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58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到向家去,与他成了亲戚,可就不大好了。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如晴也跟着苦闷起来,是呀,李骁明知她与他的表弟订了亲事,日后就是亲戚了,偏还处处为难她,不知安的什么心眼。日后嫁到向家去,万一他又想为难她,那她拿和什么来招驾?找夫家作主也是不现实的,向家也要靠他家吃饭。回娘家搬救兵更不现实,思来想去,如晴又头痛起来。忽然后悔自己的鲁莽来。
“那哥哥,那件氅子……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让他得呈?”她不爽呀。
知义轻哼一声:“我明天亲自去一躺吧。先试探一番再作打算。”反正他也很是生气的,妹妹亲手给他做的氅子,他见都没见过就让李骁给拿了去,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他。就算给了银子也不成。
到了第二日下午,知义果然把氅子拿了回来,如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氅子,完好无缺,暂新如旧,稍稍放下了心来,笑问知义:“哥哥真厉害,他怎么肯同意还你呢?”
知义答道:“我揭了他的老底。”
“啊?”
知义坐了下来,神色散慢,但唇角也稍稍浮现了一丝笑意,想到刚才李骁恼羞成怒又如同吞了颗苍蝇似的难受样,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
“哥哥揭了他什么老底呀,说来听听。”如晴来了好奇心,连忙摇着知义的手臂。
知义看眼一眼,摇摇头,慢吞吞道:“这事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禁忌不成?”
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家妹妹,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妹妹是越来越讨喜好看了,秀雅又玲珑,聪明却又不外露,乖巧又温驯,却又不是完全的温驯,必要是还会露出尖利的爪子,在不注意时或惹怒她时,还会狠狠抓你一爪,但又不会把人抓痛,更不会把人抓到生气抓狂,恰好到处的泼辣,让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却又无法真正讨厌。
如晴被他盯得好不自在,忍不住道:“哥哥这么瞧我做甚?我脸上有东西不成?”
知义收回目光,道:“没,只是忽然觉得你都长这么高了。”
如晴啼笑皆非,“还高?哥哥姐姐们全都比我高,就我一人最矮了。”
知义有模有样地拿自己的身高与如晴比了比,如晴只及他的胸膛,笑道:“确实挺矮的。”回答他的是两记有些份量的拳头,他连忙改口,“妹妹身子还未长开,再过两年定能长高不少。”
“哥哥还未告诉我,你揭了李骁什么老底。”
“我说过,妹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呀?真的有禁忌?”
“禁忌倒算不上,只是,说出来,对你反倒有蔽无益。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知义什么性子如晴还不清楚吗?不愿说的就算抠烂他的嘴也不会吐一个字来,方敬澜就很好领教过了,所以如晴也不去做无用的偿试。
最重要的是,氅子回来了,那么这银子,还需还回去么?
知义洒笑一声:“留在你那吧,反正他也不差这些银子。”
如晴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李骁已经很瞧不上她了,就算把银子还回去,也得不到任何好感,还不如干脆做个恶人,银子呀,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呢
知义放下酒杯,慢吞吞地道:“李骁只比我大半岁,也才……”甩甩头,道:“他说要把氅子还回来也成的,但条件就是要妹妹亲自去取。”
知义坐了下来,神色散慢,但唇角也稍稍浮现了一丝笑意,想到刚才李骁恼羞成怒又如同吞了颗苍蝇似的难受样,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
“哥哥揭了他什么老底呀,说来听听。”如晴来了好奇心,连忙摇着知义的手臂。
知义看眼一眼,摇摇头,慢吞吞道:“这事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禁忌不成?”
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家妹妹,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妹妹是越来越讨喜好看了,秀雅又玲珑,聪明却又不外露,乖巧又温驯,却又不是完全的温驯,必要是还会露出尖利的爪子,在不注意时或惹怒她时,还会狠狠抓你一爪,但又不会把人抓痛,更不会把人抓到生气抓狂,恰好到处的泼辣,让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却又无法真正讨厌。
81 送礼,李骁的礼物最是独特用心
如晴给知义做了一件锦绒面料内里狐狸皮的氅子,帽檐却是用貂毛镶上去的,氅子玄黑色,赤金钱绣的雄鹰倒也栩栩如生,尤其是氅子边缘全用的貂皮制作,纯金的钮扣,黑色丝绦系带,披在知义身上,顿显气势,威风凛凛又气宇轩昂,就连管家等人也一并夸奖如晴做的实在出色,这件氅子穿在身上,确实威武不凡。
知义也难得夸了一句,“妹妹果然心灵手巧。前些日子才熬夜给为兄做了两双鞋子,如今又做了披氅。还做得这么好看,也难怪李骁会吃味了。”
如晴挑眉,这又关李骁什么事呀?
