这可是您的私房呢。”
朱氏柔婉地笑道:“是呀,全都保管起来,等你日后长大了,再作你的嫁妆。”然后又想到如晴的出身,双眸黯淡起来,“晴儿生得这般颜色,可惜娘却是个没用的,无法替你攒太多的嫁妆。你又是这般出身,也不知能否找到好的婆家。”
如晴在心中叹口气,古时候的姑娘呀,除了嫁人外,就没别的想法了。
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说着说着又说到李氏身上,朱氏在心里转了遍心思,轻声道:“娘这辈子大抵便是这般过了,我也没什么指望,唯一的盼头便是希望我儿能嫁个好的婆家。千万别像娘这般伏低作小,连累你也低人一头,处处被人瞧不起。”如晴摇头,握着朱氏的手,道:“娘千万别这么想。爹爹虽然宠着张姨娘,但总归不是无情之人,娘只要娘并无过错,相信爹爹会善待您的。”其实如晴想说的是,凭自个儿娘的美貌,只要在床上拿出点功夫来,相信自会把便宜老爹给拴住的,但想着自己的身份,年纪又是这般小,说这些也太不恰当了,便打住不说。
朱氏轻叹一声,眉宇间略带轻愁,不过又展颜笑了起来,“你说的对,你爹爹也是这般对我说的。”
如晴讶然,既然便宜老爹都这般承诺了,她就不必再担心娘的后半辈子了,只是,想着李氏的刻薄与张氏的猖獗与百般厉害手腕,估计她是会受些委屈便是了。
忽然间,如晴又觉心思无比沉重起来,她不敢学现代女子那般,教唆自个儿的娘脱离父亲,也不敢出阴招让她争宠夺爱,因为朱姨娘根本就没张姨娘天生算计高手的本领。
母女俩有着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如晴的肚子响了起来,摸着肚子,再一次咒骂该死的李掠,让她吃不饱饭。朱氏也听到了如晴肚子里的声响,好笑之余,也不免歉疚,“都是娘不好,只顾着说话,却把你的肚子给冷落了。肚子饿了吧?走,先去吃点食物填填肚子。”
如晴觉得朱氏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但没细想,也就起身跟了出去,来到小厅里的偏厅里,见桌子上摆满了盘子,不禁讶异,“娘,就咱们母女二人,用的着这么多菜吗?”
朱氏低着头,轻声道:“等会你爹爹还会过来。这个时候,估计还在路上,你先吃一些,先填填肚子。”
如晴心里一动,趁下人出去时,轻声问:“娘,爹爹这些天都歇在你房里?”
朱姨娘红着脸点头,“是呀。”
得知这些天方敬澜都歇在朱氏屋子里,如晴懂了,怪不得知廉如善最近那般用功。只是,自己娘总算得宠,就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晴吃了点心,再用了些米粥,肚子填得半饱后,又与朱姨娘家长里短地说了半天话,仍是没能等到方敬澜,眼看桌子上的菜热了数遍,青菜颜色都已变深,甚至枯黄,朱氏眼里的失落是那般明显,尤其是张姨娘的贴身丫头来告之方敬澜已去了怡情轩不再过来,让朱氏早早歇下的消息时,朱氏脸上原本的桃红色泽便逐渐消逝。
如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娘,这些天一连四天,方敬澜都歇在她这儿,张氏捱到今晚才发作她的抽头痛,着实不易。如晴也知道满则损,谦受益的道理,虽然用在内宅妻妾间有些不论不类。可是她也找不出更好的大道理来了。
安慰了自己的娘后,如晴带着沉重的心情往松鹤院的方向走去,在路经怡情轩时,里边欢声笑语,琴声漫漫,方敬澜特有的爽郎之声不时从里边传来。
5而另一处的院落,却是寂莫无声,整间院子里,只有微弱的火焰在跳跃着。
1“姑娘。”沉香轻轻扶着如晴,轻声道:“看,又下雪了。”
7如晴抬头,果然又见漆黑的夜空中,借着柏枝丫上的气死风灯的微弱火光下,隐约有白色鹅毛在飞舞。
z“是呀,又下雪了。”如晴微张着双手,拢了袖子,跺了跺脚,齐州城的天气,越发冷了。
小回到松鹤院,并没有如晴想像中的高声笑语,仍是一如往常般冷清寂静。
说估计李掠等人都已离开了吧,如晴在老太太的厅堂里徘徊了几步,正待转身往自己的闺房走去,忽见左前方羊毛毡帘子被掀开来,夏林家的拢着一双手走了出来,对如晴笑道:“四姑娘总算回来了,老婆子总算可以向老太太交差了。”
网如晴乖巧地道:“让卢妈妈操心了。祖母睡下了吗?”
