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代嫁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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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代嫁 作者:未知

    中水池边的回廊上,看着园中花木凋零,一片荒凉寂寞,想象着们昨日的盛况,此时的梦溪异常的颓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也不过如此。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已经两天了,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走出这个院子,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更别说传递消息了。

    香萍和柳儿一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任她怎么引导诱惑,这两个丫头都不肯多说半句,她被彻底的软禁了,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个小庭院和那间华丽丽的卧室。

    燕王来看过她几次,偶尔还兴致勃勃的和她一起用饭,于是梦溪想干脆毒死他算了,哪知这燕王精明的很,想他也是身在高位,生性多疑,用饭时,每上一道菜,都先用银针试了,再让丫鬟品尝了才用,至于酒水,梦溪根本沾不着边,更别说下毒了。

    梦溪明白,下毒,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必中,一旦失手,燕王立即就会发现她是药神,那就不是她一条命了,怕是整个颐春堂和萧家都要为她陪葬了,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与其那样,她宁愿死。

    明天就是拜堂的日子了,再找不出机会,那她可真就要和燕王拜堂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亭子里,梦溪停住了脚步,看着池水发呆。

    “日头下山了,我们回屋吧,明个儿是小姐的好日子,千万别着了凉。”

    见小姐倚在栏杆上,失神地望着池水,脸色苍白,香萍轻轻地劝道。梦溪没抬头,看着池水说道

    “不急,你回去给我取个披风来。”

    “这,小姐……”

    香萍可不敢把梦溪一个人留在这,万一有个闪失,她几个脑袋也不够抵的。

    正犹豫间,远远地看见一群丫鬟婆子花团簇锦地拥着秀王妃走了过来,香萍张着嘴怔了半晌,这个秀妃娘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急忙拽着小姐想远远地躲开,只见秀王妃已经走了过来。

    香萍硬着头皮上前一福,请安道

    “王妃娘娘安好。”

    王妃!来抓她这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听到香萍的声音,梦溪身子-震,下意识转过身来,正对上秀儿那张盛气凌人的脸,一见是秀儿,梦溪暗出一口气,索性气定神闲地立在那儿和秀儿对视起来。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见礼!”

    见梦溪淡然的立在那儿,看着王妃不语,冰心张嘴怒斥道,打小随在主子身边,她也跟主子一样,恨死了这个曾经的萧府二奶奶。

    看着眼前的秀儿,想起她在萧府时的嚣张,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视她这个正室如无物,每天和二爷在厅里横琴书画的,好不快乐。

    不是后来被老太君禁了足,大概私生子都有了吧

    看看人家那小三当的,再看看咱家,被软禁了不说,才两天就被个奴才呼来喝去的,听了冰心呵斥,梦溪生出一股怒意。

    不对,貌似她也是个小三,不知这王爷的侧妃有没有大小之分,到底自己和她哪个大?瞥见秀儿身上那件橘红色的吉服,梦溪心一动。

    正想着,香萍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给王妃见礼,终是人在屋檐下,梦溪暗叹一口气,上前轻轻一福悦道

    “王妃娘娘安好。”

    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女人,秀儿的牙咬了又咬,真恨不能把她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了,在萧府夺走了自己此生的最爱也就罢了,现在又来和自己抢男人。

    见梦溪问安,强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堂,出了口气,秀儿缓缓地说道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府下堂的二奶奶?”

    生怕别人听不清楚般,最后几个字,秀儿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的,说完,见梦溪没说话的意思,扫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

    “听说王爷明日要纳侧妃,我当是谁,巴巴的跑来祝贺,原来是表嫂,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一点不假,表嫂当初和表哥爱的死去活来,表哥还曾为表嫂发誓永不纳妾,不想这萧家才一衰败,表嫂就迫不及待的要另攀高枝了,表嫂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功夫真是令秀儿望尘莫及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受罚

    秀儿说完,簇拥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嗤嗤地笑了起来,并看着梦溪主仆指指点点地说着。

    香萍憋得脸通红,想说什么,但对上秀妃娘娘那憎恶的眼神,又闭紧了嘴巴,看着小姐。

    提起萧俊的誓言,想起曾经种种,梦溪心头不觉涌起丝丝甜蜜,眼中漾起盈盈笑意,抬眼对上咄咄逼人的秀儿,萧家这次抄家,就是拜她所赐,笑容一敛,也不言语,只淡然地看着众丫鬟婆子议论纷纷。

    叽叽喳喳了半天,觉得气氛不对,注意到梦溪正看着她们,嘴角挂着一丝嘲弄,众人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看向王妃娘娘。

