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bl)第12部分阅读
束缚东宫(bl) 作者:未知
些不一定很合理,没关系,我们在番外里赋予它合理的另一面。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大部分时候你只能看到其中一面。
我记得有一种番外叫“鲜橙多”,虽然这种番外看起来很无聊,总是在不断地重复叙述同一件事情,但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这件事最完整的状态。只不过从写作上说,如果这件事的不同角度不能给人不同的感受的话,那么这种写法就很失败了而已。
大家相不相信玄澈察觉有毒的这个方法呢?真的可以哦。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比较神经质,特别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那时候我家每天晚上都会炖一碗雪蛤或者银耳之类的东西,吃之前要加冰糖。我那个时候神经质,一定要自己加糖,但是我家的保姆经常会给我加糖,让我觉得很不爽(其实保姆是关心我为我好,只不过我不领情,后来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特别无理,可惜那时候那个保姆已经离开了)。所以每次开盖之后都会看盖子上的水迹有没有变得很“奇怪”,如果有我就会发脾气。这个方法百试百灵哦。
默言
永泰四年,太子八岁,和雄单使臣萨朗耶奉旨闲逛临澹后一日,山子落前来看望。
林默言站在门外,看到太子的外公户部尚书林功缓缓行来。
林功笑眯眯地说道:“默言,太子这么早就醒了?”
林默言躬身道:“山太傅和太子在里面。是否需要属下进去通报?”
“不用了,默言,不若你陪我说说话吧。”
“大人有此兴致,默言自当奉陪。”林默言面无表情。
林功缓步踱到花园中,林默言始终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林功停下脚步,回身笑道:“默言无须如此拘谨,算起来,你也是我林家的子孙。”
林默言依然是面无表情:“自父母去世之后,默言便忘记了自己的姓。”
林功一顿,还是温和地说:“默言,当年的事……”
林默言打断他的话:“往事随风过,还请林大人无须再提。”
林功沉默片刻,道:“默言真的不考虑老夫所提之事?”
林默言诡异一笑,道:“林大人以为默言还会为林家做事么?”
林功愕然。
只听林默言轻声道:“父亲当年被捕,大人可有念过半分同宗之情出手助过?”
在林默言的记忆中,自家的家境并不算太好,父亲只是一个小县的县主,但那时他是一个好官,勤政爱民,过得两袖清风,有时甚至需要母亲做一些活计贴补家用,但即使这样,一家人过得依然很快乐。
只可惜,这一切都在林默言九岁那年变了。
九岁那年开始,不断有人出现在家中,这些人时常与父亲关着门在书房里说什么,林默言有时好奇想去偷听,但都被父亲发现了赶出来。
不久后,林家的家境渐渐变好了,身上的衣服开始光鲜,每日的饭菜也不再是糙米加素菜。又过了不久,父亲升官了,成了大县的县令,而这还不够,他不过做了一年的大县令就又迁升了,成了郡守。
一时间林家门庭若市,每日里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慕名来访。
林默言此时还是懵懂,不知其中缘故,只知在父母的庇护下读书习武,玩耍捣蛋。
好景不长,有一天一群衙役冲进了林府将父亲带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默言都看着母亲愁眉苦脸,终日奔波,林默言隐隐知道了什么,但每每询问母亲总是不说,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带着他上京,他才知道原来父亲依靠的朝中要人倒台了,父亲受到牵连,弄不好,父亲要死,全家也要流放。
林默言随着母亲上京,找到户部尚书府上,原来户部尚书、太子的外公是父亲的远房舅公,现在只能求他为自己的父亲说说话,网开一面,哪怕流放,也好过斩首!
