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淑女有谋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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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有谋 作者:未知

    的时候,乘坐的那辆最为豪华舒适的马车,也都留在了老宅,方便她回京的时候使用。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一切都准备妥当,待得第二日日阳高升,所有的马车和侍卫都等在了老宅门口。

    秦依画不喜欢这个地方,自然不会留恋,更没有闲情去依依不舍的告别,于是早早的就钻进了车厢。

    依书与薛宁立的爹娘告了声别,便与薛宁立在一边闲话。

    姐妹二人握了手,依书不舍的道:“宁立,我这便回去了,你若是有空的话,一定要去京师找我哦。在这里这么久,都是麻烦你照应我,等你去了京师,我也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薛宁立不信的看着她,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嘛,先不谈你有没有那个心,我且问你,京师你自个儿去过哪些地方?”

    依书一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被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才想起来,我自个儿也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只在大街上转过几次。”忙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母亲平日里都是让我在府里静养,我也不太喜欢出去走动,自然知道的地方不多。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过去,我总能找到熟悉京师的人带你出去遛遛,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薛宁立摇了摇头,笑道:“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这话一说,依书跟薛宁立都微红了眼眶。

    虽然她们二人只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真正的友谊不是用相处的时间长短来说明。她们二人心里明白,各自都已经视对方为终身的朋友。

    二人相视默默无言。

    还是依书先开了口,略有些哽咽的道:“好了,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是要再见的。等我走了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整日埋在家里了,也可以多出去走走。”

    薛宁立朝她皱了皱鼻子,恼道:“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能留在家里陪你,那也是我高兴,又不是你逼我的。”

    依书伸手抱了抱薛宁立,一面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有空常给我写信哦。”

    薛宁立使劲在依书的后背上拍了几下,恼道:“你又取笑我,明知道我识不了几个字,竟然还让我给你写信,这不是为难我吗?”

    依书站直身子,将薛宁立拉到面前,笑道:“我不管,反正我要你写信给我,就算你现在认识不了几个字,可是你这么聪明,识字肯定很快的。只要你愿意学,肯定很快就能学上。你说,是不是?”

    薛宁立无语的摇了摇头,表示对依书没有办法,“好吧,为了给你写信,我尽量努力吧。”

    依书笑眯眯的乐道:“那好,我可是等着你的信哦。”想了想,又道:“若是实在学不会,那就画几幅画给我吧,说说你的近况就成。”

    秦依画在车厢内等了许久还不见依书上车,不由从车窗内探出了脑袋,细声细气的催促道:“三姐姐,这日短夜长的,我们该上路了。”

    虽然她现在与依书不对盘,不过只要落禾在场,还是要装的像两人姐妹情深一样。

    薛宁立是了解内情的人,听秦依画在那边催促,横了她一记白眼,但还是拉着依书往马车走去,一面道:“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写信的,你放心,不过是些字而已,小爷我这么聪明,哪有什么东西是我学不会的?”

    薛宁立古灵精怪的对依书眨了眨眼。

    依书失笑,拍着她的手,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二人依依不舍的道了别,薛宁立亲自将依书扶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依书从车窗内探出了半边身子,摆手与薛宁立道别。

    待二人各自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方才罢休。

    因着怕车厢内嫌挤,因此落禾并没有与她们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而是与另几个丫鬟坐在后面的马车中。

    秦依画不需要再装样,见依书尤为不舍的样子,当下满不在乎的嗤道:“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定还真以为你们才是亲姊妹呢。”

    依书接过夏荷递来的热茶,一面喝了几口热茶暖暖身子,一面淡然的道:“那又如何?感情好不好,这可跟是不是亲姊妹没有关系,有些人就算是亲姊妹又如何?即小气又爱嫉妒,唉……我倒是想有宁立这样的亲妹妹呢,可是没那样的福气啊。”

    秦依画瞪大了眸子,怒道:“你说谁小气又爱嫉妒?”

    依书朝她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淡笑道:“四妹妹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说你,你何必这么介意呢?”

