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庶一家亲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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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庶一家亲 作者:未知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九老太太分派了事情后,威严的朝一干女眷扫了一眼,又闭上眼合十诵经。

    张氏心中的惧怕终于按将下来,她却没有回屋,只是靠在春凳上闭目养神,等待着人回话。可是越等人越不来,张氏的心里就越急,她再使了人去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迅速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来不及行礼,张氏便急忙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不敢喘气,屏住呼吸,急急的说道:“回太太。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的带了人去救火,人才进去,突然就炸开了,靠近的二十几个家人都被炸伤了,还死了.....”

    “ 我没问你怎么一回事?只问你那边怎么会炸了?”张氏没那个闲工夫去听什么死伤了多少人,她只是要问为什么孔庙会炸。

    这管家哪里能说的出来为什么,就连他自己都受到了爆炸的冲袭,他现在耳朵还嗡嗡的不得劲呢。可是回不上回来,管家只得不住的磕头。

    “混帐东西,还不快去找人灭火?你还不去,等着讨赏呢?”

    九老太太听着张氏的话不由的皱眉,家人死伤衍圣公夫人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只管救火,虽说烧的是祖庙,但人也一样要紧,怎么能让人做主家刻薄呢?

    张氏急得直骂人,可是她有了身子,孔弘泰又进京去了,一个帮衬的也没有。张氏想了想,对着人道:“三太太,四太太。少不得要请两位叔叔到前头帮忙。”

    孔三太太,孔四太太哪里好推脱,口里应承了,说是要回去交待。

    可是心里却想着要示意自家传话的仆妇,无论如何都要拖住自家老爷不要往那地方去。听听都伤了二十多个人了,还死了人。那是爆炸啊,若是自家老爷伤着哪里可怎么好?

    各人都打起各人的小算盘,没被点到的人家庆幸自家男人生的晚,上头有那么多的哥哥顶上去,有些靠近的,比如说七太太之类的,少不得担心,若是上头的那些个大伯子找了个什么理由不去的话,那不就是要轮到他们家的了?每个人都不愿意往那危险的地方靠,爆炸声还时不时的传来,张氏已经派了几波的人出去,可是回来的人探少。

    “三老爷,四老爷怎么说?”

    “回太太。三老爷急着要救火不小心葳了脚,只得回去,小的已经让人请大夫去了。四老爷一直没来。

    三太太一听自家老爷出了事,她虽然想到这多半是自家老爷的托辞,可是面上已经做出担心的模样:“怎么样了?夫人,我要回去看看。瞧了大夫这就让他过去。”

    张氏道:“不用他们了,去请五老爷他们!”张氏的话犹如催命符一般,尤其是五太太,直接晕厥了过去,女儿媳妇围在她身边不住的唤着。

    张氏蹬了一眼五太太,这个时候用着她们了,到一个个做起了缩头乌龟,平日里一有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积极。既然这些人用不少,张氏也不指望其他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孔家的人都是一个样。

    “去叫王春和来,让他到前头去,出了差池就别认我这个主子了!”张氏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跟前的人能用.也只有她自己的人能为他所用。

    仆妇才一应,九老太太突然睁开眼道:“你回来!”

    仆妇没想到九老太太开口,一时不晓得该不该应,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

    张氏道:“叔祖母,可是我哪里处置的不妥了?”

    九老太太沉着脸道:“我们孔家就没有人了?去,激响云板,一盏茶的工夫,十二房里头的男人再没有一个去的,我就亲自去!”

    张氏被九老太太的一句话激得清醒起来。她忙道:“去,敲响云板!”

    当当当,九声云板,这是孔家最高级别的警钟,顿时有人聚集起来,硬着头皮到祖庙救火,其中少不得主赏仆,仆推仆的事情。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祖庙的火终于熄灭了。

    夫人,各位老太太,太太。祖庙的火已然熄灭。”

    张氏顿时松了口气,满口的念佛,其他的老太太,太太们也忙跟着念佛。

    九老太太念了声佛后却问道:“十二房的男人都去了哪些?”

    管事的小心翼翼的看了几家太太,又低下了头:“都.....都去了。”

    “都去了?谁是头一个到的,谁是最后一个?”

