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40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上了茶,老太太坐在铺着绣湘潭锦蓉的圆垫上,身后靠着个大蟒枕,如晴则坐在对面,一个人嗑瓜子,啃水果。玉川书屋然后听母女二人的谈话。
老太太四处打量了屋子的摆设,没什么脏乱错处,但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家具看起来有些陈旧,色泽都暗淡了好多。铺在地上的毯子,及椅子上的垫子,看起来也好陈旧,上边还有些许洗不净的污垢。再瞧了手头的茶盅,也只普通的青花瓷,与方府比起来,自差了一个档次。想着女儿过的也不容易,心也很不好受。赵家确实比往日落魄了好多。
“真枉我平时教了你那么多,想不到在婆家却这般模样。你可明媒正娶的赵家媳妇,再加上你又生得两个儿子,底气自十足,还有什么好怕的?偏到了这般田地还处处隱忍。你可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宣儿,不娘说你,你性子确实太温了。在娘家的时候,凶得像个母夜叉,可在婆家却变成一头绵羊,软绵绵的任人欺负,你这样可行不通呀,再不改变,只有一辈子吃亏的份。”
方敬宣低着头,只望着脚下的凤头鞋,低声道:“母亲说的很有道理。女儿也想改变,可,这婆家确实比不得娘家,稍微行错一步都让人病诟。再加上妯娌姑子一个个都不省心,您女婿又不大争气,这才处处被踩在脚底下”
老太太神色冷厉,声音却轻,“那一屋子的人,都没有省事的。唯独你,底气不足,娘娘家又离得远,这才处处被人瞧不起。可如今她们已落了翅的凤凰不如鸡,你还怕个甚?更何况,姑爷如今的官位可掐在你侄媳妇娘家手,你怎么还敢与知礼媳妇闹僵?不我说你,单这一回,你做的也确实太不厚道了。也难怪知礼媳恼你。连我都恼了你。”
方敬宣面红耳赤,声低闻不可闻:“女儿鲁莽了。还请母亲在侄媳妇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方老太太长长一叹,坐直了身子,欲扯身后的靠垫,方敬宣忙扶着她,再拿了自己的靠枕一半塞到老太太身后。
方敬宣左右瞧着没什么人,又低声略略埋怨着:“母亲,您今天这番做派,可有想过女儿又会难做人了?”
老太太眉毛一挑,哼道:“你怕个啥?我说过,你明媒正娶的赵家媳妇,又给赵家生了两上儿子,你肯把底气摆足了,腰杆儿挺直了,自没人敢再给你脸子瞧。只怨你自己不争气,处处低就一等,这才纵得这帮人越发没个高低廉耻。”
方敬宣被说得面色凄苦,虽不认同母亲的话,却也不敢随意发表言论,只得唯唯领命。
方老太太也知道她口服心不服,又暗叹口气,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你娘我虽然只个继室,你父亲也早去。但替你在婆家撑腰还绰绰有余的。尤其赵家现在的境况,更不在话下。”
方敬宣越发惭愧,“都女儿没用,这么把年纪了,还让母亲操心。”
方老太太长长叹口气,把身子靠到身后的枕垫上,“其实也该怪你。在公婆妯娌小姑面前处处矮人一等,却在姑爷那大发雌威,还处处打击姑爷的自尊,这也难怪姑爷恼了你,处处宠着那些没起子的妾室了。男人嘛,再可恶再花心,但只要拿捏住了道理,自不敢把你怎样,更别说抬举妾室来恶心你了。可你就不明白,你处处与他对着干,还处处伤他的面子和自尊,不恼你才怪。”
方敬宣越发羞愧,低声道:“娘,女儿知错了。”
方老太太又道:“姑爷混了大半辈子还只区区绿豆的官儿,抛开他的不思进取不谈,你也有责任。”
方敬宣不吱声,大概已认同母亲的话。
“何谓贤妻?贤妻可不只生养儿女,广纳妾室,侍奉公婆就叫贤妻。真正的贤妻,还得助丈夫交际,应酬,使之无后顾之忧,并能使之转为帮助。就如知礼媳妇那样,人家才多大年纪,却比你做的更熟练。你好生反思一下你这些年的作为,”
方敬宣反驳,“娘,我也有的呀”
“那你如何做的?与助姑爷升官的何家翻脸?这就你所謂的贤妻?”
方敬宣不再言语了。
老太太又无耐,又气愤,末了又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可赵家你自己选的夫家,当初我就曾再三问过你的主意,你偏一意孤行”
“娘,都陈年往事了,还提他做甚?”