    秦依画气结,怒气冲冲的指着依书,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道:“你……你……”

    依书嘴角弯起,淡笑着扫了她一眼,:“四妹妹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连说话都结巴了?可是生了什么病?需不需要现在去将周大夫给请过来,也好及时的给妹妹治上一治?”

    秦依画不知为何,竟忽然收敛起了怒意,定定的看着依书,冷声道:“三姐姐在老宅这一个月果然不是白待啊,可是比以前伶牙俐齿了许多。”

    依书不以为意,“这不都还是跟妹妹你学的嘛。”

    秦依画嗤道:“我?我可没这么没教养,三姐姐你不都是跟那个叫薛宁立的野丫头学的嘛。”

    依书冷冷的看着秦依画,再次冷声声明道:“依画,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我不是争不过你,我只是不想跟你争。你若是再说些不该说的话,伤害我在意的人,可就不要怪我不顾姊妹情分。”

    秦依画顿时噤声,狠狠的瞪了依书一眼,扭过头去,不再与依书说些什么。

    依书也不再多言,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留茶炉中偶尔泛起几声咕噜声。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回京的路上,冬日的寒风打着旋儿,呼啸而过。

    依书的车厢底部铺着厚厚的皮毛,两侧厢壁也经过了特殊处理,车厢里还燃着炉子,各人手里还抱了暖炉,身上也穿着厚厚的冬衣,所以倒是一点儿都不冷。

    辛苦的只是外面的车夫和随行侍卫,但既然选择了这样谋生的路子,就只能承受随之带来的困苦。

    冬日的天色总是早早的就黑了下来,到了申时三刻左右,外面已经是勉强能看到路。依书撩了窗帘,看了一番,又见外面寒风很是冻人,便与夏荷吩咐道:“夏荷,你去跟他们说一声,下面若是再碰到什么能歇脚的地方,就歇了吧,今天就不用再继续往下面走了,天色都要黑了。”

    夏荷应了声是,便打了帘子出去,与前面打头的侍卫说了一声,让他们尽快寻找歇脚的地方。

    未久,夏荷就回了来,与依书说道:“小姐,程侍卫说这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镇,只有那边有一个客栈,我们到了那边再歇脚。”

    依书点了点头,复又合眼假寐。

    马车又行驶了又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依书掀帘看去,果见马车停在了一个小客栈的外面。

    未久,车厢外就传来程侍卫的声音,“禀两位小姐,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么一个小客栈,还请两位小姐多多担待。”

    依书在夏荷的搀扶下,当先下了马车,一面对程侍卫笑道:“无妨,有个歇脚的地方就成,这黑夜里也不好赶路。”

    秦依画随后下了马车,一见那客栈的大门还没有自家的侧门大,当下就蹙起了眉头,这么小的客栈能住人吗?

    可是看着已经黑透的天色,她也只能无奈的随着依书进了客栈,总不能她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吧?再说了,程侍卫既然说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么一个小客栈,自是不可能诓她们的。

    许是真因为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么一个客栈,所以这客栈的生意倒还是不错。等落禾前去让掌柜的安排房间的时候,方知道还就只剩下两间上房了,刚刚好够依书跟依画住的,至于其他人自然就随便将就一下便是。

    掌柜的将她们领到楼上,提前声明道:“两间上房不在一处,中间还隔了另外两间,两位小姐自个儿看看,怎么分配还是由两位小姐自己决定。”

    第六十八章 与贼谋事

    客栈还剩下的两间上房都在二楼的北面,一间在角落处,偏僻安静一些,另一间则在北面的中间,较为的安全方便。

    依书喜静,自然想住角落的那一间房,便道:“要不我就住边上那一间吧。”

    话音未落,秦依画已是推门进了屋,复又回身对依书笑道:“哎呀……原来三姐姐也喜欢这间屋子啊,”撅着嘴,神情似乎为难又苦恼,“那怎么办呢?要不,我还是让给三姐姐好了。”

    话是这样说,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依书眉头微蹙,没想到她竟然连一间房都要与自己抢。若是现在真个的让她出来,自个儿住进去了,那岂不是真的让人以为,自己是以势想抢这间屋子?

