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bl)第11部分阅读
束缚东宫(bl) 作者:未知
弟性格很闷,虽然不会欺负我,但也不好玩。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小色狼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完全无视我就躺在珍珠美人腿上的事实,一头就扑进了珍珠美人的怀里,还顺带地把我压在了他的肚皮下,小色狼欢天喜地地叫:“四哥,四哥!我来了哦!”
“你来个鬼头!”
我咒骂着,艰难地从小色狼肚皮下把身体拔出来,不然等会儿这头色狼抱着珍珠美人开始蹭的时候我的一身皮毛就要遭殃了!
珍珠美人笑着帮我送到桌子上,然后将小色狼抱到他的腿上,刮刮他的鼻子,说:“又欺负小梅花。”
小色狼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嘴巴里说:“咦?小梅花?有吗有吗,它在哪?”
“过分!”我挥舞着拳头抗议。
珍珠美人笑得很开心,一扫沉思时的低迷,捏着小色狼的鼻子笑骂道:“小家伙,爱捣乱!”
“嘻嘻,人家眼里只有四哥嘛~”
小色狼开始在珍珠美人怀里磨蹭,手也不安分地伸到珍珠美人的后腰开始揩油。
我吐!真肉麻!
珍珠美人马上就说出了我的心声:“肉麻!”
“四哥都不相信人家的真心话!”小色狼噘起嘴巴开始撒娇。
恶心!
我跳上珍珠美人的肩膀,对着小色狼做鬼脸。
令我伤心的是,珍珠美人居然任他抱着说恶心话,虽然无奈却对小色狼露出宠溺的笑。小色狼将我一头撞开,自己将下巴枕在珍珠美人的肩膀上,嘴唇就靠在离珍珠美人脖子不到一个指头的地方说着话:“四哥,你最近都要上朝,都和父皇在一起,都不陪我玩了。”
珍珠美人笑了笑,淡淡道:“嗯,最近比较忙,浩儿先和苏行之玩好吗?”
小色狼委屈地撒娇:“不嘛不嘛,人家喜欢四哥嘛!”
“浩儿乖,过段时间清闲了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珍珠美人颇为无奈,但还是顺着小色狼的意思。
小色狼愣了愣,我看着他眨眨眼睛,然而抬起身子看着珍珠美人惊讶道:“四哥要带浩儿出宫?”
珍珠美人点点头。
小色狼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那四哥答应人家了不可以反悔噢!”
“嗯,不反悔。”珍珠美人的回答还是一样温柔,目光中满满的宠溺流泻而出,甜得令人迷醉。其实有时我会想,珍珠美人并不是把小色狼当弟弟,或许更是把他当成了孩子在疼爱。
小色狼享受着宠爱用力点头,又趴到了珍珠美人怀里,小脸蹭蹭,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猜小色狼一定和我一样听到了珍珠美人话里的疲倦,所以才突然这么乖,若是平时他肯定会讨价还价好一阵呢。
不过珍珠美人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烦心呢?
都怪大美人啦,珍珠美人才十四岁欸,居然就叫他去和山一样高的奏折搏斗,这是压榨童工!
过了几天,珍珠美人果然带着小色狼出宫去了。
啧啧啧,可惜珍珠美人没回头,不然他一定可以看到大美人的表情有多臭多扭曲。
当然,出宫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一起去的还有森耶和林默言那个小冰山。
在宫里住太久了,我都快忘记热闹是什么模样了。珍珠美人喜静,弄得东宫里的人走路都跟飘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几次森耶无声无息地就从窗外走过去了,害我我都以为是哪家地缚鬼来串门,吓死我了——干吗,妖怪不能怕鬼啊?这不是小时候被千年老鬼吓过有阴影么!
我坐在珍珠美人的怀里东看西看,以前只有和那农民出来表演的时候才上过街,还没仔细看过呢,今天才知道这街上真的是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有,木匠、铁匠、银匠、陶匠,坐桶的、作画的,贩油的、鬻香的、货花粉的、卖锅饼饵蓼糤的……
小色狼也是第一次出宫,看到什么都好奇,拉着珍珠美人问这问那,一点形象都没有,丢人!