“还没,正等着姑娘您呢。”
如晴进入老太太房间,老太太已脱下身上的玄色靓蓝双色刺绣福寿云纹褙子,只着浅褐色中裳,肩上披着驼色绣金松鹤纹锦绒披氅,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着门口的动静,微微睁眼,见着一身白色滚边红色锦绒连帽披氅下那小小的身影时,微微露出些许笑意,“晴丫头回来了呀,怎没在你姨娘那歇下?”
如晴解开胸前红色绒绳,把披氅解了下来,夏林家的忙上前接过,挂到一旁的透雕凤纹黄花梨凤纹衣架上。
如晴脱了桃色绣花鞋,小身子麻利地钻进了老太太的被窝里,甜甜地回答:“是姨娘让我回来的。祖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下?”
老太太呵呵一笑,把绣松鹤纹的姜黄|色锦被往如晴身上拉了拉,直至盖至下巴处,这才道:“人老罗,哪像你这般年纪,一沾床便睡的天昏地暗。”
如晴嘻嘻地笑着,“人生七十古来稀,祖母还早着呢,可别总把老字挂在嘴边。”
老太太笑骂:“都五十岁的人了,还不老吗?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晴丫头在我这儿住了多久了?”
如晴巴着指头数了下,然后朝老太太比了个数字:“三个月,零六天了。”
“居然记得这么准。”老太太打趣,“在祖母这,过的可还如意?”
如晴回答很好,非常好。
“比起太太那里呢?”
如晴咬着指头沉思了下,“说实话,祖母这儿没有太太那的油水多。”
老太太额上冒出三根黑线,连夏林家的也是哭笑不得,如晴又道:“不过,祖母这儿的待遇却是最好的。”
方老太太沉默半晌,为如晴这平淡话语背后的另一层凄迷,忽然拍了如晴的背,道:“怎么今晚忽然要云朱姨娘那?你可知,褚妈妈特意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糖溜醋鱼和丝瓜炒肉丝。
如晴低头,没有说话。
老太太仔细观了她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又道:“明日你姑妈便要回京了,想不想随姑妈去京城见识见识?”
如晴瞪大眼,呆呆地道:“姑妈要回京了?这,那表哥们也得跟着回去吧?”
老太太点头。
如晴心想,这么说来,那李掠肯定也会跟着离去,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不过她没把喜悦表现在脸上,而是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我该准备些什么?”
老太太愣了下,道:“准备衣服行李呀,怎么,不愿跟着姑妈去京里见识一番?”
如晴两眼放着绿光,去京城呀,也就是传说的古代北京城,想她真枉为现代人,却从来没有去过北京一躺,现在却有着大好机会让她去见识,怎不激动期待。
“去了京城后,是住在姑姑家吗?”
老太太狠狠剜她一眼,“那还用说,不住在姑姑家,住在大街上不成?”
如晴又问:“那,姐姐她们呢,也一并去么?”