林默言看到了一个蓄着小白胡子的老人,说是老人,其实并不显老,矍铄的目光,红润的面色,林默言觉得他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年轻。上京前林默言去狱中探望父亲,没有了光鲜的外衣,没有了高傲的气度,黑暗的牢狱中父亲面色蜡黄,衣饰凌乱,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父亲,母亲在一旁哭得厉害,林默言的心也一阵阵的抽痛。
“哦,默言是吗?好名字,好俊秀。”老人抚摸着林默言的头和蔼地说,这让林默言有一种错觉,这个老人会帮助父亲。然而接下去老人对母亲说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希望:“林夫人,不是老夫不帮你,只是子胤(父亲的名字)这次卷入太深,难以脱身啊。”
母亲拉着林默言跪下,哭诉道:“林大人,求您看在都是一宗的份上帮帮子胤吧!哪怕、哪怕只是流放也好过斩首啊!”
老人叹气,说:“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当初姑母分家出去,传下的也就你们这么一家了,老妇若是不帮死后也无颜见家中姑母,只是这朝中的事哪里是说能帮就能帮的,你们快起来吧,这忙,老夫实在是帮不了啊!”
母亲叩头,然而老人终究没有答应。
后来林默言随着母亲出去了,母亲告诉林默言:“默言,你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只是林子胤的儿子,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有时人就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十一岁的林默言突然明白了很多。
林功并非帮不了,他只是不想为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卷入一场斗争而已。如果他能预见日后林默言之于太子的亲要,他或许就会出手相助,只是他若出手,林默言又如何能入宫与太子相遇?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林默言有时也很疑惑,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后来父亲下市斩首,母亲流放西北,这时他已经入宫成为一名武奴,若不是抓捕中受了伤,只怕当场就要净身去势。若不是有一个黑衣的孩子……
“不曾。”
林默言淡淡地说。
“默言自那日起便对自己说,默言,你只叫默言。那些人将我送入宫中,如果不是默言刚刚受过刑,身体虚弱,只怕等不到太子出现便要和这些宫人一样了。那时大人又可曾想过还有这么一个林氏子孙在秋宫之中?”
林默言说着这番话,目光中只有死一般的平静,那些往事都与默言无关了。他只是在复述一个曾经以死抗辱的男孩的心境罢了。
追随太子身边不到一年,林默言已经在宫内外获得了一定的地位。永泰二年时,元贵妃过世,听风楼初具雏形,林默言第一次动手手中势力做了一件私事:寻找母亲的下落。然而数月后噩耗传来,林母已经早在流放途中不堪受辱自刎而死。
林默言一度情绪失控,终日神情恍惚,依然是那个小小的孩子垫起脚尖轻轻抱住他的头,说:“好了,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们。”
林默言望着林功,缓缓说:“呵,林大人,自从太子那日在秋宫对我伸出手起,这世间便只剩下一个太子的默言。”
林功无言以对。
当林默言慢慢从丧母之痛走出来时,林功——那个和蔼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却残忍打碎自己希望的老人——他又出现了,他问自己愿不愿意进入林家族谱,要求只有一个,希望林默言能告诉他太子的一举一动。
当年林功的姑母因为爱上了一个被家里反对的人,而脱离了族谱分家出去,入林家族谱这件事便一直是林默言这一支的心病。林默言知道,他甚至知道父亲不惜贪污受贿往上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能风风光光地冲入族谱。但——
当年父亲落难时林家在哪里,母亲受辱时林家在哪里,自己困兽而斗的时候林家又在哪里?!
呵,可笑!
我林家的家谱从我林默言谱起就是了!
“请大人回偏厅等待吧。”
林默言不再理会这个老人,行回书房,却在拐过长廊的一刻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看他身边森耶的眼神,林默言知道太子已经知道他的去向了。
林默言没由来的心中一慌,上前行礼,嘴巴不自觉地就要辩解,但他只说了一个开头就被太子打断。
太子微微一笑,只问:“林大人呢?”
笑容轻易地安抚了躁动的心,林默言知道这是太子的信任。
林默言听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在说:“在偏厅。”
太子背影淡淡,看不出喜怒或哀乐,却能让人平静。林默言又想起三年前的那日,黑衣的孩子对他伸出晶莹玉润的小手,清冷的声音落在心里只剩下温柔和怜惜:
“跟我走吧,默言。”
从此,这世间便只剩下一个太子的默言。
落水
永泰四年,太子八岁,因为和雄单使臣萨朗耶去了一趟勾栏院,而引来皇帝训斥。太子温言相诉,皇帝最终平息怒气,暴怒而来,舒心而去。
太子书房中,玄澈把玩着一卷小纸,对林默言说:“默言,你的武功如何?”