    见众人终于住了嘴,梦溪冲秀儿淡淡一笑,缓缓地说道

    ”王妃娘娘过讲了,想当初,王妃娘娘哭着喊着要和梦溪共侍一夫,甚至不惜以堂堂御史千金之躯,委身做妾,王妃娘娘如此忠贞不渝的心志,梦溪怎敢不成全,所以就追了过来,成全王妃娘娘的美意,和王妃娘娘共侍一夫,梦溪要嫁燕王,也不过是为了成全王妃娘娘的心愿,步您的后尘罢了。

    “你……”

    感觉到众人诧异的目光,秀儿只觉得两腮发热,心火上涌,只说了个“你”字,竞再说不出话来。她身后这些奴才可都是王府的人,除了陪嫁的冰心玉心外,都不知她和表哥的那段情和她在萧府的种种,今日被梦溪当众揭了底,传到燕王和正妃耳朵里,怕是有她受的,想起燕王非人的惩罚,秀儿不觉阵阵发寒。

    立在那,指着梦溪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上前一步,看着梦溪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梦溪,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一个下堂妇,残花败柳之身,你以为燕王真喜欢你,不过七月的桃子,图个鲜罢了,给你一个婚礼,也只是在这别院偷偷举行,连正妃司徒娘娘都不知道,更没个有身份的人参 加……燕王早答应我了,等他玩够了你,就把你卖到妓院,那时表嫂就可以夜夜笙歌了,不过那时大概得表嫂亲自唱了,哈!哈!哈……”

    秀儿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梦溪脸色一寒,正要说话,眼角瞥见迎面走来的白色身影,灵光一闪,脸上立时换做一副震惊的样子,向秀儿轻轻一福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看着二爷的情分,告诉梦溪这些,否则梦溪还满心以为王爷是因为喜欢才娶梦溪,正高高兴兴的等着好日子呢,表妹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一个下堂妇,残花败物之身,怎配做王爷的侧妃,梦溪虽然身份卑微,但也不能任人轻贱,表妹的大恩,梦溪只有来世相报了……”

    梦溪说完,猛一转身,来危栏边,手攀栏杆,纵身一跃便要投池自尽。

    一边的秀儿顿时惊呆了,以她对表嫂的了解,表嫂太爱惜她的小命了,怎会因几句话就自尽呢?

    正疑惑间,只见白影一闪,梦溪已被燕王抱入了怀中,见燕王救了自己,梦溪泫然欲泣,开口说道

    “王爷既然不耻梦溪的残花败柳之身,又何苦欺骗梦溪,想到他日之辱,梦溪不如一死!”

    梦溪说完,又挣扎着向池塘中跳去,无奈,被燕王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

    看着梨花带雨的梦溪,燕王心一颤,升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怜惜,阴森森地看了秀儿一眼,低头温柔地说道

    “溪儿何出此言,本王行事光明磊落,什么时候骗过溪儿?”

    梦溪看了秀儿一眼,幽怨地说道

    “王爷只是想玩够了梦溪,再将梦溪卖入妓院,对吧,幸亏秀妃娘娘念着以往的情分,告诉了梦溪,否则…与其今后被辱,梦溪不如一死,王爷放开梦溪,让梦溪去死!”

    梦溪说着,又拼命地挣扎起来。

    听了梦溪的话,秀儿已是脸色惨白,对上燕王投来的阴寒的目光,忍不住瑟瑟发抖,诺诺地叫了声

    “王爷…”

    “秀王妃身为侧妃,竟忘了身份尊贵,学那市井的长舌妇,无事生非,扰得后院不得安宁,来人,掌嘴十下!”

    话音刚落,早有两个婆子上前按住秀儿,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

    见梦溪在燕王怀里嘲弄地看着,嘴角挂着盈盈笑意,受了罚的秀儿不觉恨意滔天,早忘了燕王的阴狠,不顾冰心的阻拦,冲燕王说的

    “王爷,梦溪乃萧家的下堂妻,本是不洁之人,不恪守妇道,却又和太子牵扯不清,现在又来迷惑王爷您,更是水性杨花,萧家和太子对王爷本就虎视眈眈,知道您娶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千万别被美色所迷,而误了大事!”

    感觉到怀里美人的身子瑟瑟发抖,似有哽咽之声传来,燕王脸色一寒,冷冷地说道

    “秀王妃越来越没规矩了,来人,把秀王妃送回平阳!”

    “王爷,自古红颜祸水,秀儿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好!”