知义微笑道:“妹妹有所不知,李骁在还氅子的时候,还骂我不要脸呢。”
“不要脸?”如晴不悦道,“妹妹给哥哥做衣裳,天经地义之事,他凭什么这么说?”
知义却不若如晴这般生气,反而还很高兴,“为兄也这么说的。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他有更充分的理由吗?”
知义却但笑不语,只是摸了如晴的头,“算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与此人保持些距离最好。”
李骁的事让如晴很是抓狂了几日,但随着年关将至,年关将至,事情一大堆,也就没时间去记恨李骁的恶劣了。一心一意扑在后院里,处理各种官中锁事。
中国人讲究的人情往来在这个时候,得到充分的体现,做好了,事半功倍,下一年官运享通,做不好,那就被人笑话吧,说不定还倒大霉。
挽雪偏在这时候病下了,而年关最重要的一环也落到如晴身上,如晴这个时候,连骂挽雪的力气都没了。她又不能像先前那样,遇上问题或阻碍可以请教老太太或何氏,在知义这儿,她本人就得拍板作主,不懂也得装懂,干不下也得干。
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真的不好,尤其成妈妈在挽雪的h药威下。办事能力越发低能,管家是从外头找来的,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材,虽然经过知义和如晴的铁血驯导,稍微有了管家的模样,但在准备年货与礼品两件事上,则只能抓瞎了。
如晴本想请教知义的,但偏这个时候,知义又成日里忙着翻修城墙,操练士兵,安排过年值班的人手,又要与李骁等人商议军机大事,每天也忙到好晚才回府,如晴也不好去打扰,只能自个儿摸索了。
在大同,除了代王,靖王,山西巡抚,就数知义官位最高,是以年关应酬也很多,这人情往来的,知义这样的大男人哪会去做,一般都是交由朝云,及病总算好转的挽雪及成妈妈三个安排。可惜三人“政见”又时常不统一,朝云一般以挽雪意见为准,而挽雪的意见成妈妈又不赞同,争执不下时,成妈妈便凛告如晴。
这时候的如晴,手头早已列了大同各个将军的喜好及为人处事,一番斟酌后,问清楚了官位品秩,直接下达命令备礼品,成妈妈虽有讶异,却也没有说出口,倒是挽雪却是为了送礼一事与如晴发生过好些口角。
但挽雪确是聪明人,先前与如晴对着干没落得好处,这回便采取迂回战术,直接在知义耳边吹枕边风了。
而如晴早就料到挽雪会这么做,在知义的外书房里,如晴屏退了下人,直接了当地拿了礼单对知义道:“哥哥,我知道嫂子对我备的礼物很有意见。但请听妹妹一言。”
如晴指着上头的礼单,“下属将军按品秩高低全送从京城捎来的特产,及保暖的常用的衣服鞋袜。其余关系较好的同僚皆送较珍贵的老酒及市面上极易难得的各地美食特产。关系普通甚至一般的,便送上珍贵的古懂玉器之类的。哥哥认为,妹子做的可好?”
知义仔细瞧了,笑道:“关系普通的还要送贵重的,这是为何?”
如晴笑着解释,“因为人家也送的重呀。”她指着礼单上的一个人物,“这位洪将军的夫人,昨儿个亲自送来了一尊羊指玉佛像,妹妹多方打听,得知这位洪将军与太监刘力走得极近,就算不是个趋炎附势之辈,也是个钻营拍马屁之人,哥哥在南,他在北,却大老远的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有求于哥哥,便是想拉笼讨好。这样的人,也得万分小心。妹妹送同样贵重的玉石打造的蟠桃盆景,也是代哥哥与之表态。哥哥觉得妹子做的可好?”
知义赞赏地点头,“妹妹想得周到。继续说下去。”
知晴又指着另一个,“这位查将军的夫人也差了人送了礼,上回我一来大同,这查夫人便登门拜访,可如今,却不亲自前来,只是派了个三等婆子来送物品,要么此人瞧不起妹妹庶出的身份,要么,这查夫人又找到新的靠山了。所以送的礼物,倒是真正的中看不中用,妹妹也就礼尚往来,也送了她一对羊脂打造的健马。”
知义几乎梗住,“羊脂打造的健马还不算贵重么?”
如晴嘻嘻地笑着:“哥哥呀,妹妹多方打听过了,这查将军属相为鼠,鼠人与牛、龙、羊、猴为吉,与马、狗相克。我便送他个马过去,克死他。谁叫他不怀好意,偏送个与哥哥相克的生肖狗来。”
知义失笑,“那只狗,妹妹作何处置?”