林默言道:“殿下要属下和谁比呢?”
玄澈说:“会不会有人一直跟着你,而你却完全感觉不到呢?”
“并不是没有可能。”林默言坦言道,“属下的功夫在同一辈中算得上上乘,但毕竟年龄所限,内功不可能太过精深。而有些人擅长追踪匿藏之术,轻功卓绝,这等人属下就很难发现。”
“那如果你知道有人跟着你,那你刻意去找,能找到吗?”
“一般是可以的。”
玄澈轻轻一笑,道:“那默言就找找我们身后的影子吧。”
五月——
渐渐变热的天气似乎让人也容易烦躁起来。
“殿下,属下找到那个影子了。”
“哦。”
“他始终跟在殿下左右,有时会去找……陛下。”
太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微笑道:“默言,你去书房。还有,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
“殿下?”
“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林默言离去,连带着本来就如同幽灵一般隐藏的太监宫女们也都消失了。
玄澈站在湖边,看着鱼儿在水中嬉戏。
湖水看不到底,大概有三四米吧?湖边有栏杆,虽然十分矮小,不过看起来并不容易掉下去。
怎么样才自然地落水呢?
玄澈沿着湖走了两步,突然跳到栏杆上,谁知脚下一个打滑,扑通一声落了水。
玄澈在水中挣扎了两下,脚点不到底,他不得不呼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顺利,太子落水,周围没有人,所以一个本应该隐藏的侍卫不得不现身。一个普通侍卫打扮的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诡异出现,展身掠到湖面,弯腰拎起太子的衣服,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又轻飘飘地折回了岸边。
太子浑身湿透,头发散落,湿润的乌丝贴在白皙的脖颈上,其实看起来并不怎么狼狈,反让人想到了美人出浴的艳丽。事实也是如此,太子总是从容不迫的。
然后默言到了,其他的宫女太监也到了,最后连皇帝出现了。
皇帝很生气,要责罚所有御花园里当值的宫人,不过太子劝阻了。皇帝本不听,但当他看到那侍卫时,他愣了愣,抱起太子便不再说什么。
“父皇,他叫什么?”
“幽影。”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若干年后,皇帝第一次带着太子单独出宫,惊人的美貌竟然引来了登徒子。
太子一摸身上,太子的令牌、信号弹、匕首和药物一个也没有,看看身边的父皇,他不得不再次提起那个名字:“幽影呢?”
“被我留在宫里了。”皇帝很自然地回答他。
出嫁
“父亲,孩儿与平阳公主情投意合,请为孩儿向陛下请婚!”
年轻人对面前威严的老人说。
老人皱起了眉头:“平阳公主?不过是普通修仪所出,一个不得势的公主……朝儿,为父替你另谋一场婚事。”
年轻人第一次扬起灼灼目光对上父亲的注视:“不!朝儿此生非公主不娶!”
半月后,礼部尚书终于熬不住儿子以死相逼,上书请婚。
东宫——
玄沐羽正在和太子下棋,礼部尚书求见。
“平阳公主?”玄沐羽十分疑惑地反问一句。太子在一边说:“就是澈儿的大姐,当年颖修仪的女儿,平阳公主玄淑。”玄沐羽这才一脸恍然大悟。
礼部尚书心往下一沉,愈发后悔这场婚事,最好陛下不要答应……
礼部尚书还是说:“家中痴儿对公主一往情深,还请陛下恩准。”
玄沐羽道:“那问问公主的意思吧。宝德,去请公主。”
少时,平阳公主到。
玄沐羽看看眉目柔顺的女儿,问:“淑儿,你愿意嫁给礼部尚书之子……”
“崔朝。”太子一边提醒皇帝忘记的名字。
“哦,尚书之子崔朝,”玄沐羽对太子温柔一笑,又问公主,“你愿意吗?”