    罢了,住哪间屋子不是住,犯不着非得与她抢这一间房。

    如此一想,依书便道:“算了吧,我住那一间也成,你不用出来了。”

    说着,便携了夏荷,往另一间屋子走去。

    秦依画满脸委屈的看着落禾,娇滴滴的声音里透着不知所措,“落禾,你说我是不是让三姐姐生气了?”

    落禾嘴角微弯,安抚的笑道:“没事的,四小姐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得继续赶路呢。”

    落禾蹲身福了一礼,“若是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对落禾这个在蔡氏面前说话都有几分分量的丫鬟,秦依画从来没有过轻视,当下忙笑道:“也好,那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今儿个可都是够累的。”

    住了依书原本想住的屋子,秦依画自以为占了便宜一般,心情大好,原本对这客栈粗陋条件的不满也减轻了许多,由秋菱伺候着,早早的歇了下去。

    却说依书进了另一间屋子,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房间倒还布置的不错,除了简单的家具以外,墙壁上还挂了一些字画,高几上的花瓶中还插了几根腊梅,看起来倒很是顺眼。

    依书刚安顿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夏荷一面将包袱放进衣橱,一面问道:“谁啊?”

    “小姐,我是店小二,送热水来的。”

    夏荷忙前去开了门,果见店小二端着一盆子热水站在外面,便微侧了身,让店小二进屋。让他将热水先放在桌上,就让他出了去。

    拿了毛巾在热水中净了净,而后将之递给了依书,夏荷一面有些不平的撇嘴道:“小姐,四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连间屋子都要与你争。”

    依书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淡笑道:“随她去吧,她爱争不争,我若是真个的与她生气,那岂不是还真拿她当一回事了?这种小事犯不着跟她计较。”

    夏荷却是不予苟同,“小姐,有些话原本不是奴婢该说的,只是四小姐总是爱从您这儿讨东西,您又从来不计较,这不是白白让她得势了?”

    依书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颇有些高深莫测的笑道:“非也非也,给她的东西都是我不在意的,若是她哪天连我在意的东西都想要了,我自然会让她长个记性。”

    夏荷将依书手中的毛巾接过,复又在热水盆中净了一下。

    说实话,她还真不相信小姐的话,这么多年都眼看着小姐被欺负,也没见她哪次真个的让四小姐吃亏。就说这次将四小姐多留在老宅一个月,那也是夫人的意思,又不是真个的是她想出来,让四小姐郁闷来着的。

    夏荷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自己跟了一个不喜欢争的主子呢?她也只能跟着修身养性了,不然光看着,都得郁闷死。

    漱洗完毕以后,依书也歇了下去,夏荷则跟掌柜的多要了几床棉被,就在外间的矮榻上,勉强凑合一宿。

    却说午夜时分,众人都已经熟睡,只留下院中掌柜养的狗偶尔吠叫几声。

    秦依画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屋内有响动。

    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点灯,不过今晚月色不错,淡淡的亮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勉强能大概的看到屋里的情形。

    定了会儿眼睛后,她赫然发现屋子里面竟然有一个黑影,正轻手轻脚的翻着东西。

    秦依画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免得自己惊叫出声。若是惹得这匪徒着恼,说不得还得赔上自个儿的小命。

    这么一想,秦依画顿时就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开始就不跟依书争这间屋子了。原本自个儿还得意了一番,现在倒好,屋子在最角落处,很不惹人眼,倒是让那些匪徒得了逞,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她不由的开始想,莫非依书一开始就猜到这间屋子不安全,所以故意说自己想住这间屋子,等她来抢?

    越想越觉得可能,秦依画心里不由愤恨不已。

    好你个依书,我倒是今日才真个的认识你!