如晴说:“已经拿来仔细包装妥当,送给了哥哥身边的李副将了。”如晴解释,“这李副将前不久才喜得千金,刚好属狗的,妹妹便把这只狗稍作改动,再送与了他。”如今,那李夫人可感激她了。
接下来,如晴又说了其他家的礼物,代王府送了一尊开了光的老君像,如晴觉得,代王乃一省番王,什么古珍没瞧过,送得再贵重估计也不会领情。尤其代王因横征暴敛,杀人如麻,早已被皇帝申饬过,正是过得战战兢兢的时候,这一尊老君相送过去,可免灾消难,永保平安。听回来的管家讲,代王收下老君像,还很是高兴的,当下就命人把老君像摆放进书房的案桌上。
再来是靖王李骁,如晴则不客气了,兴师动众地准备了一坛用枸杞、山茱萸、 巴戟天、 石菖蒲、地骨皮、覆盆子、 菟丝子、肉苁蓉、 柏子仁、五味子、熟地、 山药、 牛膝、 杜仲、茯苓、 人参、 木香、川椒、 泽泻、 远志、 天冬、 麦冬等珍贵药材泡就的老坛子酒,再奉上鹿耳,牛鞭,虎骨等尊贵药材一并送了过去。
知义唇角抽搐:“药酒?鹿耳,牛鞭,虎骨?这,这些不都是……”那两个字他一个大男人没觉得什么,但在还未出阁的妹妹面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如晴笑得很是诚肯,道:“是呀,这些都是极珍贵的药材呢,靖王府虽富可敌国,估计也不会有这么齐全的品种。想必,李骁定会高兴我送他的礼物的。”
知义双目几乎呆滞,想指责两句,但见如晴笑得这么诚恳高兴,斥责的话又咽回了喉咙,在心里想着,“也不知这二人究竟有什么过节,居然这么相互瞧不顺眼。算了,等改天得了空,亲自去李骁那一躺吧。向他陪个罪。”然后不自觉地,知义情不自禁地摸了怀中的一件小包裹,瞅着如晴笑得几乎冒光的双眸,在心里道:“幸好李骁送来的礼物被我半路截下了,不然送到妹妹手头,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忽然间,知义很是期待李骁在收到如晴送出的礼品后,会是何种表情了。
82 李骁责问如晴,如晴很诚挚,很友好
如晴又把礼单上的人物及打点好的礼品一一解释了遍,知义的上司,如晴送出的礼物则是精贵而不奢侈。
同僚则恰到好处,不过份贵重,也不过分寒酸。走得近的同僚送的是普通却又实用的,关系疏远的、或关系不好的,交恶的,有的送,有的则不送,但礼品大都是一些华而不实。如晴对他的下属则很是优待,虽没有明着送贵重礼品,却是分别给了其家人丰厚优越的分赏,家中有高堂的则送了鼠皮类的褂子或披氅,有小孩子的则送虎皮帽子及玉石打成的护身玉锁,家境困难的直接送了银子。总之,下属们缺啥就送啥,无一遗漏。甚至连知义身边的一百二十位亲兵都是给了厚厚的银两赏赐。
知义听得不住地点头,对如晴越发刮目相看,见如晴一本正经解释,又细细说了缘故,神情很是认真,知义心中淌过暖意,就算如晴没有明说,但也让他感受到如晴是真正为他好,真正关心他的仕途,并用了心的。
如晴解释完礼单后,又冲知义吐吐舌头,“这些礼物全送出去的话,估计哥哥这些年好不容易填满的库房就要扁一半不止了。”
知义淡淡地笑了,忍不住摸了她柔软的秀发,声音淡淡:“无妨。反正你哥哥我除了朝庭奉禄,还有别的收入。”
如晴道:“该不会是哥哥拿盐巴与蒙古人换马牛羊所赚的外快?”其实如晴一直都知道,本朝重文轻武,文官们的奉禄真的不高的,只能够温饱,想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若是家底不丰厚的,或是不会钻营的,日子绝对会过得苦哈哈的。而武官就更不必了,虽说知义官位颇高,二品镇国将军,也不过区区二百石的年奉,逢年过节有些银两补偿。立了大功会受到当地富绅们实质性的金银奖励,运气好些的,得到皇帝的打赏,但也只是极少数而已,大部份武将,日子都不宽裕,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同将士们虽日子过得苦哈哈,却又自有一套生钱法则。那便是拿盐巴与关外人换马牛羊类的牲畜,一袋盐换一匹羊烤来吃也要吃好久,会钻营的,拿去转卖给别人,得过三五十两银子不在话下。而知义,则是比较会钻营的人物了。
知义淡笑不语,“还不是受了妹妹的启发。”
如晴嘻嘻地笑着:“那,哥哥要如何谢我呢?”