玄淑大喜过望,跪下道:“女儿愿意!”
玄沐羽点点头:“那崔尚书就看着办吧。”
“是。”礼部尚书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太子看一眼尚书和公主,道:“父皇,您就这样把大姐嫁出去吗?”
玄沐羽奇道:“那澈儿说呢?”
太子笑道:“大姐习惯了宫中的吃穿用度,澈儿担心大姐到了外面会不习惯,父皇难道要看大姐嫁出去之后受苦吗?况且澈儿就这么一个姐姐,姐姐就这么嫁出去,澈儿也会想念的。”
玄沐羽略有所思地看看礼部尚书和女儿。
待二人退出去,玄沐羽揽过太子,捏捏他的小鼻子,道:“你这颗七巧玲珑心!谁的心思都明白。”只是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
太子只是微笑。
永泰五年,平阳公主玄淑出嫁,破例封长公主,加封户八百,特准其每月十五回宫述情,宠及一时。玄淑与尚书公子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注1:修仪,后宫封号,九嫔之一,地位不高,前有皇后、四妃(贵妃、德妃、贤妃、淑妃)及君(即张桐),又有昭仪、昭容、昭媛比她略高。
后宫
妙曼纱帐之中,两具肉体纠缠不休。
“皇上……不要了……嗯,嗯!嗯……”
“月儿受不了了……皇上……”
哀求不断从红唇中逸出,玄沐羽却好像没有听到,只是不断律动着欲望,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人落在另一张容颜上。
玄沐羽有很多这样玩具,只要他喜欢都可以压在身下舒解欲望——除了那个人,可是他最想得到的却只有那个人。
身下的玩具和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那个人被欲望埋没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让雾水蒙住了眼睛,迷离得让人发疯呢?
不会的,那个人的眼睛永远是透彻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使用水晶雕成的,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让人看着便陷进去了。
玄沐羽终于不愿再在这个替身上浪费时间,释放了欲望之后便抽身而出,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水园——里面住着许多这样的玩具,每具皆不同,可也每具皆相同。
在水园的门口,玄沐羽看到德妃。
德妃当然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算不上一个温润的女人,只是她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个皇宫更好地活下去,然而在聪明的人也会有不聪明的时候。
德妃本只是想在后宫中走走,却不知不觉——或许也是下意识地走到了皇帝流连的水园。
德妃惊愕地看着院中的美少年们,惊叫道:“皇上?!”
玄沐羽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别人到水园来,因为这里藏了一个不可以被发现的秘密。
然而德妃的理智被突如其来的震惊吞没了,她竟然叫道:“皇上,您在想什么?!他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闭嘴!”
玄沐羽冷冽如冰。
“皇上,你不可以……”
“朕让你闭嘴!”
德妃被狰狞的皇帝吓住了,入宫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皇上。
“管好你的嘴——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玄沐羽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处理德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他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破坏了自己在那人心中的模样。
很难想象还有人可以和那人有着近乎相同的背影。看到亭中的身影,玄沐羽找到了新的玩具。
“你叫什么?”