珍珠美人也不恼,牵着小色狼的手,一样样解释给小色狼听。
珍珠美人在车上易了容,好看的模样变得很平凡,只是他声音还是一样清脆好听。听他说话真舒服呢。好吧,看在你让珍珠美人开口说话的份上,小色狼,我暂时原谅你了!
小色狼突然指着一个角落大叫:“四哥,那是什么?!”
我看过去,原来是冰糖葫芦。切,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珍珠美人回答道:“是冰糖葫芦。”小色狼又问好不好吃,珍珠美人说:“中间是山楂,外面裹着蜂蜜或糖浆,酸酸甜甜的,还不错。”顿了顿,珍珠美人又问:“浩儿想吃吗?”
小色狼急切地点头,看那模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没见识!冰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_凸
珍珠美人笑笑,带着小色狼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那冰糖葫芦很大一串,足有十五粒,每粒都比小色狼的眼睛还大。小色狼要将手臂完全打开才能将山楂从竹签上咬下来。小色狼用力地咀嚼着,吃得吧唧做响。小色狼一边吃一边嚷嚷:“好好吃噢!四哥,你也吃!”
我鄙视你,冰糖葫芦也能让你这么兴奋,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看到小色狼将冰糖葫芦送到面前,珍珠美人笑着咬了一粒下来。
啧啧啧,贝齿咬在红艳艳的山楂上,糖浆将双唇染得红润欲滴,真是太性感了!
这动作,这神态——优雅!高贵!都是吃冰糖葫芦,咋差别就这么大咧!
“好吃不?”
“嗯,好吃。”
小色狼听了顿是笑得跟傻子一样——噢,不,他本来就是傻的。
“我也要!我也要!”
我扒住珍珠美人的衣襟使劲叫唤,珍珠美人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小梅花也想吃?”
“嗯!”
我连忙点头。珍珠美人笑笑,捏住竹签的另一头,轻轻一拗,竹签带着两粒糖葫芦就这么下来了。珍珠美人把这“小糖葫芦串”递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脑袋笑问:“能拿得住吗?”
我连忙点头,伸出爪子抱住了糖葫芦,转眼又看到珍珠美人因为捏竹签而让指尖沾到了糖浆,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我跳上珍珠美人的手心,舔了舔美人指尖上的糖浆,偷偷瞄一眼珍珠美人的反应——错愕。
但珍珠美人只是愣了愣笑说:“小梅花真贪吃。”并不把手指拿开,任我舔食。
“哼哼,我才不是爱吃糖呢,我是爱吃豆腐。”
可怜我堂堂狐妖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满足一下色欲啊……
吃着冰糖葫芦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小色狼又突然叫起来:“四哥,是烧饼!”
我呸,你才是烧饼呢!
珍珠美人又问:“冰糖葫芦还没有吃完就想吃烧饼了?”
“四哥~”
小色狼马上赖到珍珠美人撒娇了,那沾了糖浆的红唇噘起——咳,还挺可爱的。
我就知道珍珠美人肯定吃不下这招,马上就投降了,带着小色狼去买了一块烧饼。
小色狼立刻抛弃了还没有吃完的冰糖葫芦,拿起烧饼咬了一口,结果被刚出炉的烧饼烫得哇哇直叫。珍珠美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杯茶水出来,给小色狼喝了,还对着他的嘴吹吹。
……
珍珠美人,你有勾引人的嫌疑哦!
那小色狼看着珍珠美人的脸眼睛都直了,哪里还管得了嘴巴烫不烫,一门心思全放在珍珠美人给他吹气的嘴上了。
珍珠美人,我知道了,你要是被吃干抹净了,那也绝对是你自作孽!可是……
珍珠美人,人家也要吃烧饼,人家也要被烫,人家也要你吹吹啦!人家要人家要嘛!
珍珠美人根本不管我在他怀里打滚,只掐着小色狼的脸蛋笑骂地说:“小傻瓜,吃那么急,被烫了吧。急什么,没人和你抢。”
小色狼立刻顺竿爬扑到珍珠美人怀里撒娇:“反正四哥会给人家吹吹嘛!”
大哥……您、您压到我了!
“四哥,丸子!”
“四哥,花糕!”
“四哥,串串!”
“四哥,那个那个!”
一路上就听到小色狼得大呼小叫,到后面珍珠美人干脆给了小色狼一袋银子,让森耶陪着小色狼自己去买想要的小吃,而他则和小冰山跟在后面说起了话。
“默言,现在听风楼那边如何了?”