知义又摸了她的头,“等你日后成亲,为兄定给你份丰厚的嫁妆。”
如晴双眼发亮,也不客气,拱了双手道:“真的么?那哥哥可不能食言哦。”
“嗯,绝不食言。”
“万一哥哥以后娶的嫂子不同意可怎么办?”未雨得绸缪。
“那我就偷偷的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晴那个高兴,果然是腹黑派的人物,忍不住跳起来欢呼,“真的吗?那太好了。哥哥,为了让我的嫁妆更加丰厚一点,从今往后,妹妹一定给你看守住腰包。不会让旁的人抢了去。”
知义哈哈一笑,“傻丫头,为兄的财产都已让你全部保客了,还不知足?”
如晴呆住。
知义道:“我不是已经让挽雪把库房钥匙交与你么?除了捎回京城给父亲那份,为兄的全部身家财产,都在里头了。”
除夕夜,按大富人家的习俗,下人都要给红包赏赐,将军府也不例外,如晴从小康阶层一下子迈向手握万贯家财的暴发户,打赏起来也毫不含糊,管家给足了十吊钱及一坛子老酒,成妈妈也给了八吊钱及两套簇新棉衣裳,其他下人也按待级分别赏了三到五吊钱不等,并分发了成新的棉衣。上好的细棉,穿起来又软柔又暖和,原先对如晴有成见的下人立马转了风向,纷纷夸奖如晴厚道又菩萨心肠。
甚至连挽雪院里的下人都对如晴笑烂了脸,也让如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道呀,啥都不亲,唯独银子最亲。做主子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一味的丰厚打赏就让下人死心追随,还是得恩厚并施才成。
先前也有好些为挽雪打抱不平的下人暗地里给如晴使绊子,如晴二话不说,把牵头的那个丫头捆来丢出府去,成功震摄住了其他下人。再来,采买的婆子拿捏着如晴不懂大同外头的物价行情,胡乱报价,如晴确实也不大清楚这儿的物价,所以才抽了空借买料子的由头外出一躺,按着采买婆子上头的账单及各家铺子名称一一咨询了遍,这婆子还不算大贪,但总体算下来,也贪了不少,如晴回去后,狠狠震摄了一番,又让知义出面给了顿排头,她再扮了个白脸,总算让这采买婆子安分了下来。
但如晴知道,虽然震摄了这些人,不会再使绊子,但心里仍是有怨言的。所以,这回趁着过年,就得施点恩了。
下人们得了丰厚的赏赐,干起活来格外有劲,尤其如晴承诺,过年留下来的下人,每人加一月的奉银。这下子,除了家中有老有小必须得回去的外,大部份下人为了银子都留了下来。因为如晴的大方,对如晴的命令执行的格外彻底,就算从不管事的知义也察觉出了府里的变化,赞赏的目光再一次给了如晴。
知义喝着热腾腾的酒,满足轻叹,“还是妹妹有本事。你才来这一个多月,便让为兄有了家的感觉。”
如晴轻轻地笑着,夹了菜放到知义碗里,“哥哥说哪儿话,先前两位嫂子也管得不错呀。”
知义冷瞥了挽雪朝云一眼,淡淡地道:“与你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朝云面色不安,喏喏地道:“老爷息怒,是婢子无能,让老爷和姑娘操心了。”
挽雪则低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如晴嗔怪地道:“哥哥也真是的,所谓术业有专攻,两位嫂子主要责任便是侍候好哥哥,可哥哥非要把管家的事儿交给她们,管不好也不能怨她们,也得怨哥哥误用人。”
知义淡淡地道:“管家管不好也就罢了,侍候人也差强人意。”
朝云听得脸色都白了,几乎跪倒在地。挽雪也一脸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道:“老爷何出此言?奴婢侍候了您这些年,从来都是任劳任怨,老爷仍是不满意么?老爷是不是嫌奴婢先前病下没能侍候老爷么?”