    管事的没办想到老太太问的那么的详细,连这个都问,他以为只要说都去了,就没事了,却......“你是故意蒙我的?我这就去请家法!”

    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九老太太。长房的闻少爷是头一个到的,云板没敲响就到了。云板敲响后,九房的大老爷是头一个到的.....最后一个到的是十二房的三爷....二房的三老爷,五老爷,五房的四老爷,七房的......没到..一...”

    九老太太不由一声冷哼:“这么多的叔叔爷爷,到让个孙儿赶到了前头。一个个真是出息了!”九老太太冰冷的目光在这几家太太的面上扫过。

    三太太小声的辩解着:“叔祖母,我家老爷脚畿了......”

    九老太太接本不去理她,只是对着张氏道:“夫人,这事就交给你了。”衍圣公夫人是宗妇,剩下的事都归结到张氏那里.“只是祖庙着火的事,还要细细的问明白了。”

    张氏忙应下来。这已经是给了她最大的面子。

    三太太心思转的最快,她怎么都要让三老爷从这场“祸事”中脱身,一听到九老太太最后一句话忙道:“这火好生奇怪,居然还有爆炸,难不成是哪里怠慢了祖宗,祖宗不快了?”

    三太太的话头一转,七房的十三太太便道:“正是,是不是哪位祖宗的忌辰到了。”方才提到的七房那位没到的老爷中就有十三老爷。

    既然这么说,就有人这么的认为,张氏只得命人去翻祭祀的本子,找找是不是那位祖家的忌辰到了。

    这里还没出结果,前头的管事的又冲了进来:“夫人,各位老太太,太太。长房的闻哥在祖庙前素服哭庙!”

    第二百一十九章 衍圣公(五)

    服丧哭庙祖庙是祭祀祖宗的地方祖庙被烧波及祖宗,子孙理当哭祭, 算是一种请罪。只是哭庙这一词总让人觉得有此不好的意思在里头往往都是那些自认为有极大的冤屈却又无法申诉之时采取的一种极端的法子。

    孔闻韶是什么意思?是要说这次祖庙失火是失德?

    还有那此在边上的叔叔伯伯们都是做什么的吃的由着一个晚辈糊弄?

    张氏不悦的道;“这是要做什么?”

    九老太太亦道;“正是,咱们去看看。”

    张氏只得应下,下人抬了步辇来请张氏坐,上去还未出二门一个仆妇匆匆忙忙的赶来,在张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张氏的脸色立马落将下来。这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世芸瞧见张氏使了个眼色给那个仆妇却是又道;“你看着办就好了,我这有要紧的事,待我回来再说!”说完又是个眼神。

    世芸很是好奇的看着那个仆妇到底是什么事做的这样的机密。

    一伙女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祖庙。

    还没看到祖庙的损失如何,也已听见哭号声再走近一看,当中披麻带孝,跪席哭号的正是长房长子孔闻韶。十多岁的孩子不住的磕头不住的请求祖先原谅。

    “韶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把韶哥拉开,披麻戴孝他闹的是什么戏?”

    孔闻韶用力的揩了一把眼泪,看着张氏却又磕头 :“二婶我在向祖宗请罪是子孙不孝,没有守护好祖庙,让祖宗蒙难。”他说着又砰砰的连磕了几个头。

    孔闻韶的这一动作更是赢得了三太太的赞同,她正愁自家老爷的过失怎么掩盖过去,孔闻韶是头一个来灭火的,他自己承认有罪,旁人谁都脱不开人,就连那个远在京城的衍圣公也逃不过去。她乐得有那么多的人一起连坐少不得道 ;“ 韶哥儿说的是,确实是我们这些子孙看护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 ,自当向祖宗请罪。”一太太说着已经跪了下去,她还特地丢了眼神给自家的几个儿子,那几个也是机灵的忙跪下来磕头。

    张氏的神色不好说子孙都有错也行, 可是这一句话就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们这一房头上了。他们现在承袭着衍圣公的爵位,祖庙的打扫看护甚至是祭杞都由他们承办,说到最后,有错的其实是他们。

    “ 祖庙是我孔家,根本祖庙毁,如同毁吾等根本。我愿食蔬百日,素服如丧一年,向祖宗请罪,只希望祖宗能宽谅我们这些个子孙。”