“张桐。”
张桐外貌只是清秀,但他的清秀总是笼罩在淡淡的落寞之下,他的气息清幽的、宁静的。其实落寞和平静有着很大的区别,再清幽再宁静也无法与那遗世独立的身影相提并论,但在玄沐羽眼中,这已经够了。
就为了这个一个背影,一个朝臣的小儿子只能成为一名幸臣。
张桐擅棋道,虽然在玄沐羽看来棋力尚弱,但玄沐羽愿意与张桐下棋,因为张桐凝神思考的模样和那个人很像。
玄沐羽在御花园中与张桐对弈,远远地看到太子走过,便让人传话将太子带过来。
“拜见父皇。”
太子的声音永远是的清清淡淡的,如同微风拂过心头,和他让人心安的气息一样。
“澈儿也过来走一局吧。”
玄沐羽将太子抱起来放在腿上,看他与张桐走棋。
太子的脖颈白皙而修长,优雅的如同天鹅;
太子的耳朵小小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粉红,精致宛若春天的樱花瓣,含在口里就会化开;
太子的身子清瘦而柔软,抱在怀里似乎是抱住了一只小动物,让人忍不住疼惜;
太子的手修长圆润,落在黑子之中,像是一块温玉雕琢的工艺品;
太子的身体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犹如在引诱着人将鼻尖埋入衣领之中细细品尝;
太子凝思时会皱起秀气的长眉,贝齿轻轻咬住红唇,鲜艳得能滴出水。
玄沐羽贪婪地攫取怀中人每一缕芳香,却又要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冲动。他知道不可以,太子会拒绝,会厌恶自己,如果与他终究只能是两个人,玄沐羽宁愿就这样一辈子地看着他。
张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手中的棋子就要在棋盘上落下,不想手被太子捉住。
太子的小手柔软中带着钢骨,温凉滑爽。
太子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
“桐真的要走这儿吗?”
张桐回神看了一眼棋盘,才发现自己选择的落子真是臭到不能再臭,甚至连初学者都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大败笔的走法。
太子说:“桐再考虑一下吧。”
张桐还是走了下去:“落子便不悔了。”
太子笑了笑,带着些许小孩式的得意,悠然的气息瞬间变得灵动,整个御花园都变得鲜活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太子落下一子,夺去了张桐半壁江山。
张桐愣愣地看着棋盘,心中只想到:这样的人,半壁江山换他一笑又如何?
一局走罢,太子离去。
玄沐羽拉过张桐执棋的右手,吻了又吻怎么也不愿罢休,最终将张桐带入房中。
张桐想起刚才皇上看着太子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玄沐羽在张桐身上落下点点吻痕,抚弄他的下身,迫不及待地要求进入。
张桐咬住下唇,痛楚而又欢愉的呻吟还是不可抑制地偷跑出来。玄沐羽看着他强自忍耐的模样,又想起了那个人。
“皇上、皇上就这样……渴望吗?”张桐克制着呻吟的欲望断断续续地说,“皇上爱上那个人了吧,呵,水园的少年……”
玄沐羽猛地停止,阴郁地注视着张桐。
张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陛下又从桐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什么?在下从来不知道桐和那人有何处相似……”
玄沐羽恻恻一笑,再次开始律动,只是动作失去了温柔,只留下兽性的狂野,更用力,更深入,几乎每一下都要将张桐贯穿。张桐被淹没在痛楚和快感的狂潮中,迷离中感觉到一只炙热的手掌抚过身体,玄沐羽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啊,你的五官与他完全不同,可是你却是与他最像的,淡漠的,安静的,你的背影像极了他,你的气息有着他的味道,你的眼睛也和他一样总是清澈的。我以前只想着看他的容貌,如今却想知道,他那样的清淡在欲望中会变得怎样……也会和你一样,清澈的眼睛蒙上雾水吗?是不是也会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呻吟,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让手腿缠上来……茱萸是不是红得宛若能滴出血,身体是不是也会变成粉红色的……青芽是不是会变得坚硬,是不是会落下捰体,是不是明明想要抗拒,身体却还是紧紧咬住……”
有一天,玄沐羽突然想起了德妃,虽然那个人不会与她接触,但或许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免得有什么不好的话落在那个人耳中。
德妃冷静了许多,却是高声嘲讽:
“皇上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多么可笑!”
“皇上对那样的小孩会有欲望吗?呵!是不是想到那样一具肉体能纠缠在身上便会兴奋呢?!”
“皇上找了那么多少年关在水园之中,也不怕他‘不小心’就发现了?”
“或许皇上就是希望他发现吧!一切都揭开了,皇上也不需要那么多伪装,直接倾诉欲望就好了!那样的孩子,啧,果然是极品吧!”
啪!