“一切顺利。”
“西善和雄单呢?”
“……”小冰山明显顿了顿,才说,“因为肯为我们效命的外族人不多,所以一些关键的情报点铺不下去,所以……但总的来讲还有进展。”
珍珠美人低笑了两声,说:“默言,你学会打官腔了。”
“默言不敢!”
小冰山很惶恐,如果珍珠美人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想他大概会在大街上跪下去。珍珠美人又说:“算了,西善和雄单本来就是两块硬骨头,进展不顺利也是正常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学着其他人那套报喜不报忧。”
“是。”小冰山低下了头。
珍珠美人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却看到小色狼和一个人在一家店里争吵起来。
“这个发冠已经要了,你怎么可以抢!”对方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本来挺斯文的一张脸现在扭了起来,瞪着眼睛叉着腰很没形象。
小色狼毫不示弱:“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才是恶人先告状!”小色狼看到珍珠美人过去了,立刻扑上来,抱着珍珠美人嚷道:“四哥!这个人抢我东西!”
珍珠美人摸摸小色狼的脑袋,却问森耶:“怎么回事?”
森耶道:“是小少爷和那位公子同时看中了一个发冠,互不相让,所以吵起来了。”
珍珠美人对小色狼说:“什么发冠?回家我让大师傅们给你打一个好不好?”
这时森耶拿过了那个发冠。是个玉做的小冠,大淼的男子都是十三岁束发戴冠,代表着成年了,珍珠美人就是几个月前刚刚束发的。
这个发冠的大小差不多就给刚刚束发的男孩用的。莫非小色狼未雨绸缪为自己买个发冠?可是他才八岁急什么。送给珍珠美人?应该不会吧……而且,用我六百年的审美经验来看,这个发冠虽然材质还不错,不过做工比较粗糙了,比起宫里的东西差了可不是一个层次。
小色狼摇头叫道:“不好!我就要这个!”
珍珠美人无奈,看看那小公子,但不等珍珠美人开口,那小公子就咬牙道:“我不让,绝对不让!”
珍珠美人只好对小色狼说:“这个发冠虽然材质不错,但做工不精,你想要的话,我让宫……家里的大师傅给你做一个更好看得好不好?”
“不要!”小色狼也不知道坚持什么,死也不肯让。
珍珠美人犹豫了一下,估计珍珠美人是觉得一个普通的发冠而已没什么好争,可是小色狼不高兴了,他使劲点起脚尖楼上珍珠美人的脖子,哀求道:“四哥,你给买嘛,我就要这个……”
小色狼漂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了雾气,泫然欲泣。珍珠美人抱住他,心疼地说:“好了,不哭,男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呢。”
“四哥……”
小色狼眼睛眨啊眨的,那睫毛就跟小刷子似的一下一下拨撩着人心。我知道珍珠美人肯定受不住他这一套,果然珍珠美人将小色狼按进怀里,抬头对那小公子说:“这位小公子,舍弟任性,但如果可以,还是请你割爱,我们可以给你补偿。”
小公子愤愤道:“我要的就是这个发冠,谁要你那点破钱——我不缺!”
珍珠美人无法,便说:“既然你与舍弟是同时看上,不如我们价高者得如何?”
小公子应该也是有钱人的孩子,当即点头同意了,说:“这发冠本来叫价十两,我出双倍,二十两!”
果然是有钱人啊,以前那个农民一年都赚不上十两呢。
珍珠美人笑笑,只说:“三十。”
小公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叫:“五十两!”
“六十。”珍珠美人依然是不疾不徐地加价。
“一百两!”
“一百一。”
小公子恨恨地看着珍珠美人,从齿缝里吐出:“一百五十两!你还敢加不敢加?”
珍珠美人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说:“两百。”
因为珍珠美人的停顿而显出喜色的小公子脸色一下子僵了,愣愣地看着珍珠美人好半天。珍珠美人笑问道:“还加吗?”
小公子眼珠子转转,大叫出来:“二百五十两!”