    不敢叫不敢动,秦依画心里的恐惧慢慢攀升上来,可是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依书故意害她的,愤恨竟然慢慢超越了恐惧,脑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慢慢的冒了出来。

    秦依画悄悄的坐起身子,看着那匪徒的一举一动。

    也许是觉得好东西可能离主人更近一些,那匪徒慢慢的就摸索到了秦依画的附近。待一抬头发现秦依画竟然直直的坐在床上,那匪徒吓了一跳,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银亮锋利的光芒在黑暗的屋内分外惹眼。

    秦依画冷然一笑,低声道:“你不就是想求财吗?我实话告诉你,我是融亲王府家的四小姐,这院子里可是住了好些个武艺精湛的侍卫,只要我稍微那么一嚷嚷,你今日就是有来无回。”

    那匪徒微眯着眼,没想到这看起来还显稚嫩的小姐竟然不怕他的刀子。不由怀疑的问道:“你不怕我的刀子?就算是外面人再多,我也能在他们进来之前,先杀了你。”

    秦依画脸色微微一白,她当然也怕死,可是不解了她心头那口气,她死也没法瞑目!

    秦依画朝仍在熟睡中的秋菱看去一眼,心想这次回去一定要换个机灵些的丫头跟着,这死丫头,现在竟然还睡的那么香。

    秦依画压低了声音,道:“刀子我当然怕。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没必要这么兵戎相见,你既是想求财,我倒是有个好买卖给你。”

    那匪徒不信的看着秦依画,冷嗤道:“买卖?你有什么买卖给我?”

    秦依画拢了拢衣物,起身下地。

    好在现在是冬日,又担心这客栈里不保暖,所以她身上衣服穿的是很厚的,不然她还真不敢随意的下地去。

    匪徒一见秦依画有动静,忙将那刀锋直直的刺到了她的面前,低声喝道:“不许动!你想干什么?”

    被刀锋逼到了面前,脖颈处的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秦依画额头一阵冷汗,忙道:“你别紧张,我说了,我有买卖要跟你做,我的东西估计你还没有找到吧?我可以拿给你,作为咱们买卖的押金。”

    那匪徒哪里会轻易相信秦依画的话,不过她既然说了是主动找银子给他,暂时相信一下又何妨?便将那刀子暂时拿开了一些,“你找吧,把你的银子都拿出来!小妞,我告诉你,不管你身份如何显赫,大爷我既然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那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回去。你可别给我耍花样。”

    秦依画恶狠狠的瞪了那匪徒一眼,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秦依画蹲下身,在床下摸了摸,又在自个儿的床头摸了摸,最终拿出了两个包袱来,直接放在了那匪徒的手中,“你自己打开看看吧,这里面的金银首饰都是押金。只要你能跟我达成买卖,我还可以给你十倍这么多的银子。”

    匪徒怀疑的看了秦依画一眼,复将那两个包袱丢在地上,拿刀指着秦依画,道:“你给我把这两个包袱给打开,把银子都拿出来。”

    秦依画咬了咬牙,想到自己的大计,只能暂时吞下这口气,亲自将包袱里的首饰金银都拿了出来。

    作为融亲王府的四小姐,她虽然是庶出的,但因为一向嘴甜,又爱在蔡氏和秦子明的面前卖乖,所以首饰一向都是很精致,身边的现银和银票也不少。

    看着秦依画捧出的一大把金首饰,包袱里还有更多的金子银子躺在那儿,匪徒不由一阵心动,看来自己这次真是逮到了一条大鱼啊。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那匪徒低声问道:“说吧,你想跟我做什么买卖?你又怎么能让我相信?”

    秦依画傲然的微昂着头,不屑的道:“你当本小姐是什么人?难道还骗你不成?”

    想到秦依画一直到现在都是合作的很,似乎可以相信,至少目前看来,他已经是狠赚了一笔,不管与秦依画的买卖成不成,他都是赚了的,不妨听一下。

    如此,那匪徒便道:“行,你说吧,什么买卖?大爷我先听听,若是可行,再行商量。”

    秦依画顿时气结,“我都给了你这么多金银首饰,你竟然还说要看看?”

    匪徒迅速的蹲身将两个包袱里的金银首饰都并到一处,而后将之背在了背上,一面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你让我去官府自首,我也听你的不成?”

    秦依画无语,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想到这事儿一旦成了,她就有无尽的好处,当下便暂时不与这匪徒计较,低声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绑一个人,一个女人。”

    听闻此言,那匪徒忽然桀桀的低声笑了起来,“莫不是想让我帮你除去情敌?”