知义淡淡地道:“大过年的,哭丧着个脸做甚?说你两句就给我丧着这张脸,越发不成样了。”知义见挽雪越发不可收拾的委屈模样,皱起了眉头:“又来了,稍微不如意就做出这副样子。我真的怀疑,你这一套是从张姨娘那学来的。”
如晴一听几乎岔了气,知义从小生活在李氏与张姨娘的明争暗斗中,极是不满李氏的低能战斗力,更是不屑张姨娘扮柔弱的白花能力,如今,见挽雪这样,则就下意识地把她归类为张姨娘那般的人物了。
在不打仗的时期,朝庭对边关守城将士是很苛刻的,补助极低,这儿的大头兵大都过得苦哈哈,过年要稍好些,可以分些御寒衣物及一些补助。百夫长把种之类的小官儿稍好些,依次类推,品秩越高的,赏赐越好,但与文武集团比起,总体还是偏低的。知义二品镇国将军的份位,又曾立过大功,朝庭赏赐要多些,通常情况下,代王府,与当地富绅奖赏的倒是丰厚多了。
知义在大同多年,早已有了深厚的关系网,与大同各富绅大富关系还是满不错的,从过年时各个大富送来的礼物就可见一般。
但知义职位特殊,过年也不能与文官集团那样,还可以放几天假,边关城守可不是儿戏,身为武将,得有超高的警觉心,防患于未然。所以就算过年也得时常在各关隘巡逻,并加强防戒。
知义没有什么家属,在大同也没什么亲人,所以初几那几日也没怎么串过门子,倒是迎接了不少客人。一些女眷就由如晴亲自接待,男宾便由知义在前院招呼,兄妹俩分工合作,如晴这个天子脚下呆过的姑娘,至少在这群贵妇人面前,还勉强镇得住场面。得到颇多好感。
可惜在得知如晴已定了婚事后,第二日,登门作客的女眷陡然少了许多。如晴忍不住与知义笑称:“还是托了哥哥的福了。先前在京城,还无人问津来着,如今可好,倒成了香饽饽了。”
知义神色略有遗憾,“爹也真是的,那么早就与你订了亲。若你嫁到大同来,咱们兄妹就有个照应了。”
如晴也跟着叹气,大同虽然地势险要,与蒙古人只有一墙之隔,随时随地都会有被攻破的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山西大富也多如牛毛,巨富也有那么几位,大都是贩卖南北行货起的家,尤其是拿盐巴锅碗等寻常之物与蒙古人交易良种马儿,与黑龙江和松花江流域的土地上生活着从黑水靺鞨遗留下来的通古斯族群的女真族以物换物,换取人参、木耳、鹿耳、松子、榛子等山珍野味,及珍贵的各类动物皮毛,这个时候,女真人日子过得很是凄惨,但他们也学汉人那般,耕种庄稼,虽日子确实贫困,但比起蒙古人纯靠抢掠及养马牛羊来维持生活的窘状又好太多了。是以,女真人与汉人相处还算不错,没发生过太大的冲突,商品交易倒也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朝庭虽明文制止不得与外族人通商,但商人自有一套办法,也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当地官府也要靠本地商人吃饭,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胆子大些,官府背景雄厚些,这些北方巨富也是肥得流油的,随便嫁到其中一家去,也是穿金戴银,吃穿不愁。再加上知义虽年轻,但资历深厚,就算目前因年纪问题暂不会接下三军总治的总督位置,相信凭知义的本事,待十年二十年后,定能成为封疆大将,有这个兄长撑腰,她在夫家的日子肯定是如鱼似水了。
可惜呀可惜,她定了亲了。大庆朝明文规定,女子一旦定了亲事,是不得轻易毁婚的。方敬澜自认正人君子,爱惜羽毛,亦不会为了小小的利益损毁自己的形像。
虽然在大同没什么亲人,但仍是受了几回邀请。首先是代王府的邀约,不得不去。如晴仗着知义的关系,倒也狠收了回礼,但却把头几乎给磕破了。
李骁也应邀在此列,不过男女有别,并没有共处一室,不过在离开代王府时,上得马车时,隔着帘子说了两句话而已。
李骁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黑貂皮锦氅衬得气度不凡,白色的貂皮帽上,镶着一颗明晃晃的宝石,与帽檐下的炯炯双眸相互映衬,煞是威武。
“站住,本王有话与你说。”李骁勒着缰绳,胯下骏马横立在如晴车前,迫使车夫不得不停勒住了缰绳,对李骁拱手见礼,“王爷,我家姑娘轻易不得见外男,王爷有什么话与小老儿说便成。”
李骁轻哼一声,抖了抖马鞭,傲然道:“本王只与你家姑娘说两句话便走。”
坐在车厢里的沉香心里惊了惊,一脸担忧地望着如晴,“姑娘,这人果然来找麻烦了。”
如晴文静坐在铺有湘潭锦绒毛毯的垫子上,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轻脆答道:“王爷,奴家这厢有礼了。请问王爷有何指教?”
李骁又策马向前,靠近如晴的窗前,见如晴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只露半边脸儿,脸色沉了沉,居高临下,沉声问道:“本王先前送的礼物姑娘可还喜欢?”