    九老太太满意的看着孔闻韶,她就觉得这孩子不错,祖庙出事头一个到,比那此个叔叔伯伯们还要尽心尽力,如今又素服哭庙还发愿如居丧,这长房的孩子果真不样。

    “就是这个道理。大媳妇,取素服来我也食素百日,为祖宗守百日的孝。”

    九老太太一发话,九房的大太太忙命人回去取素服来。

    九老太太这么一发话,四太太亦附和的道;“ 都说韶哥小小年纪颇知礼数 ,果然如此。我们到让一个晚辈比下去了。”

    “嫂嫂这话说的,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再怎么努力也越不过老祖宗去,不过咱们这些长辈却都希望孩子有出息,盼着他能光宗耀祖。到底是嫡子嫡孙,从小的教养就是不一样。”七房的太太双眸带笑的看着孔弘绪渚那几个庶子,庶子同嫡子的区别就在这,长子同其他的孩子的区别也是如此。

    九老太太听了七房太太的话点了头 ;“ 你说的是只有越来越好的道理。”

    张氏听了这此人这么说只有咬着牙。孔闻韶。这个前头衍圣公的嫡子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轻飘飘的又将众人的满意夺了回去不行,她的孩子要继承衍圣公的爵位,好容易得来的爵位难道就要这样的送给旁人么?不行。

    张氏一静下心来,立即意识到其中有此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孔闻韶出现问也太及时了吧,这么多人没来他头一个跑来他就不怕被炸死?还在这里哭丧什么的,闹的那么大让那么多人都偏向他这是长房的预谋?

    肯定是“ 把守庙的给我叫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氏觉得自己不能叫她们牵着自己走,她是衍圣公夫人是宗妇。

    守祖庙的其实也是孔家的人,只是分支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们也晓得自己难逃责罚,可是,这样的事真不是他们疏忽造成的;“ 几十年一直是这么做的,祖庙不许生明火的规矩我记得牢牢的。”

    “ 那是怎么回事?”

    “ 夫人真是冤狂了我们了。”

    “ 那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守庙的人纷纷的摇着头,祖庙岂是一般人说来就来的,就是衍圣公也就是大祭 ,小祭来上几次其余的都紧闭大门的。

    张氏才要发作这此人有个人忙道;“ 夫人还是去问问高哥他们他们是救火去的,他们肯定知道。”

    最先救活炸死了几个,还有二十多个弄伤了,都哀嚎着等人来救治,仆人找了两个伤势比较轻的,带到张氏等人的面前一一问了。

    “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到还真是有一些。”

    一听真的有什么张氏颇为急切的问着;“ 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

    “ 出事前不是陆叔说闻到什么气味,所以才跟人去看的,结果就出事了,你忘记了?当时本来是你去的,偏你懒,不肯走动,陆叔才去的。”

    被指名的人狡辩道:“什么叫我懒得去,明明是陆叔闻到的,大管事才叫陆叔去的。”

    那人道:“那咱们去问大管事的。

    看看到底谁说的是实话!”

    守庙的人瞪了那两人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两个人,再有什么气味到最后也是他们的不是了,只当着个是天灾就是了。

    “他们说的可9是真的?”

    守庙的人忙道:“我并未闻到有什么气味,只是有人说祖庙周围有奇怪的味道,我就派人去看看,结果便出了事。”

    “是什么样的味道?”

    守庙的人摇摇头,先头说有味道的人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忙道:

    “我也说不好,反正有些像过年时放炮的味道。”

    过年的时候放炮,炮仗的味道的话·····硫磺、硝、木炭.....那就很有可能是硫磺同硝石的味道。祖庙里怎么会有硫磺或硝石呢?

    这就更说明是有人故意将硫磺或硝石带了进去的。

    可是,没有火,没有火怎么能烧起来?是谁带进了火种?

    “今天真的没人来过祖庙?”

    守庙的人方要摇头,开始还准备狡辩的那人突然道:“怎么会没有人来呢?衍圣公家的几位公子不是上庙里来过么?”

    “是了,几位公子走了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孔弘绪的几个庶子被点了名被吓的目瞪口呆的:“你们胡说,我们没有!”

    “大爷,二爷,天地良心,是你们进来的,你们说要给祖宗上香,我们说今天没祭祀,不许进屋,只在外头上供便是,你们却一再说今日有大祭,是夫人叫你们来上香的。我们大伙可都是看到的。大爷,二爷这个时候你们可不能不承认啊!”