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陡地疑目盯视着自己的女儿,“刘家子已致仕,刘乾坤也由正六品院判升成正五品院使官。听说也走的何家的门路。刘家与何家并无多大关系,不过同僚之宜罢了。而赵家,总归与何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刘家堂堂正正升了一级,而姑爷却只升了半品,并且品秩还很低,你否就因此事而恼上何家,认为他们亲疏不分?没有尽力相帮?也不?”最后几句话老太太说得严厉。
方敬宣咬着唇,头低得更低了。
如晴先不明所以,但来回看了母女俩的神色,暗呼一声,女人呀,果然虚荣爱攀比的动物呢。
从女儿的神情可以得出最终原因的老太太几乎恨铁不成钢了,恨不得拿了棒槌敲打她一番才,但想着这赵家地盘,也就生生忍住,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刘家的事你就别往多处想了,人家医术确实精湛,又会做人,其虽小门小户的,但我听说人家从不与人交恶,在外头从来都和和气气的,并不与谁置气。在官场上,人缘也很好。刘乾坤升成院使也合情合理的。就算没有何家从中相助,也如囊中之物。何家不过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倒姑爷,人家确尽了心力的。你为着一已之私让自己落得如今这种下场,也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方敬宣抿了抿唇,神色惶恐,“母亲,女儿真的知错了。您就不要再说了。”
老太太轻哼一声,“但愿你知错了吧。抽个时间,亲自向知礼媳妇道个歉。要真心真意的。知礼媳妇我还很满意的,做事有分寸,又有手腕,你瞧瞧,如今都怀有身孕,仍把家中外外的事管得妥贴。若你有她的半分本事,我也不必替你操这个心了。不过,豫郡王妃和那永宁伯,你还疏远些好。”
方敬宣不解。
“听我的准没错。当娘的还会害你不成?”
方敬宣勉强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厉害,可惜自己却个榆木脑袋,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精明与厉害,只能任人宰割。
老太太教育了方敬宣后,午饭也没吃便离开了。方敬宣再三挽留无果,只得跺脚低叫,“母亲,女儿嫁入赵家这些年,您还第一次登门。若连个饭都不吃,那女儿又有何颜面面对公婆妯娌?”
老太太道:“你怕个甚?若有人问起我来,你就说赵家来了贵客,我也不好叨扰。不就完了?”
离了赵府,在回方家的路上,如晴偷偷瞟了老太太疑重的视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奶奶,有件事我仍不大明白。”
老太太瞟她一眼,“你这丫头一向比旁人都要看得通透,又想到了什么疑点,尽管说吧。”
如晴嘿嘿低笑,“按理说,这赵家如今没落的不成样了,可赵家的姑奶奶可堂堂豫郡王府的王妃,为何不走豫郡王的门路,偏要拐那么大的弯,找上大嫂子呢?”
老太太目光一疑,望了如晴一眼,“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我倒给忘了赵家还有豫郡王这个王爷女婿。不过,这豫郡王居然没有出手相帮,却也奇怪。”
如晴点头,“呀,尤其刚才,瞧那豫郡王妃在自个娘家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驾势,把自己的亲嫂子都毫不瞧进眼。我就觉得奇怪呢。豫郡王妃高嫁,按理说,娘家有难,也得帮扶一把吧,可姑爷升官,却走的何家的门路,与豫郡王府毫无相干。可姑姑的嫂子却还谄媚的巴结着他们。”
老太太仔细回想着刚才在赵家发生的一切,缓缓笑着,“了,那文氏想与豫郡王府来个亲上加亲。可赵家两个姑娘却对永宁伯世子有兴趣。这永宁伯表现也令人奇怪,在豫郡王妃面前,看着亲蜜,却也疏远。尤其两个姑娘对她的奉承讨好视若无睹”
如晴嘻嘻地接过话来,“那就证明了,文氏一头热,豫郡王妃根本瞧不上兄嫂的女儿。再来,云氏也瞧不上赵家姑娘。偏有人在那一头热,妄想着借女儿攀高枝。”
老太太瞟她一眼,骂道:“越发没规矩了,尖酸刻薄。”不过脸上却毫无责骂的神色。
如晴嘻嘻一笑,“孙女只尖酸那些本就尖酸的人,刻薄那些本就刻薄的人。”
老太太瞧着如晴粉白的脸儿,尤其这番古灵精怪的模样儿,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像极了人间的精灵,活泼中又带着令人无限的怜惜,忍不住想护她。
不由自主的,老太太伸手摸了小孙女的脸儿,苍老指腹感受着那嫩若凝脂的肌肤,想着刚才江允然李掠的表现,忽然一个激灵,蹙了眉道:“你兄嫂促我进京也有个眉头了。倒捎上你,却令我疑惑。晴丫头,你可知原由?”