珍珠美人挑挑眉,居然没有接着加价,而是说:“哦?那这个发冠就让给小公子了。”
我看到小色狼抱着珍珠美人的手臂猛然收紧了,珍珠美人只是安抚性地摸了摸小色狼的背。
珍珠美人……就这么放弃?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珍珠美人静静地微笑,那小公子的脸色却是青一阵白一阵,半晌后突然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话:“破玩艺儿,我不要了!”
我愕然地看着这一变故,不明白为什么小公子已经赢了却又走了。
显然小色狼也不明白。
“森耶,给老板二百两。”珍珠美人一边对森耶说,一边取了发冠放在小色狼手心里,理了理小色狼因为磨蹭而凌乱的头发,笑说,“好了,如你所愿了。”
小色狼看着手里的发冠发愣,大概还没有从情绪的巨大落差里反应出来。
那边掌柜在和森耶推却:“使不得,使不得,这发冠只值十两银子,这、这,两百两,太多了!”
森耶说:“这是我们家公子和人定下价格,您收着就是了。多赚些不好么?”
掌柜还是推拒:“这真的使不得!这和店里不规矩不符,我不敢收。”
珍珠美人看过去,对那老板道:“掌柜的,你是要让我失信于人吗?”
掌柜一愣,又听珍珠美人说:“掌柜的,这是您该得的,就不要拒绝了。”
说罢,珍珠美人就带着人走了。我跳上珍珠美人的肩膀,看到我们离开了那个掌柜还对这两锭大银子扭动脸部肌肉,似乎很烦恼的样子。等走了,看不到掌柜的模样时,我听到珍珠美人问:“刚才那个是我们的产业吧?”
林默言点头应:“是。不过只是边缘的小产业,还不成气候。”
“你让夜鹞将那个掌柜提到大店铺里去,在这种小地方委屈他了。”
“是。”
我忍不住再次回头看那家店,突然想到那个掌柜刚才烦恼的模样,过了今天,他会笑得很开心吧?
小色狼低头闷闷走了好一段路,突然抬头来问:“四哥……你刚才怎么突然就让出去了呢?那个家伙怎么又不要了?”
“不明白?”珍珠美人笑着揉揉小色狼的脸颊,“因为最后的价格他已经付不起了,自然就放弃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喊二百五十两?”
“他自己买不到,就想让我多付钱啊。”
“啊?那、那四哥怎么知道他付不起了?”
“这个嘛……因为那小孩喊道一百五十两的时候就已经没底气了,我喊二百两的时候他脸都白了,自然付不起更高的了……”
“可是……”
小色狼还是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但珍珠美人只说:“小傻瓜,以后你看人看多了自然就能看出来了。”
好吧,他是小傻瓜,我是小傻狐……
中午的时候,珍珠美人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很大很漂亮酒楼吃饭,吃了一半楼下上来两个人,其中小的那个竟然就是先前和小色狼争发冠的小公子。小公子一眼就看到了小色狼,立刻拉住他旁边的少年指着小色狼大叫:“桓大哥,就是这个小子刚才欺负我!”
欺负?好吧,以珍珠美人的智商去跟你抢一个发冠确实是欺负人了。
听到小公子的叫嚷,珍珠美人和小色狼也都抬头看了过去。
那年纪稍大的少年拍拍小公子的脑袋,走过来,对珍珠美人抱拳一礼,道:“这位公子有礼了,小弟任性,刚才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小公子气道:“才不是!”
珍珠美人还礼道:“不敢当,两个孩子的争执而已。家弟也很任性。”
珍珠美人说着看了一眼小色狼,而这时小色狼正在和小公子瞪眼。听到珍珠美人这么说,小色狼回过头来委屈地噘噘嘴,又腻进了珍珠美人的怀里,手指在珍珠美人的衣襟上画圈圈,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珍珠美人笑着抚摸着小色狼的背,温柔而宠溺。
那少年也随之笑笑,拉过小公子,这便要告辞,然而转身前却又问:“敢问公子,两百两买一个普通发冠值得吗?”