如晴愣了下,李骁也送了礼物给她?她怎么不知道?狐疑的目光望着李骁,发现他正以期待的神情等着她的答案,心里冒过某些念头,嘴里却道:“喜欢,王爷有心了。如晴都还没有亲自给王爷道谢呢。”
这下子轮到李骁狐疑了,本想弯腰仔细打量一番,哪知如晴却干脆放下帷幔,只从车里传出一句闷闷的话来:“王爷请自重。”
李骁立马直了弯,脸上、心里都火辣辣的一片。
“王爷还有事么?”
“……”李骁盯了她一会儿,忽然责问:“前阵子将军府差了人送礼物与我,都是你准备的么?”
83 看谁更会演戏,看谁更厉害
如晴笑得腼腆,“是呀,王爷与哥哥乃莫逆之交,哥哥一个大粗人,哪懂得备礼这些俗事,所以如晴这才代哥哥亲自给王爷备了礼物。王爷可还喜欢?”
李骁脸色黑了大半,只冷着声问:“是谁让你送我药酒,还有那些……药材?”
如晴扑闪着美丽的大眼,一脸无辜,“如晴看过医书呀,用枸杞、山茱萸、 巴戟天、 石菖蒲、地骨皮、覆盆子、 菟丝子……”
“够了。”李骁见她当真背出来,连忙制止,脸色更黑,阴沉沉地瞪着她,“你一个姑娘家,也好意思拿这些当礼物?”
如晴扑闪着无辜的大眼,不解道:“知道呀,王爷府里有两个侧妃,四个妾室,如今王爷身边还有好几位通房,如晴想着兴许王爷应该用得着……”她很是诚挚地望着李骁,“怎么,王爷不喜欢?为了给王爷准备礼物,如晴还特意请教过药铺里的大夫呢……”如晴仿佛这时候才发现李骁脸色不对劲,一副头顶快冒烟的模样,吞吞口水,小小声道:“呃,王爷,是不是嫌牛鞭小了?这也不能怪如晴,因为如晴找了整个大同的药材店,这些都是最大的了……”
“你……你……够了!”李骁气得话都说不出了,几乎从马上跌下来。但他气归气,仍是从这个角度望去,也没有错过如晴唇边一闪而过的窃笑。心头电转,总算明白过来,他被这个巧言令色两面三刀的小丫头给整了。
如晴隐藏在窗帘下的小嘴儿确实是捂唇偷笑的,见李骁气成这样,难堪与愤怒同时在脸上交并出现,总算出了口恶气了,尤其李骁身后那些侍卫,有的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有的则已若有所思,恍然大悟,要不是如此场合,如晴真想在车内滚上三圈大笑三声了。
沉香捏了如晴的腰侧,示意她别太得意忘形了,如晴也深以为然,清清喉咙,一脸诚挚的模样,“既然王爷觉得够用,那如晴就放心了。王爷,请恕如晴无礼,先走一步。”外头得了令的车夫扬了马鞭甩在车儿身上,车子启动,如晴再给李骁很真诚很友好的笑容,这才放下帘子。
李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极至的愤怒过后,却又是极至的平静,她眯着双眼盯着那渐渐远去的石青帷饰的车厢,自言自语道:“果然是阴险、虚伪、做作又可恶的小丫头,居然还给我来这么一手。”他摸着下巴,眼里酝酿出的暴风雨却渐渐被兴味取代……
而刚才李骁召见如晴的画面,很快就被才从王府出来的其他贵妇瞧到,其中,一架华丽的乌轮宝蓝帷饰四角镶嵌大红珍珠结的三驾马车快速朝如晴的马车驶去,待两驾马车平驶后,马上车夫冲如晴喊道:“方四姑娘,请稍停。我家夫人要见你一面。”
如晴闻得这么一句话,便让车夫缓下速度,渐渐停了下来,并示意外头的车夫与对方喊话。
对方马车里下来一位粉红色染花比甲,淡粉色褂子,腰间系着白色绸布汗巾的婢女来,她来到如晴车前,脆生生地道:“方姑娘,我家夫人想见您一见,请姑娘近前说话。”
如晴一听这话就勃然大怒,稍掀了帷幔,怒斥道:“我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小女子虽未学尽天下世俗礼仪,却也从未听说过未出阁的姑娘还得被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道理。尤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贵府夫人好生没道理。”
如晴斥责完后,就放下帷幔,冷冷命令车夫驾马,车夫不敢怠慢,连忙抖动缰绳,扬长而去。
84 倒打一耙
那丫头吃了回闭门羹,两旁老百姓又跟着瞎起哄,也臊得面红耳赤,嘤咛一声转身回到车子里。
而如晴仍是气怒未消,那位夫人实在太无理了,就算她算不得什么,但总归是未阁的姑娘,居然被她如此怠视,不知是目中夫人,还是傲慢无礼。
后来听郑将军讲,那位夫人是山西巡扶夫人。
如晴恍然,怪不得呢,一省巡抚可是正二品大员,直接由朝庭派遣到下边辖管一省或几省的政务。大庆朝重文轻武,虽与哥哥同样品秩,但武官都要服文官管,难怪那刘夫人会如此嚣张傲慢。
如晴为刚才直接驳斥刘夫人的事儿还有些心下不安,本朝文官比武官更有向上发言权,若那刘夫人从此记恨上她,回去吹刘大人的耳边风,为难知义,可就不妙了。
如晴把自己的担忧与知义说了出来,知义沉吟半晌,“那刘大人在山西也不过呆了不到三年,为人品性一向为我不喜,有其夫必有其妻,今日此人对你如此无理,也不难看出此夫妇极是傲慢无礼之人。妹妹今日驳斥了她,料想是怀恨于心了。不过妹妹不必担忧,此人有把柄握在为兄手上,料想也不敢轻易胡来。”
如晴好奇问道:“哥哥的这个把柄,对他有杀伤力么?”