“估计是吧。”
听老太太的语气,好像只是临时决定的,还没有通知另外两个姐姐。
不过,如果如善她们也跟去,她也就随大流一并去瞧瞧吧,如果她们也不去,那她肯定也不敢去了。总不能她一人搞独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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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李骁李掠都回京啦,如善如美随行,偏如晴没份儿
如晴以为今天方敬宣要离去,方家上下肯定会夹道相送,胡夫子的课肯定不会再上了,便放心地多睡了会。只是,等她在玲珑沉香的服侍下穿戴妥当进入老太太的正堂时,便见方府所有人都到齐了,见着如晴,齐刷刷向她射了过来。
如晴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这些人瞧她的眼神,怎么不对尽呀?老太太的目光带着愧疚与怜惜,方敬澜是惋惜与沉痛,李氏是高兴与慈爱,如善面色平静,如美却是双眼发光
不对尽呀,不对尽
方老太太先向如晴招手,“晴丫头,过来。到祖母这儿来。”
如晴乖乖地上前,任老太太把她搂在膝前,“祖母,孙女起床迟了。”
方老太太轻拍她的肩,道:“今儿个你姑妈便要离去了,想着你们姑侄多年才见一次,这次想着把你们带进京去,让你们狠狠顽耍一番,也好联络姑侄感情,你大姐这般大了,也已过了好奇的年纪,就不去了。你二姐三姐却是要去的。可是,昨晚半夜忽然从花嬷嬷那传来了消息,花嬷嬷被贼人惦记,受了重伤。祖母想,咱们虽然与花嬷嬷相交不深,但她尽心尽职教导你们姐妹,于情于理,咱们也得亲自过去一躺看望一二。”
如晴点头,“祖母的意思,要孙女陪着祖母您过去探望花嬷嬷吗?”
老太太望了如善及如美的方向,唇角闪现一抹轻讽,但脸上却更是慈爱无比,她轻轻摸了如晴的小脸儿,夸道:“还是咱们的晴丫头最贴心,也最懂事,小小年纪,就已知晓尊师重道了。”
方老太太话里不无讽刺,如善最是聪明,当下便听出来了,忍不住出声替自己辩解,“祖母,那花嬷嬷只是咱们花了银子聘请来教咱们姐妹规矩的教养嬷嬷,她既得了咱们的银子,便只是雇主与帮佣的关系,又岂能算作师和道?”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道:“老婆子才疏学浅,懂不了那么些大道理。不过也明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她顿了下,声音淡淡:“老爷花重金给知义聘了武师,知礼不也由胡夫子授课么?按理说,他们收的银子可比花嬷嬷多了去,为甚他们能被尊为师,花嬷嬷却不能?”
如善胀红了脸,“那可不同。孔子云,师道,授业解惑也。那花嬷嬷只不过是“
“善儿,闭嘴。”方敬澜忽然断喝一声,不让如善继续说下去。
如善得到方敬澜警告的目光,心有不服,但见自已爹爹面含愠怒,知道自己虽说得有理,却也当场违悖冲撞了长辈,这可是大不敬的,当下便恐惶地对老太太道:“孙女不知天高地厚,一时胡言乱语,请祖母恕罪。”
老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罢了,你说的也甚有道理,是我太过固执了。罢罢罢,就真丫头晴丫头留下来陪我一道过去略表心意得了。老爷以为如何?”
方敬澜忙恭敬地道:“母亲说得甚有道理。就依母亲所言。”
老太太略带歉意地望着如晴,“晴丫头,不能跟着去京城了,会不会怪罪祖母专断行事?”