如晴愣了愣,道:“奶奶好胡涂,我一直养在您身边,您进了京,也不可能常往姑姑府上。定要身边有个人陪伴的。大嫂想得周到,让您进得京来,定要捎上我的呀,不然,谁给奶奶说话解闷儿?”
老太太嗤笑一声,笑骂道:“你个没脸的,就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笑过后,如晴心也存着些许疑惑,这兄嫂让自己进京,最终目的究竟为何呢?
下一章开始,男主们开始登场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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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李掠与江允然,炯然不同的待遇
回到方府,老太太便把心里的疑问与何氏说了出来。
何氏轻轻地笑着,“先皇驾崩,按往年的规矩,所以皇室子弟各地番王都不得擅自离开各自的封地,违者毁眷封府,虢夺封号,罚扣奉禄。所以在先皇驾崩一年的时间里,各地番王都很安份守已。
如晴回过神来,哦,怪不得呢。赵家有了难,也不见豫郡王府有所表示。嘴里却道:“这赵家人还真厚此彼薄,豫郡王夫妇袖手旁观,也不见他们有什么不满。可大嫂和大嫂的娘家努力相帮,却还落得埋怨。”
何氏淡淡一笑,“豫郡王府赵家唯一的靠山和骄傲,何家如何与之相比?”
如晴呵呵一笑,深以为然,“可不,那赵老在咱们面前把豫郡王府的门弟可抬的高呢。”
何氏莞尔一笑,“赵家会有这些想头,也正常不过的。豫郡王虽只天字二号王,然在平常人的眼里,也了不得的门弟。”
与何氏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些话,用过午膳,如晴在院子里走了一会,这才施施然午睡去了。
如晴一向好睡好眠,随时随地一沾上床便睡得昏天暗地,但老太太注重养身之道,从来不允许如晴睡得太久,戌时就寝,辰时二刻起床,中午只睡半个时辰,超出了便得由丫头叫醒。刚开始并不习惯,但久而久之,生物钟也就行成了,睡到一定时候,便醒了来。
沉香一边侍候如晴更衣理发,一边道:“姑娘,刚才大奶奶差了人来回话,等姑娘醒了就准备外出。大奶奶要带姑娘出去买料子。”
如晴愕然,“大嫂子买料子做甚?干嘛还叫上我?”
沉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倒玲珑心直口,“估计在躲豫郡王世子吧。”
如晴愣住,李掠?何氏躲李掠做啥?
沉香狠狠白了玲珑一眼,“没个遮拦的蹄子,这些话也你能说的?当心大奶奶听了撕烂你的嘴。”
玲珑低头,不敢再吱声。
如晴却来了好奇,又问了起来,“大嫂干嘛要射着李掠?李掠来咱家了吗?”
沉香道:“姑娘,这些事可不您一个闺阁姑娘该过问的。还打起精神来,好生拾掇一番,外头马车已准备妥当了。”
如晴也就不再细问,拿了件半旧的姜黄|色袖口领口掐灰鼠边的贡缎袄,淡蓝色遍地映山红月华裙,头上簪了支累丝嵌珍珠梅花叉,,头梳弯月髻,金线绞纹链饶髻,月牙翠玉梳馆在脑后。镏金兰花纹耳环,项上挂着个红宝石赤金项圈,再披了件绣吉祥云纹的貉毛镶边带帽红色大氅,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娇美,沉香看得不禁呆住,忍不住道:“姑娘,朱姨娘的绣功真越发出色了。这身大氅披在身上,简直比公主还要高贵呢。”
如晴低头,伸了双手牵着氅子,呵呵低笑,“吗?我娘绣功出色,但也要亏料子好嘛。”貉毛镶边的氅子,再配上厚厚的细棉,以锦绒布打抵织成,既保缓又好洗。
沉香细细摸了料子,“虽然绣功好,样式也好,可比起姑娘给大做的那件,却又要逊色些。”
如晴笑道:“天子脚下,权贵名绅,多不胜数,就连寻常的人家,亦无比精致。哥又在朝为官,穿戴方面可马虎不得。”
一边说着,便出了门。一打开门来,何氏从个边进来,身上披着一件锦红色灰鼠皮镶皮的氅子,见着如晴,连忙笑了起来,“还以为你仍在睡呢,正想着来冰你一冰。”