    “王爷,秀妃说的对,梦溪本是不洁的女人,更不愿王爷为了梦溪与萧家和太子结仇,王爷的厚爱,梦溪来世再报!”

    梦溪边说边用力挣扎起来。

    明明看着她刚刚还冲自己得意洋洋地笑着,这一转眼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从没发现表嫂这么会演戏,见梦溪如此,秀儿这个气啊,挣脱硬要拽自己出去的两个婆子,冲燕王喊道

    “王爷,您答应过秀儿,抓住了表嫂,要把她送到妓院,让…”

    “闭嘴!秀王妃不顾身份,满嘴的胡言,来人,掌嘴二十送回平阳交司徒王妃管教管教。”不等秀儿说完,燕王便是一声断喝,秀儿也猛一哆嗦,咽下了后面的话,哀怨地看着燕王,早有两个婆子上前,又噼噼啪啪的打了秀儿二十个巴掌,硬将她拽了下去,远远地还听秀儿喊道:

    “王爷,您答应过秀儿的,王爷。”

    冰心和玉心吓得硬捂住了秀妃的嘴巴,簇拥着走出了亭子。

    没理秀儿的喊声,燕王低头温言哄着瑟瑟发抖的梦溪说道

    “溪儿,别听秀儿胡说,本王疼你都来不及,又怎舍得让你受委屈,难道溪儿没看到喜堂已经设好,本王是要堂堂正正娶你的……”

    “梦溪原也是不信的,仔细想想,确如秀妃娘娘所说,明日的婚礼连司徒娘娘都不知,更别说有个体面的客人了……王爷何苦欺骗梦溪不懂,明日的婚礼不过是偷偷摸摸在内宅中摆酒庆贺罢了…”

    被劫几天了,太子和欧阳迪都不曾来救她,梦溪不信他们会放弃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自己被藏在哪儿,既然逃不走,那就只能尽量把婚礼闹大,消息传出去了,她就有获救的可能。

    “这…”

    听了这话,燕王竟真被问住了,梦溪说的不假,明天的婚礼他的确没有邀请外人,只有别院的人和他的亲信,不是梦溪的下堂妻身份让他难堪,毕竟梦溪是他抢来的,不好大肆宣扬。

    见燕王支吾,梦溪开始用力挣扎起来,燕王紧紧地抱着她哄道

    “溪儿休听秀儿胡说,司徒王妃在平阳,一时间过不来,等回平阳,本王亲自带溪儿去给她捧茶,本王已邀请了在晋阳的好友前来祝贺,溪儿不信,明天看着就是…”

    听了燕王的话,梦溪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温顺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见梦溪不闹了,燕王这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说道

    “刚刚裁缝已经将吉服送来,溪儿随本王回去试试。”

    两腮红肿,被迫离开晋阳的秀儿,眼前闪现燕王温柔的把梦溪抱在怀里的情形,心里一阵抓狂,她不想离开晋阳,她想大闹燕王的婚礼,想让明天的贺客都知道梦溪不过是个下堂妻,是个扫帚星,萧家因为娶了她已经衰败,想要看到她被满棚贺客唾弃,看到燕王将她扫地出门。

    可惜,燕王府不是御史府,燕王的气势不是她能忤逆的,这也是她大婚以后才品尝到的悲哀,她不过是燕王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好似一件衣服,穿过了,就毫不珍惜。

    秀儿第一次开始怀疑选择嫁给燕王是对是错。

    想起在牢房里见过的表哥,即使潦倒,依然透着铁骨铮铮。秀儿生出一股要砸烂这个马车的冲动,猛的撕下马车的窗帘;一边的冰心见了,一把抱住秀儿,开口劝道

    “娘娘,您消消气,千万不要太冲动,这是在大街上,外面都是王爷的人,王爷知道了,您又要受罚。”

    听到受罚两个字,秀儿身子一颤,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但牙齿依旧咬的咯蹦蹦直响,坐在那儿喘着粗气,冰心拿过秀儿手里撕下的车帘,试着怎么挂回去,否则就这徉大高的窗户回府,被哪个嚼舌头的回了司徒王妃,自己家娘娘少不得又是一顿罚。

    王府的规矩可是大的很,不是御史府能比的,更何况,自从因为翠平诬陷的事惜,王爷被万岁爷当面斥责,并罚了奉,娘娘不仅在王爷跟前失了宠,俨然成了王府里的公敌,不说那些侧妃每天联合起来挤兑她,单是司徒王妃每天找着碴的折磨,就让她们自顾不暇了,还好,这次爷为了确认二奶奶的身份,单独带娘娘南下,才在其他妃子面前长了些脸面,没高兴几天,这会儿又被二奶奶折腾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灰溜溜的遣回王府,不知又有多少闲气等着受呢,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没跑。

    冰心一边在心里哀怨着,一边重新挂着车帘,透过车窗,猛然看到迎面过来的马上那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二爷”秀儿听了,身子一震,叫了一声

    “表哥在哪?”