    秦依画刚想说不是,可是这一误会不是正好给了自己借口吗?便冷笑着道:“被你猜着了,我就是想这么做,你到底做不做这笔买卖?”

    匪徒思虑了一番,道:“那人现在在哪里?事成之后,你如何将剩下的银子给我?”

    秦依画一看有戏,忙道:“那人现在也在这个客栈里,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陪着,那丫鬟不懂武艺,很好搞定。至于剩下的银子,我现在身边就这么些银子,剩下的只能等我回京师再取。”

    匪徒眯了眯眼,蹙眉道:“回京师取?你当大爷我是傻子不成?我要是真去京师,那岂不是真个的有去无回?”

    不能去京师取?可她身边的现银就这么多,本也没料到出来会有什么花大钱的地方,她能带多少银子?

    眼看着即将能除去眼中钉,可是因为银子问题,这匪徒就要作罢,她哪里能答应?

    脑子里转瞬想了很多,猛的一咬牙,她将脖子上的一个玉佩摘了下来,递到了那匪徒的手中,冷声道:“这玉佩乃是余家家主用上好的碧玉亲自雕刻而成,上面还有融亲王府的标志和我的字,世上绝无第二块。你且先拿着,到时候自可以拿这块玉佩与我去换取金银。或者直接当了也成,就这碧玉的质地,也够你花上一辈子的了。”

    余家乃是当朝的雕刻大家,代代相传的雕刻手艺,绝对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那匪徒也是见过一些好货,拿过秦依画手中的玉佩一看,顿时就明白,自己这次还真的逮到了大鱼。

    这可是王府家的小姐啊,府里那绝对是富的冒油。狠狠的盯视了秦依画一眼,那匪徒将玉佩揣在了怀里,低声道:“好,大爷我就跟你做这笔买卖,说吧,你想怎么做?”

    秦依画一见这匪徒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话,心里得意不已,完全忘了这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她也住在这北面的上房之中,与我间隔了两间屋子,天字三号房就是她住的,里面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丫鬟在,其他就没人了。我要你杀了她。不不不……我要你将她带走,只要不让她回京,随便你怎么办。”

    匪徒嘿嘿笑道:“怎么?难道还舍不得她的一条命?既然想除了她,直接杀了不是了事?”

    秦依画不屑的看了那匪徒一眼,“你懂什么?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我听说这世间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所以,你大可以给我狠狠的折磨她,只要不让她回京,怎么样都成。”

    匪徒朝秦依画竖了竖拇指,笑道:“还是你狠。好吧,这件事我帮你办了,不过你答应的银子可别给大爷我忘了,不然的话,哼……我想那后果绝对是你不想知道的。”

    说着,那匪徒还作势将刀在秦依画的脸上虚浮着划了几刀。

    秦依画猛的瞪大了眼睛,她哪里见过这等可怖的情势,心里早已慌的不行。若不是被心里对依书的愤恨强撑着,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那匪徒便将刀子又收了起来,一面道:“既是收了你的银子,大爷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你明日不会见到她。不过你也早些把银子给我准备好,我迟早会去找你拿。”

    说着,那匪徒就紧了紧肩上背着的包袱,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眼见那匪徒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秦依画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想到明天早上就不用再看到依书,以后都不需要再看到那张她讨厌的脸,心里不禁又乐了起来。

    哼……让你不识时务,非得跟我争。凭什么你的一切都比我的好?凭什么好东西总是先给你挑?凭什么我对母亲百般顺从,她还是以你为重?就因为你是嫡女?就因为你是母亲亲生的,所以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白费功夫?

    秦依画越想越得意。

    深冬的夜很冷,瘫坐在地良久的她终于忍不住哆嗦了两下,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坐在地上,忙不迭的起身钻进了被窝。

    至于已经一片狼藉的寝房,她可没有兴趣去整理。反正明天早上大家就会发现发生了一件大事,而她这边失去一些金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她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到时候反而是不容易解释她金银的去处。

    带着满意的笑容,秦依画终于熟睡了过去,也深深的得意自己临时想出的这个绝妙的主意。

    翌日清晨,秋菱照例早早醒来,准备等待秦依画起身,而后服侍她洗漱。

    可是,等她坐直身子以后,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深深的吓了她一跳,冷不丁的尖声高叫起来,“来人呐,来人呐,遭贼了,遭贼了。”

    秦依画睡的正香,猛然被秋菱的声音吵醒,当下怒气冲冲的喝道:“叫什么叫呢,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便坐起了身,等看到面前凌乱的景象,方想起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由浮起一丝阴狠的冷笑。心里不由想到:依书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这个客栈里了吧?