如晴笑道:“让嫂嫂失望了。”然后又问出去做什么。何氏笑而不答,说去了就知道了。
如晴也就不再过问,与何氏一并出了院门,上了马车,驾离了方府。
何氏带了如晴来到一间布料行,在里间让一个嬷嬷拿了尺子量了身子。
如晴这才知道原来何氏带她出来替她做衣裳来着。受宠苦惊的同时,又疑惑,今天下午天气又变恶劣了,还真不出门的好时机,何氏又怀着身孕,居然不顾风霜的带自己出来,
何氏大概这儿的常客,那掌柜和嬷嬷都热情招呼了,何氏含笑介绍了如晴:“这我夫家的小姑子,排行四。来京城玩上几天,带她来做几套衣裳。把你们店里好看流行的料子拿来与我瞧瞧。”
那嬷嬷上下打量如晴一眼,笑道:“原来方四姑娘,呵呵,方家大爷气宇轩昂,想不到四姑娘也这般颜色,生的可真水灵。”
如晴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因为这样的奉承话听得多了,也就不当一回事,做生意的就一张巧嘴儿哄人。因为这嬷嬷一边夸讲如晴却一边用三角眼上下打量如晴,仿佛在评估什么。如晴被盯得很不舒服,退到何氏身畔。
何氏领着她在店子里转了几圈,选了几件花色的缎子问如晴否喜欢。
如晴拿过料子,细细摩挲着,放了下去,又转到另一边去拿了个锦绒的料子在身上比划着,“嫂嫂,这个挺厚实的,我们就用这个。”
何氏瞧了她半晌,忽然低声道:“可这个颜色太老气了,不适合你。就这个吧。这个耦色的挺适合你。”
如晴摇摇头,低声道:“好贵的。”
何氏失笑,温言道:“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放心,你一个人还穿不穷我。”何氏不由分说拿了手头的织金缎递给嬷嬷,让她们把棉花弄厚实点
回了府后,马车直接驶进前院仪门前的小坝子里,姑嫂在婆子媳的服侍下下了马车,才踏在地面上,便有人急急来报,如晴定眼一瞧,居然先前曾带他们入府的八澄。
八澄十来岁的年纪,生着一双灵动的眼,一边搓着手一边焦急地道:“奶奶,不好了,永宁伯世子也来了,正在厅子里侯着呢。”
何氏呆了一会,然后急忙道:“人家来者客,可不能马虎了,你赶紧先让丫头们好茶侍候着,我去去就来。”然后又对如晴道:“四妹妹,这永宁伯世子想必你以前也见过的,因江与太太有着表亲的关系,再加上你来到京城,亦与此人走得极近。等会儿你也一并出去见见客。”
如晴心里想像出一张清雅斯文的脸,及一张冷淡高贵的面容,直觉不想出去的,但扭不过何氏的坚持,只得无耐依了。
姑嫂二人一并回到后院,重新换了套衣裳,正准备外出,便见丫头喜气轻地上前,道:“奶奶,李世子一直嚷着丫头们上的茶不好喝。依婢子看,否给他换上上回子捎给姑爷的雨前龙井?”
何氏道:“去年这茶量产极少,我爷爷也只略得了不到两斤的茶叶,这还种茶为生的一个门生家里送的。爷爷疼我,也分了不到半斤与我。我都舍不得用,凭甚与个不相干的人喝?”蓦地顿了顿,目光惊疑,“你刚才说什么?李世子?哪个李世子?”
喜庆抿唇笑了起来,“奶奶出去一趟就糊涂了,不就先前登门造访的豫郡王世子么?他不肯离去,一直侯在前厅,说不见着四姑娘就不回去。”
21 姑嫂话里的其他意思
喜庆望着如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眼里带着羡慕与讨好,“四姑娘,那李世子一副不见着您就不肯罢休的架式呢。”
如晴勉强一笑,对何氏道:“嫂嫂,我该去见此人吗?”她不想去吧。
何氏脸色沉了下来,她略一沉吟,又吩咐喜庆,“你让八澄出门去,把夫君叫回来。把这事儿与他说了。”
喜庆领命而去,何氏又叫住她,“再想办法让豫郡王妃知道这事干脆这样吧,你让管家亲自跑一躺,去豫郡王府通报一声,就说李掠准备在我家用膳,让他们过会来接人。”
喜庆“哎”了一声,提着裙子离去。
何氏又搀着如晴的手,“我们先进屋去吧,这外头好冷的。”何氏又吩咐了丫头,去前厅好生招待两位贵客。
如晴没有异议,与何氏一同进了里屋,丫头上了热茶,又端了热汤。何氏喝了几口大骨头熬的鱼汤,发现如晴只拿着杯子却未有动作,便问:“怎么了?不喜欢吃这茶?”