玄沐羽忍无可忍一掌将德妃打落在地,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那个人。
“你打我?好,你打我!”
德贵妃似乎疯狂了,竭里斯底地叫嚣着:
“你打啊,你打啊!我入宫二十年,从未受过恩宠,先是皇后,后是娈童,我都忍了,现在连太子都能抢去皇帝的心了!”
“我也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了,皇上既然这样绝情,我也不需要再端什么贵妃的身分!”
“玄沐羽!我倒想知道,如果太子知道你对他的欲望,他会怎么做!”
玄沐羽面沉似水:“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下去!朕不要再见到她!”
有侍卫上来押住德妃,另一个太监来报:太子驾到。
玄沐羽本不想让太子进来,但太子已经走到门口了,德妃看到太子更加疯狂地咆哮:“太子!你又知道什么!你应该恨他,恨他!你知道你的父皇……”德妃喊到这里被侍卫打昏过去,如果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太子莫名其妙地听完德妃的叫嚣,不解地问玄沐羽:“父皇,德妃她……” 太子会突然到来就是因为有太监心急火燎地求他去平息皇帝的怒火,没想到来到这里却看到一个“疯”了的女人。
“没事,她疯了。”玄沐羽不愿意再对这个问题进行纠缠。
太子疑惑道:“可是德妃她说……”
玄沐羽稍稍沉默了一下,抱起太子,问:“澈儿爱父皇吗?”
“呃?”太子一怔,脸红了红,说,“当然爱。”
虽然知道怀中人的爱与他所期待的完全不同,但玄沐羽还是很高兴。
“那就行了,父皇也很爱澈儿,澈儿又怎么会恨父皇?不要理会那个女人,她疯了。”
“哦,好。”
太子顺从地坐在玄沐羽的怀抱里,尽管心里被问号塞满。
太子被皇帝带去找张桐下棋,一直到点灯时分才才回到东宫。太子想到白日的事,便对林默言说:“默言,你去查查今天德妃怎么了。”
“殿下担心陛下?”
“那倒不是。父皇……”太子展开一抹笑颜,带着甜甜的暖意,带暖意慢慢淡去后,太子又微微蹙了眉,“不过这件事有些奇怪,德妃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是。”
然而第二天林默言却回报说:“德妃宫里的人昨天下午都被处死了,德妃也被打入冷宫,昨夜自缢身亡。”
太子听得一愣。
“原来父皇昨天拉我下棋是为了绑住我的手脚吗?父皇,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太子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却没看见林默言眼中闪过的忧色。
天赐元年,德妃触怒龙颜,入冷宫,不日自缢身亡。臣子张桐册君,号雅。
玄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名为琼姨的好心女人,是不是我将在三岁那年病死在临淄宫中。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美人,仅比那些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好一些,她的生命如同她的名字——郁美人——一样,忧郁而伤感,这也是我对她唯一的印象。长大后我常想,她没必要为了那个男人而神伤。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两岁就懂事了,若是受宠的皇子,大概会被称为天才之类的吧,只可惜我不是,我只能拖着残破的身子蜷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像被人遗弃了。
三岁那年,我又一次病倒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个嘶鸣声此起彼伏,我想这或许是地府里鬼魂的哭喊,他们在召唤我。我仿佛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大概也想念我了。
或许这样死掉也不错。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但除了幔帐模糊的青黑色,我什么也看不到。
光影微微晃动,可能是|狂c娘来了,我闭上眼睛装睡,睡眠中的我比清醒的我更不容易让她担心。既然是要死的人,何必再给别人找麻烦呢?
可是熟悉的女人气息没有出现,反而一个异常沁凉的幽香躲在苦涩的药味中钻入鼻子,伴随着这股幽香来到的是一个轻盈而陌生的脚步。我的嗅觉和触觉早就已经麻木了,我很惊奇,居然自己能闻到这股芬芳,听到这个脚步。
缠绕着幽香的人在我床边坐下,我睁开眼睛想去看看是谁,会是那个父皇吗?