珍珠美人似乎是没想到少年会突然这么问,微微一怔,笑着摇头道:“不值得。”
小色狼变了脸色,少年也颇为不解:
“那为何……”
“发冠不值得,但我弟弟值得。”
珍珠美人这么说摸摸小色狼脑袋,看着小色狼瞪大了眼睛也只是笑笑,点点他的小鼻子,似乎在说:眼睛瞪这么大都要掉出来了。
少年露出一脸略有所思,片刻后才躬身行了个礼,道:“在下桓错,若有幸,希望能和阁下做个朋友。”
珍珠美人抬眼看看少年,像是在审视什么,或许是少年通过了他的审视,珍珠美人这才起身作揖,道:“在下颜御,若有缘,他日还可再见。”
少年带着他弟弟离去了,我忍不住跳到窗台上往下看,两个人走出酒楼,我听到小公子不服气地对他大哥抱怨:“桓大哥,我们干吗那么客气!”
桓错笑着捏捏小公子的鼻子:“那颜公子可不是简单的人,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要拉过来做朋友!看你还敢不敢惹是生非,踢到铁板了吧!”
“嗯嗯,别捏人家!”
“傻东西……”
声音随着他们的远去而消失,我发现人类都是好可怕的动物。
还是珍珠美人好,虽然也很厉害,不过……嗯,嗯,我喜欢!
等吃完了满桌美食,我们又去四处晃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色狼突然变得不闹了,闷闷地牵着珍珠美人的手低头走路。珍珠美人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了他也不答,珍珠美人拿他没办法,便提前回宫了。
回到宫里,珍珠美人担心小色狼是不是生病了,便让森耶去传御医,却又被小色狼拦住。
珍珠美人担心地将小色狼抱在怀里,问:“浩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小色狼摇头,却不说话。
“那谁惹你不开心了?”
珍珠美人托起小色狼的脸,可小色狼却低下眼帘不看珍珠美人,珍珠美人微微皱了眉头,说:“浩儿,有什么不高兴和四哥说说好不好?”
小色狼又是摇头,眼睛眨了眨,突然扑抱到珍珠美人身上,头埋进珍珠美人的颈窝,闷声说:“四哥……我爱你……你也要永远爱我,好不好……”
珍珠美人愣了愣,笑着抱紧了小色狼:“当然,四哥永远爱你。”
“嗯……那我们约好了,不许反悔……”
小色狼所在珍珠美人怀抱里,我看到他眼睛里闪闪的都是水光。
小色狼好像哭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发冠上刻着一只大雁,掌柜对小色狼说,这只发冠叫玉雁,大雁象征着美好的姻缘,送给心爱的人就可以白头偕老。
只是,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这只发冠已经陪着小色狼去了另一个世界,而珍珠美人,也不能再为我煮鱼羹了……
未来还在很远的未来,这时候我们,都还在笑着说:永远,永远。
番外二卷 东宫琐事
颜川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点关于颜御死之后前世的事情,不喜欢的大人就当e在凑字数吧…… 今天是颜川四十岁生日,他很高兴,因为下午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弟弟颜御了。
从颜川三十岁结婚后不久,颜御就去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是颜御一直以来的梦想,还记得御十六岁那年斜倚在窗台上望天时的模样,像一只鸟渴望着蓝天,他缓缓侧过头,轻轻一笑,说:
“真希望有一天能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颜川觉得当时自己像是被雷劈到了,从此发誓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弟弟实现梦想!
为了让弟弟更放心地去玩,颜川埋首工作,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公司规模不断扩大,成为世界上有名的企业。别人问起他工作的动力,颜川只是说:“希望御在世界的另一边能玩得更快乐。”
颜御除了每隔几天发来的eail便没有其他联系。他总说世界各地的到处转,老换电话麻烦,便只用ail联系。颜御的来信往往不会太长,说一些在世界看到的奇闻趣事,最后一定要问候一下哥哥和嫂嫂,信虽然简短,却让人看的暖心。
十年没有看到弟弟了,颜川觉得自己快想疯了,派人去追寻却总是慢了一步,这次他特地通知弟弟一定要回来庆生。虽然颜御这次足足等了五天才回信,但他还是答应了:
“我会回来的。”
颜御不让颜川去接他,他说要自己回去。
颜御是下午一点班机,现在应该快到了。
颜川不断地看表,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来临,一种莫名的恐慌在侵蚀心房。妻子温柔的劝抚一点用也没有。
颜川越来越烦躁,开始不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叮咚——
门铃终于响起。颜川迫不及待地去开门,心中却生出一个疑问:御没有钥匙么?不可能,我不是给他了……
颜川带着无限的期望看着门打开,心似乎也随着门而敞开,阳光落进来,照亮了房间。颜川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喜悦地情绪不断冲刷着他的神经,然而当他满怀期望地抬头时,门外站的却不是颜御。
“林小姐?”