“杀伤力?呵呵,妹妹还真会形容。为兄手头的把柄,足可以让他丢官丧命了。”
如晴放下心来,但又想起了什么,道:“今日在代王府门口,李骁问我是否喜欢他送的礼物。哥哥,这李骁有我送礼物吗?我怎么从未收到过。”
知义道:“被我截下了。”
“啊?”
“你真想要?”
如晴连忙摇头,想像李骁那脾性,及他眼中不怀好意的期待,送的肯定也不会是好东西。
农历年很快就过去,转眼间,又到了大年。
知义破例领了如晴外出,系上红色羽纱披袍,头戴红色覆面巾纱,扮作普通的富户,领着护卫丫头,一并观赏了大同的花灯,锣鼓赛、挠阁、高跷、舞龙灯还有扎大型的彩车,足足在外头疯玩了一天。尤其夜间的花灯,更是引人入胜, 远宵夜过得温馨而满足,没有长辈在场,如晴能作半边主,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也没有人敢拦她,过得很是滋润。
将军府的下人,经过周妈妈与如晴耳提面命的,总算有个样子。通常遇上不服管教的,如晴就把知义找来,知义是个武将,说好听些是杀伐果决,不好听些几乎是杀人如麻了。收拾起不听话的下人来,简直是家常便饭,打杀了挽雪的碧桃,再拿采买的婆子开了刀,基本上已成功起了震摄作用,遇上一些极个别的阴奉阳违的,只稍搬出知义往此人面前一站,立马变得乖顺且自觉,并且冷汗直觉。
知义穿着如晴亲手给他做的米色羽纱夹棉长袍,很简单的式样,但却在袍裾边缘以五色绣线透出繁复的纹路,内镶棉花,里衬是绢丝,外衬是米白色挑金线羽纱为质材,对襟敞口的设计,纯当作外袍,可披可穿,外出或在家家都极是上台面,知义穿上,头上再戴个狐狸皮做的暖帽,里头同色系的衣裳,腰缠玉带,吊着块羊脂玉,整个人玉树临风又威武不凡。走在吵杂的大街上,回头率过半。
如晴头戴纱巾覆面,她能看清外头的,但外人却无法看到面容,偷偷打量自家兄长,有种与有荣嫣的骄傲感。
在看摆龙灯时,知义找了间酒楼,登了二楼临栏观看,一边为如晴解释着。
在这个古代生活了十多年了,如晴还是第一次出门观赏外头的风景,刚开始倒还兴奋,但渐渐地,就吃不消了,如果全程观看下边的表演倒也罢了,问题是,知义选的这间酒楼,在本地知名度很高,来的名人富商也不少,好些认出了知义,纷纷上前招呼,然后,如晴也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全供观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如晴才察觉,这儿全是清一色的雄性动物,虽然知义一再表明她已订了亲事,却也阻止不了这些老头子及纨绔子弟们的好奇的打量。
如晴尽量表现出落落大方的一面,但,自从脚蹬玄黑皮靴,头戴土黄|色镶二龙勒珠貂皮暖帽,身穿紫色袍子的李骁时,便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
李骁是在场诸人中,地位最高的,理所当然坐到了首座,边喝酒边与众人谈天说地,此人倒算是天生的社交家,自从他一来,原先由知义主导的场面便完全成了他的地盘。谈笑风声,好不威武。
在场诸人也很是巴接李骁,李骁说什么他们就附和什么,而知义仍是一如往常般,不多话,也不插嘴。
李骁虽位高权重,但待人接物也有一套,并未冷落谁,却也未热乎谁,对如晴也是客气且有礼的。但如晴却是坐立难安,先前变着法子送了那一堆药材过去,凡是男人,哪有不生气的。但今天李骁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地笑着:“方姑娘也出来了,难得,难得。”
如晴客气地笑着。
李骁又道:“方姑娘一直谨守闺阁礼仪,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今日却反其道行之这般抛头露面?”也不给如晴回答的机会,又继续往下说,“姑娘不怕传回京城去,有损姑娘闺誉?”