    三太太几个一见到这么个场景是立马落井下石:“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敬着祖宗是好事,可也不能带了硫磺硝石进来啊!”

    那几个孩子早就吓得不成样子,可却是晓得不能乱认,比如说他们真的没带什么硫磺硝石进来,更不会那么大的胆子放火烧祖庙。

    张氏也知道,很多大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却找不到旁的理由来解释,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那几个孩子叫张氏捆了起来,关在屋子里,只等了孔弘绪从京城回来再做道理。

    “硫磺?硫磺能爆炸?能让屋子烧起来?”世芸回到家本想问问是不是章延闿做的,可是他却摇头,只是说是圣人降罪,世芸哪里信这个,若真的是,干尽了坏事的人还能那么好好的活着?好人却没有好报呢?待章延闿一说是硫磺她便觉得奇怪。

    章延闿国笑笑:“把硫磺磨得细细的,成粉状,扬在屋子里头,到了一定的工夫,一个小火星儿就能······不过那小子还真是挺上道的,我不过稍微提点了一下,他就明白了。不错,不错。”

    “是孔闻韶做的?”

    “怎么样?这才叫人不可貌相。你有本事烧了自家祖庙然后再头一个跑去哭庙?”章延闿示意世芸找一个素服出来。

    世芸摇摇头,她到是做不出,只是又奇怪章延闿要什么素服:“你要素服做什么?”

    章延闿闺道:“我好歹也是读书人么。孔庙出了事,我怎么能不去呢?那小子活该去请罪,他做了这样大的事就是跪席三十年也是无可厚非。”

    章延闿换了衣裳就跑去哭庙,何止他一个,曲阜的读书人都来了,那个亚圣的后人之属听到消息后也纷纷赶来哭庙。

    五日后,远在京城的衍圣公孔弘绪赶了回来,一回来也投入了哭庙服丧的活动之中。

    半月后,钦差泰宁侯郑浚前来,不过是安抚孔家之人,拨内帑重修孔庙。

    只是郑浚却在当天晚间悄悄的来到章延闿阎的小院子:“皇上有话问章大人,章大人一再说内库有亏空,到底是如何个亏空法?”

    章延闿不禁一笑:“侯爷,我临走的时候可都告诉了你的啊!”

    郑浚面上不带好,章延闺什么时候说了内库的事,他若是说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章延闺问道:“侯爷,一两银子是多少文?”

    “出干文啊!”

    章延闺摇摇头:“不,京城是一千文,可是到了这曲阜,再往南往宁波就不是这个数了。曲阜这是一两银子两千文,宁波·····”

    郑浚突然明白了,原来内库总查不出的亏空是这样的。内库记载的是银两数目,可是南边运来的却是铜钱,入岸的时候却是按照京城一两银子折钱一千文的折算方法。这么一来,有一半的铜钱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中,那些人再换了银子,然后再....他想起来了,当时送章延闿

    的时候章延闿国好像说起过这些。

    郑浚抿着嘴,他想不明白章延闿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偏偏到这个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爷,韶哥来了!”老来子在外头轻声回道。

    孔闻韶,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节 衍圣公 ( 六)

    孔闻韶一身素服走进来,抿着嘴看向章延闿,突然双膝跪下:“还请先生帮我。”

    章延闿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婶要生了,我......”

    “衍圣公夫人要生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二婶生的是女儿当然跟我没关系,可是,万一二婶生的是男孩,那就是二叔的嫡长子,我......我肯定活不了的!”

    章延闿不禁一笑:“你也未必太高看你了吧!”

    孔闻韶看着章延闿。

    “你父亲已经为废为庶民,爵位已经由你二叔袭爵了,你二婶生了儿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二叔没有儿子就由你继承爵位了?

    不要忘记了,你二叔还有庶子!”

    孔闻韶道:“我父亲是被陷害的!”

    章延闿看着激动的孔闻韶:“被陷害又怎么样?你能撼动的了你二叔?”

    孔闻韶道:“这么说来,先生是不愿意帮我了?”