对于门外的人颜川感到惊异莫名。林雅娟,颜御十分亲密的一位女性朋友,一度以为他们会结婚,然而他们却始终以朋友自称。
颜川的目光落在雅娟一身黑衣上和她手上的白玉盒子上,恐慌再次蔓延,这次汹涌得几乎要将他覆灭。
林雅娟神色平静,平静得如同死人!
林雅娟以波澜不起的声音说:“颜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御让我给您带一声‘生日快乐’,只是,这句话,他不能亲自来说了。”
颜川抓住雅娟的肩膀:“御呢?御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能来了?他从来不会失约的!”
林雅娟垂目,轻轻抚摸着那个白玉盒子,轻声自语:“是的,御从来不会失约,只是,那是活着的御……”
“你说什么?!”颜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字眼,忍不住松开手退后一步。
林雅娟抬起眼,对上颜川的眼睛,捧上那个白玉盒子:
“御走了,五年,五年前的今天,在他给你发出最后一封生日贺电之后。御不让我告诉你,我自作主张用白玉雕了一个骨灰盒,我想,只有这种温润纯洁的玉才能配得上他……”
颜川终于再也无法支撑,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那血落在白玉上,明艳动人。
无良
玄澈小时候——
小玄澈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体,刚学走路那会儿老摔倒。
有一天玄沐羽看到小玄澈歪歪斜斜走了两步,突然“吧唧”——摔倒了,起来的时候衣服沾了泥巴。玄沐羽顿时很高兴,上前抱起小玄澈兴奋地说:“啊!澈儿的衣服脏了,我们去洗澡吧!”
玄澈:……
玄沐羽抱着小玄澈进到浴室里,任凭小玄澈如何挣扎,玄沐羽还是三两下就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扒光了。
“没关系,都是男人,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小玄澈不断地给自己催眠,无视玄沐羽放光的眼睛,奈何,一只魔爪在他屁股上捏来捏去。
玄沐羽抓着玄澈的小屁股捏啊捏,边捏边说:“手感果然很好呢!”
“我是小孩我是小孩我是小孩……他是我老爸他是我老爸他是我老爸……”小玄澈继续催眠。
玄沐羽终于捏够了,又把小玄澈整个人拎出水面,看着两条藕腿之间粉嫩嫩的小可爱,惊叹说:“小小的还是粉红色的!”
“……”
小玄澈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踩在玄沐羽脸上。
所以保持清洁很重要。
小玄澈不喜欢让别人喂,总是自己吃,但身体太小有时候餐具握不稳,嘴巴周围不免会粘到一些食物。
有一次和玄沐羽一起吃稀粥,不小心溅了一点汤汁饭在脸上,小玄澈正想拿面巾抹去,没想到玄沐羽突然大叫:“等一下!”
小玄澈吓了一跳,手一抖,本来就拿不稳的汤匙顿时跌落在身上,小玄澈看了看弄脏的衣物,皱起了眉头,却没想到脸突然被人捧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玄沐羽的脸在他眼中骤然放大,就感觉到脸上压上了两片又热又软的东西,又是一湿,然后看到玄沐羽咂巴咂巴嘴,说:“味道不错。”
“……”
小玄澈摸摸嘴角,汤汁粘腻的感觉不见,但湿漉漉的貌似——口水……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美德……皇帝要以身作则……我是小孩,我只有一岁,我不是成年人……他是老爸,他恋童……他智商低于水平线,正常人对白痴要宽容……身为人类要有风度,不要和禽兽一般计较……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小玄澈给自己催眠,使劲催眠,不断催眠。
玄沐羽吃完豆腐又看到小玄澈弄脏的衣服,顿时眉开眼笑,抱起小玄澈笑道:“啊!澈儿的衣服脏了,我们去洗澡吧!”
“……”
浴室出现如下声音——
“不要动嘛,衣服不好脱了。”
“手感还是一样好呢!”
“啊,还是这么小小的粉红色!”
“哈哈,这回澈儿踩不到了!”