    秋菱哆嗦着朝秦依画看去,看她有什么指示没有,可无意间竟然看到她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心脏猛的又突突跳了几下。

    不不不,这肯定跟小姐没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她自个儿夜里爬起来翻乱的吧?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程侍卫的声音。

    “四小姐,没事吧?”

    秦依画忙回过神来,她是刚刚遭了贼的小姐,又一向是养尊处优,不能显得太镇定,不然就惹人怀疑了。当下尖叫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六十九章 依书失踪

    秦依画猛然叫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程侍卫沉稳的声音再次传来,“四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方不方便属下现在进去?”

    秦依画尚未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衣,哪里能让程侍卫现在就进来,秋菱忙道:“等一下。”而后赶紧从榻上上来,拿了秦依画的衣物就走至床前,一面道:“小姐,也将衣服穿起来吧,让程侍卫他们进来检查一下。”

    秦依画强忍住心中的快意,恨不得现在就去依书的房间看看,亲自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

    迅速的将衣服套好,秋菱自个儿则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让程侍卫等人进来。

    落禾毕竟不如程侍卫等警醒,等到秋菱将门打开,她方才堪堪走到门口。

    落禾伸手将程侍卫拦下,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程侍卫见是落禾来了,便停住脚步,心里也明白落禾的意思,是怕自个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还,落禾姑娘先进去看一下,我等就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落禾姑娘再唤我等进去。”

    落禾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子,复又将房门给关上。

    屋子里能被翻的地方都已是狼藉凌乱的很,落禾一进屋,目光下意识的就先往秦依画身上扫去,见她安然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又朝床上扫了一眼,也还好,并不显得如何凌乱,心里的大石方才落了地。

    “四小姐,可有检查一下丢失了哪些东西?”既然确定秦依画本人无事,想来就是金银有缺了。

    秦依画傲然的站在那里,一根手指绕着垂在前襟的发丝,一面道:“我哪里知道丢了哪些东西,早上还正熟睡着呢,就被秋菱的嚷嚷声给吵醒了。昨儿个我就说了,这也不知是什么偏僻的鬼地方,哪里能在这个地方落脚,现在可好,被我说中了吧。”

    落禾镇定了一下心神,暗暗嘱咐自己千万不能跟秦依画置气,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秋菱道:“秋菱,你去检查一些昨日放东西的那些地方,看有什么缺失。”

    秋菱哦了一声,下意识的又往秦依画看去。没有秦依画的吩咐,她哪里敢动。

    秦依画见她不动,扭头喝道:“傻了不成?不是让你检查一下缺哪些东西吗?你个笨货,这种事难不成还要本小姐教你?”

    秋菱被秦依画一喝,忙不迭的去翻昨儿个放东西的地方,首先翻找的自然是昨日放着装着金银包袱的两个地方。

    很快翻找完毕,走至秦依画与落禾二人身前,道:“原本放在床下和床头的两个包袱都不在了,想是已经被人偷了。”

    秦依画不发一言,她早知道哪里东西被拿走,秋菱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倒是落禾对秋菱的回复充满不解,连放在床头的包袱也被偷了?当下不由朝秦依画看去,再次问道:“四小姐,你,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秦依画一时对落禾的询问不解的很,挑眉问道:“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很好啊。”

    说着,还在落禾面前转了几圈,意思自己真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落禾明白的事情比秦依画多,见她一脸淡然的样子,身子旋转的也很是正常,心里便打消了那份怀疑,只要小姐安好,没有任何缺失,那么失去些金银倒是无妨,王府又不缺那点儿银子。

    落禾又让秋菱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除了随身带的金银首饰和银子都没了以外,并没有其他事情。