    章延闿笑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小子,人这条命只有一次,可不能从新来过。”

    孔闻韶道:“我晓得。所以我才来找先生。我虽然撼动不了我二叔,可我也知道我二叔的背后是二婶,二婶的背后是张家,只要张家倒了......”

    “你以为张家就那么容易倒了?”

    “可我知道先生就是为了板倒张家的。”孔闻韶急急的说道着,“先生您贬官至这里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他望着章延闿带着笑脸的面孔突然扬起笑脸,“我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硫磺磨成粉.密密的撒在屋子里,只要有人推门走进来,就会爆炸?”

    章延闿面上还是一笑,什么都归到他年纪小,这么做不过是受人盅惑而已:“你年纪不小了,转眼就能娶亲了!”

    “二婶身边养了两个丫头, 那两个人也有身子,跟二婶只相差两个月。”孔闻韶晓得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去,这样才能引诱旁人帮忙。

    “嗯?”

    “那日着火其中有个受了惊吓, 二婶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章延闿面上不经意的问道:“你二叔父房头的事你都晓得,你还小?”

    孔闻韶不禁红了脸:“我父亲好歹做过衍圣公。”

    “那这个又能说明什么?”

    “除了二婶过脉,那两个人也是日日诊脉,一再相看到底是不是男胎。”

    章延闿招过孔闻韶:“你是说狸猫换太子?你二婶还年轻,难道生了这个日后就再也不能生了?要做这样的事情?到底不是自己的。”

    孔闻韶道:“先生,你不晓得。二婶一直没有身子,十二房的人一直在催二叔上书朝廷立嗣。二叔那几个庶子的生母也不肯让二婶那么容易生下儿子的。”

    旁人为了爵位不肯让张氏那么容易的生下孩子,而张氏是无论如何也要生下儿子。即使这一次生的不是儿子,下一次......“二叔的身子不大如以前了。”孔闻韶轻轻的再道了一句话,“我这几日在二叔跟前看到的 ,二叔身子很虚······”,何止是虚,跪上一日半条命都没有,日日都是叫人搀回去的,若是有一点法子,二叔撑也会撑住,可是...孔闻韶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冷笑 ,二叔,你也有今日!

    难怪这一次张氏一定要有个儿子,那些个已经长大了的庶子张氏自然是不会选择 ,可是没有嫡子,庶长子就成了继承爵位的最佳人选。

    “所以你小子才把那几个庶子都诱着进去?”

    “谙弟的生母是良家子,一直在二婶跟前都是卑微谦恭,可是二婶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们;谦弟一直长在二婶跟前, 可是他的生母却是个怜俐的....”孔闻韶一个个的数着那几个没有被牵扯进去的庶子,这些都是能让张氏忧心的子嗣候选人。

    “你故意让这几个没事?”留着这几个有用的同张氏闹心,他在周边游走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孔闻韶道:“就许他对我父亲下套 ,难道我就不能对他玩阴德?来而不往非礼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章延闿就喜欢孔闻韶这个性格:“你起来。我问你。如果你二叔的庶子不能继承爵位,你认为你是继承爵位的第一人么?”

    孔闻韶几乎脱口而出肯定是自己除了他······可是,看到章延闿  那带着笑意的目光,他又咽下了话。

    “你不会是第一继承人。你父亲是庶人。”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衍圣公的爵位说到最后还是皇上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孔闻韶没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待郑浚从里屋走出来后,孔闻韶很是吃惊,这个人,这个人是今日传旨的钦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章延闿看着郑浚不再说话,郑浚既然出口帮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也省了他不少的事。他站起身笑着对孔闻韶道:“你同他说。”他拍了拍孔闻韶的肩膀,对着郑浚行了礼从屋子里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世芸正教湘儿写字,瞧着章延闿进来,问道:“事情完了?”

    湘儿抬头唤了一声爹,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章延闿低头瞧着湘儿写字,又亲自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写了几个字这才同世芸说话;“让他们自己说去。”

    “你不劝着点?”

    “我能劝什么,那小子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做。在子嗣上头做文章,风险太大了。”

    “我看张氏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章延闿听着世芸这么说瞧着她:“你也这么想?”