如晴摇头,“祖母,京城随时都可以去,但花嬷嬷那却是非去不可的,就依祖母行事,孙女可是举双手赞成的。”
本来她确实是想跟着去京城的,但后来经过申婆子的各方面的分析,觉得京城也不是那般好顽的,首先,她们是官家千金,要有大家闺秀的举止,京城是好玩,但不能抛头露面天天往外跑的。再来,方敬宣总归是为人媳妇的,赵家也并不是她当家作主,她上头还有公公婆婆管束着呢,她们过去,除了谨小慎微,还得谨言慎行,哪有自己家里随心所欲?最后,也是重中之重,李掠也要跟着回京,这一路上,瓜田李下的,若是弄出不好的事来,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另外,根据申婆子可靠的小道消息称,听闻前天如善如美在外头起了争执,起因是一块玉锁片,据说挺名贵的,是方敬澜赠予如善,却没如美的份,而如善却在如美面前炫耀,当下激得如美不顾大家闺秀举止赏了如美一巴掌,然后如善带着委屈求全的神情,又遇到了靖王世子等人,可惜靖王世子眼里只有美酒与佳肴,却不曾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如善的面含委屈与强颜欢笑却没过问半句,反而与如美多说了几句话,可以想像那时候如善抓狂的心情。据闻如美不愿坐冷板凳,又让丫环快马加鞭地回了方府拿了她的琴,当众抚琴一曲,妄想着用她高超非凡的琴艺打动李骁冷硬的心,可惜,李骁只识弯弓射大雕,却不识琴声中的动人含韵,等她弹完一首又一首,掌声倒是迎得一阵接一阵,李骁的掌声也拍得最为响亮,可是,在如善琴声终止后,却说了句:“曲子倒是不错,适合崔眠。”
听闻如善那时脸红似血,羞忿交加,几乎当场哭了出来。
当然,这些消息全是如美身边的下人说的。
但是,如善那边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据闻,如美嫉忌如善胸前那块玉锁,当下骄蛮脾气一发作,非要如善把玉锁给她。如善当然不肯,因为这锁片却是方敬澜才赠给她的。如美嫉恨成性,足足掴了如善几巴掌,如善虽委屈却一直没还手,幸好靖王世子及时赶到,才令如美住了手。但,在靖王世子面前,如美却处处抢话,害得如善与靖王世子半天插不上一句话,最后如善当众弹了几首曲子,得到靖王世子等人一致夸赞。可是,在回府的路上,如美嫉妒如善得到靖王世子及豫郡王世子的夸奖,又冷言冷语说了一通,如善却顾忌着姐妹情深,一直没有回应,如美却不依不绕,最终如着忍无可忍,反击了回去,姐妹俩一直吵到回府,各自搬自己的救兵。
想当然,李氏替女儿出气的法宝便是等着张姨娘第二日来向她请安时痛骂她一顿,
而张姨娘替女儿作主的方式便是找方敬澜哭诉。
至于方敬澜有无替张姨娘出气,如晴不得而知,不过料想昨晚张姨娘抽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甚至把便宜老爹从朱姨娘那半道截了来,想必就算得不到实质性的维护,相信其他补偿应该不会少了。
如善如美之间的争斗已属白热化,如晴左右没靠山,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掺和进去。如晴被申婆子的一番见解分析弄得好笑不已,但她也知道,此次进京,有两个姐姐在,确实没什么好耍的。还不如呆在方府,好好学习古代生存技巧更来得实在。
如晴的小小算盘打得邦邦响,但面上却未表现分毫,反而崔问老太太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望花嬷嬷。
老太太对如晴的表现越发满意,忍不住又夸了起来,“咱们晴丫头就是心地纯善,懂得事有轻重缓急。花嬷嬷有你这么个学生,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方敬澜与李氏互望一眼,跟着陪笑,喏喏地称是,对于老太太这般抬举花嬷嬷,方敬澜也觉不以为然,但却不愿当面违了老太太的意,只能委屈如晴不能跟着进京了。
因为要外出,如晴折回自己的闺房,吩咐沉香把她的朱红绣药芍花白狐狸毛滚边带帽大披氅拿出来准备好,眼见时辰还早,正想去朱姨娘那讨一件虎皮绣棉花护漆,在经过老太太的厅堂时,忽然闻得外头李掠隐怒的声音:“老夫人,我今日便要离去,为何不让我再见晴妹妹一面?”