    听娘娘叫表哥,冰心才发现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可惜已经晚了,秀儿和玉心双双贴了过来,只见迎面而来几匹马,中间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不是萧俊是谁,只见他身穿皂青色长衫,头戴笼巾,宽大的衣衫随风舞动,多日不见,越发显得孤冷桀骜。

    再见表哥,全不是狱中的落魄潦倒,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秀儿忙喊了一声

    “停车!。”

    第二百七十章 用毒

    秀儿一声呼叫,吓得冰心玉心一哆嗦,玉心劝道:

    “娘娘,万万不可,刚刚让二奶奶一闹,这帮奴才们都知道您和二爷的事儿了,躲都来不及呢,怎能再和他当街相见。”

    冰心接着说道:

    “是啊,娘娘,众目睽睽之下,您和二爷见面,被那些有的没的乱嚼舌头的传到王爷和司徒王妃那里,少不得又一顿狠罚,奴婢求您了,这儿不比从前,您已经嫁人了,不能再和二爷有瓜葛了,我们快些走吧。”

    冰心说完,张嘴就要喊车夫继续赶路,被秀儿拦住,开口说道:

    “就是拼着一罚,我也要让表哥知道那个狐狸精的真面目,总不能让她逍遥了去……”

    “娘娘,王爷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再说,您刚受了罚,脸……”

    见娘娘坚持,看着她红肿的脸,冰心不死心的劝道,话说了一半,对上娘娘那狠绝的目光,吓得把话咽了回去,打小跟着主子,她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只暗暗祈祷,娘娘和二爷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要说萧俊怎么会出现在晋阳,原来,那日他和太子发觉对方的目的是想引太子返回北方,破坏南行计划,首先便怀疑到燕王。

    依据知秋提供的线索,萧俊发现梦溪留下的香气虽也是一路向北,但却不是景桥县,而是往江城县方向,这更证实了他和太子的猜测。和太子商议后决定,太子继续大张旗鼓的南行,扰乱燕王的视线,欧阳迪和他召集青竹相助,追踪营救梦溪。

    顺着火焰花香,萧俊一路追踪到晋阳边界,在路边找到了梦溪香囊,也失去了追踪的线索。于是分了几路人命,四处打探,他正带着几人在晋阳和平阳交界处徘徊,此刻的萧俊可说是忧心如焚,晚一刻找到梦溪,她就多一份危险,正漫无目的的走着,萧夏打马追上来说道:

    “二爷,你看前面,好像是燕王府的马车。”

    一听燕王府的马车,萧俊眼前一亮,如果燕王府的人在晋阳,那溪儿很可能就在晋阳!

    二话不说,打马迎着燕王府的马车走了过来,来到近前,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只见马车停了下来。

    萧俊见了,也飞身下马,牵着缰绳立在一边,看着马车。

    只见马车的门被徐徐的打开,秀儿扶着冰心走了下来。

    一见秀儿,萧俊立时额头青筋暴起,母亲就是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拳头握得咯嘣嘣直响,关节都泛起一层青白色,见二爷神色有异,萧夏忙在一边低声劝道:

    “二爷,燕王势力猖獗,这儿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二奶奶又下落不明,您千万要忍,要以大局为重。”

    想起梦溪,萧俊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她,为了萧家,他必须忍,缓缓地把缰绳递给萧夏,双手抱拳冷冷地说道:

    “草民拜见王妃娘娘。”

    对上那深邃如黑潭般的风眸,秀儿感到一丝透骨的寒意,不觉打了个寒战,他终不是儿时那个处处护着她的表哥了,收起满腹的委屈,稳了稳心神说道:

    “一天之内,竟然同时见到表哥和表嫂,是冤家路窄呢,还是有缘?”