从此玄澈在能拿稳餐具之前再也不吃流质食品。
羽翼
光熙五年入春,太子五岁,遇刺。凶手被擒,不日身亡。
半月后,清凉殿中——
“……是元贵妃在幕后指使。”
黑衣人跪在阶下陈述着他所查到的真相,平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不自觉间散发出一股阴森的味道。
“嗯?元妃做的?”
皇帝对这个结果有些诧异,很难想象一个妃子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去挑衅一个受宠的太子呢。
“难道他们联合起来了?”
皇帝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大殿之中似乎有了回声,冷冷的,敲得人心慌。黑衣人忍不住问:“陛下,是否需要属下将元贵妃……”
皇帝思量了一下,却说:“不,不需要。”
“可是太子殿下……”年幼,无法自保。
皇帝有些突兀地感慨了一句:“他是太子呢!”
黑衣人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却发现皇帝勾着嘴角笑了笑,黑衣人连忙收回目光,就听皇帝说:“这件事就留着让他自己解决吧。那个孩子……暗影,你派人在暗中保护他就好了。呵呵,太子风头太劲,恐怕有人要坐不住了。”
“是。”
黑衣人应声而退,消失在阴影之中。
皇帝缓缓起身走出了大殿,看着远方的天空,低低地笑了。
“澈儿,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呢?视而不见,小惩大戒,还是……赶尽杀绝呢?呵呵,真期待,你的眼睛里会出现什么色彩呢?”
刺客的事禁军去查,但显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过了几日,刺客的事就这么平息。
东宫——
“父皇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太子对于刺客一事的最终结果很是不解。
按说皇宫出现刺客还伤到了太子总是一件大事吧?
“是。”林默言在旁边应着,“虽然有让人去查,不过没查出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太子皱了眉头,稚气的小脸上露出超越年龄的沉思,片刻后,他抬了头,对林默言摆摆手,道:“那就这样吧。你也不要去查了,听风楼那边先做好再说。”
“是。”
外面有人轻轻叩了门,一个柔顺的女音传来:“殿下,御膳房的药膳来了。”
“进来吧。”
一名宫女端着盘子进来了,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带盖小盅。
这药膳是补气佳品,因为太子体寒,所以皇帝吩咐御膳房每日都要给太子进补一盅。
宫女在桌子上放下盘子就退了出去。太子打开盅盖将盖子放到一边,取了汤匙正要吃,却突然停了动作。
森耶在一旁看了,不知是哪里不合太子心意了,忙上前问:“殿下?”
太子抬头定定地看着森耶好一会儿,看得森耶都有些发毛了,太子又低下头去盯着那盅药膳看起来。
太子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起身离开位子,端着药膳径直来到一盆植物前。他对着那植物倒了小半碗下去。林默言和森耶都看得莫明其妙,不想片刻后那被药膳淋到的植物表面慢慢变成了黑色,最后整个萎缩了下去。
“啊——”
“森耶!”
森耶刚要惊叫出声却被太子喝断,太子将那整盅药膳倒了之后对森耶和林默言说:“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可、可是……”
森耶脸色有些发白,林默言也是一脸黑沉。
太子细细洗了手,淡淡道:“一直以来父皇对我的宠爱都太过了,前几日我锋芒过露,现在有人坐不住也是正常。”
“殿下,属下……”
“默言,不急。”
“可是……”
“没关系。”太子打断了林默言的话,“还不到时候,羽翼未丰,动手只会两败俱伤。你将刚才那个宫女看起来就行了。”
林默言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只有一句字:“是。”
太子推开窗户,望着那片碧蓝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默言,森耶,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了。”
虽然太子交待了要封锁消息,不过皇帝要知道的时候,有时候还是瞒不住的。
“什么?你竟然让毒药进了东宫!你们怎么保护太子的,一群废物!”
皇帝愤怒地一拂袖子,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统统砸在了案下的黑衣人身上,虽然不至于受伤,但也是火辣辣地疼。
黑衣人不敢躲,只能低着头请罪:“属下该死。属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下手,幽影众部还来不及完全就位,所以……”
皇帝想了想,发现自己上午下的命令,下午就出事,影卫的调动确实有些仓促。
皇帝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但还是口气不善:“你应该庆幸太子没事,否则不论什么理由朕都要你陪葬!”
“是。”暗影自然不敢有异议。
皇帝眼珠子转转,又问:“你说是太子自己发现药膳中有毒的?怎么发现的?”