我只看到一个不大的黑色身影,朦胧的视线里一张玉白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应该感觉到了他的美,那种直接触及心灵的美。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手软软小小的,他的嗓音清亮而沉静:
“我是玄澈,你的四哥。”
我很震惊我居然在一片魔鬼的嘶鸣中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宛若一涓清泉洗去了死亡,身体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是仙人吗?为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从死亡中解救?
不,他不是,他说他是我四哥,澈。
“泠,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泠,你要好起来。”
四哥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我没有力气去听,因为身体很轻松,软绵绵地似乎在渴求一个好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临淄宫。那股幽香再次飘来,一个黑衣哥哥走进来,神色淡然,一双黑眸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我可以看得如此清楚,我当然也看清了他的衣饰——
“太子?”
我的声音沙哑而难听,想起曾经听过的宛若泉水的沉静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太子在床边坐下,旁边一双手端来一个碗。我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之前我的注意力都被太子吸引走了,竟没有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太监。
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东西,我猜测那可能是药或者粥。
我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似乎说过什么,但是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太子问。我依稀记得他说过,四哥……什么的,但我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我犹豫了很久,才说:“澈……”
我以为这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一定不能让他满意,但显然他并不计较,点点头,微微一笑,对我说:“这里环境太差了,但现在也没办法,你先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让你搬出去。”
我想,我的命运改变了。
太子只是受他|狂c娘所托照顾我,但太子对我真的很好,好得让我几乎想要逾越本分向他撒娇,会想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试探他对我的好,我知道,这些无理的要求若是他能做到他一定会为我去做,然而这却并非爱我,倒更像是一种责任。
其实我在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分量吧?
“泠,怎么站在外面吹风?”
太子从后面走来,看到我站在露台上,他这么说。秋末的时候风确实有些大了,还透着凉意,然而我只穿着夏天里单薄的外衣。太子一向是细心而体贴的,他自然不会忽略这样的小细节。
我要给他见礼,但是太子已经脱下他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很自然地阻止了我的施礼,说:“别着凉了。”
披风带着他的余温和暗香,并非多么暖和的衣物,但是却软了我的心。
“太子哥哥。”在他面前我终究是自卑的,说话也无法大声,像个在大人面前的孩子,或许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个孩子,“你的披风……”我想解下来还给他,但是太子拉住我的手,摸摸我的脸颊,说:“你身体这么差,还要和我谦让?”
你的手才更加冰凉吧?
我心里想,但我也知道太子的手一直都是凉着的,即使夏天里剧烈运动之后也不过是常人的温度。父皇曾让太医给太子检查过,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为什么,似乎也让太子进补过,但显然没有效果。
“进去吧。”太子说,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一如三年前我所听到的一样,“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下次多穿点衣服,否则你这么站在外面一边吹风一边想事情是要生病的。”
我应了,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天天来陪我?
我的身体不好,娘胎里带出的问题。搬入融水宫后调养了很久才渐渐好转,但若是不小心或是季节变化,还是会容易生病。每逢我生病,太子就会在每天下课之后来看我,喂我喝药,喂我吃粥,又或者为我切些水果,看我闷还会给我讲些外面发生的或书上写的故事。
我想我是感动的,然而每次感动时却又看到那双没有波澜的黑眸,我又不安了,我想这一切不论多么体贴都是一种责任吧,那个叫琼姨的好心女人交给他的责任。
我想着这些,有点走神了,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凉,我惊惶地想要避让,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在我更加惊惶失措的时候,暗香袭来,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被太子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凉人的手在我额头上搭了片刻,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有些发热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影响了,我也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我想我逾越了,但还是顺势靠在了太子怀里,鼻尖萦绕着奇异的清香,心脏跳得很厉害,呼吸有些困难,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愿意离开。
太子似乎是愣了一下,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先前搭我额头的手抚摸上我的脸颊,他说:“是不是累了?难受吗?”