    一听秀儿说见过梦溪,萧家电击般一震,刚要开口询问,对上秀儿那满是嘲讽的眼,顿时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道:

    “王妃娘娘怎么会在晋阳,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来祝贺表嫂和燕王的婚礼的。”

    秀儿特意把表嫂两个字咬的分外的响,紧紧地盯着表哥的眼,里面却没有她最想看到的东西,只见表哥恍然没听到般,转身便要上马离去。

    秀儿见了,顿时恨意滔天,咬着牙不死心地冲着表哥的后背说道:

    “表哥想不到吧,你曾经要死要活地护着的表嫂,曾经发誓为他不纳妾的表嫂,早已投入燕王的怀抱,正在晋阳的别院里和王爷卿卿我我呢,明天就是她们大婚的日子……”

    萧俊身子一震,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猛飞身上马,坐稳了身子,冲还立在那嗤笑的秀儿说道:

    “王妃娘娘难道不知,梦溪早已被草民休下堂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王妃娘娘既然来参加婚礼,也代草民向她道贺,草民还要抓紧去南方联合上官公子开义仓赈济灾民,失陪了。”

    萧俊说完,不理秀儿,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秀儿僵立在那儿……

    九月初八,燕王的别院里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奴才们腰间都系着红襟,个个喜气洋洋,梦溪一大早便被香萍柳儿从热被窝里挖出,梳洗过后,喜婆给她上了浓浓的妆,伺候着穿上了粉红牡丹宫缎吉服,戴上凤冠,蒙上了盖头,端庄的坐在那等着做新嫁娘。

    因为梦溪是被抢来的,没有娘家人,婚礼并不隆重,新郎虽是个王爷,但相较于梦溪的第一次大婚,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让梦溪联想起现代的有钱人在外面包养的小三,被女方要挟,被迫偷偷的举行的一场见不得人的婚礼……

    都是在别院里,吉时一到,只用了一顶四人小轿将她从软禁的地方抬到喜堂,双方都没有长辈参加,所以也没有和萧俊大婚时的那些繁琐的礼俗,这让梦溪轻松了不少。

    虽然有盖头遮着,看不到外面,但喜堂上的冷清,让梦溪猜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燕王最终还是骗了她,根本没把大婚的消息宣扬出去,更没邀请一个外客,这也摧毁了梦溪最后一丝希望。

    拜了堂,盛妆的梦溪被送入洞房,安静地坐在喜床上,梦溪想起七巧节的乞求,她当真又一次穿上了喜服,虽不是正红色,但终是另嫁他人,实现了她自嫁入萧府就树立的目标:

    出府,嫁人!

    可心里却是一片空虚。

    有些事情总是在失去以后,才知道去珍惜,此刻的梦溪亦是如此。

    在彻底地失去了他以后,在披上嫁衣的这一刻,梦溪才发现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他,再容不下别人,他的怒,他的宠,他的纵容,他的容颜都已深深地刻在心中,她的周身已沾满了他的味道,今生已被他套牢,逃无可逃。

    想起那一年和萧俊去净云寺还愿,抽的那只签:

    “石藏无价玉和珍,只管他乡外客寻,宛如持灯更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

    净云大师解签时说她是在持灯找火,要她安心的等待,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当时还怒斥净云大师,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被出府的执念蒙蔽了心和眼,执迷的她不仅丢失了身边的美玉,丢失了手里的明灯,到最后连她的心也丢了。

    摸了摸袖笼中的毒药,她虽是药神,却从没投毒害过人,但今天,她想亲手毒死燕王,为了他和太子。一个曾经爱她入骨髓,一个对她情深意重,她如能毒死燕王,恢复萧家的世家名号,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回报了。只是对不起知秋了,没替她找个好婆家,想起欧阳迪看知秋的目光满是异样的情绪,不觉也放了心,欧阳迪和李度会照顾好她的。

    她分别给太子和李度留了信,求太子和李度在控制瘟疫之后,分别以太子和颐春堂的名义奏请万岁,以治理瘟疫之功,换回萧家世家的称号。信和最后修改的秘方,都藏在了衣服的夹层里,相信知秋能找到。

    燕王生性多疑,三天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喝交杯酒了,任燕王再精明,也逃不过的,但她也一样逃不过,由她陪着燕王一起死,燕王也该知足了。

    她不是古人,没有那么强的贞操观,也没有烈女不嫁二夫、从一而终的观念,她原可以先委身从了燕王,再找机会毒死他脱身的,但此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便不想那么做了,她愿意为他做一次古人,从一而终!

    此生,如果能够,她只做他的女人。

    抚摸着萧俊送的那枚流云百福玉佩,眼前浮现出那孤冷桀骜的身影,她一路留下了火焰花香,却没有把他引来,他恨她吗?