如晴驻了足,这李掠没事见自己干嘛?
老太太特有的冷静的缓慢的声音响了来,“世子莫要生气,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世子身份高贵乃天边皎月,而我家如晴却是身轻份微,可当不起世子这番厚重对待。世子请回吧,可别耽误了回京的时辰。”
李掠重重哼了声,傲然道:“是老夫人不愿让晴妹妹见本世子,还是她不愿见我?”
老太太道:“如晴虽年纪小,但也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世子,若你真的为如晴着想,还是不要见面了吧。若世子真的有心,来日方长,那也不迟的。”
李掠沉默半晌,忽然重重跺了脚,忿忿离去。
待过了半晌,外边无动静后,如晴正待出去,便听到夏林家的抱怨声,“这豫郡王世子脾气还大着呢。”
老太太声音淡淡,“天皇贵胄,一向如此,有何大惊小怪的。”
夏林家的又笑了笑,“老太太说的也是,只是许久没见过这般脾气之人,一时感概罢了。只不过,这豫郡王世子若真的瞧中了四姑娘,也算是四姑娘的福气,老太太为何要阻拦呢?”
老太太陡地睁眼,然后缓缓垂下眼瞪,轻轻地道:“你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可知门当户对的道理?”
夏林家的滞了下,蓦地长长一叹,“是我见识浅薄了,只看中表面的荣华,却不知这里头的斤两。”
如晴习惯性地拢了镶滚毛边的袖子,悄悄收回了踏出去的步子,重新折到自己的闺房。一旁的玲珑不明所以,但这些天经过申婆子的训练,也知道主子的心事不便过问,不管主子做什么,自己都要不遗余力地执行下去。
正在收拾物品的沉香见着了如晴,问:“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晴坐了下来,正待伸手,却见玲珑眼明手快地上前执了暖壶替她倒了杯温水,如晴接过,夸道:“玲珑越发会侍候人了。”
玲珑受到夸赞,高兴得咧嘴便笑,正待自夸两语,但申婆子却插来一句,“可惜水却没倒好。”申婆子重新执了茶杯,拿了一个小杯子,一边示范一边道:“倒水只倒七分满,水壶不能执得太高,轻轻碰触杯沿,千万别溢出,做事要俐落,但也得不拖泥带水,刚才你倒水倒得太满,并且有溢出来,水壶执得过高,这些都得改正。”
玲珑扁着双唇,咕哝道:“想不到侍候人都有这么多规矩。”
沉香低低地笑了,“这有什么,等你做久了,便也习惯如常了。不过,申妈妈确实厉害,做起来一套是一套的,不知与花嬷嬷比起,哪个更厉害些。”
申婆子淡淡地笑了,“花嬷嬷在靖王府呆了十二年,靖王世子从小便随靖王身边,东征西讨,花嬷嬷都跟在其身边,早已见识过大场面,我哪能与她比?”
说起花嬷嬷,如晴倒有些纳闷了,“齐州城由武宁将军坐镇,一向治安良好,怎么就糟遇贼人呢?”运气也太不好了吧。
申婆子沉默了会,忽然轻声道:“这个,老婆子便不知了。不过,今早来报信的人说,靖王世子忽然去了花嬷嬷家中,可是在花嬷嬷家中,却受到了刺客袭击。”
如晴忍不住瞠目,想通了这里边的名堂后,忍不住吃吃地道:“那,那,花嬷嬷的住处,岂不危险?”
申婆子点头,“这很难说。不过刺客的目标只是靖王世子,只要靖王世子离开齐州城,花嬷嬷便不会有危险了。”
会有这般简单么?如晴不大相信。不过,她却想到了另一个让她关注的消息,“申妈妈,您说,这李骁要离开齐州城了?”