如晴摇头,“嫂嫂,我从来不喝茶的。我一般都喝枸杞红枣泡白开水的。”茶虽然好,但吃多了会引起贫血的,女人可贫血不得的,这儿可没补血的东东,再喝茶引起贫血可就不妙了。
何氏失笑,“怪不得呢。那下次就让丫头专门给你泡枸杞红枣。”
“还有做饭时也最好放几颗红枣。”如晴笑嘻嘻地道。
何氏愣了片刻,又摇头,“这个时候,哪儿找红枣去?”
如晴嘿嘿一笑,让沉香把她从齐州带来的土坛子拿了来,“这红枣只有五六月时才会产出,鲜枣不大保存,我便把红枣用文火煨干了,再在太阳底下晒上几天,晒成干枣,这样就可以保存了呀。”然后从坛子里拿了几颗红艳艳的,扁扁的干枣递给何氏瞧。
何氏拿过枣子,左右瞧了瞧,惊讶至极,“这法子妹妹是如何想出的?这,能吃不?”
“能呀,大嫂吃吃看。是没有鲜枣吃着爽口甘甜,但用来做药引,或用水煮着吃,却是养血滋阴的。”这女人呀,最忌血气不足,若是血气足了,自是皮肤水嫩,娇美如花,如是血气不足,便容易苍老。尤其这古代女人真的不好当,劳心劳力不说,还时时得隐忍,天长日久的,最容易上火,或得抑郁病了。女人如果不好好保养自己,老得更快,并且还会把丈夫往小妾那推去。
再来,这古代没有科学的保养品,而是铅含量极高的胭脂水粉类的化妆品,想要保养自己的肌肤,只得自己动脑子了。红枣是美容养胃的,耦和珍珠粉是美白的最佳利器。苹果是润肤色的,梨是排毒的,葡萄防贫血的,桃子,香焦能防便秘,李子能少生汗斑,黑斑。反正,多吃水果能身体大有好处的。
何氏吃了两颗枣子,笑道:“还是妹子有法子,这些法子都能想到。”又见沉香正拿着湿毛巾正细心地擦拭如晴刚才穿过的披氅,不由道:“你这丫头叫沉香吧,做事还真贴心。”
沉香停了手头的动作,对何氏笑道:“大奶奶不必夸我,这都是奴婢份内的事。”
如晴侧头,望了沉香一眼,轻轻一笑,“可不是。沉香做事确实细心,从来不需心。”
何氏道:“也是你有方。”她见过如晴身边的丫头,沉香做事稳重细心,玲珑活泼机伶。而次等丫头玉琴和侍书也是进退得宜,张驰有度。从不越矩,做事情还老练周到。
如晴嘻嘻一笑,以感激的语气道:“还是多亏了奶奶和夏妈妈胡妈妈的。不然,我哪能出这么全能的丫头来?”
何氏抿唇一笑,“妹妹虽不擅吟诗对赋,可每每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耳目一新呢。” 如晴吐舌,糟了,又穿帮了。不过所幸如善没在这儿,不会定被揭老底。
何氏又似有似无地盯着那挂在木架子上的披氅,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件氅子绣功极好,妹妹在哪儿做的?”
如晴道:“这是我姨娘亲手做的。”
何氏略微惊异,起身拿了披氅仔细摩挲着,微微笑了起来,“想不到朱姨娘绣功居然这么上乘。”
如晴不好意思地道:“我柜子里的衣裳,大都是我姨娘亲手绣的。”
何氏摸着氅子边缘褐色的毛边,“这应该是貉毛加狐狸毛吧,朱姨娘也能弄这些?”
如晴嘻嘻一笑,“这是二哥哥从边关捎回来的。原本还有貂皮的,可惜咱家官位低,不敢穿在身上。”大庆朝明文规定,只有二品以上大员才可穿戴貂皮。
何氏蹙眉,似有不解,“既是整皮的,为何不全制成氅子?”