    很想能再见他一面,今生唯一未了的心愿,便是想亲口告诉他,她原来也是爱他的,只是她发现的太迟了,是在她完全失去的时候,如果早一些发现,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挣扎,拼着一次次的责罚,为她在萧府打下了一片天地,她会和他并肩抗争的。

    听到洞房里寂静无声,梦溪伸手拽下盖头,她必须在燕王回来之前搞清自己的处境,把毒涂到酒杯上。

    “娘娘,这盖头可不能乱揭,快盖上,不吉利的,要王爷亲自揭了,您这辈子才能称心如意。”

    扯下盖头,梦溪正想仔细看看屋里的情形,冷不防立在一边的喜娘开口说话,把个梦溪唬了一跳,才发现,地上还齐刷刷的站住香萍、柳儿和两个喜娘,一个喜娘边说边已走到床边,要把盖头给她重新遮上。

    没理喜娘,梦溪仔细打量起来屋子,见地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酒菜,梦溪眼睛一亮,起身来到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娘娘快别乱动,快回床上,王爷就快回来了。”

    “现在才晌午,王爷要晚上才回来……”

    梦溪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好奇在手里翻转着,喜娘见了,皱皱眉,又耐心劝道:

    “娘娘,今个儿客人少,难说王爷高兴了会早回来,哎哟,娘娘,您千万别乱动,快坐回床上,这套白玉杯可是王爷最爱的,材料是上好的羊脂玉,一共就两只,今个儿大喜的日子,王爷特意吩咐找出来的,娘娘快放下,弄碎了,不吉利的……”

    在手里把玩了半天,梦溪将两只杯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这才放下,转脸冷冷的看着喜娘,刚要说话,只听门外丫鬟喊道:

    “王爷回来了,王爷安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交杯酒

    喜娘一听王爷回来了,惊的脸色煞白,来不及将梦溪扶到床上,忙拿起梦溪扔在床上的盖头,边给她遮上边说:

    “娘娘,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王爷马上就进来了。”

    这面说着,那面香萍已重新将梦溪弄乱了的桌面恢复了原样,正忙着,门一开,燕王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丫鬟和喜娘纷纷上前见礼道:

    “王爷安,祝王爷和王妃娘娘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燕王点点头,见喜床上没人,一怔神,目光一扫,见梦溪正端坐在椅子上,不觉露出一脸的笑意,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杆,挥手打发了正念念叨叨的说着祝贺词的喜娘和丫鬟,轻轻挑起了梦溪的盖头。

    看着盛装的梦溪,一阵失神,随即说道:

    “溪儿今天真美,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能得溪儿相伴,本王真是不虚此生啊。”

    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燕王边悦边伸手向梦溪抚去,梦溪身子一震,下意识的向后闪去,燕王手一僵,见梦溪的脸色淡淡的,不悦地问道

    “大喜的日子,溪儿怎么不开心?”

    “没,没有,梦溪只是有些紧张。”

    见燕王面色冷了下来,梦溪忙解释道。燕王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欺身过来,在梦溪耳边低哑地说道

    “溪儿放心,木王会很温柔的…”

    梦溪立时起了一层鸡皮,见王爷欺身过来,忙开口说道

    “王爷请坐,梦溪敬您一杯。”

    梦溪边说边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燕王见了,转身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微微笑道

    “本王心急了,竟忘了要和溪儿喝交杯酒了,来,本王斟给溪儿。”

    燕王边说边伸手接过梦溪手里的玉壶,晃了晃,打开盖,嗅了半天,伸手取过桌上的白玉杯,放在眼前,高举酒壶,斟了满满两杯,端起一杯递到梦溪眼前,声音低哑的说道

    “来,溪儿,喝了交杯酒,今生今世长相守。”

    看着燕王递过来的酒,梦溪脸色白了白,伸手接过,见燕王已端起了另一杯,梦溪的手抖了抖,颤巍巍的迎上燕王递上前的杯,轻轻一碰,正要说话,只见房门猛的被推开,燕王脸色一寒,刚要怒喝,只见萧俊带着四个护卫走了进来。

    要说萧俊怎么才来,原来,昨日秀儿道出梦溪的下落,萧俊那是一个激动,忙一面稳住秀儿,一边思量着解救办法,飞身上马带人南行了一段路,直看不见秀儿的马车,几人才停了下来,萧俊立即吩咐人传信给其他几路人,并打探燕王别院的位置,安排完毕,带人回到客栈筹划夜探别院,想要连夜救出梦溪。