申婆子点头,“是呀。不然,咱们姑奶奶也不会选在今天回京。”
如晴越发听不明白了,申婆子耐心地解释着,“靖王世子选在今日回京,李掠便也同意一路随行。姑奶奶当然不会反对,日子便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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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饭桌上的丑事
如晴恍然大悟,以方敬宣钻权眼里的性子,能与靖王世子同行,那是多么光荣的事儿呀。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二姑娘那么兴奋。”玲珑拔动炭炉里的火,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如晴回想起如善平静却又满含坚定的眸子,一时莞尔。
申婆子却又低斥道:“怎么又多嘴多舌起来?这些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
玲珑吐了吐舌头,却又忍不住驳道:“我也不过在姑娘面前说说而已,又不会拿到外边说去。”
“你个死丫头片子,还敢顶嘴”申婆子气极,正想上前撕她的嘴,被如晴拦下,“好了啦,申妈妈,消消气。玲珑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呀算了,我是个好主子,婢女的这点小毛病就由着她了。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就让她嚼他的舌根吧,只要不被外人听到就成。”玲珑立马附和着,“就是就是,我又没拿到外边说去,只说给姑娘听而已。更何况,我这也不算乱嚼舌根呀,本来就是事实嘛。”
申婆子被她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最后板着脸又训了她一顿,虽说给自己人听不碍事,但就怕隔墙有耳,以后还是得多注意自己的嘴,以免酿成大祸。
正午时分,一家人齐聚正厅用午膳,也不知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男女都分开各做,女眷在内厅里用膳,男人们却是在外边,方府虽书香门弟,到底没有显贵之家那般讲究,内厅与外厅统共就隔了一座人高的黄花梨圆雕灵芝纹坐式屏风。各自说话声都能清晰听见。如晴默默地扒饭,听得外头方敬澜与知廉热情好客地劝酒劝饭,赵氏兄弟推波助澜,知礼知义应影的附和,而往常最爱高声阔气说话的李掠,这次却沉静了许多,说话也比往日文质彬彬了许多。
李氏不明就里,还对老太太及方敬宣道,“到底是京城里来的世子,越发文静气派了。”
老太太不响,方敬宣也只是微勾了唇算作附和。
没有得到回应,李氏面色讪讪的,见如美时不时隔着屏风望着外头,不由一阵火气上涌,低喝:“此次去你姑姑家,可得听姑姑的话,不许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明白吗?”然后又对方敬宣道:“所谓姨是亲娘姑是亲爹,姑奶奶是如美的亲姑姑,也相当于半个爹,我就把如美交给姑奶奶了,若有不听话的地方,尽管教训便是。”
方敬宣笑道:“嫂子说哪儿话呢,孩子们跟在我身边,我自是会好生看管的,嫂子莫要担心。”
李氏又叹了口气,“如美一直跟在我身边,府里锁事却是一大堆儿,那些下人没一个消停的,管着官中大小事务,却疏于对这丫头的管教,纵得她没大没小,任性骄纵不服管教,我还真怕她到了你那,也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到时候姑奶奶可别顾忌着这顾忌着那,尽管责罚便是。”
如美见自己的娘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忍不住嘟了唇,反驳道:“娘,我是任性了些,可总比有些人表里不一两面三刀,装腔作势成天就只知道扮柔弱搏可怜来得强吧?”然后用眼斜睨着如善,目光瞟到她胸前那块七彩莲花并蒂玉石制成的锁片,双眼又忍不住喷火。
在坐诸人俱都是人精般的人物,哪会听不出如美暗指的对像,不由齐齐望了如善。
如善若无其事地吃她的饭,闻言反而笑吟吟地道:“三妹说得极是。这年头呀,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真的已不多了。话说,当今的荆武王和泽云候的下场,妹妹应该听说过吧?”