太子的的声音很轻柔,让我察觉到细微的关怀和心疼,贴着太子的地方都在发热,后脑发麻,心脏跳得更厉害,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我想听到这样的声音更多更多。
“没事……只是……有点晕……”
我本来想说没事的,而且我也确实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
隐约感觉到太子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谎言被他发现了,他是不是会讨厌说谎的我?我恐慌的时候,听到他说:“我带你去休息。”然而他又对身边的太监说:“森耶,去请太医!”
心稍稍放下,我被他抱回床上,帮我脱衣,为我盖好被子。他看着我,一向平静的眼睛里蒙上了些许担忧。我突然有些愧疚,我不应该骗他,不应该让他为我担心。我想弥补,我挣扎着想起来,说:“太子哥哥,我没事……”
太子抱着我,一下下的抚摸在背部,安抚我的焦急,他只叹息一声:“泠……”
当时我不明白这声叹息的含义,后来才知道,太子是觉得我太乖巧了。
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我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不敢闹,也不知该如何去闹,又觉得即使不闹太子也会对我好。后来浩出现了,我才真正明白“糖”是什么。
太子抱起白胖胖的浩,用力亲上一口,笑着说:“浩儿,今天有没有不听话?”
浩的回答是什么我不用听也知道,我只在意,太子从不曾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开怀的,不用淡漠掩饰的笑。
浩喜欢缠着太子,喜欢趴在太子身上折腾,喜欢随性做一些无理的事,然而太子总是纵容他,任由他抱着自己撒娇,任由他将自己衣服拉开在身上乱咬最后留下一滩口水,任由他逃学气走师傅,结果向老先生道歉的是太子,好说歹说重新为他找来师傅的还是太子,甚至于毫无办法之下太子亲自教授他的功课。
其实这些我也可以做,太子也会这样纵容我,但我知道他纵容我和纵容浩是不一样的。
有一天太子对林默言感叹:“还是泠乖巧,浩——真是闹!”
尽管太子在说到浩的时候翘了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喜爱让人看了都会嫉妒。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的前半句话。
我记得我迎面走上对他行了礼,说:“太子哥哥。”
太子心情很好,他对我展颜一笑,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因为我已经看得有些呆,根本顾不得那笑容之外的东西。太子经常是笑的,却都是不带感情的淡淡的笑,他对我的笑多少夹杂了温柔,如春风拂面,却很少对我这样笑,像夏日的艳阳一样,光彩夺目。
回神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了。我又想起他刚才的话:“还是泠乖巧。”
太子喜欢我的乖巧吗?因为我不像浩那样肆无忌惮地向你撒娇吗?
我有些自嘲地笑,一直以来最让我自卑的特质却被他认为是优点。
也罢,就让我维持这个优点吧,只要他喜欢。
太子的目光渐渐被浩引走,我知道浩并非故意争宠,他只是和我一样喜欢这个哥哥,不自觉地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喜欢而已,就像我,佯装的乖巧,宛若我真的这样只是乖巧,其实不过是怯弱。
有时我会揣测太子的心意,我想我总是猜得准的,就像很多年前我将他从烦闷的勾心斗角中骗出来一样,他惊讶的目光让我有一种成就感,每每如此,他目光中对我的疼爱就会更多。这让我觉得自己也很狡猾,又有点自得。
某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却突然被年锦摇醒。年锦是当年太子派给我的贴身太监,他尽忠职守地悉心照顾我。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催促宫女给我梳洗穿衣,然后他在一边说:“苏行之出事了。”
我一愣,苏行之是浩唯一的武奴,更是浩最要好的朋友,浩有太子护着,谁敢动苏行之?
年锦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也或许是他本来就只是顿了顿准备继续说,他道:“苏行之今天下午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带走,被……”年锦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闪烁,我立刻明白了,宫里那些污秽的事我并非不知道。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年锦才说:“太子殿下刚刚过去救人,现在可能差不多要回来了,主子您过去看看比较好。”
我惊愕,一时不能反应出年锦说的是什么意思。年锦照顾我的生活,除非我问了,他会和我说一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