知义皱眉。
如晴轻轻地笑着:“王爷真爱说笑,如晴一直谨守闺阁礼仪,十余年来从未懈怠过。今日里,与兄长一道出了躺门,却也紧记着女儿家不得轻易抛头露面的规矩。如晴这般洁身自爱,怎么在王爷眼里,却成了有损闺誉了?如晴不明白,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李骁握着酒杯,眸光深深地盯着她,恨不得把面纱瞪穿,面纱后那双俏颜仍是保持着隐约的微笑面孔,心头直咬牙,但面上却哈哈大笑起来,“姑娘的伶牙俐齿,本王早就领教过多次了。姑娘出趟门都要戴个面纱,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如晴嘴顺答道:“是呀,这确实没什么乐趣可言。可是,王爷难道忘了,订下这个规矩的,便是太祖皇帝,王爷的亲祖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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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唐朝风气很是开放,女子穿得袒胸露|狂c,抛头露面好不自在,但到了宋朝后,便渐渐地压低了女子的地位,到了本朝更是变本加厉,已演变为大家闺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且不得随意与外男相见的地步。
李骁被反讽了回来又立马挑眉道:“这么说来姑娘是在埋怨太祖爷爷昏庸无能了?”这话说得有些严厉了并且又涉及到质疑、埋怨太祖皇帝的罪名在场诸人渐渐变了脸色。
知义眉头皱得更凶了。不满地瞪了李骁,正想说话,然如晴居然先一步开口道:“王爷此话可就过了。太祖皇帝丰功伟绩说个三天三日都说不完。他老人家订下的规矩定是有道理的,怎么听到如晴耳里好像王爷对太祖皇帝有不满似的?”
李骁双眸微眯:“姑娘说话可真有趣。明明就是你想埋怨指责太祖皇帝颁发的规矩,居然还倒打一耙了?”
如晴眨着眼“王爷这话可就过了,如晴一直谨守着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轻易私见外男,可王爷却质疑如晴这般谨守太祖皇帝的规矩,还有何乐趣可言。这不明摆着王爷在指责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嘛。”见李骁一副要生吃她的表情,如晴越发得意,又道:“这话可是您亲口说的哦,在场诸位大人长辈都是证据哦。”然后看着李骁如吞了黄莲的表情,心里可爽快了总算出了口恶气了。
你丫的,想倒打一耙,没门儿。
知义眉毛渐渐舒展,反倒是其他人却一脸的惊惶,纷纷冲脸色沉下来的李骁道:“王爷不关下官的事呀,下官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李骁心里堵得厉害,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堵得哑口无言,偏如晴还捂着唇讽笑道:“王爷果然不同凡响,一个眼神射出去就让所有人附首称臣,如晴佩服。”
这下子,李骁脸色更黑了。这个这个……可恶的巧言令色又巧舌如篁的臭丫头。
而其他人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强撑着笑脸对李骁道:“王爷下官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起身告辞,就怕被李骁如晴牵了进去成了炮灰。
李骁并未阻拦这些人的离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瞪着如晴。
如晴虽然得意了一会,但见这些人离去,也有点儿惊惶。尤其李骁这家伙看着好生古怪,瞪她的目光并不像发怒,反倒带着她读不出的奇怪光茫。
“好厉害的一嘴张,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了,李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他一双眸子冷溲溲地瞟了知义,冷笑一声:“师弟可真好运气,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妹妹。”
知义淡淡一笑道:“过奖,反正日后倒霉的只是我那未来妹夫,妹妹什么性子也碍不着王爷。”
李骁滞住,又恶狠狠瞪了知义,而知义却不甩他,只是转头对如晴道:“听说年前向家公子就有写信来,这个时候仍是没有着落,估计在驿站耽搁了,走咱们去驿站问问看。”然后又拱手与李骁告辞。
而这时候的李骁却瞪着他们的背影,好一番咬牙切齿。待他?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