如晴道,“都制了呀,一件狐狸皮的,做成氅子,寄给了边关的二哥哥。一件貉毛的,捎给了大哥哥。”停了下,又道:“只望大哥千万别嫌我厚此彼薄哦。”因为狐狸毛比貉毛要名贵些呢。
何氏沉默了下,“朱姨娘还真是用心良苦。真是难为她了。”然后作势揪了如晴一把,“小妮子,自家人,还这么见外,看我不收拾你。”
如晴躲过何氏的手,轻声道:“姨娘心思很简单的,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心一意想让我过的好而已。”
何氏缓缓一笑,握着如晴的手,道:“冲着朱姨娘这份良苦用心,相信妹妹一定能过的很好。”
又与如晴说了会家常,何氏这才离去,浑然忘了前厅里还有两位贵客。不过,那些都不关如晴的事了,古代礼教森严,男女大防,女眷是不能随意出去面见男客的。就算已为妇人的何氏也是不便出去。更不枉闺阁姑娘的如晴了。
不过何氏走后,玲珑却又八卦起来,“上午才见着了那两位,这个时候又眼巴巴的跑了来,姑娘”
“壶里都没水了,你这死蹄子还不去打水去?”沉香沉着脸,阴恻恻地瞅着玲珑。
玲珑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溜烟地跑开了。
沉香等玲珑离去后,这才转身对如晴道:“姑娘,您是娇贵的闺中小姐,为着名声着想,可不能随意见外男的。”
如晴点头,“这个我知道。”
22方家这位庶女,有人嫌弃,有人捧
后来听说知礼从朝堂回来,接见了两位贵客,并一道留下来用饭,何氏在内院与老太太如晴一块用了饭,席间,老太太问及了客人登门的由头,何氏回答:“夫君与江世子志同道合,颇多走动。那李世子,却少有往来。而这会子却忽然登门造访,我也不知的。”
老太太瞟了如晴一眼,道:“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何氏微微地笑了笑,却未说话,只继续吃她的饭。
如晴也装着什么都不知晓,用完膳后,与老太太何氏道了别,便回到房间里,忽闻外头闹哄哄的,后来玲珑回来说:“豫郡王妃领了管家,婆子媳妇登门造访,把李世子给绑回去了。”
如晴“哦”了声,沉默了下,奇怪地望着何氏那边的动静,“豫郡王妃亲自登门,大嫂子怎么不去接待?”
玲珑说:“大奶奶用过晚饭便动了胎气,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休养呢。”
虽然心存惊疑,但如晴聪明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折身回到房间里。
再过不久,又闻得一阵马儿嘶叫之声,这时候如晴已经躺在床上梦周公去了,睡眼省松地坐起身,很郁闷,这方府也太小了吧,前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后院都能听到。唉
第二日如晴起床,又听了一番新的八卦,大与江世子果真志同道合,二人坐到一起讨论颜真卿字迹便讨论到深夜,并欲罢不能,后来还永宁伯亲自登门,把江允然给带了回去。
后来还听玲珑嘴碎地讲,“闻得守门的讲,那永宁府的管事敲响了大门,便见永宁伯好一身的孽气,直把他吓得双腿站不住。以为要出什么事了。后来才得知,这江来寻夜不归宿的江公子的。”
如晴一边在棱花镜里打量自己今天的发型,一边道:“江公子真可怜。”
玲珑愣了下,不以为然道:“怎会呢?大半夜的还不回家,也难怪江会那般着急了。”
“我说的不这个,而”如晴觉得她完全鸡对鸭讲,便打住不再说下去。
在用早饭时,如晴笑眯眯地问何氏身子如何,何氏愣了好一会,儿道:“有劳妹妹关心,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左右打量了姑嫂二人,唇边掠过似有似无的笑意,对何氏道:“前些日子你不说令祖父马上就要过七十寿辰了,可想过回去祝寿?”
何氏道:“本来要大办的,可偏巧眼下正多事之秋,先帝驾崩也不足一年,就给免了。”
老太太点头,“说的也。不过,虽不能大肆操办,但自家人总得聚聚吧?你和知礼不打算过去?”
何氏笑道:“自要去的。”
老太太道:“去的时候把你妹子也捎上。这丫头呀,真如脱缰的野马,我都不大管得住了。”
何氏笑了笑,“老太太说甚么话呢?四妹妹这么乖巧伶俐,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您还嫌?”