    世芸盯着湘儿滑动的笔尖轻声道:“这次的事情一闹,衍圣公的几个庶子折进去了,剩下的几个,衍圣公夫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收拾的。可是万一张氏肚子里的不是儿子..听说衍圣公府里头的规矩大的很,若是要继嗣的话,其他的人就要搬出这府里头。能继用的是十二房房头里的,张氏拖了那么久不许立世子,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

    说到底,都是衍圣公的血脉,衍圣公也不会说什么。”

    “如今不怕她做,就怕她不做。”

    世芸微微一笑:“侯爷不是来了呢?逼着她呢!”

    章延闿不由的笑了笑。

    世芸的话说的不错,郑浚来了,张氏慌了。因为第二日郑浚说皇上甚是关心圣人家子孙学习之状,因此到家学巡察,考究了好些人的学问,特地问起了孔闻韶。之后又考究了孔闻韶的学问,只是郑浚不明确表态,只是询问众人,他满口自谦学问不好,还请众位“大儒”点评。孔闻韶是嫡子嫡孙,一度被认为是下一任衍圣公,他一出生家里就选好了先生教授学问,虽然孔宝泰被贬为庶人,失去了继承衍圣公爵位的机会,但是他到底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之孔宝泰在世之时,立志要重新拿回爵位,对儿子更是严加管教,因此,这些回答甚是让人满意。

    如此,郑浚更是好生的赞杨,夸孔闻韶知礼数,小小年纪遇事不惊,镇定自若,不愧是圣人的嫡子嫡孙。

    郑浚是钦差,代表的是皇帝,他说的话代表着一种风向标,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孔弘绪心里不舒服,张氏的心里更不舒服,这一不舒服,她的肚子就有反应了,这一反应就是提前生产了。

    张氏到底是害怕的,秘密的吩咐下去,不许惊动十二府的老太太,太太们,这样她还有个缓冲准备的时候。可是,事情不是总按照人的设想发生的。

    孔闻韶的小眼线立马将消息传了出去,一接到消息,郑浚立马有了准备:“你先前说的什么规矩由你们来办。其他的我来办!”

    孔闻韶当然晓得,立即问章延闿借人,同他们一一指明近支十二房住在何处,请他们帮忙报信,只说衍圣公夫人胎动了。而他自己则冲去敲响云板,通知所有的族人。

    郑浚满意的看着一一布置的孔闻韶,小小的年纪到有这样的本事已经很不错了。他在孔闻韶布置完毕后直接对着章延闿道:“县丞大人,还是要你出马了?”

    章延闿摇摇头:“下官听侯爷的。”

    郑浚只瞧了章延闿一眼:“调动县衙所有的衙役,到孔府待命,十二房老太太进入后,不许进也不许出。”末了又道,“我的钦差卫队也全部给你。所有的人都听你的。”

    章延闿只得应了。他的动作也很快,召集了县衙的衙役,带着钦差卫队,再加上原本护卫他来曲阜的锦衣卫立即奔向衍圣公府。

    衍圣公府二门瞬间被人紧紧包围。

    府里被人包围,孔弘绪有些慌了,才要找人理论,郑浚含笑而来:

    “小衍圣公要诞生了,我少不得要护卫一二。孔兄莫要怪罪我无礼。”

    孔弘绪还能说什么,只得请了郑浚去吃茶。

    接着,十二房老太太太太坐着各式各样的小轿过来,守在二门的军士按照名儿放行,规定每人只能带两个丫头进去。其余的一把不许靠近。

    衍圣公夫人生产,十二房老太太都要在偏厅坐镇,这是以防衍圣公血脉混淆,张氏谋划了那么久的事,却不想成了这样。

    她再恨再气也是毫无办法,生产时巨大的痛楚已经折磨的她再也想不得其他。  漫长的时日过去,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之时,清脆的婴儿声传遍了整个衍圣公府,大家紧张的注视着正房,等待着消息。

    可是,好半日都没有声音,众人有些着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好半日,那稳婆才出来道喜:“是位千金!”只是大家都注意到稳婆的脸色不好大好,甚至还有些颤抖。

    衍圣公的千金诞生,虽说是个女孩,到底是嫡长女,也改庆贺,可是衍圣公未及洗三便再次上京,连同一块儿前去的还有未出月子的衍圣公夫人,什么事要这样的赶?