    欧阳迪第一个闻讯赶来,听萧俊一说,秀儿怎有那么好心,担心中了秀儿的圈套,想对萧家赶尽杀绝,但萧俊心系梦溪,即使是圈套也要亲自去看看,这是唯一的机会,欧阳迪拗不过,也担心主人落在燕王手里,夜长梦多,于是亲自和萧俊带了几人,夜探别院。

    无奈燕王的别院太大,二人根本找不到梦溪被关在哪里,抓了个下人一问得知,燕王明日的确要纳侧妃,但纳的是谁,是一问三不知,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燕王的院落,才发觉外面明哨、暗哨守卫重重,以他们几人根本近不了前,更不知梦溪是否这里,怕打草惊蛇,让燕王有了防备,几人察看了一下形势布局,匆匆返回。

    回到客栈,欧阳迪想起上次劫持梦溪的那些人的身手,怕人少了应付不了,如果一击不中,燕王有了防备,想营救梦溪就会更难,和萧俊一商议,还是等其他几路人到齐一起动手,这才拖到了现在,欧阳迪领人缠住燕王的侍卫,萧俊带人直奔喜房,一进屋,见两人正喝交杯酒,暗出了一口气。

    他真的来了,再见萧俊,梦溪电击般一震,杯里的酒泼了出来,强压下要流泪的冲动,缓缓地放下酒杯,看着萧俊。燕王见了,低声安慰道

    “溪儿别怕。”

    燕王说着也放下手里的酒杯,正了正身子,看着几人,沉声问道

    “萧俊,你擅自带人闯入本王的内宅,意欲何为,眼里还有王法吗。”

    萧俊躬身施礼说道

    “草民见过王爷,只因听说草民的夫人李梦溪藏身于王爷的内宅,草民才冒昧前来,惊动了王爷,请王爷海涵。”

    燕王看了眼梦溪,心中甚是疑惑,他娶梦溪这消息很隐蔽,包括这别院的奴才都不知梦溪的来历,怎么竞传了出去,暗自一惊,却面不改色,对萧俊说道

    “你的夫人李梦溪!哈!哈!哈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在公堂之上明明白白的说了李梦溪早被你休了。”

    “王爷说的没错,李梦溪的确被草民休下了堂,但她曾和草民拜了堂,圆了房,这辈子生是草民的人,死是草民的鬼,草民怎可让她另嫁。”

    萧俊说着,状似无意地挪到梦溪身边。

    听了这话,燕王双眼一眯,一字一字地说道

    “难到萧俊不知,大齐律中还真没有下堂妻不能再嫁这一条。萧俊,你以为你是世家嫡子吗,要求你的女人从一而终,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斗!”

    燕王说完,不等萧俊说话,猛一拍桌子,怒喝道

    “和本王抢女人,你也配!来人!”

    喊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燕王脸色一变,猛站起身来,伸手要取墙上的宝剑,见燕王动作,萧俊一把抱起梦溪,跃到了一边,四个护卫一闪身挡在了燕王的面前。

    燕王见了,后退了一步,又稳稳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萧俊说道

    “萧俊,你一介草民,擅闹王府?强抢王妃,就不怕本王禀明万岁,被满们抄斩吗?”

    “王爷误会了,草民只是按约来处置草民的下堂妻而已,王爷可能不知,草民之妻曾发下重誓,此生离开萧家,不再另嫁他人,否则任草民处置,如今她违背了誓言,草民当然有权处置。”

    萧俊顺口将梦溪当初的誓言最后一句改了,燕王听了,腾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梦溪和萧俊,随即又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抬头温声问道

    “溪儿,萧俊说的是真的吗,溪儿不用怕,本王会给你做主。”

    燕王说完,紧紧的盯着梦溪的眼睛。

    听燕王叫的这么亲昵,萧俊不觉额头青筋暴起,也看向怀里的梦溪,只见梦溪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地上站稳,轻轻一福说道

    “王爷,当初梦溪为了离开萧家,的确发过重誓。”

    听了这话,萧俊长出了一口气,燕王坐在那,神色变幻,久久不语,萧俊一抱拳说道

    “王爷,草民今日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萧俊说完,冲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刚要欺身上前,只见燕王突然哈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萧俊,你可知谎言和誓言有什么区别?”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觉一怔,齐刷刷看向燕王,只听燕王接着说道

    “真够迂腐,重誓和谎言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区区几句话,空口无凭,怎能拿到金銮殿上对质,溪儿今日已经与本王拜过堂了,有主持婚礼的赞礼和满座的宾朋为证!”