如善话一说出口,众人神色不一。
荆武王是大庆朝开国时的功勋之臣,后来太祖皇帝一统天下,大封功臣,荆之亮因功最盛,被封为头一位也是唯一的异姓王,史称荆武王,世袭天字一号王。而另一位功劳仅次于荆武王的常清则被封为泽云侯,世袭一等侯爵。但,上百年过去,早已无武王的世袭爵位。而一等侯的泽云侯府却一直传承至今,如今声威仍浓。追究其原因,莫过于荆武王太过耿直,说话呛人,以至于得罪了由高祖皇帝领衔的新一批文官集团,齐齐发难,口诛笔伐、掘地三尺搜集其罪证,可怜争战沙场百战百胜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荆之亮,最终却因那张嘴,被这一批新生代文官给活活骂死,荆武王被定罪为骄奢h药逸、贪脏枉法、私设刑堂动用私刑、强抢民女等三十六条罪状,最终被打入大理寺,由三司会审扬闻荆武王这案,轰动一时,无论哪一条罪状只例一条都是脑袋掉的罪名,但因功劳显赫,皇帝也不可能把人家杀了,那会被称为兔死狗烹,很不仁义的,所以,仁义心慈的高祖皇帝,便留了荆武王的性命,只虢夺了武王世袭爵位,降为天字二号王,逐出京城地界,发配到边远的西南巴蜀地区,由蜀王管辖。
不知这荆武王是水土不服还是悲忿过度,在巴蜀地区呆了不到三年,便因病去逝。其长孙继任爵位(英荆武王的儿子们全都在战场上阵亡了,也有几个庶子,但大庆皇朝一向立嫡不立庶,这些庶子是不够格袭爵的。)可惜这位新上任武王爷,却是福薄之人,上任不足两年,便在一次狩猎过程中,坠马而亡。因膝下无子,这大庆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异姓王,却也因后继无人,被收回了爵位。
而如善嘴里的另一位泽云侯,也是因功封了爵位,但此人却是小心谨慎,从不与人置气,在朝中关系良好,其嫡子娶了尚书千金,闺女许了当朝三大学士之一的李大学士之子,其余子孙都与朝中文官联姻,三代承袭下来,已如方老太太院子里的松柏那般根枝繁茂,一叶蔽天。
如善把如美比哈为荆武王,把自己喻为泽云侯,意思不言而明。如美年纪幼小,不明白这些典故,但泽云侯府的名威她也是略有耳闻,再从各自大人神色中也看出了端倪,不愿被如善瞧低了去,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倒把自己喻为泽云侯,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性,配也不配?”
如善唇角扬起冰凉的孤度,如晴以为她要反驳,哪知,下一刻,如善却蓦地红了眼圈,她一边拿着袖子拭眼角处的泪水,一边抽抽噎噎地道:“三妹妹这是什么话,我知道我只是个庶出的,不敢在身为嫡出的妹妹面前有丝毫冒头,可是三妹妹,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咱们总是同一个姓,这打断骨头连着筋,横坚也写不出第二个方字来,为何三妹妹总要拿嫡出的身份压我?三妹妹可知,我这心呀,真的好难受,就像刀绞一样”说着沔珠儿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密集地往下落,如善一边拿着绣帕不停地抹着泪,一边哽咽着。
如晴仔细盯了如善的绣帕,呃,泪珠儿还真多,这绣帕上,究竟沾了多少辣椒水?
李氏见如善又哭哭啼啼的模样,心头火气涌上,忍不住喝道:“又没打你又没骂你,你哭个啥劲?当着你姑姑的面就哭哭啼啼的多丧气,存心让人吃不下饭不是?”