何家老太爷七十大寿确如何氏所说,因多事之秋,又逢国丧刚过,便低调再低调,只自家人关起门来,杀了两头羊,摆了五桌席,何家近亲偏支的一起坐了吃上一顿,便算揭过了。
身为根正苗红的何家姑爷,知礼虽只小小的翰林编修,却也受到隆重接待,连带让如晴也狠狠露了把脸,得到若干名贵赏赐。
何家世代清流,出了两位阁老,五位尚书,已显赫了数十年,如晴暗自观察诸人言行,听其谈吐,再观察何家下人恭敬谨慎的做派,得出一个结论,人家能显赫这么久,也不没道理滴。
何家确实家规森严,不管嫡出庶出,看起来都很随和,对如晴也非常友好礼遇,一并用膳时,特别照顾如晴来着,同年纪的姑娘也与如晴颇玩得来。一顿午饭下来,如晴便结交了生平第一位朋友,何家大房的嫡出闺女何盈芳姑娘,第二位朋友便何家外孙女柳缓缓。
何氏的长姐余,挺着个大肚子,听说要临盆,这回带了三岁多的儿子及小叔家的女儿余佳乐。这余佳乐却只比如晴小上一岁,也与如晴颇玩得来。但于氏夫妇却走得极早,用了午饭便离去。临走前,也带走了与如晴玩得依依不舍的女儿。余在临走前很依依不舍地拉着如晴的手,说:“妹妹初来京城,应哪儿都还没去过吧,改明儿得了空,定带你出去逛逛。”
如晴表示,有空一定过去玩。
再来,何家长房奶奶,也就何氏的嫡亲嫂子丁氏也非常热情地握着如晴的手,还送了如晴一块通体碧绿的镯子。
如晴垫着绿油油的镯子,碧绿如洗,毫无杂质,但中间却有一道血红的颜色,红与绿的陪衬,却极至的艳丽。
这很名贵的镯子,如晴不敢接受,但架不过丁氏的坚持,再来何氏又在一旁取笑,“你这个大嫂子旁的没有,就这金银首饰多的数不完,你也别替她省了,收了吧。”
如晴这才收下,然后席间这丁氏便一个劲儿地与如晴夹菜布饭,并问其年龄,爱好,平时在家做些什么。
如晴虽奇怪,但也一一作答。
总的说来,如晴在何家受到极大的关注,何家老送了她一枚赤金盘螭璎珞圈,何家长房送了镏金银丝镶老珍珠红宝石翡翠簪,何家二房则赠了一枚比目鱼佩,何家长房二奶奶送了一枚玉板指,二房大奶奶送了绞银丝繁复花纹镯子,二房二奶奶送了一袋子金鱼,二房四奶奶则送了一包硕大的珠子,其余的都各有赏赐,如晴赚了个盆满钵满,心下开怀不已,她已从赤贫升级为富婆了。
但,也并不所有何家人都礼遇如晴,也有好几个语带讽刺的,其中一位刻薄的佼佼者,对方拉着如晴的手细细打量,笑道:“还真如二侄女所说,四姑娘确明目开朗,粉雕玉琢。连我见着都喜欢了。”如晴正待说“多谢夸奖”的话,哪知对方却话锋一转,“可惜了,却个庶出的。不然,我定要给我那不成器的老二聘了来。”
如晴那个怒呀,但面上却微笑道:“如晴个没福份的,当不起贵府的抬爱。”然后甩开这人的手,退到何氏身后。
何氏安抚着如晴,一边淡淡地道:“妹妹,与你同辈同年纪的姊妹们都在前头园子里玩,你且去与她们玩罢。”
如晴点头,沉静告退。走了没几步,又迟疑了下,何氏微笑着说,“我这几个妹子都很有闺阁教养,不会嫌你庶出的身份。”停了下,又道:“若真有明着嫌弃的,你就回了我,我定让她们抄书去。”
如晴忽然想到,先前何氏在未出嫁前,可帮着母亲管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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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有人一头热,有人却满身刺⌒
所谓一锅老鼠屎了坏了一锅汤,如晴好好的心情便因那位妇人的话而影响了心情。哪里还想找人玩,一个人走在圆子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团子的景色。
何家的圆子颇大,又分内院和外院之分,如晴身为闺阁姑娘,自不能去前院让人窥了真面容。可后院人家的私密地儿,自己身为客人,又加之第一次进入何府,也不好太过随便了。只在附近转了圈。
但,在进入垂花门时,居然见着了云氏母子,云氏头挽金丝八宝攒珠髻,朝阳五凤挂珠钗冠于发髻正中,亮晃晃的珠子耀得人双眼生花,雪白貂毛镶红宝石抹额。缕金祥云穿花大红窄袄,五彩刻丝银灰鼠褂,撒花洋绉裙。整身华贵不凡,贵气逼人。而江允然则一袭簇新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黑缎粉底小羊皮靴,头上丝嵌宝紫金冠,项上金螭璎珞圈,额上时下京中权贵子弟流行的红色宫绦夺珠抹额。绣三镶秋香松花银紫盘金五色绣飞禽宽腰带,腰带上别着块豆绿宫绦,上边系着枚看不出质材的玉。整个人显得风神如玉,临风招展,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与众不同,贵气袭人。
如晴一时看得痴了,所谓佛靠金装,人要靠衣装,这江允然这身华丽非凡的着装,衬得一张如冠玉的面宠,更如神仙之流,不可仰攀。
不愧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呀,那神韵,那气派,长相英俊的知礼都被比到天边去了。 如晴心想,在她有限的男性同胞里,估计还没有一人能与之媲美。
这云氏母子在一群媳妇丫环的拥簇下,显得格外惹眼,甚至连何家二房都被比了下去。
这何二的容貌确不错的,与云氏不相上下,只可惜她身上的衣服又艳了些,俗了些,与云氏的美艳中带高贵又差了不少。
云氏从垂花门出来,与何二嘴里说着什么,二人身后还有好些年轻的闺阁姑娘。或羞或怯地望着江允然。
而江允然却仿佛心不在嫣似的,双目游移着,似乎有满肚子的心事。
猛然间,目光定格在一处,先轮直了眼,再来不信邪地揉了双眼,最后,脸上,眼里忽然闪过毫不遮掩的欣喜。
“居然晴妹妹。”江允然特有的清雅声响,在这群中少妇女中,极为出挑。话一说出口,双腿已朝如晴走去。
“然儿,站住。”云氏沉冷的声音响来,她飞上前几步,拽过儿子又似犹豫又欲待踏出去的步子,冷声道:“方四姑娘可书香门弟,自小便深受方老太太薰陶,举止端庄,严守闺训,身家清白,岂容你这般大而化之破坏人家名声,给我退回去。”
江允然双唇嚅动,似要辩解什么,然云氏却不给他机会说话,只转头对何二笑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怎不继续?”