    为了秦依画的名声着想,既然并无什么大的损失,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秦依画本人有没有受到伤害,这种事情传出去,难免会对秦依画的闺誉有损,还是低调处置的好。

    如此,落禾心里便已是有了打算,一面让秋菱将屋子里收拾齐整,一面开了门出去,对等在外面的程侍卫等人道:“没什么事情,是秋菱做了噩梦,你们都回去吧。”

    程侍卫眯了眯眼,心里已是有了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搞得太清楚的好,当下抱拳笑道:“既是无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对身后的几个兄弟招了招手,几个人复又下楼。

    落禾站在秦依画的房门外,心里疑惑不已。

    难道她晚上睡觉真的这么死?连放在床头的包袱被人拿了都不知道?

    怀疑归怀疑,秦依画总归是没有理由将自个儿的包袱平白送给贼的。落禾摇了摇头,便也打算回房去。可是总觉的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待走了几步,方想起今儿早上还没有见到三小姐。虽说现在还没到起床的时间,但离得这么近,刚才隔壁几间屋子的人都被秋菱的声音给吵醒,都打开门看了一番热闹,独独依书的屋子里一点儿响动都没有,就连夏荷都没有出门看上一看。

    落禾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依书的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儿?

    如此一想,落禾哪里还有心思再回房休息一下,当下就往天字三号房走去。

    天字三号房房门紧闭,她侧耳在门上听了一会子,屋子里静的很,没有动静。

    按理来说,伺候小姐的丫鬟一般起床都比较早,就算夏荷睡觉比较难吵醒,现在也该起床等着伺候依书梳洗了吧?

    落禾以指在门上扣了扣,一面低声叫道:“夏荷,夏荷,你起了吗?”

    屋子里没有响动,她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响动。

    落禾不由有些着急起来,大力拍着房门,叫道:“夏荷,夏荷,夏荷,你开开门,你在不在屋子里面?”

    程侍卫等人刚刚走到楼下,就听到落禾紧张的拍门声。程侍卫思索了一下,让其他的人现在下面等着,而他则独自走到了依书的门前,问落禾道:“可是三小姐这儿有什么不妥的?”

    落禾惊慌失措的道:“我不知道,只是我叫了这么久,屋子里连一个答应的人都没有,我担心……我担心三小姐她……”

    程侍卫镇定的朝落禾看去一眼,冷静的道:“先别着急,别自己吓自己,既是无人应答,要不我先将门撞开?”

    落禾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点头道:“好吧,你将门给我撞开,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程侍卫点了点头,往后走了几步,而后猛然紧走几步,一下子撞在了门前,房门应声而开。

    屋子里静悄悄的,既是房门被撞开,屋子里也没有人吭声。

    落禾被这份安静吓了一跳,尤觉的这屋子里是一片死静,一时竟让她连进屋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三小姐出了事儿……

    一想到当年依书不过是落了水,那些丫鬟所受到的严酷的惩罚,以及他们倍受连累的家人,落禾不由得一阵腿软。

    程侍卫轻推了推落禾,低声问道:“落禾姑娘,你没事吧?是你先进去看看,还是我先进去?”

    落禾忙道:“你现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就好。”

    小姐的闺房岂能让男子随意进去,当然得她先进去看看,确定程侍卫等人可以进去。

    待跨进房门,落禾一眼就看到正熟睡在榻上的夏荷,屋子里面是安静,但并不显得凌乱。

    也许没有什么事情,落禾自我安慰道。

    轻手轻脚的走至榻前,落禾摇了摇夏荷,一面唤道:“夏荷,醒醒,夏荷。”

    可是,夏荷竟是左右都摇不醒,任凭她如何呼唤。

    落禾心里咯噔一下,忙又走至依书的床前,打起帘子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只被子被掀开在那儿。

    落禾顿时如三月天被人泼了一桶冰水,浑身颤栗哆嗦的站在那儿,嗓子眼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过了许久,方才瞪大了眼睛,高声尖叫道:“不好啦,三小姐被人掳走了。”

    程侍卫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下子就窜了进去,一看情形,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三小姐竟然被人掳走了!