    让人更想不到的事长房的韶哥也一同进京了。这······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衍圣公(七)

    衍圣公孔弘绪同钦差前脚上路,后一脚章延闿就被曲阜县令堵了个正着。曲阜县令孔承祥扯着章延闿要他说清楚:“你带人把衍圣公府围住是什么意思?谁给你的权利?谁让你这么做的?”

    章延闿苦笑道:“大人,铁差大人下的钧令,卑职哪敢不遵?”

    “钦差大人?”孔承祥哪里相信章延闿的话,钦差大人如何会下这样的命令。

    章延闿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孔承祥也拿他没办法,但他肯定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的,长房的韶哥也跟着去了,这问题就更难以琢磨了。

    孔承祥心里有事,甩手就给梳头的丫头一下,到是他夫人挺着个肚子走过来:“她们不中用,我来。”

    孔承祥的夫人是摸着了他的性子,自家老爷是心中有事,却又不晓得如何处理,这才心里郁闷。她轻轻的为孔承祥梳着头,一下一下,还伸手为他按摩头顶:“老爷的白发又多了。”

    孔承祥叹将一声:“是么?老啦!”

    孔夫人笑着道:“老爷这是说什么话,才三十多,哪里老了。老爷是在说我老了不成?”

    “夫人这是怎么说的?”

    孔夫人拿着梳子轻轻的敲了孔承祥的头顶:“莫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孔承祥将心事说与孔夫人,孔夫人笑道:“那个章县丞怎么可能晓得这些,我看老爷太过小心了。”

    孔承祥道:“你不记得他了?”

    孔夫人摇摇头,她那里能记得个刚来的县丞。

    “他叫章延闿啊。”

    孔夫人这才想起来这个章延闿来:“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到京城里了么?怎么又到咱们这里了?”

    孔承祥抚着脑袋道:“我也想知道。不过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该去想的了。我只想知道二侄儿夫妇怎么会进京?”

    孔夫人道:“那他怎么会知道。”

    “钦差泰宁侯是他的连襟,当然会知道一些。这次孔庙失火是那样的奇怪,二侄媳妇还在月子中还出门。”

    孔夫人想了想,抿口笑道:“旁的事我可不敢说什么,这却是好办。老爷且等半日,我这就帮老爷把事情问清楚了。”

    孔承样这边还未来得及谢自家夫人,那边便对人道:“拿了帖子,到章县丞家请章太太来。”

    孔承样道:“夫人,这行么?他都不说,他太太能说?你不晓得她是有名的......”

    孔夫人笑道:“她是有名的母老虎同我问她事情有什么关系?”

    孔承祥不住的点着头,到还是这样,便将事情全权托给了夫人,指望着能套出一两句话来。

    世芸接道县令孔太太的帖子时到时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孔太太在这个时候请她过府。世芸拿着大红烫金的帖子笑了笑:“这圣人家的人就是富贵,连帖子上都拓了金粉。”

    章延闿笑了:“人家好心好意的请你过去,你还这样挖苦人。到底是上峰太太,你还是去吧。也好替我跑跑路子,总要让我三年内考评优秀升了一任知县。”

    世芸看着章延闿也笑了:“你到是会使我。你不是很能干的么?你不是挺会弄什么金鸡的么?怎么不弄了?”

    章延闿腆着脸道:“这不是来的不是地方么?这是圣人的家乡,教化能不好么?我再搞什么金鸡,呵!明儿我就要去跪孔庙了。娘子,你家相公我只有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才能显出真本事来。这种太平之地,唉!”章延闺说着居然表现出一幅生不逢时的模样来。

    世芸掩着口不住的笑着:“好,那就走一趟?”

    章延闿小心翼翼的把世芸送出去:“夫人小心,为夫的前程可都指望着夫人了,夫人慢点。大鞭子,你那轿子给我抬稳了,不许晃着夫人。”

    章延闿把世芸送上了轿子,一直到轿子消失在街口尽头章延闿这才缩回了家中。

    孔夫人对世芸还是客气,同世芸说着话,世芸问道:“县尊大人是 ..,”

    孔夫人晓得像她们这样的人都要问自家老爷同衍圣公的关系,但是她最不想提起的便使这个淡淡的道:“我家老爷按辈分是衍圣公的叔父。”