“是。”暗影将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太子原来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已经开盖要吃了却突然发现了,属下也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知的。后来属下检查了一下,那毒药是一种很普通的烈性毒药,遇水即溶,无色,虽然有淡淡的药味,但混在药膳中里是不可能闻出来的。”
“嗯……奇怪了,澈儿也不擅药理啊。”
太子的功课很多都是皇帝自己亲自教导的,太子懂什么不懂什么皇帝自然清清楚楚,怎么也想不出来太子是如何发现药中有毒的。
皇帝凝眉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呵呵,有意思,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他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呢?”
“我是通过杯盖上的水痕发现的。”
太子一边写着字一边回答了下属们的疑问。
林默言和森耶对视一眼,都是茫然无解。
“水痕?”
“对。”太子慢慢解释着,“药膳是热的,蒸气遇到温度较低的杯盖就会凝结成小水珠,如果是第一次打开杯盖,上面的小水珠应该很多,而且当我倾斜杯盖的时候只会留下一个方向的水痕,是一种……”太子笔下顿了顿,微微蹙眉想了想,好容易找出一个词,“——清楚,一种很清楚的痕迹。但是那日我打开杯盖,上面的水珠很少,而且痕迹让我觉得很凌乱……嗯,不知该怎么形容,反正和以往看到的不太一样。那次露了锋芒之后我就一直很小心,怕的就是……”
太子没有说出下文,但谁都听得出怕的是什么。
“……所以当我看到和以往感觉不太一样的水痕时我就有了怀疑,谨慎之下才试了试。”
林默言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太子没有注意到那么微小的差别,那么现在……
“殿下,下次别拿植物试了。”
“嗯?”
“上次的毒性子很烈,刚好对植物也有效,所以才被发现。以后我们养点小动物,有什么问题拿小动物试——比较有效。”
太子笑了笑,道:“我当时也只是有一点儿怀疑,毕竟水痕这种东西只是很纯粹的感觉上的差别,我自己也不肯定,如果那时植物没事的话,我只会觉得是自己多心,或许就吃下去了。”
林默言顿时黑了脸,一时无话,这时才知道自己的主子命有多大。
太子这番解释传到皇帝耳中时,皇帝始终有些邪恶的笑容淡去了,再看太子时他的眼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东宫里果然多了些小兔子小麻雀之类的动物,但是几个月过去一直风平浪静。
太子听了思量一日,回头他牵起了皇帝的手。
又是半年过去,太子手中的势力也渐渐有了模样。
“哦?太子在调查元贵妃的事?”
听到暗影的回报皇帝来了兴趣。
“是,但似乎不是很顺利。”暗影如实禀报,“只是怀疑,看起来还不准备动手。”
“嗯,嗯,那朕就帮他一把吧。”皇帝又一次露出了他恶劣的笑容。
数日后,严锦飞被驱逐出宫。
皇帝在清凉殿里皱起了眉头:“严锦飞出去后什么都没做?”
“没有,很落魄。”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输了?”
暗影不敢言语。
“难道朕看错人了?”
皇帝看向门外,似乎有一个黑衣孩子在那儿静静站着,那孩子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那双眼睛像琉璃一样流动着华彩,却又缺少了温度。
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应该如此无能吧……
“澈儿,莫非这个位子真要成为你的绞索?”
半年后,后妃们办了一个赏花会,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太子却意外地参加了,皇帝颇感兴趣,也来了。
会上,太子因为一盆紫菊而展颜,他对皇帝说:“这花很美。”
“从未见澈儿如此笑过……”皇帝有些失神地喃喃,他突然觉得应该奖赏带来这盆紫菊的人,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也不可能看到如此美丽的笑容。于是皇帝对众嫔妃说:“这是谁的紫菊?”
“是臣妾的紫菊。”
一名华贵的女子站了出来——元贵妃。
皇帝突然明白了太子笑容的含义,一向淡然的太子为一盆花展颜的含义。
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想做什么吧。
“那朕就准你到内务府自己挑些东西吧。”
数月后,元妃不治身亡,其器物、宫人尽数陪葬,云霞宫空。
当东宫里那个孩子皱起眉头的时候,清凉殿里同样有一个男人却笑了起来。
“看来朕养了一个不得了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可能觉得正文中的一些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