如善闻言,已由刚好的抽咽变为哽咽,双眼已哭得通红。
李氏气极,真的想上前狠抽她两巴掌泄忿,但她不敢,因为还有老太太和方敬宣在场。她转头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姑奶奶,你们瞧瞧,姐妹间不就闹一两句口角言语,她就哭得活像死了亲娘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幸好有老太太和姑奶奶在场,不然外人还以为我又打了她骂了她刻薄了她”李氏这话与其说给老太太母女听,还不如是给方敬澜听的。因为方敬澜闻到如善的哭泣,已由外头大步踏了进来,见着如善通红的双眼,又听到李氏这番话,嘴里的质问已咽了下去,压了怒火问:“这是怎么回事,善儿,又受了什么委屈?”然后又忍不住瞪了李氏一眼。
这几年来,不管他如何从中调解,但妻子对张氏就是左看不顺眼,右看碍眼之极,让他头痛至余,也就渐渐偏向张氏多一些,毕竟张氏与他谈过恋爱,又有往日的情份在,还为他生了一对聪明伶俐的儿女。方敬澜清楚地记得,张氏生知廉如善时都几乎要了命的。
李氏见方敬澜一进来就偏向如善,气不打一处来,偏又碍着方敬宣的面,不敢发作,只能黑着一张脸瞪了如善。
如美见父亲生气的眸子瞟向自己的母亲,委屈之余,忍不住壮着胆子替自己的娘升冤,“爹爹,这可不关我娘的事。是她自己想不开要哭的。”
如美不说还好,一说又激发了方敬澜的怒气,忍不住戳指怒喝,“你这个孽障,前些日子为了争姑姑的礼物打了如善为父都还未找你算账,前日里又把如善的玉锁给摔碎,若不是善儿死活拉着我不让我与你计较,我早就请了家法教训你了。今日又为着什么理由欺负姐姐了,嗯?”方敬澜越说越生气,气如美的任性与刁蛮,又心痛如善的委屈求全却没能落得个好,反而更加猖獗放纵了如美。
李氏听得方敬澜这般维护如善,忽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厉声道:“如美会为了争姑姑的礼物打如善?你这话从何说起?”
方敬澜冷笑一声,指了如美,“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吧。”
李氏转头,如美也跟着站了起来,声音忿忿不平的,“那天如善骂我是愚笨之人,我气不过才打了她的。我也只不过只打了她一下而已”
“打了一下?只打了下么?善儿的脸都被打出血了。”方敬澜怒不可及,决定不管家丑是否外扬,今天都得教训这个不听话毫无姐妹亲情的女儿。
如美气得眼泪汪汪转,辩解道:“分明就是她自己弄的,却嫁祸到我身上。”
“住口,还敢狡辩,你这个孽障!”方敬澜额上青筋暴跳,眼看就要上前收拾她,李氏把如美搂在怀里,冲方敬澜嘶吼道:“你就偏心吧,只顾着指责如美的不是,老爷干脆给我一纸休书,让我们母女求去吧。”
如晴被阵仗吓得躲进如真身前,如真轻轻拍了她,示意她不必害怕。
这时候方敬宣见差不多了,才开了口,“二哥,你也真是的,不问个是非黑白就胡乱给如美定罪,你这个父亲未免也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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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澜忍不住瞠目,方敬宣又道:“刚才如美确实没有说什么,只是如善自个儿拿了蘸了辣椒水的绣帕不小心抹了眼,才哭成这样。二哥你却不问是非黑白就胡乱指责一气。若我是如美,定也委屈。”
方敬宣这话可算是一记重弹,如晴一阵呆痴,好生佩服方敬宣,她离如善那般远,怎么就敢断定如善的绣帕有辣椒水?
李氏听得方敬宣的话,忽然理智回归,出手如电地杀到如善跟前,但刘妈妈速度更快,微胖的身子却也是闪电般的速度,一把抢过如善手头的绣帕。
可怜正想办法藏帕子的如善冷不丁被捉住了双手,饶她再如何的聪明伶俐,这时候,也只能惨白着一张脸。
如晴看得清清楚楚,如善脸上的确闪过心虚,而刘妈妈,脸是则闪过狰狞,她双手扣住如善的双手,嘴里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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