    世芸一听这位县尊太太的口吻便晓得这同衍圣公家的关系是疏远的,她也就点点头也不说别的。

    孔夫人对世芸的反应很少高兴。她见过了那些个愚妇们,一听说家里跟衍圣公挂上关系后,拐弯探角的问衍圣公夫妇的喜好的嘴脸,根本就不管你是不是乐意去谈论,一味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突然有一个人好像跟你的想法一样时,孔夫人觉得这人值得亲近。

    只见世芸笑道:“像夫人这样真好,就在自个儿家门口上任,真是让我眼馋。”

    孔夫人道:“有什么好,几年以后还不是要迁到外地去?”说实话,孔夫人更希望能到外地去。

    “那也比我们这些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人好。

    唉!”世芸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晓得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好容易到京城去了却又这样了。”

    孔夫人见世芸这么说便觉得有门:“这还不容易,章大人三年任职中政债好了,自然是能升官的,到时候托了人,请人给个方便,也是能回京城的。”

    这不过是孔夫人借此转到泰宁侯身上的话,却不想这成了世芸的话题了,世芸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她不晓得这算不算,她讨好的看着孔夫人:“这还要县尊大人提拔,夫人抬举。”

    孔夫人到是很受用。她虽然是县令太太,但是却不似旁的知县太太那样享受一方老大的体面。这是在曲卓,不是她算老大,最大的是衍圣公夫人,其次还有那十二房老太太们,像她这种孔家支系的子弟在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地位,更不要说什么巴结,有时候,那位县尊大人还要听那十二房人的指派。这县令做的,怕也就是他那么窝囊了。

    “章大人本身就有本事,在这里不过是略待一些日子。”

    世芸欢喜的道:“要谢夫人的吉言了。”

    孔夫人说着不由问道:“听说泰宁侯同夫人家有亲?”

    世芸带着诧异看着孔夫人,又迅速的将诧异掩藏起来,她不晓得自己做的这串动作让人瞧起来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啊没有......夫人听说了?”

    世芸带着那种说谎叫人一眼看出来的囧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孔夫人。

    孔夫人道:“早就听说了。”

    世芸笑笑:“这是侯爷吩咐的,省的叫人说是靠裙带关系,让我家老爷面上不好过。”

    孔夫人点着头表示明白:“这么说,侯爷同章大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也说不上,一般一般而已。”

    孔夫人哪里相信这样的话,一般的人都是谦虚的,都是一般一般还过的去,能这么说已经是非同一般的亲近了。孔夫人试探的问道:“侯爷可曾说过这次衍圣公夫妇进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衍圣公夫人还未出月子。”

    孔夫人问了话之后,一面打量着世芸面上的颜色。明显的是一愣,显然这里头确实是有什么。孔夫人继续道:“我家老爷认为衍圣公夫妇急急忙忙入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三年的考核......”

    果然,对方很快便上钩了。世芸压低声音请了孔夫人到一边说话:“夫人借一步说话。”

    孔夫人不由皱眉:“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弄什么神神叨叨的。”

    世芸张望了四周,直看得那些丫鬈等人退出了屋子这才道:“夫人,其实这事情吧。本不该说出去的,但是是夫人问的,又是夫人的家务事我...夫人千万别传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啊。”

    孔夫人听了这话,心里直想笑,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这话她依旧郑重的应着:“我绝不说出去。”

    得了这样的保证世芸这才敢说话:“其实是衍圣公夫人生产时出了那么点事情。”

    衍圣算夫人生产,那能出什么事,不是很顺利么?

    “哪里那么顺利。县衙的衙役不都出动了?”

    这正时孔夫人要知道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世芸都不再说一个字了:“夫人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侯爷留着我家爷说了好多的话。瞧着侯爷的脸色不大好。夫人还是想想是怎么了也能补救一二。”

    补救?这说明事情闹大了?

    若是说生产的时候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那一日她也在的,有事情她肯定会知道的。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孔夫人努力的回忆着当日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

    如果一定要用,就是稳婆好半日才出来报喜。那些婆子丫头为了拎得报喜的赏银谁不比谁动作快,可是那一日只有稳婆出来报喜。

    这.....孔夫人抬头看着世芸,想从她口中得到确信。可是对方只是笑笑端着茶不再说话。

    难道真的是这样?

    孔夫人寻了孔承样说了这事,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法子,孔府近支十二房的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只是那日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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