    他忙走至外间的榻前,拉起沉睡中的夏荷,在她身上的几个|岤位处点了几下。

    果然,没一会儿后,夏荷就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一见自己竟然被程侍卫抓在手中,忙往后缩了缩,抱着身子尖叫道:“你干什么?”

    程侍卫冷冷的道:“三小姐失踪了,你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夏荷一怔,猛然往依书的床前跑去,果见床上空空如也,顿时就吓的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的道:“三小姐失踪了?三小姐怎么会失踪?”

    落禾毕竟在蔡氏身边跟了多年,经过刚开始的慌张以后,现在已然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瘫坐在地上的夏荷拉了起来,又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面问道:“夏荷,你昨夜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夏荷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睡觉一向是比较容易醒的,不可能三小姐被人掳走,我还不知道啊。”

    通过夏荷的话,程侍卫猛然想到,莫不是被人使了迷|药?

    这么一想,他便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着,果然在一扇窗户的地上发现了一些烧过的灰烬。拈起一些在鼻前闻了闻,那味道正是迷香!

    程侍卫站起身,对落禾道:“你不用问她了,这屋子里昨夜被人用了迷香,夏荷姑娘肯定也被迷晕了过去,所以肯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落禾松开紧抓住夏荷的手,眼珠转了几圈,却是想不出任何眉目来,“被人用了迷香,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到哪里去找三小姐?”

    到此时,秦依画方才领着秋菱过了来,在门外她就听到了程侍卫的话,心里不由乐了起来,看来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真的被人除了啊,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现在是在人前,她真是想拍掌欢呼起来。

    待走进屋子,秦依画假装震惊的道:“三姐姐怎么了?”

    落禾紧蹙着眉头,“昨夜三小姐的屋子里被人用了迷香,三小姐失踪了。”

    秦依画浑身猛然一震,眼中沁出泪水,不敢置信的捂嘴叫道:“三姐姐失踪了?那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啊,若是不找回三姐姐,倒是母亲责怪下来,你们谁能担当的起?”

    落禾与程侍卫尽皆沉默。

    不管依书能不能找回来,这一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了。只不过若是真个的找不回依书,他们这辈子肯定也完了。

    掌柜的此时终于姗姗来迟,拨开围观在天字三号房外地人群,兀自揉着惺忪的睡眼,道:“怎么了?各位客官,这是怎么了?”

    程侍卫一步窜至掌柜的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喝道:“怎么了?你竟然还敢问我这是怎么了?你这家黑店,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出了事儿,你担待的起吗?”

    掌柜的被拎住衣领,顿时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可是看屋子里的女眷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面前的这个男子看起来又是凶神恶煞,不由摸了摸额头沁出的冷汗,讪笑着问道:“唉,您好好说话来着,您这样拎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

    程侍卫猛然一甩手,一把将掌柜的推坐在地,冷声喝道:“我们家三小姐被人掳走了,”凶狠如虎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掌柜的,“你最好给我个说法,不然……”

    掌柜的一吓,忙不迭的翻身站起,同样惊慌的道:“你家小姐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依画疾步走至掌柜的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面上满是愤怒,手指着掌柜的喝道:“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将我三姐姐找回来,我就让你偿命。”

    掌柜的只手捂住被打的侧脸,心里哀叹自己是走了哪门子的邪路,碰上了这些衰神。

    叹了口气,掌柜的抱拳道:“既然小姐是在我们客栈失踪的,那我们客栈就有责任,诸位先等一下,待我先去查验一番,看看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物,竟然有天大的胆子,做了这等不开眼的事儿。”

    其实这方圆几十里就这一家小客栈,丢失东西的事儿常有,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的事情却不多见,他不得不上心一些。

    程侍卫不经意的将腰侧的腰牌甩了甩,让那掌柜的看见,也让他对这件事上心一些。

    掌柜的眼光毒辣,一下子就回味过来程侍卫的举动,再见那腰牌上赫然画着融亲王府的标识,顿时就知道,若是不将失踪的那位小姐完好无缺的找回来,他这辈子也肯定完了。

    掌柜的忙不迭的出去找人,打听所有可能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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