    见燕王枉顾誓言,要来硬的,萧俊和梦溪俱是一怔,梦溪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燕王势如中天,萧家早败了,今个儿萧俊真把她带走了,被燕王告上金銮殿,怕是萧家一门真就被灭了。

    想到这,冲萧俊一福,轻声说道

    “爷,梦溪的确和燕王拜过堂了,请恕梦溪不能随您离开,王爷胸襟宽广,不会为难二爷今日的鲁莽,请二爷走吧。”

    梦溪说完,不再看萧俊,转身向燕王走去。

    听了这话,萧俊心中一阵剧痛,猛一把抓过梦滚,逼视着她,感觉到萧俊身体传来的颤抖,梦溪的心如刀剜般疼了起来,她不想再伤他,她想告诉他,她也爱他,但是他们现在势不如人,他强硬的结果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死不足惜,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正要挣脱萧俊,只听燕王说道

    “溪儿说的对,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萧俊来讨杯喜酒,本王自是欢迎,不会怪你鲁莽,溪儿是不会跟你走的,萧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强势将梦溪拥入怀中,萧俊冲燕王哈哈大笑道

    “哈……王爷真爱说笑,难道王爷忘了,今年八月十一,万岁下书诏告天下,素服三月、撤乐三月以示对老天的虔诚,求老天转心。”

    萧俊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燕王一字一字地说道

    “王爷当真愿意将今日之事与草民对簿公堂。”

    燕王听了,脸色不由的发白,他今日迎娶侧妃,还真违背了父皇的诏书,较起真来,他还真不敢到父皇跟前承认,不能承认梦溪侧妃的身份,那么萧俊强抢王妃的罪名也就不成立…

    正踌躇间,外面越来越近的打斗声传了进来,燕王嘴角微微上扬,安然地喝起茶来,萧俊脸色一变,冲燕王说道

    “王爷,草民初到贵府,对贵府的路不熟,还请王爷送草民出府。”

    不熟!不熟你怎么闯进来的?

    听了萧俊的话,燕王一惊,猛放下茶杯,纵身向门口跃去,萧俊早有准备,飞起一脚踢向燕王,燕王一个后滚朝躲开,一桌酒菜瞬间掀翻在地,燕王也被一地的饭菜滑了个想起,险些栽倒,身子还没站稳,几个护卫早已飞身而上,几把剑同时驾到了燕王的脖子上,萧俊上前点了||狂c|道,这才说了声

    “王爷,得罪了。”

    说完,让侍卫押着燕王,自己抱着梦溪跟在后面,打开了房门,只见丫鬟婆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显然被点了||狂c|道。

    几人穿过一个长长的回廊,来到门口,看到几个侍卫躺在那,燕王不觉皱皱眉。

    萧俊的护卫刚要推门,只见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两个浑身是血的侍卫扑了进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暴怒

    那侍卫一见燕王,没注意他身边的萧俊,开口说道:

    “王爷,外面来了许多江湖高手,奴才护您……”

    话说了一半,才发现王爷脖子上的剑,忙住了嘴,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燕王,只听萧俊怒喝道:

    “向后退,出去!”

    那侍卫一怔神,见燕王点头,这才倒退着向外走去,几人出了门,只见院儿里早乱成一片,燕王的侍卫死命地想冲进屋里,被一群蒙面人拦在外面,各有伤亡,眼见侍卫就要冲到门口。

    梦溪果真只是个下堂妇吗?

    见此情形,燕王暗暗心惊,一个下堂之人,怎值这么多江湖好手为她拼命?更何况这是再和他这个当红王爷作对,就不怕他此后无尽的追杀!

    燕王摇摇头,恍然间错过了什么,下意识地向梦溪望去,只见她正安逸的趴在萧俊怀里,两手搂着他的脖子。

    燕王心头一怒,开口说道:

    “萧俊,本王杀你像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本王承诺,会安全把你们送出别院,从此不再为难萧家和这里的任何人!”

    “王爷贵为黄胄,位列朝班,怎能置王法于不顾,天子脚下,无故为难平阳萧府。”

    “你!好,好,萧俊,你一定要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别说你今天未必能走出这里,就算你真的走出这里,本王发誓,只要本王活着一天,本王就追杀你一天!”

    没理燕王的威胁,眼见侍卫已占了上风,萧俊说道:

    “王爷,让你的人住手!”

    见燕王不语,侍卫手上用力,燕王的脖颈瞬间渗出了一条血丝。

    “住手!”

    燕王的一声断喝,声音洪亮,传出去老远,正?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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