何二讶异地望了云氏,目光又好奇地在江允然和如晴身上来回扫射,精明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四姑娘。呵呵,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居然一时半刻没把四姑娘给认出来。”
如晴心情更加郁闷了,但这种情况下,转身离去显然不合情理,不得已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请安行礼。
“如晴见过何,见过江。”
何二道:“四姑娘怎么不去前院找姐妹们玩?”
如晴不好意思地道:“因为不大熟悉,不好打扰姐妹们。就随意走走。”
何氏笑道:“既如此,就一道四处走动吧。我正与云商谈些事,不便招待姑娘,还请姑娘随意。”
云氏也微扯着唇角,淡淡地笑着:“姑娘还先回前院吧,不要让人担心了。”
如晴点头,“打扰了两位,实如晴不,如晴这就告退。”说着转身大步往回走。
身后响来江允然的声音,“晴妹妹”
“然儿,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四处乱认妹子,你就不听。今天这个妹妹,明天那个妹妹的叫,让人笑话不说。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也得为别人着想呀”
如晴忽地转过身子,目光冷茫如电。
云氏豁然惊了下,很就镇定心神,挑眉笑道:“四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晴冷冷盯着她,也不说话,只唇角浮现轻轻的笑意,好一会儿,哂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的,就忽然想到我祖母时常挂嘴边的一句话而已。”
晚上从何家回来,如晴与何氏同座一辆石青帷饰单驾马车,知礼则被挤着骑马,顶着寒风一路回到方府,如晴对何氏道:“嫂嫂,您娘家亲戚也太好客了,居然送了我这么多礼物,还都这么名贵。害的我都找不着地方放了。”
何氏笑道:“这有什么的,长辈们也只疼你。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大方收下便。”
如晴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只神色略有厌倦。何氏看了好生奇怪,遂问,“怎么了?瞧你闷闷不乐的。”
如晴抿了唇,轻声道:“没什么的,就今天没睡到午觉,有些发困而已。”
何氏并不相信,但见如晴不愿多谈的样子,也就闭嘴不语。
不过接连数天,何氏发现如晴都神色厌厌的,有些提不起劲来,不由担心起来,忙凛告老太太。
老太太淡淡地道:“晴丫头呀,甭担心,只不过一时自尊心受损而已。”
何氏不解,又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反问,“最近参加的筵席里,否都有永宁伯的身影?”
何氏点头。
老太太道:“这不就得了。”
何氏更加迷惑,“老太太,我仍没听懂。四妹妹心情不好,与江又有何关系?”
老太太轻哼一声:“关系可大着呢。有这个女人在的地方,晴丫头定避不见面的。”见何氏仍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由微微来了气,埋怨道:“你也真的,你明知咱们祖孙与这位高贵的伯府没什么闪集,偏还凑到一堆儿,也难怪晴丫头不愿随你出去应承。”
何氏总算听明白了,不由急了起来,“老太太,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想着四妹妹虽然还小,但这姑娘家一年小两年大的,趁早作些打算,也好的。以免将来及笄后四处说媒下聘搞的好不慌乱。”
老太太摆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一心为着晴丫头着想,不过,这永宁伯府,我一千个不同意。”
ta共获得: 威望:2 分| 评分共:1 条 清明柳 20120719 威望 +2 如晴到底说了什么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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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与云氏正面交锋
何氏一脸郁闷地走后,如晴才从绣湘江屏风后走了出来,粉白的脸上尽不可思议与震惊?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